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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子紋 ]【選妻】[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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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39:20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老天爺知道他喜歡聰明的女人,所以特地送了個──

  走路不看路、個性天然呆,聽不懂人家說話的傻小妞來給他!

  第一天上班就演出肉搏戰,把他這董事長撞得七葷八素,

  還跟他的美女特助「嗆蝦」,堅持不被炒魷魚,

  又把咖啡、肉包往他身上抹,害他從白襯衫變成花襯衫,

  媽呀,接下來還有什麼?他聘的是設計員,不是類人猿啦!

  所幸她還有一點點可愛,逆來順受的樣子沒來由的讓他心疼,

  他才願意善心大發出手相助,拎著她去吃晚餐、聊心事、

  硬拖著她陪他飛到上海去出差~~

  好,他承認到這裡已經超出「同情」的範圍,

  而她也被他從「白癡員工」晉級到「白癡女友」的身份……

  欸,這一切一切都不是出於他的私心喔!

  而是祖上有安排、老天有保佑,連風水師都來掛保證,

  龍紋玉珮湊成雙,注定他們要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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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6:18 |只看該作者
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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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還相信他?」當夏靜安開心的把紅紙放在他的面前時,唐光亞感到難以置信。

  「大師有學過!」雖然知道李世新是個半調子,但是她還是去找他替他們挑了一個結婚的好日子。

  「大師?!」唐光亞搖頭。這兩個字還真是刺耳!

  要不是因為她的堅持,他一定會去找李世新算賬,而現在……都知道李世新一點都不可靠,她竟然還相信他?!笨也該有個程度吧?

  「怎麼,」她懷疑的看著他,「你不想跟我結婚了嗎?」

  這又是扯到哪裡去了?明明就是兩碼子事!

  他一把拉過她,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是不跟你結婚,而是挑日子,老實說,我覺得你自己挑都比找李世新挑來得好!」

  「他是你的好朋友,別那麼有成見,」她拍了拍他的臉,「而且大師說過,你跟他前世有很深的緣份。」

  他翻了個白眼。緣份?見鬼!如果連著兩輩子都跟他有緣,那還真是倒霉到家!

  「你不相信嗎?」

  「當然。」他又不是腦筋不正常。

  「可是他說他家祖譜上面有寫,一個姓唐的嫁到姓李的人家,而你們的祖譜在那一代剛好有一個姓唐的嫁給姓李的。」

  「拜託,那是巧合,好嗎?」他的手無意識的把玩著她的頭髮,「或許,在久遠以前,剛好有一個姓唐的嫁給他們姓李的,但這不代表我和他之間有任何關係,這世上有多少姓唐和姓李的,你知道嗎?」

  「可是那塊玉……大師家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

  這他倒是沒聽過。「巧合吧!」他不以為然的給了個千篇一律的答案,「別忘了,子不語怪力亂神。」

  「可是,是子不語怪力亂神,又不是子不信怪力亂神!」夏靜安的腦子難得精明,「孔子是不說,不是不信。」

  唐光亞搖搖頭,這種事,他實在不想多費心思。「總之,我說是巧合!」他點了點她的唇,「就是這樣。」

  「世上哪有這麼巧的事!」她嬌柔的伸出手,環著他的脖子,「既然是親戚,我們就幫幫他。」

  「他好得很,」他吻了吻她的臉頰,「有什麼好幫的?」

  「湯爺說,他一直都沒有交女朋友!」

  「那是他家的事。」唐光亞根本不想沒事找事做。

  「不要這麼絕情……」她皺了皺鼻子,「你們好歹是好朋友。」

  「我——」辦公室門的輕敲聲令他的話聲隱去。

  「進來!」他神色自若的揚聲。

  看到門打開,夏靜安忙不迭的想要從他的腿上站起來,但唐光亞的大手壓在她的大腿上,有效的令她無法動作。

  她忍不住臉紅了起來!

  進來的蔣郁珍見到她大剌剌的坐在唐光亞的大腿上,腳步明顯一頓,臉色也很陰沉。

  「對不起,」蔣郁珍將手中的文件放在他的桌上,「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她暗暗咬了咬牙,沒想到當初等著看夏靜安被踢開,等到後來卻驚人的得知,原來傳言唐光亞即將訂婚的未婚妻,竟就是她!這個叫人惱恨的事實,是她再如何不甘心都無法扭轉的。

  「事實上,你是打擾了。」他淡淡一笑,瞄了桌上的文件一眼,「你出去吧!」

  蔣郁珍的表情有點難堪,轉身離開。

  「你的臉皮可真厚!」夏靜安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他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我有個好主意。」

  「什麼?」她撥了撥他額頭的頭髮。

  「把蔣特助介紹給李世新吧!」

  夏靜安一臉意外。

  「你不是要我替他介紹女朋友嗎?」他的態度似真似假,「那麼就蔣特助吧,你不是也說過她很漂亮!」

  「她是很漂亮沒錯,但是,不好吧……」一想到蔣郁珍那種強勢的作風,她立刻搖頭。

  「不好嗎?一一唐光亞馬上說道:「這可是你說的,那以後李世新的事,你就別拿來煩我,知道嗎?」

  「可是他是大師——」

  「下地獄吧!」唐光亞眷戀的吻著她的紅唇。這女人真是太閒了,一直想管別人的事。

  「等一下,」她想要推開他,試圖說話,「你再想想,還有沒有別的人可以介紹——」

  「蔣特助!」唐光亞打斷她的話。

  夏靜安沒好氣的瞪著他。

  「吻我!」他威脅的說;「別再管李世新那傢伙的閒事,不然我休了你!」

  她的嘴一嘟,還沒來得及有任何動作,他的唇就覆上她的——

  在他細密、溫柔的吻之中,她忍不住揚起了嘴角!

  「你休了我也好,」她的唇半帶微笑,「反正你的脾氣那麼差!」

  聽到她的話,唐光亞先是瞪了她一眼。「雖然知道你是開玩笑的,但我還是很火大!」他用力把她抱起來!

  她驚呼一聲,連忙抱住他的頸子,以免自己掉下來!

  他直接把她壓在沙發上。

  她驚訝的看著他,他不會是……

  「這裡是公司!」他真的動手在解她的扣子,「上班時間——」

  「我是老闆。」看她驚慌的樣子,他感到得意,「沒人敢說什麼!」

  只要他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影響他,她早就知道這一點了。

  「你想嚇我!」夏靜安有些不平的說。

  他一笑,吻了吻她。

  她的眼神一轉,用力一推,唐光亞沒有任何防備,從沙發摔在地上。

  「你好大的膽子!」

  「我還可以讓你看更大膽的!」她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仰了仰下巴,伸手解開他的襯衫。

  「你在做什麼?」

  她把他的襯衫下擺拉出來,傾身由他的胸膛吻到他的肚臍。她也不是真的那麼笨,聽到他的呻吟,她揚起了嘴角,至少她知道自己對他可以造成多大的影響。

  唐光亞脖子上掛著牽起他們緣份的白玉——這不過是一個開頭,在他的眼中,她已經找到自己該有的自信。這份愛,她會與他維持下去!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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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5:3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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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鈴響起,正在學下西洋棋的夏靜安對正要去開門的下人打了個手勢。「我去開就好!」

  她對教她下棋的湯培英一笑,蹦蹦跳跳的走向大門。這個時間應該是唐光亞回來,不過門一打開,卻是她萬萬沒料到的面孔——

  「大師!」看到李世新站在門外,她有些驚訝,「你怎麼會來?」

  李世新也有些意外前來開門的人會是她。「你?!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裡?沒想到你的手腳還挺快的,自己找到了這裡啊!」

  他的驚訝瞬間就恢復正常。

  「是啊!」夏靜安看著李世新的眼神有著崇拜,「我一直很想找個機會跟你道謝,當時真多虧聽了你的話才上台北來,而且,我真的遇到了人生的伴侶,他對我很好!」

  他哈哈大笑。「真的嗎?這真是太好了!聽你這麼說,你們打算要結婚了嗎?」

  她興奮的點著頭,連忙請他進來。「日子應該會選在年底,到時,可以請大師幫我們看一個好日子嗎?」

  此刻的夏靜安真把李世新當成了諸葛再世,畢竟他所算的事物可以稱得上神准!

  想想一開始,她對他的預告是半信半疑,但按照他的指示,她遇上了唐光亞,現在兩人過得很幸福,所以她可說是佩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

  「這是當然!」李世新的表情一亮,沒想到自己誤打誤撞,還真的成就了一段姻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

  「湯爺,」看到湯培英,李世新立刻開心的打招呼,「光亞終於決定要結婚了嗎?」

  「是啊!」提到這個,湯培英的臉上也滿是笑意,唐光亞決定結婚,這真是令他放下了心中的一塊大石。

  看著兩人熟稔的問候,夏靜安的目光穿梭在一老一少之間。「湯爺,你們認識啊?」

  兩人同時一愣,然後互相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最後湯培英打破沉默,「是啊,李大師可以算是我們的恩人!」

  「恩人?」她的臉上寫著好奇,「這怎麼說?」

  湯培英煞有其事的解釋,「之前,唐氏在越南投資的工廠發生了大火,使得公司慘賠,還是靠李大師替我們改了風水之後,營運才逐漸好轉。」

  「大師真的好厲害!」她忍不住發出讚歎。

  「沒有啦,」李世新笑了笑,「這是小Case!」

  「大師要喝點什麼嗎?」她禮數周到的詢問。

  「熱茶就好。」李世新微笑的在客廳坐下來。

  「好!」她連忙走進廚房倒茶。

  「光亞真的願意跟她結婚?」見她背影離去,他立刻開口追問原委。

  湯培英肯定的點頭。「其實我也搞不太清楚他們到底是怎麼碰上的,不過光亞真的決定要跟靜安結婚!靜安是個很乖的好女孩,說到這個——」湯培英拍了拍他的手,「真的要謝謝你!多虧你想到這個好辦法,不然我還真不知道光亞什麼時候才會願意定下來。」

  「這沒什麼,小事、小事!」不過就是設個局而已,難不倒他李世新,更何況從小到大耍唐光亞也習慣了,現在頂多再要一次大的而已!

  看到夏靜安倒茶回來,李世新用眼神示意下,兩人都閉嘴不言。

  「大師,請喝茶。」

  「謝謝!」他點頭道謝。

  聽到門口響起的聲音,夏靜安眼睛一亮。「一定是光亞回來了!」她連忙衝向大門。

  唐光亞打開門,正好把衝向他的夏靜安給抱個滿懷!

  「你跑那麼快幹麼?」他皺眉看著她。難不成不怕跌倒摔斯脖子?「趕著去投胎嗎?」

  「不是!」她笑著抬頭看他,「我遇到了當初叫我上台北來工作的那位大師,他現在就在我們家裡。」

  在客廳的李世新聽了,立刻與湯培英面面相覷。

  「是嗎?」唐光亞摟著她的腰緩緩定進來,他很好奇,那個鐵口直斷的命理大師究竟是長什麼樣子?

  客廳裡只坐了兩個人,一個是湯培英——他當然不會是命理大師;另一個……李世新!他的臉一沉,霎時明白了某些事情!

  「就是他,」在場只有夏靜安一臉興匆匆的樣子,「這位是李大師!」

  「李、大、師!」唐光亞皮笑肉不笑,一字字清楚的叫喚著。

  這個聲音使人頭皮發麻!李世新心頭雖然有些慌張,但表面上還是強持鎮定。

  「是啊,」湯培英趕忙打圓場,「李大師來了,坐——一起聊聊!」

  「沒錯,」唐光亞牽著夏靜安,意味深長的瞄了這一老一少幾眼,「我們是該好好聊聊!」

  「你吃過飯了嗎?」夏靜安柔聲問。

  「吃了。」唐光亞坐在單人沙發上,拍了拍她的手,「我想洗澡,去幫我放水好嗎?我有點事想請教一下李大師!」

  「好。」她沒有異議的點頭,「你們慢慢聊!對不起,大師、湯爺,我先失陪一下。」

  「你請便。」李世新微笑。

  她離開之後,客廳瑞安靜得連根針掉下來都聽得清清楚楚。

  「其實我可以解釋……」李世新硬著頭皮說。

  「你最好是可以,」唐光亞的目光留在樓梯的方向,直到聽見房門關上的聲音後,才收回自己的視線,「從頭到尾,清清楚楚的解釋一次!」

  他沒什麼耐性再聽謊言。

  「其實很簡單,」李世新一臉無辜,「我剛從大陸回來,跟湯爺見面的時候,他說很擔心你的婚事!」

  「是啊,」湯培英一副自責的樣子,「要怪就怪我這個槽老頭好了,一切都是我的主意。」

  「湯爺,」現在這招呼天搶地對他失效,他冷冷的看了湯培英一眼,「我正在聽世新說話。」

  湯培英看到他的表情,立刻收斂。

  「繼續!」他看著李世新,催促著說下去。

  「因為我之前在湖南遇到了一個會算命的大師,跟了他兩、三個月,所以懂了一點皮毛!」

  唐光亞冷哼了一聲。這句話還真虧李世新有臉說出來,跟在一個算命師身邊兩、三個月時間,能學到什麼鬼東西?

  「所以我想,或許用點命理、風水之說,可以讓你改變一下想法。湯爺也說,之前唐爺爺一直叨念著想要跟初戀情人親上加親,你爸爸沒法娶人家的女兒,但我們在想,或許你可以娶人家的外孫女,於是,我們就商量了一下,我去找你爺爺的初戀情人,並且講了一番道理,勸夏靜安到台北來,然後進入你的公司做事……」

  「那玉珮呢?」他提及從唐家古厝挖出來的白玉,「為什麼埋在土裡?」

  「是我埋的!」李世新既然什麼都說了,也就不隱瞞,「這塊白玉是唐爺爺生前的遺物,一直放在古厝裡,斷的那一塊在夏靜安手上,我們就把大的這一塊拿出來埋在地下,好讓你去挖!這種一加一等於二的事,你應該猜得到不是嗎?」

  他深吸了一口氣,有種被人要的不悅感。「這塊玉珮為什麼破?不會是你們摔破的吧?」

  「這不關我的事!」他可沒這麼大膽,「我去找靜安的外婆時,她說其實這塊玉珮是她小時候不小心摔壞的,因為這是塊古玉價值連城,她嚇了一跳,但是唐爺爺卻告訴大家,玉珮是他弄壞的,聽說還因此被痛打了一頓,摔破的那一塊玉,唐爺爺就給了靜安的外婆!老婆婆也算有情有義,雖然只是一小塊玉卻把它當成寶貝似的帶在身邊,打算當成傳家寶……」

  「所以從頭到尾,沒有什麼命定的緣份,全都是假的?」唐光亞口氣很冷。

  李世新與湯培英對看了一眼,沒有答腔。

  「這一切都是你們設下的局,覺得要我很好玩嗎?」他瞪著眼前的兩人質問。

  「是還不錯啦!」李世新不怕死的說:「可是,雖然是一個騙局,但你跟夏靜安還是很有緣的不是嗎?畢竟你們都打算結婚了。」

  「我與靜安是否結婚,不關你的事!」他憤怒的站起身,「我真的很想把你踢到牆壁上三天三夜拔不下來!我警告你,這些事,從今爾後,你最好絕口不提,聽到沒?」

  李世新一愣,點了下頭。

  「你要怪就怪我好了,」湯培英在一旁內疚的道歉,「都是我的私心——」

  「夠了,湯爺,我已經不想再聽了。」唐光亞視而不見的繞過兩人,直接走上樓。

  這世上真的有所謂命定的緣份?緣定三生石?看來……都是假的!

  聽到腳步聲,夏靜安連忙折回房裡,有時候想想,自己未免也太笨了點,怎麼會相信那種荒誕不經的言論?

  她想起了唐光亞曾經嘲笑她是笨蛋、豬腦,還真是說對了!

  「水放好了!」一看到他進門,她連忙擠出一個笑容,在他還沒來得及回應前說:「今天好累,我想要睡了。」

  「你不下去跟那位李大師聊聊嗎?」他狐疑地問,還以為她對李世新佩服得五體投地。雖然拆穿了李世新的西洋鏡,但他卻依然保有夏靜安做夢的權利,而且他相信李世新不會白目到將實情全盤托出。

  「不了,」或許她真的笨得像豬,但還不至於在知道一切之後,願意被人繼續耍得團團轉。「我累了!」

  他這才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太好,立刻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是不是不舒服?」

  「我很好。」他的舉動令她想哭。

  「最好是如此,」他瞄了她一眼,「你最好別忘了,你是來照顧我,不是要我照顧你,所以要顧好你自己,知道嗎?」

  「知道。」她點了下頭。

  他對她看起來好似很在意,但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她摸不透他的心思,想到他們之間從一開始到現在的種種發展和改變——她不由得黯然失落了起來。




  唐光亞放輕自己的動作,在黑暗之中爬上床,盡量不去驚動身旁的夏靜安。

  「你愛不愛我?」

  以為她已經睡著的唐光亞,有些意外的看著突然翻身壓在他身上的夏靜安。

  「你吃錯藥啊?」在黑暗中,他忍不住揚唇。

  「回答我!」她的小手堅持的拉著他睡衣的領口,「就算我求你!告訴我,一次,只要一次就好,以後我不會再問了!」

  「無聊!」唐光亞愉快的笑著摟過她。

  她的眼眶充滿了水氣,但強迫自己不要流下淚來。「只是無聊嗎?」

  「對啊,」他搖了下頭,「三更半夜不睡覺,就會問些不實際的問題,難道不無聊?」

  「喔。」苦笑了聲,她搖搖頭,從他身上離開。

  在他心目中,愛不愛她,只是不實際的問題,她早該明白!

  她感覺到他的吻落在身上,她沒有拒絕,或許這次,是最後一次接受他的擁抱了吧!




  唐光亞回到家,沒有熟悉的笑容迎接他,取而代之的是湯培英那張哭喪的老臉。

  「湯爺!」雖然湯培英從小看著他長大,但是唐光亞不得不承認,他情願迎接他的人是夏靜安,看著她比看著湯培英來得賞心悅目,「靜安呢?」

  「她走了!」湯培英那副樣子像是快哭出來似的。

  唐光亞一愣。「走去哪?出門買東西嗎?」

  湯培英搖頭。「你早上出門去上班,那丫頭就把行李收拾好,說她也要走了……」

  他的心一陣狂跳,三步並作兩步的衝上樓。衣櫃裡,她的衣服收拾得乾乾淨淨,就如同從來沒有來過似的。

  「到底怎麼回事?」他立刻下樓質問湯培英。

  「我也不知道!」老人歎了口氣,「她說,她已經知道跟你沒有什麼今生注定的緣份,就當做誤會一場……她說完就走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誤會一場?在她闖進他的生活,搗亂一切之後,拋下一句話就一走了之?!唐光亞一臉的莫名其妙!

  「光亞,你是不是跟她說了些什麼?」湯培英難掩擔憂,「她是個好女孩,事情從頭至尾她都不知道,你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太自私,只想到自己,沒有想到你的感受!她對你是直丫心誠意;!」

  「湯爺,夠了!」他打斷了湯培英的話。他根本什麼都沒有對她說,他又不是呆子,夏靜安頭腦簡單,他根本不可能把一切都據實以告,若讓她知道,只怕她又會開始胡思亂想。

  反正對他來說,相遇的原因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與結果。既然他們已經決定要攜手共度一生,那麼李世新和湯培英當初的設局根本就不是重點了!

  湯培英看著唐光亞陰鬱的神情,心中不由得燃起了一點希望。「你是在乎靜安的吧?」

  「如果我不在乎她,我幹麼決定娶她?」他火大的說:「沒事找事做嗎?我很忙沒時間搞無聊的事。

  聽到這裡,湯培英心安了。「可是……」

  「別再可是了,」他詛咒了一聲,這女人最好不要被他找到,若找到她,他會先狠狠揍她一頓,「你應該有她外婆家的住址吧?」

  湯培英點頭,連忙走回自己的房間。「有有有……你要去找她嗎?真是祖上有靈!我就知道你不是個沒良心的孩子,你等我一下,我去拿給你!」

  接過了湯培英手上的紙條,唐光亞立刻出發去抓人。

  這個白癡女人——他一邊開車一邊咒罵,有生以來第一次,他火大的想要殺人,真不知道自己幹麼瞎了眼看上她?

  選擇跟她在一起,擺明了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不過萬萬沒想到,他到新竹沒有順利的找到人,她大小姐根本沒有回家,而人到底去了哪裡,沒人知道!

  這下,他的憤怒一下轉成了擔憂,他可以大發善心不揍人了,但先決條件是他得先找到她才行。




  這幾年來,台灣也開始學著像外國人一樣過聖誕節。

  以前沒有情人陪著過聖誕節也不怎麼樣,但今年……下了公車,夏靜安沒什麼精神的拖著腳步往家的方向走去!

  現在,她覺得有一點寂寞——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好像前面有個黑洞,而自己卻無可自拔的直往裡頭定。

  她垂頭喪氣的走進小巷子裡,這一帶是眷村老房子,這些年來,政府建了不少的國宅,將眷村裡的老榮民都移居到國宅裡,土地被徵收回歸政府所有,而她外婆所居住的這一帶早被發了通知,這一、兩年內就會大興土木,眷村文化也會正式走入歷史。

  後頭有人跟著她,但她一點都無所覺。唐光亞跟在她的背後,看著她長長的頭髮,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憑她這種沒神經的大腦,居然能平安無事活到現在,真是上天的恩典,他忍不住伸手,用力的拉了下她的長髮。

  她嚇了一大跳,連忙轉過身。

  「你——」突然看到他尾隨在後,她像活見鬼似的差點嚇斷氣。

  「我怎樣?」他沒有給她任何逃脫的機會,一把就抓住了她,「你最好跟我解釋清楚為什麼要離開我?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我發誓,我一定會狠狠的修理你一頓!」

  「我、我……」她無法順利的說出完整的句子,她還以為他們此生無緣再見了,沒想到……突然,她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整個人撲向他。

  夏靜安突然撲過來,害他踉蹌了一下,連忙穩住腳步,以免兩個人摔倒在地。

  「我好想你!」她緊摟著他,哭喊著,「好想、好想……」

  「想的話,幹麼離開我?」說到這裡,他可是一肚子的火,「這幾天,你跑到哪裡去了?」

  「台中!」她哽咽,緊緊的攀附著唐光亞,聞到熟悉的男性香味,眼淚又忍不住流下來,「我去找我同學!」

  令人火大的答案,他死瞪著她。「我找你找得快瘋了,你竟然去台中找同學?」

  「我又不知道你在找我,」她哭得可憐兮兮,「你不愛我,我很難過,當然要去找人訴苦!」

  「你是白癡喔?」雖然在心中發誓過,如果找到她,一定不會動手打她,但她實在欠揍,所以他伸手就敲了她的腦袋一記,「下次再做這種蠢事我就殺了你!」

  他殺氣騰騰的口吻嚇得她又開始放聲大哭。

  「不要哭了,」該哭的人應該是他才對,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會遇到一個白癡,「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欺負你!」

  聽到他的話,她才降低自己的音量,但眼淚還是掉個不停。

  她的手冷冰冰的,這麼冷的天,還穿那麼單薄,她真的沒腦子。唐光亞二話不說牽著她,然後不顧她反對的把她塞進車裡。

  「要做什麼?」夏靜安看著隨後上車的他問。

  他替她繫上了安全帶。「外頭冷得要死。我沒興趣跟你站著吹風說話,要是害我感冒了,你賠得起嗎?」

  聽他這麼說,她立刻乖乖的閉上嘴,擤了擤鼻子之後,才哽咽開口,「你怎麼會來這裡找我?」

  「我還有帳沒跟你算,不來找你太便宜你了!」他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算你行,我可等了你三天,你皮給我繃緊一點!」

  她怯生生的看著他,雖然他看起來很生氣,但她並不怎麼害怕,畢竟他雖然總是粗聲粗氣的說話,但從來沒有傷害過她!

  車子停在一間五星級飯店的地下停車場,她無言的下了車,他伸出手,一把扯過她,搭電梯到樓上。

  「為什麼帶我來這裡?」她臉上滿是不解。

  「最近幾天我就住在這裡!」

  她錯愕。「住這裡?」

  「對!」唐光亞瞪了她一眼,「只是第三個晚上,我會把賬單給你,你最好乖乖付錢。」

  「為什麼?」她可是個窮苦人家,憑什麼要她付?

  「我是為了找你才不得已住新竹,要你付房價是應該的!」他才不在乎這些小錢,重點是他氣不過。

  「那……」她結巴了起來,「你、你幹麼要住這裡?不會住便宜一點的地方嗎?」

  五星級飯店的房價肯定不便宜,三天結算下來——她可能會破產。

  「我為什麼要委屈自己?」他理所當然的回嘴,打開房門要她先進去。

  她無奈的歎了口氣走進去。

  「你幹麼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才將房門關上,他就一把摟過夏靜安。這幾天,他可想死她了!

  她驚呼了一聲,整個人落在他的懷裡,咕噥的說:「這裡一個晚上要多少錢?」

  聽到她的話,他對天一翻白眼。「你不要告訴我,你現在一臉苦悶的表情,是因為你在煩惱這裡住一個晚上要多少錢?」

  「當然,」她不安的看著他,「因為你要我替你付錢啊!我不確定自己是否有那麼多錢……」

  唐光亞重重的歎了口氣,真想要掐死她,但最後他只是低下頭,用力吻住她的紅唇。

  她驚喘了一聲,沒有把他推開,回過神後也熱切的回吻。這幾天,她離開他並不好過,真的很想念他!

  「為什麼要走?」他的頭抵著她的額頭問。

  夏靜安的眼神一黯,她幽幽的反問:「不走可以嗎?從一開始,你就是被設計的,」她手腕上的玉飾在他的眼前晃動,「根本沒有什麼緣份,有的只是你爺爺和我外婆當年那段純純的情誼……現在,你再沒有理由與必要因為所謂的緣份而跟我在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你的腦袋在想什麼,」他用力的摟了摟她,「我不是說過,我不相信什麼鬼緣份,我只知道我要你,就只是你!如果我不喜歡你的話,就算真的有什麼前世注定,那也都是狗屎!與其說是上天選擇你跟我相遇,不如說是我選擇跟你在一起,就算有緣份,沒有情感當基礎,一切也都是假的。」

  聽到他的話,她無法回答,久久,有些心痛的說道:「但是你不愛我……」

  唐光亞吻住她的唇,直到他們無法呼吸,他的前額貼著她的。「若我不愛你,為什麼要跟你定下來?」

  她激動的看著他,黑眸中滿是感情。「你真的愛我?」

  「廢話!」他啐了一口,「不然我幹麼忍受你?你以為對著一個白癡過一生是很輕鬆的事嗎?」

  雖然他是在罵她,但是她的心中還是忍不住冒出一個個快樂的泡泡,她踮起腳吻著他,熱切的唇軟化他的堅持。

  「幹麼?」他用力將她的身軀壓向自己,「色誘我?!你以為這樣就可以讓我放過你嗎?我現在還是很氣你的不告而別!」

  她微笑的抬頭看他,第一次發現他的眼底有著難以言喻的溫柔與關心。

  「對不起,」她抬起手撫著他下唇的曲線,「我不會再走了!就算你趕我,我也不會走,這輩子我纏定你了。」

  「謝天謝地!」他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就算你跑了,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找回來!」

  這算是承諾吧?她微笑的看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睛,他們之間的情感清新而真實,她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將自己完全交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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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4:5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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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到家了,」當車子停在自家門口時,夏靜安立刻將車門推開,「再見!」

  她才動了一下,手就被拉住,她嚇了一大跳。「幹麼?」

  「這話是我問才對,你幹麼一副活見鬼的樣子!」唐光亞仔細打量她的神情,「你今天怪怪的,出了什麼事?」

  「沒什麼事。」她逃避他的目光,「我好累!」像是要強調似的,她打了個哈欠,「我要回去睡覺。」

  「話沒說完,別想走!」一整天,他忍耐她如同一隻悶葫蘆似的安安靜靜,已經習慣了她的白癡言行,突然沉默起來還真令他有點不習慣,不過他沒有逼她,想要等她自己開口講,卻沒料到,他都送她到家門口了,這女人竟然還不打算說明白。

  「很晚了,人家司機先生也要趕著回家休息!」她把司機搬來當擋箭牌,她也沒有他想像中那麼笨。

  唐光亞看了前座的司機一眼,忽然長手一伸,將車門關起來。

  「做、做什麼?」她有些意外。

  「開車,」唐光亞直接交代,「回家!」

  「我家到了。」看著車子緩緩駛離家門,她的手指依依不捨指著越來越遠的自家門口。

  「到我家!」唐光亞霸道的替她決定,反正他本來就不太想要跟她分開,已經抱著她睡了幾天,若少了她還真有點不習慣,就趁這個機會把她拐進自己的私人領域,「我們可以好好談談,你的東西我明天會派人來整理!」

  「整理東西做什麼?」她已經快要嚇死了。

  「搬過來跟我住!」他對她挑了下眉,「不願意嗎?」

  夏靜安緊張的吞了下口水才開口,「我為什麼要搬去跟你住?」

  「因為我要!」他回得理所當然。

  他的回答使她錯愕的雙唇微張,還來不及有任何的反應,就被他吻住了。

  她驚呼了一聲,手只能擱在他的肩上,無力的承受著他的熱情!

  「回去最好老實的告訴我,到底什麼事讓你不開心?」覺得滿足了,他才鬆開手。

  她喘著氣,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唐光亞忍不住又輕吻了下她的紅唇。「我可不喜歡你把事情壓在心頭,有事就要說出來,明白嗎?」

  夏靜安柔順的靠在他懷裡,微微點頭。只不過他訂婚的事,真的可以談嗎?她很怕一旦談開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也就不能再回復了。




  「湯爺,我回來了!」一進門,唐光亞便對沙發上的湯培英喚道。

  每每只要他回台灣,不管時間多晚,湯培英一定要等到他進門才肯休息。

  「回來啦!」湯培英從沙發站起來,把電視關掉,「我叫人煮了一點紅棗白木耳,吃了再回房!」

  「好。」唐光亞沒有異議,看著站在門外鬼鬼祟祟的夏靜安,他對天一翻白眼,手一伸就把她給拖進來。「幹麼像個小偷似的?快進來!」

  她怯生生的目光看著氣派的客廳,目光在湯培英的身上停下來。

  「這位是湯爺,」唐光亞立刻介紹,「他從小看我長大!湯爺,」他將她推上前,「這是我的女朋友!」

  聽到他的話,湯培英的表情一變。「女朋友?」

  他點頭。「沒錯,如你所願,我交了女朋友。雖然她不怎麼聰明,但是很聽話:長得不漂亮,但是還算順眼,以後也會好好孝順你!」

  「可是、可是……」湯培英難得結巴了起來,「你的未婚妻怎麼辦?」

  未婚妻?!她的目光飛快掃向唐光亞。沒想到,她還沒跟他談,別人倒先提起了。

  「未婚妻,」他卻一把摟過了夏靜安,「就是她!」

  她什麼時候變成他的未婚妻?!夏靜安吃了一驚,覺得這個刺激實在太大了一點。

  「她叫夏靜安。」唐光亞淡淡的說:「雖然我還是很不想去相信那套什麼姻緣天注定,但或許有些事真的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她的外婆就是爺爺當年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湯培英的眼睛瞪得好像隨時要掉下來。

  夏靜安則是被嚇住般的呆楞著。

  「你找到她了?」湯培英還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不,是她找到我。」唐光亞走到桌邊將行李放下,在沙發上坐下,接過下人送上來的甜湯,「正確點來說,是她撞到我!」

  他喝了口湯,就看湯培英和夏靜安面面相覷,一副丈二金剛摸下著頭腦的混亂模樣。

  「過來,」他對她招了下手,「喝完,然後就上樓休息了!」

  她依言坐了下來,接過他遞過來的甜湯。

  「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湯培英不解的追問。

  唐光亞將甜湯喝完後,對夏靜安說:「把我們的玉拿出來!」

  她將碗放下,然後拿出包包裡頭的龍紋玉珮,又將自己手上的手鏈解下來。

  湯培英接過來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真的是一對!沒想到竟然能陰錯陽差!

  「湯爺這下明白了嗎?」他看著一臉激動的老人問。

  湯培英點點頭,看了看夏靜安,雖然她並不特別漂亮,但臉上淡淡的笑意卻令人感覺容易親近。

  「好、好!」他興奮的連點著頭,「原本我跟靜安的奶奶在談你們的婚事的時候,她還擔心靜安會跟你合不來,但現在看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夏靜安一臉的莫名其妙,卻見唐光亞的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不解的問。

  他摸了摸她的臉。「回房再跟你說!」他拉她站起身,「湯爺,我跟靜安都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

  「好!」湯培英揮了揮手,讓兩個小輩先離開。還有什麼比看到他找到終生伴侶更值得令人開心的事呢?

  看著手上的玉珮,雖然他在這上頭做了點「小動作」,但是……他們能自己遇上,還真是有緣啊!




  在唐光亞的要求下,夏靜安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畢,一出來後就追著他問:「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半臥在單人沙發上的他緩緩坐直身體,對她伸出手,她立刻把手交到他的手

  他微微用力就把她拉到自己的懷中。

  她靜靜的留在他的懷裡,但靜下了多久,還是忍不住好奇,催促著他,「快說嘛!到底怎麼回事?」

  「你難道從來不覺得你的玉珮長得很奇怪嗎?」那塊白玉不過就是一個簡單的圓弧,他還真佩服想出在上頭綁中國結讓她當手鏈戴的人。

  「是很奇怪!」夏靜安點頭,「但我外婆說過,這是一塊被她摔壞的玉墜的碎片。雖然只是小小一塊,但卻價值不菲,撇開這塊玉的歷史悠久不說,聽說送給她這塊玉的人很愛她。」

  「她口中所說的那個人,就是我爺爺吧!」他的頭埋在她的頸項間,著迷的吻了吻她。

  「所以……」她在心中拼湊著,「你是因為撿到了我的手鏈才注意我的?」

  他點頭,一開始確實是如此,從唐家古厝挖出白玉,奇特的又與她相遇,他若不多看她幾眼那才奇怪!不過最後他發現她要白癡還挺可愛的,所以就乾脆把她留在身邊。

  「這麼說,」夏靜安思索了一會兒,「如果今天沒有這塊白玉的話,你根本就不會跟我在一起?」

  他對天翻了翻白眼。「無聊,現在談這個太遲了吧?你已經是我的人了,而且撞到我這麼多次,你以身相許也是賠償而已。」

  她嘟嘴看了他一眼。「我很慶幸我有這塊白玉!」

  唐光亞對她挑了挑眉。

  她整個人壓在他的身上。「不然憑我的條件,你可能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

  他瞪著她,她對自己真的太沒有自信了!

  「不然你告訴我,是什麼讓你喜歡我?」

  「因為你笨!」他一把抓過她,吻了她一下,「沒有我,你可能活不下去,所以我只好大發善心,把你接收下來。」

  聽到他的話,她埋怨的瞪了他一眼。這麼說未免也太傷人了吧?

  「你為什麼不會對我說點好聽話?」她想起電視劇裡頭,男主角對女主角那種呵護備至、寵愛至極,為了對方死都在所不惜的深情,再比照他——除了打她的頭,罵她豬腦之外,其它……

  「說什麼好聽話?」他懶懶的挑了下眉。

  「例如……」夏靜安的臉一紅,「我愛你、我很在乎你之類的!」

  「白癡!」他不屑的一哼,「說你豬腦還不承認,這些話說了能當飯吃嗎?」

  「不能,」她有些譴責的看著他,「但是我聽了會很開心。」

  他一把將她抱起,拋向床上,隨即壓在她的身上。

  「跟我在一起,你就應該感到開心了!」他的口氣中有著自信和驕傲,「這些愛不愛的,你跟我講還差不多,你的最大用處就是娛樂我!」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下他的耳朵。「別把我說得好像是你的寵物一樣。」

  唐光亞驚訝的看著她。「你找死!竟然敢捏我?」

  看到他的表情,她的心一驚,連忙想要推開他逃命去,但他高大的身軀壓得她無法動彈。

  「對不起!」她連忙求饒,「我以後不敢了,而且你也常常打我頭,我只是捏你耳朵一下而已!」

  「看來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還敢找理由,而且還是個爛理由!」他迫切的吻上她,用力的吸吮,讓她差點不能呼吸。

  來勢洶洶的情慾幾乎令她招架不住。

  「我告訴你,」在吻與吻之間,他佔有欲十足的說:「反正我們是注定要在一起的,而現在也已經在一起了!你的腦子就別再胡思亂想,人已經夠笨了,再多想無謂的事,只會讓你變更笨。」

  雖然他的狂熱令她感到無所適從,但是他的話卻帶給她心中一陣暖流,任何人怎麼看待他們這一對天與地的組合都無所謂,他在乎她——這才是最重要的。

  她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雖然他沒說,但她確定,對他而言自己是最重要的那一個。

  「我愛你!」她在唐光亞的耳際輕聲說道。

  他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激情的吻著她。「你最好是愛,不然你死後會下地獄!」

  聽到他的話,她真的又好氣又好笑,不過是要他說一句「我愛你」,就好像要他的命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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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4:1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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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的日子裡,夏靜安和蔣郁珍盡可能不碰頭就不碰頭,雖然同處在一棟宿舍中,但是夏靜安絕大部份的時間都是跟廚師劉師傅窩在一起,有時興起,她還會動手煮幾樣菜讓唐光亞嘗嘗。

  至於蔣郁珍當然也沒有太多時間理會她,雖然說是在休假,但她依然盡責的待在唐光亞的身旁協助公事。

  若撇開公私不分這點來說,她真是個無可挑剔的下屬。

  「唐董,恭喜了!」負責管理大陸廠的葉正霖,一看到唐光亞走進會議室,立刻上前恭賀。

  「恭喜?」他緩緩坐了下來,「恭喜什麼?我們接到了大訂單嗎?」

  「不是那些事。」葉正霖的目光在看到隨後跟進來的蔣郁珍時,興致高昂的問:「蔣特助應該知道吧?」

  蔣郁珍搖搖頭,不太懂他的意思。

  「唐董要訂婚了不是嗎?」他才剛接到從台灣公司傳來的消息,「這是件天大喜事,難道不值得恭喜嗎?」

  蔣郁珍一陣怔仲,她腦中飛快的閃過了夏靜安那張平淡無奇的五官……難道,他們要訂婚了?

  「董事長,」蔣郁珍的口氣中有著難以置信,「你要訂婚了?」

  唐光亞面無表情的看著葉正霖。訂婚?!真是活見鬼,他本人怎麼不知情?

  「蔣特助真不知道嗎?」葉正霖看到兩人的表情,口氣也從喜悅中慢慢回復,「唐董……難道沒這回事嗎?」

  「這是誰說的?」他沒有回答,逕自拿起擺在面前的文件問道。

  「我今天早上跟總公司開視訊會議,這個消息是台灣傳過來的!」葉正霖連忙跟這件事劃清界線,「聽說這些話是從湯爺那裡傳出來的,他說唐董要遵守死去老董的交代,娶老董沒能完婚的未婚妻的外孫女,難道……沒有這回事嗎?」

  湯爺?!唐光亞歎了口氣。他早該想到的,只是萬萬沒料到湯爺老歸老,手腳倒還挺利落的!

  蔣郁珍錯愕的看著唐光亞,若說他訂婚的消息令她震驚,那他要訂婚的對象更令人覺得難以置信,不是夏靜安,而是另外一個陌生女人?

  都什麼時代了,還來那套受父母之命結婚的道理!

  「上班時間,」唐光亞卻面無表情的看看兩人,「談我的私事很有趣嗎?」他沒興趣把自己的私生活攤在眾人面前。

  他臉上的表情使得下屬收起了輕鬆的神情。

  他沒有辯駁將要訂婚的消息!蔣郁珍心中滿是狐疑。難道……他真的要跟一個陌生的女人結婚,共度一生?

  她專注的看著唐光亞俊美的側臉,跟他共事越久,她越下明白他,但謎樣的他卻始終吸引著她。

  雖然他訂婚的消息令她心中不愉快,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夏靜安對她而言已不再是威脅。

  看到內線的電話燈號亮起,她立刻接了起來,聽到夏靜安的聲音時,她露出厭惡的表情。

  「要去就去吧!」就連出個門也要打電話來交代!蔣郁珍不以為然的丟了一句話,就掛上了電話。

  這樣的女人,柔弱得令人討厭!




  中國第一大樓——金茂大樓在落成之後,其光芒幾乎蓋過了東方明珠塔,聽說當時金茂大樓的設計靈感來自中國古代的高層寶塔建築,而其亮眼的外觀就如同竹子般一節一節的,取其節節高昇之意。

  搭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夏靜安終於站在金茂大樓前,抬頭看著這座雄偉的建築

  上次,她陪著外婆回上海時,因為要跟著老人家去拜訪一些老朋友,所以沒有太多時間去觀光,又去了著名的東方明珠塔,她一直想來看看這座世界排名第四高樓的金茂大樓,但是苦無機會。

  而這次,拜了唐光亞所賜,她有機會再次來到上海,踏上她朝思暮想的上地。

  過去,上海的發展都是以黃浦江以西為主,而這十多年來卻有了巨大的轉變,浦東的發展迅速,使這裡儼然成了中國發展亞太金融中心的重要區域。

  從前「寧要浦西一張床,莫要浦東一棟房」的情況有了巨大的轉變,浦東地區因為政策的帶領,搖身一變成了經貿新天地。

  背著簡單的背包,夏靜安一臉興奮的踏進金茂大樓,花了五十塊錢買了票,搭電梯直達八十八樓的觀光廳。雖然只有自己一個人前來,但她一點都不會感到慌亂或無所適從,現在腦中想的都是要登上高樓去看風景。

  觀光廳高三百四十公尺,高速電梯只要四十五秒就可到達。

  從這裡可以清楚的看到東方明珠塔,塔上頭有十一顆大小、高低不一的桃紅色圓球,雖然在金茂大樓落成之後,東方明珠塔的生意被搶走了不少,但獨特的建築仍然是上海受人矚目的焦點。

  這裡有金氏世界紀錄排名最高的郵局,她入境隨俗的買了一張明信片,若真要說想寄信的對象,她的心頭也只有一個人。想了半天,她微笑的低下頭,在紙上補了幾個字,填上住址後將明信片寄了出去。

  從這個角度往下看,可以看到樓下的天庭酒廊,那是屬於五十三到八十七樓的金茂君悅酒店所有,整整三十五樓,看下去十分壯觀,不過沒有一點膽量的話,可能會腿軟。

  就在她讚歎的當下,背包裡的手機響起,她連忙接起電話,不過才一接通,另一頭就傳來激烈咆哮聲。

  「該死的你,跑到哪裡去了?」

  她嚇了一跳,手機差點滑掉,手忙腳亂的接住。「什麼?」

  「你到底在哪裡?」唐光亞吼道。

  「金茂大樓!」她據實回答。

  「金茂大樓?!」他一怔,「你跑到陸家嘴乾麼?」

  「逛逛!」他的怒氣唬得她一愣一愣的,「有什麼不對嗎?」

  「要出去為什麼不說一聲?」他的怒火說什麼也無法平復。

  「我有啊!」她無辜的解釋,下午要離開的時候,她有打電話給他,只不過接電話的人是蔣郁珍。

  「你偷跑已經很欠揍,現在又說謊,」他的聲音隱含一絲威脅意味,「我真的要把你打死!」

  「我沒有說謊!」她忍不住替自己辯解,「我真的有告訴你,今天要出來的時候,我去辦公室找你,但秘書說你在開會,她就替我撥了電話進會議室,不過電話沒接到你手上,是蔣特助接的!」

  蔣郁珍……唐光亞聽到這番話,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我告訴她,要來浦東逛逛,」夏靜安的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焦急,「我真的有說,她沒有告訴你嗎?」

  「拜託你用用腦,如果她告訴我,我現在會到處急著找你嗎?」他忍不住又吼了她幾句。「白癡!」

  她縮了縮脖子。「罵什麼嘛!現在你已經知道我在哪裡了,可以安心了吧?」

  「安心個大頭鬼!」他忍不住啐道,「你給我好好待在那裡等著,我一下就過去!」

  「過來?」她驚呼,「現在?」

  「對,」他口氣不善,「你有意見嗎?」

  「沒有!」她連忙說,「可是……你要我在這裡待到你來為止嗎?」

  「你可以去樓下的君悅找個地方坐著等我!」她不會連這個都要人教吧!

  「喔……好!」她鬆了一口氣,若真要站在觀光廳等他一個小時,她可能會先瘋掉。

  聽到她如釋重負的口氣,唐光亞不由翻了翻白眼。「你最好腦子給我放精明點,遇到不對的人或事記得先閃,保護自己,知道嗎?」

  他粗率的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關心,令她心中滿是溫暖。「知道了!」夏靜安柔聲的說,「我會乖乖等你!」

  唐光亞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揚起了嘴角,掛上電話後沒有遲疑,找來司機立刻出發。




  唐光亞踏進了金氏紀錄中最高的酒吧——Cloud  9九重天!

  「你該死了,」一看到夏靜安,他很下客氣的拍了下她的後腦勺,「你竟然跑到酒吧來!我不是叫你到樓下的天庭等我嗎?」

  她撫著吃痛的後腦,不由得嘟起了嘴,一臉無辜。「這裡看起來好像很熱鬧,我就進來了啊!」

  在幽暗的燈光折射下,九重天酒吧透露出一股神秘的氣息,吸引著眾人的眼光。

  「那你也該等我到了再來。」他坐到她的身旁,手擱在她的椅背上,整個人貼近她,「為什麼自己跑出來?」

  「因為我想再過幾天,就要回台灣了,什麼地方都沒去看看,好像太浪費了點!」她囁嚅,「所以我就自己出來了,不可以嗎?」

  「現在我說不可以有用嗎?」他突然側頭輕咬了下她的耳垂,「你已經在這裡了!」

  她揉著自己的耳朵。「會痛!」

  「廢話!」他啐了一口,「不痛咬你幹麼?」

  她敢怒不敢言的看著他。

  「怎麼,有意見?」唐光亞捏了捏她的鼻子。

  當他回到房裡,發現她不見時,著實嚇了一大跳。雖然現在的中國大陸不像以往,但是她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女人單獨出門,還是夠令人心驚肉跳的!

  「沒有。」夏靜安咕噥了一聲。他就只會欺負她,偏偏她拿他沒辦法!就在這個時候,她的眼角瞄到一個斯文男子帶著淺笑緩緩走向他們。「那個人是你朋友嗎?」

  唐光亞回頭看了一眼。「不是!」他對這個男人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們好!」男子立在他們的面前,手上還拿著一副牌,「可以坐下來聊聊嗎?」

  夏靜安不敢隨意答應,看著唐光亞等他決定。

  他不置可否的聳了下肩,比了個請的手勢。

  他大概可以猜到這個人的身份,這間酒吧除了美麗景觀之外,還有一點很著名——有不少的魔術師、預言師甚至是藝術剪紙師,會免費替這裡的顧客提供娛樂。

  「你們好,我叫林森。」男子坐了下來,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先生、小姐是哪裡人?」

  「台灣!」唐光亞輕鬆的攬著她,淡淡回答。

  「很棒的地方,」林森輕快的說,「希望有機會我可以去看看!從小我們課本上,都介紹過台灣的阿里山和日月潭。」

  夏靜安看到他表情十足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

  「男女朋友?」林森手上熟練的洗著牌,柔聲問。

  夏靜安不知該怎麼回答,看唐光亞沒什麼反應,心一沉,索性搖了搖頭。人家沒表示,自己就不能隨便承認。

  「不是?!」林森有些意外,「兩位看來很登對!」

  他們登對?!夏靜安更是頭搖得跟波浪鼓一樣。這種話實在很難讓人信服,她長得平凡,見過很多次面都未必給人印象,而唐光亞高大英俊,走到哪裡都是眾人注目的焦點,他跟她會登對?騙人的吧!

  「你搖什麼鬼?」也顧不得有外人在面前,唐光亞很不客氣的一掌拍向她的後腦勺。

  「怎麼又打我?」她委屈的看著他。

  「打你也是應該的!」他沒好氣的瞪著她,對她在外人面前試圖劃清兩人關係而感到不滿。

  「為什麼?」她眨著無辜的眼睛問。

  「我很見不得人,配不上你,不能當你男朋友嗎?」

  他的問話使她的心一突,她如果認為他見不得人,應該會遭天譴吧!而且,他從來沒有把兩人的關係說清楚,她雖然很明白自己喜歡他,但可一點都不清楚他的想法!

  「為什麼不說話?」他的大手摟住了她的腰,將她拉近。

  「是我見不得人吧!」夏靜安有些洩氣的歎了一聲。

  她的話幾乎使他皺起了眉頭,視坐在面前的林森如無物,吻了下她的臉頰,動作溫柔但是嘴上卻很不留情的說:「笨蛋想的東西,果然跟常人不太一樣!」

  雖然是在罵她,但他親吻她的親密動作卻令她心中冒出了快樂的泡泡!

  「看來兩位有些事要溝通,」林森的目光打量著兩人,「需要我離開一下嗎?」

  「不用!我們沒事,」唐光亞轉身看著夏靜安,「你有什麼問題可以問問這位林先生。」

  「問題?」她不解的望著他。

  「這位林先生懂命理預言。」

  聽到這個,她的眼睛立刻一亮。「真的嗎?」

  「是啊!」林森也回她一笑,「我固定會來這裡替客人解惑,你心中有什麼疑問嗎?」

  她有什麼疑問嗎?夏靜安想了一會兒,目光飄向啜著雞尾酒的唐光亞。

  意識到她的眼神注意自己,他偏頭凝視她,只見她一臉的困惑,看起來顯得柔弱,他伸出手,把玩她的髮梢。「想問什麼就問,好玩而已!」

  「看來,小姐的問題跟先生有關!」林森靜觀其變了半晌,才開口說道,他們看人看多了,大概可以猜得到眼前要求解迷津的人,心中懸念的是什麼。

  「那你就告訴她,我們是不是天生一對!」唐光亞也很乾脆,直截了當的從林森手上的牌中抽出一張,還不忘給了對方一個警告的眼神。這傢伙最好好好講,不然他會要他好看。

  林森立刻意會,夏靜安在他心中佔有一定的份量。

  這是月老靈簽,受測對像通常是一對男女,他會拿這些給有情人挑選,不管結果是好是壞,都只是一個參考!不過想當然,這裡頭也能動點小手腳,他很容易就可以給支上上籤,促成佳偶。

  他低頭看了牌面一眼,露出笑容。「天監在下,有命既集。文王初載,天作之合!」

  聽他文縐縐的說完之後,夏靜安的頭上是問號滿天飛,她困惑的看了看林森,又轉向唐光亞。「什麼意思?是好的……還是壞的?」

  唐光亞無奈的歎了口氣,真不知道自己是著了什麼魔,竟然會被這麼一個沒有大腦的女人吸引?

  「就算沒讀書,」他捏她的臉頰,「單聽最後一句『天作之合』,也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吧?」

  她的手握住他的。「真的嗎?他說我們是天作之合!」

  看她樂得一副要飛上天的喜悅神情,唐光亞真的覺得很好笑,發現她實在很容易滿足,不過就是算命師說出來的幾個字,她也不先去探究是真是假,就開心成這個樣子!

  「所以你是我命中注定的那個人!」她激動的抱著他,「那個命理大師說的人,就是你嗎?」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動投入懷抱的佳人,他沒道理要往外推,所以也抱緊了她,「不過到這個節骨眼,我也不打算放手。」

  林森看著他們,露出一個祝福的笑容。「祝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既然是前生注定的事,就不要錯過。祝福你們了!」

  「謝謝。」唐光亞對林森微點了下頭,還給了他一筆為數下小的小費,算這個人機伶,知道該說些什麼話惹人開心。

  夏靜安興奮得忍不住在他的臉上印上好幾個吻,原本心中還有丁點的不確定,現在都被她拋到腦後了,因為隨便抽籤都能拿到上上籤,讓她真的認為他們是前世就注定好的一對。

  他有些意外於她的主動。「喂,克制一點!這裡是公共場合,要強暴我也得看地點。」

  他的話使她的動作一頓,這才察覺自己的豪放行為,她臉上一紅,連忙想要坐直身子。

  但他沒讓她有機會退縮,摟抱她的力道好緊。

  「要親就好好的親!你以為我是小朋友,一個輕吻就可以打發掉嗎?」他輕咬了下她的下唇,然後惡狠狠的吻住她。

  狂猛的侵略使她意亂情迷了起來,肌膚似乎要燃燒,奇異而陌生的感覺在身體

  他的嘴輕柔的咬著她細嫩的頸項,滿意的聽到她不由自主的發出一聲驚喘。

  「既然都出來了,」唐光亞的手滑過了她的臉頰,「今晚我們就不用急著趕回去!」

  他眼神所透露出來的熾熱使她臉紅,她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微點了下頭。

  她很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在今晚之後將會有很大的不同,但她一點都不害怕!

  她溫柔的撫著他下巴,然後吻他,用盡熱情與真心……




  夏靜安哼著歌曲,收拾好行李後,她想了一下,走到外頭,打算跟打掃的阿姨和煮飯的師傅道別。

  唐光亞要趕回台灣處理公事,理所當然的,她也會跟著離開。

  在房門口,她跟江阿姨講了幾句話,看到對面的房門忽然打開,蔣郁珍走了出來,交談停頓了一下。

  「蔣特助!」她先打招呼。

  但蔣郁珍置若罔聞的走開,幾天前,唐光亞與夏靜安在浦東待了兩天一夜回來之後,她就把夏靜安當成隱形人對待。

  夏靜安不置可否的聳聳肩,繼續對江阿姨說:「我們會搭下午兩點半的飛機!」

  「那不是等一下就要出發了嗎?沒時間吃午餐了!」江阿姨有些驚訝,她是真心喜歡這個小姑娘,天真爽朗沒心機,跟她相處很自在。

  「應該是。」她覺得吃飯是小事,唐光亞一定會處理,所以她根本就不需要去想這個問題。

  「你要走了?」蔣郁珍聽到她們的對話,又折了回來。

  夏靜安有些意外她的去而復返,眼睛轉了一下,緩緩的點頭承認,「對,你不知道嗎?」

  她的問話顯然不討人喜歡,因為蔣郁珍沉下了臉色。

  她立刻露出無辜的神情!

  「我不知道你要走,」蔣郁珍的口氣陰沉,氣而我現在等你親口說清楚!」

  就算心知肚明唐光亞跟夏靜安已經成了名副其實的男女朋友,但她依然不把夏靜安給看在眼裡,現在在她的心目中,只當夏靜安是他的暫時玩伴罷了!畢竟唐光亞訂婚的消息早在台灣傳得沸沸揚揚,等回到台灣之後,她遲早也會從天堂跌落地獄。

  蔣郁珍的眼神好像要把她吃下肚似的,夏靜安有些不安的扭著自己的手。

  「進去談!」蔣郁珍很不客氣的推開了唐光亞的房門,逕自走了進去。

  看到她的態度,江阿姨感到不快。「蔣特助真是沒禮貌!」

  「噓!」夏靜安連忙要江阿姨噤口,多一個朋友比多一個敵人好,沒必要為了一時口舌之快給自己樹立敵人!「我去跟她談一下。」她也跟著進門,還把房門順手關上。

  看著房裡的行李,蔣郁珍一眼就認出了唐光亞的手提行李箱,跟他出差多次,他總是帶著同一個牌子的行李箱——

  「光亞也要跟你一起回去?」

  夏靜安點頭,這個時候沒有白目的再去問她,為什麼不知道他們要離開的消息。

  「他要回去了?!竟然沒有告訴我!」她有些受傷。

  「因為你在度假,」夏靜安看著一臉落寞的她,想了一會兒才開口安慰,「所以這點小事,沒必要告訴你。」

  「有沒有必要不是由你斷定!」蔣郁珍的聲音微揚。

  夏靜安的表情滿是無奈,她只是想要安慰對方而已,但卻總是激怒人家。

  「你一定很得意對不對?」

  「得意?!」她楞楞的重複了一次,她不懂,有什麼好得意的!

  「你以為你真的得到他了嗎?」蔣郁珍看她一臉無辜,不由打心底產生厭惡。「你是在做夢!」

  「我不懂你的意思。」

  「光亞要訂婚了!」她得意的看著情敵,「你知道這個消息嗎?」

  訂婚?!夏靜安有些意外的消化這個詞。

  她楞了下,才問:「跟誰?」他可還沒跟她求婚過!

  她的反應令蔣郁珍感到得意,她還不知道唐光亞訂婚的消息,這就代表著——這個女人在他的心目中,真的沒有地位!

  「光亞的爺爺在臨死之前,就已經交代了他未來的另一半。我想,這次回台灣後,他就會跟那個女人訂婚,」蔣郁珍冷冷的看著她,「所以你得意不了多久,回到台灣之後,你們之間的關係注定得結束!至於我……」她揚起了笑容,「依然可以留在他的身邊。」

  夏靜安的心情因為這個訊息而低落,但是看著蔣郁珍,她的眼底流露出同情。

  「光亞並不愛你,你為什麼還要這麼執著?你應該趁著年輕的時候,去尋找你的幸福才對!」

  蔣郁珍聞言,迅速的往她面前一站。

  看到她突然動作,夏靜安嚇了一跳,連忙退一步。

  「你以為你是誰?」蔣郁珍火了,「他不愛我,難道就愛你嗎?你憑什麼說這種話?要學歷沒學歷、要臉蛋沒臉蛋,他只是圖一時新鮮才跟你在一起!」

  她的話很傷人,但是卻沒有對夏靜安產生太多影響。

  她不相信唐光亞跟她在一起只是圖新鮮,反而覺得他們很有緣份,不單之前的命理大師這麼說,就連在九重天那位算命師也這麼說,而且更巧的是,他在他家後花園挖到的佩飾,竟然跟她手鏈上的白玉是一對,所以她認定,他們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

  她打從心底相信他們注定要在一起!或許是她上輩子燒了好香,所以才能嫁給這麼一個女人夢寐以求的男人,不管她再怎麼樣的差勁,注定好的事就是不會變了。

  遲疑了一會兒,夏靜安咬著下唇,柔聲開口,「我很愛他!我相信我們最後會在一起。」

  「你真的很天真,你以為一段感情只有你一個人愛就夠了嗎?」蔣郁珍恥笑,「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下掉淚!」

  「或許吧,」她平穩的視線對上蔣郁珍,「不管以後如何,如果他真的最終決定要跟別人在一起的話,只要他告訴我,我就會讓他走,並且祝福他。」

  「少在這裡擺出一副多寬大多有氣度的樣子,你會這麼說,是因為你心目中認為他最終的選擇是你,對吧?」蔣郁珍的眼底滿是不屑。

  夏靜安無法反駁,因為她若說自己沒有私心那就太矯情了!她歎了一口氣,「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告訴我這個消息!」

  謝謝?!蔣郁珍感到難以置信。這女人竟然跟她道謝?!

  拜託,她告訴她這個消息的目的是想打擊她,可不是要幫她,但這笨蛋似乎永遠搞不清楚狀況!

  她火大的將鞋跟一轉,轉身離開。

  「砰」的一聲關門重響傳來之後,夏靜安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離,無力的坐在沙發上,失神的發呆。

  唐光亞要訂婚?!這個消息令她感到深深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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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3:42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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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光亞在一旁看著文件,而夏靜安就佔著房裡的電腦打電玩。

  「你想不想出去走走?」他注意到她已經對著電腦大半天了,有些愧疚的問。

  她瞄了桌上那高高堆起的文件一眼。「你忙完了嗎?」

  「還沒!」他搖頭。

  「那等你忙完再說。」她繼續打電玩。

  唐光亞不由得放下手邊的工作,看著她專注的側臉。她還真坐得住,一整天都沒有踏出過這棟樓,竟然還一副自得其樂的樣子。

  他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她抬頭對他一笑,繼續跟電腦奮戰。

  突然,大門被用力的推開,「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房裡的溫和氣氛,別說夏靜安嚇了一跳,就連唐光亞也是一驚。

  只見蔣郁珍踩著軍裝風的長統皮靴,穿著剪裁得宜的改良式雙排扣立領軍外套走了進來。

  看到她,不要說男人,就連女人都會眼睛為之一亮。

  即使是陽剛的軍裝線條,穿在蔣郁珍的身上卻依然顯現出了女性的柔美。人美、身材好就是有這點好處!夏靜安想,若這一身衣服穿在她的身上,大概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吧!

  「郁珍,你怎麼會在這裡?」看到她,唐光亞有些意外,「公司出了什麼事嗎?」

  「公司沒什麼事!」在他面前,蔣郁珍盡可能壓抑住自己的脾氣,但她的目光在觸及夏靜安時不由得一沉!

  看到她臉色大變,夏靜安縮了縮脖子,不知道自己又是哪裡惹到了她,打從她進門到現在,自己可是一句話都還沒吭。

  「她怎麼會在這裡?」指著夏靜安,她怒氣沖沖的質問。

  「有什麼問題嗎?」唐光亞闔上卷宗,語氣淡然。

  「什麼問題?」蔣郁珍一臉的荒謬,「當然有!你怎麼可以隨便帶女人進來?公司明文規定,不能把女人帶進宿舍。」

  「我知道,」唐光亞不是很在乎的回答,「但靜安也是公司員工,不是嗎?」

  「她已經被我開除了!」蔣郁珍不悅的說,「居然還敢打著我們員工的名義招搖撞騙。」

  聽到她的用詞,他感到有些不悅。「你為什麼開除她?」

  「她沒有完成我交代的工作!」

  「我知道她有完成。」他冷冷的看著蔣郁珍,「你該知道,我一向不喜歡部屬耍心機手段,你是個很有能力的人,怎麼會犯這種錯誤?」

  他的語氣沒有太大的起伏,但她卻聽出了漫不在乎語氣下,山雨欲來的隱隱怒火。

  「我沒有!」她下意識的替自己辯駁,「她跟你胡說了些什麼是嗎?你請願相信她,也不願意相信我?」

  「我相信我眼睛看到的東西。」他歎了口氣,「那天我陪她加班,因為她的手腳太慢,所以你交代的工作是我幫忙完成的。如果你覺得她做得不好,應該滾蛋的話,我是否也應該順道收拾東西,離開我的董事長位置呢?」

  他的話就如同打了她一巴掌似的令她錯愕難堪。「你陪她加班?」她被狠狠的打擊到了。

  「對。」唐光亞一點也不覺得有何不妥,直截了當的承認。

  「為什麼?」

  「不為什麼,」他冷淡的說,「我只是想找她陪我去吃晚飯!」

  「你要人陪?!你可以找我啊!」只要他開口,要她做什麼,她都在所不辭!

  「沒必要打擾你。」他簡單的回答,「我本來打算回台灣之後再跟你好好談談有關靜安的事,現在既然你來了,我就在這裡跟你說清楚,這件事我希望下不為例,千萬不要再公私不分,不然就算能力卓越如你,我也會做出處置!」

  蔣郁珍的臉色一陣青白,卻見到夏靜安一臉無辜的坐在一旁。

  「所以——她要回復原來的職位嗎?」咬了咬牙,她強迫自己開口,「如果是的話,她應該立刻回台灣工作,不能無故請太多天的假,她只不過是個新進人員!」

  「我——」

  「她不打算做了!」唐光亞打斷了夏靜安的話,逕自回答,「所以你不用再把心思花在她身上。」

  他保護她的用意,就連瞎子都看得出來,蔣郁珍深覺受傷的看著他。就她所知,唐光亞跟夏靜安認識不久,可是他卻如此護著她?

  「而且,現在曠職的人似乎是你才對?」他冷冷的看著她,「你來這裡做什麼?」

  算時間,她可能今天早上就搭飛機來了,可是卻沒有事先知會他,他倒想聽聽她有什麼好理由。

  蔣郁珍看著他,眼眶一紅。這就是他對她的態度,純然的公事化?她這幾年的付出,到底得到的是什麼?

  「蔣特助可能想度個假吧!」實在快被房裡僵持的氣氛給逼得窒息,夏靜安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你這個當老闆的,不會那麼小氣,連幾天的假都不願意給她吧?」

  唐光亞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看到他的眼神,夏靜安立刻知道自己插手了不該管的閒事,她吐了吐舌頭。「我只是說實話,你就放她幾天假嘛!」她柔聲幫蔣郁珍求情。平時趾高氣揚的蔣特助,現在的樣子就好像隨時要哭出來似的,她實在不想把場面弄得那麼僵!

  唐光亞沉默了一會兒,最後讓步同意,「看在靜安替你求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的擅自行動,你休息幾天,若沒什麼事,就早點回台灣吧!」

  蔣郁珍咬了咬牙,不服的反駁,「我為什麼要走?既然要放我假,我應該可以自由選擇要待在哪裡。」

  他懶懶的看著她。「所以?」

  「我要留在這裡!」她穩穩的目光迎向唐光亞。

  共事這麼多年,他很明白蔣郁珍那種誓在必得的堅持脾氣,不可否認,她的能力卓越,但是這一點放在追求感情上,卻令人不敢苟同。

  「她要留在這裡就留吧!」夏靜安連忙打圓場,「這樣……」但唐光亞和蔣郁珍的目光同時射向她,她的話聲越來越小,「不好嗎?」

  「怎麼會不好?」蔣郁珍冷著眼看她,「你說得很好!我還得要謝謝你幫我開口說話!」

  夏靜安的眼睛不安的轉動了一下,蔣郁珍嘴巴上雖然說謝謝,但語氣中卻一點都無法令人感到誠懇。

  唐光亞深吸了口氣,淡然的開口,「凡事適可而止!如果你真想要在這裡休假,我也不想多干涉什麼,不過既然要休息,就好好放鬆自己,什麼事都不要插

  「我明白!」她露出了一個淺笑,「我什麼都不管,可是我剛才在我的房間看到了不屬於我的東西,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她的目光直盯著夏靜安,「我的房間就是對面那間。」

  她來大陸時通常都住在唐光亞對面的房間,不用問也知道,現在是誰睡在那裡!雖然有點不滿原本屬於她的房間被佔據,但這總比夏靜安就睡在唐光亞的身旁來得好。

  夏靜安聞言,連忙站起身。「我現在睡的是你的房間嗎?不好意思,我馬上去收東西。」

  「我怎麼不知道那是屬於你的房間?」唐光亞站在夏靜安身旁,抓住了打算去收行李的她。

  蔣郁珍頓時語塞了一下,勉強強迫自己開口,「我來這裡一向是住在那間房啊!」

  「就算你一向都住那間房,也不代表它屬於你!」他平淡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情緒,「如果你真的堅持要住在這裡的話,先去問問江阿姨,看看哪間房現在空著!」

  蔣郁珍聞言,臉色霎時變得難看至極,她咬了下唇,「可是,我已經習慣住那間房了。」

  「習慣可以改變!」他冷冷的看著她,拋出一句,「你一向是個很能調適的人,不是嗎?」

  「算了啦!」夏靜安搖搖頭,「我搬走好了,反正我也不過打算住幾天而已,住哪間都沒關係。」

  唐光亞以看外星人似的怪異目光看著她。這個女人真的沒什麼神經,她似乎根本沒感覺到別人在針對她。

  「我去收拾一下!」她說做就做,「蔣特助,你等我一下,很快就好了。」

  她一走出去,屋裡立刻一靜。

  「為什麼她會跟著你來上海?」她走了之後,蔣郁珍的聲音有些陰鬱。

  「因為我想。」他給了一個很簡短的回答。

  她滿臉受傷害的神情望著他。「你想?她不過是個陌生人!」

  「任何關係都是從陌生開始!」他低下頭,看著手上的文件,「我沒有必要跟你解釋任何事情,但因為你一向是我的得力助手,所以我也希望你可以盡可能的協助靜安!」

  「她是誰?憑什麼要我幫她?」她有些失控的怒吼。

  唐光亞抬頭看向她。「郁珍,記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一向很知進退。」

  「我現在痛恨我的知進退!」蔣郁珍覺得荒謬,她一直以為只要守在他的身旁,總有一天他會屬於她,沒想到……這都是她的一廂情願  。

  「我並不想失去你這個得力助手!但今天你莫名其妙的把公事丟著跑過來,單就這一點,我就可以要你滾了,」他平穩的看著她,「我想你應該很明白失職有多嚴重!你跟在我身邊三年多,我很欣賞你的能力,也不想失去你這個夥伴,但凡事最好三思而後行。下不為例,明白嗎?」

  她握緊雙拳,沒有回答他。

  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他決定讓她一個人獨處,站起身走了出去。

  一出門,就看到夏靜安拿著行李袋站在走廊末端,正跟打掃的江阿姨低聲交談。

  「有問題嗎?」唐光亞快步走了過去。

  「唐董,今天晚上夏小姐可以先去睡一零三號房,但是明天有三個印度尼西亞客戶要來,」江阿姨一看到他,趕緊報告原委,「所以包括一零三號房在內的三個房間,都要撥給他們,可是一旦撥給他們之後就沒有空房了!夏小姐明天可能沒地方可以睡……」

  夏靜安看了看唐光亞,最後聳聳肩,看向跟在他後面走過來的蔣郁珍。「那就沒辦法了!蔣特助,我可以跟你擠一間房嗎?」

  「我不習慣跟別人睡。」蔣郁珍現在巴不得她立刻在人間蒸發,怎麼可能跟她同處一室,想都別想!

  她微微一愣。「那該怎麼辦?」她無奈的看著唐光亞,「不然今天晚上暫時先睡在一零三號房,明天我去外頭住飯店,這樣可以嗎?」

  「沒必要這麼麻煩,你跟我睡!」他毫不猶豫的回答。他要瘋了才會讓她獨自一人離開廠區。

  夏靜安聞一言,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蔣郁珍則是一臉錯愕,說不出話來。

  「回房!」唐光亞沒留下來多廢話,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間。

  「可是……」她忍不住咕噥,「我為什麼非得要跟你睡同一間?」

  他忽然轉頭,瞪了她一眼。

  夏靜安立刻閉上嘴,但腳步卻沒有移動分毫。

  「你幹麼?」站在房門口,唐光亞看向她,「還不過來!杵在那裡做什麼,地上有錢撿啊?」

  她這才不太情願的挪動步伐。

  唐光亞嫌她走太慢,很不客氣的長手一伸,將她拖進房間裡。這種豬腦袋的女人,他還真是打從出生頭一次見到。

  「別那麼用力!」她咕噥著。

  「你知不知道你在給自己惹麻煩?」一進到房間,他立刻把她整個人壓在門背上。

  她錯愕的抬頭看他,並不認為自己有惹任何麻煩,反而是被他這樣壓著才是大麻煩!

  「難道不怕她繼續針對你嗎?」他的臉近得好像要貼上她的。

  她的臉一熱,兩抹嫣紅浮上臉頰。「我又沒做錯什麼事,」她囁嚅,「為什麼要針對我?」

  果然是沒神經的單細胞動物!他的吻突然迎面堵住了她,把她嚇了一大跳。

  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能楞楞的承受他征服性十足的熱吻。

  唐光亞看著她呆楞的表情,幾乎要忍不住大笑出來,他挑了下眉,「這就是你的反應嗎?」

  她無措的目光直視著他,心跳速度加快,雖然有些訝異,但更多的是甜蜜的襲向全身的幸福潮流。

  「為什麼親我?」她不懂。

  「因為我想。」他回得理所當然,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又吻了她一下。「若是郁珍找你麻煩的話,記得要告訴我。」

  她不解的看著他。「我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了,」她的手把玩著他的髮梢,「所以不會有機會再出錯讓她針對我!」

  聽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歎了口氣,對她的在乎使他變得脆弱,他再次吻了吻地。

  雖然蔣郁珍是他公事上的得力助手,但是在她與夏靜安之間,他已經有了很明確的選擇。

  他只希望蔣郁珍一向聰明,這次千萬別聰明反被聰明誤……




  「難不成你以為我會睡在地板上嗎?」唐光亞好笑的看著夏靜安彆扭的站在離床不遠處。

  「當然不是,」她不認為他是這麼好心的人,「我想,睡地板的人是我!」反正木質地板看起來挺舒服的,她不介意打地鋪。

  他看她的眼神好像她是個外星人。「放著好好的床不睡,你幹麼跑去睡地板?」

  「只有一張床!」她指著顯眼的大床。

  「我知道!」這是他的房間,他當然知道房裡有哪些擺設。「那又怎麼樣呢?」

  「這個問題很好笑,」她正經八百的表示,「只有一張床,我們有兩個人,你睡床,我當然就睡地板,不這樣的話,難不成我們要一起睡?」

  「我是這麼打算沒錯,」他冷冷的瞄了她一眼,「天氣那麼冷,白癡才想睡地板!」

  「但是……」她的話語在看見他脫衣服時一頓,「你要幹麼?」

  「換衣服,」他一副莫名其妙的口氣,「時間不早了,你還不睡嗎?」

  「睡啊!」她不由結巴了起來,「可是你……」她的手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一起睡?」

  「對啊!」他脫掉了上衣之後,直接爬上床,「真委屈我了!」

  她瞪著他。這還是人話嗎,到底是誰委屈誰?

  唐光亞自在的躺了下來,看她一動也下動,不由得眉頭一皺。「你幹麼還不過來?」

  「你……」夏靜安遲疑的看著他。她是喜歡他沒錯,但是這樣同床共枕好像不太好。

  「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誰知道你會不會對我怎麼樣?」

  「如果我真的想要對你怎麼樣的話,你現在早就已經被我怎麼樣了!」他不屑的哼了一聲,「哪還容得你站在那裡哇哇大叫!」

  她嘟著嘴,依然不願移動腳步靠近些。

  唐光亞看著站得直挺挺的她,感覺實在礙眼,乾脆翻身下床,在她來不及反應之前,一把抱起她,不客氣的直接拋到大床上。

  她在彈簧床上彈了兩下,有些頭暈。

  唐光亞隨即躺在她的身旁,在她逃脫前,將她抱個滿懷。

  「可以放心了吧?」他聲音輕柔的安撫著她,「雖然我還挺想的,但是我很累,明天也很忙,所以改天再說!」

  聽到他的話,夏靜安的臉無法克制的紅了起來。

  他一手環住她的腰,讓她靠著他的胸膛,大腿貼著大腿,她可以感到他渾身結實的肌肉。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額頭。他可不想要嚇跑膽子不大的小紅帽,到時人跑了,才真是欲哭無淚。

  夏靜安在床上掙扎半天,無法掙脫他的擁抱,她急著想,這樣怎麼可能睡得著?不過到最後,她才發現自己實在想太多了——

  他除了對她摟摟抱抱之外,並沒有逾矩,在他溫暖的懷抱中,她沉沉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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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3:15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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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飛機在晚間九點多到達上海浦東機場,夏靜安有點昏昏欲睡,她壓下打哈欠的衝動,跟在唐光亞的身旁。

  「很累?」因為兩人的行李都很輕便,所以他用一隻手就提起了兩人的行李。

  「有一點。」她揉了揉眼睛。

  「回到工廠就可以休息,」他空著的另一隻手拉住她。「坐車大概還有一個小時左右,你可以先睡一會兒。」

  「不用,到了再睡就好。」

  「唐董!」才出機場大廳,一個高大的男人就走向他們,接過了唐光亞手上的行李。

  「這位是司機姜師傅。」唐光亞替彼此介紹,「這位是夏小姐!」

  「夏小姐,你好。」姜師傅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次唐光亞到大陸來會帶一名年輕女子隨行,但畢竟是拿人家薪水的,就算好奇,他也沒有多說,只是打了聲招呼。

  「你好。」夏靜安微微一笑。

  「唐董,車子停在外頭。」

  「好。」唐光亞牽著她走了幾步,卻突然停下腳步。

  「怎麼了?」她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他沒有說話,只是將脖子上的羊毛圍巾拿下來,用力圍到她頸上。

  「這是做什麼?」圍巾上有他的溫度和味道。

  「外頭很冷,」他面無表情,「這裡可不比台灣,明天我再派人給你買些衣服。」

  「不需要了吧!」她覺得受寵若驚。

  不過是一時衝動,才決定跟著他來上海,行程倉促,連機票錢都是他堅持幫她付的,沒道理再要他買衣服給她。

  「我說有需要。」換言之就是她閉嘴,一切只能以他的意見為主!

  她咕噥了一句,爬上停在路旁的休旅車。

  他也跟著上車,關上車門之後,瞄了她一眼。「有意見?」

  「沒有。」雖然相處不過幾天,但她已經知道沒事最好不要捋虎鬚,不然倒霉的還是自己。

  「我外婆說,上海變了很多!」看著高速公路上川流不息的車潮,她不由得感歎。

  「不單單上海,」唐光亞淡淡的說:「大陸很多地方都改變了許多,有時一個城市的變化,足以讓離開家鄉一年的遊子回鄉都感到陌生!」

  「他們很厲害,對不對?」

  「不可否認,他們硬體方面的設備是進步得很快!」他看著遠方明亮的金茂大樓和東方明珠塔,「有打算要去哪裡走走嗎?」

  夏靜安微微一笑,搖了搖頭。這次來得這麼突然,她哪有什麼想法?

  「不然,等我忙完之後再帶你到處玩玩!」

  「你?!」她有些意外。

  「不行嗎?」他看著她的表情,實在覺得她很欠揍,好像他陪在身旁是很見不得人的事似的!

  「當然行啊!」看他臉色突然沉了下來,她實在不知道自己哪裡又惹到他了,「我只是以為,你應該很忙不是嗎?」

  「所以我說了,」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等我忙完!」

  她摸了摸被捏得有點痛的臉頰,心中沒有不悅,反而湧起一股細細的甜蜜!她眼睛四顧了片刻,然後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就如同在飛機上時,他允許她的樣子。

  他只是淡淡的瞄了她一眼,沒有多說什麼,由著她去。

  雖然想到了目的地再休息,但他寬厚的肩膀令她忍不住安心的閉上丁眼睛,昏昏欲睡起來……




  細碎的交談聲吵醒了她,還沒來得及睜開眼睛,她整個人就被凌空抱了起來!

  她驚呼一聲,連忙環住唐光亞的頸子。

  「放我下來!」她臉一紅,掙扎要下來,「我醒了,可以自己走!」

  「給我抱一下會怎麼樣?」看她臉紅得好像要休克一般,他就覺得好笑,「不要亂動,到了!」

  把她在電梯前放下,唐光亞轉身接過自己的行李。「我自己拿上去就行了,你辛苦了,可以下班了!」

  「司機的,唐董再見、夏小姐再見!」

  夏靜安不自在的站著,連抬頭看姜師傅的勇氣都沒有。

  「你在幹麼?」看出了她的不自在,他不以為然的問。

  「你為什麼抱我下車?」她咕噥著,「你叫我起來就好了嘛!」

  「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啊!」他捏了捏她的脖子,「我是看你睡得熟,不想吵醒你才抱你的,不然你以為你很輕啊?」

  她嘟著嘴,沒有回話。明明就是她吃虧,但他卻說得好像佔便宜的人是她似的!

  「過來。」跟打掃的江阿姨拿了鑰匙之後,唐光亞親自帶著夏靜安到房間去。

  這棟大樓的三、四樓都是台籍幹部的宿舍,平時除了一、二樓辦公的地方之外,三樓以上基本上是不允許台籍幹部以外的員工擅自進入。

  「我睡這裡嗎?」看著設計典雅的小套房,夏靜安忍不住讚歎。

  這間房間可比她租的那間套房還寬敞、豪華多了,而且因為天天都有人專責打掃,所以很乾淨。

  「對,」他對她挑了挑眉,「還是你打算去住我房間?」

  他的話使她的臉無法克制的紅了起來。「我才不是那個意思,只是……這個房間很舒適。」

  「你喜歡就好!」工廠給台籍幹部預備的房間格局裝潢都大同小異,而在這裡通常都會預留幾間空房,給臨時到訪的客戶或是其它分公司來出差的員工。「今天也夠累的,早點休息,有事到對面叫我。」

  夏靜安點頭,目送他轉身離去,然後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叫住他。

  「幹麼?」他才走到對面將門打開,聽到呼喚,轉身詢問。

  「你的圍巾!」她取下掛在頸上的圍巾,走到他面前。

  「不用還我了,你拿去用吧。」他不是很在意的搖搖頭。她帶來的衣服看來都不太保暖,所以這圍巾比較適合她。

  「不行,」她堅持將圍巾交到他的手上,「天氣冷,我頂多待在屋子裡頭不出去就好,但你不行,你還要上班。」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最後淺淺一笑,沒有異議的接過圍巾。反正她缺什麼,明天他會叫人替她買齊。

  夏靜安的目光不經意的看進他的房間,「哇!」她不由得發出一聲驚歎。

  「怎麼了?」他不知道她的驚訝所為何來。

  她一把推開他,走進房間。「你常來大陸對不對?」

  「對啊!」他莫名其妙的跟在她身後進入自己的房間,然後將行李放在一旁。

  「我可以理解你為什麼會喜歡來這裡了!」看著房裡的原木地板和典雅設計,她羨慕不已。

  他覺得好笑,若要選擇,他情願少來這裡,畢竟三天兩頭坐飛機飛來飛去實在不是件很愉快的事,對他而言,轉機、搭機都是在浪費時間。

  「這裡很棒!」她坐在舒適的沙發上。

  他環顧四周,這座工廠是十五年前建成,一切設計都是由他爺爺親自主導,當時還在求學的他並沒有參與工程,直到他接手了工廠之後,這間房間也就理所當然由他居住。

  這間房是比一般台干的房間還要大上一倍左右,當時唐家爺爺考慮到居住的舒適性,特意做了些設計,只不過這些年來,唐光亞總是來去匆匆,所以也沒有工夫去注意這些小細節。

  「就算你再喜歡,我也不會跟你交換房間!」他將外套脫下,隨意的披在椅子上。

  「小氣鬼!」她的嘴一嘟,站起身,「我也不會不知羞恥的跟你要求!我只是覺得這間還不錯。」

  「明天早上早點起來!」他親暱的伸手摟住她的肩膀,「你可以在廠區裡頭走一走,我相信,如果這麼一間套房就可以令你讚歎不已的話,你明天一定會更驚奇!」

  這裡是中國大陸,除了人多之外,就是土地廣闊,台灣人來建的工廠,一間比一間大、一間比一間氣派,就好像是比賽,輸人不輸陣,從工廠大門進到第一棟辦公大樓,就算走個十分鐘也只是還好而已。

  更離譜一點的大公司,還可以開車開了半小時,放眼望去車子仍在同一間公司的廠區裡!

  「我像土包子對不對?」她看到了他眼底的嘲笑,但她一點都不覺得受到侮辱,他臉上的笑意使五官線條柔和多了。

  「不會啊,」他捏了捏她的臉頰,發現她的臉好軟,捏起來很舒服,「多看就會增廣見聞。」

  「沒錯!」她與他的人生因為緣份有了重疊,但是他與她的生活等級卻天差地遠,他眼中看似平淡無奇的世界,在她的眼底卻是驚歎連連,看來她要學、要看的東西真的還很多。

  「對了,我送你一樣東西!」

  「什麼?」她有些意外的看著他打開了公文包。

  唐光亞將公文包裡的白玉龍紋佩飾取出來,隨手丟給她。「接著!」

  她手忙腳亂的伸手接住,當玉穩穩落在她的手上時,她喘了一口大氣。「幹麼用丟的?」

  「因為如果摔壞或破損,我就有理由可以荼毒你,」他瞄著她說:「這塊玉很值錢,差不多要你做牛做馬一輩子才還得起!」

  夏靜安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低頭看著質地優良的白玉,這塊玉很漂亮,而且顏色——她咦了一聲,與自己手上的白玉對照,發現顏色竟然一模一樣。

  她立刻將手鏈解下來,懸著的玉珮正好對上缺的那一角。

  「這……」她一臉的困惑,「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唐光亞不是很在意的聳肩,「這塊玉是在我家後花園挖出來的,發現的時候就缺了一角。」

  「可是缺的一角為什麼會在我這裡?」

  「我們有緣吧!」他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你不是很信這一套嗎?」

  其實早在發現這塊玉的時候,他就發現缺的這一角,就是她手上那條手鏈上的白玉,只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

  對他而言,命定不命定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對這個女人的感覺,如果心裡不喜歡的話,就算天王老子來逼他,他也不可能會接受!

  「告訴你,我決定要娶擁有缺的那一塊玉的女人!」他以不可一世的態度告訴她心中的想法。

  她的心中一突,驚訝的看著他。

  「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他忍不住俯身吻了吻她的紅唇,「不願意嗎?」

  「我——」

  「想清楚再回答!」他的眼底有警告,「不然我掐死你!」

  她頓時閉上了嘴,被他給狠狠抱在懷裡,無法思考,他的表白徹底的令她失去了思考能力,原來,那位大師說的是真的,她到台北,真的遇到了自己的真命天子。

  她回摟著他,感到他的氣息環繞著自己,或許他的家世和俊美的外表遠遠超過她,但他們是注定的一對。




  夏靜安很快的就替自己找到事情做。

  她一大早起床,到唐光亞的房間跟他吃過早餐後,就窩到廚房去,還跟煮飯的劉師傅打好了關係。

  最後還被授權去幫他采九層塔——這個在台灣唾手可得的植物,之所以能在這裡見到,是因為幾年前某位台干以進口名義,從台灣費盡苦心,運來種子栽種。可能是在異鄉待久了,他們最喜歡吃的家常菜,令人意外的竟是九層塔煎蛋。

  「夏小姐!」一個在早上曾打過照面的台籍職員經過她的身旁,主動打了聲招

  「你好。」夏靜安對他有印象,但是記不清楚名字,所以只好報以微笑,原本以為對方打了招呼就會離開,誰知道他竟然就站定在她不遠處。

  她不解的望著他。

  「今天天氣很好!」林洋東說。

  她瞇著眼看著柔和的陽光,雖然還是有點冷,但因為太陽出來,空氣就似乎不那麼充滿寒意。

  「是啊。」她點點頭,繼續採葉子。

  「昨天夏小姐跟著唐董一起來,坐了一天的飛機很累吧?」

  「這好,」夏靜安沒什麼心機的老實回答,「睡了一覺,所以今天的精神很好。」

  「夏小姐怎麼會跟唐董一起來?」他臉上儘是無害的好奇表情,「唐董來廠裡通常都很忙,沒時間陪你啊!」

  「無所謂。」她微笑的站直身子,抬頭看著林洋東,「我會自己找事做!」

  「這幾年,會跟唐董來的異性只有蔣特助,你是第二個!」

  「是嗎?」她聞著香氣四溢的九層塔,簡單的腦袋根本就不知道人家是試圖從她身上探聽小道消息,只是單純的回答,「可能是因為唐董人緣不好,除了蔣特助不得已得跟著他以外,沒人想跟著一起來吧!」

  林洋東聽到她的話一愣,還沒想到要怎麼回答,她已經對他揮了揮手。「不好意思,我先拿這些九層塔上去了!」

  他勉強的揚起笑容,目送著她離開。

  蔣郁珍對林洋東一向照顧有加,但與其說是器重他,不如說是把他當成一個眼線布在大陸廠區。

  畢竟唐光亞年輕又多金,別說是大陸,就算回到台灣,無論他走到哪裡,多得是女人會自動巴上來。

  他一年至少有三分之一的時間要停留在這裡,蔣郁珍又無法名正言順的天天眼在他身旁,所以只好極盡所能的安排暗樁替她隨時注意,若一有不對勁之處,她也可以立刻應變。

  林洋東低頭想了一下,沒有多遲疑,立刻回到辦公室,撥了通電話回台灣的蔣郁珍。他心中已經打好算盤,若是真有一天,蔣郁珍當上了董娘,他林洋東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一定少不了他一份好處!

  至於夏靜安——單純、天真毫無殺傷力,若真要鬥起來,她肯定會輸給貌美、能力佳的蔣郁珍,所以他很快的就決定要站在哪一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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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2:47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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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湯爺,你別激動,慢慢的說。」唐光亞拿著手機,一面平撫對方心情,一面問:「你找到了誰?」

  「你爺爺的初戀情人!」湯培英激動的聲音從電話彼端傳來,「而且,她還有一個二十一歲的外孫女!」

  她有一個二十一歲的外孫女,關他什麼事?坐在車子裡,唐光亞不是很專心的聽著。

  這時,車子開出地下停車場,他的眼角不經意的瞄到了站在公車站牌下的夏靜安。

  他低頭看了眼手錶。現在還不到中午的休息時間,她怎麼會出現在辦公大樓外,看起來無所事事的樣子?

  「湯爺,我有急事!」他打斷了湯培英興匆匆的長篇大論,「等一會兒我再打電話給你。」不等對方回應,他就將電話掛上,「快,折回公司!」唐光亞開口交代司機。

  「是。」司機立刻應了一句,在下一個路口回轉,立刻折回去,「唐先生有東西忘了拿嗎?」

  「不是,」他搖頭看向窗外,「不是這裡,到前頭的公車站牌前停一下!」

  原本已經在公司大門前停下車的司機聞言,立刻踩足油門,將車停到公車站牌前。

  「還沒午休,就出來摸魚。」降下車窗,唐光亞側頭看著夏靜安問。

  乍見到他,夏靜安有些意外,心頭原本被沉重的思緒壓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卻沒料到他竟然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臉上立刻漾滿了燦爛的笑意。「你怎麼在這裡?你不是說要去上海嗎?」

  「是啊!」他看了眼表,「現在要去機場,」視線移到她臉上,「你呢?在這裡幹麼?」

  他的問話令她一愣,想了一會兒,才想起眼前這人正是始作俑者。

  「還不都是你害的!」既然害她被炒魷魚的人出現了,沒道理不趁機抱怨個幾句吧!

  「我害的?」唐光亞滿面疑惑,重複了一次。

  「對啊,我失業了。」她眨著大眼睛說。

  失業?!這是他始料未及的答案,他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裡耗,所以伸手推開了車門。

  為了避免被車門給撞到,夏靜安連忙退了一步。「幹麼?」

  他的頭一偏,挪了個位置。「上車。」

  「咦?」她一愣。

  「快點,」他催促,「若害我上不了飛機,我就對你不客氣!」

  她不敢再多遲疑一秒,連忙上車。

  「開車吧!」一等她坐定,唐光亞立刻交代司機!

  車子駛離原地之後,夏靜安忍不住怯生生的看著他。「你該不會是……要我跟著你到機場去吧?」

  「對啊!幹麼,不行嗎?」他斜眼看了她一眼,「有意見?」

  她當然有意見,她找不到一個好理由要跟著他去機場,但是現在好像輪不到她提意見!

  「你為什麼會失業?」他沒有花時間跟她廢話,直截了當就問,「而且你還說是我害的?」

  「對啊!」說到這個,她的精神就來了,「你幫我加班我很感謝,但是你幹麼叫我用影印的?更過份的是,還擅自作主幫我上了顏色!」

  「因為那本來就是要設計成那些顏色,」他回答得理所當然,「所以我就順手做了,有什麼問題?」

  「問題可大了!」她驚呼一聲,「蔣特助說我自作主張上了顏色,所以我不適任這份工作。如果因為這一點說我不適任的話,那最不適任的人應該是你才對,因為上色的人是你!」

  唐光亞沉默地消化著她的話,他一向很欣賞蔣郁珍的工作態度,但今天她的作為卻令他大大不以為然,這其中,更夾著一種對蔣郁珍拿著雞毛當令箭的不悅感。

  「你沒告訴她,上色的人是我嗎?」

  「我怎麼會說,我又不是笨蛋,」夏靜安得意揚揚的說,「我才不要跟你扯上關係!」

  「你說什麼?」他猛地大吼了一聲。

  她瑟縮了一下,「我……」她囁嚅,送死的又重複了一次!「不要跟你扯上關係!」

  他一把抓過她,怒目瞪視,「你、再、說、一、次!」他近乎咬牙切齒的威脅。

  「我……」她越講越小聲,「我不要跟你扯上關係。」

  「為什麼?」他火了,「跟我扯上關係很丟人嗎?」

  「不是,」她立刻搖頭,「你可是董事長。」

  「董事長又怎麼樣?就不是人嗎?」他脾氣爆發,「敢跟我劃清界線,你找死啊?」

  人生很美好,她一點都不想找死!夏靜安無辜的看著他,完全不理解他到底在氣些什麼!

  「我又不知道你是否願意讓別人知道你跟我一起加班……」她有些無辜的解釋,「我想,總得先問過你的意見才能說吧!」

  這女人的智商真的不足,他抿了抿嘴,「白癡!」啐了一聲,稍稍消了一點火氣。

  難不成她不知道,他是最好用的一個擋箭牌,只要將他推出來,就算是蔣郁珍也不敢對她怎麼樣,但她就是笨得可以,只會傻傻的被欺負。

  又罵她!偏偏她一向敢怒不敢言,只能扁著嘴扮委屈,沒有說話。

  「你放心吧,你不會失去這份工作的。」他很快的下了決定,「這件事我會處理!」

  「你的意思是,你要幫我?」她倒覺得有些意外。

  「雖然我還不太能接受不聰明的人待在我的公司,但你還不至於該為了這點小事丟工作!」

  唐光亞願意幫她,這讓她很感動,但是他暗諷她不聰明,這就令人有些不愉快了。

  「你不用幫我,工作丟了就丟了!」她嘟起嘴巴,不是很在乎的說:「反正我也不希罕。」

  他挑高眉,好不容易火氣才稍降,沒想到她簡單的一句話,又再次將他的怒火點燃。

  「你說什麼?」她不回去工作無所謂,但是她若說不希罕他公司的工作可是另一回事。

  「我本來就不懂得設計,」她大膽的說出內心話,「對於色彩也不夠敏銳,所以這份工作根本不適合我!」

  「既然不適合,當初為什麼要進唐氏?」

  「為什麼?凡事當然都有原因!」

  「什麼原因?」

  她搔了搔頭。「這種事不知道要怎麼講。」

  唐光亞瞥了她一眼。「你可以慢慢講。」

  「就是啊,」她思索了一會兒之後,才正經八百的開口,「我開始要走十年大運!」

  十年大運?這是什麼?他莫名其妙的看著她。

  「上個月,我們家來了一個很厲害的命理大師,他對我說,我開始要走十年大運,不好好把握的話就太可惜了!」

  怎麼聽起來有點像是詐騙集團的手法?唐光亞心中雖然覺得可笑,但還是靜靜的聽下去。

  「他告訴我說,我要往北方走,才會找到好的機會!」她絞盡腦汁回憶著那個命理大師說過的話,「所以我就來台北,照他的吩咐在你的公司找到工作,雖然工作內容我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因為找工作很順利,所以我本來還在想,那個大師搞不好真的說對了,我開始要走運了!只是誰知道,剛開始很順利,不過不到三天我就撞了你三次,毀了你兩件襯衫外加A你一頓羊排大餐,到最後……我還是丟了工作,很倒霉吧?」

  倒霉?!聽起來,怎麼好像倒霉的人是他才對?!

  「只有你這種白癡才會信什麼鬼大師的胡言亂語!」他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她的腦袋。

  「不要說我白癡,」她發出不平之鳴,「剛開始,他說的真的很準,他還說我會遇到我的真命天子!」

  聽到這個,唐光亞忍不住啐了一聲,手還不忘多戳她腦袋幾下。「豬腦!」

  聽到他的批評,她不由得嘟起了嘴,怨他講話實在很不給面子。

  「你不要太過份!」終於,夏靜安伸出手把他的手打掉。人的忍耐可是有限度的。

  「你膽子不小。」他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訝,她竟然會反抗。

  她不滿的瞟了他一眼。「誰叫你要說我是白癡,又罵我豬腦!」

  「你敢說你不是嗎?」他完全沒有給她留情面,回嘴嘲弄,「我還覺得侮辱了豬腦兩個字,豬可是很聰明的動物。」

  真是越說越過份,她悶悶不樂的閉上嘴。

  「隨便相信什麼大師的信口開河,就離鄉背景,難道還不夠笨嗎?」唐光亞繼續批評。

  「我以前不覺得,但現在深有同感,」她忍不住回嘴,「我是有夠笨!早知道就不要相信那個大師的胡言亂語,這樣我也不用帶著行李孤家寡人上台北,更不會遇到你!」

  這種一加一等於二的說法聽起來似乎有點像是在抱怨——

  「認識我很糟嗎?」他勾起她的下巴要她看向自己。

  她直視著他的雙眸,專注的眼神令她完全沒有辦法反應。

  「幹麼不說話?」唐光亞的語氣有一絲挑釁。

  「也不是很糟,只是有點倒霉!」她看到他的臉色一變,立刻哇哇叫,「不要再戳我的頭,我只是說實話,難道你不覺得奇怪,你每次碰上我,也都沒什麼好事,你自己也不能說是幸運吧?」

  「遇上你,我是很背,但是你遇到我,只能說是你前世有燒香,百年修來的福份!」

  哪有這種事!夏靜安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情。他是人,她就不是人嗎?

  「明白嗎?」他捏著她的後頸質問。

  「明白。」怕他會一個不小心掐死她,所以她罩子放很亮。「遇上你是我的福氣!」

  唐光亞聞言,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關於你以後要做什麼,等我回來再說。」

  「不用了,」她找不到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說服自己繼續留在台北,「我要回新竹。」

  「夏靜安,我再說一次,關於你的事等我回台灣再說。」他的口氣並沒什麼起伏。

  「可是既然我已經丟了工作,就想回……」看到他的表情,她不自覺的閉上了嘴巴。

  「聽明白了嗎?」他對她挑眉。

  「明白!」她很俗仔的點頭。

  「很好。」他露出一個還算滿意的表情。

  「可是你什麼時候會回來?」她的口氣有點可憐兮兮。

  「不會很久,大概三到五天。」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腦袋。

  「三到五天?!」她思索了一會兒,「那我還是可以回新竹,等你回來,我再上台北就好了!」

  她對台北不熟,若有空檔,她情願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

  唐光亞凝視著她。「要不是時間太趕,你可以跟我一起去上海!」他記得她在提及上海時的精神奕奕和興奮之情。

  她聞言,先是一愣,然後露出一個笑容。「說真的,我還確實挺想要再去一次上海!」

  「如果想去,那就走吧!」他翻開手上的卷宗,淡淡的提議,「你有護照跟台胞證吧?」

  她震驚的看著他,但此刻他的注意力根本就沒放在她的身上,她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說真的還是說假的?

  「為什麼不回答?」他分心瞄了夏靜安一眼,「我叫司機在下個交流道折回去,你隨便帶幾件衣服就好!」

  不是她瘋了,就是他瘋了!她無法答應他,只能死盯著他看。

  「你見鬼啦?」看她一臉錯愕的樣子,他覺得好笑,「我在問你話,如何,你有沒有出國的這些證件?那些證件都在台北嗎?」

  夏靜安吞了口口水,遲疑的點頭,「有是有,但是我沒辦加簽。」

  「香港轉機的時候再辦簽,要不就到浦東辦都來得及!」在他眼裡,補個落地簽根本不是問題。

  「可是——」

  「一句話!」他的手直指著她的紅唇,「去、不去?」

  「想是想,但是——」

  「那就不用再說了,」唐光亞立刻交代司機,「我們折回台北,要去拿點東西!」

  「是。」前座的司機立刻答應,「但是這麼一來一往,可能會趕不上飛機!」

  「沒關係,」他不在意的說,「那就改搭下一班!」

  看著他,她實在有如夢似幻的不真實感,她明明就是已經丟了工作的可憐蟲,但是現在她卻在十分鐘之內決定——去上海?!

  這或許是她這一生中最戲劇化的一天吧?瘋狂但又充滿期待。

  看著她臉上流露出一抹癡傻的笑,唐光亞的嘴角微揚了起來,一向獨來獨往的他,沒想到這次卻自願帶著拖油瓶跟在身旁,但這並沒有令他感到任何的不悅。

  雖然她很笨,但老實說,他還挺喜歡她的陪伴,有她在一旁要點小白癡,其實並不討厭,還挺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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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2:22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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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靜安正襟危坐的坐在唐光亞的車上。

  唐光亞的目光飄向她,對她不自在的模樣感到有趣。「你跟我在一起會覺得很緊張?」

  她遲疑了一會兒,最後開口,「是有一點!」

  「為什麼?」

  「你是老闆。」她想也不想的回答,員工怕老闆——這樣的回答挺天經地義的。

  「現在是下班時間。」唐光亞注意著路況,嘲諷的提醒她。

  「我知道,」她歎了口氣,「但你還是老闆!」

  她的理由實在有點莫名其妙,他可不想找個畏縮的人一起吃晚飯,跟她站在一起,他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要把小紅帽吃掉的大野狼。

  他忍不住伸出手,拍了下她的腦勺。

  「你幹麼?」她驚訝的撫著頭部看向他。

  「跟我吃個飯很難過嗎?我不喜歡用餐時看到一張苦瓜臉,」他不以為然的說,「所以你最好表現得開心一點,若我有一點不痛快,以後你就得天天陪我吃飯!」

  夏靜安一臉的錯愕。怎麼這麼霸道?這樣的提議算是威脅吧?

  「我可以拒絕。」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回嘴。

  「你敢?」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她的心一突,立刻搖頭。當然不敢,尤其是在這樣的眼神注視下,那種莫名的勇氣還是省省吧!

  更重要的是,在內心深處,她還挺想要跟他一起吃飯,他的口氣雖然很粗魯,但是說出來的話卻令她心中感到甜甜的,陪他,而且還是天天陪,就好像在做夢一樣……

  唐光亞將車子停好,看著她一臉花癡似的笑容。「你又在耍什麼白癡?到了,下車!」

  夏靜安連忙回過神,立刻開門下車。

  他們所處的天母東路有著濃濃的異國風情,她著迷的看著四周,抬頭問道:「我們要去哪裡?」

  「吃飯!」

  聽到他的回答,她沒好氣的一撇唇,她當然知道要去吃飯,她問的是去哪裡吃飯?但他顯然沒有打算要回答。

  「等我以後有錢,也要買輛你這樣的車!」繞過休旅車走到唐光亞的身旁,夏靜安興奮的望著他的車,捨不得移開眼睛。

  唐光亞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還是省省吧,以你不到一百六十公分的高度,還是認份的開開POLO就好!」

  P0LO雖然算是小車,不過還好,至少他不是要她去開類似March或是Solio那種更迷你的車。

  「你這麼說簡直歧視女性!」她跟著他的腳步,定在人行道上。

  他的嘴角微揚。「我不歧視女性,我只是歧視你這個女性,腿短就要認份,我這麼說你明白嗎?」他很不客氣的直指她的鼻子。

  她嘟起了嘴,覺得他的話實在很傷人。「我雖然不高,但也不算矮,更何況現在很多女孩子都開大車!」

  「我知道。」他點頭,他認識的女人也不少,這幾年的女性似乎要突顯自己的能力和果決力跟男性相當,所以越來越多女性在購車時會選擇休旅車,「但你別想!」

  「莫名其妙,」她惱怒起來,「你憑什麼叫我別想?」

  她的問話倒令他不知如何回答了,忍不住一笑,「很好,這個問題我先想想,以後再告訴你!」

  她不解的看著他顯然很愉快的表情。

  此時,她注意到跟前藍白色的建築。在燈光的照射下格外吸引人,他拉著她走進這間充滿地中海風味的餐廳裡頭,入口的等待區也是延用藍白色調,讓人深覺處在其中的輕鬆自在!

  唐光亞選擇了一樓的座位。

  坐在大大的籐椅上,她整個人放鬆的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的休息。

  「想吃什麼?」他瞄了她一眼問。

  「你做主吧!」她沒來過這裡,所以並不清楚能點什麼。

  唐光亞聞言,招來服務生,翻了下菜單,替兩人點餐。

  「你怎麼知道這裡?」她打量著這間兼具浪漫與高貴氣息的餐廳,就連桌布都特別選用南歐國家的代表色——藍與白。

  「有一次跟客戶談生意,他約在這裡,來過一次之後,覺得東西不錯,我就常常來。」

  「真好!」夏靜安不由得發出讚歎。談生意還能吃美食,若她工作的時候,能吃個不錯的便當就算是幸福的了。

  「談生意,有什麼好的?」他對她挑了挑眉,「你吃羊肉吧?」

  她點頭。

  「我剛才點了羊膝排,這裡的主廚推薦!」

  他說好的,她當然不會有其它意見!

  「這麼晚才離開公司,你也需要加班嗎?」她不解的看著他問。

  這個問題有點可笑,唐光亞瞄了她一眼。「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用做,錢就會從天上掉下來嗎?」

  「當然不是,」她不好意思的搔了搔頭,「只是你是老闆,自然有很多人可以協助你。」

  「有些事情還是得要自己來,」他喝了口桌上的水,淡淡的說:「明天我還得去一趟上海。」

  「上海?!」她露出一臉的羨慕,「真好!」

  又是真好?!

  「有什麼好?」他實在覺得她的驚歎來得莫名其妙。

  「上海耶,」夏靜安的雙眼發亮,「你沒看過『上海灘』嗎?」

  那是以上海為背景,展開的黑幫故事,雖然是多年前的老片子,但劇情精彩的程度,依然為人所津津樂道。

  「看過,但現在的上海變了很多。」

  「我知道。」她露出微笑,「我去過,陪我外婆回去探親。我外婆年輕的時候,可是個很標緻的上海姑娘。」

  「是嗎?」他立刻上下打量她幾眼,「那怎麼一點都沒有遺傳到你身上?」

  他的話使她的臉頰立刻漲紅,心裡感到不舒服,但又說不出任何話來反駁,在某個標準上來說,她確實不是很亮眼的女生!

  「幹麼,」他側頭看著她,「我的實話傷到你了嗎?」

  真不討人喜歡的表情!她沒好氣的看著他帶笑的神情。「沒有,」她搖頭,「反正我本來就不漂亮,說起來,公司裡蔣特助才是一等一的美女!」

  她的腦海閃過他們兩人站在一起的畫面,真是很登對的一對儷人。

  「她是很漂亮。」唐光亞也不否認,「她還當選過華裔小姐!」

  「哇!」她又露出讚歎不已的神情,「好厲害!」

  「這有什麼厲害的?」他不以為然的說,「外表是天生的,她幸運有個出色的外觀足以吸引眾人的目光,但也只有如此!」

  「可是,長得漂亮不是很棒嗎?」夏靜安自覺平凡的外表毫無引人目光之處,別人的視線掃過她,絕對不會有興趣多停留半秒鐘。

  「我下認為。」唐光亞淺淺一笑。蔣郁珍一直是個很好的助手,但也僅是如此,她太過好強與任性,沒有為他人著想的心,這點是她的最大敗筆,一個人不是單單只有美麗的樣貌就夠了。

  夏靜安若有所思的望著他,他的臉上有著淡淡的笑意,這使他看來不再那麼的嚴肅!

  「你不喜歡她嗎?」話沒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看到他對她挑眉的動作,夏靜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是個很好的助手,」她原以為他不會回答,但沒料到,最後他卻認真的開

  他的回答竟莫名帶給她一陣暢快,她忍不住抿唇微笑。「真的嗎?」

  他瞪了她一眼。「我騙你有什麼好處嗎?」

  她搖頭,笑得跟個白癡一樣。

  他覺得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以前他真的不相信緣份,總覺得那都是騙人的,但現在,看著白襯衫上的污漬,他不禁想,或許這世上真有所謂的緣份之說吧!




  「早進公司,夏靜安就有好心情!

  她倒好咖啡,直接走向董事長辦公室,她可沒忘了這是她的新工作,雖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卻帶給她很大的滿足。

  才將咖啡放好,她便察覺身後的門被推開了。

  她猛一轉頭,有些驚訝的跟唐光亞打照面,在黑色套裝和領帶的適當搭配下,他顯得格外俊挺出眾,在陽光下顯得神采奕奕。

  「你還真早!」唐光亞有些意外看到她,但他的口氣還是很平穩。

  「我倒咖啡給你喝。」像是要證明什麼似的,她猛然將桌上的咖啡杯提起來。

  他趕緊後退一大步。「我看到了!你動作別太粗魯,以免又弄髒了我的衣服!」

  她吐了下舌頭,連忙將咖啡杯放下來,手不自在的摸了下裙子,看著他走過來坐下,然後低頭開始翻閱文件。

  她是很想待在這裡,但是她待著好像有些奇怪,「沒事的話——」她緩緩開口,「我就出去了!」

  唐光亞低頭翻著桌上的文件,然後拿了幾份收進自己的公文包裡,頭也沒抬的說:「我下午的飛機去上海,等我回來再一起吃飯!」

  他的話使她的心雀躍了起來,無法掩蓋突如其來的喜悅,她立即回答,「是,我等你回來!」

  他聞言,忍不住抬頭看著她。

  看到他專注的眼神,夏靜安不由自主臉紅了起來。「我只是想說……我很喜歡和你一起吃飯!」

  「可以想見,」他伸出手,撥了撥她前額的頭髮,「我知道我一向都很迷人!」

  他的自大令人覺得好笑,但又無法反駁,她忍不住笑了出來,圓圓的黑眸閃閃發亮。

  耳邊響起了上班的鈴聲,她不由得一驚。「我先回去了!」

  她急著轉身,腳步踉蹌了一下。

  「小心點,」唐光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再這麼橫衝直撞,總有一天會摔斷脖子!」

  她匆匆給了他一個笑容,急著要打開門。

  「夏靜安!」

  聽到他的叫喚,她立刻停下自己的動作,轉頭看著他站起身,緩緩定向她。

  看著他走近,她的心不受控制的怦然跳動,這是一種無法解釋但又令人愉快的感覺。

  「我想這是你的。」他從口袋裡拿出了她的白玉手鏈。

  她可愛的紅臉頰因看到手鏈而更紅了,驚喘了一聲,一把搶了過來,「我的手煉!」沒有什麼比失而復得更令人心生感動的。「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撿到的一一」他的語調中隱隱有一絲笑意。

  「謝謝你!」她衝動的伸手摟住他的脖子,又叫又跳,「你絕對不知道這條手煉對我有多重要!」

  「原本不知道,」他的大手穩穩的扶住了她的腰,阻止她繼續狂跳,不然她可能會當場扭斷他的脖子,「但現在知道了。」

  她難掩激動,但是一意識到自己整個人都偎在他的懷裡,大吃一驚,連忙想要退開,但是唐光亞的手卻硬是圈住了她的腰。

  他的唇帶著灼熱的溫度親了下她的唇,只是輕輕的碰觸,就令她感到意外而無所適從!

  在她來不及有任何反應之前,他放開了她——

  「我不在台灣的時候,你最好凡事機伶點!」他曲起食指敲了敲她的額頭,「知道嗎?」

  「我一向很機伶。」她臉紅心跳的回答。

  這真是個天大的笑話,她竟然說自己機伶!他忍不住再次伸手摟抱住她,奇異的發現上海之行令人感到厭惡,而原因只是因為——到了那裡,他將接連好幾天無法看到她……




  夏靜安原本專心分配著桌上的信件,但是卻被突然丟在她桌上的卷宗給嚇了一大眺。

  她猛地抬起頭,看著蔣郁珍正皺著眉頭站在一旁。

  「蔣特助?」她一愣,緩緩站起身,「有事嗎?」

  「這是什麼東西?」蔣郁珍用手指著桌上的牛皮紙袋,冷冷的反問。

  她不解的伸手將紙袋拿了起來。若她沒記錯,這是她昨晚加班後與唐光亞一起完成的「成果」。

  「這是你交給我的圖片啊!」夏靜安一臉無辜,她不知道現在這位大美女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所為何來?她可是一大早在幫唐光亞倒好咖啡之後,就把完成的工作交到她的辦公室去了。

  「誰叫你用影印的?更過份的是——你竟然還上了色!」蔣郁珍瞪視著她,那個樣子好似要把她給吞下肚!

  「上、上色?!」不是她要上色,是唐光亞自作主張,這根本就不關她的事,但她並不確定這樣的話是否可以講出來!

  畢竟一旦說出去,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董事長跟她一起加班!跟唐光亞扯上關係是不是好事?老實說,她一點都不敢肯定!

  夏靜安囁嚅開口,「我以為——」

  蔣郁珍用力的一拍桌面,打斷了她的話,「我不要聽任何理由,錯就是錯了!」

  錯確實就是錯了,她不由得在心底埋怨起唐光亞。董事長又怎麼樣?這不是越幫越忙,真是禍害一個!

  「對不起。」沒有費心思辯駁,她誠心的道歉。

  「我要的不是對不起,」蔣郁珍忍不住白了她一眼,「我看你並不適合這份工作!」

  說到底,她就是看夏靜安不順眼,要她離開公司。

  夏靜安一愣。這樣就要她走路,這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一點。「可是我只是……」她遲疑了一下,「上了點顏色不是嗎?」

  「你懂什麼?」蔣郁珍啐了一口,「擅自作主上色,這些顏色若是廠商不中意的話,你擔得起責任嗎?」

  「我當然擔不起,但是……」這又不是她做的,她覺得委屈,但又不敢吭半句。

  「把東西收拾好,」蔣郁珍冷著臉交代,「別再讓我看到你!」

  她仰著下巴驕傲的轉身離開,得意子這麼容易就把這個討人厭的女人給趕走。

  只要一思及這女人將不會再出現在她或唐光亞的身旁,她的嘴角就不由得輕揚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得罪蔣特助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蔣郁珍在針對夏靜安發作,但卻沒人明白是為了什麼?

  畢竟夏靜安一點都不出色,若她不說話,旁人真的會把她當成隱形人來看,不會有太特別的印象。

  「我也不知道!」她歎了口氣,坐了下來。若真要說的話,她得罪的人應該是唐光亞才對,畢竟他被她撞了三次,還弄髒了兩件襯衫,如果是他叫她滾蛋,她還覺得有道理,但是蔣郁珍……

  同事們帶著同情的目光看著她,但夏靜安毫無所覺,雖然才做了幾天就丟掉工作好像有點丟臉,但是這份工作本來就不是她所要的,要不是因為家人堅持要她北上到這間公司工作,才會得到幸福的將來,她還真覺得有沒有這份工作其實沒這麼重要!

  她很快的收好自己的東西,不過上了幾天班,也不會有太多私人物品。

  她抱著小小的紙箱,走出了短暫停留的地方。

  不知為什麼,她的心頭有點沉重,不是覺得丟了工作很可惜,而是這裡是唯一可以與唐光亞有關聯的地方,而這麼一走,他們以後恐怕就不會再有機會能見面了

  她看著再次回到自己手上的鏈子。唐光亞今天要去上海,他說回來還會找她,但是,此時一切都變得不確定了……

  心情因為思及此而沉重的跌落谷底,她踩著疲倦又無奈的腳步,緩緩的走出了公司大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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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1-11 11:41:56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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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蛋了!

  看著眼前白色襯衫上清楚的咖啡色污漬,夏靜安的腦袋一片空白,她剛倒好咖啡,一個轉身就直接撞上來人,咖啡灑了一地不說,眼前這件燙得筆挺的襯衫看來也毀了。

  「對、對……」她吞了口口水,連道歉的話都說不太出來,好險她倒的是冰咖啡,不然對方可能已經送醫院了。

  事實證明,做人還是不要太勤快!唐光亞冷眼看著自己的襯衫,進公司工作這麼多年以來,他從來沒想過自己倒杯咖啡喝,而今天——難得頭一次,卻遭逢意外!

  「對不起。」深吸了口氣,夏靜安怯生生的開口,「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你最好不是故意的,」唐光亞伸手抽出幾張面紙,擦了擦污漬,「不然我掐死你!」

  聽到他肅殺的口氣,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只不過是不小心弄髒了他的襯衫,沒必要賠上一條小命吧?

  「對不起!」她連忙彎腰,送上一個九十度的鞠躬。

  但沒有算好距離,唐光亞又閃躲不及,她的頭重重撞上他的胸膛!

  他悶哼了一聲,夏靜安大驚,連忙抬頭,又撞上他的下巴,這下連她都忍不住哀叫了一聲。

  「你到底是哪裡來的白癡?」唐光亞揉著自己的下巴,情緒有些失控,「你有沒有大腦?」

  「對不起!」她揉著頭頂,忙不迭的連聲道歉,不過當她的目光看到對方的臉時,不由得又倒抽了一口氣!「董、董事長?!」

  他揉著被撞痛的下巴,低頭看了她一眼,「你?!怎麼又是你?」天啊,她是瘟神嗎?

  夏靜安立刻露出無辜的表情。

  他搖頭,心裡實在懷疑,當時讓她留在公司,是否是正確的選擇?她真的是個笨蛋。

  「對不起,」她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我真的是不小心的!你的襯衫我會負責——」

  「負你的大頭!」

  聽到他不悅的口氣,她的雙手緊張的扭著,一副驚恐至極的樣子。

  看到她膽怯的模樣,唐光亞翻了翻白眼,遇上她算他倒霉,他伸手逕自倒了杯咖啡。「你來唐氏工作多久了?」

  她顫抖的比了個四。

  「四個月?」他挑眉問。

  她搖了下頭。「是四天。」

  他差點被入口的咖啡給嗆到。「四天?」

  她膽戰心驚的點頭。

  唐光亞飛快在心中盤算著。這麼說,扣掉星期六、曰,星期五他回到台灣,她在電梯外撞倒他時是上班第一天,而今天……他皺眉看著自己的衣服,是第二天。

  「我九月一號才來報到!」她很老實的招了,「那一天,我也不是要故意要撞到你!」

  「最好是如此,如果讓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我會掐死你!」

  她的手不自覺的摸向自己的脖子。

  看到夏靜安的舉動,他差點要翻白眼。真是個呆頭呆腦的笨蛋!而這種笨蛋居然還在他的公司上班!

  「你知道我們公司是做什麼的嗎?」

  「知道啊!」這麼問,好像有點太侮辱她,但因為他是大頭,所以她不敢反駁,只老實的回答,「建築設計和進出口傢俱!」

  「很好!」他低頭打量她,「我一向希望我的員工有活力、創造力,更重要的是有一顆精明的腦袋,才得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最好的判斷。」

  他看著她,等著她回應,但是沒有,她就眨著困惑的眼睛看著他,擺明了不知道他這些話的用意何在。

  真是見鬼了!他皺起眉頭。「你覺得這份工作適合你嗎?」

  夏靜安立刻點頭。不過就是跑跑腿送文件、泡咖啡,雖然偶爾會出錯,但是還難不倒她。

  「希望你能勝任愉快。」對於這種沒大腦的天兵,他只有雙手一攤,由著她去!

  「我一定會,謝謝董事長。」她立刻露出笑容,「我一定會盡心的做!」

  看到她燦爛的笑容,唐光亞覺得難以置信,她竟然聽不出他言語底下的嘲諷之意,天真的以為他在給她祝福?!

  「你智力有沒有問題?」

  她困惑的甩甩頭。「沒有!」

  「你確定?」他一臉懷疑,「你有測量過嗎?」

  「我沒測過!」

  「那我覺得你該去測一下比較好!」

  她訝異的抬眼看他。「為什麼?」

  「你有需要!」他丟下這一句話,轉身離去,他得要回辦公室把髒衣服換下來。

  「董事長,你都是自己倒咖啡嗎?」才要踏出茶水間,夏靜安有些微弱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他側身看著她。「有問題嗎?」他不解的反問。

  「替我們主任倒咖啡是我的工作,可是你是董事長反而要自己來……」她的眼底浮現同情,「你真可憐!」

  可憐的人應該是她吧?他實在懷疑憑她這種簡單的腦袋,怎麼可以活到今時今日。

  「以後我幫你倒咖啡好不好?」她露出一個微笑,熱忱十足的開口,發現他真的是個好看的男人,「至少早上的時候,我可以幫你,我一來上班就先幫你倒好咖啡,你上班的時候就有熱咖啡可以喝,不用自己跑一趟了。」

  看著她認真的神情,唐光亞差點忍不住笑了出來,這女人笨得還真有點可愛!

  「隨你便。」他丟下一句話,再次轉身離開。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她連忙追了出去。

  她似乎總是需要對方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才能放心,他點了點頭!

  看到他點頭,她立刻一笑,踩著輕快的腳步跟在他身後。

  「你現在要幹麼?」唐光亞的手放在董事長辦公室的門把上,不解的瞄了眼跟在背後的夏靜安。

  「我……」她聞言一愣,不自覺的跟著他走,竟走到他辦公室外來了,她看了下四周,才猛然驚覺自己手上的咖啡,「完了,主任的咖啡!」

  她連道別或道歉都沒空說,連忙飛也似的跑開。

  看著她慌忙離去的背影,唐光亞忍不住搖頭失笑,然後目光觸及了蔣郁珍帶著審視意味的雙眼。

  他只淡淡的點了下頭,便頭也不回的進入自己的辦公室。

  蔣郁珍看了看已經失去夏靜安蹤影的走廊,又看著緊閉的董事長辦公室門,她的拳頭一緊。

  認識唐光亞多年,她鮮少看到他臉上浮現過輕鬆的笑意,她當然不會承認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會勝過自己,她可是個能力卓越,足以當唐光亞左右手的女人。她深吸了一口氣,拿起筆記本走了進去。




  雖然只是一小塊玉珮不見,但夏靜安卻痛苦得像天要塌下來的慘痛模樣!

  她掛上電話,不自覺地歎了一口氣。小時候,外祖母便給了她一塊小小的玉珮,沒什麼特別的圖案,說是項煉也不算、當吊飾也不是,最後她媽媽索性請銀樓的老師傅在盡可能不破壞玉石的情況下,鑽了一個小洞,然後綁上中國結,當成一個很有特色的手環給她帶在身上!

  這塊玉雖然看來樸拙,但是卻是外祖母的最愛,聽說從大陸逃難出來的時候,硬是把這塊玉捏在手裡帶到了台灣。

  外祖母一向都很疼她,她可以說是她老人家一手帶大的,而今老人家已經九十四歲外,而她卻搞丟了她最寶貝的東西……一想到這裡,她的眼眶都紅了!

  早知道她就不該離開新竹跑到台北,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看起來很厲害的命理大師,說她上了台北之後會有飛黃騰達的發展,所以她就在外祖母的期望下來到台北,只不過,她可沒想到不過短短的幾天時間,她就把外祖母視為傳家寶的玉飾給搞丟了!

  「發什麼呆?」坐在她旁邊的同事吳美玉拍了拍她,「快中午了,一起去吃飯吧!」

  她沒什麼力氣的搖搖頭。「你去吧,我不餓。」她現在情緒低落到根本不想吃東西。

  「不吃東西怎麼可以?!」吳美玉很熱情的邀約,她把拒絕當成是新進員工的生份客套,「走吧!」

  看來她是拗不過吳美玉的邀約了,所以乾脆露出一個笑容,點頭起身跟著走,但她才要離開辦公室,蔣郁珍便迎面找來。

  吳美玉一看到蔣郁珍,立刻點了下頭。「蔣特助!」打聲招呼之後,她就想閃人,畢竟她們對一向眼高於頂的董事長特助沒什麼好感。

  蔣郁珍卻絲毫沒把她看在眼底,目標全放在夏靜安身上!

  「蔣特肋,請問有事嗎?」夏靜安學著吳美玉稱呼她。她對她也無法產生好感,畢竟在上班第一天,蔣郁珍便威脅說要炒她魷魚,所以對著這位特助「大人」,她實在無法陪笑臉。

  「這是下午要的文件!」蔣郁珍晃了晃手上的文件,「校對一下再拿去影印!」

  「現在嗎?」她接過來。

  「不然呢?」蔣郁珍不悅的反問:「若不是有急用,我幹麼現在跑過來?你有什麼意見嗎?」

  「沒意見。」夏靜安應了一聲,沒有異議的轉過身,還不忘對身旁的同事說:「不好意思,我還有工作,你先去吃飯吧!」

  吳美玉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有些傻眼,明眼人都看得出蔣郁珍在故意刁難,就只有當事人一副毫無所覺的樣子。

  她的目光不由得飄向趾高氣揚的蔣特助,她們一個是高高在上,一個只是普通的小職員,說什麼也應該搭不著邊吧?

  「還有事嗎?」蔣郁珍冷冷的看了吳美玉一眼。

  她對於夏靜安的態度也有些意外,原本預期她好歹會不服氣的回嘴個幾句,或是丟下工作離開,她便有借口讓她滾,可是沒料到這個女人就跟沒神經一樣的接下工作,她不由得冷哼了一聲。

  「沒有。」吳美玉慌張答了一聲就趕緊逃之天天,她不像新同事那樣沒有大腦,留在這裡自討苦吃。

  她只能在心中祝福夏靜安了。




  夏靜安自認沒有得罪過蔣郁珍,不過如果特助想要找她麻煩,她也無話可說,畢竟她不過是個小小的單位助理,怎麼樣也比不上董事長特助。

  所以當要下班時又被交代其它工作,她也沒多吭一聲就接了下來。

  只是對同事們投來同情的目光感到好笑。

  其實她根本不在乎被留下來,反正晚點走,她還有加班費可以拿,所以怎麼看都沒吃虧,也沒什麼好值得同情的!

  她輕快的哼著曲子,將設計圖上的長度、寬度數字都仔細的比對後,記錄在電腦裡。

  聽說這是公司最新一季設計的沙發樣式,看那些重點的介紹,單純靠想像就覺得坐起來一定很舒服。

  她小心翼翼的跟著圖畫上的線條描繪,心中有一點點疑惑,不懂為什麼這些圖片不用影印的就好,竟然還要她大費周張的一張一張手工畫,這樣她可能要畫到半夜十二點都還弄不完吧?

  但她一點也不急,慢條斯理的細心畫著,也沒有想回家的念頭,反正一個人在台北工作,回到家也是一個人,急著回家一點意義都沒有。

  飢腸轆轆提醒她該吃點東西了,中午沒吃飯也就罷了,連晚餐也沒吃,實在太荼毒自己的身體!

  她瞄了眼電腦螢幕上的時間,已經過七點了,難怪會覺得肚子餓,她加快了手邊的動作,打算告一個段落後,就去買點小東西填飽肚子,再回來繼續奮鬥。

  過了幾分鐘,她離開辦公室,獨自搭電梯下樓。

  夜晚時分的辦公大樓就像無人境地,少了人聲嘈雜,只有走廊些許的光亮才讓人稍稍安心!

  一般正常人面對這樣的寂靜,心裡難免會毛毛的,但是這群人之中並沒有包括夏靜安,因為神經太大條,所以她根本沒有察覺這裡跟白天有什麼特別不一樣的地方。

  跟守在門口的警衛打了聲招呼,她沒有太多選擇,直直走向現代都市人的好鄰居——便利商店買東西。

  買了兩個包子、一瓶柳橙汁,也顧不得一邊走路一邊吃很難看,她大口咬著包子。這種時候,顧自己的五臟廟比較重要!

  才踏進公司的大門,一看到電梯門是開著的,她立刻一馬當先的衝了過去,想要趕在門闔上之前趕到!

  不過她當場決定,下次回新竹時要去竹蓮寺——一般俗稱的觀音亭拜拜,不然怎麼會這麼倒霉,什麼人不好撞,卻一直撞上他?不過,或許最倒霉的人其實是他——唐光亞!

  「我該感到慶幸嗎?」唐光亞幾乎不用就知道,連人帶肉包直接撞到他身上的人是夏靜安,「至少這次你丟過來的是個肉包子!」

  看著襯衫上留有肉包內餡的明顯油漬,他得要在心中默數到十,才得以慢慢控制住自己的脾氣。

  「對不起,董事長。」她的聲音很虛弱。

  她是挺喜歡這個酷酷的帥董事長,雖然他講話冷冷的,有時動作還挺粗魯,但是他講話的語調和表情就是吸引住她的視線,只不過,若是每次見面都是這種下場的話,兩人最好還是不要碰頭比較好!

  可憐了她才吃了兩口的包子,更可憐了再次被她弄髒的衣服!

  「我會賠給你。」她心虛的承諾。

  「早上一件、晚上一件……若照這樣下去,你可有得賠!」他歎了一口氣,「只要碰上你都倒霉是嗎?」

  她緊張的吞了口口水,忍不住咕噥,「我遇到你,好像也不算是什麼好事!」

  他有些意外的皺起眉頭。「我是不是聽錯了,你在說什麼?」

  看到他的表情,她立刻閉上嘴,她不是白癡,這個男人外表看起來很帥,但臉一沉下來,冷肅的神情令人想要退避三舍。

  「為什麼不說話?」他彎下身體,將耳朵湊到她唇邊,想要聽得更清楚,「再說一次啊!」

  她的嘴巴動了動,但很俗仔的發不出半點的聲響。

  「看不出你膽子這麼小!」他的手一伸,拍了拍她的頭,「別一臉好像我欺負你的樣子。」

  唐光亞的舉動使她一愣,抬起頭看著他。

  「看我幹麼?」他對她挑了挑眉!「不能碰你嗎?」

  夏靜安吞了下口水,忙下迭的搖頭。「沒有!」她只是有點被嚇到,心跳突然加速,感覺血液直湧上雙頰。

  「你怪怪的!」看她臉紅,他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感到新奇。「你為什麼現在還在這裡?」

  「我還有工作沒做完!」她囁嚅。

  「什麼工作?」他看她一副沒什麼能力的樣子,竟然還需要加班?公司沒人才了嗎?

  「就是一些圖面的處理。」她據實以告。

  「圖面?」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你會嗎?」

  「當然!」她回答得信心十足。

  「還要弄很久嗎?」

  「不知道。」她也不確定。

  「趕快去做完,跟我一起吃飯!」

  他提出的要求令她一愣。吃飯?跟他?

  「我有包子。」她晃著手上被壓扁的包子。

  唐光亞冷冷的看著她。「吃飯!」

  看著他的表情,她把到口的話吞了回去。「可是我的事情還沒做完……」

  「我等你!」他有些高傲的回答。

  「但是——」

  「不要廢話,」他伸手按下電梯,「進去!」

  她遲疑了一下,但也只有聽話走進去的份。

  「幹麼一副要上斷台頭的樣子,跟我吃飯很委屈嗎?」他瞇起了眼,聲音帶了一絲的威脅。

  她沒那個膽,立刻搖頭。「怎麼、怎麼會?」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她很沒種的乖乖聽命。

  就某個程度上來說,她還挺開心可以跟他一起吃飯,待在他的身邊,讓她覺得自在而愉快。

  聽到她的回答,唐光亞還算滿意的點了下頭。

  今天沒什麼事,他不想太早回去面對湯爺的疲勞轟炸,又不想獨自一人去喝悶酒,正好,有個小笨蛋送上門來,可以陪他消磨無聊的夜晚時光,遇上了他,算她倒霉!

  「你在做什麼?」

  陪她走進辦公室,他一眼就認出她桌上放的,是今年設計的沙發圖樣。

  「一張一張手工畫?你有沒有大腦,這樣要畫到民國幾年?拿去影印就好了。」

  「可是——」

  「可是什麼?」他直截了當的打斷她的話,「你浪費時間,還浪費我的加班費!」

  看著她慢吞吞的動作,為了怕等到晚上十點還吃不到晚餐,他索性出手幫她整理、影印,甚至最後還直接替圖面上顏色。

  她一臉崇拜的看著他,這才知道,原來當董事長還真要有兩把刷子,不是隨隨便便都可以當的。

  「看什麼?」他沒好氣的說:「還不快點收拾,我很餓!」

  夏靜安連忙加快手邊的動作。人餓的時候,脾氣會不好,而唐光亞的脾氣本來就差,所以她最好不要再讓他餓肚子,不然可就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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