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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茗末]逍遙美男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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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18 20:23:13 |正序瀏覽 | x 5
本帖最後由 匿名 於 2014-6-23 12:00 編輯

逍遙美男圖 作者:茗末


內容簡介】:

      一張美男圖,N個俏夫君

      穿越之後,除了從天而降的的美男,還有從天而降的麻煩

      一秒鐘變公主,龍禹不得不開始了與一群夫君,不得不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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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3 11:58:41
番外 爹從遠方來(下)

    這一卦,可是大喜。有親遠方來,君子潤如玉。

    九方夏想來想去,龍禹如今這世上的親人,除了錦帝,也就剩下個完顏長風和那個不知名的爹了。這事情後來聽丹殊說起,雖然大家都覺得完顏長風心心念念要救的人和龍禹有莫大的關聯,但是只有他明確的知道那個人的身份,所以他去找穆嫣蘿,並不是為的完顏長風,而是龍禹。

    畢竟龍禹身處高位,什麼也不缺,想來想去,丹殊覺得自己能做的,也只有此而已。

    今日九方夏又見著龍禹在家裡萬般煩躁的轉來轉去,想了想,便拉她出來,看看林雲深的卦准不准,能不能來一場偶遇。至於偶遇的地點,既然君子潤如玉,那麼,就找一家玉器店好了。

    於是龍禹一頭霧水的,林雲深漫無目的地,在店裡轉了起來,一樓轉完轉二樓,這個看看那個看看。

    這樓房並不隔音,一樓二樓之間也只隔了一層木板,雖然不至於走在上面咯吱咯吱的,但是說話聲音只要稍大,都能聽的清清楚楚。

    兩人正看著,突然聽見下面老闆道:“這位公子請放心,小店的工藝絕對是這錦城最好的,哪怕您送的是公主皇子,也不失了身份,這繩子配您這個玉,最合適不過了。”

    “是啊。”一個悅耳的男聲響起:“我這徒弟很好說話的,你也別太緊張了,以前千軍萬馬面前,也不見你這麼慎重。”

    這聲音無比的耳熟。可不正是這些日子龍禹等了又等。盼了又盼的完顏長風?

    完顏長風回來了?那他現在。又是跟誰在說話。

    龍禹只覺得腦子裡有那麼一瞬間的空白,手裡的東西啪的一聲落在了地方,然後也顧不得別的,轉身便往樓下跑。

    師父啊,你是不是帶了師娘回來?

    還兩位公子,這師娘,難道就是自己那個傳說中不可戰勝的爹。

    這簡直天雷狗血令人不敢直視,龍禹的心被提的高高的。腳下卻是一點兒也不軟,輕功前所未有的發揮絕佳,兩步便竄到了樓梯口,沖了下去。

    樓下的人,都只聽見啪的一聲玉石落地的聲音,還沒來得及多想,便有腳步聲沖了過來,龍禹出現在樓梯中,看清了大堂裡的一幕,這才停住了腳步。

    店老闆不明所以。見龍禹急急的沖下來,還以為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走上兩步,道:“三公主?”

    這一聲公主,讓完顏長風身邊的男子也僵硬了起來,視線緩緩的從手中的玉飾上抬頭,移到了龍禹的臉上。

    三公主?三公主,豈不就是福甯公主,是自己的……女兒?

    四目相對,面面相覷,店老闆突然覺得氣氛有些您凝重而詭異,默默的退了幾步,站在角落裡不出聲。

    在天子腳下做事,旁的不長見識絕對長,加之店鋪中豪客常來常往,也見過一些巨富大官皇宮貴族,知道這些人的事情往往複雜隱秘,該不知道的還是不知道的好。

    空氣靜止了一般的,大家都沒有一點兒心裡準備,龍禹在知道完顏長風無事的狂喜過去之後,看著他身邊的男人,有些發蒙。

    這男人長的,和自己真像啊,要是扮個女裝,那就是跑不了的雙胞胎。

    這麼想的,龍禹也就脫口而出:“他長的跟我……好像。”

    完顏長風在一瞬間的愣神之後,聽到這句話,嘴角一挑忍不住笑了笑,然後板著臉走過來,在龍禹腦袋上敲了一下:“什麼他長的跟你很像,是你長的跟他很像,那是你爹蔣青,沒大沒小。叫爹……”

    龍禹啊呀一聲捂住腦袋,看著這個雖然有心理準備,但是還是從天而降的爹,一片茫然。聽著完顏長風的話條件反射的張了張嘴,實在是喊不出來。

    完顏長風笑了笑,走過去從男子手中將他拿著的玉飾拿過來,一邊往龍禹脖子上戴,一邊道:“你爹送你的,來的路上不小心把鏈子弄斷了,所以來配個鏈子。這可是好東西,戴上不許摘,可以百毒不侵,冷暖自如,防風防病的。”

    龍禹僵硬著不動,不過明白竟然完顏長風說了是好東西,那一定真的是好東西。半點兒差的可能性也沒有。

    誰不知道福甯公主受寵,有錢也有權,公主府裡什麼好玩意兒沒有,想要找一個能送出手的,這可確實是不容易。

    和龍禹一樣在發愣的男人,即使面上的表情有些僵硬。卻依舊無損半點俊朗帥氣。他的年紀應該和完顏長風相仿,但是看上去,竟然還要年輕一些。跟龍禹一樣的臉站在一起,說是父女自然可以,說是兄妹,肯定也沒人覺得不妥。

    龍禹摸了摸自己的臉,目光定定的看著這個想了許久的男人,福甯公主是個大美人,她是知道的。皮膚身段自不用說,五官也是極為標誌。可她從來也沒有想過,這幅長相若是變成個男人會是什麼樣子。

    現如今,她終於知道了。

    眉眼更英氣,鼻樑更挺拔,臉部的輪廓清晰沒有一點柔和的氣息,眼前這個明明看上去應該很溫和的男人,細細的看,竟是說不出的霸氣和淩厲。

    龍禹聽完顏長風說過,這個男人,曾經是東錦的第一大將,戰無不勝,也許正因為此,即使並不是魁梧壯碩的類型,可身上的氣場卻是經過了這些年也絲毫沒有收斂。即便是隨隨便便的站著,也自有統帥千軍萬馬的豪情萬丈。

    龍禹突然覺得,這福甯公主有一個如此強悍的媽,又有一個如此強悍的爹,想有一個溫順柔弱的性格,這也是不可能的啊。兩隻老虎,你怎麼能指望遺傳變異出一隻兔子呢。

    但如今。這個揮手可以退敵千萬的男人。即便是在刀山火海面前也不會皺一下眉頭。根本不懂得恐懼為何物的男人。在此時,看著龍禹和自己相似卻總是不同的面孔,卻控制不住的,有些緊張起來。

    完顏長風替龍禹把掛墜整理好,然後正色道:“龍禹,你父親雖然沒有能夠陪伴你長大,但他是個好父親,在生死關頭。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讓你活下去,這個選擇,讓他付出了半生的代價,但是,他從來沒有後悔過。即使,他和你母親之間並無感情,但這也不能影響,你是他這被子最重要的人。”

    當年那個故事糾結無比,錦帝看上了大將蔣青,可將青卻和其時在軍中的謀士完顏長風互有好感。

    錦帝是多麼強悍的性格。她要的東西,是無論如何不擇手段也要得到的。於是對蔣青下了藥,在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一夜纏綿,珠胎暗結。

    錦帝本想著,孩子生下來後,蔣青是個會負責的男人,到時候願意也罷,不願意也罷,終究是能留得住人的。

    誰知道戰亂四起,蔣青和完顏長風在戰爭中生死相連,看清了自己的感情,越加堅固,而錦帝,雖然一腔癡情,卻終究是流水無意。

    錦帝生產那日,宮中叛賊最後一擊,蔣青為保護完顏長風中了劇毒,危在旦夕,完顏長風知道一處地方可能有解藥,但是要星夜趕去。半點拖延,都可能回天乏術。

    但是那一夜,錦帝難產,大小均危,宮人束手無策,作為東錦最好的大夫,完顏長風留了下來,待到龍禹哇哇落地,蔣青卻已經救不回來。

    完顏長風帶著一息尚存的蔣青離開了東錦,這一去,便是十八年,無人聽聞。直到,他遇上了龍禹,一眼便認出了這個和蔣青長著一樣的臉,從他骨血裡剝落出來的女孩子。

    那是自己的愛人用命換來的血脈,完顏長風想,他或許已經沒有機會對蔣青好。那麼,只能將所有的,全部給龍禹。

    九方夏一直站在龍禹身後看著,此時覺得氣氛不太好,便走了上來,一直走到蔣青面前,恭恭敬敬的道:“前輩,您遠道而來,辛苦了,先回府休息,再敘如何。”

    路過的時候,扯了扯龍禹的袖子。

    九方夏這些日子總聽龍禹說起完顏長風,也順帶著說起完顏長風背後神秘的男人。他知道龍禹對蔣青的態度,絕不是排斥,估計著,這姑娘一時還有點緩不過來神來。

    這也確實不怪龍禹,任誰從天而降了一個爹,一時也接受不了。何況和這個爹相對應的,還並不是娘,而是一個男師父。

    即使龍禹從來都是豁達豪邁的,相較于常人來說,接受度肯定要高很多,但是這事情,終究是要梗上那麼一梗。

    可惜即使九方夏瞭解龍禹再深,也不知道這個姑娘深層次的秘密,也就無從瞭解這姑娘深層次的想法。

    龍禹確實是有些驚了,不過只不過是一瞬而已,即便是她和這個爹沒有感情,這些日子卻是真的把完顏長風當做長輩,即便是看在完顏長風的面子,也不能冷冷淡淡。

    爹叫不出來沒關係,大家都要有一個適應的過程。龍禹自認自己連三個老公都適應了,一個爹不在話下。

    龍禹笑了一下,雖然難免有些僵硬,但這是一個真正發自內心的笑,走上去一步,道:“是啊,先回去吧。那個……師父,你這些日子沒回來,我可擔心你了。”

    完顏長風定定的看了龍禹半響,從她臉上看出點窘迫的笑意,不由得一笑,一手扯了蔣青,逕自往前去:“走吧,你多少年沒回錦城了,跟緊了我,別迷路。”

    完顏長風一直是個冷淡的人,龍禹少見他如此玩笑的口氣和另一個人說話,正想著,袖子被九方夏一扯,往前拖去。

    九方夏拉著龍禹的袖子,緊走兩步趕上完顏長風,一副自來熟的樣子:“完顏先生,前輩,我們在太白居定了位子,正要去吃飯,不如一起去吧。”

    但凡是優秀的女婿都知道,拍岳父的馬屁,那好女婿必備技能之一。最好還要拍的坦蕩自若,男兒氣概十足。

    “太白居?”完顏長風看了蔣青一眼:“正好,太白居的菜很合你的胃口,鳳梨古老肉和糖醋排骨都做的很好。”

    龍禹在他們身後挑了挑眉毛,和她一樣的口味呢,果然是遺傳麼?

    九方夏已然笑了:“前輩也喜歡酸甜的口味麼?跟禹兒一樣呢,禹兒最喜歡吃他們家的糖醋排骨,還要指定特定的人做,前輩一定也喜歡。”

    說話間,九方夏輕輕地握了握龍禹的手,龍禹抬頭看了眼九方夏,心中一動。跟了聲:“恩,他們家的糖醋排骨,真得很好吃。”

    “是麼?”蔣青應了聲,完顏長風緊接著道:“是不錯,不過你爹做糖醋排骨才好吃呢,等回去了,讓他給你露一手。”

    雖然用一個糖醋排骨打開話題,其實是件挺囧的事情,但是在這樣兩人都想拉近距離卻都不知道怎麼開口的情況下,一個這樣無害輕鬆的話題,其實是非常恰當的。

    說完,完顏長風看著蔣青,龍禹也看著蔣青,一貫冷然的將軍身上的冰雪慢慢的消融,悠長歲月中浸泡出的寒冷入骨,似乎也一點點的化了,即使過去又再多的遺憾糾葛,可如今,似乎人生一下圓滿,再沒有什麼遺憾。

    藍天悠悠,白雲悠悠,龍禹看著並肩走著的完顏長風和蔣青,只覺得兩人無比的般配。即使一時還覺得有些接受不了,但這有什麼關係,從一無所有來到這個世界,現在有一個疼愛自己的母皇,三個濃情蜜意的相公,一個厲害的不得了的師父,如今,又多了一個爹。

    所謂完美,不過如此。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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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3 11:58:01
番外 爹從遠方來(上)

    龍禹這個年過的很舒心,回到東錦後,一大家子團團圓圓,熱熱鬧鬧,親親熱熱的,只有最美好,沒有更美好。

    但是隨著年過完,隨著時間一天天的過去一個多月之後,龍禹開始有些安奈不住了。

    這一天快要到吃中飯的時候,龍禹突然又想起來這事,揪著正好在身邊的九方夏憂愁道:“九方,你說,我師父怎麼還不回來呢,雪山真的有那麼遠麼?他們該不會好久沒見太興奮了,所以忘了我吧……巴拉巴拉……”

    九方夏歎口氣,安撫道:“不會的,你放心吧,完顏先生一定會平安回來的。禹兒,你這幾天都沒出門吧,咱們出去轉轉?中午去太白樓吃吧……據說來了個新的大廚,最會做酸甜口味的菜。”

    太白樓是錦城一家非常有特色的館子,而且很有歷史,做的菜也很合龍禹的口味,她最喜歡的什麼魚香肉絲,糖醋排骨,水晶咕咾肉,都做的非常不錯。

    龍禹在府裡悶得慌,看看今兒天色正好,墨離和丹殊也都不在,便應了好,回屋子裡換了件衣服,也不帶老鼠,溜達著跟著九方夏出門。

    老鼠最近宅的慌,他著實厲害,不過三個多月的時間,已然上位成功,搞定了漂亮的母狐鼠,等著當爹。最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守在老婆身邊等小狐鼠的降生,簡直是二十四孝。每天廚房裡做的愛心營養餐都要先嘗一嘗,滿意了再叼給老婆,不滿意就用爪子扒拉到一邊去。讓人重做。

    春天的錦城很美。繁花似錦。微風輕拂,龍禹雖然心情不太好,但是天氣很好,一路閒逛著,不知不覺的,便到了街市中心。

    但是似乎九方夏並不急著吃飯的樣子,而是一路逛,一路左看右看。

    龍禹不由的好奇道:“九方你在找什麼麼?”

    “恩……”九方夏猶豫一下:“找一家玉器店。”

    “你要買玉?”龍禹有些奇怪:“自己用還是送人?庫房裡好像有不少翡翠白玉什麼的。去找找唄。”

    公主府的庫房裡,好東西可多,玉石自然不少,除非是偶然路過一眼看上,要不然的話,龍禹實在不覺得有必要出來買玉器。她也逛過錦城的玉器鋪子,感覺那東西,還沒她庫房角落裡的多而好呢。

    九方夏沒說話,只是笑了笑,一眼看著前面一個碩大的招牌。一指:“走,進去看看。說不定能碰到好東西。”

    龍禹抱著一肚子的疑惑被九方夏拽進了街上最大的一家玉器店,然後一臉狐疑的看他在店裡掃視,不知道想要找什麼。

    錦城雖然是國都,但只是繁華並不大,市中心就更不大,來來去去的,也都是這些人,所以老闆聽著有人進店,一抬頭,頓時臉上堆起了不一樣的笑,然後立刻的跑了出來,點頭哈腰:“三公主,九方公子。”

    龍禹擺擺手:“不必多禮,我們隨便看看。”

    龍禹是個公主,還是個自由自在權利很大的公主,所以她和那些深宮裡大門不能出二門不能邁的妃子是不同的,自然不會天天守著公主府不出門。

    只不過以前的龍禹是橫行街裡,誰見了都要點頭哈腰唯唯諾諾,現如今龍禹用了小半年的時間塑造了一個有錢有權卻平易近人的形象,所以如今東錦的店家看見了她,只會想想有沒有遇上什麼委屈的事兒正好可以求公主主持公道。要是沒有,這也是個大客戶不是。有錢的主顧,誰不喜歡。

    店主笑容滿面的應著,垂首候在一邊:“公主想看什麼樣的東西,小的給您介紹一下。”

    龍禹也不知道要看什麼,也帶著問號看向九方夏。

    九方夏摸了摸下巴,道:“隨便看看,不用招呼我們。”

    可能真的只是隨便看看,也可以能比較喜歡自己挑選,老闆做了多年生意,深知推銷之道。過分的熱情有時候也是會嚇跑客人的。

    “那兩位元隨便看,有什麼需要再吩咐小的。”老闆忙笑著應著,正好門口又進來了人,便向兩人恭了恭身,去接待新客人去了。

    蘭宇軒在錦城裡經營了好幾代了,生意做的很大,店面也很大,除了一樓,還有二樓和後院,龍禹見九方夏這個看看那個看看果然一副沒有目標的樣子,便拉著他上二樓去看,一樓都是些大眾商品,精品什麼的,都在二樓。

    不管九方夏要買了做什麼用,如今他們財大氣粗,總是要弄個好東西不是?

    不過其實九方夏今天來,並不是來買東西的。

    事情是這樣的,昨天九方夏和林雲深出去吃了個飯,林雲深現如今又成了東錦的祭祀,荒廢的祭祀府邸,也有模有樣的重新裝修一新了。

    說起林雲深,他和龍禹之間很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

    最開始那十幾年,他對龍禹是恨之入骨的,因為師弟九方夏的原因,雖然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和龍禹會有什麼感情上的瓜葛,但他還是看著龍禹就恨不得離得遠遠地。可後來,這種感情卻慢慢的發生了一些變化,看著龍禹完全改變了像是另外一個人,他心裡,也有了絲無法言喻的情愫。

    可這情緒卻說不出口,他和龍禹,並不是那男未娶女未嫁的自由之身,他倒是好說,可龍禹身邊,卻是已經有了護花藍顏,而且還不止一個,其中更是有他的師弟。

    林雲深著實糾結了一段時間,然後發現,自己的糾結有些無聊。

    不管他是什麼心理,至少龍禹,半點兒這方面的想法也沒有。如今的龍禹再不是過去那個福甯公主,不是見一個愛一個了。而且,似乎還有些保守。

    這世上的事情,便是如此,因為龍禹的改變,所以林雲深動了心。可也正因為龍禹的改變,所以她不會動心。完顏長風曾經算過一卦,他命定的戀人,是那日見到的女子。

    旁人或許不知道,但是他自己心裡清楚,那日的龍禹,和今日的龍禹,也可以說並不是一個人。林家幾代都是東錦的祭祀,守護著東錦皇族,自然有些不為外人道的本事。

    林雲深年裡見過龍禹一面,也知道她心裡的事情,便焚香三日,為她起了一卦,正好九方夏去找他,便將這個卦,告訴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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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3 11:55:09
番外 土豪媳婦回婆家(四)

    丹暮驚悚了,他覺得龍禹真是了不得,這抖開來的,是一副畫的極好的丹青,上面的人,赫然正是龍禹應該並沒有見過面的林希兒。

    眼見著不光是丹暮,連帶著他身邊的一干族人都有些變了臉色,龍禹裝作驚喜的明知故問道:“族長如此神色,莫非是有林小姐的消息不成?”

    丹暮糾結了一下,倒不是為了別的,而是覺得這自家大哥和龍禹的相處,似乎和上次有些不同的感覺。

    還不待丹暮糾結出個結果來,只聽帳篷外面一陣騷動,有侍衛用極大的聲音道:“公主,急報。”

    龍禹和丹殊對視一眼,沉聲道:“進來。”

    龍禹手下這些人,可都是訓練有素水準超凡的,若不是真的有急事,萬不會如此沉不住氣。

    嘩啦的一聲帳篷門打開,進來的卻不是侍衛,而是跟在龍禹身邊的一個小丫鬟。

    小桃姑娘在帳篷門掀開的一瞬間調整好了自己的表情,然後撲了進來,不顧一帳篷的人,沖到了龍禹面前,因為興奮過度而結結巴巴的道:“公主,公主……林小姐找到了,找到了……”

    “什麼?”龍禹一下子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小桃姑娘喜極而泣,表演十分到位:“林小姐找到了,就在剛才,奴婢們給公主整理帳篷的時候, 有個姑娘來送東西,不是別人,正是林小姐啊。奴婢看的真真切切的,不會錯的。”

    丹暮有些頭痛的捂著腦袋。很是艱難的道:“我正想告訴告訴公主。這位姑娘。此時正在我們族中。”

    龍禹一臉既驚且喜的表情,一邊大步往外走,一邊道:“我先去看一下,稍後再說。”

    丹暮自然沒有理由阻攔,連忙也起身跟上。

    林希兒已經被一眾丫鬟眾星拱月的送進了帳篷中,圍在一起七嘴八舌。

    “林小姐,終於找到你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林小姐。大家找你找的好辛苦。”

    還有演技過人的,抹了抹眼淚:“林小姐,你受苦了……”

    雖然此時的帳篷外因為守了一圈的飛翼營士兵,所以並沒有被沙穆族人圍觀,但是小丫鬟們的聲音太大,帳篷又是絕對不隔音的東西,所以這些話,還是原原本本的被聽了去,然後以八卦特有的速度飛快的傳播到整個沙穆。

    此時,桑亞大嬸在自己的帳篷裡。收到了龍禹送的禮物。鋪了半個帳篷的四季衣物,長短裙褂。單鞋毛靴,熊皮被褥,虎皮椅墊。用雕工精細的檀香木盒和白玉瓶裝的胭脂水粉熏香。金銀匣子裡裝的珠寶寶石,白玉手鐲,翡翠頸飾……

    沙穆族整個都震驚了。

    總體來說,草原是個比較貧瘠的所在,特別是常年生活在草原上的人,他們過著最簡單的生活,放羊木馬,日升日落,所見所聞,最多不過是一些從東錦臨洛換來的商品,何曾見過如此奢華高端的生活。

    林希兒雖然從龍禹的來信中大致的得知了這事情,可是一時還是被一群熱情的侍女給嚇得有些懵了,直到龍禹和丹殊丹暮從外面進來。

    “丹暮……”被一群姑娘嚇著的林希兒連忙的站起身來,有些不知所措的跑到丹暮身邊。

    林希兒只是個跟著父母經商的普通人家女孩子,雖然跟著父母也走過不少地方,但是性格比較內向,也沒有見過這樣的大場面,一時有些無措。

    丹暮握著林希兒的手,安撫的拍了拍:“別怕,沒事,都是自己人,這是大哥,這是……福甯公主。”

    龍禹笑眯眯:“叫我大嫂就好了。”

    “大哥。”林希兒看了一眼龍禹,低頭道:“大嫂……公主……”

    龍禹笑了一聲,丹殊揉了揉她的腦袋,正色道:“別嚇著別人了。”

    丹暮覺得自己似乎看到了什麼,以往自己的哥哥提到龍禹的時候,可不是這個口氣,兩人說話的時候,也不是這個調調。

    龍禹又笑了一聲,道:“丹殊,你跟族長出去先把這次送來的物資處理一下,我要和林小姐單獨談一談。”

    丹暮還有些猶豫,丹殊伸手攬了兄弟的肩膀,便走出去了。

    龍禹揮了揮手,侍女們打開一個個包裹,拿出準備好的衣服裙子鞋子首飾水粉……將林希兒按坐在桌邊,打扮起來。

    林希兒很是有些坐立不安,龍禹在一旁安撫:“別緊張,你是丹暮的意中人,我是他嫂子,也是你未來的嫂子,我是來幫你的。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林丞相家裡的小女兒,我已經和林丞相說好了,林府裡的宅子,也開始建了。”

    “宅子?”林希兒一愣:“什麼宅子?”

    龍禹道:“林丞相要收你為義女,林家的小姐,自然在丞相府裡要有自己的閨房。”

    “林,林丞相?”林希兒有些誠惶誠恐:“公主,這,這我怎麼高攀的起?”

    林希兒這輩子接觸過最大的官員,估計就是出城時候遇上的守門士兵頭頭了,丞相這樣的大官,連想都沒有想過。

    “你是我的弟妹,能跟你攀上親,高攀的還說不定是誰呢?”龍禹道:“要不是因為朝中姓林的重量級官員只有他一個,這個好處,也未必會落在丞相府。”

    龍禹現在對自己這個身份角色早已經駕輕就熟,所說所做,自然是林希兒不能想像。

    龍禹手下這些姑娘們都是久經沙場的,一會兒工夫,就把林希兒裝扮一新,所謂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十七歲的女孩子本就是花樣年紀,這綾羅綢緞一穿,金銀珠寶一戴,想不像個貴族家的小姐都難。

    叮囑了一番,龍禹帶著煥然一新的林希兒重新入宴,閃瞎了一群沙穆族人的眼。第三天,因為小姐找到的消息傳回了東錦,丞相府的謝禮一車一車的來了,曾經覺得林希兒怎麼也配不上丹暮的族中長老,紛紛沉默不語。

    住了一個星期之後,龍禹帶著林希兒回了東錦。

    當年春天,沙穆族族長丹暮託福甯公主做媒,向東錦林丞相家的四小姐林希兒提親,三個月後,皇帝賜婚,林家四小姐帶著豐盛的嫁妝,下嫁沙穆。

    龍禹和丹殊也被邀請參加了婚禮,在婚禮那天,喝的微醉的丹暮抱著自己的哥哥,將臉壓在他肩上:“大哥,謝謝你。也謝謝……嫂子。”

    丹殊拍了拍自己弟弟的背,沒有說話。龍禹站在一邊笑眯眯:“雖然丹殊不常在沙穆,但是以後不管有什麼問題,都可以來找我們,你是他弟弟,也就是我弟弟,不用客氣。”

    丹殊側過臉,看著篝火下龍禹微紅的臉,心中一片柔軟,那些年的冷清寂寥,委屈憤恨,都如焰火消散,只剩下五光十色,無邊春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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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3 11:49:19
番外 土豪媳婦回婆家(三)

    帳篷的一角,一個斯文清秀的姑娘正在整理剛收回來的衣物,一件一件仔細的疊起來,看見丹暮看信看的心情沉重,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來,柔聲道:“怎麼了?”

    丹暮無奈的笑了笑,將手上的信交給女子。

    “這是大哥寫來的信麼?”女子接了過來,看著自己熟悉的文字,心中不由的生出種親切的感覺。

    “恩……”丹暮猶豫了一下:“準確的來說,是大嫂。”

    林希兒和丹暮認識的時間不算長,她倒是知道丹暮有個大哥,也知道丹暮的大哥成了親,但是對於大嫂,還真沒有什麼瞭解。似乎丹暮和自己的大哥關係很是微妙,對這個大嫂,也沒有怎麼提過。不過依稀知道,是個挺複雜的關係。

    此時聽丹暮說起來,林希兒不由的好奇起來:“對了,這大嫂,到底是什麼人啊,都沒聽你說過,有什麼……不好麼”

    丹暮沉默了一下,歎道:“他們已經在路上了,大約再有兩天就到,等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龍禹和丹殊的事情,丹暮算是沙穆族中最明白的一個了,但其中那些曲折,自然也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對龍禹的感覺也十分糾結,不知道該如何看待。

    不過不管如何,第一,龍禹是他大嫂,又是東錦公主,雖然躲得起但是絕對惹不起。第二,龍禹此來,是來幫忙的,雖然丹暮從心底深處未必想接受龍禹的幫助。但是想來想去。他還真的再找不到第二個有這個能力可以幫他的人。

    丹暮在鬱悶和期待中。糾結的過了兩天,第二天中午,東錦的馬車隊浩浩蕩蕩的來了,不過,除了多了輛龍禹的大馬車和一干隨行侍候的侍女小廝外,物資什麼的也還是以往的舊例,並沒有多出很多。

    龍禹還未進沙穆的時候,便有人早一步先快馬來報。丹暮趕緊帶了一眾沙穆族有頭臉的人去迎。

    即使東錦以前在草原上有過那麼一段飛橫跋扈給人印象不好的日子,但畢竟沒有造成大規模的損傷,這些年卻也漸漸的淡了,而且如今每每真金白銀各種物資不斷的送進來,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再是臉皮厚的人,也不能吃著用著,還編排人的不是。

    說來說去,龍禹又不曾受過沙穆恩惠,她如此。還不是看在丹殊的面子。

    雖然說關於丹殊的風言風語不是沒有,但那都是私下說說的話題。沒人會傻的拿到檯面上來說。

    丹暮帶了一眾人並未等上一會兒,便看見浩蕩的車隊從遠處駛來,今年公主親臨,自然隊伍的保安工作要嚴謹許多,前面是一色裝備整齊的士兵開路,中間一輛寬敞豪華的馬車跟個移動的小房子似的,後面跟著運送物資的車馬,一眼望去,再跟了飛翼營五千人馬護衛,一眼望去,黑壓壓的看不見頭。

    說起來,龍禹特意的排場了一下,她在公主府裡仔細的想了想,這次到草原,應該以什麼形象示人。是平易近人的親民路線,還是高端大氣的土豪風格。

    想來想去,龍禹覺得要是自己去,自然是可以平易近人和大家打成一片的,可如今她還有一個光榮艱巨的使命要完成,草原上的人為什麼不願意接納林希兒成為他們的族長夫人,那是因為她沒錢沒權沒地位,被認為配不上丹暮。

    那麼到了龍禹這裡,這事情便簡單起來,她只要讓林希兒變得有錢有地位,自然的,就能昂首挺胸,不低誰一等。

    錦帝上一次來草原,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而且,那是來侵略的,自然不會有多奢華享受擺排場。

    龍禹上一次來草原,那是逃難,可憐的緊,能衣食無憂便是萬幸,更談不上擺什麼公主身份。

    可如今一切都不一樣了。

    知道龍禹要來,丹暮自然早早的就做了準備,全新的帳篷床被褥桌椅地毯,一應俱全。

    不過好意龍禹心領,若是她就這麼住了,豈不是顯示不出土豪的奢華大氣來。

    於是,這邊,龍禹下了車,和丹殊一起被迎進準備好的大帳,丹暮已經在帳中準備了豐盛的酒席,為龍禹接風洗塵。那邊,龍禹的一干下人,已經手腳俐落的從馬車上卸下各種物品。

    雪白的羊毛地毯,繡著金絲線的被褥床墊,床的四周,掛起了厚重繁複的流蘇窗幔,桌上擺著純金的酒壺,晶瑩剔透的白玉酒杯,吃的穿的用的,都是皇宮中的檔次標準,只閃的一群看熱鬧的草原人眼睛都瞎了。

    大帳裡,龍禹和丹殊自然被請上了最尊貴的位子,龍禹脫了斗篷遞給一旁的侍從,和丹殊並肩坐下,然後自然是一番寒暄。

    寒暄過後,言歸正傳,丹暮客氣道:“這些年,已經麻煩公主良多,我們已經很過意不去,這次公主親自送物資前來,實在是過意不去。”

    龍禹道:“族長客氣了,其實我這次來,並不單單是為了送物資,還有兩件事情。”

    “恩?”丹暮道:“公主有什麼事情儘管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龍禹笑了笑:“第一,我帶了些禮物,想要送給桑雅大嬸,謝謝她那段時間對我的照顧。第二,我想找一個人。”

    “找一個人?”丹暮有些疑惑道:“是我們族裡的人嗎?”

    “不是,是東錦人。”龍禹道:“是我的一個朋友,東錦的林丞相家的小女兒。”

    “林……丞相?”丹暮愣了愣,有些遲疑。

    龍禹神色凝重的道:“是的,林丞相家的小女兒,她前些日子去廟裡燒香,誰知道被奸人所擄,侍衛一路追查,線索到了草原,就斷了。因為草原上民族眾多,即使我想請族長替我向各族詢問,東錦畢竟是外族,怕是貿然進入草原,反倒是對林小姐不利。”

    說著,龍禹一揮手,一旁的侍衛捧上一副畫來,嘩啦的一聲抖開。

    “這就是林丞相小女兒的畫像。”龍禹淡定的對著有些呆住的丹暮道:“林小姐的閨名叫林希兒,年方十七,是林丞相的掌上明珠心尖上的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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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土豪媳婦回婆家(二)

    龍禹眨了眨眼:“什麼問題?那姑娘半夜會變成妖怪?要麼她是個巫師,能把人變成妖怪?”

    生活太平淡了,她最喜歡這種充斥著豪門感情糾葛的宮廷狗血悲情倫理劇,要是再加上一些神話色彩,那就更完美了。可以拍一部一百五十集的連續劇。

    丹殊無語的了一下,覺得真的要給龍禹找些正經的事情做做了,天天跟著完顏長風那個不著調的師父後面,不學那一身的本事,恨不得八個時辰的聽故事。

    完顏長風也頗一副老年得子的樣子,越發縱容的厲害,偏偏肚子裡又都是些不著調的故事,妖魔鬼怪,光陸離奇的一件一件講不完,聽得龍禹兩眼放光,心花怒放,雖然有點怕的摟著老鼠不放,但還是聽的止不住。於是這段時間不管見著什麼,都覺得是妖怪變得或者能變成妖怪。

    嚴肅認真地咳了一聲,丹殊為自己的弟媳婦正名:“就是個普通的姑娘,但不是沙穆族的人,似乎也是東錦人,是個東錦的平民,跟著父母行商的路上遇到劫匪,流落到草原去的。”

    “哦。”龍禹情緒低落的應了一聲“那有什麼問題?我倒是沒見著沙穆族中有東錦的人,但是草原上應該不禁止異族通婚吧。”

    龍禹還記得自己在草原那時候,裝作丹殊的侍女,被東胡族長的兒子看上要娶了做族長夫人的事情,她和沙穆族人的區別是顯而易見的,可東胡一點兒顧忌都沒有,想來沒有異族不通婚的說法。

    “確實沒有這麼的明文規定。”丹殊道:“但是,沙穆族中這些年,都並沒有嫁娶外族的事情,當年完顏先生住在沙穆的時候,倒是有無數的小姑娘想要嫁給他,可惜完顏先生心有所屬,一個也瞧不上眼。”

    看著丹殊感歎,龍禹想了想自己親爹那風華絕代的神采,很是自豪的道:“那是自然,這天下,無論男女,難道還能有人比我爹更帥更迷人嗎?曾經滄海難為水啊,”

    就算知道那是親爹,第一次見的時候,龍禹還是忍不住的發了會兒呆。旁人都以為她是因為一個突然出現的爹而一時間無法接受,其實,龍禹無法接受的是,這世上,可那個人真的有那麼英姿俊朗的男人。

    丹殊笑了笑,也不得不承認,岳父大人的風姿神采,確實無人可及。即便到了這個時候,也只不過因為年齡和經歷多了一分滄桑沉澱,更添風采。

    “可如今這位林姑娘,和當年的完顏先生完全沒有可比性。”丹殊道:“門第之風古來有之,草原上也講個門當戶對,普通的人家也就罷了,丹暮如今可是族長,而且沙穆這些年發展的不容小覷,丹暮若是納妾,倒是還沒那麼多要求。若是正妻,可不是誰想做都可以做的,一個外族女子,又是父母雙亡毫無背景,即使丹暮勉強力排眾議,娶她進了門之後,那日子,也不會好過的。”

    丹殊說的認真,龍禹聽的也跟著皺起了眉頭。

    不得不說,這是個很實在的問題。即使在一起的兩人可以愛情至上,但是生活是殘酷而世俗的,除非丹暮放棄族長的位子,否則的話,那姑娘必然會受到大家的非議和責難。而讓丹暮放棄族長的位子,即使他願意要美人不要江山,那心裡必然也是有一道坎的。那姑娘,可能也難過自己那關。

    “唔……”龍禹皺著眉頭道:“那怎麼辦,要麼,丹暮這個族長不做了,要麼,給這個姑娘找個顯赫的能配得上他的身份,咦,丹殊,這個我們可以做到啊。”

    “恩?”丹殊一時沒能明白過來,疑惑的看向龍禹。

    龍禹的表情頓時嘚瑟起來,裝模作樣的捏著下巴,意味深長的恩了一聲:“恩,既然這個林姑娘是東錦人,那麼……她自然可以有一個顯赫的身份和世家,你說呢?”

    這倒也是個辦法,雖然龍禹說的玩笑,但是丹殊想了想,點頭道:“若是公主願意幫忙,確實可行。”

    這要是在以前,丹殊連物資都不願意接受的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讓龍禹幫忙這樣私人的事情的。但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龍禹的好意,他自然沒有理由拒絕。

    於是龍禹仰臉想了想這件事情的可行性,然後拍了拍丹殊的肩,很是義氣干雲的道:“放心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辦。長兄如父,我一定給你弟弟送一個讓他倍兒有面子的媳婦。”

    說辦就辦,龍禹做事半點也不拖泥帶水,當下就風風火火的出了府去找下家,讓丹殊準備送去草原的物資,除了往年的慣例,還要多準備一部分,這一部分,比送去草原的物資還要豐富些,據龍禹說,這是聘禮。

    然後,龍禹寫了一封長信給丹暮,將她的計畫說的詳詳細細,讓自己的手下送去草原,一定要讓丹暮親自,單獨,在無人的時候看。

    送信的人自然是走的快的,沒過幾天,當龍禹和丹殊帶領的車隊還在路上的時候,丹暮便接到了公主府的來信,讓手下全部出去之後,便拆開來看。

    丹暮自然是認識東錦文字的,面色沉重的看著看著,然後深深的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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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土豪媳婦回婆家(一)

    時間流水一般的過去,龍禹和三個夫君在公主府裡過的也是日見和諧,雖然小摩擦還是有一些的,不過都是小情侶之間使使小性子,吃個幹醋之類無傷大雅的事情,總的來說,還是相當恩愛和睦,堪稱東錦皇族中的楷模典範,曾近還一度得過五好家庭的榮譽稱號。

    雖然公主府裡,丹殊墨離九方夏三個都是嫁進來的,但是誰也沒有點兒小鳥依人的委婉,也不甘於守著公主府裡過深閨日子。

    大家合計了一下,還是和從前那般,墨離負責公主府中侍衛調動安全守衛。丹殊負責對外事宜。

    九方夏最奇葩,本來只是公主府裡龍禹幾人的專用大夫兼個美容顧問什麼的,結果也不知怎麼,某一天公主府裡有個丫鬟得了急病一時找不到大夫,便鬥著膽子請如今特別平易近人的龍禹讓九方公子看一眼,這一眼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現如今,九方夏的醫名遠揚,儼然一代神醫。

    又是一年秋天到。

    這一日,九方夏封地上有事被詔了回去。墨離小侄子出世忙不過來回家小住幾日,於是府裡,就剩下個丹殊和龍禹兩人。

    這陣子丹殊沒什麼事兒,龍禹更閑,她在公主府裡百無聊賴的轉了一圈又一圈,突然的想起個事情來,興沖沖的往丹殊的房間去。

    丹殊的院子和她的院子離的並不遠,不過一樣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龍禹進了房間左看看右看看,丹殊的人沒看見,但是卻在他桌子上,看見了一封信。

    龍禹在公主府雖然依然是老大,但是一點兒也不**,當然了,現在的關係,她這個性格,也**不起來。

    每個人都是有**權的,即使丹殊不在,龍禹也不會進他屋子裡亂翻。但是……既然信是大咧咧的放在桌上的,就表示不是什麼秘密不是?

    龍禹左右看看見沒有下人,便溜溜達達的走了過去,看上一眼。

    信不長,只有短短的幾句,龍禹瞟了一眼之後,終於明白為什麼丹殊就這麼敞著放在桌上了,這不管是一封重要的信也好,不是一封重要的信也好,一個一個的拆開了也沒人能看的懂。上面彎彎繞繞的蚯蚓一樣的,是沙穆的文字。

    龍禹撓撓頭,雖然沒看懂這信,不過這不是丹殊的筆跡,也就是說,是沙穆來的信。

    想到這個,龍禹突然想到件事情。抬頭便往外跑。

    門一打開,咚的一聲響,龍禹啊呀了一聲,捂住自己酸酸痛痛的鼻子,抬起頭,眼淚汪汪的看丹殊。

    丹殊進門,她出門,撞個正著,龍禹的鼻子撞在丹殊胸口,一陣熟悉的痛傳來。

    “……我也沒怎麼見你練功啊,怎麼身上的肉還那麼硬?”龍禹捂著鼻子埋怨。

    丹殊呵呵一笑,將她拉過來,在一旁的桌邊坐下,揉揉順毛:“幹什麼又慌慌張張的往外跑?要是被完顏先生看見了,又要說教。”

    龍禹如今是越來越活潑了,也越來越習慣這樣的生活,她想著剛才的事情,笑眯眯的道:“丹殊,我正要去找你。”

    這要是九方夏,肯定半笑不笑的,丹鳳眼一挑,伸手勾勾龍禹的下巴,調戲一句,小娘子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是不是晚上缺個暖床的?

    不過丹殊只是點點頭,正色道:“恩,什麼事?”

    “丹殊,你想回沙穆嗎?”龍禹道:“馬上又是冬天了,我們去給你弟弟送點東西吧。”

    龍禹這話,讓丹殊愣了愣:“怎麼想到這個事情了?”

    回沙穆?除卻開始的時候,龍禹為了避難去過一回沙穆之後,他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不過現如今大家關係和睦了,每一年,公主府裡都會送一些物資過去。

    “我看見你桌子上的信了。”龍禹道:“是不是你弟弟寫來的,其實你們兄弟的感情還是很好的啊,如今你也不會回去搶他的位子,他應該不會對你心存芥蒂吧。”

    丹殊笑了笑,其實他和丹暮之間的感情,確實是不錯的。畢竟父母早亡,只有他們兄弟兩相依為命。

    “確實是丹暮的來信。”丹殊道:“他看上了一個姑娘,想要娶她,但是出了一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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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除夕(三)

    龍禹覺得自己的心也跳的厲害,可能是溫泉水太熱的緣故吧,整個人也熱的厲害,扯了扯領子,覺得浸濕了水的衣服緊緊的裹在山上,很是難過。

    “沒見過泡溫泉穿這麼多衣服的。”墨離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雙手觸上她的腰,在水中有些艱澀的拉開扭曲在一起的腰帶。

    嘩啦一聲,沾了水厚重的衣服從身上剝下來,沉進了水底,龍禹一下子覺得身上輕鬆舒服起來,但是下一刻,馬上又繃緊了。

    因為墨離在幫她扯開厚重的外衣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有些粗糙的手順著頸項,摸索著領間的系帶。

    她現在身上剩下的好像不多了,一條薄薄的褻褲,一件更薄的裹胸。

    龍禹今天穿的裹胸不是紗的,是深藍色的綢緞,雖然沒有輕紗那麼透,但是沾了水,在身上貼的緊緊的,將身體線條勾勒的一覽無餘。

    墨離眯著眼睛欣賞了一下,似乎覺得這樣的視覺效果也不錯,所以到時不急於下手,反而轉而向了水底。

    褻褲的腰本身就松,墨離輕輕一扯……一道順滑的感覺,從腰上滑下,龍禹啊呀了一聲,手忙腳亂的往九方夏懷裡撲,九方夏也順勢的將她帶進懷裡,手臂往上,架住她的腿,墨離抬著的手,便正好落在她的腰側。

    “咦……這是什麼?”墨離手下,是一截沒見過的布料,奇怪的捏了起來,卻是連在身上的。一扯。放手。又貼在了腰上,一塊兒的布料,將龍禹的翹臀裹的嚴絲合縫,黑色的布料趁著白色的肌膚,多了幾分奇異特別的誘惑。

    這真是,龍禹將腦袋埋在九方夏懷裡,不願意抬起來。

    這個年代是沒有內衣內褲的,褻褲裡面便中空。她一直覺得十分的不習慣。這次回來,正巧碰上宮中的裁縫來府上,突然想起來了,便讓她按著自己的要求,做了條內褲。穿上,覺得又親切,又舒服。

    九方夏也是好奇,手掌順著背脊往下滑,插進黑色褲腰的縫隙中,頗有所思道:“恩。這個東西,倒是挺有情趣……”

    龍禹頓時驚醒。在這種時候,她求助這其中的任何一個,都是不理智的事情。因為他們才是統一戰線的啊,都是脫下了羊皮的狼啊,不但羊皮脫下了,連衣服都脫下了,赤裸裸,惡毒毒的啊。

    又想到剛才她偷聽時的話題,三個人每月都有時間在外面,但總有時間是一起的,然後九方夏說,在一起的時間,不如……

    龍禹接著想到了公主府她的房間裡,那張寬大的足以讓四個人在上面滾來滾去的大床,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頓了一下,龍禹在九方夏身上扭了一下,毅然的舉起了手,打了個響指:“老鼠……”

    這相當於一個緊急呼救了,老鼠雖然身在濃情蜜意中,卻仍然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個疼愛它的主人,一聽到龍禹的呼喚,蹭的一聲就竄了過來,龐大的身軀像是深水炸彈一樣砰的一聲沖進水裡,讓大家都嚇了一跳。

    只有龍禹有心理準備,在九方夏一愣的時候,在他肩上一推,便讓自己滑了出去,然後一把抱住老鼠。

    老鼠雖然不是生活在水中的動物,但是水性極好,即使被龍禹抱住,也絲毫不影響它的靈活自由,按著龍禹的指揮到了岸邊,兩隻爪子扒在岸邊,由著龍禹抱住穩著自己的身子。

    九方夏幾人都是愣了一下,然後看著龍禹已經手腳靈活的到了岸邊,特別得意卻又板著一張一本正經的臉,嚴肅的不得了的道:“好了,你們繼續喝酒泡溫泉吧,我今晚和老鼠過年,對了,有壓歲錢哦……”

    龍禹探身從被仍在地上的濕漉漉的外袍裡拿出裝著小金龜金魚金元寶的袋子,扯了開倒在手中,往水中拋去,雖然東西小,不過都是實心的,砸在水裡劈裡啪啦的濺起挺高的水花。

    龍禹兩手撐在岸邊,嘩啦一下子上了岸,身體離了溫水,雖然不冷,卻娿瞬間起了一陣的顫慄。

    丹殊低聲的一笑,這風景實在是好。雖然霧氣彌漫,但是以他的眼裡,還是看的清清楚楚。

    龍禹上身穿這件濕漉漉緊貼身的裹胸,裹胸下,包著一塊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但是平添風情的黑布……這比什麼都不穿,可要好看的多。

    自己的袍子已經透濕,這附近也沒留下下人,就算是喊一聲能喊出來,龍禹也實在是不想喊人來看眼下這一幕,你說是喊小廝還是喊丫鬟呢?

    眼看著龍禹僵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怎麼辦的問題,墨離無奈搖搖頭,伸手一揮,地上一件袍子飛了起來,正披在龍禹身上。

    龍禹是被老鼠陷害掉下去的,所以一身濕透。但是其他三人卻是正常下水的,衣服都放在岸邊,自然是幹的。

    龍禹兩手抓了衣服,一下子暖和起來,轉臉看還泡在水中的三人,忍不住一笑。

    她也沒有想到,來到這個世界,還沒有一年的時間,竟然有這樣的收穫。一份感情已經是彌足珍貴,何況是三個深情一片的男人。

    嘴角挑起來,笑容便止不住,直到天邊一道焰火沖上雲霄。

    龍禹一下子被驚醒,轉過臉去,只見公主府外,不知什麼地方放起了焰火,五顏六色的沖上天空,帶著呼嘯聲炸開,像黑暗的夜幕中,開滿五顏六色的花。

    九方夏拍了拍墨離的肩,示意一下龍禹:“雖然這裡暖和,畢竟是冬天,去換個衣服。”

    墨離看了眼九方夏,又再看了眼丹殊,點了點頭,游向岸邊。

    龍禹還仰著臉,嘴角笑意未散,感覺肩上一重,墨離帶著水汽卻溫暖的身體靠了上來。

    “我陪你去換衣服。”墨離手臂微微用力,帶著龍禹往外走:“別著涼了,我也讓人準備了焰火夜宵,今晚,我們守歲。”

    龍禹跟著走了兩步,突然擰回身子指著墨離的鼻子:“真的只是守歲?墨離,你不能變壞了。”

    墨離抿著唇,忍了忍即將漫上來的笑意,正經點頭:“過年自然是守歲,你還想做什麼?今年是我們第一次在一起過年,恩……一會兒我讓人多準備一些,你想吃點什麼?”

    話題被岔開,丹殊看著龍禹被墨離擁著離開,長臂一伸遊過來,拍了拍九方夏的肩。頗有深意的一笑。

    來日方長,來日方長。

    焰火仍然在呼嘯炸開,璀璨盛放著照亮了半個天空,新的一年,新的開始,在眼前拉開帷幕,一個五光十色,幸福美好的生活,永不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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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除夕(二)

    丹殊低低的笑了一聲,可能是因為喝了酒的緣故,聲音稍微有些黯啞:“世事難料,去年今日,誰能想到此。”

    那時候,他們看龍禹,那是一百個不順眼,像是心裡的一根刺,別說是看見。便是想到,心裡都不痛快。

    但是現在……墨離愜意的靠著身後光滑圓潤的池壁,享受著溫熱的水,歎道:“真是想不到,禹兒她居然,恩,居然有這麼溫柔可人的時候,我覺得我們應該給唐風送份謝禮……”

    “恩。”丹殊接著話道:“我已經讓人和唐風聯繫了,等那邊有了消息,就把物資運送過去。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部分,足夠他們起兵了。”

    對外聯繫的這些事宜,一直都是丹殊在做,雖然他比不上九方夏才學滿腹,但是曾經作為一個族長,卻是有大處著眼的眼光和胸襟。龍禹對他也是放心信任,給的權利相當的大。

    “這麼好?”九方夏起身離了琴走到岸邊,從桌案上拿了個酒杯,給自己斟了杯酒:“別人都看你老實,丹殊,你可從不做虧本的生意。”

    丹殊笑了笑:“虧本的生意,自然是不能做。沙漠那邊許多物資匱乏,但是盛產寶石和一些珍稀藥草。那邊的人,多半是用來和臨洛或者東錦置換一些生活上的物產。既然是換,和誰不是換,公主府又不會少了他們價錢。只要朝廷出面整合一下,這錢,又何必落到旁人口袋裡。”

    龍禹摸了摸下巴。覺得真是人不可貌相。沒想到這幾個人裡。原來是丹殊最有生意頭腦,看來以後公主府發揚光大,發財致富,就靠他了。雖然她現在一點兒也不窮,但是,錢再多些,也不咬人不是。那麼一大家子吃吃喝喝,花費可是不小。

    幾人又閒聊了幾句。也不知怎麼的話題一轉,九方夏走到溫泉池邊,也泡了進去,然後理所當然的道:“有個正事,咱們得商量商量。”

    “恩。”墨離應著聲,一臉的正色:“確實是個大事。”

    龍禹耳朵一豎,什麼正事?還是大事,而且還背著她商量。

    這幾人說話的聲音不大,龍禹的聽力也還沒有那好,一聽著自己感興趣的話題。便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來關注了,也沒注意到。身後不遠處,院門外,老鼠溜溜達達的走了進來,身旁,還跟著新婚燕爾,正熱戀期的那只美麗的母狐鼠。

    老鼠厚厚的肉墊子踩在地上,一點兒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只聽丹殊道:“公主府在外的商鋪,每到月底是結帳的日子,我大約會出門十天到半個月時間。”

    然後九方夏道:“封地上,也有固定事務需要處理,我也每個月回臨洛十日左右,不過這個時間比較自由,月頭或者月中,都可以。”

    墨離點了點頭:“公主府如今有八千親軍,這只人馬由我負責,雖然現在天下太平,不過少不了日常訓練,特別是剛接手這段時間,少不了一個月,我也要有半個月在軍中。

    龍禹一頭霧水,不明白這三個人到底是在說什麼,正在動腦子中,卻聽九方夏的聲音帶了點不懷好意的笑音道:“那如此甚好,大家可以稍微錯開。不過,總是還有都無事的時候,到時候……不如……”

    這話沒說下去,但是一貫面癱臉的墨離和一貫嚴肅的丹殊,卻都明瞭的笑了笑。那笑容在喜慶的紅燈籠,光華的月色下,竟然顯得那麼不懷好意。嚴肅的丹殊竟然還補充了一句:“倒也別有風味。”

    龍禹只覺得突然一陣寒氣逼人,森森的打了個冷顫。

    她直覺這幾個男人,一定背著她,在說些非常非常不好的事情。

    本來嘛,三個女人在一起,還能談談化妝談談保養談談新上市的衣服款式流行趨向。但是三個男人在一起呢,無外乎談錢談國事談興趣談女人,墨離他們三個不是一個專業的,不是一個國家的,又不缺錢,自然的只能談談女人了。

    趨吉避凶的本能讓龍禹覺得此地不宜久留,趁著還沒被發現,趕緊偷偷的走人。

    可憐龍禹這邊貓著腰小步小步的往後退著,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的,撞上了一個毛茸茸軟乎乎的大東西,然後只聽得老鼠興奮的吱吱的聲音響了起來,龍禹腰上被撞了一下,向後仰去,正跌在一個軟軟的肉墊子上,然後在驚叫中,被馱著向前沖去。

    墨離幾人正說話呢,突然聽見樹林中嘩啦啦一聲,還沒來得及問一聲誰,便看見老鼠龐大的身軀馱著奮力掙扎的龍禹沖了過來。

    老鼠是那種動若脫兔,靜若處子的絕對萌寵,說跑就跑,說停就停,飛一般的沖到了溫泉池邊之後,腳尖抵著池邊一個緊急剎車停了下來,但龍禹一點兒準備沒有,沒來得及穩住自己的身形,一下子沖了出去。

    角度位置剛剛好,墨離張開手,接個滿懷。

    轟的一聲,濺起一大片水花。

    九方夏撐不住笑了一聲,然後看著龍禹一頭一臉的水,落湯雞一般的,從墨離懷中掙扎著探出頭來。

    簡直是太丟人了,要不是怕被嗆死,龍禹真不想不頭探出來。轉頭去尋找害自己丟人的罪魁禍首,可惜老鼠早已經甜甜蜜蜜的和母狐鼠蹭成了一團,根本不理會主人千刀萬剮的目光。

    墨離伸手把龍禹身上沾了水沉重的披風大衣脫下來扔上岸去,一邊道:“你怎麼來了,這個點,不用在宮裡守歲嗎?”

    龍禹一聽這話,頓時覺得委屈了,於是重點把自己在宮中一頓晚飯吃的食不知味,然後滿心期待的出了門,竟然沒一個人都沒見著。然後回了家裡。竟然是一片冷清。

    重點描述的部分。是她一心一意掛記著他們。可他們這幾個沒心沒肺的呢,卻獨自去偷歡。

    龍禹控訴完了之後,非常正義淩然的看著一圈兩人,等著他們內疚道歉良心不安,然後回來瞪著墨離,然後突然發現……墨離沒穿衣服。

    這溫泉水上雖然有淡淡霧氣,但是卻非常清澈透明,遠遠的看著還有些似夢似幻的。身在其中才發現,其實遮不住什麼。

    墨離泡在水中,沒穿衣服。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也沒穿褲子。

    龍禹頓時僵硬了,她雖然和墨離洗過鴛鴦浴,也和九方夏洗過鴛鴦浴,但是卻從來沒有跟他們三個人一起洗過鴛鴦浴。似乎剛到公主府的時候,為了驅毒,有那麼一次和墨離九方夏兩人的親密接觸,可那時候心態不同。只顧著生氣了,完全沒有旁的想法。

    可現如今時過境遷。一切都不一樣了。

    墨離饒有興致的看著龍禹的臉轉了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泡在溫水中的緣故,一點一點的紅了。

    “以為你會在宮中守歲。”丹殊正色解釋道:“歷年來,今晚上你是不能回府的,所以我們就出來了。”

    龍禹胡亂的應了一聲,轉身看了看,估計了一下自己到岸邊的距離。她突然靈光一閃人品爆發,想起了剛才幾個人詭異的對話。

    在北國雪山諸葛清風的屋子的時候,三個人曾經打過一架,然後開玩笑的說,以後一二三一人倫一天,四五大家一起。

    當時龍禹只是滿心無語並未細想,現在突然發現,大大的不妙啊。

    龍禹只覺得全身一僵,手腳並用的往外撲騰:“你們繼續喝酒啊,不夠我再讓人送一車來。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我要進一趟宮,可能要住幾天……”

    龍禹是會游泳的,不過水性非常非常一般,勉強不會淹死,此時一邊轉身一邊召喚老鼠過來救駕,手剛抬起來還沒喊出口,突然覺得水下有人撫上了自己的腿。

    龍禹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跟晚上看了鬼片的似得,嚇的驚呼了一聲,直覺的往外踢腿,身體的平衡也一下子沒了,往後倒去。

    不過隨即腰上要被摟了一雙手臂,剛才看著還靠在池邊的九方夏不知何時從水底遊了過來,緊貼著她鑽出水面,帶著點調侃的笑意看她。

    水中的感覺和陸地上不同,即使是站直了絕不會淹死的高度,一旦失去平衡,也會在水波的韌性和衝擊下穩不住身形,龍禹被九方夏嚇了一下之後,便有些晃蕩,先不顧著生氣,連忙手忙腳亂的抱住面前的人,然後一抬頭。

    面前的人,自然是九方夏,是那張龍禹見過了無數次的臉,可在這一次見到之後,卻還是驚呆了。

    九方夏臉上抱著的紗布,不知道什麼時候取了下來,本來臉上那一道猙獰的傷疤,已經消失無蹤。

    龍禹頓時也顧不得自己八爪魚一樣的纏在九方夏身上了,也顧不得自己剛才一心一意的想著趕緊逃跑了,伸手顫巍巍的,有些不可置信的撫上他的臉頰。

    入手的,只有光滑緊實的肌膚。

    那一道惡魔一般的疤痕,就像是從來不曾出現過,像是一個錯覺,一個夢一般的,消逝無痕。

    而這一刻的九方夏,露出水面的上身赤裸著,肩膀寬厚,胸膛寬闊。烏黑的長髮濕漉漉的披散在肩上,微垂著眸卻斂不住眼中淡淡笑意,薄唇輕抿,沒有了疤痕的臉,五官完美的沒有一點瑕疵,俊朗的令人窒息。

    “喜歡嗎?”九方夏看著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龍禹,低聲道。

    “恩……”龍禹努力克制著,聲音中卻仍帶了絲哽咽,手被九方夏按著,貼在他臉上。

    相比而言,龍禹的手背上,反倒是有了幾道疤痕,並不算嚴重,但是在她光潔白皙的肌膚上,卻仍是顯眼。

    桃花面是種非常霸道的傷藥,不論是否有祛疤的效果,一旦用了,旁的藥就再無作用。龍禹手上這幾道疤,是再難去掉了。

    龍禹手背傷,有三道劃痕,那是為九方夏試藥留下的。九方夏當時不知,現在卻是都明白了,他輕輕的撫著龍禹手背,緩緩的道:“其實,臉上是不是有那一道疤,我早已經不在意了。現在,你的名字不過是從臉上,移到了這裡。”

    九方夏抓著龍禹的手往下按在胸口,貼著赤裸火熱的皮膚,骨肉均勻,包裹著,是一顆按耐著情愫,跳動的狂烈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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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6-23 11:47:00
本帖最後由 火影鳴人 於 2014-6-23 13:42 編輯

番外 除夕(一)

    又是一年新春到,雖然今年的冬天氣溫特別的低,寒風颯颯雪花飄飄,但是絲毫也不能影響東錦城中,福甯公主府裡和樂融融,喜氣洋洋的氣氛。

    龍禹和眾人坐著晃晃悠悠的大馬車,終於趕在除夕的前一天回到了東錦。

    因為提前打了招呼公主要回來過年,所以公主府裡的一干下人半點也不敢偷懶,吃的喝的用的,樣樣齊全精益求精,務必要讓在外做大事歸來的一干主子們一進門就能感受到春天一般的溫暖。

    除夕這一天晚上,龍禹是照例要進宮的,沒辦法,上面還有一個母皇,歷年的規矩和舊例,這天晚上是要一起吃團圓飯的,可以帶家屬,但是從嚴格意義上來說,龍禹是個還沒出嫁尚待字閨中的大閨女,所以,她沒有家屬可帶。

    而且龍禹也不願意帶著墨離他們,這和一般的家宴不同,九方夏和丹殊是外族人還稍微好一些,但是墨離在宮中卻是君臣有別,難免要拘束。

    這頓飯自然沒有什麼好說的,好吃好喝了之後,錦帝照例給了壓歲錢,一個小錦袋裡滿滿的一袋子小金元寶金烏龜金鯉魚金花生,然後便讓她早些回去。

    本來按著舊俗,是要守歲的。不說守一夜吧,至少要過零點。但是鑒於龍禹遠途剛回,實在是辛苦,便讓她早些回去休息。

    龍禹自然是願意的,拎著那一小袋子壓歲錢歡歡喜喜出了門,她不缺錢。但是壓歲錢麼。講究的是個彩頭。一會兒回去給大家分分。

    龍禹出了宮門。鬱悶了,竟然沒有人來接?作為一個正在熱戀期且有三個男朋友的姑娘來說,這簡直是無法想像的。

    不過只是這三個人不在罷了,公主府的馬車侍衛小廝什麼的,一溜兒的隨時待命著。大過年的當差可是件肥差,主子高興隨手賞點什麼,也是筆小財。何況如今的龍禹比以前的脾氣好上不止百倍,

    龍禹上了馬車。開始自行想像,是不是這幾個人在公主府裡要個她一個驚喜呀什麼的,想的天花亂墜的,直到到了公主府停了車,跳下車來的時候,有些探頭探腦的往公主府裡看。一副半夜進別人家的樣子。

    可,龍禹更鬱悶了。

    公主府裡張燈結綵,燈火通明,什麼都喜氣洋洋,唯一缺憾的是。墨離丹殊九方夏,三個人都不在。

    龍禹轉了一圈。又轉了一圈,本來興高采烈的心一下子低沉下來,伴著臉喊來管家:“墨離他們幾個人呢?”

    管家很是理所應當的道:“三位公子去金屋了。”

    “金屋?”龍禹腦子轉了一下:“他們去金屋做什麼?”

    那不是當年她藏嬌的地方麼?一個郊外的溫泉別墅。自從她從良了之後,就空了下來。

    “哦,應該是泡溫泉去了吧。”管家道:“公主您今日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用留在宮裡守歲嗎?”

    龍禹摸了摸下巴,半響哦了一聲,明白了癥結所在,然後手一揮:“備車,去金屋。”

    這三個人,倒是會享受的很,這麼大冷天的,泡溫泉,再喝點小酒,聽個小曲,可比在皇宮裡守歲的自己要舒服多了。

    好在金屋離公主府並不算太遠,龍禹的馬車也寬敞舒適,這剛從皇宮裡回來還停在,門口呢,聽她一聲令下,又再叮叮噹當的往郊外駛。

    金屋,這是個曾經最最奢華**的地方,福甯公主在這裡豢養了許多看上眼的,卻並不當一回事的男子。後來被龍禹清理乾淨之後,又再好好地修葺整理了一下,如今比起過去,多了幾分休閒樸素,卻更是怡人。

    特別是在這樣寒冷的冬季,溫泉池邊,更是溫暖如春。

    巨大的池子,溫泉水從池壁邊上的洞中咕嚕咕嚕的冒出來,冷熱適中,岸邊淺的地方,坐著正到胸口,中間深的地方,卻有兩米多可以稍微游上一遊。

    岸邊,種了些花木,在這樣的溫度中,不辨四季的盛放,風是有的,不過穿過花木屏風便已經小了,再融合了溫水的蒸汽,吹拂在人身上時,已經變成了暖暖的春風,還帶著花香怡人。

    龍禹到了金屋之後,便急忙的往溫泉去,走到半路,想想揮手摒退了眾人,放輕了腳步。

    墨離這幾個人在溫泉裡還能幹嘛,當然是光溜溜的泡著了,不如偷偷的去看一看……龍禹擦了擦口水,嘴上掛著點嘿嘿嘿的笑意,雖然都是看過的,但是古語有雲,妻不如妾,妾不如偷,龍禹深以為然。

    墨離幾個人泡溫泉,自然不會留人伺候,丫鬟也好小廝也好,都回避了。

    龍禹走過去,只見院子門掩著,裡面透出淡淡的光來。

    過年應景,雖然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來,但佈置一番總是不錯的,此時的溫泉水榭裡,也是一片紅紅火火,光線剛好,不太明亮,也不太昏暗,透著點曖昧和溫暖,配著從裡面流出婉轉優雅的琴聲,整個一世外桃源。

    龍禹躡手躡腳的,弓著身子摸了進去,躲在一株繁茂的花樹後面,透過縫隙往裡看。

    哇……頓時口水流了一地。

    龍禹一直知道九方夏不但是個大帥哥,還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大帥哥,但她見過九方夏寫字,卻還從未見過他彈琴。

    剛才聽到水榭裡傳來琴聲,她還八卦的想了一下,這三個人聽曲,是會找男人來彈,還是會找姑娘來彈呢?三個大男人又不搞基,找個男人來彈琴太煞風景。但要是找個姑娘來,難道不怕她吃醋嗎?

    卻沒想到,是九方夏親自上陣了。

    從龍禹現在的角度,只能看見九方夏的小半個側臉,略垂了眸,長髮披散著遮了半邊的臉,看不見紗布包著的傷,只從髮絲微動中,看見一點面孔。挺直的鼻樑,專注而卻又有些散漫的眼神,似乎在看著琴面,似乎又不在看,修長的手指隨意的撥弄,輕靈清脆的聲音便水似得流了出來。

    雖然是冬天,但這溫泉中非常暖和,九方夏只隨意披著件很單薄的袍子,頭髮上還能感覺到濕漉漉的水汽,看來剛才也是在溫泉裡泡著的,不過起來隨意彈上一曲助興。

    溫泉邊,放了好幾個酒罈,小矮桌上,放著各色的菜肴。

    丹殊的酒量自然不用說,便是墨離九方夏,也都是好酒量,三個男人聚在一起,又沒有美女看,也只能喝酒了。

    龍禹好容易從九方夏身上拽開眼睛,再往裡一看……墨離和丹殊都在,兩人都坐在齊胸的水中,透過淡淡的水霧,不是很清晰,但卻能清楚的看出來,都沒穿衣服。

    墨離手中拿著個酒杯,丹殊的手臂張開隨意的搭在身側的岸上,都是種,從來沒有見過的慵懶的感覺,像是只有些困了的獅子,卻肩背寬厚難掩精壯。

    龍禹扯了扯自己的領子,覺得這個地方有點熱,又覺得自己的想法很奇怪,三個大男人一起洗澡,自然是光著的。穿衣服,那才奇怪。

    雖然要論起武功,墨離三人無論哪一個都能甩出龍禹八條街,但這些日子她跟在完顏長風後面,學的最專心的卻就是輕功,而且三個人都在最放鬆的時候,這金屋別看只是一處度假別院,墨離卻也佈置了幾層守衛,外人若是想闖進來,不發出一點兒動靜,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只不過龍禹不屬於這個外人的範圍,她也看到了金屋外面的守衛,擺了擺手讓他們不許聲張罷了。

    墨離的手下,再怎麼也還是龍禹的手下。何況墨離只是囑咐不許外人靠近,那些守衛想想,福甯公主,這可怎麼也不算是外人啊。

    所以龍禹很幸運的,偷偷的溜了進來,而且沒有被人發現。

    貓著腰一邊流口水一邊聽九方夏彈完一曲,然後換了個更隨意的坐姿,從一旁拿了個酒碗喝了一口,另一隻手輕輕拂過琴弦,帶著點感歎和歎息的道:“很久不彈,都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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