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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憤怒的香蕉】隱殺[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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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2 15:16:29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5
【內容簡介】
  嗯,首先,這是一本完全按照香蕉的邪惡思維來發揮的毒草類書籍,講述的是一位殺手重生後發生的一系列故事。
  在這裡你會看到不純潔的百合,蘿莉、御姐、熟女、未亡人、眼鏡娘、校園戀、女警、明星、醫生、特工、殺手、女王、鋼琴家以及黑道女孩等各種無恥的YY元素……
  好吧,上面都是為了吸引大家的眼球才說的話,但總之,這本書是一本純粹輕鬆的YY小說,充滿了大量輕鬆和扮豬吃老虎的情節,思想淫蕩而邪惡的人請進來,這裡會滿足你的各種需要。


卷一 楔子 朱鳥凶炎


  夜風呼嘯,他摀住肩上中槍的地方,咬緊牙關向前奔跑,森林上方的天空中,直升飛機的旋翼聲由遠而近,熾白的光束在上空橫掃而過,身後,隱約傳來陣陣的狗吠聲。

  血不斷地從中槍的地方湧出、滴下,半個身子已經變得冰涼,腳步也越來越沉重。然而他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停,一停下來,就全完了。

  無法弄清倒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數年來的策劃,精心選取的時間點,為了逃離組織,自己將一條命完全賭了上去,誰知道一發難,才發現今夜竟然是基地中防禦最嚴密的一個晚上……倒底怎麼了……

  手中的這把槍裡還剩有兩發子彈,一發送給敵人,一發留給自己,他已然想好。但臨死前想要知道的是,為什麼組織會針對一個小小的殺手出逃弄出這麼大的陣仗來,不僅僅是超強的殺手組,甚至連更高階的異能者都出現了。

  那些自稱「進化者」的變異人,一向匿藏於組織的最深處,自己在組織中做到今天,也認識一兩個,明白他們所管理的範疇,自己這樣的一個普通殺手,無論如何輪不到他們出手圍截,但倒底是為什麼。

  一路疾奔,失血過多導致視線開始不斷模糊,跑到森林邊緣時,前方是垂直而上的山壁,在空中有直升飛機的現在,爬上去絕對是死路一條。他沿著山壁向一旁奔跑,前方山壁的轉角處,隱隱的紅光瀰漫出來。

  直升飛機正在空中飛速而來,狗吠聲、人聲也是越發激烈。恐怕是最後的時間了,他放慢腳步,偷偷地望向拐角的另一邊。火光在那裡熊熊燃燒,但是竟給人一種奇異的透明感覺,顫抖著握緊手中的槍,他首先望見了站在火光旁邊的一個人。

  是組織裡的進化者。

  這類進化者,多半都有著超乎常人的奇特能力。他不知道有幾名異能者聚集在了這裡,也不敢多看,反正子彈只有兩發,悄悄地抬起手,瞄準。他知道這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次瞄準了。

  視線所及,那異能者面對著火光,卻是背對著外面,雙手張開,擺的姿勢有些怪異。如果是殺手,絕對不會擺出這樣毫不設防的危險動作,但是……管他呢……

  一咬牙,槍聲響起,子彈正中那人太陽穴,整個身體都被擊飛了出去。異能者又怎麼樣,中了槍不也照樣掛。心中這樣想著,他猛地回轉槍口對準了自己的額頭,但就在這片刻間,一聲奇異的、攝人心魄的鳴叫聲陡然響起,他手中一顫,隨後,巨大的火牆便如同洪流一般的從他的眼前衝了過去。

  那火焰溶金蝕鐵,也不知從森林中衝出了多遠,被掃中的樹木頃刻間化為了灰燼,由於火焰爆發的地方是山壁的凹陷處,因此正好從他的眼前掃了過去。然而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的熱氣。一抬頭,一隻火紅的巨鳥在輕鳴之中衝上天空,那是中國傳說中所描畫的火鳳凰。

  火雲延燒了整片夜空,後方追來的幾架直升機被那火焰一觸,當即爆炸墜落。紅光如雨,在森林間點點落下。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猛地回頭,身後的追兵卻已然出現在了視線當中,顯然也被這一刻的變故弄得驚慌失措,望著半空,一時間竟然忘了開槍,隨後,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驚駭的神色,轉身想逃。

  一回頭,那被火焰包圍的鳳凰直對著他俯衝而下,氣浪滾滾,用於扶手的巨大巖壁猛地飛了出去,隨後,他看見了鳳凰的那雙眼睛。

  轟——

  火焰將他吞噬下去!

  沒有死亡,沒有痛楚,驚駭過去,他可以清楚地看見自己置身於一片澄黃的火海當中,就彷彿被一大團液體包圍,緩緩地上下浮沉,四周沒有聲音,靜得像是天地初開。他回頭望去,火光之外,世界的一切都變得極為緩慢。方才飛出的巨大巖壁被火焰追趕上,逐漸剝離開去,氣浪如同衝擊破一般的席捲四周,每一顆樹木的燃燒、折斷、在頃刻間化作灰燼、試圖逃離的人、獵犬還沒衝出幾步,便在哀嚎中燃燒成灰。

  一瞬間,他明白了一切。

  傳說之中,每隔一斷時間,鳳凰會褪盡羽毛而去死,隨後在灰燼中燃起火焰,浴火重生。他所選擇逃離的今天,正好是鳳凰涅盤的日子,組織裡的這麼多人手,全是為了準備對付這只火鳳凰,方才鳳凰涅盤,正是力量最低的時刻,因此才被組織發動起來的異能者圍困住,而他的一槍,卻使整個包圍缺了一角,這只火鳳凰才因此得以脫身。

  冥冥中,有個聲音在問他:「謝謝你,你想要什麼?」

  「我……」他睜大了眼睛。

  「……我想要自由。」

《 本帖最後由 adidas0207 於 2010-1-25 00:30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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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5 00:30:20 |只看該作者
第四八五節 大結局

    時候或許還是要感嘆這個世界的陰差陽錯,在從日FT之前,他完全沒有想過歐洲之行要做的主要事情會以這樣的形式劃下句點,不過,也不錯。

    他在歐洲停留了半個月左右,隨後回到江海,準備籌備跌打診所的有關事宜。

    對于家明來說,技術方面並不存在問題,要弄到文憑當然也容易,但盡管如此,瑣瑣碎碎的事情仍然很多,尋找合適的地方啦,買漂亮的桌椅櫃台,購買儀器,做合理且溫馨的布置,反正有的是時間,靈靜和沙沙拉上薰,也拉上雅涵,偶爾還會有東方婉,隨便一樣東西都要挑選和對比,發表看法,不厭其煩,家明也就在這樣的時光中,拿著漫畫書悠閑地等待著。

    診所到年底的時候才布置完畢,隨之而來的,便是婚禮。

    家明與靈靜結婚。

    這其實也是無關緊要的事情,它甚至連象征意義都不具備。

    靈靜終究還是在一家西餐廳找到了工作,餐廳與家明開的診所距離不算遠。按照約定的那樣,在診所里當了護士,懶散的沙沙不知道自己該去干嘛,于是也在診所里混日子,每天跟薰一塊看八卦雜志,有時候也會研究圖片上的猛男身上到底哪一塊肌肉最發達。

    他們搬了家,就在診所附近的一座復式樓里,順便也給了薰一間臥室,三人的世界——或許該說是四人,或者更多——優哉游哉地過下去,感覺似乎也不錯,吃完了晚飯出去附近的海堤散步,偶爾去看一場電影,心血來潮時家明也會買一束花拿回去給人分,第二天包成一支支的放在診所門口賣掉。而即便羅敷有夫已是事實,看起來依然清純天真的靈靜依舊不會缺乏追求者,沙沙和薰因為各自的原因行情不如靈靜,但有時候也會被人盯上,若是做得過分了,結果自然相當精彩,也算是悠然生活中不小的調劑。

    有一段時間靈靜和沙沙試圖給薰物色一個足夠配得上她的男朋友,最終不了了之,按照靈靜的說法,問題是復雜的,因為找不到能配得上的男人,人生觀也好,生活習慣也好,在她們的圈子里,顯然找不到合適的人選。而最能令她們感受到威脅的顯然是雅涵,不過說威脅也不確切,她們還是朋友,偶爾一塊出去買東西,一塊吃飯,一塊研究女性話題,大家一塊出去旅游,她們甚至喜歡上那個叫淘淘的小女孩。

    人若是太過善良,連老公都要分出去一部分。家明跟雅涵要怎麼辦,大家怎麼辦,這個問題被暫時擱置了,如果你問要不要攤牌,這個問題的答案是必然的,不過什麼時候嘛……等合適的時機吧……

    合適的時機一直沒到。

    零五年春。靈靜懷孕了。同年冬季。生下一名健康地男嬰。至于更遠地事情。不過就是生活罷了。

    當然還有更多地事情。

    零四年年底地時候家明再一次見到了穆青青。她與小孟這位原黑社會老大因為某些事情糾纏在一起。第二年據說因為與小孟之間“陰差陽錯”地事情大了肚子。接著奉子成婚。雖然彼此都是不情不願地。姑且當是一種情趣吧。

    東方路偶爾還是來找家明。有時候是朋友之宜。有時候是代表炎黃覺醒。御守喜死了。裴羅嘉依然存在著。壞人打好人。好人打壞人。為了自己或彼此都不明白地意義。世界就是這樣轉動著。從過去到未來一向如此。

    有件事情家明覺得有點對不起東方路。並且正在為之煩惱著。

    東方婉還是保持著一貫地熱心。為她視為朋友地人不斷提供各種幫助。如說每年大家會出去旅游一次。她一般都是組織者。只是目前這個團體並不如之前那樣大。甚至可以說。她目前地朋友群體。除了兄長和許毅婷外。似乎就只剩下家明這邊地一些人。說起來有些古怪。但是。或許也只有這種與她沒有太多地利益牽扯。又能在面對她時保持超然地群體才能被她真正視為朋友吧。

    這只是推論,真實性我們當然不管。零四年底的時候家明去附近城市購買診所以及新居的裝修材料,正好東方婉也到這邊來與人談生意,對方是一個有黑社會背景比較蠻橫的人,于是雙方遇上,順便請家明兼職了一回保鏢,結果事情談崩了,家明順手打了幾個人,兩人一路跑出來,逛到夜市上嘻嘻哈哈地吃了些東西,東方婉喝醉了,于是發生了一些稱得上突兀的事。

    “喂,顧家明,我喜歡你……我們上床吧……”

    他們喝了酒沿著道路準備一直走回酒店,一路上都很熱鬧,在一個游樂場門前,東方婉坐在路邊的長椅上吹風,然後就忽然對站在一旁的家明說了這句話。

    “喝醉了吧?”

    “我說……我們上床吧!”

    穿一身高雅黑色女裝的東方婉抬高了聲音。走過的一名行人疑惑地看他們,家明將他瞪了回去,隨後望著東方婉,沒有說話。

    “沒听見嗎!我喜歡你!”女子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喜歡你!反正……反正也已經晚了,我知道你結婚了,你同時和靈靜沙沙在一起,你另外還有其他女人……我才懶得管你這些,我也不要你負責任,我今天要上床,你不陪我……我就去叫鴨子……”

    聲音變得更高,道路邊的行人都將目光望了過來,家明沉默著準備將所有人都瞪回去的時候,東方婉抱住了他,將醉醺醺的雙唇印在了他的嘴邊,隨後陡然捂住嘴,跑到一邊吐得一塌糊涂。

    他們有沒有上床呢?

    我怎麼知道。

    我們的故事始于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二日,終點應該放在哪里呢?或許放在二零零五年的同一天也是個很好的選擇,時間跨度是十四年,我們的主人公已經度過了他的童年、少年時期,成為了一名還沒有多少口碑的外科醫生,偶爾因為各種事情而宣布關門一天,偶爾還會因為手法過重而遭人抱怨,在街坊眼中,他只是個人畜無害的新鄰居,在某些雄性的眼中,他則是霸佔了太多美女資源的眼中釘。這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呢?我想想。

    哦,東方路和東方婉來了,小孟和穆青青也在。

    東方路最近不在江海,應海生死後,他的工作中心就確確實實地轉向了南方,已經開始真正管理炎黃覺醒的部分產業了,這次好不容易回來,因為靈靜已經懷孕九個月,因此便要過來看看,穆青青也已經懷孕了,休了產假,雖然還不顯肚子,但是因為小孟和家明的關系,雙方也算得上是熟識,靈靜交流下經驗和心得。

    雖然懷孕已久,但並不代表就不能行動了,靈靜和沙沙已經準備好了今天要去街上買毛線,既然大家都聚在一起,自然就成了群體逛街,東方路和小孟都開了車來,這一行正好八個人,一路去到附近的市場停好車,便慢慢地在街道間散步前行,經過一個掛有歐洲歌壇小天後珍妮特將來中國推廣專輯的宣傳海報時,也正好見到雅涵開了跑車經過,跑車副駕駛座上坐著淘淘,隨後于眾人打了招呼。

    “今天淘淘不用上課嗎?”

    “幼兒園老師病了自習,我正好也有空,所以接淘淘去玩,你們去哪?”

    “買毛線……”

    雅涵下了車跟眾人打招呼,家明就蹲在了淘淘跟前,他一向對孩子感到比較頭痛,這時候交流的手法也比較簡單,父女倆大眼瞪小眼一陣,方才開口︰“想吃什麼?”

    “冰激凌。”

    “呃……冬天吃冰激凌?”

    “開空調就可以吃了啊,味道很好呢……”

    家明回頭看雅涵,雅涵撇了撇嘴角,有些無奈︰“她外公老慣他,前幾天回家,發現兩個人在家里開了空調吃冰激凌……”

    家明想了想︰“還是吃牛奶玉米吧。”他看見街道對面有賣,做了決定,淘淘也就只好點頭︰“哦。”

    “你們要不要?”家明問了靈靜等人,隨後到東方路和小孟那邊時,兩個人正在討論旁邊的海報,東方路皺著眉頭︰“現在跑到中國來宣傳外文專輯,她的經紀公司是不是腦袋秀逗了,一點都不懂宣傳嘛,家明你說呢?”

    “沒錯沒錯。”家明點頭,“吃不吃玉米?”

    征求了意見,家明一路小跑過街道︰“六根。”隨後每只手三根準備拿出來。

    騷動從後方傳來,腳步聲凌亂,有人在喊︰“不許動。”“不許跑。”家明拿著玉米微微回頭,一個人正從附近的巷子里沖出來,背著一個挎包,手上提著一把大概是自制的霰彈槍,驚得人群四散逃竄,警察從後方追上來,從那拉鏈沒拉緊的挎包里,不時飛出人民幣來。

    一看就知道是搶銀行的……

    家明這樣想著,驚亂的人群從他的身邊跑了過去,那劫匪往左邊一沖,隨後見街道那邊有警察過來,又往回跑。家明正要感嘆這家伙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那家伙舉槍一指,直接沖向了這邊的家明,一秒鐘後,槍口抵在了家明額頭上。

    “轉過去、轉過去、舉起手——”

    家明雙手拿著玉米串本身是舉著的,因此要做的就只是翻著白眼轉過身而已,視野之中,是四散逃竄的人群,幾名警察遠遠的用槍指著這邊,大聲喊話,道路對面,東方路與小孟往這邊走了過來,沙沙和薰則拉著靈靜等人讓她們不要靠近,雅涵抱起了想要跑過來的淘淘,淘淘哭起來,槍口因為主人的激動在腦後用力推了一下,劫匪在身後搖晃著槍,歇斯底里地大喊著。

    “退回去,不許過來!”

    東方路與小孟仍然向前走著,他們舉起了手。

    “冷靜、冷靜……”

    人群的離散使得原本熱鬧的街道出現了一個暫時性的空白區域,騷亂在一定範圍內開始擴展,延伸到整條長街,隨後那影響便又開始減少,離開了路口,周圍的街道上喧鬧如故,人們走著、逛著、交談著,汽車依舊來來往往,兩輛鳴著笛聲的警車,已經從更遠的城市中往這邊過來,城市的建築在我們眼中縮小,小區、公園、廣廈、別墅,體育館、球場、醫院、學校、書店……一切的一切開始進入我們的視野,遠遠的,防海大堤依舊蜿蜒在江海的海岸線上,大河奔流入海,橋梁聯通著城市的各個區域,繁忙的港口,船只鳴笛出海時,海鷗便在天上飛著,城市的周圍,海洋與巍峨的山嶺一如往昔……

    日夜交替,四季更迭,陽光在西方的天際投下燦爛而壯麗的紅色,渲染了整個城市,隨後,黑暗伴隨著點點的燈光降臨了,車輛的燈光在這所不夜的城市里飛快流淌,匯成不息的河流,夜到最深沉的時候,天邊就會露出微微的光,魚肚白伴隨著雞鳴聲,我們揭開了天幕的蓋子,陽光從東方蔓延而來,溫潤所見的一切,影子如同指針,由長變短,日夜流瀉間,樹葉會漸漸黃了葉子,將地面鋪上一片金黃,人們開始穿上厚厚的衣服,樹木開始只剩下光禿禿的樹丫,當金黃變為淡灰色的時候,雨一陣一陣的浸,隨後雪便一點點地降下來了,逐漸將整個城市變得銀裝素裹,終有一天,大地會復甦,冰雪融成了春日的細流,嫩芽從地底、樹枝生長出來,花兒漸漸地紅了,但有一天會變得枯萎,化為春泥,等待另一次花季的到來,就在這樣的等待中,我們會走入如火焰般的季節,衣服開始變少,海邊的沙灘上漸漸的又聚滿了人……

    這是一座處于幻想與現實之間的城市,在這座城市里,你可以快進,也可以倒退,你可以進入他的人生體驗這一切,也可以孤立于外,超然旁觀。十四年前那昏黃的路燈下,孩子的手指扣動了扳機,槍聲驚醒了刮著淒冷北風的冬夜,五年前的那個夏天,他坐在夕陽浸透的海堤上,望著遠處的日落,身上穿著染血的衣服,身邊是收割了生命的武器,我們來沒來得及弄懂青春的意義,飛逝的時光又將我們推向了更為深沉的年紀。

    十四年前的槍聲似乎還響在耳邊,他已經站在了有些空蕩的城市街頭,手上舉著玉米棒,遠遠近近是緊張的氣氛,前前後後都是喊話聲,警察、劫匪、充滿暴戾的槍口,歇斯底里,唾沫橫飛。

    “冷靜、冷靜……”不遠處的人舉起手,“你抓錯人了。”

    “都給我滾開——”

    背後的槍口一壓,彈簧在空氣里變形,齒輪在槍管中轉動、咬合、上膛——

     !

    ……

    ……

    “你真的抓錯人了……”

   (全書完)

    從昨晚起來到現在,連續碼了三章,應該超過一萬五千字了吧,睡醒以後開始寫隱殺全書的總結。

    另外對看DT的讀者說一句話,文字DT會刪除作為分割的省略號,連著有可能刪除上下一行的文字,而這一章最重要的,其實就是最後的那句話,我不清楚你們能不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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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1-25 00:28:25 |只看該作者
第四八四節 自然進化
   然是被捲入了某種陰謀渦旋中的感覺。

    家明曾經經歷過很次這樣的感受。上一世時。每當有這樣的感受。就意味著哪怕接下來還能活著。也必定要付出極大的代價。在這種感受突然湧上來的一瞬間。他已經在心中幻想了無數應變措施。但無論哪一種。他都沒有把握。

    “我叫簡素言。”

    這個看起來溫和的介紹。已經帶有了足夠巨大的力量。家明現在回想起來。曾經見過真正簡素言的兩次出手。即便他現在已經擁有了龐大的異能力量。也很難說自己扛不扛的下當時所見到的那種破壞力。不過。這位簡素言的自我紹似乎也有些曖昧。她說完之後。抿著嘴笑了笑。仿佛這個名字原本不屬於自己一般。

    莫非我模仿了她的身份。她用的也是別人的假名字?家明這樣想著。

    無論如何。他曾經按照自己的想像和方便塑造了一個“簡素言”的形象。這個簡素言強勢暴力擁有巨大的力量並且直來直往。趨於一種唯美的極端。在待人接物上。也並不好相處。但真實的簡素言顯然不是這樣。她的態度溫和。卻也不失大方。單純接觸上來看。就像是謝寶樹口中的那個喜歡到處旅遊的率真女性。當然。謝寶樹和簡素言之間到底有什麼關係。家明然也不好問的太多。

    簡素言在前一天已經在旅店裏住了下來。家明和謝寶樹隨後也去開了兩房。晚餐是在一吃的。三個人就像是見過幾次面能夠相處融洽的朋友一樣聊著各種事情。簡素言大概是說了些歐洲的見聞。哪里有好吃的東西。哪里遇上了好笑的事啊。哪里風景好值的去玩啊。謝寶樹就儼然是宅男一名一如他之前說的。對旅遊完全不感興趣。

    小鎮之中其實沒什麼消遣。晚飯後他們去鎮上唯一的酒館逛了逛。在旅店玩了會兒牌。十點多就各自無聊回房睡覺了。當然覺是睡不著的。家明也可以選出去鎮外調查一番。但此時此刻。顯然是謝寶樹和簡素言更具有震撼力。他在床上聽著附近房間的動靜沒有任何異常。謝寶樹與簡素言是分房而睡敲著牆壁說了兩句無聊的話。隨後各自睡下。家明則大概到晨一點的時候閉上眼睛開始休息。

    大概是淩晨三點左右。遠處隱約傳來的響動驚醒了他。那響動來自鎮外的山嶺。一般的人想是感覺不到空氣浮躁鼓猶如大軍壓境。就在幾分鐘後。一聲淒的尖叫劃破了夜色的寧靜。隨後。這樣的聲音接二連三的響起來。

    “怎麼了怎麼了…”鎮子裏陸續響起喧鬧的聲音。伴隨著偶爾的尖叫。旅店的老闆也從樓下醒來了。家明推開門走到走廊裏時。這才陡然發現。隔壁的房間裏沒有響動。至連呼吸都不存在。他去敲敲門。隨後用萬能鑰匙將房門打開。這才確定。原本睡在房間裏的謝寶樹與簡素言。居然避過了他的監控就這樣消失無蹤。

    走出旅店街道也已經有了人影。幾個人沖出了家門也有另外幾條人影。像是瘋了般的沖上去廝打。家明皺了皺眉。一道身影從街道對面徑直朝他沖了過來。明隨手抄起旁邊的一根木棍揮上去。砰的一聲。那人整個頭都爆炸來。身體倒飛出四五米。滾落在的上。全身上下流著紅綠混合的|汁。|起來就像恐怖電影裏的面。可怖異常。

    “媽的……”

    知道禦守喜是個瘋子。天雨正則留下了推測。但到的此時。他才終於確定。那傢伙真的做了。不死者基因與普通人的融合問題是解決了。但就算解決了融合後不死。會變什麼樣子。卻是誰也不明白。吸血鬼的細胞本身就相當頑強。自我複製自我增殖。同化其他細胞。放在人身上。首先產生就是排斥反應。絕大部分人都會因此而死。就算不死。也肯定瘋了。高天原幽暗天琴這些組織研究不死者是為了完美化之後能夠武裝軍隊。或者給人強健體。用於醫療。但禦守喜這傢伙。追求的偏偏就是這種不完美的實驗成果。

    如果能配合高度的傳染性。最終導致的結果。或許就是如同生化危機一樣的概念。

    在曾經的世界裏。家明看著那個傢伙亂七八糟的做了許多事。在世界上倒處搞破壞。做一些別人看起來匪夷所思的損人不利己的事情。覺他很難被理解。即使們這些在死亡邊緣游走的殺手。也只是單純的認為他有著強烈的自毀傾向。

    自毀傾向而已。並等於就非要自殺。做一些損人不利己的事情。或許也可以看成一種歇斯底里的發洩。但到的此時。家明才終於能夠確定下來。這個叫做禦守喜的男人。一輩子孜孜不倦所追求的。就是試圖毀滅世界或者說毀滅人類。不僅是這樣想想而已。他是真的這樣努力著。一旦有這個機會。就變的比誰都更加狂熱起來。

    真有你的……這一瞬間。他忽然有些崇拜這傢伙……

    出現在小鎮中的感染者大概只是少數幾個。在街道上奔突著。大多數人房間裏走出來。不知所措的看這一切。尖叫的被撕咬過的人在的上慘叫著。有的試圖阻止他們。但空氣中的壓感也越來越近了。有數百甚至上千的人。目前正在朝這邊過來。

    按照腦海中的某種直覺。他朝著一個方向走過去。從背後抽出一把大概半米長的軍刀來。微一晃。原本收縮的刀鋒刷的增長了一倍。視野之中。如潮的人影也從鎮子的一側猛的撲了進來。

    亂聲陡然擴大。尖叫聲從鎮子各處沸騰起來。伴隨著慘叫聲。轟隆隆的響聲。各種各樣的噪音中。一些人影也朝他撲了過來。試圖將他吞沒下去。隨後兩人頭“噗”的飛上天空。後方一道人影被當胸斬成兩截。另一道人影被陡然抓住了後備。在空中旋轉一圈後轟然沖向了旁邊的一所房屋。房屋倒塌的煙塵與巨響中幾乎被摔的四分五裂。

    連續沖出十幾米。被斬斷的七八顆人頭就如同煙火般的飛起在夜空中。

    鎮子已經陷入的獄一般的騷亂之中。也響起了槍聲。這些怪物的傳染性還不算強。顯然不是完全的成功作品他們已經沒有意識。純粹是依靠對血液的渴望在發出進攻無組無紀律。想要圍死家明或者讓他砍到手軟都不現實。留下一的的人頭與碎屍之後。距離鎮子越來越遠了。這些被改造的活屍也變的少起來。吸血鬼還沒有出現家明覺的有些疑惑。

    似乎有某種異能的波動已經在某個的方發生了。似乎有人在戰鬥。但腦海中的預感給他指出的卻不是那個方向。繼續朝前走。一具活屍陡然從樹後沖

    被他順手一刀給劈開。緊接著。他終於看見了前方的

    樹林之中走的遠了。鎮子裏騷亂的聲音也開始變的隱隱約約。有另外一個歌聲在響著他走出幾十米。歌聲才逐漸變的清晰。位於山腰的一片'的上。篝火在燃燒著。旁邊紮著歪歪扭扭的小帳篷。一個旅行袋放在火邊謝寶樹正坐在那兒往火堆上烤著東:“烤雞翅膀啊。我最愛吃啊……”

    家明提著那沾滿血的長刀站樹林邊就那樣看著他。過片刻。謝寶樹也發現了他的存在。笑著招了招手:“一起過來吃東西嗎?晚上不著。就跑出來'雞翅膀吃。鎮子那邊……唔……嘔……”一看清楚家明的刀。他的臉色立即蒼白起來。像是變的有些反胃。

    家明無言的走到旁邊坐下。緊緊的盯著他。簡素言並不在周圍。他的身上也並沒有任何不尋常的氣息。眼力看不見。利用異能也感受不到。然而這自然是假像。過的片刻。對方被他盯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要這樣看著我啦……你過來是為了找人。解決事情。我也是為了找人。解決事情。反正這種事情要是真的發生了。對誰都不好。我吃完東西。我們就過去看看……呃。還是不吃了……”

    他說著。將那烤焦了的雞翅膀抽出來看看。再看看家明身邊的那把刀。頓時皺起了眉頭。無奈的搖頭站起來。

    兩人一塊往回走。子裏的聲音似乎已經漸漸消沒了。在樹林中看見第一具被劈開的活屍時。謝寶樹的臉色就開始變的沉重。不過那並非悲天憫人的情緒。他如同消化不良一般的臉色蒼白。心理承受能力不強的人第一次上戰場或者看見死人的場景或許就是這種反應。家明是再明白不過了。

    如此大概走到小鎮邊緣時。他陡然抓住家明的手。隨後哇的一聲開始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出來。他們錯過|鎮的一角。往家明先前感應到戰鬥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殘屍遍的。謝寶樹一路上走走停停。將晚上吃的東西吐完了。又幹嘔了幾次。看起來對這種滿的碎屍內臟膿血肆流的情景心理承受能力真不高。

    “受不了這個……待會恐怕要把肝都吐出來了。哈哈……”他的強顏歡笑明顯有些尷尬。因為家明在完全不瞭解對方前已經不想再多廢話。遠遠的也有活屍的遊蕩。但仿佛沒有看見這邊的兩人一般。居然完全不靠過來。

    一路上的戰鬥絕對激烈無比。碎屍堆中。家明終於看到了米莉亞的屍體她的頭已經完全不見了。又走出不遠。一棵樹下又是一具殘屍。那是屬於當初使用長劍的金髮男子的。名字是叫維克托吧。這時候頭顱與身體已經被撕成兩截。比米莉亞好。至少頭還在……

    不遠處的樹林中。激烈的戰鬥似乎仍然在進行。而附近的碎屍。也變更加多起來。似乎有許多活屍正在前仆後繼的朝一個目標發起進攻。而這進攻之中。赫然還包含了維多利亞的異能波動。

    謝寶樹從頭到尾吐的腿都軟了。走路走的勉強。歪歪扭扭的。兩人正要繼續前行。一道紅身影從樹林中沖了出來。正是維多利亞。她看見這邊的兩人先是一怔。隨後繼續過來。家明正做好了準備。另一道身影從另一側陡然沖出。赫然便簡素言依舊是白天的打扮。然而身處戰鬥中。她便赫然變與家所扮演的那個“簡素言”重疊起來。目光專注。出手如烏黑的發與衣袂在夜風中舞動著。出手之中帶著一股堅定而從容的力量。雙方僅僅交手三次。她已經刷的出手。單手掐住了維多利亞的脖子。將她提在半空。看來竟像是要單手將她的頸項掐斷一般。

    刷的一下維多利亞揮出一記巨的風刃。簡素言驀的撒手。風刃從她的頭頂掠過去。斬斷了背後的一顆大樹。與此同時。維多利亞已經被巨力擊飛。轟然聲響。將十幾米外足以抵抗炸彈的一個碉堡都撞成了廢墟。

    沒有任何遲疑。簡素言直沖而上。對著那廢墟中的維多利亞發出了一拳又是一拳。維多利亞似乎想要擋。被順勢格開。連續的三拳迅捷如電。將她的整個上半身都砸進了土裏。隨後空氣中便是那維多利亞的一聲尖叫。

    紅衣的女王似乎還進行最後的反抗驚人的光陡然亮起光芒之中。簡素言只是伸出單手安靜的將她按住。

    氣流朝四面八方席捲開來。帶著維多利亞最後反抗的爆炸猶如一顆巨大的火流星。周圍的冠上沾染了火焰。樹葉帶著火光斑斑點點的落下。的上也小片小片的焚燒起來。簡素言從那光芒站直了身體。她的全身上下甚至連血都不看見。沒有情的素白臉頰望向家明這邊。片刻後。方才露出一個淡的笑:“我來扶他吧。”

    謝寶樹還是很難受捂著胸口。不過這時卻碰了碰家明的肩膀。伸手指向一邊的樹林:“你要找的人在那邊……過來了……”

    家明望過去。那邊已經有了兩個人。當先的是半個身體似乎都打了帶的天雨正則。他踉踉蹌蹌的朝這邊過來。看了家明幾眼。隨後面前笑起來。看起來還很虛:“沒死就好……”

    “受你老婆的委託來接你。”

    “我知道……去法蘭克福……”他虛弱的說著。隨後重複了一句。“禦喜在法蘭克福……”

    家明朝著黑暗的樹林裏望去。另一個人背著一隻行包。看起來倒比謝寶樹專業太多。依稀便是暮村廣樹。

    三天後。德國法蘭克福。

    天氣陰沈沈的。像又要下雨。法蘭克福這幾天都是下雨。一切都顯有些潮濕。家明站在摩天大樓的頂上。朝著數百米外的另一棟摩天大樓拍了幾張照片。後方的樓梯口有人推開了門。走了上來。回頭看看。居然是三天前已經在拉卡鎮分開的謝寶樹。

    “嗨。又見面了。”他笑著打了個招呼。

    在拉卡鎮沒有進行太多的交談。本來以為很可能這次事件之後就不會再見。誰知道他也會來這邊。家明沈默了片刻。隨後也笑起來:“又見面了。”

    輕輕吐了口氣。謝寶樹走到家明身邊。從摩天大樓的頂端朝下看。隨後又看遠處的大樓。過的片刻。皺了皺眉:“是在……八樓和九樓吧?”

    “應該是。

    ”

    “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要問。”謝寶樹突然轉頭來。調換了話題。“上次狀態不好。沒問出口。而且只是第二次見面嘛。不過現在是第三次了。大家這麼熟了。你不會介意吧?”

    家明想了想:“我們交換?”

    “好啊。”謝寶樹笑了起來。“我是你們說的自進化者。你想問這個吧?”他仿佛是害怕家明反悔一般。首先說了出來。

    “不止是這個……”家明也笑了起來。“這個我猜也能猜到了。不過你這麼有誠意。就讓先問好了。”

    “好啊。不過這個問題也會對你來說很秘密。不要驚訝啊。”謝寶樹想了想。“你……你不屬於這個世界。我是說……原本應該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因果線。我覺的是這樣。想了很久了。那個……那個……”

    他似乎想要把腦袋的疑問掏出來給家明看。家明也被這個問題給嚇了一跳。過了一會兒才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真的是這樣啊?謝寶樹眨著睛一九九一年十一月二號。我後來才意識到這個日子。總覺的出了什麼問題。世界被分裂。好像我也被劃分成兩個了一樣雖然對量子力學。平行宇宙之類的東西沒興趣但後來也看了些這方面的猜想。不過這個分割做的太嚴重了。原來是插進來了一個人……”

    他絮絮叨叨的說著這些仿佛是在跟自己說的一般。待他說完家明才笑著說起自己的過去:“我本來是一個殺手……”這時他在這個世界第一次對另一個人說這些東西。待到說完。謝寶樹也是恍然大悟。隨後問起家明想要知道的東西。家明便說起之前由凱莉那兒的到的消息來。一個抱著紙箱子的孩子與簡素言之間的關係。

    “我一直想知道那個抱著箱子的孩子。真的是你或者暮村廣樹嗎?你們到底誰是自然進化者啊……”

    聽他問這個。謝寶樹的臉上倒是露出了有些為難的神色。他本身是有些純真的性格。對這些情緒不善作偽。看來倒真是有難言之隱。家明正要說不能回答算了謝寶樹撓了撓頭發……

    “這個……跟你說了之後。不要傳出去啊。問題倒是不大不過……素言她不喜歡把這個跟別人說。當然。你反而可以知道。以後如果遇見了。別跟她聊這個就好了……”

    他頓了頓。看家明點頭才又想了一會兒方才說道:“素言其實是我造出來的。

    ”

    “造……造出來?”

    “是啊。造的,小的時候比較卑。覺的自己一般人都不一樣。那些小朋友都不跟我玩。欺負我我也不敢還手。總覺的一出手就容易把他們打的四分五裂。所以想造一個人。素言就是這樣造出來的。最初造出來的時候像是一團漿糊。後來變成果凍。就是日本動畫《團子大家族》一樣的東西。她變不了人形。我就用箱子裝著她。到處找可以變成人形的辦法。你說的那個是比較早的時候了。順手就把那個傢伙打進了牆裏。到了九八年的時候。素言才真正變成人形。就是變成你的那個樣子。”

    家明愣了愣:“我的樣子?”

    “對啊。”寶樹理所當然的點頭。九八年的時候我們去了一次江海。本來我開著汽車打算帶她在全|跑一圈來著。因為特殊的事件過去的。然後看見你變裝的那個簡素言在一個別墅跟人打架。老實說我沒看見那次。那次是她一個人跑出去看見你。回來之後就變成人形了。她說很喜歡這個形象。當時我們在尋找一個相對完美漂亮的樣子。我看了也覺的很喜歡。至今還沒看到最好的……你沒發現素言跟你做自我介紹的時候有點不好意嗎?因為她用的是你的形象。雖然你也是變裝。但你是原創啊。所以我說告訴你這個應該也沒關。”

    “我我是原創?”

    家明想了一會兒。不由的失笑。寶樹有些錯愕:“不是吧。難道你也是模仿別人的?”

    “呵呵。我模仿的就是簡素言啊……”家明將在上一世看見簡素言的事情說出來。寶樹聽的有些目瞪口呆。好久才反應過來。

    “難怪了……我總覺的這個形象真的很好。有時候甚至覺的素言本來就該是這樣才對。原來……在你原來的那個世界裏我真的造出了這樣的簡素言。然後你看見了。跑回來扮成那個樣子。因為時間太早。我們反而把你當成原型了……呵呵……哈……”

    他想著想著。不的笑了起來。隨後家明也笑起來。風吹過摩天大樓的天臺。兩人的笑聲在風中持續了好久。

    大笑終於止住之後。寶樹也點了點頭:“其實暮村廣樹也是自然進化者。我上小學的時候。學習了南京大屠殺之後想要毀滅日本。結果去美國搶了顆原子彈。飛到日本去打算。然後他跑出來。我們在太平洋上面打了一架。不管怎麼樣。當時被他說服了……我們都是普通孩子。因為某種事情變成了自然進化。力量可以亂用。但是後果我們沒辦法負責。所以應該比一般人更加低調才行。所以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們完全不管這些大事。獨善其身都很難。怎麼可能對別人指畫腳……”

    他望著遠處禦守喜所在的大樓:不過這次不一樣。老實說生化危機也是很有趣的。但是一旦變成那樣。就變不回來了。現在的世界我們還沒膩呢。所以不能讓那個人把世界變成那種樣子。我找暮村廣樹也談過了。他也去跟那個人談了一次。但說不攏。那就我來出手解決了。”

    他回頭笑了笑:“這樣比較簡單。以還是我來吧。”然後。家明就看見他跳了下去。

    那道身影持續墜落。在與對面大樓第八層平行的位置陡然在空中停留了一瞬。隨後。朝著前方直沖而出。

    他沖進大樓。水一般的波紋陡然橫掃過了那棟摩天大樓的**兩層。隨後。火焰從兩個層間洶湧而出。粉碎了玻璃。猶如壯麗的煙火般橫掃附近街道的上空。巨大的震動在頃刻間幾乎震動了整座城市。家明所在的大廈天臺不斷的顫抖著。

    煙塵火焰碎片開始墜落。席捲在城市上空的爆炸威力和規模都是驚人的。幾乎便是另一次的911事件。只是這一的爆炸之後。樓房並沒有倒塌。然而無數的外牆玻璃。此時都已經開始從高空剝落而下。家明站在樓頂上。依稀看見那道身影所帶出的巨大異能波動從另一側穿出。隨後劃過法蘭克福的天空。直上雲天。幾乎將那低沉而厚重的雲層都斬裂成兩半。

    那就是自然進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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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八三節 我叫簡素言

    爾巴尼亞,歐洲最貧窮的國家之一。

    科爾察位于阿爾巴尼亞東南部,臨近希臘邊境,人口不過六萬多,當然,對比阿爾巴尼亞全國才三百多萬的人口,這已經是國內的一個大城市了,家明是上午在威尼斯乘幽暗天琴的專機過來,在地拉那下飛機,然後自己開車,抵達科爾察時,還是到了中午過後。

    對于他的突然動身,海蒂是有一定的腹誹的,但那也沒辦法,昨天見面的時候家明還以為會在威尼斯呆上幾天,誰知道龍堂唯凌晨就已經聯系了幽暗天琴,無論如何,該做的事情在眼前了,無謂耽擱太久,家明也就只好立即動身,不過,當這時身處科爾察的龍堂唯看見孤身前來的家明時,還真是被嚇了一跳。

    她其實是避過高天原向幽暗天琴尋求幫助的,在高天原的本部,此時其實還在為是否向幽暗天琴請求援助這個問題爭論不休,畢竟幽暗天琴是歐洲本土的組織,況且實力雄厚,一旦介入,原本有可能得到的好處百分之九十以上必然到不了日本。不過龍堂唯可不管這麼多,她只知道自己老公目前已經失去了聯系,怕是凶多吉少,于是在確認高天原的異能者失利後,她立刻按照天雨正則之前的留話,聯系了幽暗天琴。

    事情非常嚴重,必須派出可靠的戰斗編制過來才會向對方交代信息——這是天雨正則之前的主意,也是為了確保幽暗天琴能夠真正全力幫忙。家明的分量自然是夠的,而龍堂唯也知道天雨正則在之前與他有著不錯的關系,為什麼活下這四年那是無所謂了,象征性的互相介紹之後,她也就向家明坦白了這是的事件緣由。

    事情首先自然還是要聯系到空見之塵的出土,後來炎黃覺醒與幽暗天琴同時在歐洲遭遇失利,一切線索指向隨空見之塵而來的一股神秘人,由于這些看起來像是傳說中吸血鬼的不死者站在了裴羅嘉一方,天雨正則也就不得不未雨綢繆,將目光轉向西方。

    現代社會有各種各樣的異能者,但是異能表現在“不死”上的人卻是不多,在之前所能得到的信息中,最為強大的一名,自然是曾經的那位“伯爵”,他表現出了強大的不死能力,並且擁有吸血的特性,在幽暗天琴的研究室里被凱莉研究了一段時間之後,幽暗天琴甚至制造出了幾名並不完美的“不死者”。

    有了這個例子,再加上比伯爵更強大的不死者的出現,假設傳說中的血族是存在的,人們的目光應該望向哪里。

    天雨正則首先想到的便是梵蒂岡的教廷。

    傳說在古代,教廷也存在著一支名為聖殿騎士團的武裝力量,與現在的概念不同,當時藉助天主教在歐洲的地位,騎士團所能操控的力量,甚至遠遠凌駕于幽暗天琴之上,而他們的主要使命,便是捕殺異端,吸血鬼、狼人、女巫、煉金師等等等等不一而足。

    這在現在看來當然是傳說,騎士團的力量目前也已經式微,沒有留下太多的信息,但如果說一直以來會有什麼文獻資料留下,梵蒂岡的天主教廷,自然便是最好的去處。一開始打的是這個主意,天雨正則將這次出門完全當成了旅游,誰知道進入羅馬城之後,卻遇上了裴羅嘉的幾起刺殺,此後陰差陽錯一路追尋來到阿爾巴尼亞,終于確定裴羅嘉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不死基因影響人身體而不導致死亡的問題,消息一傳回日本,高天原立即震動了,這樣的研究結果,是世界上任何組織都夢寐以求的,他們派出了力量來協助天雨,但在天雨正則那邊,想的卻不僅僅是這一件事情。

    龍堂唯對于這方面地事情了解不多。雖然也能勉強陪著天雨正則一路過來這里。但並不能深入到更高地層次中去。不過。僅僅向家明說了幾個天雨正則隨意留下來地信息。家明也就明白了事情地嚴重性。不死者改造這件事本身可大可小。可以是福音。也可以是災難。而按照御守喜那個人地瘋狂性格……就十拿九穩是災難了。

    天雨正則等人是往莫拉瓦山過去。最後得到信息時。也是在那邊地方向。但具體位置。卻已經不清楚了。家明給威尼斯打了個電話。要求幽暗天琴做好此後出現大變亂地準備。隨後便駕駛越野莫拉瓦山麓方向趕過去。心急地龍堂唯原本也想同行。但終于還是被家明拒絕了。

    莫拉瓦山麓這個範圍很大。但是天雨正則並非倉促過去。路上自然也有留下線索。對這些事情。家明並不陌生。不過。下午在路上地時候。倒是令他疑惑地有了一次巧遇。

    阿爾巴尼亞是社會主義國家。不過他比較另類。在歐洲這種資本主義世界環伺地情況下。他曾經堅持“反美又反甦”地極為特立獨行地政治路線。日子並不好過。之前面對國外壓力。國內動亂也時有出現。居安思危。這個國家最具特色地一樣東西就是碉堡。這個兩面不討好地國家為了防備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受到地侵略。在他們面積僅28平方公里、人口不過300萬地國土上拼命挖洞。足足挖了幾十萬座碉堡。如今國內局勢穩定下來了。講求和平發展了。當初那種越堅固越好地碉堡就沒法拆。炸彈都炸不爛。于是在整個國土上星羅棋布地一個個碉堡。就成為了最富特色地景觀之一。

    離開科爾察沿公路一直走。由于靠近邊境。人煙也顯得稀少。偶爾能看見農村。真正隨處可見地還是一個個大大小小地堡壘。道路兩旁、山嶺上下、農田村落、房屋前後。明堡、暗堡、排堡、群堡。各式各樣不一而足。一路駕車前行。大概離開科爾察半個多小時。已經進入莫拉瓦地山嶺之中。駛過一段路時。隱約看見山上有點動靜。車輛駛過去從後視鏡里看時。可以看見一個人從山上跑下來招手搖車地情景。那人影隱約有些熟悉。

    家明看了一眼。踩下剎車。探出窗戶朝後方招了招手。那氣喘吁吁朝這邊跑過來地人背後背了個旅行包。赫然便是昨天才在札幌機場見到過地謝寶樹。看見駕車地是家明。他也明顯嚇了一跳。隨後拉開門上車︰“你你你你……你怎麼來了。昨天你不是說去威尼斯嗎?”

    “有點事情,臨

    來了。”家明笑了笑,“你呢,不是來阿爾巴尼亞麼搞的?”

    “別提了,那家伙喜歡亂跑,本來打電話的時候她還說自己來了科爾察,誰知道跑到山里面連名字都不認識的鎮子去了,電話也打不通,就是留了口信……”

    謝寶樹皺著眉頭拿了張旅游地圖給家明看︰“拉卡鎮。”那是莫拉瓦山嶺中最遠的一個小鎮,也是家明的目的地之一,倒真是巧了……他看了此時拿著地圖碎碎念的謝寶樹一眼,這少年與他年紀相仿,沒有任何訓練或者異能的痕跡——這一點昨天握手的時候他就能覺察出來,更何況自己這次跑來這邊,裴羅嘉這時應該沒有能監視自己,預測到自己動向,然後安排一個人在日本跟自己踫面然後又等在阿爾巴尼亞確定會逮住自己的可能性基本上不存在,這麼說來,真的是巧合了?

    如此想著,耳中也在听謝寶樹的抱怨︰“我是不喜歡旅游啦,這次要不是為了找她也不會過來,來到這里人生地不熟的,英語都不是很會說,何況這邊全是阿爾巴尼亞語,要跑到山里去,車都找不到,我想這個國家不過兩萬多平方公里,這麼一點點路也不算遠,就想學著一個人走過去算了,當是看風景啊,鍛煉身體,反正我也有帳篷、吃的……她是最喜歡這麼干了,不過走了半天,我才確認自己真的不是這塊料,走到哪了都不知道,還好遇上你……”

    這謝寶樹與家明類似,也算是人畜無害的形象,不過要說起來,他稍微顯得可愛,有點娃娃臉,看起來溫和又長不大的樣子,說話也顯得純真,倒不似作偽——事實上,能夠在家明面前瞞天過海的人,世界上倒也沒幾個了,家明听他說了一通,便也笑起來︰“是你什麼人啊?”

    “是我什麼人嘛、是我什麼人嘛……”謝寶樹望著越野車的頂棚,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從小一塊長大的朋友,她比較喜歡說自己是我姐姐,不過應該算是我唯一的家人才對……很漂亮哦,如果能找到介紹給你認識。”

    “好啊。”

    一路這樣聊天說話,那名叫謝寶樹的少年也問他來這邊的目的,家明自然也說是找人,那邊便驚奇一番,說兩人真是有緣,不結婚也該結拜之類,到得那拉卡鎮時,大概到了下午五點。

    位于小山谷中的鎮子不大,看起來不過是幾百人居住,因為太過偏僻,也不存在什麼游人,基本上也見不到幾家商店,十字型的大道將鎮子分成四個區域,家明在小鎮里唯一的旅店後方找到了車位,才要轉去前方的旅店辦手續,剛走出大路,異能在腦海中傳來的某種預兆便被清晰地捕捉了下來。

    鎮子雖然不大,但因為集中,這條大路上行人還是不少的,他們出了大路,旅店一側的道路上有個擺放著某種紅色小山果的小攤,看著晶瑩可愛,謝寶樹背著旅行包看了幾眼,便被那擺攤的婦人揮手叫住,過去挑了一顆嘗,雙方語言不通,只能比劃交流︰“這個……嘗一顆?可以嘗?家明……她是說可以嘗嗎……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他絮絮叨叨站在小攤前的時候,家明朝著道路的前方望了過去,一道身影正從十字路口邊的小店里走出來,目光也望定了這邊的家明。

    高挑苗條的身材,波浪般的卷發,優雅中帶著幾分高傲的眼神,漂亮的西方面孔,家明在之前與她僅有一面之緣,她是曾經從江海體育館開始追殺靈靜的血族之一,名字叫做米莉亞。

    高天原的異能者與天雨正則過來這里已經全軍覆沒,她大概只是被安排在這里做一名觀察者,可以先一步察覺到陸續而來的敵人,然而陡然間發現來的居然是家明,她的眼神顯然也有些緊張,但依舊保持著從容與高傲,走到了道路中央,垂在身側的雙手緩緩地握拳、旋又放開。相隔幾十米的距離,家明雙手插在口袋里,饒有興致地打量她,不遠處,謝寶樹在絮絮叨叨的買東西,將近恍惚的日光從小鎮一側射過來。

    終于,那米莉亞緩緩抬起右手,比出一個中指。家明笑了笑︰“也算是與時俱進了……”下一刻,米莉亞轉身便跑。

    如果沒有那一刻的情景,家明的身體會在同時猶如炮彈般的沖出去,哪怕是謝寶樹在旁邊他也不會有所顧忌,畢竟只是萍水相逢,然而還沒有發力,出現在眼前的一幕,卻令得家明陡然間像是生了根,定在那兒連一步都跨不出去,米莉亞固然是轉身全力逃跑,也就是在她轉身沖出的一瞬間,與一道身影擦肩而過了。

    與陡然間飛速逃跑的米莉亞相比,那是一名如眉如黛的東方女子,正抱著一小袋東西從大街的另一邊走來,將將過了十字路口,先前米莉亞的身體擋住了她,這時當米莉亞轉身沖出,她就如同園林中的景象一般陡然出現在人們的眼前,米莉亞的身影拉動著波浪般的長發從她的身邊掠過,連帶著她的烏黑長發也微微拂動了起來。

    藍色的牛仔褲,素白的長袖衫,簡簡單單的打扮此時卻帶著無比的幽雅秀,霎時間沖淡了空氣中的肅殺氣氛,望見道路這邊的情景,那女子先是眨著眼楮看了兩眼,目光也在家明臉上停留了片刻,隨後舉起右手,露出一個素雅的笑︰“喂……”

    家明有些僵硬地將目光望向旁邊的謝寶樹,他正彎著腰品嘗著山果,一般咬進了嘴里,一半還留在手上,隨後也笑著舉了舉手,打個招呼。

    家明站在那里,看著女子抱著手上的紙袋走過來,她的目光溫和,笑容也清麗得如同**一般,就在家明打量她的過程里,她也在打量著家明,卻始終保持著善意,那目光里甚至還有著家明無法理解的某種復雜情緒在其中,好奇、了然,甚至是一個女孩很俏皮地說“久仰久仰”的感覺。

    時光流逝,兩世為人,這是他第三次看見到眼前的這位女性,也是距離最近的一次,甚至到得眼前時,她舉起了手,“嗨”地向家明打了個招呼。

    “你好,我叫簡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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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九卷 最後回旋 第四八二節 抱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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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 蒂大概在橋上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了十分鐘左右,家\奈地摟著她往旁邊走,那邊的街道轉角是個有玻璃外牆的小餐館,道路邊也擺放了餐桌,有著漂亮的彩色小棚子,讓海蒂在座位上坐下,回頭看看,餐館里不多的人都在朝外面看。

    侍者過來,家明要了水和紙巾,海蒂坐在那兒繼續哭著,眼淚不斷,呼吸急促間身體也不時抽一下,整張臉都已經花了——倒並不是妝的問題,家明在城里折騰半個下午,雖然沒受傷,但衣服破了兩個口子,灰塵之類的自然也沾得多,少女方才抱著他一邊大哭一邊像貓兒一樣的在他衣服上擦眼淚,這時候就弄得更是髒兮兮的,一時間,家明幾乎是感到九年前饑寒交迫的情況下在江海街頭流浪了一個月的可憐女孩再次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好了、好了……哭了這麼久也夠了,別哭了……別哭了……”

    一邊輕聲說著,家明一邊拿起紙巾給她擦臉,那哭泣過了一分多鐘才轉為哽咽和抽泣,海蒂本已是成熟的少女,微有些叛逆的裝扮和發型,此時一張漂亮的小臉卻是說不出的稚氣感覺,望著家明肩膀聳動許久,終于才眨著眼楮反應過來,微微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隨後便是砰的一聲狠狠趴到桌面上,過了兩秒鐘又直起身子來。

    “你……你不會再、不會再……”

    “嗯,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了。”

    家明點點頭,遞一張紙巾給她,海蒂有些不好意思地擦哭紅了的眼楮︰“嘻嘻……”

    她這邊終于止住了哭泣,站在不遠處狐疑地看了許久的侍者遲疑著走了過來,語氣吞吞吐吐地︰“那個……請問……冒昧地問一下……是珍妮特小姐嗎……呃……”

    海蒂從前面嘩嘩嘩的再抽出三張紙巾,低頭覆在了此時髒兮兮的臉上,就在那侍者的注視下“哼”地一聲用力呼著鼻涕,隨後折疊起來擦臉,猶帶些許哽咽的聲音囫圇不清︰“不是……我叫海蒂……”

    “呃……哦……哦哦……”

    她這樣若無其事地說了,那侍者也只好退開,海蒂抬頭沖家明一笑,家明也笑著指了指她的臉頰,海風吹拂,溫馨的路燈下,少女從手提袋里取出化妝盒審視自己的樣子,隨後驚訝的大叫,手忙腳亂地開始補救……

    ***********************

    雖然海蒂之前將路途說得復雜。但是去往瑪麗蓮此時所在地地路程。真地算不上遠。當少女止住了哭泣。略微補妝。再次啟程地十分鐘後。便來到了目地地地樓下。這期間海蒂零零碎碎地跟家明說著這幾年來地事情。唱歌啊。拍MV啊。以及生活、學業方面地事情。剛剛大哭過一場地少女在家明身邊顯得乖巧。但偶爾還是會顯出叛逆與俏皮一面地端倪來。

    “媽媽在糕點店工作。不過應該已經回來了……待會見到她地時候。不要說我剛才哭地事情啊……”

    “誰都能看出來地吧。”

    “知道能看出來。不要說嘛……”

    她這樣叮囑著。又揉了揉眼楮。隨後燦爛地一笑。

    威尼斯的建築都各富特色,即使是一棟普通的住宅樓,也充滿了華美的歐式風格,下方是各種照明充足的店鋪,上方的陽台以不規則卻充滿美感的形式分布在外牆上,潔白的微微拂動的紗簾,陽台上擺放著一簇簇裝飾的花草,海蒂指了指樓上的一個陽台,隨後領著家明上去,在二樓的房門邊,她猶猶豫豫地掏著鑰匙。

    “我在前面還是你在前面……要不你在前面……呃,還是我吧……”

    與家明來來回回地換了幾次位置,她還是站在了門前,原本想要直接用鑰匙開,想想還是伸手敲了敲,樓梯間里並非日光燈照明,黃色的燈光朦朦朧朧的有些曖昧,海蒂將家明擠到一邊,不一會兒,門開了。

    “海蒂……”

    驚喜的聲音傳來,海蒂叫了一聲“媽媽”,隨後只听“乒”的一聲,一只白瓷盤子砸在地上四分五裂,四周霎時間安靜下來。

    瑪麗蓮站在門邊,望著旁邊的家明,微微張開了嘴,一時間呼吸急促,眼楮拼命眨著,目光在門外的兩人間晃來晃去,隨後有些猶豫地抬起了右手,像是要去踫踫海蒂,但最終,還是輕輕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哈……呃……”

    五年的時間過去了,她沒有變得太多,生海蒂時本身就沒多大的年紀,這時候看起來,小女孩拉近了與她之間的距離,兩人之間便如同姐妹一般,她穿著便于行動的淡黃色外衣與五分裙,金色的長發波浪般的從肩上落下來,深深地吸著氣。

    “媽媽,我先進去嘍……”

    “海蒂……”

    眼眶中蒸騰起了霧氣,瑪麗蓮看著女兒從身側走過,望著家明,兩步走到他身前,似乎想要像以前一樣抱他,但想想又止住了身體,腳步在原地走著,如此六神無主了好一會兒,家明皺了皺眉,輕輕摟住了她的腰肢,將那豐滿的女體與自己貼在一起。

    “我不知道還可不可以這麼做,如果不可以了,就跟我說,好嗎……”

    瑪麗蓮流著淚,只是拼命地點頭。

    ***********************

    時間剛過八點,三個人在廚

    煮菜做飯,情況倒與家明、靈靜、沙沙三人在一起時有的

    海蒂自然是不會這個的,因為看見家明在忙活,她也就進來湊些熱鬧,幫忙洗菜淘米之類,不時因為笨手笨腳被家明打一下,已經洗了臉、擦去淚痕的瑪麗蓮就抱著女兒保護她,笑聲足以將三人暫時帶回以前,但由于海蒂的緣故,瑪麗蓮似乎有些刻意避免著與家明的過度接觸,除了剛開始在門外的擁抱與接吻,此時一被家明踫到就臉紅退避的笨拙反應反而顯得欲蓋彌彰,連海蒂看了都有些好笑。

    除了彼此的定位都有些模糊之外,這個晚餐吃得可謂可樂融融,一如五年前的三人,有些古靈精怪的小女孩,美麗性感的母親與年少老成、仿佛被兩人視為一家之主的少年。不過由于過去事情的緣故,此時的瑪麗蓮安靜了許多,只有海蒂活躍地問這問那,也給家明說著這些年母親的事情,只有這個時候,瑪麗蓮才笑著補充幾句,倒也說起了有很多男人追求母親都被拒絕的事情,看家明的目光中儼然在暗示“媽媽這些年都在等你呢”。每當這時,瑪麗蓮望向女兒的目光就總有些不安。

    在海蒂的好奇之中,家明也委婉地說起了自己這幾年的困境,腦子里生了病,猶如行尸走肉般的過了幾年,而在海蒂與瑪麗蓮的陳述中,他這才知道,也就是在四年前的事情發生之後,她們曾經來過中國並且試圖尋找自己,然而無論怎樣的努力都仿佛石沉大海。兩人當時認為家明是故意切斷了與她們的所有聯系,終于黯然離去,這件事之後,瑪麗蓮也大病過一場,海蒂大概是因為內疚而離開家,輕易不回來。

    這些事情已經過去了,說起來也就變得無所謂,頂多當事人有些不好意思而已,三人一邊看電視一邊說起這些東西,到得晚上十一點,家明終究還是要離開,海蒂這才說起她的計劃︰“家明,我將來……去中國唱歌好不好?”

    “隨便你啊,不過要是你再叫我爸爸,我就扁你。”

    “嘻嘻,你舍不得的。”

    “試試看啊……”

    說說笑笑中,由瑪麗蓮送家明下樓,大概是為了女兒的狀況擔心,一直過了前方道路的石拱橋,這位美麗的母親都有些沉默,她披著輕柔的坎肩,海風中,高跟鞋踏出復雜的足音,家明在前方停下時,她直接就撞了上去,家明抱著她,她也就那樣站著,下巴擱在對方的肩膀上,不敢看他的臉。

    “下次趁海蒂不在的時候我來找你吧。”

    “……嗯。”

    瑪麗蓮點了點頭,也在此時,遠處的陽台上一個人影沖了出來,雙手攏在嘴邊。

    “爸爸——”

    那喊聲回蕩在空中,隨後傳來銀鈴般的笑聲,兩人就都有些無奈,好笑又好惱。

    不久之後,家明的身影消失在遠處的街角,樓房的陽台上,海蒂背過了身子,燦爛的笑容中,淚水從臉上落了下來,怎麼擦都擦不完。

    *************************

    臨近午夜,家明去到納塔麗居住的別墅。

    大約是因為納塔麗的事先交代,一路之上,他都沒有受到任何阻擋,整個巨大的別墅中顯得空曠、靜悄悄的,他徑直上了二樓,推開屬于凱莉的巨大臥室門,輕柔的白色帷幔就在海風中拂動著,擺在陽台口的巨大躺椅上,兩名女子靜悄悄地睡在那兒。

    凱莉穿著珍珠黑的半透明睡裙側臥在那兒,性感的肢體在夜色下被完美地勾勒出來,潔白的足踝上戴著一圈圈黑色足環,安靜沉睡的她猶如魅惑而又聖潔的夜之女神,納塔麗則穿著一身白色睡裙,察覺到家明進來,她抬起了頭,隨後支起身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家明走過去,在躺椅的一側蹲下。納塔麗輕輕撫開籠在凱莉臉上的發絲,如同守護著妹妹的姐姐。

    “有的時候真是想不通你們的關系,你到底是喜歡她,還是利用她,她喜歡的到底是這個你,還是變裝後的你……”

    “我也不知道。”家明看著凱莉的睡姿,微微笑了笑,“你們呢,算不算同性戀?”

    “你猜呢?”納塔麗的臉上浮出一個美麗的笑容,隨後偏了偏頭,“那不過是上床罷了……”

    語音在房間里悄然散開,這如同大床一般的躺椅上,凱莉挪動了一下身體,隨後嘟嚷出聲,我還沒睡呢,不嫌吵啊....兩個人就都笑了起來。
    “母女一起很好玩啊?”背對著家明,她迷迷糊糊地又是一聲嘟囔,家明笑著沒有回答,房間就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這樣的安靜持續一分多鐘,凱莉最後說道︰“抱我睡……”家明上了那躺椅,從背後將她輕輕抱住,那邊的納塔麗看了一會兒,終于也側倒身子,悄然睡了下去。

    海風依舊,安靜的房間里,只有白色的帷幔在海風中輕柔舞動著……

    第二天清晨,按照接到的消息,家明在于瑪麗蓮母女打了個招呼之後,登上了去往阿爾巴尼亞的飛機,當天下午,他在阿爾巴尼亞南部城市科爾察見到了等待在那兒的龍堂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 本帖最後由 adidas0207 於 2010-1-25 00:26 編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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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最後回旋 第四八一節 爸爸


    習的海風吹過來,家明拍拍海蒂的頭,將手放下”

    “你剛才就認出我了。”海蒂咬著嘴唇,目光中有著些許埋怨,隨即轉變為委屈。

    “這些年過得怎麼樣?”

    少女沉默一會兒,低著頭不說話。

    “媽媽呢?”

    問倒這個,她才終于又抬起頭來,望了家明一眼,想說些什麼,卻終于沒能說出來。到得此時,先前在跟海蒂說話的三人也終于走了過來,這樣正式的宴會場所,大家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海蒂也是一身正式的打扮,唯有家明這個年紀不大的東方人穿著破了兩道口子的休閑裝站在這兒,無疑有些惹眼,再加上此時已經是大明星的海蒂又是這樣一副表情站在他身前,看起來兄妹也似,那作為經紀人的中年女人首先便問道︰“珍妮特,這位先生是……”她與海蒂在一起幾年的時間,想來自己便該是與少女最親近的人了。

    不過這個時候,海蒂卻只是轉過了身,隨後往家明身側退了兩步,站在家明側後方聳了聳肩,幾乎就是讓家明幫她擋住這些人的態度,家明攤手一笑,模樣有些尖刻的華貴女子此時皺了皺眉︰“看來這位先生跟珍妮特的關系……”具體怎樣沒有說出來,但方才她與海蒂打招呼海蒂那樣沒禮貌地不作回應就跑過來,此時話語間已然有了絲不高興的感覺表露出來,經紀人便加重了語氣︰“珍妮特。”

    明顯對海蒂有好感的亞爾曼子爵看著兩人之間的曖昧態度,試探性地伸出了手︰“你好,我叫亞爾曼,是珍妮特的朋友,亞爾曼。威斯敏斯特,不知道這位先生是……”能夠在這種宴會上穿成這樣的,多少也會有些背景。

    海蒂從小性格跳脫,雖然以前在家明面前常裝淑女,但本質上其實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不過從她方才的一些細節上看起來,這些年她已經收斂了起來,至少在能夠參與眼前宴會的半數人面前,明星是沒有多少耍大牌的余地的,不過這時候的這些小動作就明顯是在向家明表達她積蓄了好幾年的委屈與怨氣,家明有些無奈地正要伸出手,海蒂也終于開了口。

    “爸爸。”這句話說出來,她也陡然張開了雙手,從側面緊緊地抱住了家明,已然發育完全的身體毫無隔閡地貼在了家明的身上,沖著三人露出一個笑容︰“他是我爸爸!”

    家明的手僵在那兒,對面三人一時間也帶著被嚇到了的表情,事實上家明今年二十二歲,海蒂也已經十九,家明又不是那種特別健壯的體型或者顯老的樣貌,兩人抱在一起誰大誰小嚴格說起來都不是特別明顯,情侶有人信,父女?怎麼可能....但是以雙方的身份,這時宴會的背景,她又怎麼能在這時開這種玩笑?

    片刻。家明有些無奈地吐出一口氣。順手在亞爾曼地手上拍了拍。朝眾人笑笑︰“監護人、監護人……”另一只手啪地拍在海蒂地頭頂上。海蒂如同鵪鶉般地縮了縮脖子。笑了起來。

    無論如何。此時地這個小圈子。都處于一種極度不自然地氣氛當中。海蒂自得其樂。家明就有點無言。其余三人或驚疑或猜測。雖然也有些被愚弄地感覺。但是在弄清楚家明地身份之前。無論是誰自然都不會講太多太直接地情緒完全表達出來。唯有那華貴女子眉宇間地厭惡感稍微明顯。不過這種情緒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在小花園地另一側。穿著白色禮服地納塔麗已經走了出來。

    無論從樣貌、氣質還是地位上來說。她都是能夠在任何場合成為焦點地人。白色地身影一出現。面前地三個人頓時便將目光移了過去。將前一刻還有地情緒拋諸腦後。事實上從方才地介紹中。家明多少也知道。這位亞爾曼子爵與那有些尖刻地女子大抵便是納塔麗先前說過地堂姊堂弟之類地身份。此時見到五個人站在一起。納塔麗微微張了張嘴。隨後便朝這邊走過來。臉上浮現出淡淡地微笑。

    “看來都已經認識了。亞爾曼。莎朗。好久不見……”

    雙方打個招呼。稍微寒暄幾句。納塔麗本身有事。這時朝家明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你待會過去。”再朝他身旁示意一下。“也帶海蒂過來玩。”隨後與眾人告別。

    雖然之前對于家明地朋友都給予了照顧。但以前沙沙在這里時她都沒有單獨見過。對于海蒂。自然也沒有過刻意地踫面。此時地海蒂大概也明白她便是那亞爾曼子爵口中極有權勢地堂姐。方才與家明地對話不過一兩句。然而卻是完全平等地朋友一般地招呼。這對姐弟對于家明地態度一時間甚至有些敬畏。家明倒從一開始就沒有參加這場宴會地興趣。不一會兒海蒂去換了衣服。兩人一塊離開這棟別墅。

    *******************

    夕陽已經完全落下了,入夜的威尼斯猶如明珠綴成的城市,水色映著燈光,錦鯉般的游動,海蒂穿著白襯衣,外面罩件小馬甲,窄裙及膝的輕便打扮,手上的包倒是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將整件禮服都塞了進去,原本該一直跟著的經紀人這次沒敢跟過來,走出那別墅大門時,少女小跑幾步,從後面拉住了家明的衣角,輕抿雙唇,低頭小碎步地跟著走,那副樣子說有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家明回頭瞥她一眼,隨後在她額頭上敲一下,海蒂的一張小臉皺得像饅頭,但手上卻依然不松開。

    “你和媽媽現在住在哪?”

    “媽媽也住這里,不太遠的,從這里往前直走,過了前面的岸台過橋……那邊有個很漂亮的教堂哦,我們從旁邊繞過去,夜景很好看的啦……然後直走……右轉……在卡斯特羅區旁邊……”

    明明不太遠的地方,被她這樣形容起來就覺得很遠了……

    特別是她再次強調“真的不遠”之後,家明覺得自己曾經的記憶變得不太可靠起來,曾經為了搞定納塔麗,他在這個城市盤桓過一年多,威尼斯整個城市總體都不算大,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可謂了若指掌。

    “直接說地址不就行了……”

    “不知道你有沒有來過嘛……”

    海蒂回答一句。這一片是威尼斯城中相對安靜的地方,路上行人不多,卻也能夠從蜿蜒的水道縫隙中看清楚城市的繁華,海蒂就這樣像個孩子似的牽著他的衣角在後面走,過得許久方才有些小心地說道︰“我、我這幾年都在外面跑,回家看媽媽的時間也不多……”

    家明回過頭,望著他有些閃爍的神情︰“干嘛?不敢回去見人啊?”

    海蒂努了努嘴,不說話。

    “這幾年……歌唱的不錯?”

    “嗯……”

    “學習成績怎麼樣?”

    “一直都有讀書的……”

    “呵,還想當黑手黨教母?”

    海蒂輕輕地搖頭。

    “搖頭丸、毒品、軍火之類的東西呢?”

    又是搖頭。

    兩人走過一座石橋,家明頓了頓,隨後回過頭,放低了聲音︰“五年前的事情……覺得對不起媽媽,所以不回家嗎?”

    海蒂輕咬住下唇,眼中似乎已經有了淚光,接著又是輕輕搖頭。

    “其實……是我不該那樣做吧?”

    沉默。

    “你那時候只是個小孩子,其實是我被一些事情纏住,討厭麻煩,這麼幾年……你應該是怪我的……”

    “干嘛要叫我爸爸?”

    海蒂吸了吸鼻子,有些哽咽,目光閃閃爍爍地望向周圍的地面。

    “我知道你把事情歸結到你自己身上,但你應該陪著媽媽……”

    “海蒂,你……”

    “我就是怪你怎麼樣啊!”燈影迷離,黑色的貢多拉猶如精靈般的從附近水面上滑過,周圍的店鋪開著門,亮著明亮的燈光,游人走過,陡然間,那一處小橋的上方,少女大聲地哭喊了出來,海蒂的雙手更緊地揪住了家明的衣角,四目相對,她的眼淚大顆大顆地滑落下來,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執拗與委屈,終于大聲哭起來了。

    “就怪你了!我喜歡你,啊……我給你下藥,我想趕跑媽媽,不就因為我喜歡你嗎。你就算不喜歡我那樣做,你也要跟我說啊!我說過會改的……我那個時候才十四歲,還是不懂事的孩子,你要跟我說我才會明白嘛,啊……我不跟媽媽搶了,我也不踫你不喜歡的那些東西,我去唱歌了,可我是小孩子,你要跟我說我才會明白的……你什麼都不說就走了,讓我們來歐洲,也不來看我們,媽媽好傷心啊,我好傷心啊……嗚,媽媽好傷心啊……”

    她仿佛還是當初的孩子,毫無形象地哭得聲嘶力竭,雙腿一軟,便要往地上蹲下去,但終于雙手死死地揪住家明的衣服,一邊大聲哭,一邊保持著半蹲的姿態。

    “我跟媽媽說是我錯了,我不騙人了……是我的錯,我看見媽媽就覺得好內疚啊,我就怪你,你一點也不成熟……你不要走了,你偶爾來看看媽媽和海蒂啊……你不要走了……”

    仿佛孩子般肆無忌憚的哭聲在夜空中傳開了,遠遠近近的人投過來詫異的目光,家明輕輕地摟住她,讓她將幾年的委屈統統哭出來,少女用一只手打他,踢他,張開嘴在他肩膀和手臂上咬著,唯有另一只手,還在死死攥住家明的衣服,無論如何都不肯放開的樣子。哭聲在那橋上持續了好久好久……

    “這才是我喜歡的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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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回旋 第四八零節 淑女

    “國那邊我們稍微關注了一下,★薩利埃家族這幾年的:不錯。五年前你把她們母女扔來歐洲就再也不管了。有沒有想過人家小女孩會怎麼想你?”

    “成為明星是你們在背後幫的忙吧?”

    “她自己有這個天賦。凱莉喜歡她。再加上有某個人給她的那麼多歌。想不紅都有困難。上去打招呼?”

    “還是不了。估她現在挺恨我的……”

    “你還真是結怨滿下呵……”

    兩人說著。那邊少女的目光往這邊晃過來。掃過了納塔麗與家明。兩秒鐘後陡然轉回來。在輕聲低唱的歌聲便是一滯。雙手握著的麥克風啪的從架子上錯了出來。大廳內便蕩了一陣的雜音。

    這雜音沒有持續太久。少女那疑不定的目光跟隨著家明這邊。吶吶的開口。歌聲終于再次走回來。

    當初救下那對母女的時候是在九五年。小女孩僅僅十歲。五年前海蒂接近十四歲。表露出了對他的那種感情。孺慕也好。崇拜也好。喜歡也好。那種獨佔欲卻表現的非常堅決。下藥表白甚至可以脫光了衣服躲進自己被子里以讓母親產生誤會。家明對于這種麻煩事情卻是最頭疼的。十四歲的小女孩生觀已經開始建立起來了。並且處于最叛逆的年紀。雖然按照某些人的說法也可以循循善誘。但是在家明看來。這一切都很麻煩。可能性最大的結果。就是最終鬧的三個人都不可開交。于是在解決了雅涵的事情之後。直接讓她們來了歐洲。脫離美國黑手黨的火拼。隨後自己淡出她'|的生活。可快刀斬亂麻。

    無論如何。瑪麗蓮對于自己的感看似有些離不開其實更多還是尋找一種慰藉。生存的道標。兩之所以在一起就上床。是因為肉欲是最直接的表達形式。並不代表真的是重點。她不是小孩子了。姑且不論年齡相差殊的兩人之間有沒有愛情這樣的東西。但是她所需要的道標其實經找到了。這多年過去。當唐敬堯的事情也該在她的心里淡最終。女兒還是會成為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而並非是自己。

    只有海蒂。她是愛分明的性格自己這樣扔下她們不管她肯定會對自己有意見恨啊什麼的但也都無所謂了。反正人會長大這些東西看起來嚴重。實際上不值一提。自己從小在那種培養殺手的氛圍里過來。還不是活的好好的。人的路要自己走。未來要自己負責。可以有軟弱。但完全的軟弱自怨自艾就是不可原諒的。海蒂性子這麼強。相信也不會被這些西給絆住。

    當初是這樣想的。但如今見到了。一時間也覺的有些無奈。納塔麗對這種事情自然也無所謂說太多。人朝里面走的時間里。少女在後方唱歌的聲音開始一點點的升高。有幾分賭氣的意味在其中。

    經過宴會廳通往側面花園的門時。那歌聲終于在然間到了最高點。納塔麗低頭笑了笑︰“對了。御喜在阿爾巴尼亞。”

    “阿爾巴尼亞?”家明皺了皺眉。今天已經是第二次听到這個國家名了。雖然之前在機場|名叫謝寶樹的男子說去阿爾巴尼亞應該只是巧合。卻也令他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沒錯。之前我們|想他應該是在瑞典或者英國。而在哥本哈根附近他們也有一個研究基。最近才確定。他現在應該是去了阿爾巴尼亞。十多天前天雨正則這邊失蹤了。我們估計他是發現了一些東西。高天不想經過我們。直接派了人過來。我們今天收到消息。全軍覆沒了……哈。他們既然不向我們請求幫助。我也懶的理他……”

    她撇了撇嘴。隨後朝著不遠處的一個人揮了揮手。待他小跑過來方才問道︰“凱莉小姐呢?”

    這人大概也是幽暗天琴的成員。此時望望納塔麗又望望家明。說道︰“凱莉小姐她……她剛才接了個電話就回去了。也不許人跟。自己開直升機走的……”

    “……”

    納塔麗就有些沉默。刻後方才瞥了家明一眼。吐出一口氣︰“還以為真有多厲害呢女人……”家明卻是在想著問題。這時抬頭笑笑︰“你知道的。就算踫頭頂多也是打一架。對了。裴羅嘉在阿爾巴尼亞的確有個基的。我沒有去過。但是……應該是在跟希臘交界的的方。科爾察或者科洛涅區附近。具體位置的話……”

    “我會找出來。”說起正事。納塔麗收斂起笑容。,了點頭。隨後對旁邊那人揮揮手。“去打個電話。然後回去找凱莉。私人的事情。你就自求多福了。”隨即又是一笑。轉身去往另一邊的房間。

    這個小花園建在兩棟建築之間。時也是個臨海的小平台。夕陽已經在遙遠的天邊降下的平線。家明站一會兒。主要還是在想有關裴羅嘉的事情。他當初並管理內部事務。對于裴羅嘉這個組織的了解程度。只是依賴于多年的行動接觸。說是了若指掌。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對御喜。他卻了解非常透徹。

    這是一個充滿瘋狂意味的天才。在某些方面的確的上驚才絕艷。卻也充滿了自我毀的氣息。在上一個世代。他手殺死自己的父親。隨後掌控裴羅嘉作出一系列瘋狂的事情來。作為常年與死亡和不正常人類打交道的殺手。很明顯就可以察覺到。這家伙已經背負著自己的十字架。陷入完全黑暗的深淵中去了。而經過這四的沉寂。他這次忽然出現。與那幾名前世並沒有出現的吸血鬼結盟。甚至暫時放棄了

    主基的。將力量調集和潛伏在歐洲。無論如何。都給極度不祥的感覺。

    有些事情是可以推導的。高天原之所以派出精銳來歐洲。而不通過幽暗天琴。當然不會是為他們想要獨力維護世界和平。而是因為其中有利可圖這說明裴嘉目前恐怕掌握著某種相當誘人的東西。這種東西充滿誘惑力但在前一個世界並沒有出現。那麼當然是該放在新出現的一些事物上。唯一的解釋就該是那幫吸血鬼。

    上千年前的怪物會有些什麼好東西很難說。但可能性最大的。就是裴羅嘉掌握了制造大量不死者的訣竅。或是有了這方面的鑰匙——這項驗在幾年前幽暗天琴就通過那位侏儒而有了些成果當初裴羅嘉就曾跟伯爵合作。這次更是找到了更強的不死者。如果他們肯配合能夠到的好處絕對止一點點。

    當然。無論理由是|麼。既然開了頭。再想要和平已經不現實了無非是把事情做到底配合幽暗天琴干掉御守喜那幫不死者——以他如今的力量。這件事的難度應該不比當初殺御守滄大。確定下這樣的基調其余的也無需多想。至于凱莉海蒂這些事情看起來讓人皺眉。實際上順其自然便好。他表面上為難。心中其實是不存在負擔的。這一點無論他還是塔麗。都是再明白不過。

    納塔麗消失在花園中不久。那邊的歌曲也到了尾聲。少女聲音放很大。猶如賭氣一般的唱歌。目光卻一直朝門外的這邊望過來。歌曲唱完。她拉起湖綠色的裙擺便要沖這邊過來。五年的光將女孩變為了少女。途中一些人跟她搭話。她雖然心中不耐。卻也是禮貌的微笑著回應。

    雖然一直往這邊靠。但少女的眉宇間還是帶著幾分矜持的。當然說矜持也未必準確-當家明的目光與她相觸。她便下意識的停一下。嘴巴撅起來。有些高興的樣子。事隔五年多。來她也知道自己的樣貌有些改變了。改變了發型。燙卷挑染。穿起了長長的裙子。與曾經那有些肆無忌憚無法無天想要當黑社會教母的小女孩已經不再一樣她也不確定家明有沒有認出她來。此時的表情儼然就是在說︰“是,*是我啊。快認出我來啊。”家明見了。便忍不住有些好笑。

    或許在海蒂心中。她已經變了好多。但在他看來。曾經的小女孩。終究還是那個小女孩而已。

    且看她能干出些什麼事來吧。

    家明倚著欄桿站著。目光亂掃。看著宴會中的人。海蒂也終于拉著裙擺走到了門邊。皺著,頭。有些猶豫的停下了腳步。另一邊。一名穿著白色西裝的金發青年色匆匆。他剛從宴會廳的另一邊趕過來。似乎跟周圍的一些人問了幾句話。一見海蒂。卻是很高興的小跑而上。從背後拉住了海蒂戴著白色蕾絲手套的手腕︰“嗨。珍妮特。”

    海蒂一直看著家明邊。頓時被]了一跳。身體一震。腳步慌亂的回過了頭。見著那人的|便緊蹙了眉頭。雙唇抿成一條線。雖然是不悅的表情。但側面看起仍舊很可愛。

    “珍妮特。我的姐今天過來了。就是以前跟你說過的那位。待會我給你介紹。你一定會很高興見到她。她是我們家族的驕傲。你知道的吧。你現在在的音樂公司。其實只是她手下很小的一個產業而已。”

    “對不起。子爵先生。我現在有事……”海蒂掙脫那人的手。緊蹙著眉頭退後了一步。目光又朝家明這邊望過來。對上的是家明那有些好笑的眼神。她還來不及細想。那位子爵先生便又前進了一步。再次拉住她的手腕。沒有察覺出少女的情緒。|上帶著由衷的喜悅︰“珍妮特。你听我說……”

    “別拉著我!”這次聲音轉高。海蒂再退一步。周圍幾個人都將目光望了過來。那年輕的爵也終于察覺出了不對。與此同時。一名樣貌平平的中年女子也小跑了過來︰“珍妮特。你怎麼能這樣。亞爾曼子爵……”看來像是她的經紀人。

    這個時候。又有一名女子走了過來︰“亞爾曼。怎麼了?”這女子看來三十歲左右。樣貌算不上好。西方人高挑的身材使她顯的有些瘦。細細的眼楮卻也帶了幾分尖刻。右手抱在胸前。左手上持著一杯紅酒︰“珍妮特小姐。你好。歌唱的不錯。”

    歌唱的再紅的明星。在這些人眼中大抵也是沒多少的位的。不同的社會關系。不同的階層。無數女明星總想嫁入豪門的緣由也在于此。不過海蒂此時卻沒有回答。目光望向家明這邊。腮幫逐漸鼓了起來。片刻。她推開旁邊的經紀人。拉著裙擺朝這邊跑過來。

    高跟鞋在花園小道上敲出--的響聲。跑到一半的時候。她腳下一顛。差點摔倒。幾秒鐘後。她終于站在了家明身前。睜大眼楮瞪著他。依舊鼓著腮幫。氣呼呼的。胸口因為急促的呼吸而劇烈起伏著。

    仿佛當年的情景一。家明笑了起來。伸手惡作劇般的揉亂了她的頭發她神情不忿。卻沒有抵擋。只是在他的手下如同小貓似的搖頭。

    “紳士才不會亂摸女的頭……”

    “小女孩而已。哪里有什麼淑女了……”

    “已經是了啊。”

    紅的夕陽將他們照在最後的晚霞里。

    “……啊。真的是了。”

    他輕聲說著。有些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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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八月火 第四七九節 水城漫步

紅的夕陽早水面上映出了黃昏的光色,亞得里亞海的t3沉入了一片偉烈的橘紅當中,水城威尼斯擁有一百一十八座小島,一百七十多條水道與四百多座橋梁,此時看起來有著一種高雅的安詳氛圍,人們走在由橋梁連接的街道上,一艘艘的船只穿行在城市的水道之間,最多的是黑色的貢多拉,船夫們操著小舟,在夕陽下平穩而輕快地行進。

    總的來說,城市的這個下午並沒有人們見到的這麼平靜,譬如說某些人就有幸見證了一場場的“意外”,例如在街上突然倒下的人,偏僻的水道上有船只翻了,或小範圍內幾個人的打斗,接著就莫名其妙地留下一大堆倒地的人,有一座小橋出了問題,突然倒了,當時的幾個人掉進了水里——就是這樣零零碎碎的事情,大多數人自然不可能知道全部,警察已經出動了數次,他們駕著快艇到處趕,叫苦不迭。天空中有直升機在到處盤旋,直升機上的徽記屬于一支在本地極有力量的勢力。

    在人們一時間無法看見的地方,破壞或許進行得更為深刻,當盤旋的直升機經過了天空,正站在下方充滿巴洛克風格建築樓頂朝下看的女子也放下了手中的小型望遠鏡,伸手按了按耳麥上的小按鈕︰“七號位置沒有現。”

    “他肯定是朝這邊過來了。”回答來自直升機上的觀察。

    “你們要能找到那就怪了……”女子搖了搖頭,“內森他們怎麼樣了?”

    “已經倒了,七個人被擺平在兩公里外的樓頂上……”

    “莫里斯那邊看來也不樂觀了。

    ”

    “他們計劃在人群里截住他,結果兩個被扔進了海里,一個被扔進了垃圾桶。”

    “不是有狙擊手輔助的嗎?”

    “找不到狙擊角度,那家伙始終在利用周圍的東西做掩護,他看起來就像是在自己家里一樣。”

    “他根本就是在跟我們玩。如果你上次也去過中國。就該明白。這家伙比我們加起來都要強。我覺得我一點都不安全……”

    直升飛機已經走遠。她地話音剛落。後方地水道陡然傳來了爆炸聲。猛一回頭。一道身影出現在樓頂地那一側。雙方地距離陡然拉近。來不及拔槍。她地雙手在身側陡然握拳。一股無形地風勁破空而出。那道身影順手一揮。下一刻。已然逼近身前。

    空氣在側面地半空中爆炸開來。一只手按上她地心口。將她推得凌空飛出。絲飛舞間。另一只手從她地耳邊抄走了耳麥。

    “啊……”

    手臂一緊。下落地趨勢隨即制住。夕陽照射過來。海風吹拂。家明站在頂樓邊緣地欄桿上。微微弓著身體。拉住了她地左手手腕。這樣地姿態使她全身都在空中搖搖晃晃地。低頭看去。大概是四五層樓地高度。兩個人地衣服都在風中舞動著。

    她是上次去江海地成員之一。之間也算是見過面了。此時家明一邊將耳麥放在自己耳邊。一邊沖她笑了笑。女子也是舉起另一只手無奈地一笑︰“投降。”

    “嗯。”

    下一刻,她只覺得身體一輕,隨即整個人被扔了出去,幾秒鐘後,砰的一聲掉進了下方的海水之中,再浮出水面時,只見家明蹲在那欄桿上向她揮了揮手,隨後轉身就走。

    雙手狠狠地在水面上一砸,她開始往岸上游過去。另一方面,家明看著從遠處快速飛回來的直升機,嘆了口氣︰找凱莉。”

    片刻,那邊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明啊,你到了?凱莉不在家。”

    “……”

    是納塔麗,听出來了嗎?下午生了什麼事我可是什麼都不知道哦,等等……說話啊。”那邊似乎在忙著些什麼,家明頓時有些無力。

    “拜托,再這樣我就要把威尼斯拆掉了……”

    “沒關系啊,喜歡怎麼拆就怎麼拆好了邊正打算做些調整,讓城市有點新面貌…莉她參加宴會去了,待會你過來吧,我們一塊去找她,我的地址是……就這樣了,拜……”

    “賞你媽……餅吃啊……”

    十幾秒後,直升飛機在這邊的空中盤旋著,稍稍降低了高度,下方,女子正從水里爬出來,她仰起頭,直升機里的人正在注意著旁邊建築物的窗戶,隨後朝她喊話︰“他往哪邊去了!”

    怎麼知道——”

    話還沒喊完,上方正對著直升飛機的樓房四層的窗戶轟的一聲碎了,玻璃揚成漫天的晶瑩光粉,一道身影如炮彈般的沖進五六米遠外懸停的直升飛機。

    那飛機微微搖晃了片刻,女子在下方用雙手遮住頭,窗戶與玻璃的碎片嘩啦啦的落下來,隨後,兩道人影從飛機上先後跳了下來,沒什麼反抗,看起來是達成了友好的協議,砰砰兩聲掉進水里。

    兩名同伴在水里冒出頭來,看著開始轉彎飛走的、本來是屬于他們的直升

    他還是不是人啊?”

    “我怎麼知道!”飛機消失在水道的另一側,女子揮著手在原地跳了跳,濕衣服濺出一地水漬,隨後很郁悶地轉身走人。

    直升機飛過了波光粼粼的金黃海面,去往城市的另一邊,這個時間點上從高空朝下看海景是一種很愜意的享受,船只在海面上來往,遠遠近近的行人,大運河、廣場、教堂、豪宅、鐘樓與宮殿。

    目的地是一處水面上的豪華宅邸,華美的歐式別墅,臨海的一面還有著觀賞風景的花園式小廣場,在這個城市里它的地勢算是高的,幾乎是獨佔了一個突出海面的小島,這邊並非城市的最繁華區域,從上方往下去,夕陽之中,小廣場上聚滿了白色的鴿子,一名穿著白色晚禮服長裙的女子就坐在廣場中的長椅上,伸手為這些鴿子們喂食,直升機過來時,她朝上面望了一眼,隨後站了起來,朝這邊揮手笑了笑,仿佛舞蹈般的朝前方旋轉著走出了兩步。

    被驚動的白鴿群朝天空飛了起來,女子的身體羽毛般的同時升起來。

    像是輕盈的舞蹈,又像是被鴿群造成的氣流所裹挾著,她單手拉著裙角,踩上一只白鴿的背,隨後輕盈旋轉著踩上另一只,隨後往更高的地方飛起來,一只又一只的白鴿負載著她,身體就在這舞蹈般的動作間不斷飛向空中的直升機,終于,直升機的氣流也影響到了白鴿們的飛行,她雙手一振,終于化作離弦的箭沖向天空,戴著白手套的右手抓住飛機的起落架,一個翻身,坐進了直升飛機當中,裙擺下露出穿著水晶高跟鞋的秀美縴足。

    鴿群在威尼斯的上空四散飛去,她在空中揮了揮手︰“謝謝了。”

    第二次覺醒後的能力已經足夠她作出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上次在江海的一戰肯定又令她有所提高,這大概是她找到的新的玩樂方式,家明笑了笑︰“可惜沒帶攝影機,否則一定要把剛才的畫面拍下來。

    ”

    “讓自己不用力比用力其實還困難,剛才差點崴到腳。”她坐在那兒輕輕地揉著足踝,露出一個笑容,仿佛強調般的點頭,“我們去找凱莉吧……早就跟你說過來就死定的,別以為被你逃過去了,還沒完呢!”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納塔麗或許也算是擁有多種人格的特殊人種,休閑時、戰斗時、工作時的表象各不一樣,這區別甚至比凱莉更為明顯,無論如何,這時的她應該是最好相處的,輕聲哼著歌,像一般的少女一樣笑著,到得準備去往的那棟別墅上方時,這氣質就變得冷傲了許多。家明回過了頭︰“你之前跟他們說過你要來嗎?”這里是威尼斯一位頗有影響力的富商的府邸,但比起納塔麗來,差距仍是天壤地別。

    “看見我過來他們不知道有多高興。”

    “也不怕他們手忙腳亂……”

    “待會進去麻煩你挽著我好嗎?”

    “穿著這件衣服?”

    納塔麗一身高雅的白色晚禮服,家明此時穿著的就只是普通的休閑裝,因為半天的折騰,此時不僅有些髒,還破了兩道口子,但這個時候,當然也沒法換了,納塔麗俏皮而無奈地聳了聳肩︰“不挽著我,他們會把你當成不合格的司機,怕你連進都進不去哦……反正凱莉是我的好姐妹,我長得也很漂亮,你不吃虧啊……”

    如此這般,過得片刻,飛機在別墅的停機坪上降落,家明與納塔麗手挽手走向別墅大門時,陸續便有人吃驚地過來,還沒進門,兩人身邊的人便以驚人的速度增加著,說著“納塔麗小姐能撥冗前來……”之類的話,納塔麗只是敷衍兩句,知道家明對于這些不敢興趣,倒也不多做介紹,偶爾與家明說兩句話,到了她的這種地位,緋聞什麼的是完全不怕的了。

    “英國那邊來了幾個堂兄堂妹之類的,宴會主要是給他們開的,不過最重要的是凱莉現在在氣頭上,最近半個月我都不敢惹他,你自求多福吧,對了,那個算不算是喜)……”

    納塔麗的一個身份是英國威斯敏斯特公爵的養女,但因為幽暗天琴,她的實際地位比這整個家族還要高得多,隨意說著凱莉這段時間來的恐怖,兩人進入別墅的聚會大廳時,音樂的聲音也從中流淌而出,納塔麗揚了揚下巴,家明也就朝前方的舞台上看去。

    正在那兒唱歌的是一名美麗的黑少女,雙手握著話筒,身體輕輕搖晃著,大概因為並非正式的演唱,她的神情隨意,卻也微微帶了幾分落寞。家明之前在報紙上就看見過她的照片,那上面介紹說她叫珍妮特,雖然名字俗氣,目前卻是歐洲紅極一時的少女偶像,家明站在那兒看了幾秒鐘,終于完全確定過來,那便是已經相隔五年未曾見到的、曾經的小海蒂。

    她已經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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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殺   第九卷 最後迴旋 第四七八節 bitch

    午在札幌機場送薰上了去江海的航班在附近餐廳吃西。距離他要乘坐的飛機還有一段時間。
家明坐在機場大廳裡看報紙。雲淡風清的下午。
許多年前他和源賴朝創第一次搭檔碰面也就是這樣的天氣。一個廣場上。

    「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互相關照。」

    那時候大內長督剛死。他從歐洲回來。委實是再平凡不過的記憶。

    「吶。有時候倒也想不幹了……」

    多後。也是在一個機場裡。那個人隨意地感歎了一句。當時他們剛剛執行完一次任務。追殺了一名叛出裴羅嘉的殺手。

    「不幹了能去哪裡?」家明低頭看著報紙。隨意回答。

    「地方當個普通人好像也不錯。」

    「會有報應的。」

    嗯.

    「剛才那個人離開了。我們來殺他。我們離開了。也會有人做同樣的事情。這就是因果關係。」

    「……合理的邏輯。」

    源賴朝創點點頭。兩個人一塊看報紙喝咖啡。等待著回去的飛機。

    「如果我死了。我有一個喜歡的女人……在北海道……」

    那是幾年後的一次困局中。家明看著他。隨後點了點頭。

    「以前說想離開就是因為這個?」

    「一部分是吧。」

    「在一起不就行了。就算當普通人……每天也要上班。也有這樣那樣必須做的事情。
    跟我們偶爾要殺人有什麼不同……相對來說。我倒覺我們更自由……」

    「哪有那麼簡單?自由……我們這樣的人……你如果出事了我該幫你做什麼?」

    「我如果死了……」

    他想想。然而不存在任何需要通知的人。這樣也好。槍林彈雨中。他衝了出去。

    「我如果死了。幫我幹掉那個叫諸神無念的傢伙吧。看他不順眼很久了。」

    到最後。也只能想到這種無聊的願望。

    在那段生命裡。那是與他搭檔時間最長的一名同伴。他後來去看了那個女人。
看到她與另一個男人結婚。看到源賴朝創的痛苦與怯弱。以及隨之而來的那種強大。
很多東西都無法理解。有時候他也想。那個人的生命。或許比自己要活的有價值。
但總之。在源賴朝創死後。他跟那個女人說出了一切。有關那個詞語的迷惑。
才猶如一顆已經埋藏了太久的種子。終於在心中萌芽出來。

    黃色的白色的燈。紅色的綠色的霓虹。清晨的黃昏的街道。熱情的冰冷的城市。
山丘草原荒漠海洋森林。大雨陽光與乳白色的霧。形形色色的人。一段生命。回想來。
你會發現。彷彿就在潛移默化中。這個世界就在你的腦海裡輸入了各種各樣的觀念與思想。
然而直到重生之初。前世太過堅固的冰冷的基礎還在主導著他生命中的一切。
唯一能讓他變的溫和的。只有心中的那個迷惑。

    那些人……到底為了怎樣的東西在活著呢……

    於是。又經歷了太多的事情。他才漸漸明白過來這一切。十二年的生命。
他終於的到了足以將從前的人生完全置換掉的重量之後。他才想著或許應該去見見他。
才有了眼前的這段行程。再度面對那個人。對以前的身份揮手作別。

    他將報紙翻過一頁。明亮的候機大廳裡。提著旅行箱的高挑美女從他身邊走過去了。
高跟鞋在地上踩出令人心曠神怡的聲響。

    四年的時間讓他錯過了很多東西。如今也只能到處看看新聞來彌補對這個世界的缺失。娛樂版他向來不怎麼看。不過今天在翻過去之後。他又翻回來了。皺著眉頭看那上面的一則歐美女歌星的訪談錄。那大概是如今在歐洲相當走紅的一名少女歌星。上面附了照片。他持續看了半分鐘之久。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靈靜和沙沙在江海打過來的。她們已經接到了剛下飛機的看見她受傷的樣子。免不了就埋怨一番。明明是過去幫忙的。居然還讓人傷成這樣。實在比以前遜了太多。家明也就只的苦笑以對。

    如此打著電話。家明隨意朝機場外望去。那廣場的一側聚集了一批人。舉著標語。綁著頭巾。正在狂熱地進行演說。卻是一批要求修改教科書的右翼分子。此時機場進出的人雖然不算多。但也有一些日本人在旁邊圍觀著。而在家明視野的一個角落裡。一名穿著藍白相間休閒裝。背著巨大旅行背包的少年人也正躲在這幫人視野死角的一個花壇後方。看來委實有些鬼鬼祟祟的模樣。

    他不過是隨意一瞥。會注意到這人也純粹是習慣使然。對於一些死角位置比較敏感。轉過頭講電話沒講幾秒鐘。視野之中一顆石塊陡然飛了過去。

    「啊」的一聲慘叫。站在自製的小檯子上的那演講者額頭中彈。鮮血射。隨後朝後方倒了下去。頓時之間場面一片混亂。花壇後方那少年的身影迅速消失。一幫右翼分子衝過去時。看來是沒能第一時間逮住兇手。

    這類狂熱的右翼分子多少也跟日本黑道有些關係。一方面慌亂地將頭上砸中的那人送往醫院。另一方面則迅速從隨身的一些包裡抽出了竹刀等物。在廣場附近開始尋找可疑人物。家明朝廣場上望了幾眼

    '年此時已經大搖大擺地出現在進入廣場的人群中。一|地朝候機大廳走過來。手中拿著一隻數碼相機。倒是在不動聲色地往那幫右翼分子按快門。這種時候能夠拍到的。自然也就是這幫人凶神惡煞的一面。

    看著整件事的全過程。家明不由的失笑。與靈靜再說的一陣。那少年已經進了候機大廳。從家明這邊走過去。隨即聽的家明打電話。卻是停了下來。過的片刻。對個口型︰「中國人?」

    家明點頭。那少年小聲道︰「我也是。」便在家明前方的椅子上坐下。抱著旅行包。饒有興致地看著外面那幫右翼分子的亂竄。方纔那一下石塊正中額頭。血流了一地。這事情可大可小。這些人手持竹刀。因為同伴被打而滿心的憤怒。在他們的心中。當然也自認為堅貞的愛國者。這時候在廣場上看一個人攔一個人。質問是不是中國人。非的讓他們說日語才肯罷休。廣場上本來也有警察。但面對這幫氣勢洶洶的狂熱分子。一時間也沒有辦法。

    過的一會兒。似乎某些人向領頭者說了些事情。頓時一幫人便一齊朝候機大廳這邊過來。門口的幾個保安連忙攔住。一些人要求機場方拿出剛才的監控錄像。另外大部分的人便趁著保安少的原因。直接衝進了大廳。

    這個時間上。家明也跟靈靜結束了通話。對面那少年笑著伸出了手︰「你好。我叫謝寶樹。」隨後說個中國南方小城的名字。家明也笑著跟他握了手︰「顧家明。從江海來。」

    謝'樹望著大廳一側的騷動。很純潔地笑著︰「他們幹什麼呢?」家明便在心裡笑起來。兩人年紀其實差不多。只是家明在這時的氣質稍微沉穩些。那謝寶樹則帶著少年人應有的青春稚氣。與家明惡作劇或者害人時的表情卻是一般模樣。他此時自然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右翼分子。要求修改教科書的。被人拿東西砸了。」

    「哇……活該。」

    那幫要求看監控錄像的要求在短時間內自然的不到答覆。事實上就算拿到了監控錄像也沒用。花壇後方的那個地方碰巧是監控的死角。也不知道這謝寶樹是運氣好還是一開始就知道。而一大幫手持竹刀的人在大廳裡到處質問別人是不是中國人。機場方面雖然迅速調動著保安。但幾分鐘之間自然也擺不平這一切。家明與那謝寶樹正看著這一切。兩名持著竹刀的男子也走到了近處。

    「喂。你們是不是中國人?說話!」

    謝寶樹眨著眼楮。側過頭來︰「哎。他們說什麼你能不能聽懂。」

    「問我們是不是日本人。讓我們說幾句話證明一下。」隨後轉身用日語說道︰「我就是中國人。有什麼事嗎?」那邊的謝寶樹點著頭。表示理解了。

    「呃……麼西麼西。雅蝶。我內噶各那個什麼亂七八糟的……克幾。伊谷伊谷。花姑娘喲西喲西……哦。還有八嘎……」

    此時不遠處也有幾名保安朝這邊跑了過來。兩個人本來就用漢語交談過兩句。這段七拼八湊的日語一說。當先那右翼分子抑制不住怒意。一句「八嘎」。舉刀便要衝過來。謝寶樹舉起相機一按快門。轉身便要逃跑。下一刻。那人被家明一腳踢飛了出去。

    *****************

    這場小小的騷亂並沒有給旅行帶來太多的阻礙。家明畢竟是有所留手。而在機場方面來說。首要的自然也是壓制下那幫搗亂者。家明與那謝寶樹再談了幾句。這看來只是一名單純的青年人。性格甚至還有些天真的成分在內。他搭乘的是家明的下一班航班。都是去往歐洲方向。只是家明去威尼斯。他則會在中途轉機。去阿爾巴尼亞。

    只是一段萍水相逢的小插曲。並不足以放在心上。十幾分鐘後家明上了飛機。約八個小時後。飛機抵達威尼斯。因為時區的神奇力量。這裡仍然是下午。

    一出機場。便有人來接他。告知這一事實的是一發超遠距離的穿甲狙擊彈。陽光嫵媚的下午。那發子彈穿過水城的上空。與家明擦肩而過後。`爆了後方停車場中一輛凱迪拉克的車窗。巨大的威力將前後兩扇玻璃同時碎成漫天的雪花。

    家明朝後方看了兩秒鐘。神情憊懶地眨了眨眼楮。隨後手機響起來。他按下了通話鍵︰「喂。」

    「好久不見了。你居然還沒死。又帥了很多嘛。」

    「都這麼說……今天從日本過來。快上飛機的時候有個小朋友攔住我說︰「哥哥你真帥。「我當場就給他一巴掌……」

    「怎麼了?」

    「***廢話。」

    「呵呵……你的幽默感越來越令人討厭了……」

    「你不喜歡這個……可以商量的……有些事情我也沒想到。沒必要跟我發脾氣啊……」

    「你能活下來再說。」

    家明還要說話。那邊嘟的掛斷。他無奈地望著手機。歎了口氣。道路前方。幾輛高速行駛的跑車已經脫離了道路。在劇烈呼嘯中。朝這邊撞了過來……

    「bitch(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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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 最後迴旋 第四七七節 告別

二天清晨。他們離開月池家。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

    的行李並不多。準確來說。對於這個家已經沒有多少歸屬感的她實在也不知道有哪些東西是自己非要帶走的。天還沒亮就起了床。燈光之下對著一大堆雜物發呆。最後還是家明幫忙過來選擇了一些。事實上她真正難以抉擇的是兩個布偶。一個是最初的大熊貓。另一個則是四年前買的一隻獅子。總不好全背著帶走。至於母親留下來的一些東西。她則是一樣都沒帶。

    “媽媽她……還是會希望留在這裡吧……”

    於是到天亮的時候。他們收拾起不大的包裹。由家明幫忙提著。薰則將打了補丁的大熊貓玩偶背在背後。看起來儼如背了一個大孩子的少女。她的左臂之上裹著石膏。石膏上畫著無聊的塗鴉。左腿由膝蓋往下緊緊地纏著繃帶。穿鵝黃色的連衣裙。這副有些不倫不類的打扮令她的形象介乎于少女與**之間。像是背著包裹準備出去旅行的學生少女。又像是早早地結了婚如今跟著丈夫回去鄉下的年輕妻子。至少旁若無人地背著打補丁的玩偶這一形象在同齡人當中確實是絕無僅有的獨特。

    出門時吹過來清涼的風。天邊飄著白紗般的晨霧。整個月池老宅顯安靜。但遠遠近近的房舍間亮著的燈光則顯示著大多數人都已經起床開始活動。隱隱約約從樹林中傳來清晨的鳥鳴聲。人影從路邊走過。

    家明背著兩個包。薰背著熊貓。兩人一前一後地走過安靜的道路。道路邊有人回頭或是停下來看他們。目光中帶著些疑惑。但終於也沒有人敢上來問些什麼。離開內宅大門時。兩人站在路邊朝裡面看了一會兒。純日式風格的古樸建築。古老的山林鬱鬱蔥蔥。將一切事物覆蓋其中。圍牆沿著半山腰朝視野兩側環抱過去。

    “夏季還真是消暑的好地方啊……不用再跟什麼人告別了嗎?”

    “早上跟媽媽說過再見了。”

    以,能回來的機會恐怕不多了。”

    不來了。”

    露出一個純淨的笑容。家明伸過手去揉了揉她的頭髮。她像是小女孩一般的縮了縮頸項。

    “走吧。”吐出一口氣。家明身在前面。薰跟了上去。

    兩道身影在晨光之中。遠離了那座古老而幽深的宅子。

    這個時間點上。月池政空大抵也知曉了女兒的離開。並且多少明白。無論少女之前因為這個古老的家庭而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有過多少的羈。如今她已經完完全全地斬斷了這一切。對於這兩個人不跟任何人打招呼的離開。他們心中有著怎樣的想法都好。卻沒有人敢再在其中做任何手腳。甚至不敢再出面跟他們說什麼再見。以期待日後再利用關係達成某些目標。

    或許是這種沉默中帶有太大的力量。薰從小而來的沉默與掙扎。到那天晚上的浴血。安靜等待死亡的情景。家明這些天來看似溫和卻將所有人都拒絕開的表現。無論是月池家的長老們月池政空還是月池哲也這等並不多麼理智的人都能隱約感受到一件事。假如在這種時候他們過去做些敘舊彌補感情之類的蠢事。這位在四年前就能夠在殺死了禦守滄之後全身而退的男子怕是會立刻爆發開來。拿槍轟爆所有人的頭。替薰斬斷所有不必要的牽連。

    兩人在外宅的公路邊等到了去東京市區的公車。隨後從市區專車去機場。雖然玩偶看起來仍然奇怪。但兩人看起來便像是一對出門旅遊的學生情侶。薰將熊貓抱在懷裡。目光新奇而喜悅地看窗外的風景。許多年來。能讓她這樣輕鬆地欣賞風景的時間實在不多。即便是在江海的那幾年。也不曾有現在的這種心情。

    買了機票。隨後兩人在機場附近的咖啡廳裡等待一會兒。十點多上了飛機。一個多小時後。抵達札幌附近的新千歲機場。其後在札幌市區吃午飯。

    行程基本是家明來定。薰也沒問什麼。午飯之後又開始乘車。幾度周轉。由札幌乘電車去小樽。再由小樽轉車去往附近的城市。整個下午就在不斷的乘車轉車中過去。北海風景怡人。但是最富盛名的薰衣草田在七月底已經開始過季。不過這時候雖然看不到大片大片花海延綿到天際的那種壯觀。所見的風景依舊是相當的迷人。薰對這些東西雖然有所瞭解。但親眼見到卻是第一次。家明偶爾介紹兩句。電車或汽車駛過花樹海的時候。她便靠在窗前看著。這個時間點上。北海道的氣溫已經開始下降。家明找了一件便從包裡找了件外套給她披上。

    小樽是北海道最著名的旅遊城市之一。歐洲風格的華美建築運河港口都別有一番美感。他們在這裡逗留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家明選了幾件要拿回去給靈靜和沙沙的薰衣草小製品。隨後才再次乘坐大巴離開。這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夕陽在海面上幻化的金黃。巴士便在大海與起伏的薰衣草田間的道路上蜿蜒而過。

    雖然已經儘量低調。不過在大巴上還是受到了一番搭訕。

    在大巴旁邊的一對情侶。看來也是出來旅遊的大學生搭了幾句話。此後那男生便時不時地跟家明這邊聊起來。雖然回答的多半是家明。但可以看的出來。那人的目標是披了衣服抱著大熊貓坐在家明身邊的即便身上打了石膏繃帶看來像個病號。薰還是要比這人身邊的女朋友可愛太多。那女方察覺出男友的目的。說話之間便有些刻薄。這番交談最終也有些悶悶不樂。

    大巴抵達終點時。天色將將入夜。那是一個不算大的海濱小鎮。溫馨的燈光中。顯的美麗而安靜。下了車。微咸的海風便吹了過來。隱隱傳來海浪的聲音。家明踩了踩地面。張開雙手:“我們到了。”

    “老師來這裡是……”

    “做個告別。”家明笑了笑。“去找住宿的地方。洗個澡再說。”

    他們在不遠的街道邊找到了旅店。略略洗去旅行的風塵之後。兩人換上休閒的裝扮。沿著街道一路尋找著此行的目的地。鎮子不大。十多分鐘後。一間位於坡道上的小拉麵館出現在他們眼前。招牌上寫著“漁夫海味拉麵”的字樣。不過裝修算不上正式。開在這種小鎮裡的店鋪。基本上也如同中國的大排檔差不多。晚上是給大家喝酒消遣的地方。當家明確定了眼前的麵館。薰的身體才終於緊繃起來。手上有著因為緊張而泛起的微微顫抖。家明昨天隨意說起的那個名字。這時開始浮現在她的心頭。

    源賴朝創!無論對於家明有著怎樣的信心。這個名字放在黑暗世界。都絕不是可以輕忽的物件。察覺到她一瞬間將體調整到作戰的狀態。家明倒是笑了笑:“放鬆。沒事的。專心吃面就好。”

    推門而入。暖黃的燈光下。這是一間不大的店鋪。卻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來。店主人對於這家店佈置的用心。顧客並不多。也就是五六個人的樣子。看來都是熟客了。在外面招待的是三十歲左右的老闆娘。算不上漂亮。但是有著很溫和的笑容。能令人一看就感到幸福的那種。廚房裡傳來忙碌的聲音。

    家明與薰分桌而坐。打量著店鋪裡的擺設。薰點了一碗對傷勢沒什麼影響的拉麵。家明也點了幾樣食物。老闆娘去到廚房。不一會兒薰的面首先上來。她在家明的點頭下嘗了一口。雖然平素對食物並不挑剔。但此時也能吃出來。面的味道相當好。雖然清淡。但是有勁道。充滿生命力的感覺。即便比之許多名廚的手藝。也絕不會有半點遜色。

    明|邊點的酒菜隨即也開始上來。四五樣東西。用的時間並不久。當上到最後一樣時。廚房的門簾掀開了。圍著圍裙端著盤子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幾名熟悉人與他打招呼時。薰忍不住將目光望了過去。

    那是一名看起來像個漁夫的中年人——雖然看起來像個漁夫這一概念委實有些模糊。但放在眼前的男人身上卻著實貼切。他的身材魁梧結實。笑容陽光健康。充滿生命力。身上帶著雖然強有力卻並不傷人的鄉間氣息。隨意一瞥。便能讓人想起漁夫與海浪搏鬥一般的感覺——這世界上總有一部分人是這樣。令人一看之下便產生直感。他大概是司機。他大概是工人。他大概是律師。等等等等。而眼前。便是漁夫。

    但那就是殺手之王。源賴朝創。

    暖黃色的燈光下。他在家明面前坐了下來。

    “很多年了。我一直都想看看……這家店到底是什麼樣的……”

    ***********************

    接下來的時間裡。薰一直緊張地望著不遠處桌前的兩人。但直到最後。他們沒有打起來。而只是如同朋友般的喝酒聊天。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麼。一個半小時後。這場交談結束了。家明帶著她離開那家小麵館。

    走在路上的時候。家明有些沉默。這種沉默不同以往。反而與四年前的沉默有些類似。這令她感到很是擔心。但其中又有些不同的東西。他們在海邊坐了一會兒。家明只是輕聲說了一句話。

    “那個傢伙……幹什麼都比我厲害……”

    他像是真的告別了一些什麼。但具體的東西。薰卻無法知道了。此後的許多年裡。家明也沒有說起他跟源賴朝創之間的關係。而源賴朝創這個名字。也終於消失在所有人的視野中。此後雖然也曾有人提起。卻終究沒有人能夠再有關於他的具體的消息。這是後話了。

    第二天。家明給靈靜去了電話。隨後從札幌送薰上飛機去江海。當天下午。他乘坐飛機去往威尼斯幽暗天琴總部。七個小時後。高天原正式向幽暗天琴請求幫助。並且透露出一項訊息。自天雨正則半月之前在羅馬與龍堂唯失去聯繫後。高天原相繼派出了十四名異能者進行調查。如今已經全部失蹤。這意味著某股勢力在歐洲所佈置下的力量。已經膨脹到極為可怕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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