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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瑤卿美目眨了眨,道:「相公欲往何處?」
南奇道:「沒有目的地,訪名勝,游古跡,隨便何處。」
何瑤卿沉思地問道:「相公的府上是?……」南奇微微搖頭道:「孑然一身,飄泊四海,到處為家。」
何瑤卿那美秀無比的嬌靨上倏現異容地道:「相公有興趣到關外去玩玩麼?」
南奇道:「興趣是有,不過卻不是現在。」
何瑤卿道:「什麼時候?」
南奇道:「不一定,也難說。」
何瑤卿秀目一凝道:「為什麼?」
南奇笑了笑道:「因為小生尚未知道將來的命運如何,是不是有機緣到關外一遊之行!」何瑤卿黛眉皺了皺,道:「妾身竭誠歡迎南相公駕臨敝莊小住。」
南奇點頭道:「將來倘有機緣,定當專誠遄赴貴府拜候姑娘。」
語聲一頓即起,問道:「姑娘居住何處?」
何瑤卿道:「逍遙莊,相公一出關只要向人隨便一問便會知道。」
語鋒微微一頓倏然探手入懷,伸出來時,那賽雪欺霜的掌心中,竟托著一雙小巧玲瓏精工雕制,栩栩如生的白玉鳳,送到南奇的面前含笑道:「南相公,這個送給你,此和在中原江湖上,也許當不了什麼大用,但在關外,憑它,絕對沒有一個人敢碰一碰你,而且你可以要什麼有什麼!」
「哦!此物竟有這麼大的用處!」南奇眨了眨星目問道:「姑娘這是何物?」
何瑤卿道:「白玉鳳,妾身的信物。」
至此一樓眾江湖豪雄自是已都明白,這白衣少女和那白衣少年,原來竟是名震關外的一龍一鳳何氏兄妹。
一眾豪雄雖大都是江北武林道上之人,但卻都聽說過關外武林中的傳說:「逍遙性和善,游龍手辣心又狠,玉鳳美若仙,心腸雖然十分好,但比游龍更難纏!」因此,眼見何瑤卿姑娘邀約南奇到關外「逍遙莊」小住,並贈送「白玉鳳」,心中全都不禁甚感奇怪而羨慕地暗想道:「這書生著好運氣,好艷福……」
然而,南奇竟出人意料地搖頭道:「姑娘這信物太貴重了,小生何人,怎可……」何瑤卿黛眉微微一皺,含笑截口道:「相公不要客氣,請帶在身邊好了。」
南奇搖頭道:「小生不能,也不敢,姑娘的盛情小生心領!」群雄心中幾乎全都在暗罵道:「這書獃子,真是不識好歹得很!」
那何沛宇乃是心性極高極傲之人,一見南奇竟拒絕何瑤卿的誠意,不肯收下「白玉鳳」信物,心中立時有氣地突然一聲冷笑道:「閣下,你簡直太不識抬舉了!」
南奇那兩道稀疏的細眉微微一揚,道:「閣下,這與你何關?」
何沛宇道:「你知道我是她的什麼人嗎?」
南奇道:「知道又如何?」
何沛宇道:「既然知道便不該說與我無關!」南奇微微一笑道:「閣下,雖然是兄妹,但是這種事情,小生卻認為與閣下無關!」何沛宇道:「但是我偏說有關!」南奇星目一凝道:「如此,小生請教道理?」
何沛宇道:「舍妹把她的信物『白玉鳳』送給你,純是一片好意,對不對?」
南奇點頭道:「不錯,小生衷心至為感謝!」何沛宇道:「那你為何拒絕不受?」
南奇道:「因為小生自知福薄命薄不配!」何沛宇道:「但是我認為這只是你的托詞!」南奇搖頭道:「事實上,小生說的乃是衷心的實話!」何沛宇突然一聲冷笑道:「閣下,你這種衷心底實話,我認為你是瞧不起合妹,同時也含有瞧不起我的意思!」這是什麼「道理」,分明是強詞奪理!
但是,南奇並沒有駁說何沛宇這種「強詞奪理」,只淡笑了笑道:「閣下太以言重了,小生只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書生,怎敢有瞧不起閣下和令妹的意思,閣下這種話,小生可實在擔當不起!」何沛宇道:「你既然擔當不起,就最好別托詞拒絕舍妹的一番意思,收下『白玉鳳』!」南奇倏睜星目道:「如此說,小生必須收下這只『白玉鳳』不可了?」
何沛宇一點頭道:「不錯,話我已經說得很明白,否則,你便是存心瞧不起合妹和我!」這時,那站立一邊的孔亮節忽然緩步走了過來向南奇笑道:「南兄弟,你能聽我一句話麼?」
南奇含笑道:「孔兄有話請講。」
孔亮節道:「我請南兄弟別辜負了何姑娘的一番好意,收下這只『白玉鳳』如何?」
南奇細眉微皺地沉思了剎那,倏地一點頭道:「孔兄既也這麼說,小兄應命就是。」
語聲一頓,目光轉向何瑤卿道:「何姑娘,小生多謝你了!」何瑤卿嫣然一笑道:「南相公請別客氣。」
南奇自姑娘玉手中接過了『白玉鳳』但並未立刻收起來,卻把它放在桌子上。
何瑤卿因為南奇竟會聽孔亮節的話,美目不由深看了孔亮節一眼,但是孔亮節卻裝著不知地朝何沛宇抱拳一拱,笑說道:「在下適才不知少俠多多原諒!」何沛宇冷冷道:「算了,今天算你的運氣好。過去的事,就此不提!」
這種話,這種語調,實在令人難堪,也實在令人冒火!由此可見、「關外游龍」何沛宇的為人,性情不僅極是傲慢,而且是十分狂妄不留人餘地。
但是,孔亮節此人竟有異於常人的氣度涵養,對於何沛宇這種話,他竟然毫不介意的哈哈一笑,道:「少俠說得不錯,在下今天的運氣實在不壞,若不是尉遲少堡主來得恰是時候,適時喊阻了姑娘,在下非得丟個大人不可!」
他竟然乘機拍起馬來,他的臉皮也真夠厚得很。何沛宇冷哼了一聲,沒有接話。這時尉遲震前倏地哈哈一聲豪笑道:「何兄卿妹,我們該走了。」
何瑤卿美目一眨,問道:「去那裡?」
尉遲震南道:「回堡裡去。」
何沛宇站起身來道:「卿妹,我們也該到堡中拜見慰遲伯父才是!」何瑤卿美目忽地轉向南奇道:「南相公打算何時離開此地?」
南奇道:「不一定,也許要在此地小游三四天才走。」
尉遲震南接道:「南兄,我尉遲震南奉請南兄移駕敝堡小作盤桓,肯賞光嗎?」
南奇含笑拱手道:「少堡主這『奉請賞光』,可折煞小生了。」
語聲微微一頓,接著:「既承少堡主邀請,小生敢不從命,奈何小生還想到別處走走,令尊壽辰之日,小生當去替老人家拜壽,斯時再為打擾好了!」
話,說得婉轉,到底是讀書人,比一般人會說話得交了。尉遲震南濃眉一揚,一聲豪笑道:「南兄既然這麼說,兄弟也就不勉強了,家父壽辰之日,兄弟一定迎候南兄的大駕!」南奇笑道:「不敢當,也謝謝少堡主的厚愛!」
尉遲震南大笑道:「南兄不必客氣了,是『關外玉鳳』的朋友,也就是我兄弟的朋友。」
說道:「諸位,這位南兄弟乃是兄弟和『關外玉鳳』何姑娘的朋友,以後尚望諸位多多照顧著點,兄弟當感同身受!」
群雄聞言,紛紛接口道:「少堡主請放心好了,我們會照顧南相公的。」
「這個何用少堡主招呼。」
「少堡主的朋友,也就是我們江北武林道的朋友!」「誰要是敢碰南相公一根汗毛,我張大勝非砍下他的腦袋來賠償不可!」「對!我王登也是!」
又是一陣七嘴八舌豪氣感人的場面。尉遲震南聽得不由豪氣飛揚,濃眉高軒的哈哈大笑道:「如此,兄弟在此先謝謝諸位了!」說著,一面再度抱拳環拱為禮,一面接著又道:「諸位請慢慢的多喝幾杯,請恕兄弟失陪先走一步。」
群雄立又紛紛答道:「少堡主請便。」
「少堡主不必客氣。」
尉遲震南和何氏兄妹帶著隨從侍婢走了。孔亮節卻在南奇的對面落了座,桌上擺滿了何沛宇點的名菜。
由於尉遲震南與何瑤卿姑娘的先後到來,加上一連串事件的發生,所以,菜上來之後,何沛宇竟未動過筷了,吃過一口。
孔亮節落座坐定,甫奇立即伸手把責替他斟上一杯酒,放下酒壺,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朝孔亮節微微一舉,含笑說道:「孔兄,小弟敬你一杯。」
話罷仰頭一飲而乾。孔亮節沒有說句客套話,目視南奇微微一笑,也舉杯仰頭乾了一杯。
放下酒杯,南奇突然伸手把何瑤卿姑娘送給他的那只「白玉鳳」推到孔亮節的面前,說道:「孔兄,請收起來吧。」
此舉實在大出孔亮節意外,孔亮節神情不由愕然一楞,眨了眨眼睛,詫異的望著南奇問道:「南兄弟,你這是什麼意見?」
南奇微微一笑道:「順水人情,轉送給孔兄。」
孔亮節皺皺眉頭道:「這怎麼可以。」
南奇笑道「這有什麼不可以?」
孔亮節道:「這是何姑娘送給你的,你怎可以把它轉送給我!」南奇笑道:「孔兄,你這話雖然不錯,但是,小弟原本不想收下它,是孔兄你要我收下它的,所以……」
孔亮節接口道:「所以你便把它送給我?」
南奇點頭道:「小弟之意正是如此!」孔亮節目光微微一轉,道:「南兄弟,如此,你不怕傷了何姑娘的心?」
南奇愕然一怔,道:「這有什麼好傷心的?」
孔亮節倏然深注道:「南兄弟,你是真不懂,還是裝糊徐?」
南奇搖頭道:「小弟並未裝糊塗,是真的不懂!」孔亮節道:「也不明白何姑娘的心意?」
南奇詫的問道:「何姑娘有什麼心意?」
孔亮節雙目轉了轉,沉思著道:「何姑娘她有什麼心意,我雖然不敢斷言,不過,我敢說,她要知道你將她送給你的信物當順水人情轉送給別人,她一定會很傷心很生氣!」南奇滿臉一副不解的神色,又問道:「孔兄,這是為什麼呢?」
孔亮節沒有答話,笑了笑,伸手把「白玉鳳」推回到南奇的面前,正容說道:「南兄弟,別多問了,把它收起來吧!」
南奇頭一搖,又把「白玉鳳」推到孔亮節面前道:「不,孔兄,還是你把它收起來好了。」
孔亮節雙眉一皺,搖頭道:「南兄弟,原諒我不能接受你這種順水人情!」南奇星目眨了眨,忽然微微一笑道:「孔兄,你知道小弟為何要把它送給你的道理麼?」
「不知道。」
孔亮節搖頭問道:「你有什麼道理?」
南奇神色突然一正,道:「孔兄,兄弟請教玉質如何?」
孔亮節目光瞥視了「白玉鳳」一眼,道:「通體潔白晶瑩,全無瑕疵,自是上上之選!」南奇又問道:「雕工如何?」
孔亮節道:「雕工精緻,栩栩如生,可能出自名匠之手!」話鋒一頓,有點詫異地目注南奇道:「南兄弟,你問這些做什麼?」
「自然有道理。」
南奇笑了笑道:「小弟再請問,以此『玉鳳』售於市上,價值如何?」
孔亮節想了想道:「價值可能在千金以上。」
南奇點頭一笑道:「不錯,這價值確實當在千金之上。」
語聲微微一頓,接著,又說道:「以小弟一個窮書生,手無縛雞之力,身上攜帶如此名貴之物,萬一……」「萬一」怎樣?沒有接說下去,卻目注孔亮節肅容問道:「孔兄,小弟的意思你明白了麼?」
孔亮節恍然明白地點頭道:「南兄弟,你的意思是怕人生心謀奪?」
南奇道孔兄難道認為沒有可能?」
孔亮節道:「這雖然並非沒有可能,但是,只要識得這只『白玉鳳』的來歷之人,我想他決沒有那個膽,敢謀奪它的!」南奇道:「可是,如碰不識它的來歷之人呢?」
孔亮節不由呆了果,皺眉不語。
南奇接著又道:「孔兄,這就是不弟所以不敢收下它,也就是現在要把它轉送給孔兄的道理。」
語聲一頓,又道:「孔兄如果真心願意交小弟這個朋友,便請為小弟的生命安全著想,將它收入,至於何姑娘,她明白這個道理之後,我相信她也一定會原諒我,決不會生氣的!」孔亮節雙眉深蹙地沉思了半晌,終於點了點頭道:我收下它是可以,不過,我卻有個聲明。」
南奇笑道:「孔兄有何聲明?」
孔亮節道:「我收下它只是暫時代為保管,東西仍是你南兄弟的,將來你必須取回去,我也有權利隨時隨地交還你!」南奇眨眨星目道:「孔兄,你這聲明稍微刪改一下,可好?」
孔亮節道:「南兄想如何刪改?」
南奇道:「最後一句那『隨時隨地』四字刪改,如何?」
孔亮節道:「為什麼?」
南奇道:「這四個字的伸縮性太大了。」
到底是讀書人,會挑剔字眼,一點都不肯上當。孔亮節微微一笑道:「你可是怕我明後天,或是三五天之內就把它交還你,是麼?」
南奇道:「孔兄,小弟雖然很相信你決不會如此,但是……」
孔亮節接道:「南兄弟,你儘管放心好了,我這『隨時隨地』的權利,決不會在三兩個月之內,或是毫無理由的情況下實施的!」南奇想了想,點點頭道:「好吧,孔兄既如此說,那就以後再說好了。」
孔亮節笑了笑,伸手拿起「白玉鳳」,放入懷裡收了起來,然後才含笑地望著南奇說道:「南兄弟今晚住宿何處?」
南奇道:「小弟今天剛到,宿處尚還未定。」
孔亮節道:「南兄弟可願和我同住一處?」
南奇道:「孔兄住在那家客店?」
孔亮節道:「不是客店,是一位朋友家。」
南奇微一沉思道:「孔兄既住在朋友家,小弟怎可前往打擾!」孔亮節笑道:「是我非常知己的朋友,我和他之間絕無『打擾』之說。」
南奇道:「但是小弟和孔兄不同,恐怕不大方便吧?」
孔亮節正容說道:「我既敢相邀南兄弟同住,就不會有什麼不方便的,除非是你南兄弟見外,那就不同了。」
南奇細眉微微一皺,道:「孔兄太言重了,這『見外』二字小弟不敢當!」語聲一頓,星目倏地一凝,問道:「孔兄的朋友可也是武林中人?」
孔亮節道:「是一位生意人,去了,當替南兄弟介紹。」
南奇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天雄堡」後院的花廳中,擺著一桌酒席,主人是「神力小霸王」尉遲震南和江湖人稱「天雄雙嬌」尉遲如蘭、如黛姐妹倆,客人則是關外一龍一鳳的何何沛宇兄妹兩個。
這時,酒已半酣。何沛宇終於忍不住那悶在心底,已經悶了老半天的疑問,目光深注地望著何瑤卿姑娘問道:「妹妹,我能問你件事情好嗎?」
何瑤卿道:「什麼事情?」
何沛宇道:「有關那位南奇,妹妹是在什麼地方認識他的?」
何瑤卿道:「鳳陽城內,怎樣?」
何沛宇微一搖頭道:「沒有怎樣,我只是覺得十分奇怪?」
何瑤卿眨眨美目道:「哥哥可是奇怪我為何要送他玉鳳信物?」
何沛宇點頭笑說道:「這只是奇怪之一,還有之二。」
何瑤卿黛眉微微一揚,含笑問道:「之二是什麼?」
何沛宇道:「妹妹你向來眼高過頂,對男人從不輕易稍假詞色,而今大對一個相貌平庸的文弱書生竟然……」
「竟然」怎樣?語鋒倏地一頓而止,沒接說下去。他雖然沒有接說下去,但是,這「竟然」以下的意思,何瑤卿她懂,尉遲震南兄妹三個也都懂。何瑤卿美目眨了眨,又問道:「可還有之三沒有?」
何沛宇搖頭道:「沒有了。」
何瑤卿微微一笑,道:「可是,我認為哥哥心中還有個『之三』沒說。」
何沛宇再搖頭道:「真的沒有了,光是之一之二,就已經夠我這個做哥哥的奇怪,想不透極了,怎還有個之三。」
何瑤卿黛眉倏地一揚,道:「哥哥,鬚眉丈夫氣,昂藏男子漢,有就有,何必否認呢?」
何沛宇揚聲哈哈一笑道:「妹妹,你說到哪裡去了,哥哥我是那樣的人麼?」
何瑤卿突然一聲冷笑道:「哥哥,你既然不肯承認,我就代你說出來好了。」
語聲一頓即起,又道:「這之三便是我不該贈送他『玉鳳』信物,更不該邀給他去關外莊上小住,對不對?」
何沛宇的心意被何瑤卿說穿了,俊臉不由微微一紅,窘笑了笑,道:「妹妹,你好厲害。」
何瑤卿笑道:「如此,你是承認了。」
何沛宇深知這位妹妹的脾性,心意既已被她揭穿了,只有承認為上,不然,那便是自麻煩,難堪!於是,他也就不加否認地一點頭,道:「我心中確是這樣的想法。」
何瑤卿美目倏然一凝,道:「那麼我問你,你既然你認為不該,那你當時為何不攔阻我,反而幫著我出頭說話,強要他收下,『玉鳳』呢?」
何沛宇道:「我是看不順眼,也氣不過他那種高傲執拗勁,當著那麼多人,我怕你太難堪,所以才出頭幫你強令他收下!」何瑤卿道:「這麼說,我倒該謝謝你的一番好意了。」何沛宇笑道:「妹妹,你說到哪裡去了,我們兄妹,幫你也是應該的,這麼一點小事情,何須言謝。」
這倒是實在話,兄妹之間,哥哥幫妹妹,乃是理所當然之事。
何瑤卿微微一笑道:「但是,我仍要謝謝哥哥的好意與幫忙。」
語鋒一頓,美目倏又一凝,道:「哥哥,你憑良心說,當時你心裡除了怕我太難堪的好意之外,可還有其他的用意沒有?」
何沛宇心頭不由一緊,暗忖道:「這丫頭好厲害,越來越難對付了……」暗忖中連忙頭一搖,笑道:「妹妹,你想我怎會有其他的用意呢!」何瑤卿道:「這是你心裡的事情,我怎麼知道,要是知道又何必問你。」
何沛宇搖了搖頭,道:「妹妹,憑良心說,我沒有。」
「神力小霸王」尉遲震南冷眼旁觀至此,已經看出這氣氛有點不對勁,為免這兄妹兩個鬧得不愉快,遂即哈哈一笑,插口道:「卿妹,我可以說句話麼?」
何瑤卿甜美的一笑,道:「尉遲大哥有話請說。」
尉遲震南笑說道:「這件事情就此不談,如何?」
何瑤卿螓首一搖,道:「不,這件事情我非得和他說個清楚不可。」
尉遲震南碰了個釘子,濃眉不由皺了皺,道:「卿妹,你這是……」
何瑤卿目視尉遲震南笑了笑,便又轉向何沛宇正容說道:「哥哥,我問你,你是因為看不順眼,也氣不過他那種高傲執拗的脾氣,也怕我難堪無法下台,才出頭幫忙說話的,對不對?」
何沛宇點頭道:「不錯,實情正是如此,妹妹難道不信。」
何瑤卿微微一笑,道:「我怎能不信。」
語聲一頓,又起,接道:「不過,當時他如果一定拒絕不收,如果,沒有那個姓孔的適時出面勸說他收下,使哥哥你也無法下台的話,你難道就罷了不成?」
何沛宇被這話問得心中一窒,道:「這個……這個……」
何瑤卿接著又道:「以哥哥一向的性情為人,我想你大概不會得輕饒他的吧!」何沛宇目光轉了轉,倏然一點頭道:「不錯,我不否認,到最後,當我也下不了台,忍不住時,我可能會給他一點苦頭吃的!」
何瑤卿美目一凝,道:「真是只給他一點苦頭吃。不會要他的命?」
何沛宇搖頭道:「那怎麼會,不管怎樣,他總是妹妹你認識的人,再說我也不敢!」何瑤卿忽然一聲冷笑,道:「你能明白這道理就好,我也希望你最好是不敢,否則……哼!」
「否則」如何?她雖然沒有按說下去,卻以一聲輕「哼」代替了她心裡未說出的意思。何沛宇劍眉不禁微微一皺,他沒有接話。事實上這話他實在有點不好接。何瑤卿話鋒倏地一轉,美目逼注地問道:「你派『四衛』幹什麼去了?」
何沛宇心中不由暗暗一凜,道:「這……」
何瑤卿緊接著問道:「怎麼樣?」
何沛宇劍眉同挑倏垂,淡笑了笑,道:「我派他們去辦點事情。」
何瑤卿毫不放鬆地問道:「辦什麼事情?」
何沛宇心念電轉,突然恍有所悟地忽地哈哈一笑,道:「妹妹,你誤會了。」
何瑤卿黛眉倏地一場道:「真是我誤會了麼?」
何沛宇笑道:「妹妹,你以為我派『四衛』去找他的麻煩去了,是不是?」
何瑤卿道:「難道不是?」
何沛宇搖首正色道:「絕對不是,卿妹你只管放心好了!」
何瑤卿道:「那麼你派『四衛』他們出去是……」何沛宇道:「妹妹。這是我個人的私事。」
何瑤卿美目凝注地道:「不可以告訴我?」
何沛宇道:「妹妹,我已經說過了,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他們兄妹之間,原本有個互相的約定,就是彼此決不干涉個人的私事。」
何沛宇既然一再申言「這是他個人的私事」,何瑤卿自然也就不好再追問下去。於是,她談笑了笑,道:「哥哥,我希望這真是你個人的『私事』,也希望你沒有說謊。」
話鋒微微一頓,美目電轉了轉,突然語含玄機,而令何沛宇聽來倏然色變,十分驚心地接道:「不然,我敢說『四衛』回來的時候,一個個必定全都鼻青眼腫的苦著臉,一副可憐像!」
何沛宇派出「四衛」雖然確是另有任務,並非去找南奇的麻煩的。但是,倏聞此語,臉色也不由得微微一變,道:「妹妹,你派人跟下去了?」
何瑤卿笑笑道:「你想我會睜眼看著你派『四衛』去找他的麻煩,欺負人,而不管麼?」
何沛宇劍眉微微一揚,道:「你可是派『四虎』跟下去的?」
何瑤卿螓首搖了搖,道:「不是。」
何沛宇道:「是『四燕』?」
何瑤卿淡淡地道:「也不是,我另外派了兩個人。」
何沛宇愕然一怔,詫異地道:「你另外派了兩個人?」
「嗯!」何瑞卿眨眨美目道:「是兩個足夠制住『四衛』的人!」何沛宇心中不禁暗暗一凜,問道:「也是我們莊上的人麼?」
何瑤卿螓首微點地道:「不錯。我這一趟出來,除『四虎』、『四燕』外,另外多帶了兩人。」
何沛宇道:「爹知道麼?」
何瑤卿道:「是我請求爹特准的。」
何沛宇笑道:「我知道爹對你向來是特別寵愛的。」
何瑤卿黛眉微揚,道:「爹對你難道不夠寵愛麼?」
何沛宇笑了笑問道:「你多帶的那兩個是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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