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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青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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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9:45:44
揀寶 第1034章 石雕殘像




大家觀賞了奇石,再研究其他東西,卻沒有什么驚喜發現了。

“既然這樣,今天就先到這里吧。”與此同時,周老回頭問道:“安德森先生,另外的東西什么時候到啊?”

“快了,快了,正在協調。”安德森先生微笑回應,也不算是敷衍,畢竟東西在不同人的手里,怎么也要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才能夠爭取過來。

對此,王觀等人也不管,反正只要東西拿來就好。至于安德森先生怎么運作,那就是他的事情了。可見不管什么事情,結果才是最重要的。所謂的享受過程,不注重結果,那是失敗者的托詞,或者勝利者的虛偽謙虛。

不管怎么說,今天的收獲不錯,敲定了三件珍寶,以及一件待定的東西。大家也有幾分心滿意足,然后謝絕了安德森先生請客吃飯的提議,就直接返回酒店。

路上,大家的心情舒暢,不過也有專家感嘆:“可惜,不是大英博物館、法國羅浮宮或美國大都會博物館與我們交換。不然的話,根本不用鑒定了,直接按照名錄拿就行。”

“也是……”

一時之間,眾人深以為然。畢竟這三大博物館之中的中國文物,早就被大家鑒賞多次了,根本不用怎么鑒定,都可以確定是真正的稀世寶貝。

“好了,別多想了。那些東西,不是想換就能換到的。”周老搖了搖頭,說了句大實話。畢竟除非是私人性質的博物館,不然類似于世界三大博物中的東西,都屬于公共財產。其中的變更損壞。恐怕都牽動整個國家民眾的心。

在萬眾矚目的情況下,應該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韙,打博物館東西的主意,哪怕是公平合理的交換也不行。從某種程度上,博物館有點兒像貔貅,吃了不吐出來。

明白了這個道理,王觀等人隨之點頭,不再感嘆。

一番輾轉之后,大家也回到了酒店。一邊聚餐,一邊閑聊剛才的諸多東西。

實際上,幾個保險柜里的東西,也不全都是真的。其中也有一些贗品的存在。剛才有安德森先生在旁邊不好說,現在再也沒有顧慮。自然是深入評點起來。

另外真在什么地方,哪里又能夠看出假的,都有許多的學問。要知道每個人鑒別的角度各不相同,卻是可以相互借鑒。就是這樣,在談笑風生之中,一天過去了。在第二天早上,王觀才吃了早餐。卻看見有人過來拜訪。

“約翰先生!”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王觀一點兒也不驚訝,反而微笑道:“早上好,要不要來一杯上午茶。”

“不了。謝謝。”

正事要緊,約翰先生也不打算耽擱,在王觀的示意坐了下來之后,也沒有賣關子。而是直接說道:“王先生,我們老板想請去美國一趟。看一些東西。”

“看什么東西?”王觀一臉淡然的樣子,當然也有幾分好奇。

“一些中國的古董。”

在說話之間,約翰先生再次拿出來一張相片,然后反面遞了過去。

王觀自然接了過來,順手翻轉打量起來。乍看之下,他就有幾分驚愣,然后沉吟了下,就緩緩點頭道:“難得你們老板這樣有心,不去怕是不行了。”

“既然這樣,我們立即出發吧。”約翰先生欣喜道,如果能夠順利敲定這件事情,對他來說就意味著升職加薪,他肯定有幾分急切。

王觀也沒意見,干脆起身與去周老打聲招呼,表示自己要去趟美國。對此,周老等人似乎也沒有什么意外的神態,只是囑托王觀盡快回來。

告別之后,王觀又叫上兩個保鏢,這才跟隨約翰先生朝機場方向而去。

到了機場,王觀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大土豪。因為在機場之中,早就有專機等候多時,直接坐上去就可以飛往美國了。

說實在話,看到專機的一瞬間,王觀也有些意外,但是想到歐美大富豪擁有私人飛機很正常,也隨之釋然了。畢竟不僅是歐美地區,就是現在的國內,私人飛機也不算少見。只不過擁有的人十分低調,不太顯擺罷了。

自然也有顯擺的,比如說一些娛樂明星,發現他們也有私人飛機之后,自然引起各種羨慕嫉妒恨,然后鬧得沸沸揚揚。

不管怎么說,在專機的載送下,王觀等人很快就抵達了美國。之后更是有專車開了過來,服務十分周到。也就是說,從澳大利亞來到美國,一路上他幾乎沒有用到腳的地方。嗯,就好像是殘疾人的待遇。

反正就是舒舒服服地來到了目的地,一棟環境優美的莊園之中。

莊園很大,坐落在半山腰中,兩邊是高高的圍欄,把一座山頭包圍起來,形成了一個類似于堡壘似的獨立王國。從山腳下望去,有點兒易守難攻的感覺。

尤其是通過安檢之后,車子通過鐵欄大門駛了進去,王觀也隱約看到在連綿起伏的莊園建筑的角落,好像是隱藏了不少保安。

當然,到底是普通保安,還是雇傭兵之類,王觀也管不著,也不想管。等到車子停在了莊園的旁邊,他就在約翰先生的引請下走了出來。

“王先生,請進。”

片刻之后,王觀來到了莊園客廳。廳中的豪華奢侈也不必多說,反正肯定是在典雅之中處處透出富麗堂皇。

不過,與王觀想象中的不同,他來到客廳之后,居然沒有主人來迎接。客人來了,主人卻不見蹤影,未免太失禮了吧。

想到這里,王觀自然是皺起了眉頭。

見此情形,約翰先生連忙解釋道:“王先生,我們老板現在在歐洲,一時之間也趕不回來了,請你多見諒。要不,我們先去看看東西?”

王觀不置可否,但是約翰先生很有眼力,自然知道王觀同意了,當下連忙在前面帶路。繞過豪華客廳之中,一直深入莊園之中。不一會兒,就來到了一處守衛森嚴的地方。

守衛真的很嚴,幾個大漢站在旁邊,就算是約翰先生,也要經過一番搜查,這才放行。反倒是王觀不用檢查什么,等到約翰先生把門打開了,直接走進去就行。

走進去之后,王觀忍不住一陣驚嘆。因為表面上,這里是一棟房子,實際上內部卻與山體相連,整個山腹已經被挖空了,形成一個巨大的空間。在空間的內部,肯定是經過加固強化了,又是鋼筋混凝土,又是金屬甲板什么的,或許連炮彈也轟炸不開。

然而,王觀才懶得理會空間建筑有多好,在進入其間之后,注意力一下子就被空間之中的東西給深深吸引住了。

“王先生,沒有騙你吧。”

與此同時,約翰先生也有幾分得意:“相片是實景拍攝,絕對沒有任何作假。”

“嗯。”

王觀微微點頭,之前約翰先生給他看了一張相片,他確實有幾分懷疑。因為相片上拍攝的是一個巨大的倉庫,在倉庫之中又陳列了許多中國的文物。

一眼望去,簡直比希夷博物館還多。

不過現在,王觀不再懷疑了,反而覺得相片拍得不夠全面,只是拍攝了其中一角而已。實際上倉庫的東西,遠超乎他的想象。

此時,王觀目光環視,只見巨大的空間之中,整齊有序地擺放了幾十個大架子。在每個大架子上面,卻是一件件古董。或是瓷器,或是瓷器,或是字畫,或是玉石雜件。總而言之,這里的東西要比國內一些省級博物館的收藏還要豐富。

打量片刻,王觀都有幾分眼花繚亂之感。

“王先生,我們知道你與安德森先生有協定。”

與此同時,約翰先生趁熱打鐵道:“我們老板也打算與你做這樣的交易,想必王先生應該不會拒絕吧。”

王觀沒有急于回答,想了想之后,手指一圈:“如果我答應下來,這里的東西是不是全部都歸我所有。”

“呃……”

一瞬間,約翰先生有些驚喜和錯愕。驚喜的是王觀的態度松動,錯愕的是他獅子大開口,胃口足夠大,居然把倉庫的東西一網打盡。

對此,約翰先生也恪守本職,搖頭道:“王先生,這件事情我做不了主,需要老板決定。不過我覺得,凡事都可以商量……”

只要上了談判桌,再漫天要價也沒關系,落地還錢就好,最后無非是退讓妥協而已。

“那你就去請示老板啊。”王觀隨口道,然后在倉庫之中漫步游走起來。走了幾步,正好來到一個擺滿瓷器的架子旁邊。

稍微打量,王觀也有幾分贊許之色。畢竟架子上的瓷器品相看起來挺好,潔凈如玉的胎質,釉光十分溫潤不帶火光,一看就知道是老東西。

以王觀現在的經驗,自然能夠看出來,這些瓷器大部分是明清時期的東西。盡管不能稱為稀世珍寶,但是總體還是不錯的。

與此同時,王觀的目光在這些瓷器掃過之后,他也繞開了大架子,注意力卻集中在架子后面的一件件石頭雕像上。

這些石頭雕像,卻是觀音佛陀的形態,而且體型十分碩大,莊嚴肅穆之極。盡管數量不是很多,另外還有幾件是殘缺不全的佛頭,不過從雕像的風格來看,應該是魏晉隋唐時期的東西,堪稱國寶級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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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9:46:08
第1035章赑屃

毫無疑問,這些東西應該是上個世紀時局動亂之中,被人掠奪或者盜賣海外。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與國內藏家重視明清銅制佛像不同,海外的藏家顯得更加注重唐宋以前的石頭佛像。究其原因,應該是審美觀的問題。或許在西方人眼中,只有石雕才是真正的藝術。比如說大衛雕像、斷臂的維納斯等等,這些舉世聞名的珍寶,都是石頭雕像。

所以中國的石雕佛像,在西方人的眼中,應該是比較親切。

況且,魏晉時期,尤其是在南北朝的北魏時期,佛教十分盛行。在貴族的頂力支持下,佛教徒們開始占山立寺,并且營造石窟。

經過一兩百年的發展,在隋唐年間,石頭佛像的雕刻工藝已經十分成熟了。造像的身材比例勻稱,結構公道,體態豐腴飽滿,袒露的胸肌有起伏變化,寫實性較強,而且體態自然伸展,具有很強的動感。

尤其是造像的衣飾,能夠在堅硬的石頭上雕刻出柔軟如水的質感,手藝堪稱一絕。只要不是瞎子,都能夠看出石雕的精妙絕倫。加上西方人本來就是非常喜歡這樣的東西,所以在清末民國年間,各大寺院慘遭洗劫……

一尊尊雕像被運到了海外,有些存放在博物館之中,有些則是落到一些大藏家的手里。顯然,倉庫之中佛像的來歷,不外乎這兩種原因。

經歷多了,王觀也沒有什么憤慨,只是覺得嘆惜罷了。當然,多多少少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心理。如果……

凡事沒有如果,王觀微微搖頭,輕步走到一個佛頭腦旁邊,只見佛頭為束發式高肉髻。目光平視,鼻梁高挺,容貌端莊秀氣,神情平靜溫雅。給人莊嚴的感覺。

不過,佛頭體型很大,王觀站在旁邊比劃一下,發現佛頭的高度已經過腰了。那么也可以試想。完整的佛像又該是有多么的巨大。或許就是由于佛像太大了,當年掠奪的人也搬運不了,干脆只砸下佛頭帶走。

這樣的情況屢見不鮮。只要去一些名山佛寺參觀就知道了。在佛寺之中有許多當年遺留下來的殘缺不全的佛像。運氣好的,只是斷了腦袋而已,要是運氣不好,身軀都碎裂了。

不過,也可以看得出來,倉庫之中的這些石雕佛像保養得不錯。看起來十分干凈,而且沒有任何風化的痕跡。盡管有些漲他人志氣的嫌疑。但是也不可否認,在保護文物這一塊,歐美發達國家肯定走在中國前邊。

這是必然的情況,無論什么事情,都是循序漸進的過程。在溫飽問題沒有解決之前,談什么動物保護,那純粹是扯淡。文物的保護也是這樣,經濟不夠發達,條件跟不上,自然沒辦法保護。現在好多了,大家生活好了,富裕起來了,自然開始逐漸重視。

一口吃不成胖子,文物的保護也要一步一步來,想要一蹴而就,那也不現實。

這是題外話,反正看到這些石雕佛像,王觀忍不住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相片,然后第一時間傳給了錢老、周老等人。

見此情形,約翰先生也沒有阻止的意思,反而樂見其成。片刻之后,錢老等人紛紛回信了,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如果有可能的話,最好把這些東西帶回去。

對此,王觀當然也想,只是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再打量兩眼這些佛像,他就繞了過去,繼續觀看其他東西。

還真別說,在這個時候,王觀真的覺得自己就在一家博物館之中參觀瀏覽。一排排過去,盡是十分珍貴的文物。

又走過幾排架子之后,王觀突然停了下來。因為在這個時候,他看到了一件東西,一件出乎意料的東西。看到東西的一瞬間,卻是讓他感到十分驚奇和意外,自然停下了腳步。

細看之下,東西卻是一只烏龜,一只巨大的烏龜。

當然,這只烏龜是死的,確切的說,是一只烏龜的造像。只見烏龜甲背大概方圓兩米,四肢微探出來,腦袋卻半縮在甲殼之中,給人活靈活現的感覺。

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龜甲,在龜甲的上面,卻是有一塊石碑。只要對于神話傳說有點研究的人都知道,如果烏龜的背上多點什么東西,那么烏龜就不再是烏龜了。

如果多了一條蛇,那就玄武,要是多了一塊石碑,那就叫赑屃。

赑屃,龍之九子之一,又名霸下。形似龜,好負重,長年累月地馱載著石碑。在廟院祠堂里,處處可以見到這位任勞任怨的大力士,據說觸摸它能給人帶來福氣。

古人對于大地認識有限,在他們的想象之中,在茫茫的大海之中,有一只大龜托著大地,才不至于沉沒于水中。所以大家就把龜神圣化了,才有了玄武和赑屃的形象出現。

至于赑屃背上為什么要有石塊,這自然也有它的來歷,而且與治水的大禹扯上關系。

傳說赑屃上古時代常馱著三山五岳,在江河湖海里興風作浪。后來大禹治水時收服了它,它服從大禹的指揮,推山挖溝,疏遍河道,為治水作出了貢獻。

洪水治服了,大禹擔心赑屃又到處撒野,便搬來頂天立地的特大石碑,上面刻上赑屃治水的功跡,叫它馱著,沉重的石碑壓得它不能隨便行走,才不能惹是生非。后來,那塊石碑就逐漸發展成為了神功圣德碑,上面記錄不再是赑屃的功績,而是帝王將相的事跡了。

此時,王觀仔細打量赑屃,只見赑屃背上的石碑在歷經歲月滄桑之后,遺留下來許多斑駁痕跡,甚至連石碑上的文字也剝落大片,變得模糊不清。另外連赑屃本身的情況也不太好,風化的痕跡十分嚴重,甚至于能夠看到片片裂紋。

王觀十分懷疑,如果不加以補救,恐怕再過百八十年,赑屃就自然碎裂成小石塊了。在打量的時候,他也有了初步判斷,石碑這樣高大,應該是明清時期的形制。可惜碑上的文字太模糊了,不然或許能夠看出它的來歷。

可能是由于之前拓片和龜甲片的事情,讓王觀變得愈加敏感起來。

現在看到這個赑屃造像,王觀總是感覺有什么不對。有的時候他還是很相信自己直覺的,所以又看了兩眼之后,就直接繞過赑屃,向一邊的架子走去。

在架上之中,是一件件牙角木雕,王觀順手拿起一件竹雕龍舟觀賞起來。當然,表面上是在觀賞龍舟,實際上卻是在凝神注視赑屃。

乍看之下,王觀愣住了,那是驚喜交集的失神。好久之后,他才算是清醒過來,努力收斂心神之后,嘴角忍不住浮現絲絲笑意。就知道直覺沒錯,果然非常靈準。

可惜……

又過了一會,王觀心里也有幾分暗嘆,可惜這里不是古玩店,不然看中什么東西,直接買就行了。不管多少錢,無非是討價還價而已,總能夠拿到手。可是現在卻不同,東西卻是人家的,而且東西的主人也不缺錢,買肯定是買不了。

看來,唯有答應下來了,大家相互交換。事實上,王觀本來就有這樣的意向,現在只是更加堅定而已。

當然,表面上王觀卻不動聲色,繼續在倉庫之中瀏覽。在牙角木雕之后,卻是存放字畫的地方。隨便翻一下,他發現字畫不僅有古代名家作品,也包括了民國大師的畫作。總而言之,其中的價值不菲。

不過,由于昨天才觀賞了大批珍貴畫作,王觀也有難免幾分審美疲勞,高興是高興了,卻不至于有多么興奮激動。

就是這樣沒有什么波動的平常心,卻是讓約翰先生誤會了,以為王觀嫌棄東西不好,當下目光一轉,急忙走過來說道:“王先生,不要著急。外面這些,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其實里面還有。”

“嗯?”

王觀一怔,也有些意外。不過也在瞬間反應過來,順水推舟道:“既然這樣,就麻煩約翰先生帶路了。”

約翰先生自然沒有意見,連忙在前面帶路,只見在角落之中,果然還有一扇門。把門打開之后,里面卻是一間三十平方左右的房間。

在開門的時候,約翰先生也順開燈光。王觀走近之后,還沒有進入門口,就覺得一陣絢爛的光芒在房間之中迸發了出來。

一瞬間,王觀下意識地瞇眼打量,只見房間之中并沒有他想象中的古玩,而是琳瑯滿目的寶石。紅寶石、藍寶石、祖母綠、貓眼石等等,其中肯定少不了鉆石。

各種寶石就擱置在特制的鋼化玻璃罩之中,有大有小,大的猶如拳頭,小的好像花生米,無一不散發出色彩斑斕,晶瑩剔透的璀璨光芒。在燈光的照射下,璀璨光芒爭輝相映,十分絢爛奪目,光彩照人。

乍看之下,不要說王觀了,就是約翰先生本身,也有幾分失神。

“王先生,你覺得怎么樣。”

好半響,約翰先生才緩過來,目光也有幾分得意:“這些東西絕對是純天然寶石,再經過世界頂尖寶石設計師進行切割,無論是品質還是品相,都堪稱完美無暇。”

“確實十分漂亮。”關于這一點,王觀自然不會否認。畢竟事實擺在眼前,卻睜著眼睛說瞎話,只會讓人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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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章 五大名窯一網打盡


感覺王觀好像心動了,約翰先生自然不錯過這樣的好機會,連忙鼓動起來:“王先生覺得不錯,不妨進去仔細欣賞。”

這個世界上,不僅是巨龍和女人喜歡閃閃發光的寶石,其實男人也差不多。只不過相對女人在看到寶石后會尖叫的表現不同,男人就比較含蓄了。

在約翰先生的引請下,王觀走進了藏寶室……真正的藏寶室,整個房間陳列的都是寶石,能讓全世界女人瘋狂的天然寶石。

王觀走進去一看,立即覺得眼花繚亂,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才好。不過,相對各種寶石,他更加在意鉆石。尤其是粉鉆,由于開采十分困難,向來是鉆石中的珍品。

鉆石本身價格就貴,其中的珍貴價值更加不用多說。反正在這些鉆石之中,王觀發現了一枚鴿子蛋大小,色彩又十分濃郁的粉鉆。通透明亮,又十分純凈,價格肯定過億。

“不錯,非常好。”

對于真正的好東西,王觀從來不吝于贊賞。看到這個情況,約翰先生自然清楚,王觀肯定動心了。動心得好,不動心的話,就談不下去了。

想到這里,約翰先生立即化身成為珠寶公司的推銷員,不斷地介紹房間寶石的來歷。有些是直接從產區購買的原石精心切割而成,有些則是在拍賣會上以高價拍下來的物品。每一枚寶石都是昂貴的珍品,在市場上十分罕見。

對此,王觀倒是沒有懷疑,類似這樣的奢侈品,一但亮相。肯定引起世界各地大富豪們的哄搶,甚至還沒有上市就被預定光了,不在市場上流通也正常。

對于這些東西,王觀當然有些興趣。不過,不至于讓他利令智昏的地步。稍微觀賞了片刻之后,他就回頭說道:“約翰先生,我想,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當然……”

約翰先生一聽,頓時喜出望外:“確實應該好好談談了。”

之后,在約翰先生的熱情引請下。王觀重要返回客廳,與他商談起來。其實也沒談什么,就是敲定了一個大致的意向,具體的細節,還要等專門的團隊過來磋商。

盡管如此,約翰先生也非常滿意了。有了一個大概的備忘錄。他也可以向老板交差了,然后升職加薪,成為CEO,走向人生巔峰……

在約翰先生浮想聯翩之際,王觀也隨之告別而去。一碼歸一碼,澳大利亞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至于這邊的事情嘛……也要盡快搞定。

想到倉庫里的赑屃,一時之間王觀也有幾分決斷。立即給錢老打了個電話,匯報了具體的情況,然后表示可以近一步接洽。

“你覺得可以洽談下去,那就談吧。”錢老微笑道:“況且,如果我沒有料錯,那個倉庫里的東西,只是其中的冰山一角而已。幕后的老板,收藏之豐富,絕對出乎你的想象。”

“咦?”

王觀有些意外:“聽錢老這話的意思,好像知道幕后老板的底細。”

“大概知道一些。”錢老笑道:“好了。這事你不用煩惱,交給我來處理就行。或許,過程比你想象中的還要快。”

“哦,那就等錢老你的好消息了。”王觀也樂得當甩手掌柜,結束了通訊之后。又登上專機返回澳大利亞。期間,肯定少不了接受周老等人的盤問。

不過,美國之行,說起來只是小插曲,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里,安德森先生承諾的各件東西也陸續運送過來了。

這些東西自然是十分珍貴的文物,其中還有一些是周老等人指定需要的珍品。比如說宋代五大名窯瓷器,以及大名鼎鼎的元青花、釉里紅。

此時此刻,一件件瓷器就擺在桌子上,天青色的汝窯、窯變無雙的鈞窯、色澤淡雅,紋飾秀美的定窯、紫口鐵足,金絲鐵線的哥窯、晶瑩剔透,開片呈冰裂狀的官窯。另外還有紋飾繁縟,胎體十分厚重的元青花,以及殷紅燦爛的釉里紅。

在燈光的照射下,件件瓷器散發出瑰麗的光澤,可謂是寶光內蘊,美不勝收。王觀可以肯定,這些東西絕對是真品。或者說,安德森先生根本沒必要拿贗品來糊弄人。再說了,在場都是大行家,是真是假,很容易鑒別出來。

“汝窯,汝窯瓷啊。”

這一時刻,一個專門研究瓷器的專家眉開眼笑起來,毫不猶豫直接伸手拿起汝窯筆洗,愛不釋手的仔細打量。

盡管這些天來,瓷器他也看了不少,但是稱得上珍品的瓷器卻沒有多少。看到一件件名貴書畫層出不窮,雖然他也頗為開心,不過總感覺少了幾分興致。然而這個時候,看到諸多的珍貴瓷器,專家心里頓時覺得平衡多了,一陣興高采烈。

五大名窯的珍稀貴重就不用多說了,反正在明清時期,就是難得一見的珍寶。特別是汝窯瓷器,堪稱是五大名窯之首,有宋瓷之冠的美譽。

名瓷之首,汝窯為魁,由這話也可以知道在世人心目中,汝瓷到底有多么珍稀了。青如天,面如玉,蟬翼紋,晨星稀,芝麻支釘釉滿足,這是古玩行中盛行的一句話,想必許多人都能夠耳熟能詳。

青如天,那是指釉色。據說為了燒制珍品汝瓷,窯坊的工匠以名貴的瑪瑙入釉,釉中含有瑪瑙,釉面色澤自然十分青翠華滋,釉汁肥潤瑩亮,素雅漂亮之極。

面如玉也很好理解,主要是指汝瓷的釉色溫潤柔和,在半無光狀態下有如羊脂玉,也足夠說明汝瓷的胎質極佳。

蟬翼紋,其實這是一種缺陷。汝窯主要依靠釉中所含少量鐵份,在還原氣氛中燒成純正的天青色,使汝窯釉面開裂紋片成為一種裝飾,使在燒成過程中無意識的缺陷。不過后來大家覺得這種缺陷很有韻味,所以無意識也變成有意識了。

就好像是哥窯與官窯的開片一樣,釉面充滿了裂紋,看起來殘缺不全,但是卻古人卻十分欣賞這種殘缺不全的美感,逐漸掌握了開片的規律,化腐朽為神奇。

至于晨星稀,卻是指釉下的稀疏氣泡,只要仔細打量,就可以發現氣泡也散發出十分美妙的光芒,就好像是晨曦的光華。

另外芝麻支釘釉滿足,那純粹就是外在特征了。

畢竟汝瓷是正燒,擺放在窯里燒造的時候,那是正面向上,所以底下要架支釘,免得釉料在高溫下變得粘稠,瓷器與瓷器之間就粘合起來了。如果在瓷器的底下,沒有這種支釘的痕跡,那么完全可以肯定東西不真。

不過,經過專家的仔細鑒定之后,卻是沒有挑出任何假的地方來。

“釉面撫之如絹,溫潤古樸,光亮瑩潤,釉如堆脂,素靜典雅。釉中多布紅暈,有的如雨過天晴,視之如碧峰翠色,有似玉非玉之美……”

適時,那個專家搖頭晃腦感嘆,欣喜說道:“漂亮,太漂亮了。”

“知道漂亮,還不趕緊放下來給我們看看。”

與此同時,旁邊有人也催促起來。好東西啊,哪怕在故宮也有,但是類似這樣的珍品,那可是有一件算一件,十分稀少難得,根本滿足不了大家的觀賞需求。

“急什么。”那個專家呶嘴道:“桌上還有,自己不會去拿啊。”

“有個屁……”那人氣急敗壞,沮喪道:“下手慢了,都被搶光了。”

事實也是這樣,在發現桌上的珍品瓷器之時,可謂是手快有,手慢無。反應敏銳的,就捧著東西觀賞,慢了一線的,只得在旁邊干瞪眼了。

王觀也不例外,不好意思與周老等人相爭,一樣只能在旁邊觀看。不過,他打量的不是汝窯瓷,而是官窯瓷。

說起來,在北宋五大名窯之中,有一個名窯的瓷器,多少有幾分歧義。這個帶有歧義的名窯,自然就是官窯瓷器。一般情況下,大家口中的官窯,是指歷代由朝造專設的瓷窯。不過,官窯與北宋官窯,卻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準確的說,北宋官窯,應該稱之為官瓷。

官瓷是一個特定的稱謂,專指北宋大觀及政和年間于汴梁所設的官窯所造瓷器。作為中國五大名瓷之一,官瓷專供皇家享用。而且由于制作技藝高,成品率極低,加上制作工藝的失傳,所以傳世作品甚少,倍顯珍貴。

另外,北宋官瓷作為一種尊貴和權勢的象征,是中國歷史上唯一沒在市場上流通的瓷器,因為出身皇室,只供朝廷專用,于一般布衣百姓來說,根本無緣一見。所以北宋官瓷向有識得官瓷面,江山坐一半的說法。

不過,官瓷與哥瓷卻有幾分相似,同樣有開片,形成紫口鐵足的特征。如果不一小心,還真很容易把兩種瓷器給混為一談,這個就是行業中官哥不分的常例了。

然而,在真正的行家眼中,兩種瓷器肯定有區別,而且也不難區分。大特點沒有,只有在小細節方面下功夫了。

比如說官瓷是蟹爪紋,蟹爪紋是極細的絲狀紋,且隱隱若現。而哥瓷開片是金絲鐵線,鐵線是很粗的黑色紋,金絲則為黃色細紋,自然形成。另外就是釉質各有不同,官釉光澤好,有玻璃質感;哥釉則為玉質感,不光亮……

當然,不管怎么說,官哥兩種瓷器都是珍貴的名品,非常珍稀而難得。再加上汝鈞定,五大名窯一網打盡,另外還有元青花、釉里紅,也難怪大家心情舒暢,笑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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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3 19:46:49
第1037章 金碑

在欣賞完這些名貴瓷器之後,大家也沒有閑著,開始慢慢地裝箱了。

不過,王觀等人只是負責裝箱,然後貼上封條。至於東西的搬運,卻是安德森先生的事情了。畢竟交易的基礎是公平公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才是王道。或者說易物易物,也要交易的東西齊全了,才能交換啊。

現在就是這樣,安德森先生負責把封存好的東西運到中國,然後取回摩西十誡金屬片,再把東西留下,交易才算是完成。

反正封條全部貼好以後,周老等人就直接返回京城了。至於王觀,則是另有要事在身,又直接前往美國一趟,待了幾天,總算是把事情妥善解決了。

這個時候,王觀才算是滿載而歸,哪怕有些累,都是卻一臉喜氣洋洋的表情。

“嘿,又賺了一大筆。”機場上,俞飛白在集裝箱上掠過,忍不住嘆氣道:“幸好希夷博物館的倉庫夠大,不然還真是裝不下。”

“裝不下也沒關系。”王觀笑逐顏開道:“實在不行,送給故宮也好。”

“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大方了。”俞飛白眨眼道:“反正要送,乾脆送我得了。”

“我敢送,你敢要嗎?”王觀呶嘴示意道:“魏晉隋唐的石雕佛像,那可是國家一級文物,如果交待不清楚它們的來歷,恐怕要把牢底坐穿。”

“也是……”俞飛白也比較贊同,無奈道:“這些東西猶如雞肋,不能光明正大拿出來炫耀,食之無味,棄之可惜啊。”

“就算我捐贈給故宮,故宮也未必會留下。”王觀搖頭道:“這些玩意也不好保管,估計在研究清楚它們來歷的時候,肯定還要送還回去。或者交給專門的博物館珍藏。”

“嗯……”俞飛白輕輕點頭,也不再糾結這事,反而好奇打聽起來:“對了,這些東西之中,有沒有什麼極品的存在?”

“有啊。”王觀笑道:“如果說澳大利亞之行,得到的東西偏向於宋代,那麼美國旅程的收獲卻以明清物品居多。瓷器以清三代為主,書畫則是吳門四家及董其昌等大家的作品。說起來,這也算是專項收藏了。”

“不止吧。”俞飛白眨眼道:“我聽說還有什麼精品寶石、鉆石……大家兄弟一場,你可不能獨吞。怎麼也得勻我一兩顆。”

“你要來做什麼?”王觀有些奇怪:“我好事將近了,需要鉆石撐場面也正常,你好端端的要這玩意幹嘛?”

“廢話,這怨你。”俞飛白沒好氣道:“結婚就結婚,何必弄得滿城風雨,弄得大家都知道了,然後連累了我。真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啊。”

“切,不管有沒有我。你遲早也有這一天。”王觀露出笑容:“恭喜,恭喜。”

“別急,沒那麼快。”俞飛白又振奮道:“還要等明年。”

“垂死掙扎……”王觀嘲笑起來,俞飛白自然是惱羞成怒。一番吵鬧之中,集裝箱也隨之搬上了卡車,然後直接朝希夷博物館方向而去。

兩人自然隨行,不久之後就抵達博物館後院。與此同時。也有許多人在院中等候,看到卡車來了,連忙小心翼翼地卸載箱子。忙活了大半個小時。在希夷博物地下寬敞的倉庫之中,就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箱子。

“打開看看。”適時,在錢老的示意下,王觀和俞飛白扯開幾個大箱子的封條,然後把箱蓋撬開,只見裡頭裝的一件件石雕佛像。

“好東西啊。”一時之間,眾人忍不住贊嘆起來。

也要承認,古代的佛教思想在現代看來,肯定十分消極,有愚昧的一面。而且和尚們不事生產,卻又擁有許多田地,甚至不用納稅,用現代的觀點來看,這簡直就是阻礙經濟發展,剝削廣大人民群眾,確實要批判。

然而,也不能否認,由於宗教的存在,對於中國傳統文化,尤其是建築、繪刻、音樂等等藝術,都有促進的作用。比如說眼下這些佛像石雕,盡管同樣是表現佛、菩薩等宗教形象,但其造型的基礎卻是現實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無論是神仙還是佛陀,本來應該是高高在上,十分冷漠地俯視眾生才對,但是在代代相傳之中,卻越來越變得世俗化了。

本來在印度傳入中國的佛教造像,大多數是猙獰恐怖的,但是進入中國之後,就不知不覺之中變味了,變得愈加和藹可親,表情溫和,親切動人。

究其原因,無非是世人對於真善美的尊崇。人們覺得什麼樣的造形才是美好,自然就把自己的意願雕刻出來。

佛教造像顯示的是寧靜、灑脫、飄逸和充滿智慧的神態,實際上是集中地寄託了當時人們的美好希望和理想,是當時百姓所追求和嚮往的美的最高標準。在王觀等人看來,就算時代在變,審美觀也在變,但是這種追求和嚮往,卻是亙古不變的。

“咦,怎麼有隻大烏龜。”與此同時,俞飛白頗有幾分驚奇,卻是在一個大箱子之中看到了贔屃的存在。

“什麼大烏龜?”一瞬間,眾人的注意力也隨之轉移,然後在俞飛白的示意下,也看到了縮頭收腳的贔屃,頓時多了幾分好奇。

“這是……霸下!”這些日子以來,周老等幾個故宮專家,也一直待在希夷博物館整理東西,這個時候自然也在其中。看到贔屃之後,周老也隨之走近打量,順手觸摸石碑研究起來。

“霸下?”適時,俞飛白驚訝道:“就是龍生九子之一的那個。”

“沒錯,也叫贔屃。”周老點頭,解釋起來:“樣子似龜,喜歡負重,碑下有龜就肯定是它了。至於這塊碑,則是神功聖德碑,一般是記錄帝王將相的功績……”

“可惜。”打量片刻之後,周老搖頭道:“由於保存不好,東西飽受風雨摧殘,碑上的文字已經十分模糊不清,甚至於剝落下來,不知道刻的是什麼。”

“不管刻的是什麼,價值也不大啊。”俞飛白隨口道:“這樣的東西,在各地隨便可見,真不明白你帶它回來做什麼,而且佔了一個名額。”

“我肯定有理由。”說話之間,王觀神秘笑道:“周老,你還記得那片龜甲片嗎?”

“嗯?”周老一怔,有些錯愕道:“那塊背上有線條與小點的龜甲片嗎?你一說,我就記起來了,似乎你當時把它拿回來了吧。”

“沒錯。”王觀點頭承認,這樣的小玩意相當於搭頭,就算他拿了,安德森先生也不以為意,根本沒有過問的意思。

“什麼龜甲片啊。”與此同時,俞飛白莫名其妙道:“好像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情況。”

“其實也沒什麼。”周老解釋起來,讓大家明白了龜甲片的來歷。這個時候,王觀也在倉庫之中把東西拿過來了,順便讓大家仔細打量觀賞。

“就算龜甲上的線點可能是星相圖,也不算多麼稀奇啊?”觀看之後,俞飛白還是十分不解:“再說了,這樣的東西,怎麼看也沒辦法與霸下聯繫起來啊。 ”

“現在沒聯繫,等下就有聯繫了。”王觀笑道,忽然之間,也不知道在哪裡摸出來一把大鐵錘,看模樣好像要把贔屃給砸爛去。

“不是吧。”就在這時,在眾人驚愣的目光之中,王觀真的掄起了大鐵錘,然後以力劈華山之勢,更好像是當頭一棒,直接朝石碑上端砸落。

“砰。”一聲悶響,聲音有幾分刺耳,讓大家不自覺退開兩步,隨之再朝石碑看去,只見在王觀的暴力打擊下,碑身上已經出現大片大片的裂紋。

不過,大家卻也沒有阻止的意思,畢竟他們也了解王觀的脾性,知道他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會去做這種粗暴的事情。

事實勝於雄辯,大家的猜測倒也沒錯。

發現碑身開裂之後,王觀卻沒有就此罷手,反而變本加厲,再次掄起大錘子敲打起來。左一錘,右一錘,這樣覺得不過癮,乾脆又在前後夾擊。前後左右都敲打一遍,王觀倒也不覺得費勁,反而成果斐然。

在暴力敲打之下,石碑上的裂紋越來越大,就好像是蛛網一般布滿了碑身,然後大塊大塊的碎片也隨之掉落下來。

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旁邊的眾人也看到了一些端倪。只見在石片剝落下來之後,隱約之中也能夠看到,一縷縷幽暗的光澤浮閃了出來。彷彿在碑中有什麼東西,或者說碑上石片只是單純的保護層而已,實際在碑中還隱藏了另外的物件。

片刻之後,大家完全可以確信這一點。因為石片差不多剝落下來之後,王觀立即放下了大錘子,然後拿了條毛巾抹擦起來。

與此同時,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隨著王觀的擦拭,幽暗的光澤也隨之明朗,只見在燈光的映照下,一抹黃燦燦,十分鋥亮的光芒就呈現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黃金!”看到熟悉的光亮,俞飛白脫口而出,忍不住驚嘆起來。

適時,就連錢老、周老這種見多識廣的人,也有難免幾分驚詫。因為這不僅是單純的黃金而已,更是一座金碑,黃金鑄成的金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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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8章 赑屃的腦袋





碑是什么,三言兩語也難以解釋清楚。

不過也可以肯定,把文字刻在石頭上,那就是碑了。或許在古人的心目中,石頭千百年不朽,那么把文字刻在上面,也可以隨之流芳百世。

當然,一開始的時候,在石碑上的文字,一般是十分隨性的,刻什么都可以。但是隨著時代發展進步,碑的意義也隨之提高,那么碑上的文字也開始講究起來。普通的碑文不提,最莊重嚴肅的碑刻,應該是古代帝王功績碑了。

身為帝王,恐怕最在意自己的身后評價了,哪怕是一個昏君,也不會承認自己昏庸無道。畢竟也不是誰都有路易十五破罐子破摔的心理,敢堂而皇之叫嚷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做人,還是需要一層遮羞布的。

所以有的時候,本來記載功績的碑文,也慢慢地開始變味,成為了帝王將相粉飾太平,歌功頌德的載體。不管有沒有功績,反正都能夠無中生有變出來。

相比之下,還是武則天聰明多了,而且十分明智。知道功績這種東西,不是自己說有就有的,所以干脆立了個無字碑。果不其然,后人在批判她的同時,也不會徹底抹殺她的功績,甚至予以了比較高的肯定。

至于眼下這塊金碑,細看之下,卻也是宣揚帝王功績的碑文。而且通體由黃金鑄造而成,單單是這一點,那就太有分量了。

“到底是誰這樣奢侈,居然用黃金來鑄碑,牛大發了。”與此同時,俞飛白驚奇道:“咦,我怎么看得碑文上的功績,好像有些熟悉啊。”

“起于寒微。舉義討元,平定天下,年號洪武……靠,原來是朱元璋。”

一瞬間,俞飛白反應過來,然后十分驚異道:“這居然是朱元璋的神功圣德碑。不對啊,我去過南京明孝陵,在四方城的碑亭之中,也有一塊神功圣德碑。導游說那是朱棣自己親手撰寫碑文。然后讓人精心雕刻的。石碑應該還在,不至于跑來這里吧。”

當然,大家也明白,這塊金碑與南京明孝陵的石碑,肯定不是一回事。畢竟不僅是大小各不相同。最重要的是材料有高低之分。不過,大家同樣有幾分奇怪,既然已經有石碑了,又何必多此一舉弄一個金碑呢?

然而,這是這細節,最重要的還是金碑的本身。這個時候,旁邊眾人忍不住圍了過來。或是打量碑文,或是觸摸金碑,一臉感嘆的表情。

適時,也有人詢問起來:“王觀。你是怎么發現石碑不對的?”

“裂紋不對。”王觀解釋道:“一般的裂縫,那是深入進去,甚至直透碑背。然而這些裂紋卻好像是蛛網,只在表層龜裂。一片一片的,太浮于表面了。看到這樣的情形。我就知道肯定有蹊蹺……”

說話之間,王觀也換了把小錘子,然后笑道:“大家讓一讓,還沒完工呢。”

“哦。”

霎時,俞飛白驚詫道:“難道說,大烏龜也是黃金鑄造的?”

“不知道,所以確認一下。”

王觀一笑,也隨之蹲下來輕輕敲打赑屃,不過不是在龜背上敲打,而是在龜腹底下小心翼翼地錘打。由于剛才砸碑身的時候,底下也受到共振,石片的裂紋也擴散開了,現在稍微用力敲打,也隨之慢慢脫落。

片刻之后,赑屃身上的石塊也清理了大半,慢慢地露出了本來面目。

毫無疑問,俞飛白猜對了,在把石塊粉塵抹干凈之后,大家也看得十分清楚,赑屃確實也是由黃金鑄成。不過也有人注意到,赑屃不是純粹由黃金鑄成,至于赑屃背上的龜甲片,并不是印壓鑄成,而是切切實實的龜甲。

一塊塊龜甲片,嚴絲合縫地鑲嵌在赑屃背上,如果不是赑屃的腦袋,以及四肢都是黃锃锃的色澤,大家恐怕真的會以為,這是一只活生生的千年老龜。

不過話又說回來,盡管赑屃是造像,但是龜甲肯定是真正的龜甲。應該是取自真正的千年老龜的甲片,然后移植鑲嵌在赑屃造像背上。

“果然是黃金鑄成的。”

這個時候,俞飛白嘖聲道:“我現在終于明白為什么古代朝廷的國庫總是空虛了,敢情里頭的黃金白銀之類,都被皇帝挪用掉了。”

盡管這話有幾分偏頗,不過未嘗沒有幾分道理。縱觀歷朝歷代,無論是英明神武的皇帝,還是昏庸無道的君主,都是花錢如流水,沒有節制的時候。或者有人覺得奇怪,昏君窮奢極欲可以理解,為什么英明皇帝花錢也厲害?

其實在王觀看來,有的時候,英明君主的禍害更大。因為他們最喜歡亂折騰,說白了就是好大喜功。最有名的例子,就是秦皇漢武、隋煬帝、唐玄宗、康熙乾隆等皇帝了。

客觀的說,這些皇帝沒一個是蠢材,完全可以稱得上英明神武,但是太能折騰了,以至于把國家給折騰壞了,或者直接由盛轉衰。相比之下,昏君還好一點,起碼知道自己沒有亂折騰的本事,而且也不想去折騰,安心享樂就行,說不定百姓反而過得更好。

“不知道東西是什么來歷?”

與此同時,俞飛白有些好奇,認真琢磨起來。

“從碑文來看,也明孝陵的石碑如出一轍。”錢老沉吟道:“據史料記載,朱棣奪位之后,就下詔令在南京東郊陽山開采巨大碑材。當時朱棣雄心勃勃,打算開采一塊前無古人的巨大石碑,以便彰顯的朱元璋的功績。”

“當然,這事也有一定的政治意義。主要是想通過這事,安撫天下臣民之心。不過由于石碑規格太大了,卻根本搬運不出來,這事也隨之不了了之。后來,朱棣也坐穩江山了,就干脆弄了一塊替代品,也就是現在明孝陵中的石碑。”

錢老解釋起來,又揣測道:“但是不久之后,朱棣卻開始遷都,舍棄了南京,把國都定在現在的京城。或許在遷都之后,又有些懷念朱元璋,所以才叫人用黃金鑄造這件東西吧。傳承一兩百年后,在明末動亂的時候,被人用障眼法掩飾起來……”

“聽起來很有道理嘛。”

旁邊眾人輕輕點頭,也可以繼續往下推,掩藏了金龜金碑的本來面目,然后又到了清末民國年間,卻是被人盜賣海外。不管這是不是事實,反正大家覺得是就行了。再說了,研究其中的來龍去脈也沒什么重大意義,還是觀賞黃金比較舒爽。

“別只顧看黃金啊。”

這個時候,周老示意道:“你們看清楚,在赑屃背上少了一塊龜甲。”

在周老的提醒下,大家連忙望去,果然發現了情況。赑屃背上的龜甲果然是少了一塊,不過由于眾人的注意力集中在黃金上,一時之間卻是忽略過去了。

現在一看,明眼人也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回頭看向附近桌子上的那塊孤零零的龜甲片。根本不用懷疑,從龜甲的形狀與線點來看,這一塊龜甲應該與赑屃背上的龜甲。就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被人揭了下來,失散各地。說起來,現在也算是破鏡重圓了。

“奇了怪了。”

俞飛白性子較急,連忙把桌上的龜甲片拿過來,然后擱在赑屃背上的缺口,再微微一按,整個龜甲立時變得完整無缺。

眾人在旁邊打量,只見完好無損的一副龜甲上,那些線線點點確實構成了一幅星相圖。乍看之下,就好像是浩瀚無邊無際的星空之中,樹立了一塊永存不朽的豐碑。顯然,在龜背立碑,在龜甲繪刻星相圖,應該就是這樣的象征意義。

“王觀,你怎么知道,這片龜甲就是赑屃缺少的一塊?”

與此同時,俞飛白好奇道:“還有這個赑屃,背上龜甲那么多,干嘛偏偏只脫落了一塊?而且不像是自然脫落,好像是人為剝落似的。”

“我是先看到龜甲,印象十分深刻,然后再去到美國,在莊園倉庫之中看到這個赑屃。忽然之間,感覺赑屃好像有什么不對。經過研究之后,才發現裂紋有問題。”

王觀解釋起來:“其實我剛才是想說,是先發現了龜甲,所以才打算把赑屃也弄回來。沒有想到,它們之間真的有聯系……”

“對了。”

適時,王觀也不想大家糾纏這個問題,立即轉移大家的注意力:“你們發現了沒有,赑屃的腦袋有些不對。”

“什么不對?”

眾人順勢看去,打量之后,有人恍然大悟,也有人迷惑不解。

“赑屃的腦袋,一般是伸直,高挺起來。因為要負重嘛,負重爬行,肯定要表現張力,這樣才足夠形象。然而現在卻是半縮起來,好像是躲在甲殼之中,不夠威武大氣。”

說話之間,周老皺眉道:“這樣看來,還真是有些問題,看起來不太協調。”

“難道說,還有什么蹊蹺?”

俞飛白的反應很快,連忙伸手去觸摸赑屃的腦袋,忽然若有所思起來。眼珠子溜溜一轉之后,好像是靈光一閃,就直接按向了才拼合回去的龜甲。

“喀嚓!”

這一瞬間,俞飛白好像用力壓按一下,大家就聽到細微聲響,隨之就看見赑屃縮起來的腦袋突然一彈,然后高高挺直伸探了出來……

“我就知道,肯定有機關。”

剎那間,俞飛白興高采烈,眉目之間充滿了得意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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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9章傳國璽

不得不說,俞飛白的反應靈敏,一下子就破解了赑屃的奧妙。

“大家快看。”與此同時,王觀提醒道:“在腦袋……不對,應該說是在嘴巴里,好像是銜有什么東西。”

“嗯?”

一瞬間,大家的注意力隨即集中在赑屃的嘴巴之中。乍看之下,大家也立即發現了端倪,只見并不是實心緊閉起來,相反還有一點空隙。在空隙之中,確實能夠看到一縷紅色,好像是絲綢絹布之類的東西。

“嘴巴好像可以活動……啊!”

適時,俞飛白捏了下赑屃的嘴巴,卻發現下巴有幾分松動。然后他稍微摸索一下,卻見赑屃自然張開了,然后一團東西就掉了出來。幸好他的反應不慢,伸手一揪一摟,直接把東西穩當接住了,不至于摔落到地上。

“折壽三年!”

這個時候,俞飛白忍不住拍了拍胸口,長長吐了口氣,也有幾分自得道:“還好哥練過,不然真hold不住……”

“行了,別啐嘴了。”周老也十分好奇道:“趕緊把東西亮出來看看。”

“就是就是。”

眾人紛紛點頭,目光也有幾分灼熱。大家都不是笨蛋,自然十分清楚黃金赑屃的珍貴,但是在赑屃之中居然還藏有另外的東西。由此也可以想象,東西恐怕更加寶貴。

“不急,不急……”

俞飛白口中說不急,實際上手卻是不慢,立即把東西托起來觀看。只見東西呈正方形,卻是用紅綢布包裹起來。手感有幾分堅硬,好像是盒子。

掂量了下,俞飛白三兩下就把紅綢布剝開。不過,出乎他的意料,綢布包裹的東西不是什么盒子,而是一枚玉璽,一枚晶瑩剔透,光澤溫潤的玉璽。

“居然是玉璽!”

乍看之下,俞飛白自然有些驚喜。也有幾分失望。驚喜的是,玉璽的價格不菲,得到了自然是件會值得高興的事情。然而反過來說,由于古代皇帝的雅趣,雕刻的玉璽有些泛濫了。自然不算什么稀世之寶,多少讓他有幾分失望。

“等等……”

就在這時,一個專家眼睛一定,看清楚俞飛白手中捧著的玉璽之后,忽然之間好像是想到了什么,表情不自覺露出或驚或喜之色。反正神情十分復雜,而且速度不慢。急忙示意道:“快看印文!”

“印文?”

俞飛白一愣,下意識地手掌一翻,把玉璽轉過來打量印底。只見印底的印文蒼趣古拙,卻是不怎么常見的鳥蟲篆字。粗略一數。印面上有八個鳥蟲篆字。不過由于鳥蟲篆不好辨認,加上又是反面刻字,他卻沒看出印文是什么內容。

開始的時候,俞飛白倒也沒覺得有什么。根本不值得大驚小怪。但是細看一眼,在莫名之中。某根心弦卻突然動了一下,讓他渾身打了個驚顫,整個人就哆嗦了起來。

“傳國……”

一瞬間,俞飛白身體抖動,聲音顫悠道:“傳國玉璽?”

可能是太激動的原因,俞飛白全身上下都在顫動,但是捧拿玉璽的手卻很穩,穩得連手掌都要冒出青筋來了。

“別壓啊。”那個專家慌忙道:“放下,輕輕放下……”

也難怪專家這樣緊張,畢竟在中國幾千年歷史之中,最富傳奇色彩的是秦始皇用和氏璧雕刻的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傳國璽。這方玉璽自問世后,就開始了見證歷史之旅,期間更是數隱數現,起起落落,真真假假,根本沒人能夠說得清楚。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傳國玉璽就成為了封建王朝統治者眼中的正統象征。好像沒有傳國玉璽,皇帝的位置就坐不穩,也就是所謂的得國不正。就是這樣的原因,傳國玉璽自然不可避免地被人捧上了神壇。

然而,眾所周知由于歷代戰火紛飛,王朝更迭,傳國玉璽的真真假的,就變得十分撲朔迷離起來,尤其是到了元代,蒙古元廷棄中原而走漠北,繼續馳騁于萬里北疆,傳國玉璽的下落就徹底成了謎團。

現在突然現蹤,而且是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出現,也難怪專家十分興奮激動,難以自抑。沒有當場幸福地昏倒過去,也算是心理素質過硬的表現了。

當然,興奮之余,接下來還要面對一個最大的問題,這枚傳國玉璽……

“是真的嗎?”

與此同時,俞飛白勉強冷靜下來,聲音卻依然發顫。

“假的!”

一瞬間,錢老、周老,包括王觀,異口同聲開口否決。

“什么?”

俞飛白等人一愣,王觀也有幾分奇怪,他有異能在身,自然清楚玉璽的真假,但是錢老和周老并沒有細看,怎么能夠確定是傳國玉璽是贗品?

“為什么說是假的?”

適時,俞飛白皺起了眉頭,小心翼翼把玉璽擱在桌面上,左顧右盼道:“我怎么感覺看起來很像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沒錯。”

旁邊也有專家贊同道:“其方圓四寸,高三寸六分,上紐交五螭龍,正面刻有李斯所書受命于天,既壽永昌八篆字,以作為皇權神授、正統合法的信物。”

說話之間,專家指著玉璽一角,欣然感嘆道:“最重要的是,玉璽一角鑲了黃金,這是西漢末年,王莽準備篡位,向太后索要傳國玉璽。太后勃然大怒,用力把玉璽摔到地上,卻讓玉璽碎了一角。之后王莽叫人補上,就成為了金鑲玉璽。”

或許,古代金鑲玉工藝的興盛,就是來源于此。畢竟連傳國璽都是金鑲玉,全國百姓肯定跟風,然后就盛行起來。

“另外還有刻字。”

此時,專家把俞飛白擠到一邊。然后拿出放大鏡仔細打量,瞬間就發現了情況,更加歡欣鼓舞道:“要知道漢獻帝延康元年,獻帝被迫禪讓,曹丕建魏,改元黃初,然后立即讓人在傳國璽肩部刻隸字大魏受漢傳國璽,以證明自己不是篡漢。”

“之后南北朝時期,后趙石勒滅前趙得璽。更別出心裁,于右側加刻天命石氏四字。”

專家侃侃而談,喜不自勝道:“這些文字十分清晰,都在與之對應的地方……”

“問題是,這些細節在文史上記載得很清楚。不僅我們知道,古人也一清二楚啊。”

這個時候,周老搖頭道:“單憑銘刻的文字,也說明不了什么問題。況且,你們沒有發覺嗎,這枚玉璽的色澤有異。”

“色澤?”

俞飛白等人連忙細看,只見玉璽的色澤溫潤。卻有幾分偏向于藍色。

“色綠如藍,溫潤而澤,這是藍田玉的特征。”

周老提醒道:“盡管說藍田與咸陽接近,秦始皇用藍田玉雕刻玉璽也十分合理。然而。大家不要忘記了,傳國玉璽是由和氏璧改成,而和氏璧卻是所謂的荊山之璞。不管荊山之璞是什么地方的玉石,但是肯定與藍田玉有差別。”

“再說了。傳國玉璽在元順帝北逃攜至漠北后,就下落不明。明朝建立以后。朱元璋遣徐達率軍深入漠北,窮追猛打殘元勢力,主要目的之一,就是索取傳國玉璽,然而最終還是無功而返。之后明成祖朱棣登基,更是屢征大漠,甚至最終駕崩在征大漠的途中。估計不僅是好大喜功,恐怕也有追回傳國玉璽,以證明自己帝位合法性的因素。”

說話之間,周老微嘆道:“不過在明史之中,卻根本沒有朱棣找回傳國玉璽的記載。不然的話,以他的性格,恐怕早就弄得舉世皆知了,不可能秘密收藏。”

周老的意思,大家也頗有幾分明白。畢竟眼下的黃金赑屃造像,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朱棣的手筆。那么這玉璽,也有可能是他的杰作。

大家都應該清楚,朱棣是在自己的侄子建文帝手中奪了江山。哪怕江山穩固,但是由于得位不正,多少也有幾分心病,非常在意正統性、合法性。屢征大漠不果,起了偽造傳國玉璽的念頭,似乎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況且,偽造傳國事情的情況,在古代已經不罕見了。特別是在南北朝時期,王朝并立,幾乎每個國家的皇帝都是人手一枚。

然而,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慮,朱棣偽造傳國玉璽之后,最終沒有拿出來。可能是被心腹大臣勸阻了,又或者出自心里的驕傲,讓他不想弄虛作假。反正這枚玉璽就秘密地藏在赑屃嘴中,此時此刻才算是重見天日。

當然,這一切也是猜測。周老認定東西是贗品,其他人未必這樣覺得,還有幾分僥幸。要知道傳國玉璽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發現真正的傳國玉璽,哪怕沒有什么實質性的好處,大家也與有榮焉,所以輕易之間,不會那么容易死心的。

見此情形,錢老也開口了,微笑道:“實際上這枚玉璽還有一個十分明顯的破綻,只不過被你們忽略了而已。”

“什么破綻?”俞飛白等人自然十分關注。

“現在還沒看出來?”錢老輕笑道:“果然,你們呀,就只看見受命于天,即壽永昌,難道不覺得印文不對勁嗎?”

“有什么不對勁?”俞飛白莫名其妙道:“難道是鳥蟲篆刻得不對?”

“錯了。”

王觀看不過去了,直接提醒道:“你不覺得印面太干凈了嗎?”

“啊!”

一瞬間,俞飛白才算是恍然大悟,只見印面干干凈凈,一點印泥痕跡都沒有,怎么看都像是新刻出來的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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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4 08:27:35
第1040章 朱大先生的來歷

大家應該清楚,但凡印章用過以后,只要沾了印泥,肯定留下一些痕跡。特別是經過常年累月的積蓄,痕跡就愈加明顯,甚至滲透到印中,根本不可能清洗干凈。

另外眾所周知,傳國玉璽不僅是秦始皇的用璽,也是漢魏晉幾個朝代的用璽,幾百年間一直沿用下來,其中的痕跡恐怕刮也刮不掉。

然而,這枚玉璽的印面卻十分清新,連一點泥印的痕跡都沒有。由此也可以知道,東西絕對是新刻的,不是真正的傳國玉璽。

看到這個情形,俞飛白等人忍不住一陣嘆氣,一臉失望的表情。要知道真正的傳國玉璽與偽造的傳國玉璽,那是截然不同的兩個概念。真正的傳國玉璽,那是皇權的代表,而假的只是假的,沒有任何意義。

不過話又說回來,傳國玉璽已經不是一件物品了,而是一種象征。兩千多年來,世人對于權力的積累的敬畏之心。之后又經過演變,更成為了國之神器。

這種情況下,哪怕是對中國文化缺乏基本認知的年輕人,也應該明白傳國玉璽的寶貴,更何況是一幫行家,自然清楚傳國玉璽出世,該會引起什么樣的轟動。打個比喻,傳國玉璽一出,絕對可以碾壓一切,瞬間把正在巡展的珍寶遮蓋過去,直接空降頭條新聞。

“可惜,太可惜了。”

適時,俞飛白搖頭嘆道:“朱棣這人也真是的,既然決心造假的,干嘛不干脆一點,索性造得更像算了。非要留下一個大破綻。”

“你呀,還不死心。”周老有些哭笑不得:“你應該慶幸才對,慶幸有這樣明顯的破綻,比較容易鑒定。”

“他是人心不足蛇吞象。”錢老微笑道:“一件黃金赑屃,也足夠稱為稀世奇珍了,何必再奢求其他。再說了,現在是民主共和的社會,傳國玉璽象征封建王權,也不要太過重視。把它無限拔高,這樣影響不好。”

“嗯。”

王觀頗為理解錢老的意思,就好像臺北故宮博物院之中,也收藏了一枚不知真假的傳國玉璽,那是清朝傳下來的東西。就算是贗品。也有一定的價值。然而,只要留意臺北故宮的新聞動態,就知道人家極少宣傳這件東西。

所以說,恐怕很多人都不清楚,在臺北故宮之中,還有一枚傳國玉璽。究其原因,主要是在故意淡化傳國玉璽的影響力。免得與國策背道而馳。

“知道了,知道了。”

這時,俞飛白也遺憾嘆氣,注意力隨之轉移:“王觀。除了這件大家伙以外,另外還有什么寶貝嗎?”

“當然有。”

說話之間,王觀繼續打開另外的大箱子,只見里頭是一層布料。把布料鋪展開。幾乎能夠把倉庫的墻壁完全遮蓋。

當然,能讓王觀帶回來的。肯定不是普通布料,而是清代宮廷織錦。錦布中龍飛鳳舞,還有許多色彩斑斕的牡丹圖案,富麗堂皇之極。

無論是龍鳳圖紋,還是牡丹圖案,色彩都十分明艷。而且還把金銀絲線、孔雀翎羽等珍貴材料編織到錦布中,所以不論古今,都是十分貴重的藝術珍品。

“看起來,好像是宮廷壁障……”

大家興致勃勃研究片刻,又繼續觀看其他箱子里的東西。

一番清點統計之后,大家也隨之發現,這些東西以清代宮廷用品居多進擊的小神仙。大到家具、陳設,小到配飾、一把折扇,還包括特制的手爐、暖鍋等。種種物件,都是精選材料,再由手藝高超的大匠做成,哪怕是經歷了幾百年的風雨,依舊是那么美輪美奐。

眾人仔細觀賞之余,卻也有幾分明白。這些東西不出意外,應該是百多年前,中國時局風雨飄搖之際淪落海外的東西。現在交換回來,也算是落葉歸根。

東西有點兒多,大家慢慢地清點欣賞,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把東西收藏于庫中之后,眾人才在王觀的招呼下,去到附近酒樓吃晚餐。

餐桌上,觥籌交錯之間,幾個故宮專家也開始旁敲側擊起來。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想讓王觀把一些珍品物件借他們研究一段時間。

對此,王觀十分豪爽大氣,表示不僅可以借,甚至還要捐贈一些東西聊表寸心,感謝專家們近些日子以來的頂力支持。

“王觀,你這樣……太客氣了吧。”

本來只是小小的請求,誰知道卻換來一個大驚喜,幾個專家肯定是十分高興,笑得差點合不攏嘴。因為王觀要捐贈的東西可不普通,那可是十分珍貴的文物。

“應該的,應該的嘛。”

王觀笑了笑,堅持己見,幾個專家自然沒有推托的意思,氣氛十分融洽。

不久之后,晚餐結束,大家也隨之散去。回去途中,俞飛白悄聲道:“王觀,你捐贈的東西,算是封口費嗎?”

“知道就好,不用挑明吧。”王觀笑道:“多傷感情啊。”

“切,估計人家巴不得你多傷幾次感情。”俞飛白撇了撇嘴:“再說了,有錢老坐鎮,你完全沒有必要這樣做。”

“話不能這樣說,煩勞人家半個多月,該表示的,還是要表示的。”王觀輕笑道:“況且,與故宮保持良好的合作關系,對于我們也有好處。”

“這倒也是。”俞飛白點頭承認,隨即回頭看了眼錢老,忽然笑道:“相比之下,其實我更加關心另外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王觀有些好奇。

“昨天我去了趟半山寺,卻發現在方丈室中的那幅八大山人的花鳥圖不見了。”俞飛白直言不諱道:“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是主人拿回去了。一時好奇,就向半山大師打聽情況,卻發現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是怎么回事?”王觀若有所思,也忍不住向錢老看去。

“半山大師說。那幅畫被人借走了。”俞飛白坦誠道:“錢老,這事你應該知道吧?”

“知道怎樣,又知道又怎樣?”

錢老不動聲色地反問起來,卻是讓俞飛白一臉無語。本來以為套下口風,問出一些秘辛之類的事情,誰知道錢老卻不上當,輕描淡寫的化解了。

“錢老。”

發現突擊不奏效,俞飛白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打聽起來:“那個赫威到底是什么人啊?還有那幅八大山人的畫。感覺好像有什么秘密。”

“你怎么會這樣想?”

然而,錢老還是那么淡定,表情始終如一,讓人看不出什么端倪來。

“擺明了的事情啊。”

俞飛白搖頭道:“我們又不笨,看見您老聽到赫威的名字。神態馬上就變了,而且事后又把圖畫借走,自然能夠猜測出來要娶媽咪,先給錢。”

“那么,你覺得那個赫威是什么人?”錢老笑問道。

“呃……”

俞飛白遲疑了下,揣測道:“你的朋友?大收藏家?仇人死對頭?”

“亂猜。”

錢老一笑,輕輕搖頭道:“純粹在瞎蒙。”

“沒辦法,你又不給提示。只能猜到這種程度了。”俞飛白試探道:“要不,您老稍微提點一下?”

錢老笑了笑,沒有理他,反而轉頭道:“王觀。你有什么看法?”

“不好說……”王觀也有些遲疑,不確實道:“感覺錢老好像很重視這個人……是不是與朱大先生有什么關系?”

“咦?”

一瞬間,俞飛白錯愕道:“你怎么會這樣想?不要什么人都往朱大先生身上扯好不好。”

“沒錯。”

錢老有也驚訝道:“你為什么覺得赫威與朱大先生有關?”

“我敢這想猜測,肯定也有一點根據。”

說話之間。王觀頓了頓,隨即笑道:“到家了。大家下車吧。”

適時,車子在大宅門后院停了下來,三人也隨之下車,輕快向客廳走去。一路上,俞飛白卻是在催促王觀,詢問他有什么根據。

片刻之后,三人在客廳坐下,順便泡了壺濃茶解酒。

這個時候,王觀才開口繼續說道:“其實錢老不說,我也有一些想法,感覺應該不算多離譜,恰好向您求證一下。”

“什么想法?”錢老笑道:“說來聽聽。”

王觀不再遲疑,直接問道:“那個赫威,是不是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

“啊,真的嗎?”

聽到這話,俞飛白肯定十分關注,連忙看向錢老,注意他的反應。

與此同時,錢老的眉頭也隨之一皺,目光微微一閃,不置可否道:“還是剛才的問題,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把赫威與朱大先生聯系在一起?”

“在解釋之前……”

此時,王觀有幾分避重就輕的意思,顧左右而言他:“我想問一個問題。錢老,您知道初代朱大先生的來歷嗎?”

“嗯?”

錢老目光又是一閃,突然笑了:“看來,你好像真的很有想法,都說出來吧,大家探討一下。對不對不要緊,關鍵是開誠布公。”

“初代的朱大先生的來歷?”

與此同時,俞飛白也有幾分迷惑:“初代朱大先生的來歷,之前德叔不是告訴過我們了嗎?好像是明朝皇室后裔,由于不滿清廷奪了江山,一心想要報復,所以制造出許多贗品,坑騙了許多權貴。消息傳開之后,世人暗暗稱快,將其尊稱為朱大先生……”

“這是表面的信息,朱大先生只是代號罷了。”

適時,王觀問道:“他叫什么名字,長得什么模樣,家住在哪里,這些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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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1章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呃……”

王觀幾個問題,卻是讓俞飛白懵了一下,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立即問道:“你這樣說,是不是知道這些情況?”

“不能說知道,不過也有大概的猜測。”

感覺火候到了,王觀也不再賣關子,直接笑道:“你不覺得,初代朱大先生的背景信息,很像某一個人嗎?”

“像誰?”俞飛白琢磨起來,卻不得其解。

“朱da!”

王觀說了一個名字,俞飛白卻沒有反應過來,皺眉道:“誰?”

看見俞飛白還不明白,王觀干脆利落解釋起來:“我說的是八大山人,朱耷!”

“什么?”

一瞬間,俞飛白感到十分意外:“不會吧?八大山人可是大畫家,沒聽說他會燒瓷啊。”

“你沒聽說,不代表人家不會啊。”王觀笑道:“實際上,你研究一下八大山人生平事跡就知道了,他是明太祖朱元璋第十六子寧王朱權的后裔。寧王改封南昌后,歷代子孫世居南昌各地,共分八支,八大山人是弋陽王七世孫。”

“南昌距離瓷都不算多遠,只要有心,學習這門手藝也不是什么困難的事情。”

說話之間,王觀追憶道:“我記得一些文史資料提到,八大山人過著亦僧亦道的生活,主要不在于宗教信仰,而是為了逃避清朝滿洲貴族對明朝宗室的迫害,所以時常要裝瘋賣傻,隱姓埋名,借以隱蔽和保存自己。”

“就算是這樣,他還覺得不保險,經常到各地游歷。每出去一趟。就要離開三五個月才返回家中。具體去哪里了,也沒人說得上來。”

王觀舉例說明,然后肯定道:“所以我覺得,八大山人嫌疑很大,十有就是初代朱大先生。當然,我也不僅是猜測,也有物證的存在。”

“什么物證?”俞飛白急忙問道:“那幅畫嗎?”

“不是畫。”

適時,王觀笑道:“你忘記了,在瓷都的時候。我不是找到朱大先生廢棄的作坊嗎,其中有一冊筆記,應該是由朱大先生親筆書寫。只要把筆記的文字與八大山人的書法對比一下,很容易得出結論。”

“咦,好像也對哦。”俞飛白一聽。立即轉頭道:“錢老,你覺得王觀說得對嗎?”

“對。”

這個時候,錢老不再回避了,干脆利落點頭承認,隨即欣然笑道:“是不是在挖到筆記的時候就已經有這樣的想法了?難得你居然忍到現在才說。”

“我也只是猜測。”

此時,王觀也有幾分高興,然后解釋道:“一開始的時候。也沒有往這方面聯想,可是偶然一天,在研究八大山人資料的時候,看到朱耷這個名字。以及他的生平事跡之時,就忍不住聯想起來。由于沒確定,所以我也不好意思胡亂宣揚。”

“直到前些日子,感覺錢老好像很關注八大山人的字畫。然后又想到朱大先生的筆記,我才有幾分確定……”

解釋之后。王觀也十分好奇:“錢老,朱耷和朱大先生,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你不是已經列舉了許多理由嗎,怎么反而不確定了?”錢老心情不錯,微笑道:“既然證據確鑿,那么何必再懷疑。”

“不是懷疑,而是覺得有些……出乎意料。”

適時,王觀輕聲嘆道:“無緣無故的,誰會想到,兩個人居然是一體的。一個是舉世聞名的大畫家,一個是燒造贗品瓷器的高手,完全就是八竿子打不著啊。”

“誰說打不著的。”錢老搖頭道:“你說得很清楚了,他有這樣的時機和動機,而且又十分符合條件,不是他還能有誰。況且,畫家改行燒瓷,應該比其他人容易。畢竟在描繪瓷器紋飾的時候,也不用煩勞他人出手,自己解決就行。”

“也對。”

旁邊的俞飛白連連點頭,不過還是比較驚嘆。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朱大先生居然還是歷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太顛覆了。估計就是這個原因,所以錢老等人就算清楚朱大先生的底細,也沒有到底宣揚,免得破壞八大山人在許多人心目中的良好形象。

要知道八大山人可不是普通人物,那可是影響畫壇幾百年的大畫家,粉絲不計其數。誰叫抹黑他,就等著被人口誅筆伐吧。

就算不是抹黑,說的是事實也不行,因為世間還有腦殘粉的存在……

或許基于這一點,錢老才選擇了隱瞞。

“反正是幾百年前的事情了,沒有必要再翻舊賬。”

錢老解釋道:“再說了,當時朱大先生的所作所為,盡管有幾分不妥,但是總體來說,并沒有威脅到整個行業的發展。不像二十多年前的朱大先生,已經完全違背了初代朱大先生的初衷,鉆進錢眼里了。”

“沒錯,就是這樣。”俞飛白深以為然:“當年初代朱大先生,坑的是滿清權貴,自然是理直氣壯。但是上一任,或者現任的朱大先生,坑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是罪無可恕。”

“話又說回來。”

與此同時,俞飛白十分好奇道:“錢老,上一任的朱大先生,真的就那個赫威嗎?”

“嗯。”

盡管錢老也有幾分遲疑,不過最終還是點頭承認了:“是他……”

“果然。”

看錢老的表情,俞飛白就知道其中肯定還有許多內幕可挖,當下笑瞇瞇道:“錢老,反正已經說開了,您也別隱瞞了。給我們說說,這個赫威又是什么來頭?”

“來頭?”

錢老沉吟了下,舉杯喝了口清茶之后,這才點頭道:“確實有些來頭,而且來頭還不小。當年瓷都窯廠的負責人,你說來頭夠大了吧。”

“瓷都窯廠負責人!”

一時之間,俞飛白也有幾分驚詫:“來頭果然不小,而且待遇應該不錯啊。那又是什么原因,讓他成為了朱大先生,并且留下一身罵名?”

“貪欲!”錢老輕嘆道:“人心不足,欲壑難填。”

王觀和俞飛白也很有眼力,察覺錢老的嘆息聲中,似乎有幾分別樣的意味。當下也不急著開口追問,而是等待錢老自己解說。

“不僅如此,他還是我們相交多年的朋友。”

沉默片刻之后,錢老才繼續說道:“直到事情敗露,我們都不愿意相信,朱大先生居然就是他。可惜這是事實,讓人無奈的事實。”

“……發現我們找上門之后,他也沒有隱瞞,直接承認自己就是朱大先生。”

說話之間,錢老陷入了回憶之中:“據他自己解釋,在無意之中發現了初代朱大先生遺留下來的秘方,然后加以研究之后,終于成功復原。開始的初衷,無非是想仿古,讓世人感到震驚,順便打響窯廠的名氣。”

“然而,在他制作出第一批仿古瓷器,恰好有海外富商來訪,發現東西之后,卻以為是真正的古董瓷器,并且愿意出高價購買。當時他也有幾分猶豫,但是在富商的堅持下,就半推半就答應下來”

錢老嘆氣道:“事后,他也有幾分心虛,打算把錢退回去,而且告訴那個富商,東西是他自己燒制的仿品。然而沒有想到,富商壓根不信,以為他是不舍得把東西出手,所以準備反悔了。結果,他的錢沒退成,反而多拿了幾千塊回來。”

“古人說得好,千里之堤,毀于蟻穴。”

說到這里,錢老一臉噓唏:“富商把東西帶回去,轉手賺了一筆,然后就認準他了,經常跑去問他還有沒有同樣的古董瓷器。時間一長,他被纏得煩了,直接全盤托出,甚至當著富商的面,直接燒制的一批仿古瓷,想著富商應該死心,并且做好退錢的準備。”

“然而,富商在驚詫之余,卻是動了歪心思,在他手中把這一批仿古瓷帶走。不久之后重新回來,而且把鈔票疊堆成床,示意這是他的酬勞。那個時候,才是改革開放不久,國內經濟才起步,他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錢,所以心動了、迷失了,自然也墮落了……”

此時,錢老面無表情:“在富商的引導下,兩人秘密招集人手研制歷代珍品瓷器,從此以后就一發不可收拾,隨之越陷越深,走上了不歸之路……事發之后,把事情交待清楚,在第二天清晨,大家就發現他已經自殺于獄中。”

聽到這話,王觀和俞飛白也是無聲一嘆。而且別看錢老說得那么平淡,但是心情肯定不怎么樣,畢竟從某種程度來說,赫威的自殺,多少與他們有些關系。也難怪前些日子,錢老聽到赫威這個名字,臉色就變了。

當然,也不能說錢老等人做錯了,甚至逼死了自己的朋友。要知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赫威悲劇的原因,并不是錢老等人大義滅親,而是他的貪念害了自己。

一會兒之后,王觀寬慰起來:“錢老,既然事情已經過去,那么多想無益。對了,現在查清楚了沒有,那個姚先生是不是當年的漏網之魚。”

“對啊,還有那個富商,繩之以法沒有?”俞飛白也連忙追問起來。

人的貪念,也需要誘因才萌發出來。毫無疑問,那個富商就是誘發赫威誤入歧途的主要因素之一。不然的話,指不定赫威已經成為享譽世界的藝術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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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2章開封,柴窯,御街

開通了,休息一下眼睛吧,聽聽書也不錯哦!

“富商自然得到應有的懲罰,至于姚先生嘛。”這個時候,錢老皺眉道:“我讓人仔細查了一下,卻發現當年的團伙之中,根本沒有姓姚的人。”

“是不是改名換姓了?”俞飛白揣測道:“畢竟害怕被通緝,隱姓埋名也很正常。”

“沒錯。”王觀也贊同道:“就好像姚先生在美國化名馬丁一樣,說不定姚這個姓,也是假的,甚至連女兒的名字也改了。”

“怎么,那個蒙堅……”

與此同時,俞飛白悄聲問道:“還沒有招供?”

“什么招供。”

錢老沒好氣道:“現在是文明社會,不興嚴刑逼供那一套。”

“也不用逼問啊。”

適時,俞飛白出謀劃策道:“直接關他禁閉,過個十天半個月的,看他招不招。”

“瞎說,少出餿主意。”錢老微微搖頭,隨即笑道:“盡管他沒怎么開口,不過在大家的說服下,也有幾分動搖了,最終說了一個地名。”

“什么地名?”俞飛白連忙追問起來,王觀也頗為關注。

“開封!”錢老沉吟道:“據我們揣測,他應該是想說,朱大先生應該是在開封。或者說,開封藏了什么東西……”

“藏了什么東西?”俞飛白驚疑道:“難道是那一批贗品?”

“不清楚。”錢老也有幾分不解:“不過沒關系,他的態度日益松動,想必過不了多久,就會主動地全盤托出。”

“等他招供,估計朱大先生早跑得沒影了。”俞飛白嘆氣道,而且說的也是事實。

畢竟朱大先生也不傻,蒙堅被逮住這么久了。估計早該收到風聲,不知道躲藏在什么地方了。想要把他挖出來,可能也要看運氣……

“王觀,你的運氣一向很好。”

這個時候,俞飛白建議道:“要不你去開封碰下運氣?”

“……讓我休息兩天再說。”王觀沒拒絕。

“嗯,先休息兩天,到時候我們一起去。”俞飛白摸著下巴道:“我有預感,去了開封城,肯定會發生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的預感……好像一直不怎么準。”王觀取笑道:“而且總是惹是生非,小心到了開封被包青天逮住。狗頭鍘伺候……”

“滾。”

俞飛白沒好氣道:“我敢說,這次預感絕對準,不準的話。我……以后都不去開封了。”

“切!”

王觀直接表示鄙視,要知道俞飛白又不在開封居住,更不去那里工作,以后去不去開封也根本無所謂。

不管怎么說,休養了兩三天之后。在俞飛白的催促下,兩人真的收拾行李,然后一路輾轉來到了開封,也就是宋時的汴京,張擇端清明上河圖描繪的地方。

當然,與許多名城古都一樣。曾經作為七朝古都的開封,經過戰火紛飛,時代進步之后。自然也成為了現代化的都市,隨處可見鋼筋混凝土建構的高樓大廈。只有在一些特定的地方,才能夠欣賞到一些古代的殘留那般。

這叫成也經濟,敗也經濟,在經濟大潮之下。幾十年前的人們,把一切古建筑都推倒了。以便于建設一個現代化城市。然而在幾十年后的今天,發現大家開始懷念古建筑了,不管是為了弘揚中國傳統文化,還是為了旅游收入,一些城市又開始重新修建古建筑。

說起來,這也是一個輪回。不重視的時候,自然是棄之如敝屣。但是突然發現扔掉的居然是好東西,又趕緊拾起來。或者大家覺得這是急功近利,十分短視的行為。

然而,這也是無奈的事實,畢竟在幾十年前,中國處于一窮二白的狀況,連基本的溫飽問題都沒有解決,談文物的保護純粹就是笑話。現在生活條件好了,再慢慢予以重視,這才符合事物發展規律。

從古到今,都是這樣樣子。亂世之后,肯定要經過幾十年的休養生息,這才成為治世。治世一來,文化產業自然蓬勃發展。

這也就是現在所謂的精明文明建設,上世紀九十年代左右,就是由于忽略了文化建設這一塊,以至于在對外交往的過程中,鬧出了許多笑話。前車之鑒,自然不能忽略。

言歸正傳,抵達開封之后,兩人立即找地方投宿。與此同時,王觀隨口問道:“飛白,你現在可以說了吧,打算來開封做什么?”

“當然是找朱大先生啊。”俞飛白笑呵呵道:“這不是說好的嗎……”

“這只是目的之一。”王觀撇嘴道:“我還不了解你,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朱大先生,那該是多么微小的幾率,你卻眼巴巴的要來,絕對是居心叵測。”

“什么居心叵測,我是一片好心好不好。”俞飛白自然反駁道:“哪怕是機會渺茫,我也要盡綿薄之力。”

“切,誰信?”王觀輕笑搖頭:“你可沒有這樣的崇高覺悟。”

“以前沒有,不代表我現在沒有啊。”俞飛白誓言旦旦道:“這些日子,我時常前往半山寺聆聽半山大師的教誨,然后受到點化,一朝頓悟……”

“別扯淡了。”

王觀聽不下去了:“既然頓悟了,干嘛不遁入空門,干脆出家當和尚?”

“我只是單純的頓悟,可沒有看破紅塵。”俞飛白沒好氣道:“我現在可是大好青春年華,還沒有享受夠人生呢,當什么和尚。”

“我就說嘛。”王觀點了點頭,隨即臉色一正:“不開玩笑了,快說說看,你來開封還有什么目的?”

“當然是來找朱大先生,以及……”

說話之間,俞飛白神秘問道:“聽說過柴窯嗎?”

“柴窯?”

一瞬間,王觀心中一動:“雨過天青云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的柴窯?”

“對,就是它。”

此時,俞飛白十分興奮:“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片柴值千金的柴窯。”

“柴窯我當然知道,號稱是中國歷代諸窯之冠,更是直接以后周世宗柴榮的姓氏命名的瓷窯。但是始終沒人能夠發現它的窯址,以至于留下千古謎團。”王觀微微皺眉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來開封的目的,就是想要淘到柴窯瓷器吧?”

“不愧是好兄弟,一點就透。”

俞飛白笑逐顏開,連連點頭道:“沒錯,我就是這樣想的。”

“呃……你睡醒了沒有?”

就在這時,王觀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俞飛白的額頭,確認他到底有沒有迷糊。

“我沒發燒。”

俞飛白直接把王觀的手拍開了,然后有些氣惱道:“我知道,柴窯已經失傳了,甚至在北宋中期,就已經成為難得一見的東西。至于現在,更是沒有什么實物流傳下來。”

“你知道就好。”

王觀隨之點頭道:“從北宋中期開始,柴窯就十分稀少了,到了南宋以后,更是成為了傳說。明清時期,更是被人無限拔高,才有了片柴值千金的說法。實際上,那個時候估計也沒什么人見過真正的柴窯瓷器。”

“就算現在有一些所謂的柴窯瓷器,那也是存在一些疑問,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東西就是真正的柴窯瓷器。如果不是史料上有明確的記載,證實歷史上曾經有過這樣的東西,估計一些人會覺得柴窯只是一個天大的謊言而已。”

說話之間,王觀攤手道:“這樣的情況你又不是不清楚,居然還想找柴窯,是不是有些好高騖遠啊?”

“如果單純是我自己找,肯定不抱什么希望,不過不是有你嘛。”俞飛白理直氣壯道:“以你的運氣,發現柴窯瓷器的可能性肯定比我高。”

“你還真是有信心。”王觀感覺有些無語。

“不是我有信心,而是我對你有信心……”俞飛白笑瞇瞇道:“不說了,走,去開封的古玩市場轉一轉,說不定有什么發現。”

在俞飛白的拖拉下,王觀只得蹌步隨行。

說起來,開封素以文化古城聞名海內,歷來是古董文玩的集散之地。早在北宋年間,直到明清時期,市中心的大相國寺一帶就集中不少古籍文玩的店鋪。

據說當年李清照夫婦典衣換鈔購買古籍碑帖的韻事,就發生在相國寺之內,不過在建國以后,這些古玩店鋪都關門了。改革開放之后,盡管也有古玩店重新開張,卻不成什么氣候。直到宋都御街建成,那里就成了一個較大的古玩市場。

所謂的宋都御街,卻是開封政府為再現宋代御街的風貌,特意建立的一條仿古商業街。根據史料記載,北宋時期,東京御街北起皇宮宣德門,經州橋和朱雀門,直達外城南熏門。長達十余里,寬二百步,是供皇帝御駕出入,顯示尊嚴氣派的主要街道。

新建的御街,卻是在原御街遺址上修建。南起新街口,北至五朝門。兩側角樓對稱而立,樓閣殿鋪鱗次櫛比,其中的匾額、楹聯、幌子、字號均取自宋史記載,古色古香。

街上的店鋪各具特色,經營開封特產、傳統商品、古玩字畫。漫步御街,仿佛一步跨越了上千年的歷史長河,令人充滿對昔日宋都繁華景象的無限遐想。

現在王觀的俞飛白就是這樣,搭車來到宋都御街之前,下車抬頭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牌坊,兩邊立著兩只威武的獅子,旁邊建筑雕梁畫棟、龍繞鳳翔十分美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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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14 08:28:31
第1043章沒頭的蒼蠅

“走了,進去看看。”

此時,俞飛白也感到幾分新奇,立即招呼王觀進入御街之中。過了大牌坊,就是一棟古樸典雅的閣樓,看招牌名稱,卻是樊樓。

這個時候,俞飛白擠眉弄眼道:“知道李師師不,就住在里頭。”

“千年以前,肯定就在里頭。至于現在,鬼魂都不知道飄哪了。”王觀沒好氣道:“走了,前面就是古玩店了,過去看看吧。”

一路上古玩店是不少,但是工藝品店卻更多,尤其是售賣汴繡的店鋪,更是集聚不少游人在旁邊觀看。細細的針線,在能工巧匠的手里被繡得如同真景,世界著名的油畫及中國古畫作品被繡得栩栩如生。

最著名的,當然就是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被細微的絲線完成時,給人的是無限的感慨。那么長的在幅大畫卷,繡得精細入微,自然吸引許多人花高價買回去,無論是珍藏,還是放在客廳里面做為一種富貴、吉祥、風雅的象征,都非常有意義。

“回頭買幾幅回去。”

適時,俞飛白笑著說道:“然后送給你做新婚賀禮吧。”

“小氣!”

王觀自然十分鄙視。

“人家繡得多好,大氣磅礴,淋漓盡致,怎么能說小氣呢?”

知道俞飛白故意混淆視聽,王觀也懶得搭理他,徑直走快了幾步,眼前就是一家比較寬大的古玩店鋪了。

說起來,王觀也有一段時間沒逛過古玩店了。畢竟前段時間為了珍寶的巡展,另外還有朱大先生的事情,總是東奔西跑游走于各地。自然忙得連逛街的時間都沒有。

至于現在,純粹是忙里偷閑,或者說碰一碰運氣。

畢竟蒙堅只透露了開封這個地名,那么說明在開封之中,肯定有什么線索。說不定這里就是朱大先生狡兔三窟之中的一窟,但是在沒有確切情報的情況下,只得好像無頭的蒼蠅一樣亂闖,希望能夠有什么發現。

此時,兩人走進古玩店中,目光隨之一掃。只見店里經營的東西比較雜。有陶瓷瓶子,有書畫作品,也有文房四寶。甚至連油畫也有幾幅。

這些東西怎么說呢,假得太厲害了。看了一眼,王觀就忍不住搖頭,這哪里是什么古董,分明就是現代工藝品嘛。不過考慮到這里是仿古商業街。王觀倒是可以表示理解。畢竟商業元素濃厚的地方,肯定就是魚龍混雜,贗品多,真品少。

“兩位小哥。”

就在這里,店主熱情洋溢走了過來,笑容滿面道:“看中什么東西了?”

“在看。”

適時。俞飛白隨口道:“老板,你這里的東西,好像不怎么樣啊。”

“小哥。瞧你說的。”店主聽到這話,肯定有些不高興了:“你說說看,東西哪里不好啊?我這些都是好東西,貨真價實的寶貝。”

“是嗎。”俞飛白笑了笑,也沒有反駁的意思。而是直接問道:“你這里有沒有柴窯?”

“柴窯?”

店主一怔,隨之點頭道:“有!”

說話之間。店主真的走回柜臺之中,然后把一個瓷瓶擺了出來。

“真的是柴窯?”

一時之間,王觀和俞飛白都有幾分意外。

“當然是柴窯,絕對是柴窯。如果不是,假一賠十。”店主拍著胸口道,一臉肯定的表情,也讓兩人將信將疑走了過來觀看。

乍看之下,瓷瓶卻是光鮮亮麗之極,散發出清澈素雅的色澤,確實十分漂亮。然而,其中的光亮十分耀眼,缺乏古董瓷器最基本的溫潤光澤。所以打量一眼,王觀和俞飛白就忍不住皺起眉頭,這哪里是什么柴窯,分明是新制作出來的瓷器啊。

“老板,你在和我們開玩笑嗎?”

適時,俞飛白直接表達不滿:“我們眼睛沒瞎,如果這是柴窯,片柴值千金的柴窯瓷器,那我直接把它吃了。”

“真的是柴窯。”

這個時候,店主眼中露出幾分狡黠之色:“不過,肯定不是古代燒造的柴窯,而是我們省內大師復燒出來的品種,非常精美的工藝品,代表我們開封的形象……”

“果然不出所料。”兩人一聽,頓時了然。店主的心腸不算黑,臉皮也不夠厚,不至于到睜眼說瞎話的地步。

盡管以前沒有來過開封,但是兩人確實也聽說過,豫省之中有人嘗試復原柴窯。但是燒出來的東西,到底與傳說中的柴窯有多么想像,由于缺少直觀的對比,大家也不太清楚。

然而也不可否認,以現代技術精心燒造出來的“柴窯”瓷器,甚至于通過國家專利局,獲得省內專家的肯定,足夠說明這種“柴窯”瓷器,肯定有幾分門道。至少可以確定,這種工藝品的水平不低,質量也有保證。

既然店主說開了,兩人在失望之余,也隨之仔細觀賞桌上的瓷瓶。

五代時期的柴窯,號稱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青如天,那是指釉色。傳說周世宗柴榮即位,按照慣例需要燒造一批瓷器作為貢品祭器,底下的人不知道柴榮的喜好,所以向他請示,需要把瓷器燒成什么規格,什么顏色。

柴榮也十分風雅,直接批示一句,雨過天青云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古代的者,就是現代的這,意思是按照下雨后天放晴的顏色,把瓷器做出來。

這就是青如天的來歷,而明如鏡,卻是指柴窯瓷器的亮度,就好像鏡子一般,非常明凈,能夠把景物清晰映照出來。

至于薄如紙,聲如磬,當然是指胎體的厚度,以及堅密的特點。畢竟只有胎質緊密。才能夠彈出鐘磬般的聲音來。

顯然,眼前這個瓷瓶的特征,基本上與傳說中的柴窯相符,也難怪店主敢理直氣壯的拿出來。拋開其他不提,單純從工藝品的角度來說,東西確實不錯,有一定的價值。買回去,不僅可以作為觀賞品,如果能夠收藏一兩百年,也是不錯的古董。

“前提是。我能活到兩百歲。”俞飛白嘀咕了一聲,也隨即搖頭道:“老板,不要拿這個來糊弄人了。我們想買真正的柴窯瓷。”

“小哥,不僅你們想要。”

這時,店老笑呵呵道:“你走出門隨便問問,哪個不想要啊?但是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一定有的。買不到真的,要個代替品也不錯啊。”

最后一句話,卻是出賣了店主的心思,還在為推銷瓷瓶而努力。

“代替品就算了。”俞飛白搖頭道:“買了好多,家里都擺滿了。”

“這樣啊。”店主想了想,小心把瓷瓶抱回去。然后又拿出另外一根卷軸:“小哥,在我們開封,不僅是有柴窯而已。另外還有許多稀罕玩意,比如說這幅清明上河圖……”

聽到這話,俞飛白二話不說,連招呼都不打,轉身就走。

“不好意思。突然有點急事……”王觀笑了笑,說了句場面話。也隨之跟隨而去。

才出門,就聽見俞飛白低聲抱怨道:“這里到底是古玩店,還是仿古玩店啊。”

“管它是什么店。”王觀隨口道:“不是你叫嚷著過來的嗎?再說了,店主還算是比較厚道了,起碼說明東西是工藝品。”

“廢話,又是柴窯,又是清明上河圖,誰不知道是工藝品。”俞飛白哼聲道:“誰當真了,誰就是真正的大傻瓜。”

“行了,別埋怨了。”王觀搖頭道:“其實人家店主也說得很對,天底下可不僅你一個人在尋找柴窯而已,如果隨便能夠找到,就不是傳說中的東西了。”

“也是。”俞飛白又隨即振奮起來:“走,繼續逛下去,不指望一下子能發現柴窯,但是說不定有其他好東西。”

事實證明,俞飛白的話也真有幾分靈驗。把宋都御街逛完了,確實沒有發現柴窯,不過兩人卻也淘了幾件不錯的小玩意。

真的只是小玩意,最好的一件東西,卻是一根扇骨,清末民初的老扇骨。

扇骨上雕刻了一枝典雅梅花,倒也十分別致。店家知道這是古物,直接開價一萬,一番討價還價之后,以三千塊成交。扇骨也算是小眾收藏,盡管在升值的空間,但是三千塊錢也算是到底了。

不過,俞飛白付錢之后,也卻有些高興。因為扇骨的材質不一般,并不是普通的竹木,而是黃楊木。店主認不出來,當成是普通的竹木出手,只計算年頭,忽略了材質,卻是讓俞飛白撿了個小漏。

對此,俞飛白肯定是十分開心。一高興了,馬上叫嚷著請客,然后帶著王觀來到開封最豪華的大酒樓海吃海喝一頓,花出去的錢,卻是撿漏的好幾倍,明顯是入不敷出嘛。

然而對于俞飛白這種大土豪來說,這是很正常的情況。一碼歸一碼,撿漏是撿漏,吃喝玩樂卻是另外算錢,不能混為一談。

不管怎么說,抵達開封的第一天,就是這樣過去了。沒有什么意外,也沒有什么特別大的驚喜,平平淡淡,也在意料之中。

一夜無話,在第二天早上,王觀叫醒了還在睡懶覺的俞飛白,然后洗漱之后,就在附近的茶樓解決早餐,吃的是開封的美味灌湯包子。熱燙的湯汁吃到肚里,兩人也立時覺得身體一陣暖和,精神隨之一振。

“下一步,該怎么辦?”

此時,俞飛白問道:“繼續游玩,還是像沒頭的蒼蠅一樣亂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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