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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小黑明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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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軍事] [王夢吉等]240回本【濟公傳】(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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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03:44:08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一回 著字柬心皈聖僧 追屍身路遇班頭

  話說知縣吩咐把兇手帶過來。宜人把張福、李祿帶過來。

  知縣一著說:“你們兩個人姓什麼?”

  這個說:“小人叫抓天鷂鷹張福。”

  那個說;“小人叫過街老鼠李祿。”

  老爺說:“你兩個人誰把和尚打死的?”

  李祿說:“是張福把那和尚打死的,我是勸架來著。”

  張福說:“李祿打死的。”

  李爺說:“你這兩個東西混帳。倒是誰打死的?”

  李祿說:“老爺不信,瞧張福手上有血。他說我打死的,我手上沒血。”

  老爺立刻派官人一驗,果然張福手上有血。

  知縣說:“張福,明明是你打死的。你還狡賴!”

  張福說:“回老爺,和尚是我打死的。北門外高家錢鋪門口,一刀砍死劉二混,可是李混殺的。”

  老爺一聽一愣。

  書中交代,怪不得和尚說他兩個人是忘八,原本張福、李祿這兩個人是破落戶出身,在外面做光棍,欺財主,無所不為。家裡每人娶了個媳婦。這兩個人在外面盡交的有錢的浮蕩子弟。瞧見人家一有錢,這兩個人就套著跟人家交朋友,沒有交不上的,愛吃的人,他就先請他吃;愛嫖的人,他也陪著他嫖。日子長了,他就帶往自己家裡,叫他女人勾引人家。他作為不知道,充好朋友。不是向人家借錢,就是向人家借當。他女人叫他今天打鐲子,明天又叫置衣裳,兩口子吃人家。

  怎麼劉二混會被李祿殺了呢?皆因劉二混有個本家,給了他幾百兩銀子。李祿見劉二混有了錢,他就把劉二混招到家去住著,吃喝不分。李祿的妻子一勾引劉二混,劉二混也是年輕的人,焉有不貪色的?把自己銀子拿出來,吃喝穿戴,全是他的。

  後來劉二混把銀子都花完了,還在李祿家吃喝,李祿就往外攆,劉二混說:“我把錢都花在你們家裡,我也沒處去,你叫走不行。你們吃我就吃,你們喝我就喝。”

  李祿實沒有法子,也攆不出去,心中暗恨劉二混。

  這天張福跟李祿兩人在酒館網喝酒談心。這兩個是拜兄弟,彼此一類,誰也不瞞誰。李祿說:“張三哥你瞧,現在我家裡這個劉二混,他吃我唱我,訛住我了,我也攆不出去,實在可恨。我打算把他約出來,請他喝酒。拿酒把地灌醉了,我把他殺了。三哥,你給幫個忙兒行不行?以後你也有用我的地方,我也不能含糊。”

  張福說:“就是罷。”兩個商量好了,次日把劉二混約出來喝酒,李祿暗帶鋼刀一把。兩個人拿酒一灌劉二混,劉二混本來​​心裡又煩,酒吃多了。吃的酩酊大醉,不能轉動,人事不知,李祿由酒店把他背出來。

  天有二更以後,張福跟著,走到高家錢鋪門口,見眾鋪戶都關去,四外無人。李祿素常跟高家錢鋪有仇,皆因換銀子,錢鋪給他要錢,他老說合的少,常常口角相爭。

  李祿一想:“就把劉二混殺在他鋪門口,叫他打一場無頭案的官司。”說罷,立刻將劉二混放在地下。劉二混醉的人事不知,李祿拿出刀來,一刀竟將劉二混結果了性命。殺完了,同張福各自回家。兩個人從此更親近了。自打算這件事人不知,鬼不覺,就算完了,焉想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今天張福一想:“打死和尚,李祿往我身上推幹凈。”心中一恨,這才回稟老爺:“和尚是我打死的。高家錢鋪門口,一刀殺死劉二混,那可是李祿殺的。”

  張福就把從前已往之一事,如此這般一回京,老爺聽明白了,這才問李祿怎麼殺的。

  李祿張口結舌說:“是張福的主意。他幫我殺的。”

  老爺說:“你這兩個東西混帳之極。來人先把他兩個人押起來,本縣先驗屍。 ”

  剛要吩咐仵作驗屍,忽然想起濟公那件字柬:“和尚就叫我由東門外回頭,轎子一落平,就看字束。我倒看看和尚的字束寫的是什麼東西? ”想罷掏出來字束,拆開了看,上寫是;“貧憎今日必死,老爺前來驗屍。吩咐仵作莫相移,休叫貧僧露體。”

  知縣一看,暗為點頭。果然濟公有先見之明。立刻吩咐件作:“不準脫和尚的衣裳移動死屍,就驗腦袋上的傷就是了。”件作答應,過來看明白說;“回稟老爺,和尚後腦海有二寸多長、三寸多寬的傷。傷了致命處,花紅腦漿迸流。”老爺點了點頭,叫招房先生把屍格寫了,吩咐先用席將和尚蓋上,派地方官人看著。老爺這才叫官人押張福、李祿回龍遊縣衙門。

  老爺走後,地方本面的官人,拿席把和尚的死屍蓋上。眾官人來到二龍居說:“掌櫃的,這件事吏不舉、官不究。我們要一回老爺,由你這鋪子裡打的架,你就得跟著打官司。”掌櫃的說:“眾位,沒這個事,來到我這裡喝酒,我也沒含糊,何況乎有事?將來這件事完了,我必有一分人心。”叫夥計來給眾位打酒,炒幾樣菜。

  眾人坐下,地方說:“劉頭你瞧和尚腦袋,怎麼只一拳就會打碎了?”

  劉頭說:“我想著也怪。”

  掌櫃的說:“可惜這位和尚死了,是我們的財神爺。平常我這屋裡沒上過座,今天都是他招接來的座。和尚要不死,我每天管他兩頓飯吃。”

  地方說:“你別胡鬧了。我瞧和尚是怎麼樣死的?”

  說著話,就跑出來一掀席,只見和尚朝他齜牙一動。嚇了往裡就跑。

  官人忙問:“怎麼了?”

  地方說:“死屍朝我一笑!”

  官人說:“你別胡說了。已然死了,還能朝你笑?必是你眼迷離了。我瞧去。”

  這個官人過來剛一掀席,和尚一翻身坐起來了,拿手一摸腦袋說“哎喲”,站起來往南就跑。地方官人就追,叫喊:“截住走屍呀!”

  眾人一聽,走了屍,誰不躲遠遠的,都怕死屍碰著就要死。和尚一直出了南門,往東,剛到東南城門邊,往北一拐,見眼前一個人,身高不滿五尺,五短的身材。頭戴紫金帽,身穿紫箭袖飽,腰繫絲絳,薄底靴子。面皮微紫,​​兇眉惡目,押耳兩給黑毫,手中拿著包袱。

  和尚一看,心裡說:“要辦龍遊縣這兩條命案,就在此人身上。”

  和尚自言自語說:“這個龍遊縣的地方,可不比外鄉村鎮。要是外鄉人來到這兒吃東西,恐怕都不懂的,準叫人家恥笑。”和尚說著話,趕在這個人頭裡走。

  這個矮子一聽和尚的話,心中一想。“這龍遊縣的地方,與別處不同。真是一處不到一處迷,是處不到永不知。我何不跟著和尚?他要進酒館要什麼,我也要什麼,準不露怯了。 ”想罷,跟著和尚走。

  來到東門關鄉,見和尚進了路北一座酒館,這矮子也進了酒館。見和尚腳一蹬板凳說:“來呀,小子拿壺酒來!”這個矮子一想:“這地方許是這個規矩。”他也腳一蹬板凳說:“來呀,小子拿壺酒來。”

  跑堂的一瞧:“這倒不錯。”他不敢說這個矮子,跑堂的說:“大師父,別這麼叫小子。”和尚說:“算我錯了。你給我來一壺酒,要有兩層皮有陷的來一個。”夥計心說:“和尚連餡餅都不懂。”

  夥計剛要走,這個矮子也說:“小子,給我來一壺好酒,要兩層皮有餡的來一個。”夥計一想:“這兩個人倒是一樣排場來的。”

  趕緊給和尚拿了一壺酒、一個餡餅。也給矮子一壺酒、一個餡餅。和尚拿一根筷子當中一扎說:“吃這個東西,不會吃,叫人家笑話。”和尚拿筷子一批,一口就咬了半個。這個矮子也拿一根筷子一批。剛一咬,連熱氣帶油,把嘴燙了。和尚一連要了十壺酒、十碟餡餅。這個人也照樣要了十壺酒、十碟餡餅。

  和尚吃完,把十個碟子拿手一舉,這個矮子也一舉。和尚望下一落,彷彿要摔;這個人也往下一撒手,把十個碟子摔了。和尚沒撒手,見那人摔了,和尚哈哈一笑說:“冤家小子。”這個一聽,說:“好和尚,你冤我那可不行。”和尚拿這十個碟子照那人臉上就砍,把腦袋也砍破了。這人當時氣往上撞,要跟和尚一死相拼。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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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03:47:40 |只看該作者
本帖最後由 小黑明融 於 2015-5-19 05:26 編輯

第八十二回 濟公飯館打賊人 徐沛旅店遇故友

話說濟公拿碟子照這人一砍,這人真急了,要跟和尚動手。和尚往外就跑,這人隨後就追。

夥計一瞧,這是活局。這兩個人吃完了,把碟子摔了,裝打架,成心不給錢。


夥計隨後也追出來,後面就喊:「二位別走!給了酒錢。二十壺酒,二十碟餡餅。不給錢可不行!」和尚也不回頭,一直進了東門。


這矮子隨後緊緊追趕說:「好和尚!無緣無故你拿碟子砍我,我焉能跟你干休!你上天,我趕到你靈霄殿。你入地,我趕到你水晶宮,好歹把你趕上。」


和尚一邊往前跑一邊嚷:「了不得了,咱們兩人是一場官司!」


和尚說著話,跑到十字街,正碰見楊國棟、尹土雄由正南而來。


這兩個頭兒也是追和尚,直追到五裏碑,也沒有追著。


楊頭說:「咱們回去罷!」二人復返往回走。


剛走到南門,地方官人一瞧說:「尹頭、楊頭,瞧見死屍沒有?」


尹土雄說:「哪有死屍?」


地方說:「在我段上死了個窮和尚。」


尹士雄說:「在你的地面上,我們還沒走到十字街,怎麼會瞧見呢?」


地方說:「不是!這個死屍走了屍,跑出了南門。」


尹士雄就問:「死的是什麼人?」


地方就把抓天鷂鷹張福,過街老鼠李祿怎樣打死窮和尚,老爺驗了屍怎麼派人看著,和尚走屍跑的話,從頭至尾一說。


楊國棟一聽說:「了不得了!濟公被人打死了!」


尹士雄說:「你們不知道,濟公神通廣大,死不了!咱們一同回去罷!」


地方官人這才同尹士雄、楊國棟一同回來。剛走到十字街,見和尚由正東跑來。


地方一瞧說:「死屍來了!」


尹土雄、楊國棟趕緊就問:「師父怎麼回事?」


和尚說:「了不得了!我們兩人是一場官司,別叫追我的那矮子跑了!」


尹士雄、楊國棟過去,就把那矮子截住。


尹土雄說:「朋友別走了。你跟和尚打一場官司罷!」


那人說:「好!我們是得打官司。」


尹土雄過去,「嘩啦!」一抖鐵鏈,就把這矮子鎖住。


這矮子說道:「和尚打官司,也不能鎖我。」


尹士雄說:「我們老爺有吩咐,在家人要跟出家人打官司,先鎖在家人,不鎖和尚。你走罷!」


拉著這人剛要走,後面酒店夥計趕到說:「別走!」


楊國棟一瞧認識。說:「劉夥計什麼事?」


夥計說:「這位吃了十碟餡餅、十壺酒。和尚吃了十碟餡餅、十壺酒。兩人一打架,把二十碟都給摔了,酒錢也沒給,兩個人就跑出來了。」


楊國棟說:「夥計你且回去罷!寫我的帳,該多少錢我給。」


夥計一聽,說:「既是楊大爺這麼說,我就回去了。」夥計轉身走了。


和尚說:「咱們上衙門去打官司去!」


地方官人過來說:「楊頭,你替我回回老爺罷,大師父又活了。我就不上衙門去了。」


楊頭說:「就是罷!」尹士雄拉著這個矮子,大眾往北走。


走了不遠,路西酒鋪內孫掌櫃跑出來說:「楊大爺你煩惱了!」


楊頭一愣,說:「我什麼事煩惱?」


孫掌櫃說:「不是楊大奶奶死了麼?」


楊頭說:「這話是誰說的?」


孫掌櫃用手一指,說:「就是這位大師父給送的信。」


楊頭說:「師父怎給我報喪來著?」


和尚說:「我跟他鬧著玩!因他給人家寫花帳。」


孫掌櫃一聽說:「好和尚,你無故誆我!我把禮物都買了,還沒送去。你就賠我!」


楊頭說:「得了!孫賢弟你今受點委屈罷。這位和尚也不是外人,瞧著我罷!」


尹士雄說﹔「師父你怎麼說人家死了,本來已經病著。」


和尚說:「一咒十年旺,就死不了啦。」


楊國棟說:「師父慈悲慈悲,給我一塊藥。」


和尚點頭,掏了一塊藥,給了楊國棟。


這矮子就問「這個和尚,是哪廟裏的?」


尹士雄說:「你要問和尚?我告訴你,跟和尚打官司,算你露了瞼,增了光。這是靈隱寺濟顛和尚。」


這矮子一聽,呵了一聲說:「他是濟顛哪!官司我不打了。」說著話,冷不防一抖鐵鏈,擰身躥上房去。


和尚說:「別叫他走了!龍遊縣這兩條命案,都在他一人身上。」


書中交代,這個人姓徐名沛,名號叫小神飛,也是西川路的江洋大盜。


龍遊縣的兩條命案,怎麼會在他身上呢?


這其中有一段隱情。南門外高宅捉妖的那個老道葉秋霜,當初也是綠林人,後來在南門外三清現出了家。


他得了一部邪書,名叫《陰魔寶錄》,上面有練邪術的法子,能練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移山倒海、五行變化、點石成金、捉妖的法子、拘五鬼的法子、擒妖捉鬼各種的法子。


這天老道正在廟裏練功夫,來了一個僧人,乃是西川路五鬼之內的,姓李叫李兆明,外號人稱開風鬼,跟老道系故舊之交,來望著老道。


兩個人一見面,各敘寒溫。葉秋霜就問:「李賢弟打哪來?」


李兆明說:「由西川來。西川的綠林窩子給人家挑了,我也無處投奔。」老道就留下李兆明在廟裏住著。


老道早晚練功夫,李兆明就問:「練的是什麼功夫?」


老道就說:「得了一部天書,能練各種法術。」


李兆明說:「道兄,你教給我練練。」


老道說:「你練不了!要練一天得磕一千頭。」


李兆明一想:「他這是不教給我。」心中暗恨著老道。


這天高折桂請老道捉妖,李兆明知道這件事,他暗中跟著老道在法台捉妖。


李兆明就後一刀,把老道殺了,把這本書得在手內。


他也沒回家,他就住在德興楊家店,沒事在店裏瞧書,早晚練功夫。


這天開風鬼李兆明在店門口站著,只見由東面來了一個人,乃是小神飛徐沛。一見李兆明,趕緊過來行禮。


李兆明就問:「徐賢弟打哪來?」


徐沛說:「我要到臨安逛去。西川綠林的朋友都散了,我也無地可投。」李兆明把徐沛讓到店裏。


一談話,徐沛就問李兆明在這住著做什麼呢?


李兆明說:「我得了一部天書,練功夫呢。」


徐沛說:「你教給我練練。」


李兆明說:「你要練也行!你得找一個幼女天靈蓋來。」


徐沛說:「找天靈蓋練什麼?」


李兆明說:「能練千里眼、順風耳。」徐沛本是渾人,他就出來找幼女天靈蓋。


遇見看墳的,他就問:「這墳裏理的什麼人?」


看墳的只當是他要偷墳掘墓,也不肯告訴,說:「不知道。」


徐沛連問了好幾個,都不告訴他。他也問煩了,正在樹林發愣歇著,由對面來了一個僧人,架著拐,是個瘸子。


一見徐沛說:「徐賢弟,你在這做什麼呢?」


徐沛一瞧,認識這個和尚,叫晝瘸僧馮元志,也是西川路的江洋大盜。


怎麼叫晝瘸僧呢?皆因白天架著拐裝瘸子,晚上上房飛簷走壁更靈便。


他為是遮蓋,叫人家知道他是瘸子,不能做賊。今天一見徐沛,問徐沛做什麼呢?徐沛把李兆明叫他找女兒天靈蓋、練功夫的話說了一遍。


馮元志說:「徐賢弟,你真實心眼。李兆明他是冤你。今天晚上我同你到店裏,把李兆明殺了。你就把天書得過來,好不好?」


徐沛說:「好!」馮元志他原本跟李兆明有仇,這叫借刀殺人。


兩個人商量好了,一同到酒館,吃完了飯。


天有二鼓,來到德興店。馮元志巡風,徐沛下去,進了上房一瞧,李兆明正趴在桌上睡了。


徐沛手起刀落,把李兆明殺了,把書得在手內。


剛要往外走,就聽上房嚷:「殺了人了!」嚇了徐沛一跳。


濟公嚷殺了人,那就上房殺了人。後來聽和尚說出恭去,上了茅廁。


馮元志他巡風,聽屋裏說公文濕了,他也不知飲麼公文。


見柴頭同杜頭出去找和尚,馮元志由房上下來,進屋中一瞧,是憲批柴元祿、杜振英捉拿乾坤盜鼠華雲龍的公文,馮元志就把公文瑞在懷裏,由廈中出來上房。


柴頭、杜頭已瞧見,當時要追也沒把馮元志追上。


賊人盜了公文,等徐沛出來,馮元志就問:「怎麼樣了?」


徐沛說:「我已然把天書得來。咱們上哪去?」


馮元志說:「咱們上開化縣去。現在鐵佛寺金眼佛姜天瑞姜大哥,撒綠林帖、傳綠林箭。在西川路綠林朋友好幾十位,在他廟裏。他要修夾壁牆地窖子,所為綠林人有了案,可以在他那裏躲避,是個紮足之地,咱們上開化縣去。」


徐沛說:「也好!」二人順大路望前走。


走到一座樹林,見對面來了一個人,二人抬頭一看,真是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



不知來者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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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05:28:20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三回-小神飛夜刺開風鬼,濟禪師耍笑捉飛賊

話說晝病僧馮元志、小神飛徐沛二人正往前走,只見對面來了一個人,正是乾坤盜鼠華雲龍。


馮元志、徐沛二人趕緊上前行禮說:「華二哥由哪裡來?」


華雲龍說:「我由蓬萊觀來。好險,好險!幾被陸通把我摔死。」


馮元末就問:「怎麼回事?」


華雲龍就把已往從前之事,細說了一遍。


馮元志說:「華二哥,我告訴你一件事,叫你放心。我把拿你的海捕公文盜了來。」


華雲龍說:「真的麼?」


馮元志就把殺李兆明、徐沛得天書、巧遇兩個班頭、在店裏把文書怎麼盜來的話,對華雲龍一說。


華雲龍這才明白,說:「你們二位上哪裡去?」


馮元志說:「上開化縣,你我一同走罷!現在鐵佛寺金眼佛姜天瑞,撒綠林帖,請了多少朋友。要一同修夾壁牆地窖子呢!咱們三個人,一同去罷!」


華雲龍說:“也好!”三個人這才一同走。


這天來到開化縣鐵佛寺,一瞧廟裏廟外,人煙稠密。


三個人一打聽,問什麼事?有人說:「廟裏鐵佛顯聖,口吐人言。」


三個人一直進廟,直奔後面。一瞧,就是金眼佛姜天瑞一個在廟裏,三個人給姜天瑞一行禮。


馮元志說:「姜大哥!眾位朋友哪裡去了?」


姜天瑞說:「眾位朋友都出去,分四路去做買賣。這裏還有幾位,叫他出來,給你三人引見引見。」


大家彼此行禮。姜天瑞說:「三位由哪裡來?」


華雲龍就把自己的事一說,徐沛也把自己之事一說。


姜天瑞說﹔「徐賢弟,你得的什麼書?給我瞧瞧。」徐沛就把書拿出來,交姜天瑞。


姜天瑞一瞧,說:「徐賢弟,這書你也用不著,我留下了。」


徐沛心中大大不悅,自己一想:「我的東西,我還沒愛夠。我又沒說給他,他竟留下,實實可氣。」心裏大不願意,又不可說不給,惹不起姜天瑞,自己默默無言。


華雲龍這時說:「我要走!」


姜天瑞說:「怎麼?」


華雲龍說:「我心裏不安!怕濟顛和尚一來,一個跑不了,那時連累了你們眾位。」


姜天瑞一聽說﹔「眾位朋友,哪位到龍遊縣去,把這濟顛和尚殺了,把人頭帶來。誰有這個膽量,替華二弟充光棍?」


徐沛說:「我去!」徐沛心裏有自己的心思:「我到龍遊縣不犯事便罷,犯了事,我先把他們拉出來,一個跑不了。」


他是暗恨姜天瑞,故此他說「我去!」。


姜天瑞說:「好!徐賢弟你辛苦一趟罷!」徐沛這才由開化起身。


這天到龍遊縣東南城極角,碰見濟公,和尚一念道說:「龍遊縣這地方,不比別處,吃飯館不知這裏規矩的,花多了錢,還要被人恥笑。」


徐沛一聽,他原是個渾人,他這才路和尚到酒鋪去喝酒。


和尚故意要跟他打起來,跑到十字街,叫尹士雄把徐沛鎖上。


徐沛先還要跟和尚打官司,只一聽是濟公,徐沛一擰身躥上房去說:「官司我不打了。」


和尚說:「別叫他走!龍遊縣兩條命案,都在他身上!」


楊國棟、尹土雄一聽和尚這話,趕緊擰身上房。


徐沛打算要跑,焉想到和尚一指手說:「唵敕令敕!」賊人要跑跑不了了。


被尹士雄、楊國棟把賊人揪住,揪下房來,眾人一齊同奔龍遊縣衙門。


來到衙門,楊國棟進去一回話,說:「濟公沒死,現在拿了一個賊人,聽候老爺審訊。」老爺正審問張福、李祿的口供,一聽濟公沒死,老爺趕緊吩咐有請。


立刻,濟公叫尹土雄帶領賊人上堂。


老爺一瞧說:「聖僧請坐。下面賊人姓甚名誰?」


徐沛也不隱瞞說:「回京老爺,我叫小神飛徐沛。東門外楊家店脫頭和尚,叫開風鬼李兆明,是我殺的。南門外老道葉秋霜,是李兆明殺的。我把他殺了,算他給葉秋霜抵命,沒我的事。」


老爺說:「你滿嘴胡說!店裏和尚是你殺的,公文可是你盜了去?」


徐沛說:「公文不是我盜的!是晝瘸僧馮元志盜的,他同華雲龍都在開化縣鐵佛寺住著,鐵佛寺還有許多綠林人在那裏。」老爺一聽,也不再往下問,就吩咐將徐沛釘鐐入獄。


老爺說:「聖僧,還來你老人家辛苦一趟,帶著我的班頭去辦案,將賊人拿來。」


和尚說:「可以!老爺辦一套文書,我和尚帶楊國棟、尹士雄、柴元祿、杜振英四個人去。」知縣立刻把文書辦好,交與楊國棟。


和尚帶領四位班頭,出了衙門,一直順大路往前行走。和尚一面往前走,口唱狂歌,說道是:


南來北往走西東,看得浮生總是空。


天也空,地也空,人生杳杳在其中,


日也空,月也空,未來往往有何功?


田也空,土也空,換了多少主人翁。


金也空,銀也空,死後何曾在手中。


妻也空,子也空,黃泉路上不相逢。


官也空,職也空,數盡孽障恨無窮。


朝走西來暮走東,人生恰是採花蜂。


探得百花成蜜後,到頭辛苦一場空。


夜深聽盡三更鼓,翻身不覺五更鐘。


從頭仔細思量看,便是南柯一夢中。


和尚說:「哎呀!阿彌陀佛!」


和尚剛才將歌唱完,只聽後面一聲「無量佛!」


大眾回頭一看,來了一位老道。頭戴九梁道巾,身穿著一件古銅色的道袍,腰系絲綠,白襪雲鞋。面如三秋古月,年過古稀。發似三冬雪,鬢似九秋霜。海下一部銀髯,灑滿胸前。真是仙風道骨。跟著兩個童子,都在十五六歲上下,都是眉清目秀。發挽雙丫髻。身穿藍布道袍,青色護領相襯.腰系絲絛,白襪雲鞋。一個童子扛著寶劍,掛著一個軋軋葫蘆;一個童子扛著雨蓋,掛著一個包裹。老道一面往前走,口中念道:


玉殿瓊樓,金鎖銀鉤,總不如山谷清幽。


蒲團紙帳,瓦缽磁甌,卻不知春、不知夏、不知秋。


萬事俱休,名利都勾。高官駿馬,永絕追求。


溪山作伴,雲月為傳。但樂清閑、樂自在、樂優遊。


老道口念:「無量壽佛!」和尚回頭瞧了一瞧,老道走了不遠。


和尚說:「哎呀!了不得了!我腰疼、腿疼、肚子疼、腦袋疼。走不了啦!」


楊頭說:「師父怎麼了?」


和尚說:「我要死,不能走了。」


尹土雄也不知道和尚的脾氣,也過來問說:「師父怎麼了?」


和尚說:「我心裏發堵,嘴裏發苦,眼睛發努。」


柴頭說:「對!說話都亂了。」這兩個人也不理和尚,在一邊蹲著生氣。


和尚躺在地下,“哎喲!哎喲!”直嚷。


那老道來到近前,說:「無量佛!這位和尚是一個走路,還是有同伴的?」


尹土雄說:「我們是一處的。」


老道說:「和尚的病體沉重,我山人這裏有藥。」


柴頭說:「道爺,你趁早別管,你走罷!你要一給藥吃,准一吃就死。」


老道一聽說:「我這藥好,人吃一粒,能延壽一年。吃兩粒,能多活二年。吃三粒,能活六年。要死的人,吃我九粒藥,名為九轉還魂丹,能多活十二年。和尚要吃死了,我給抵償。」


柴頭說:「我攔你不聽,你就給他吃。」


老道吩咐把葫蘆拿來,倒出一粒藥來。其形似櫻桃,色紅似火,清香撲鼻。


老道給和尚吃了一粒,和尚吃下去,嚷:「腸子燒斷了!」


柴頭說:「是不是?」老道又給和尚吃了兩粒,和尚嚷:「肚子破了!」


老道又給和尚吃了三粒,和尚說:「了不得了,心裏著火,肺肝全爛了!」


老道把九轉還魂丹都給和尚吃下去,和尚說:「不好,要死!」這句話說完了,和尚一張嘴,話說不出來了。


只見和尚蹬蹬腿,咧咧嘴,吐嚕一聲,氣絕身亡。



不知濟公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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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回-陳玄亮捉妖鐵佛寺,馬玄通路遇濟禪師

話說濟公吃下九粒藥,氣絕身亡。


柴頭說:「道爺,你瞧死了沒有?我說不叫你給他吃,你說吃死你給抵償。」老道嚇得驚慌失色,說:「無量佛,無量佛!怪哉,怪哉!」


柴頭說:「你也不用念無量佛。你給治死,我能給治活了。」


尹土雄說:「柴頭你怎麼給治活呢?」


柴頭說:「杜頭,你把酒都喝了罷!不用給和尚留著!」


杜頭說:「快喝!」這句話沒說完,和尚一翻身爬起來說:「哪有酒?拿來我喝點。」柴頭說:「你們瞧好了沒有?」


和尚翻身站起來說:「好老道!你給我要命丹吃,你別跑!」過去一把竟把老道脖領揪住。


書中交代,這個老道乃是天臺山上清宮東方太悅老仙翁的徒弟。


在開化縣北門外,有一座北興觀,廟裏有一個老道叫陳玄亮,也是老仙翁的門徒,陳玄亮也是修道的。


這天陳玄亮在廟中一看,正北上有一股妖氣沖天。


陳玄亮一想:「我在這一方,豈能容妖魔作怪?我去找找妖精在哪里。我把他除了,省得擾亂世界。」想罷帶了寶劍,往正北一找;找到鐵佛寺。


一瞧,正是鐵佛在那裏口吐人言,說:「善男信女前來求藥,香佛在此搭救眾生。每人給留下一吊錢,共成善舉,可以修蓋大殿。拿包藥去,可保汝一家平安。」陳玄亮一瞧,這股妖氣由鐵佛像裏出來。


眾燒香人傳言說:「本地臌症流行,一求佛爺就好。」


陳百亮一想:「這是妖精灑的災,我何不把他斬了。」想罷,拉出寶劍,照定鐵佛這股妖氣一砍。


焉想到由鐵佛嘴裏出來一股黑氣,竟將陳玄亮噴倒在地,當時渾身紫腫,不能轉動,早有人報與金眼佛姜天瑞。


姜天瑞一想:「陳玄亮無緣無故來壞我的事,莫若我把他搭到後面來,將他結果了性命,剪草除根,省得萌芽復起。」想罷,剛要派人去招,有人來回稟說:「本處知縣鄭元龍來燒香,瞧見陳玄亮。老爺吩咐,把老道帶到衙門發落。」


姜天瑞說:「也好,讓知縣帶了去發落他罷!」鄭老爺把陳玄亮帶回衙門。


知縣平素知道老道是好人,一問陳玄亮怎麼回事?


老道也緩醒過來,說:「鐵佛寺乃是妖精作怪。我打算把妖精除了,沒想到妖精道行大,把我噴了。我不定活得了活不了。」


知縣說:「你准知道是妖精?怎麼辦呢?」


陳玄亮說:「只要把我師父請來,就可以把妖精捉住。」


知縣說:「也好!」立刻派人把老道抬回廟去。


老道一想:「渾身疼痛難挨,請師父東方太悅老仙翁,恐其道路太遠來不及。」這才派童子去到龍遊縣三清觀,去請大師兄馬玄通,告訴兩個童子:「叫你師大爺帶著師父的九轉還魂丹,急速快來。」


兩個童子到龍游縣,請了馬玄通,夠奔北興現。


走在半路上,遇見濟公作歌,馬玄通沒瞧得起濟公,老道心說:「這個窮和尚,他也會說這修道的話。」見和尚一病不能走,老道是一番好心,把九轉還魂丹都給和尚吃了。


和尚倒死了,柴頭把濟公誆起來。


和尚一揪老道,尹土雄說:「師父,方才多虧這位道爺給你藥吃,你才好了。」


和尚這才撒手說:「這位道爺給我藥吃?」


老道說:「不錯!和尚貴寶剎在哪裡?」


和尚說:「西湖靈隱寺!上一字道,下一字濟。訛言傳說濟顛就是我。馬道爺貴姓呀?」


老道說:「你知道我姓馬,還問我貴姓?」


和尚說:「你名字不叫玄通嗎?」


老道說:「是叫玄通。」


和尚說:「你上哪去?」


老道說:「開化縣北興觀。」


和尚說:「我也上北興現。一同走罷!」


老道說:「好!」


和尚說:「我聽說你們老道會駕趁腳風。你帶著我走兩步行不行。」


老道說:「行!你閉上眼,可別睜開。」和尚就把眼一閉。


老道一駕和尚的胳膊,只聽耳輪中呼呼風響。


走在半路上,和尚一睜眼說:「了不得了,漏了風了,道爺你站站罷!」老道惦念著師弟,趕路要緊。


也不管和尚落下,架著起腳風,直奔開化縣。


剛來到北興現廟門口,老道一瞧,門口有一人躺著睡覺。


老道近前一看,是濟公和尚,一翻身起來,說:「才來呀!」


老道說:「我駕著趁腳風沒歇著呀!」老道心中暗想:「怪道這個和尚有些來歷。怎麼他倒先來了?」


和尚說:「道爺,你走後,我出恭來著,把你的九粒丸藥都拉出來了。你瞧瞧!還給你罷!」老道一瞧,藥還是原來一樣,並沒改了顏色。自己暗想「好怪!」,把藥接過來,放在腰中,這才叩打廟門。


時候不多,出來一個小道童,把門一開說:「師大爺來了。我兩個師兄呢?」


馬去通說:「他兩個在後面走著就來。和尚請裏面坐。」


濟公跟著進去,一瞧,這廟中正北是大殿。東西各有配房三間。


小道重一打東配房鶴稈的簾子,老道同和尚進來。


屋中是兩喑一明,正當中有張八仙桌,兩旁有椅子。


靠東牆有一張床,床上躺著陳玄亮,正是陳玄亮在那裏哼聲不止,一見馬玄通,說:「師兄來了。這位和尚是誰。」


馬玄通說:「這是靈隱寺濟公。」


馬玄通說:「我帶了九粒丸藥,都給這位和尚吃了,他可又拉出來。」


陳玄亮說:「好髒!」


馬寶通說:「你瞧!顏色可沒變。」


陳玄亮說﹔「我不吃!」


和尚說:「我這裏有藥,叫伸腿瞪眼丸。你吃點,一伸腿一睜眼就好。」


和尚掏出一塊來,給了陳玄亮吃下去。工夫不大,就聽肚子裏咕喀咕喀一響,要走動。


陳玄亮叫道童攙著出去,走動了兩次,立刻渾身腫消疼止,復舊如初。


陳玄亮說﹔「好藥,好藥,真是好藥!我蒙聖僧搭救弟子,實深感激。」立刻向濟公行禮,連馬玄通都給和尚道謝。


和尚說:「這倒不要緊。你這屋裏有味,熏鼻子。」


陳玄亮說:「什麼味呀?」


和尚說:「有賊味!」兩個老道一聽這話,都覺詫異。


書中交代,這屋裏床底下真有兩個賊人,在這裏藏著,兩個老道可不知道。


皆因開化縣知縣鄭元龍由鐵佛寺廟裏,把陳玄亮帶到衙門去。


金眼佛姜天瑞只打算是知縣把老道帶到衙門去,說他攪鬧廟場,把老道治罪。


焉想到老爺派人把老道抬回廟去,早有人得了信,告訴姜天瑞。


姜天瑞一想,知道陳玄亮的師父是天臺山上清宮東方太悅老仙翁。


姜天瑞怕陳玄亮捉妖沒捉成,必然要請他師父前來捉妖,壞了我廟中的大事,莫若我先下手的為強,後下手的遭殃。想罷,姜天瑞叫兩個朋友來。


一個叫銅頭羅漢項永,一個叫烏雲豹陳清。這兩個人都是綠林中的江洋大盜,在姜天瑞廟裏住著。


姜天瑞今天把這兩個人叫來說:「二位賢弟,我有一件事,求你二位辛苦一趟。」


項永、陳清說:「兄長何出此言。有用我等之處,萬死不辭。」


姜天瑞說:「你二人帶上鋼刀,晚間夠奔北興現去,把老道陳玄亮殺了,人頭給我帶來。」


項永、陳清點頭答應,說:「這有何難!」候至天有掌燈之時,二人收拾好了,帶上鋼刀,出了鐵佛寺,施展陸地飛騰,來到北興觀。跳牆進去,暗中探訪。


見陳玄亮出去,二人進了屋子,在床下一藏。打算等老道睡了,晚上行刺。焉想到馬玄通同濟公來了。


濟公一說有賊味,項永低聲就問陳清說:「你身上有味麼?」


陳清說:「沒有!」


濟公在外面答了話說:「你兩個人沒人味了,滾出來罷!」


項永、陳清實藏不住了,由床下往外一竄,伸手拉刀。


把兩個老道嚇了一驚。




不知羅漢爺怎樣施佛法捉拿賊人,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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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回-顯神通捉拿盜賊,施妙術法鬥鐵佛

話說項永、陳清兩個賊人,由床下往外一審,伸手拉刀,意欲跟和尚動手。


和尚用手一指,把賊人用定神法定住。


這時,簾板一起,由外竄進四個人來,正是柴元祿、杜振英、楊國棟、尹土雄。


書中交代,四位班頭,兩個小道童,走在道路上。馬玄通帶著和尚,一施展趁腳風,把四個班頭兩個道童落下。


柴頭就問:「道童,是哪裡廟的?」


小道童說:「我們是開化縣北興觀的。」


柴頭說:「方才那位道爺,是你們師父嗎?」


道童說:「不是!是我們師大爺。」


柴頭說:「我們那位和尚,跟你們師大爺上你們廟裡去,咱們一同走罷!」


道童說:「要一同走,怕你們四位跟不上我們,我們會禦腳風。」


柴頭說:「我們四個人會陸地飛騰法。你們二人慢著點,我們四人快著點,咱們一同走罷!」


道童說:「就是!」六個人這才一同順著大路來到北興觀。


到了廟門口,道童說:「到了,等我叫門。」


柴頭說:「不用叫門,我進去給你開。」說著話,柴元祿、杜振英一擰身竄上牆去。


這兩個人心裡有心思,為是叫楊國棟、尹士雄瞧瞧,我兩個人是辦華雲龍的原差,不是無能之輩。


焉想到楊國棟,尹土雄這兩個人也跟著躥上牆去。


這兩個人也有心思,是要叫柴元祿、杜振英瞧瞧,我們雖是外縣的官人,也不是無能之輩。


這四個人彼此意見相同,這叫鬥心不鬥口。


四個人竄到裏面,把門開了,兩個小道童進去,把門關上,眾人夠奔東配房。


四位班頭一進來,正趕上和尚把兩個賊人定住。


柴頭、杜頭就問說:「師父,哪個是華雲龍?」


和尚說:「沒有華雲龍!」


楊頭、尹頭說:「師父,哪個是盜公文的賊?」


和尚說:「也沒有盜公文的賊。先把這兩個賊捆上。雖然都不是,也別放走了。」柴頭眾人就把兩個賊人捆上。


陳玄亮吩咐道童擺酒,四位甜頭見過老道,彼此行禮。


大眾落座吃酒,和尚說:「二位道友,天亮把這兩個賊人解到知縣衙門。告訴知縣,就提我和尚來了,要在鐵佛寺捉妖,替這一方除害。二位道友,可別明著把賊人送衙門。要明著解了走,這開化縣遍地是賊,不但把賊搶了走,還跟你們二位道友結了仇,就與你們二位有性命之憂。」


陳直亮說:「師父你給出個主意怎麼辦?」


和尚說:「你把兩個賊人拿被包上,雇扛肩的搭著。以送供尖為名,就說廟裏給老爺送供文。」老道答應。


喝著酒,天已大亮。四個賣力氣的人進來,一瞧兩個錦被包,直動不止。


賊人悶的很,焉有不動之理?扛肩的人就問:「什麼東西?」


老道還答話不出,和尚說:「變蛋。」


扛肩的說:「我們真沒聽見過這個名目!」


和尚說:「你們就不用管了!」當時兩個老道跟著叫人抬著,奔知縣衙門。


和尚說:「柴頭,你們四個人,先到鐵佛鎮巡檢司,先去投文,就說我和尚隨後就到。」四位班頭夠奔巡檢司來。到掛號房一投文,巡檢司的老爺劉國紳,立時請四位班頭進去。


四個人給劉老爺行禮。劉老爺一問,柴頭說:「同濟公來到鐵佛寺辦案。」


把底雷根由一說,劉老爺說:「原來是聖憎前來辦案。怎麼還沒來呢?」


柴頭說:「少時就來!」


少時濟公來到巡檢司掛號房,和尚說:「辛苦!掌櫃的!」


官人一聽,說:「大師父,這裏沒有掌櫃的,這是衙門。」


和尚說:「衙門沒掌櫃的,有什麼?」


官人說:「有老爺。」


和尚說:「有舅舅沒有?」


官人說:「你這是找打!」


和尚說:「你告訴你們老爺,說我老人家來了。」


官人一聽,說:「和尚你是誰呀?」


和尚說:「我是靈隱寺濟顛,找你們老爺。」立刻叫人進去回稟。


少時,劉國紳迎接出來,趕奔上前說:「聖僧來了!到裏面坐!」


和尚說:「劉老爺請。」一同到了書房,四位班頭也在這裏。


和尚來到屋中落座,有人進上茶來,和尚說:「劉老爺,你拿你的名片,到鐵佛寺去。請那廟的和尚,就說有本處的紳聲富戶要給他修廟,把和尚請來問問,得多少銀子。你先把盜公文賊人誆來。我和尚在裏間屋藏著,等他來了,我先把他拿住,然後再到鐵佛寺捉妖。」


劉國納點頭答應,立刻派手下人拿名片,到鐵佛寺去。


教給家人一番話,家人到鐵佛寺去請和尚。


且說金眼佛姜天瑞,自從徐沛上龍遊縣走後,未見回來。


他手下眾綠林的朋友,都出去做買賣,就留下乾坤盜鼠華雲龍,晝瘸僧馮元志,皂托頭彭振,萬花僧徐恆這四個人跟他看廟。


今天華雲龍、姜天瑞沒在廟裏。只因小西村眾紳士富戶,內中有明白人說:「這開化縣八百多村,家家鬧臌脹病。勿論什麼名醫,都瞧不好,非得到鐵佛寺去求鐵佛才能好。這其中定有緣故。求鐵佛,貧家討藥,要一吊錢,富家討藥,要銀一兩。莫如把廟裏和尚找來,跟他商量,大家湊錢給他修廟,叫他給求求鐵佛,就許能除了災。」大家商量好,派人去請和尚。姜天瑞同著華雲龍,直奔小西村去。


他二人剛走,巡檢司的家人來請,說:「現在眾紳士富戶,向我們老爺商量,要給修廟。請和尚商量用多少銀子。」


晝瘸僧說:「我去!」立時他架著拐,同著家人來到巡檢司,讓到書房。


劉老爺說:「和尚來了!」


馮元志向劉老爺打一問訊,濟公此時在東裏間屋中躲著,四位班頭在西間屋子躲著。


劉老爺讓馮元志坐下,說:「和尚貴姓?」


晝瘸憎說:「我在家姓馮,僧名叫元志。」


劉老爺說:「你出家幾年了?」


馮元志說:「我是半路出家的。皆因腿子受了殘疾,就算是殘人。」


劉國紳說:「現在有人要修廟。你那廟裏要重修,得用多少銀子呢?」


晝瘸僧他本是個賊,哪裡懂得修廟用多大工程?當時也說不出多少來。


劉國紳說:「你說不出來,我倒約了一位行家和尚,給你見見。聖僧請出來!」濟公一掀簾子出來,道:「好東西!馮元志,你敢把我們公文盜去。我看你哪裡走!」


馮元志一聽這句話,大吃一驚,打算站起身來,往外要走。濟公用手一指,用定神法把賊人定住。


濟公伸手,由賊人兜囊之內,把拿華雲龍的海捕文書掏出來,交柴頭說:「柴頭,把公文拿去罷。」柴頭接過來一瞧,果然不錯。


和尚說:「劉老爺你先叫官人把這個賊人鎖起來,暫把他押在你衙門裏。我和尚要上鐵佛寺前去捉妖,四位班頭跟我走。」


劉國紳立刻叫人把馮元志鎖上,押到監獄去。


且說柴元祿、杜振英、楊國棟、尹土雄四個人,跟著和尚出了巡檢司衙門,來到鐵佛寺。


見廟門口真是擁擠不動,也有賣吃的,來趕廟會,也有賣貨的。廟裏廟外,人煙稠密,來來往往。這些善男信女,來燒香求藥治病的人無數。


這一座廟是三座山門,全都大開,廟門口有兩根旗杆,廟裏面也有兩根旗杆,正山門上有一塊匾,上寫「敕建護國鐵佛寺」。


和尚帶領四位班頭進了東角門一看,正北是大殿五間。東西各有配房五間。大殿的東邊,是四扇綠屏風,開著兩扇,關著兩扇子著是第“層院子。


這廟裏是五層殿,連東西跨院共有一百餘間房子。頭一層大殿中間,就是供的那尊鐵佛。


濟公抬頭一看,由正殿裏一股氣直沖斗牛之間。


和尚說:「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羅漢爺這才要施佛法,大展神通,要在大殿捉妖。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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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18:27: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六回-華清風古天山見妖,金眼佛一怒殺和尚

話說濟公帶領四位班頭,來到鐵佛寺,見大殿裏一股妖氣沖天。


和尚一瞧,大殿頭裏東邊一張桌,有人管帳,專收銀子;西邊一張帳桌,專管收錢。


只見有一個婦人,在那裏燒香,約有二十以外的年紀,光梳油頭,發亮如鏡,一臉的脂粉,打扮的不像好人,在那裏禱告說:「佛爺在上,小婦人姚氏。只因我一個小親家得了臌症,求佛爺慈悲慈悲,賞點藥罷。只要我親家好了,我給佛爺燒香上供。」


鐵佛口吐人言說:「姚氏,你可曾給佛爺帶了一吊錢來」


姚氏說:「帶來了。」


鐵佛說:「既帶了錢文,交在帳桌上。佛爺給你一包好藥,拿回去保你一家都好了。」


姚氏說:「謝謝佛爺!」拿著藥,竟自去了。


這姚氏剛走,只見外面又來了一個少婦人,由外面一步一個頭,磕著進來。


書中交代,這個婦人姓劉,娘家姓李,在開化縣正南劉家莊住家。


丈夫在外貿易,有數年不通音信。劉李氏有個婆母,家中寒苦,就靠著做針黹糊口。


劉李氏賢孝無比,只因她婆母身得臌症,有二年之久。


劉李氏聽說鐵佛寺佛爺顯聖,專治臌症。李氏一片虔心,由家中一步一個頭,走了一天一夜,才來到這裏。


劉李氏一燒香說:「佛爺慈悲。小婦人劉門李氏。家有婆母,臌症二年之久。求佛爺賞點藥,只要我婆母好了,等我丈夫貿易回來,必給佛燒香上供。」


妖精一瞧,這臌症不是他灑的,他也治不了,說:「劉李氏你可曾給佛爺帶了錢來?」


劉李氏說:「我家中太寒,沒有錢,求佛爺慈悲慈悲罷!」


鐵佛說:「不行!佛爺這裏是一概不賒,沒錢不給藥,你去罷!」


劉李氏嘆了一聲,心說:「不怪人間勢利,連佛爺都愛財,可惜我這一片虔心。」自己無法,轉身往外走。


濟公一瞧,知道這是一位賢良孝婦,和尚說:「這位小娘子不用著急,我這裏拈了一塊藥,你拿回去,給婆母吃了就好。」


劉李氏把藥接過去,說:「謝謝大師父!」竟自去了。


濟公邁步來到大殿,一瞧這鐵佛,是坐像,一丈二尺的金身,五尺高的蓮花座。頭前擺著香爐蠟扡,許多的仙果供素菜。


和尚過去,伸手拿了一個蘋果,一個挑,拿過來就吃。


旁邊打磬的一瞧說:「和尚你是哪裡來的,搶果子吃?」


和尚說:「廟裏有東西就應當吃!你們這些東西,指佛吃飯,賴佛穿衣,算是和尚的兒子,算是和尚的孫子?」


這個打磬的一聽這話,氣往上沖,過來就要打和尚。和尚用手一指,用定神法把這人定住。


和尚跳上蓮花座說:「好東西,你敢在這裏興妖作怪,要害眾民。我和尚正要找你,結果你的性命。」說著話,和尚照定鐵佛就兩個嘴巴。


眾燒香的大家一亂,說:「來了個瘋和尚,打佛爺的嘴巴呢!」四個班頭也站在外頭瞧著。


就聽鐵佛肚子裏咕喀咕哈的一陣響,其聲似雷鳴。忽然山崩地裂一聲響。


四位班頭瞧著鐵佛,一丈二的金身連蓮花座往前一倒,竟把和尚壓在底下。


柴元祿、杜振英一跺腳,放聲痛哭,說:「師父你老人家沒想到死在這裏,死的好苦。」


楊國棟、尹土雄也深為嘆息,說:「可惜濟公是個好人,這一碰准砸在地裏去,肉泥爛醬。」


楊國棟說:「柴頭,你也不用哭了,人是生有處,死有地,這也無法。咱們走罷!」四個人正要走,只見和尚彳亍彳亍由廟外頭進來了。


和尚說﹔「柴頭,你們報喪呢!」


柴元祿也不哭了,說:「師父你沒死呢。」


和尚說:「沒有!好妖精,他打算要暗害我和尚。我非得要找他去,跟他誓不兩立。」


柴元祿說:「我們眼瞧著把師父壓在地下,怎麼你又打外來了?」


和尚說:「沒砸著我!我一害怕,一腿竄出去了。」


正說話,和尚就嚷:「了不得了,快救人哪,妖精來了。」這句話沒說完,只見一陣狂風大作。真是:


嗖嗖雲霧卷,忽忽過樹林。海翻波浪起,山滾石頭沉。


塵沙迷宇宙,昏暗驚鬼神。這風真浩大,刮遍錦乾坤


一陳狂風大作,由半空落下一個妖精,竟把和尚圍住。


書中交代,是什麼妖精呢?


這內中有一段緣故,凡事無根不生。


金眼佛薑天瑞的師父,姓華雙名清風,人稱九宮真人,專習左道旁門,乃是華雲龍的叔父,他在古天山淩霄現參修。


當初淩霄觀有一位老道姓黃,乃是正務參修之人,被清風殺了,他就占了靈霄觀。


這廟裏甚是殷富,廟後有座塔,名叫煙雲塔,每逢下雨過去,由塔底磚縫冒出煙來,起在半空不散,尤如浮雲一般,乃是廟中的古跡。


常有貴宦匕者,富豪人家,去到廟裏住著,所為瞧這個煙雲塔的古跡。焉想到自華清風接過廟來,這座塔也永不冒煙了。


華清風心中暗想怪道,時常瞧這座塔,就見鳥兒在半空一飛,就飛到塔裡,只見進去,不見飛出來。圍著塔四面地下,淨是烏毛。


華清風心中納悶,也不知塔裡有什麼東西。


這天華清風無事,又去瞧塔,正在發愣,忽聽後面一聲「無量佛!」,說:「華道友,你做什麼呢?」


華清風回頭一看,見一人身穿亞青色道袍,腰系絲絛,白襪雲鞋,面似青泥,兩道朱砂眉,一雙金睛,滿臉的紅胡須。


華清風一瞧不認識,趕緊說:「道友從哪裡來的?」


老道說:「華道友,你不認識我呀,你是我的房東。我在你廟裏住了半年了。」


華清風說﹔「是!是!道友請前面坐。」二人來到前面鶴軒落座。


這老道說:「華道友,你真不認識我?」


華清風說﹔「我實在不認得,未領教道友貴姓?」


那道人說:「我姓常,我跟你有一段仙緣。」


華清風說:「道友在哪座名山洞府參修?」


常老道說:「我在盤古山。」


華清風道:「常道友參修多少年了?」


常老道說:「我告訴你說罷!文王出虎關,收雷震子,我親眼得見。姜太公斬將封神之時,我去晚了沒趕上。你不用問多少年了。」


華清風心中有點明白,猜著大概必是妖精。兩人一盤道,果然常老道道德深遠,呼風喚雨,拘神遺鬼,樣樣皆通。


華清風讓他吃就吃,讓他喝就喝,兩個人很是親近,日子長了,兩個人真是知己。


這天華清風說:「常道友,你我彼此至近,我瞧瞧你的法身行不行?」


常老道說:「什麼?」


華清風說:「我要瞧瞧你的本像。」


常老道說:「可以!你要瞧,須得星斗落盡,太陽未出之時,我可以叫你瞧。咱們修道的人,最避三光。要被日月星光三光一照,就怕要遭雷劫。你明天星斗一落,天似亮不亮,你開開後廟門往正北看。我在北山頭等你。」


華清風說﹔「就是罷!」當時吩咐童子擺酒。


童子點頭答應,立刻擦抹桌案,杯盤連落,把酒擺上。兩個人吃酒談心,開懷暢飲,直吃到日落黃昏。


常老道說:「我耍告辭。明天天亮見。」華清風送到外面,拱手作別。


華清風自己回來,心中暗想:「可知道,這個常老道是個妖精,可不知是什麼妖精。打算倒要瞧瞧,可以明白。」


常老道走後,華清風告訴童子:「到三更天就叫我,早點來,恐怕誤了。」童子答應。


華清風躺在床上,合衣而臥。


童子等到三更以後,就把華清風喚起。他來到外面瞧瞧,滿天的星斗。


華清風復反到屋中喝茶,等候到東方發白,出來一看,鬥轉星移,那才來到後面。開開廟後門,往正北一瞧。


華清風不瞧則可,一瞧嚇得嘰伶伶打一寒戰。




有一宗忿事驚人。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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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18:28:4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七回-濟公鬥法金眼佛,雲龍二次傷三友

話說九宮真人華清風,抬頭往北山坡一瞧,原來是一條大蟒。


頭在東山頭,尾在西山頭,真有幾百丈長,有大缸粗細。華清風瞧著,倒抽一口涼氣。


只見那蟒在山蛐裏抽來抽去,抽到一尺來長,一溜煙起在半懸空。


華清風看的目瞪口呆,正在發愣,後面一聲「無量佛!」,說:「華道友,你可曾看見了?」華清風回頭一看,乃是常老道。


華清風說:「看見了!道友請廟裏坐罷!真是法力無邊。」


常老道說:「華老道友,你我道義相投,要有用我之處,我萬死不辭。」


華清風說:「甚好!」兩個老道,朝夕在一處講道。


這天姜天瑞來到淩霄觀,一見華清風,華清風說:「你做什麼來了?」


姜天瑞說:「我住的鐵佛寺,日久失修。我打算重修,怎奈工程浩大,獨力難成,我求師父給我想個主意。」


華清風尚未答言,常老道答了話,說:「不要緊,你得用多少銀子?」


姜天瑞說:「總得一萬兩銀。」


常老道說:「你回去罷!我明天在開化縣灑三天災。你貼上報單,就說鐵佛顯聖治病。不出十天,我能給你個十萬八萬的。」


華清風說:「好!你謝過你師伯。」姜天瑞就給常老道磕了頭,自己先回廟貼報單。


常老道就在河裏井裏一噴毒氣,誰一吃水,立刻就得臌症。


蟒精就來到鐵佛寺,充鐵佛說話治病。


有錢人家求藥,要一兩銀子,寒苦人家要一吊錢。這開化縣所屬八百多村莊,無數人都得一樣的病。


妖精正然給聚錢,哪想今天擠公來了,一打鐵佛的嘴巴,妖精已害怕,驚走了。自己一想:「這窮和尚把我趕走,我有何面目去見華道友?莫若我把和尚吃了。」想罷,一陣風回來,顯出原形,由半空中往下一落,是一條大蟒,有三四丈長,把和尚盤住,抬頭要咬。


和尚拿手一捏蟒的脖子,蟒妖不能動,睜著眼瞧著和尚。


和尚瞧著蟒,嚇得廟裏作買作賣的、燒香的善男信女,連四位班頭,全都跑出廟去。


正在這般光景,外面一聲「無量佛!」,金眼佛姜天瑞來了。


書中交代,姜天瑞帶領華雲龍夠奔小西村,一見眾紳士大眾,彼此行禮,問:「道爺貴姓?」


姜天瑞通了名姓,說:「找我什麼事?」


眾紳士大家說道:「現在我們這村裏,家家人人得了臌症。大概這是佛爺顯聖,所為修廟。只要道爺給求求佛爺,大發慈悲,我們村裏人都好了,我等情願湊錢給修廟。省得我們自己求佛爺去。道爺給代代勞,不知道爺意下若何?」


姜天瑞說:「好辦!只要眾位肯施捨銀錢修廟,我可以求求佛爺。」


正說著話,外面有人進來回稟說:「外面有鐵佛廟兩位和尚,一個叫皂托頭彭振,一個叫萬花僧徐恆,來找道爺,有要緊事。」姜天瑞一聽一愣,趕緊告辭。


帶華雲龍出來一瞧,見皂托頭彭振、萬花僧徐恆二人,驚煌失色。


姜天瑞就問:「什麼事?」


彭振說:「了不得了!現在濟顛和尚來到廟裏攪鬧,你快去那瞧罷!」


華雲龍一聽就要跑,姜天瑞說:「二弟不要擔驚,待我去結果濟顛的性命。我將濟顛拿住,給你殺他報仇。」


華雲龍知道姜天瑞有能為,自己跟著一同來到鐵佛寺。


姜天瑞一瞧濟顛和尚被大蟒纏住,姜天瑞伸手拉出寶劍說:「好和尚,你無緣無故來攪我。」惡狠狠照定和尚脖頸就是一劍。


和尚口中念「唵!敕令赫!」這一劍正落在蟒的脖頸上。


撲吃一響,鮮血直流,蟒頭滾落在地。一溜黑煙,妖蟒竟自逃走。這一劍打去了百年的道行。


濟公見蟒妖走了,說:「道友我謝謝你,勞你的駕。」


姜天瑞說:「咱們二人到山後去,有話再說好不好?」


和尚說:「咱們二人到山后去,有話再說好不好?」


姜天瑞說:「好!三位賢弟跟我來。」華雲龍、彭振、徐恆也跟著,一同出了廟後門。


來到無人之處,和尚說:「姜天瑞,你說怎麼樣?」


姜天瑞說:「濟顛,你要知時達務,跪倒給祖師爺磕三個頭,叫我三聲祖師爺。山人有一分好生之德,饒你不死。如若不然,山人當時要結果你的性命。」


和尚說:「好東西!姜天瑞你這廝,出家人不知奉公守分,窩藏江洋大盜。你還敢妖言惑眾,叫妖精陷害黎民。你所為貪財,貽害眾人。所作所為,傷天害理,上幹天怒,下招人怨。見了我和尚,還敢這樣無禮。就是你給我磕頭,叫我三聲祖宗,我和尚也不能饒你。」


姜天瑞一聽,氣往上沖,舉寶劍照定和尚劈頭就剁。


和尚滴溜一閃身躲開,轉在姜天瑞身後,和尚擰了姜天瑞一把,姜天瑞回頭用寶劍照和尚分心就紮。


和尚一閃身躲開,滴溜溜圍著姜天瑞轉彎,擰一把,格一把,摸一把,拉一把。


姜天瑞真急了,擰身跳出圈外說:「好和尚,我跟你誓不兩立!你這是自來找死,休怨山人。待山人拿法寶取你。」說著話,由兜囊掏出一宗法寶,口中念念有詞,祭在空中。


和尚一看,原來是一塊混元如意石,隨風而長,能大能小。隨風而落,就如泰山一般,照和尚頭頂壓下來。


和尚哈哈大笑,用手一指,口念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唵,敕令赫!」這石子一溜,現了原形。有雞子大一塊石子,墜落在地。


姜天瑞一看,氣往上沖說:「好和尚,你敢破山人的法寶!待山人再拿法寶取你。」


老道又由兜中掏出一宗物件,往空中一拋,口中念念有詞。


和尚一看,原來是一隻斑斕猛虎,搖頭擺尾,直奔和尚而來。


和尚用手一指說:「唵嘛呢叭咪吽!」這老虎一道黃光,掉在地下,是一個紙老虎。


姜天瑞見和尚連破了他兩宗法寶,當時姜天瑞站在那裏,口中一念咒,用寶劍一指,把腿一跺,只見半空中無數的石子,打將下來。


和尚用手一指,把僧帽拿下來一接,這石子全都掉在僧帽裏。


和尚說:「我今天不叫你知道知道也不行。」一招手,那帽子內石子,全倒出來,堆了一座山。


和尚又用手照姜天瑞。指,說:「唵,敕令赫!」姜天瑞一打寒戰,自己用手就打自己的嘴巴。


和尚說:「對!真得打,使勁打!再打幾下!」姜天瑞自己打的滿嘴流血。


和尚說:「該打!把鬍子掀下來!」姜天瑞真聽話,自己就把鬍子掀下來。


和尚說:「姜天瑞,你自己所作所為,從今以後改不改?如不悔過自新,我和尚此時就要結果你的性命。」


姜天瑞自己也明白過來,疼痛難捱,知道和尚厲害,這才說:「師父,慈悲罷!我從此改過,決不敢了!」


和尚說:「恐你口不應心,你得起個誓,我才放你。」


姜天瑞說:「我再不改,叫我遭雷劫,打破天靈,頭破身死。」


和尚說:「你去罷!華雲龍你往哪裡走?」


華雲龍站著瞧愣了,一聽和尚這句話,嚇得皂托頭彭振、萬花僧徐恆二人就往南跑。


華雲龍就往西跑,和尚就往西追。


華雲龍真是急如喪家之犬,慌似漏網之魚,盡命逃跑,連頭也不敢回,好容易聽不見草鞋呱噠響了,自己這才站住。


累得渾身是汗,遍體生津。一瞧,眼前有一座廟,華雲龍打算到廟裏去躲避。


剛來到廟的界牆,就聽廟裏有婦人喊嚷:「救人哪!好,賊和尚,你敢搶奪良家婦女,你快把我放了!」


華雲龍一聽,心說:「這廟裏和尚必不是好人,我進去瞧瞧。」想罷,擰身躥進院中,一看,是北房三間,南房三詞,西房三間。


北房屋中有婦女喊嚷。華雲龍在窗縫中往裏一看,是一個和尚,臉向裏,披下發舍,打著一道金箍。


有一個婦人,二十多歲,長的幾分姿色,和尚意欲霸佔婦人,婦人直嚷。


華雲龍一想:「我冷不防由後面把和尚殺了,我把這婦人留下,就在廟裏一住,也倒不錯。」想罷,拉出刀來,慢慢進去,冷不防竄進去一刀,竟將和尚殺死,人頭滾落在地。


華雲龍一細瞧,和尚不是外人,賊人呀了一聲。




不知和尚是誰,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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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18:30: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八回-施佛法暗渡華雲龍,見美色淫賊生邪念

話說華雲龍由後面一刀,把和尚殺了。


一瞧和尚不是外人,乃是自己的拜兄,西川路五鬼之內的雲中鬼鄭天福。


華雲龍自己一瞧,愣了半天。


已然殺了,也無法了,人死不能復生。


書中交代,這個賊人,一世也是沒做好事。


這套濟公傳,濟公為渡世而來。忠臣孝子,義夫節婦,必然遇難呈祥。贓官佞黨,淫賊惡霸,終久必有報應。做書人筆法,使看書人改惡行善,勸醒世人。


比如忠臣義士遇著難,聽書看書的人,恨不能一時有救。


為何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此乃人心公平之處。自古至今一理。


鄭天福也是報應臨頭,臨死糊糊塗塗的就死了。


華雲龍也沒瞧明白是誰,一刀將賊人殺死。


那婦人只當華雲龍是好人,趕緊說:「多虧好漢爺搭救小婦人。我姓李,娘家姓劉。只因我住娘家,我兄弟劉四送我回婆家。騎著一條驢,走在這廟門口,不想遇見這賊和尚。他把我兄弟擁上,擱到西廂房。他把小婦人搶進來,意欲強奸小婦人。多虧你老人家,把這賊人殺了。小婦人回到家去,一家感念恩公的好處。」


華雲龍微微一笑說:「小娘子你聽我告訴你,我殺的這個和尚,也不是外人。他叫雲中鬼鄭天福,是我的拜兄弟。我沒見明白,錯把他殺了。他也已經死了,你也不用走,咱們兩個人成其夫婦。把你兄弟一殺,咱們兩個人就在這廟裏住著就得了。」


這婦人聽了這話,也知不是好人,婦人就嚷:「快救人哪!要霸佔人哪!」


華雲龍說:「你要嚷,我就把你殺了!」


這婦人說:「你把我殺了罷!殺了倒好!」


華雲龍看這婦人有幾分姿色,賊人淫心大動,捨不得說殺就殺。


正在這般光景,只聽窗外哈哈一笑,說:「好華雲龍,你這廝做出這樣事來!可惜楊大哥撤綠林帖,傳綠林箭,給你慶賀守正戒淫花。你這廝人面獸心,我先結果你的性命!」


華雲龍一聽,拉刀竄出來一瞧,外面站定三個人。


頭前這人身高八尺,膀闊三停。頭戴寶藍緞紮巾,身穿藍色緞箭袖袍,腰系絲帶,薄底靴子,外罩一件寶藍緞大氅。面如赤炭,兩道重眉,一雙環眼,押耳兩綹黑毫,三綹黑胡須,飄灑在胸前。這個叫飛天火祖秦元竟。


第二個也是身高八尺,紫紮巾,紫箭袖袍,閃披豆青色英雄大氅。面似青呢,青中透亮,兩道朱砂眉,一雙圓眼,押耳紅毫,滿部紅鬍子。這位叫立地瘟神馬兆熊。


第三位穿白帶素,白臉膛,俊品人物。此人姓楊名順,綽號人稱千里腿,乃是威鎮八方楊明的伯叔兄弟。


這三個人由曲州府回來,在道路本聽說華雲龍在臨安采花做案。三個人想著:「這事也許以訛傳訛。想著楊大哥給華雲龍慶賀守正戒淫花,他焉能做不遵王法之事呢!」


今天這三人正走在這古佛院牆外,聽廟裏有婦人喊嚷救人,要奸人哪。


三個人止住腳步,都是俠義英雄,專好管路見不平之事。


楊順說:「二位兄長,聽裏面有婦人喊嚷,救人哪,要奸占人。這必是廟裏僧人不法。咱們到裏面瞧瞧!」三個人擰身躥入裏面,暗中一探,原來是華雲龍要做傷天害理之事。


秦元亮這才哈哈一笑說:「好華雲龍,你做出這樣事來!」


華雲龍拉刀出來一看,羞惱變成怒,說:「你三個小輩,敢管我二太爺的事!今天二太爺全把你們殺了。」


這三個人拉刀譚過去,就奔華雲龍。


華雲龍心一想﹔「他們倚仗人多,我非下毒手不可。」想罷將刀一擺,擰身躥出廟來。這三個人哪裡肯捨,隨著往外就追。


焉想到華雲龍就掏出兩支鏢來,見秦元亮往外一躥,腳沒落地,賊人抖手一鏢,正打在膀背之上。


馬兆熊也往外一躥,賊人又一抖手打在左肩頭。兩個人俱皆翻身栽倒。


楊順一瞧,眼就紅了,說:「好華雲龍,你拿鏢打了我兩個兄長,我這條命不要了,跟你一死相拼。」


一擺刀照定華雲龍樓頭就剁,華雲龍用手中刀海底撈月往上一迎,楊順把刀往回一撤,照定華雲龍分心就紮。


華雲龍一閃身躲開,用刀照定楊順的脈門就點。


楊順把刀往回一撤,一偏腕子,照定華雲龍脖頸就砍。


楊順是真急了,一刀緊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


華雲龍撥頭就跑。楊順哪裡肯捨,說:「好華雲龍!哪裡走!」


剛往前一走,華雲龍一抖手,說:「照鏢!」


楊順趕緊一閃身,見華雲龍一揚手並未打出鏢來。


楊順剛一愣,華雲龍又一抖手說:「照鏢!」


這支鏢來,楊順未躲開,正中在華蓋穴上。楊順哎喲一聲,翻身栽倒。


華雲龍哈哈一陣狂笑說:「你這三個小輩,還敢跟二太爺動手。你們就這樣能為,也敢稱英雄。今天這是你三個人,放著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找尋。休怨二太爺意狠心毒,結果你等的性命!」


說著話,華雲龍剛要擺刀過來,只聽對面一聲喊嚷:「好東西!華雲龍你在這哪?我和尚找你半天沒找到,你這可跑不了啦!」


華雲龍一看,來者正是濟公。賊人嚇得魂不附體,撥頭就跑。急如閃電,慌如流星一般。和尚隨後就追,彳亍彳亍,草鞋呱嗒直響。


華雲龍拼命逃走。到天黑,好容易聽不見後面草鞋響了,這才止住腳步。回頭看了看,和尚不見了。自己擂得力盡筋乏,渾身熱汗直流。


見眼前一座樹林,華雲龍進了樹林子。靠著樹往地下一坐,嘆了一聲,心中輾轉:「要不是自己胡作胡為,何必鬧得如此。遍地官人捉拿,坐不安,睡不寧,沒有站足立步之所。」


自己心中一煩,靠著樹一陣心血來潮。雙眼一閉,渺渺茫茫,迷迷離離,似睡非睡。忽然往對面一看,見路北一座大門,掛著門燈,是一家財主的樣子。自己一想:「我已越過了鎮店,又飢又渴,何妨到這家借宿一宵。求一頓飯吃。」


自己想罷,來到大門前。方要叫門,只見由裏面出來一位老丈,頭戴四棱逍遙員外巾,身穿寶藍緞員外氅,腰系絲絛,白襪雲鞋。面如三秋古月,慈眉善目。年過花甲,花白胡須,灑滿胸前,一表非俗。


華雲龍趕緊深施一禮說:「老丈請了。我乃行路之人,錯過店道。求老莊主方便,借宿一宵,賞我一頓飯吃,明日早行。」


那老丈抬頭一看說:「客人貴姓?同路有幾位?」


華雲龍說:「我姓華,就是我自己。」


老丈說:「客人請裏面坐。」


華雲龍跟著進去,到了客廳。這客廳朝南三間,屋中倒很幽雅。


老丈說:「客人請坐。」


華雲龍說:「未領教莊主貴姓?」


老丈說:「我姓胡。」說著話,有人進上茶來,老文款待甚恭。


忽由外面進來一個家人,說:「老員外,二員外生日,有許多親友都等員外去喝酒呢。」老員外說道:「客人,我可不能奉陪,少時再談。」吩咐家人:「給客人預備酒飯,務要小心伺侯。」


家人說:「是!」


華雲龍說:「老丈有事請罷!」


老丈去後,立刻家人給華雲龍把酒菜擺上。


華雲龍一瞧,各式蔬菜,都是他素常愛吃的。自己甚是喜悅,吃了個酒足飯飽。自己一想:「這位莊主,與我素未會面,這樣厚待。」心中甚感激。


正在思想之際,聽外面有腳步聲音。外面說:「喲!老員外在屋裏沒有?」


華雲龍一聽,聲音婉轉,分明女子聲息,也不好答話。


忽見簾子一起,華雲龍睜眼一看,是一位千姣百媚的女子。頭梳盤雲魯,耳墜竹葉環子,銀紅色女衫,銀紅色的汗巾,蔥心綠芻綢中農,窄小的宮鞋。真是蛾眉皓齒,杏瞼桃腮,真比十成人材強出百倍。


華雲龍一瞧,眼就直了,心說:「我出生以來,也沒見過這樣美貌的女子!」


只見這女子一掀簾子,喲了一聲說:「是誰讓進來的野男子,也不先說一聲。」把簾子一摔,撥頭就走。


華雲龍本是採花的淫賊,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去巫山不是雲的人,淫心一動,站起來就跟著。


這女子直到後院,進了北上房,華雲龍也跟著來到上房。


掀簾子,那女子一瞧,把面目一沉說:「華雲龍你真是膽大包天。你想想你做的事,有腦袋的沒有?你來瞧!」用手一格牆上,華雲龍一瞧,牆上寫的是他在秦相府題的那首詩。


華雲龍心上暗想:「怪呀!這女子怎麼知道我是華雲龍?」方要打算問,女子用手一指說:「你瞧!濟顛來了!」


華雲龍一回頭,只見和尚腳步踉蹌來到,賊人嚇的魂不附體。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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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18:31:32 |只看該作者
第八十九回-遇張榮二人談心事,買鐵鏢淫賊見公差

話說華雲龍追到姑娘屋中。姑娘用手一指說:「濟公來了。」華雲龍一回頭,果見和尚來到。賊人嚇得打一寒戰,心中一明白,睜眼一看,還在樹林子坐著,原來是南柯一夢。


書中交代,這乃是濟公的點化狐仙,要暗渡華雲龍。試探試探賊人的心地,到這般狼狽,能改不能。


濟公原本是一位修道的人。出家人慈悲為門,善念為本,有一番好生之德。不肯當時把賊人拿住,呈送當官。但能渡賊人改過自新,濟公就不拿他。焉想到賊人在夢中,仍然惡習不改。


華雲龍一驚醒,嚇了一身大汗,方知是夢。只見滿天星斗,大約有二鼓以後。自己站起身來,往前行走。正往前走去,只見前面一晃身,有一個人。賊人心虛,趕緊把刀拉出來。


二人來至切近,那人說:「華二哥嗎?」


華雲龍一細看,不是外人,乃是黑風鬼張榮。華雲龍說:「張賢弟,你上哪去?」張榮過來行禮說:「二哥久違。」


書中交代,張榮自從前者由楊明家裏逃出來,自己也是無地可投,他就到古天山淩霄現去找華清風。


華清風知道張榮跟華雲龍是拜弟兄,也不拿張榮當外人,就留他在廟裏住著。


這天金眼佛姜天瑞由鐵佛寺逃走,就逃到淩霄觀去。一見他師父華清風,華清風就問:「姜天瑞為何這樣狼狽,怎麼鬍子沒有了?」


姜天瑞就把濟公在鐵佛寺捉妖之故,從頭至尾述說一遍。


華清風一聽,氣往上沖,說:「好濟顛!這樣無禮,我非得找他去報仇不可。」從此記恨在心。


姜天瑞把得著的這部「陰魔寶錄」孝敬給華清風。


華清風細細把「陰魔寶錄」一瞧,他就決意去練五鬼陰風到。練好了可以找濟顛給薑天瑞、常道友報仇。


要練五鬼明風劍,須得把五個人開膛摘心,用五個陰魂,才能練得了。


華清風就派黑風鬼張榮下山,誆五個人上山,可以練五鬼明風劍。


張榮這才下了古天山,出來誆人。今天碰見華雲龍,二人彼此行禮。


華雲龍說:「張賢弟,你在哪住著?」


張榮說:「前者我找你,到鳳凰嶺如意村去住了幾天。不想到這個楊明實不是朋友。我在他家住著,他慢不為禮,還說了許多不在禮的話。二哥,你知道我的脾氣,我如何受的了?我由他家出來,就在古天山淩霄現住著。現在你叔父派我下山辦事。二哥你上哪去?」


華雲龍說:「現在我是無地可容。靈隱寺濟顛和尚拿我甚緊。」


張榮說:「二哥,你我一同上古天山去。有你叔父九宮真人,也可以護庇你,也可以勸勸濟公和尚。僧贊僧,佛法興,道中道,玄中妙。紅花白藕青蓮葉,三教歸到一家人。他也是出家人,一不在官,二不應役,你犯了國家的王法,與他僧人何干?你同我去見真人,倒可以有個安身之處。」


華雲龍說:「去是可去,我先得買鏢去,我囊中一枝鏢都沒有了,我全憑毒藥鏢護身。」


張榮說:「你要買鏢,到前面興隆鎮買去。」


二人慢慢往前走,天光也亮了。來到興隆鎮,太陽高高的。


張榮說:「我就在村口等你。你去去就來。」


華雲龍說:「也好!」


進了村口,來到十字街,往東一拐,只見路南裏一座大大鐵鋪子,字號“舞嶽齋”。三間門面。西邊是欄櫃,東邊是八卦爐。


華雲龍抬頭一看,見鋪子門口,站著位老者。頭戴藍緞四楞巾,身穿藍緞袍,面如重棗,粗眉大眼,花白鬍子,精神百倍。


華雲龍一想,這必是掌櫃的,趕緊上前說﹔「掌櫃的!你們這鋪子賣鏢麼?」這老者上下瞧了瞧華雲龍,是穿白帶素,壯士打扮。


老者說:「不錯!賣鏢。尊駕買什麼鏢?」


華雲龍說:「我要出風軋亮的鏢,有沒有?」


老者說:「有倒有,沒有出風軋亮的,壯士你裏面坐,你瞧瞧使得使不得,可以叫夥計現收拾。」華雲龍點頭,跟著來到櫃房落座。


老者說:「華壯士你買幾枝鏢,要多大分量?」


華雲龍說:「八枝為一槽,六枝為半槽,十二枝為全槽。這買全槽十二枝,還要一枝為鎮囊。要三兩三一枝。」


老者說:「是!我這裏還有現成的,或許分量大點。你要一槽鏢是六兩銀子。要出風軋亮,夥計現做得,加二兩銀子酒錢。」


華雲龍一想:「幾兩銀子不算什麼。」說:「價錢依你,我等著使。」


老者說:「可以!」拿了一枝鏢來。


華雲龍一瞧說:「分量大!」


老者說:「華壯土你等等,少時就有。」一面叫小夥計:「去外面打壺茶去。咱們鋪子火沒著,你外頭打水去。」附在小夥計耳邊說如此如此,小夥計點頭走了。


老頭陪著華雲龍說話,老者說「華壯士素常作何生理?」


華雲龍說:「保鏢!」


老者說:「尊駕既是保鏢,我跟你打聽幾個人,你可認識?」


華雲龍說:「有名便知,無名不曉。」


老者說:「有一位南路鏢頭追雲燕子黃雲,你可認得?」


華雲龍說:「認得!」


老者說:「北路鏢頭美髯公陳孝,病符神楊猛,你可認得?」


華雲龍說:「那是我自己弟兄!」


老者說:「東路鏢頭鐵棍無敵陳聲遠,西路嫖頭鐵頭太歲周坤,神刀將李恆,尊駕可知道?」


華雲龍說:「知道!」


老者說:「中路鏢頭威鎮八方大義士楊明,你可認得?」


華雲龍說:「那更不是外人。」


老者說:「這就是了!」說著話,小夥計拿了條來,給華雲龍斟了一杯。


少時鏢打好了,老者拿進來,給華雲龍一瞧,華雲龍說:「鏢尖微沉一點,恐其打出去擺頭。」


老者說:「華壯士你試一試,我這後院裏有地方。要不合手,再叫夥計挫挫。」華雲龍說「好!」


老者手裏拿了這枝鏢,帶領華雲龍把後門一開。


華雲龍一瞧,這個後院地方甚寬闊。西南有五六丈一段長牆,靠南邊一個後門,周圍是院牆,也沒房子。


地下都是三合土築的土基,是個練把式場子的樣式。


華雲龍一瞧說:「掌櫃的也能練罷,這個地方很好。」


老者說:「我也愛練!」這句話尚未說完,就聽四外嘩嘩楞有兵刃響。


華雲龍一看,只見後門磕嚓一響,把門關了。進來兩個人,手中拿著鐵尺,頭前個人:身高八尺,頭戴纓翎帽,青布鸚腦窄腰快靴。面似烏金紙,黑中透亮;兩道英雄眉,斜飛入鬢;一雙虎目,皂白得分,准頭端正,四字口,海下無須,正在少年。後面跟定一人,也是官人打扮:面如赤炭吹灰,紅中透紫,粗眉大眼。後面帶領無數官人,將門堵住。


這兩個班頭一聲喊嚷:「好華雲龍,你往哪裡走?你敢明火打劫,劫牢反獄,今天你休想逃走。」


書中交代,華雲龍可並未在此地作案,這內中有一段緣故。


舉隆鎮歸常山縣管,只因常山知縣到任末久,出了幾件逆案。


南門當鋪明火執仗刀傷事主﹔東門外路劫,殺死事王少婦車夫,搶去銀兩首飾衣服。


一無兇手,二無對証。老爺立刻把馬快班頭叫上來。兩位都頭,一位姓周名瑞,綽號人稱小玄壇。一位叫赤面虎羅鑣。這兩個人都有飛簷走壁之能。


老爺堂諭:「派兩位班頭,急速辦案,給十無限。如將賊人拿獲,賞一百兩。如逾限不獲,定是重責。」周瑞、羅鑣二人,領堂逾下來。


每人帶了十數個夥計出來訪緝。


這天正走在惡虎山,就聽山下一片聲喧。原來是常山縣馬家湖白臉專請馬俊,同鐵面天王鄭雄,由臨安回來,打著驢馱子,正走在這裏。


內見對面跑來一人說:「二位救命,那邊有劫路的了。」


馬俊說:「你且跟我來!」催馬向前。


忽見對面躥出一人:身高九尺,膀闊三停。頭上青紮巾,身穿青綁身小襖,腰系鈔包,薄底靴子﹔手擎鬼頭刀,面如刀鐵,一臉的白斑﹔押耳黑毛,短茸茸一部剛髯。


這人把手中刀一順說:「此地我為尊,專劫過路人。若要從此走,須留買路銀。若無錢買路,叫你命歸陰。對面的眼羊孤雁,趁此留下買路金銀,饒爾不死。如要不然,要想逃命,勢比登天還難。」




不知鄭雄、馬俊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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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5-19 18:32: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十回-蓬頭鬼劫徑遇英雄,華雲龍逃走逢故舊

話說鐵面天王鄭雄,見賊人一順刀,要買路金銀。


鄭雄一看,這個人身軀高大,是個英雄的樣子。鄭雄很歡喜,心說:「這個人必是被窮所迫,我可以周濟周濟他,叫他改邪歸正。」


想罷,鄭雄起奔上前說:「朋友,我看你是個堂堂正正英雄,烈烈轟轟豪傑,必是被突所迫,在此劫路。我周濟你二十兩銀子,你可以做個小本經營,千萬不可


做賊為寇,你或是投親訪友,盤費不敷,你只管說,我還可以多給你。」


賊人哈哈一笑,


說:「你體要跟我動舌箭唇槍,給我二十兩銀子!今天,大老爺既遇見你,你非把驢馱子東西都給留下不可。」


鄭雄一聽,氣往上衝,說:「你這廝太不知事務,你打算我怕你不成,今天我管教管教你。」說罷,鄭雄伸手拉出竹節鞭,照定賊人樓頭就打。


賊人一閃身,擺刀照鄭雄就剁。


鄭雄往回一撤鞭,手急眼快,使了百草尋蛇,往上一迎。嗆啷一響,把賊人的刀磕飛。趁勢打一鞭,竟將賊人打倒,鄭雄吩咐家人將賊人捆上。


鄭雄打算打賊幾下,把他放了,叫他知道知道,不肯送他當官治罪。焉想到賊人破口大罵說:「你們既把大太爺拿住,你兩個人敢把自己名姓,告訴我不敢?」


馬俊說:「好賊人,你家大太爺怎麼不敢把名姓告訴你!我是馬家湖的,姓馬名俊,綽號叫白臉專諸。告訴你,你便怎麼樣?你不服,你叫人找我去罷!」


賊人說:「好!姓馬的,你看著罷!」


書中交代,下文書的裡面,有一群賊人,夜入馬家湖,馬俊幾乎一家被害,那就


是報今日之仇。這是後話。


今天把賊人拿住,正說著話,小玄壇周瑞、赤面虎羅鑣,帶領眾官人趕到。


二位都頭一瞧,認得是馬俊,說:「原來是馬大官人。拿住賊人甚好。現在南門外當舖明火執仗,搶去衣服首飾無數,已呈報到官。東門外劫路殺人案,老爺


要這兩案,要的甚緊,派我等出來。你把賊人交給我們罷!」


馬俊說:「也好,交給你們罷!」又把那逃難之人叫過來,問丟了什麼。


那人說:「我叫胡德元,並未丟什麼。若非老爺,我命休矣。」


謝了馬俊等,自己去了。馬俊等也各自去。


周瑞、羅鑣叫伙計帶著賊回到衙門,往裡面一回話,老爺立刻升堂,吩咐:「把賊人帶上來。」兩旁答應,立刻將賊人帶上堂來。


賦人怒目橫眉,立而不跪。老爺在上面問道:「下面賊人姓什麼?」


賊人說:「我姓惲名芳,外號人稱蓬頭鬼。」


老爺說;「好惲芳,南門外當舖劫案,你們共有多少人?趁此實說,免得皮肉受苦。」


賊人說:「我不知道。」


老爺說:「東門外劫路殺人,你等幾個人辦的?」


惲芳說:「我也不知道。不是我。」


老爺說:「你在綠林幾年,做了多少案?」


惲芳說:「我沒做過案,這是頭一回。」


老爺一聽,勃然大怒,把驚堂木一拍,說:「你這廝必是賊呀!見本縣竟敢言語支吾。大概抄手不肯應。來人給我拉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皂班答應,將賊人打了八十大板。打完了,賊人並不哼哈,復又帶上堂去。


老爺說:「惲若你趁此說了實話,本縣可從輕辦理。你如不說,本縣三推六問,那時你也得招認。」


惲芳說:「我實是不知,你便把我怎樣?」


老爺一聽,氣往上衝,吩咐:「看夾棍伺候。」


三根棒為五刑之祖,往大堂上一捺,老爺吩咐:「把他夾起來再問。」官人立刻把賊人夾起來。


老爺一伸手,用了五成刑,賊人並不言語。老爺一伸手,用八成刑,賊人睡著了。用十成刑,滑了槓。賊人終是不言。


老爺無法,吩咐把賊人釘鐐入獄。連過了兩堂,賊人沒口供。焉想到第三天夜內,三更時,來了一二百飛簷走壁的江洋大強盜。來到常山縣動牢反獄,把惲芳救走,拐走了七股差事。來到東門,殺死門軍,持刀押頸,要鑰匙開城逃走。知縣衙門就亂了。


次日知縣把周瑞、羅鑣叫上去,標下堂諭:「限三天要這案。如拿獲著,賞銀二百兩。三天如拿不著,必要重辦。」


馬快小玄壇周瑞跟羅鑣一商量,這件案真不好辦。周瑞、羅鑣這兩個人原本是師兄弟,羅鑣是周瑞的父親的徒弟。


這兩個人一商量,周瑞說:「咱們兩個人到家去問問老爺,這個惲芳是哪一路的賊。他老人家也許知道,叫他老人家給咱們


出個主意。」


羅鑣說:「好。」兩個人領著二十多個伙計,各帶兵刃,出了衙門,夠奔興隆鎮。


周瑞他住家在興隆鎮的東村頭路北。他父親名叫周熊,綽號人稱燕南飛。


當年老英雄在鎮江住家,同一輪明月趙九州、鐵棍無敵滿得公,在外面保鑣。因閒事打了一場官司。打輸了,老英雄賭氣,離開鎮江府,就在這興隆鎮落戶。在十字街開了一座舞岳齋鐵舖。跟前就是一子,周熊教了一個徒弟羅鑣。這兩個人在常山縣當紅差事。


周瑞是三班都頭,羅銘是班總。今天這兩個人帶著伙計,回到家中,一見老英雄周熊,周熊詰問:「兒呀,你二人帶著伙計,來到家中什麼事?」


周瑞說:「爹爹有所不知,堂山縣出了逆案了。」


周能說:「什麼逆案?」


周瑞說:「這位老爺新官到任,交代尚未辦理清楚,南門外萬興當內,夜闌明火執仗,刀傷事主,搶去銀兩首飾,喊人逃竄,當舖呈報到縣。東門外路劫殺人,一無兇手,二無對證,人頭不見。老爺派我二人出來辦案。我帶著伙計下道,走到惡虎山,正遇賊人路劫,給常山縣馬家湖的白臉專諸馬俊把賊人拿住。我二人把賊帶到衙門。老爺一問,這個賊沒有口供,老爺把賊人入了獄,焉想到昨天夜內,來了幾百個江洋大盜。大反常山縣,劫牢反獄,把賊人救走,還拐走了七股


差事,到東門欲死門軍,持刀押頸,要鑰匙開城逃走。老爺為這事,紗帽都保不住了。堂諭給我二人三天限,拿不著賊人,必要重辦我等。要拿了這案,不但有賞,還成名。此不知是哪路的賊,你老人家可有什麼耳信沒有?」周熊說:「救走的這個賊叫什麼?」


羅鑣說:「叫蓬頭鬼惲芳。」


周熊一聽,說:「這個賊我知道,這是西川路的賊。西川有五鬼一條龍:蓬頭鬼惲若,雲中鬼鄭天福,開風鬼李兆明,雞鳴鬼全得亮,黑風鬼張榮。一條龍是乾坤盜鼠華雲龍。你兩個人不用著急,在家等著。我出去採訪來路。」周瑞、羅鑣點頭答應。


老英雄燕南飛周熊,這才由家出來。剛來到舖子門口,正趕上華雲龍買鏢,周熊就心中一動。


華雲龍要出風軋亮的鏢,周能心中暗想:「使出風軋亮的鏢,是裝毒藥用的。天下沒幾個人,就是千里獨行馬元章,他傳授了徒弟威鎮八方楊明。楊明傳了個拜弟西川路的華雲龍。除此這幾個人之外,沒有要出風軋亮鏢的。」


老丈這才一問:「壯士貴姓?」


華雲龍說:「姓華。」


周熊就知道是乾坤盜鼠華雲龍。周能一想:「大概劫牢反獄,必有他在內。就把他拿住,這案就破了。」故此把華雲龍穩住了。


叫小伙計去倒茶,向小伙計耳邊說:「你趕到家裡送信,就提乾坤盜鼠華雲龍在舖子裡買鏢。叫周瑞、羅鑣帶眾伙計來,把舖子圍了,趕緊快來。」小伙計聽的明白,點頭答應。


把茶壺擱在水舖裡,趕緊到家中一送信。周瑞、羅鑣正為這案著急。一聽這個信,立刻帶人來。就把舖子圍了。華雲龍也沒想到有人拿他。周能把華雲龍誆在後院,因地方平坦,就好拿他。


小玄壇周瑞、赤面虎羅鑣,每人手擎一把鐵尺,重有二十四斤,把門踹了,躥到院中。周瑞一聲:「好華雲龍,明火路劫,殺傷人命,劫牢反獄,殺死門軍,持刀押頸,要鑰匙開城。你真是膽大包天。我看你今天哪裡去!」


華雲龍嚇得魂驚千里,也不知是哪的事。二位班頭各援鐵尺,往前夠奔。華雲龍看人多勢眾,自己不敢動手,急忙擰身往牆上就竄。


老英雄周熊抖手就是一鏢。華雲龍沒躲開,正中在賊人的幽門。


終日賊人採花,今天叫他嘗嘗鐵傢伙,這也是報應。


小玄壇周瑞見賊人要逃走,趕緊喊嚷:「外面伙計們,別叫賊跑了!「官人各擺兵刃,阻住大路。大約華雲龍難逃活命。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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