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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倪匡] 木蘭花系列48 遙控謀殺案【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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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20 09:42:11 |只看該作者
  木蘭花卻淡然一笑,道:「是啊,如果我們早知道了這一點,那麼,也不會一直鑽牛角尖,
認定陳寶明就是兇手了!」
  他們兩人自顧自交談著,彷彿他們根本不知身在險地,也彷彿他們只有兩個人,那中年人
像是根本不在他們面前一樣。
  那中年人皺了皺眉,略有不耐煩的神色,他又道:「我想,如果警方認為陳寶明畏罪自殺,
這件事也不會再有人追究了。」
  高翔冷笑著,道:「可惜,我已知道了誰是兇手。」
  那中年人一伸手,在他的面前的筆座中,取下了一支筆來,然後,又拉開了抽屜,取出了
一本支票簿,將之打了開來。
  他抬起頭來,望著高翔,道:「高先生,我想和平解決這件事。如果你肯的話,只要你說一
個數字,我就可以照付!」
  高翔的臉上,立時現出了憤怒之極的神色來。
  霍地站了起來,但是他剛一站起。在他身邊的木蘭花,就垃了拉他的衣袖,搶先道:「你想
賄賂高主任,那是最錯誤的打算!」
  那中年人攤了攤手,道:「但是我卻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比將你們兩人殺死,要好得多。」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先生,你何必講一些連你自己也不相信的話?看來你不像是蠢人,
何以你不明白你根本不能殺死我們的道理?」
  那中年人的面色,變得十分難看。
  但是,他還是在勉強地笑著,道:「蘭花小姐,你的話也不一定對,我們不是不能殺你,如
果我們肯作一定程度的犧牲的話,你們兩人,還是性命難保!」
  木蘭花笑得更從容,道:「是的,我同意你的話,但你必需作重大的犧牲,你必需放棄控制
寶記集團,尤需放棄這裏的秘密機構,必需放棄你們的最好掩護人徐健。我不妨大膽預測一句
,先生,你的上級,決不會付給你那樣的權力!」
  那中年人的面色變得更難看。
  木蘭花的話,顯然已說中了他心底深處的秘密,是以他的鎮定消失了,他握住了筆的手,
在不由自主劇烈地發著抖。
  從那樣的情形看來,受手提機槍指嚇的,倒不像是高翔和木蘭花兩人,反倒是那個中年人
一樣,他顯得憤怒而狼狽!
  高翔看到了這樣的情形,不禁「哈哈」一笑,坐了下來。木蘭花續道:「而且,我也知道你
們控制寶記集團的目的了!」
  那中年人突然吼叫了起來,道:「你不可能知道!」
  「我當然知道」木蘭花針鋒相對地回答「你們控制了寶記集團之後,就可以逐步將你們的
人滲進寶記集團去,而更換原來的職員和工人,到最後,你們就可以利用寶記集團的生產設備
,來為你們製造各種各樣的武器,供你們侵略輸出之用!」
  那中年人的面色,變得難看到了極點!
  甚至他講話的聲調也變了。他立時厲聲道:「小姐,你太聰明了,你知道得大多,那對你來
說,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的!」
  木蘭花若無其事地笑著,道:「沒有好處?你錯了,大有好處才真,因為我知道了你們的目
的,我知道你們不會輕易放棄,你們不會輕易放棄,那就表示我們兩人,安全得很!」
  木蘭花講到這裏,轉過頭去,道:「高翔,現在你明白了?真正反對寶記集團和雲氏集團合
併的,不是陳寶明!」
  高翔點頭道:「是的,陳寶明的剛愎和自傲,只不過自始至終,被他們利用了而已,那主張
合併的三個大股東,更是瞞在鼓裏!」
  木蘭花笑道:「這件謀殺案到如今,可以說已經水落石出了!」
  高翔道:「是,連它的幕後最高主使人也查明了!」
  他們兩人又自顧自地說著,那中年人的面孔,一陣青一陣白,顯見得他的心中,又驚又怒
,他陡地拍了一下桌子,喝道:「住口!」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一齊向他望去。
  從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的神情看來,他們兩人,倒像是完全佔了上風一樣,那使這中年人的
怒意更甚,他一字一頓地道:「你們每人一百萬元,夠了麼?」
  木蘭花道:「別白費心機了!」
  那中年人吼叫道:「你們該知道,如果你們不接受我和平解決的辦法,那只是自討苦吃,我
們就算作出重大的犧牲,也還可以從頭來過!」
  木蘭花冷笑著,用充滿了譏諷的聲音道:「還是去請示你的上級吧,你根本沒有這個權力決
定這一切,而且,你是不是有撤退的機會,也很難說了!」
  那中年人緊瞪著木蘭花,就在這時,桌上的一盞紅燈,突然閃亮了起來,那中年人伸手在
一個掣上一按,房門打了開來。
  只見徐健走了進來,徐健一進來就問:「怎麼樣?」
  那中年人悶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徐健立時向木蘭花和高翔兩人望去,道:「兩位,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方局長已經帶著大
批探員,到過我這裏了!」
  高翔和木蘭花兩人,呆了一呆。
  高翔立時道:「如果他來過了,你這個老狐狸,還會不被帶走麼?」徐健呵呵笑了起來,道
:「真這個老狐狸,倒還有幾分狡猾,方局長已給我騙走了,你們果然己對方局長說過我才是兇
手,但是你們說得太匆忙,未曾解釋其中的原因,是以方局長也根本不相信,所以我三言兩語
,就將他打發走了!」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又互望了一眼。
  徐健顯得十分得意,道:「我對他說,你們兩人來過,來的時候,指我為兇手,後來,你們
發覺自己想錯了,向我道了歉,又離開了,所以,你們兩人,如果突然消失的話,那和我們這
裏,是再也沒有關係的了,怎麼,這消息不壞吧!」那中年人笑了起來,他的面色不再那麼難
看了,他道:「簡直是好消息!」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都不出聲。
  在剎那之間,他們兩人都在想,那是不可能的事!
  方局長可能是真的來過了,也可能是真的又離去了,但是卻決不是如同徐健所想的那樣,
憑他的三言兩語,就將方局長騙了過去。
  方局長是一個極有頭腦,經驗老到的營務人員,如果他竟那麼容易受騙的話,他怎能長久
以來,主持一個大都市的警政?
  精明的方局長,一定是猜到自己兩人,已經出了事,是以他才率隊離去,暫時不出聲。然
後,再在暗中設法了救人的。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只沉默了極短的時間,木蘭花便道:「那倒真要恭喜你們了,現在,為
什麼還不命令槍手開槍?」
  那中年人和徐健兩人,立時對望了一眼。
  在他們兩人的臉上,也不禁現出了猶豫的神色來。
  這時候,自然可以不必再顧忌木蘭花和高翔兩人了。但是,他們卻也不是完全沒有顧忌。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究竟是極其重要的人物!
  如果他們兩人就此失蹤的話。這裏是他們最後出現過的地方,警方總會起疑心的,如果警
方來一次大規模搜索的話––。
  徐健和那中年人,顯然都是同時想到這一點的,是以他們在互望了一眼之後,那中年人笑
了起來,道:「小姐,你倒很不怕死。」
  木蘭花笑著,道:「世上沒有不怕死的人,我只不過肯定我不會死而已!」
  那中年人的面色又變了一變,但隨即又恢復了鎮定,抬起頭來,對那四個槍手道:「將他們
帶到G室去,嚴密看守!」
  那四個槍手立時齊聲喝道:「起來!」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雖然從來也未曾想到過「屈服」兩個字,但不論是什麼人,在那樣的
情形下,也只得聽從那四個槍手的命令。
  他們站了起來,仍然在那四個槍手的指押之下。走出了這間房間。
  他們兩人才一離去,徐健和那中年人的神色,便陡地緊張起來,徐健立時來到了寫字怡前
,道:「如何處置他們兩人?」
  那中年人道:「你確信已騙過了方局長?」
  徐健不禁呆了一呆,道:「事實上,他已離去了!」
  那中年人一揮手道:「自然是殺了他們!」
  徐健道:「自然,那還用說,絕不能留著他們,但是問題是如何下手,如果就在這裏將他們
殺死,警方日後還會懷疑我們的。」
  那中年人道:「我也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我們要想一個巧妙的法子,先令他們離去,在另
一個地方出現,然後再下手。」
  徐健道:「最好在他們兩人死前,再仿效高翔的聲音,打電話給方局長,說地們已得到了新
的線索,找到了真正的兇手,現在正在一處地方,要方局長立時帶人去,而等到方局長帶著人
趕到的時候,發現的是兩個死人,那我們就可以完全脫去干係了!」
  那中年人道:「對,這是最好的辦法,你有高翔聲音的錄音沒有?」
  「有,電話可以分析出他的聲波幅度和音量來,要模仿他的聲音,並不是困難的事情,問
題是我們在什麼地方下手。」
  那中年人站了起來,背負著雙手,來回踱了幾步,道:「最好是在郊外,揀一處荒僻的地方
,你心目中可有理想的地點?」
  徐健只想了十幾秒鐘,便道:「有了!在郊外的一個小島上,那兒是海軍練炮的靶場,從來
也沒有人到過,在那地方下手最好了!」
  那中年人拍著徐健的肩頭,道:「快去準備!」
  徐健轉過身,就走出了密室。
  徐健說得不錯,方局長在接到了高翔的電話,聽得高翔在電話中。說徐健才是兇手,又等
了許久,仍未曾接到高翔的第二個電話,他的確帶著大批人,趕到過徐健的家中。
  而且,在徐健和他說了一番謊話之後,他也立即離開了徐健的家。
  但是木蘭花也沒有料錯。
  方局長絕不是相信了徐健的話!
  徐健是兇手,這話是高翔在電話中,親口對方局長講的,而且,在講那句話的時候,高翔
是和木蘭花在一起的,高翔一個人的判斷,或者還會有錯誤,但是高翔和木蘭花在一起,他們
兩人同時發生判斷錯誤的可能,卻實在是太少了!
  而方局長之所以立時離去,是他一看到徐健那種毫不在乎的神情,和他所講的話,他已經
料到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已出了事!
  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到這裏來過,他們自然是落在徐健的手中了,方局長是十分老練的人
。他知道,有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在敵人的手中,他如果操之過急的話,那反而對兩人不利了!
  是以,他立時裝成相信徐健的話的樣子。
  而方局長由於根本不知道徐健犯罪行動的背景,是以他百密一疏,也未曾想到這樣一來,
給木蘭花和高翔兩人,造成了更大的危機!
  方局長在離開了徐健的住所之後,不是回到陳寶明的住宅,而是回到了他的辦公室。而且
,立即通知了安妮,穆秀珍和雲四風三人。
  安妮,穆秀珍和雲四風三人,在十分鐘之內,趕到了方局長的辦公室中來。當方局長將經
過的情形,講了一遍之後,辦公室的氣氛,變得十分沉重。
  穆秀珍「霍」地站了起來,道:「那我們還等什麼?」
  方局長道:「我已命幾個探員,埋伏在徐健住所的周圍,一有異動,立時便向我直接報告,
直到如今,還未有報告來。」
  穆秀珍著急道:「方局長,如果蘭花姐和高翔,已落在他的手中,就在他的屋子中,他也一
樣可以對他們加害的!」
  安妮咬著指甲,道:「那只怕不會,徐健不會在他家裏下手,因為那是蘭花姐和高翔哥最後
出動的地方,他會有顧忌。」
  穆秀珍道:「他是一個瘋狂的殺人兇手,還會有什麼顧忌。」
  方局長皺著眉,道:「秀珍,徐健如果是兇手,那麼他不是一個瘋狂的兇手,他是一個冷靜
之極的兇手,一個冷靜的兇手,在兇殺之後,必定先考慮到他行事之後,會有什麼後果!」
  雲四風也著急道:「那怎麼辦?我們難道守著,等他們想出了完善的殺人方法時再採取行動
?如果那樣,那就遲了!」
  「當然不是那樣,我想,你們三人,去見徐健,你們可以假托收到了木蘭花的密秘通訊,
或者是類似的消息,才去找他的––」
  方局長才講到這襄,安妮便「啊」地一聲,道:「唉,我也是太著急了,怎麼忘了,我和蘭
花姐之間,是可以通話的!」
  她一面說,一面立時取出了那小型無線電通訊儀來,按下了一個紅色的掣,道:「蘭花姐,
蘭花姐,你聽到我的聲音麼?」
  她叫了好幾遍,可是自那小型無線電通訊儀中,卻只是發出了一連串的「胡胡」聲和「絲
絲」聲來,並沒有木蘭花的聲音。
  安妮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
  雲四風道:「無線電通訊受了遏阻!」
  方局長忙問道:「在什麼情形下,才會出現無線電受遏阻的情況?」
  雲四風立即回答道:「有好幾個情形可以造成這種遏阻,但是現在,最大的可能,是厚的水
泥層,阻止了無線電波的正常發射。」
  穆秀珍叫了起來,道:「那樣說來,蘭花姐和高翔,可能是在地窖之中,方局長,如果地窖
另有秘密出口,你佈置的監視,不是白費了麼?」
  方局長也不禁臉上變色,他忙按了電話器的掣,道:「快來人,快!」
  兩個高級警員,立時走了進來。
  方局長道:「你們快到工務局去,查一查在徐健居住的那一區中,是不是有著地道,或是類
似的建築,快去,立即向我報告!」
  那兩個高級警官,聽完方局長的命令,立正,敬禮,轉過身便奔了出去。方局長站了起來
,走了一圈,道:「你們也該出發了!」
  穆秀珍根本不待方局長說完,便已來到了門口,雲四風和安妮兩人,跟在她的身後,他們
三個人,由雲四風駕著車,直向徐健的住宅而去。木蘭花和高翔兩人,被四個槍手押著,離開
了那間房間,他們也不知道那中年人口中的「G室」,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
  他們被押著,在地道中走了十幾碼,在另一扇門前,停了下來,一個槍手踏前一步,取出
了一片磁性鎖片來,插進了一個孔隙之中。
  當他取出了那磁性鎖片時,那扇門便打了開來,那扇門厚得出奇,足有一尺厚,門內一片
漆黑,四個槍手喝道:「進去!」
  木蘭花才一走進去,門便「砰」地關上。
  而當門關上了之後,他們兩人的眼前,簡直一線光也沒有,高翔立時取出了一隻小電筒來
,扳亮了,向四面照射了一下。
  那小電筒發出的光芒,十分微弱,但是因為他們所在的地方,實在太黑暗了,是以小電筒
發出的光芒,也可以使他們看清他們所處的環境了。
  那是一個極小的空間,四面全是粗糙的水泥牆,在那不到六尺見方的空間中,什麼也沒有
。木蘭花已取出了無線電通訊儀來。
  可是,當她按下了掣之後,她所聽到的,只是一陣「胡胡」聲,木蘭花苦笑了一下,道:「
這裏的水泥牆太厚了,無線電波,受了阻遏。」
  高翔手中的電筒,仍然在照射著,他發現了兩個拳頭大小的氣孔,也發現了四角,卻裝著
電視攝影管,他們的行動,顯然在監視之中!
  高翔關上了小電筒,在他們的面前,又是一片黑暗,高翔道:「蘭花,他們準備如何處置我
們,你是不是想得到?」
  木蘭花冷靜地道:「自然是殺死我們!」
  「他們難道沒有顧忌?」
  「自然有的,那便是他們為什麼暫時囚禁我們而不下手的道理,我想,他們正在想一個巧
妙的謀殺方法,那也不會要太久的時間。」
  「如果他們想出了辦法,那我們––」
  高翔並沒有再向下講去,而木蘭花也沒有接口,黑暗之中,一片沉寂。
  高翔的那句話,實在是不需要再講下去的,只要對方想出了辦法,那麼,他們兩人的處境
,實在是再危險不過了!
  高翔在沉寂中,已拿了麻醉槍在手。
  木蘭花像是已知道了高翔有什麼動作一樣,她道:「我看我們不會有什麼機會。」
  高翔道:「這裏那麼黑暗––」
  他才一句講完,黑暗突然消失,強光自四面八方。照射了過來,高翔和木蘭花,被照得連
眼也睜不開來,接著,便聽得門被打開的聲音。
  在那樣強光的照射下,高翔根本看不到任何東西,但是他一聽到了門打開的聲音,他還是
接連板動了四五下槍機,射出了四五枚麻醉針來。
  他也無法知道自己射出的那四五枚麻醉針,是不是射中了人,只聽得門口,響起了一陣怒
喝聲。其中有徐健的聲音。
  隨著怒喝聲,便是一陣驚心動魄的槍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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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雖然子彈不是向著高翔和木蘭花掃射來的,但也一定是由門口射進密室中來的,接著,便
是徐健斷喝聲,道:「放下你們手中的一切武器!」
  高翔將雙眼蹦成了一道縫,但就算這樣,在強光的照射下,他也至多不過看到了一些模糊
的人影而已,他大聲道:「我手中的武器,不那麼容易放下的!」
  他的話才一出口。便看到一條人影,向他疾撲了過來,高翔的身子向後一退,正準備迎擊
那人。但是在他身邊的木蘭花,反應卻比他更快!
  木蘭花在強光的照射下,一樣也不能十分清楚地看清眼前的情形。但是有一個人撲了過來
,她還是可以看得清的。
  就在高翔的身子向後一退間,她已疾竄了上去,一腳踢出,那一踢,正踢在那撲過來的大
漢的胸口,那大漢立時彎下腹去。
  木蘭花的手肘再用力向下一沉,砰地一聲,撞在那人的後腦上,那人倒在地上。就在那時
,只聽得門外有人道:「徐將軍,有三個人來找你!」
  再接著,門便「砰」地關上,眼前又恢復了一片漆黑!
  這一切,全是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的事,接踵而來,突兀之極!
  由於剛才的強光實在太甚了,是以陡地又變成了一團漆黑之後,高翔和木蘭花兩人的眼前
。現出了一團一團飛舞的紅色,綠色的光芒來。
  高翔立時又按著了電筒!
  那個大漢沒有機會退出去,他在地上呻吟著,高翔立時俯下了身,抓住了他的胸口,將他
拉了起來。
  那大漢受了木蘭花重重地兩下攻擊,人是在半昏的狀態之中,高翔將他提了起來,將小電
筒交給了木蘭花,在那大漢的臉上,重重摑了一掌。
  那大漢睜開眼來,喘著氣,像是他還不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木蘭花立時又在他的小腿
骨上,重重地踢了一腳。小腿骨的下半截,是神經薈集的地區,一被踢中,就會產生一陣劇痛
,這種劇痛,當一個人在半昏迷時,是有刺激作用的。
  是以木蘭花一腳才踢了下去,那大漢便發出了一下怪叫聲來,雙眼睜得老大,道:「我––
我––你們想將我怎麼樣?」
  高翔將那大漢的身子,猛烈搖動了幾下,道:「帶我們出去!」
  那大漢四面轉著頭,看著,然後發出了一下哀鳴,道:「門已鎖上了,那是磁性門,在裏面
是無論如何也打不開的!」
  高翔一手抓住了那大漢的胸口,一手已在那大漢的腰際,搜出了一柄手槍來,木蘭花道:「
放開他,他也無能為力。」
  高翔又沉喝一聲問道:「剛才,你們想將我們怎樣?」
  那大漢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要將你們帶到一處地方去,可是我不知道是什麼地方。」
  高翔一鬆手,用力一推,將那大漢,推得向外跌出了幾步,才站穩了身子,高翔又喝道:「
剛才有三個人來找徐健,是什麼人?」
  那大漢縮到了密室的一角,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木蘭花來到了門前:仔細地審視了一下那度門,她也立即發現,那道門是根本無法打開的
,而除了那道門之外,密室又絕無別的通路!
  木蘭花和高翔互望了一眼,他們沒有別的法子可想,只好等下去,靜待事情的變化,木蘭
花關掉了電筒,在黑暗中,只聽得那大漢濃重的喘息聲。
  穆秀珍、安妮和雲四風三人,在徐健的客廳中,等了足有五分鐘之久,才看到徐健的神色
很不正常地,匆匆走了進來。
  穆秀珍一看到徐健,立時陡地站了起來。
  雲四風和安妮兩人,連忙一起出手,拉著穆秀珍的衣袖,穆秀珍還是大聲叫道:「徐健,你
知道我是什麼人麼?」
  徐健呆了一呆,道:「這位是––」
  「我是穆秀珍。」穆秀珍大聲說著。
  徐健笑著。雖然他的手心在隱隱冒汗,但是他的神態,看來卻很鎮定,他道:「原來是穆小
姐,不知道有什麼指教?」
  雲四風狠狠瞪著穆秀珍,穆秀珍已經開口要講話了,可是她一望到了雲四風的眼色,便知
道雲四風的心中。正在責怪自己。
  她「哼」地一聲,不再說什麼,又憤然坐了下來。
  徐健是如何老奸巨猾的人,他雖然還未曾得到穆秀珍的回答,但是穆秀珍的神氣,已等於
告訴他。她是為什麼而來的了。
  可是徐健卻還是故意問道:「看來,穆小姐好像是在生氣,為了什麼?」
  雲四風伸出手來,道:「我是雲四風!」
  徐健「噢」地一聲,道:「原來是雲先生,久仰,久仰,如果寶記集團和雲氏集團合併的話
,那我們就同是新集團的股東了。」
  雲四風淡淡一笑,道:「徐將軍,我們正在尋找木蘭花和高翔!」
  穆秀珍又跳了起來,道:「還用得著找麼?一定就在他這裏!」
  徐健裝出一副不明白的神氣來,道:「穆小姐,我不明白你那樣說,是什麼意思?木蘭花和
高翔,是到我這裏來過!」
  徐健講到這裏,略頓了一頓,又笑了起來。道:「他們兩人一來,就指我為兇手,還實在真
是令我覺得莫名其妙。」
  穆秀珍又道:「所以,你見事情敗露了,就將他們兩人拘留了起來!」
  穆秀珍是那麼心急,是以將心中要講的話,一點也不保留地講出來,在那樣的情形下,可
以說是一點幫助也沒有的。
  是以,雲四風不得不提高了聲音。叱道:「秀珍,你少說一句好不好?事情還未曾弄清楚之
前,你哇啦哇啦,有什麼用?」
  雲四風和穆秀珍結婚以後,兩人的感情十分好,雖然,夫妻之間,有時不免有一點小小的
爭執,但雲四風卻從來也沒有用那麼嚴厲的口吻和穆秀珍說過話,一時之間,穆秀珍氣得說不
出話來。
  而雲四風的目的,正是要穆秀珍不要說話,至於穆秀珍是不是生氣,倒也無法顧及了,他
忙又問道:「後來怎樣呢?」
  徐健道:「那自然是很可笑的事,後來,我們談了一會,木蘭花突然說,想到了新的線索,
是以立時和高翔一起離去了。」
  「他們到那裏去了?」雲四風再問。
  「不知道,他們並沒有告訴我!」
  雲四風來回踱著步,當雲四風在打著圈子的時候,徐健的身子,跟著他在打轉,安妮在一
旁,冷眼旁觀,她可以看得出,徐健的心中,十分緊張。
  而雲四風也明知道徐健是在說謊,可是一時之間,他卻也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徐健
認罪,而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又不致於受到傷害!
  而在這時候,方局長在辦公室中,已經接到了他派到工務局去調查那一帶地下建築的那兩
個高級警官,打來的電話。
  一個高級警官在報告他的調查所得,道:「局長,我查過了,那一區,在未曾成為住宅區之
前,是一個規模很大的啤酒廠。」
  「有地道麼?」方局長忙問。
  「有,不是地道,是一個很大的地窖,本來是酒廠要來儲酒用的,但是,照說,在改建住
宅區之後,地窖應該填沒的了!」
  「當時承建那一區住宅的是什麼建築公司?」
  「是一家外商建築公司,我已查過,這家公司的業務已經結束了,但他們保留了六幢房子
作為產業,包括徐健的住宅在內。」
  「原來酒廠的圖樣還在不在?」
  「在。我們已找出來了。」
  「那地窖有幾個出口?」
  「有兩個,一口是在––從地圖上對照起來,一個出口,就是現在徐健的住宅。」那警官
回答著。「而另一個出口是在––」
  「在哪裏?」方局長登時緊張了起來。
  「找到了,照現在的建築地圖看來,原來地窖那另一個出口,銜接一個新的下水道,那下
水道最近的出口,是在那條街的街尾。」
  「行了,你們可以回來了。」方局長放下了電話,立時又按下了通話掣,道:「來人,通知
在局中的便衣探員,立時開始緊急行動!」
  在方局長的辦公桌上,也早已攤著那一區的地圖,當幾個高級警官走進來時,他手中的紅
筆。筆尖已經點在那條街的街尾部份了。
  他對那幾個高級警官,看了一眼,便道:「你們看,這裏,是徐健住宅的後街,那裏有一個
下水道的鐵蓋,派人去監視那裏。」
  一個高級警官問道:「派多少人?」
  「所有的人!」方局長說:「高主任和木蘭花,就在這裏的一個大地窖中,敵人可能會將他
們帶離這一區,加以殺害!」
  那幾個高級警官,一聽得方局長那樣說,神情都緊張起來,事關高翔和木蘭花的生死,那
實在不是一件普通的事情。
  他們立時走出了方局長的辦公室。
  方局長在他們離去之後,又按下了通話掣,道:「準備我的車子!」
  他吩咐完畢之後,也走出了辦公室。
  十分鐘之後。方局長的座車,已經在徐健的住所門口,停了下來,方局長才一下了車,便
聽到穆秀珍和徐健的爭吵聲。
  穆秀珍在大聲叫道:「快將他們兩人交出來,不然我要你好看。」
  徐健的聲音很沉著,但是他的嗓門卻也不小,他道:「穆小姐,你這樣說法,已構成了刑事
恐嚇的罪名,你又不是警方人員,我請你立時離去!」
  穆秀珍大聲叫道:「你是殺人兇手!」
  方局長急步走了進去,他看到穆秀珍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雲四風則在一旁頓著足
,安妮在椅上坐著,咬著指甲。
  方局長一進來,徐健便揚起頭來,道:「方局長,保護市民不受恐嚇和騷擾,我想這是警方
應盡的責任,你來得正好!」
  方局長道:「徐將軍說得對,秀珍,我請你們來徐將軍處,打探一下高翔和木蘭花的行蹤,
你怎麼和徐將軍吵起來了?」
  穆秀珍叫道:「他是兇手!」
  方局長的面色,陡地一沉,道:「秀珍,別亂說,這種話是隨便說得的麼?快和我一起回去
,我們已有了新的線索。」
  雲四風陡地一呆,道:「有了新線索?」
  「是的!」方局長回答著:「我們快走,對不起,徐將軍,騷擾你平靜的退休生活:真不好
意思得很,請別見怪。」
  安妮叫道:「方局長。」
  可是方局長已轉過身來,他在轉過身來之際,向安妮使了一個眼色,安妮是何等聰明的人
。她立即明白方局長那樣說,一定另有用意。
  是以她也忙道:「秀珍姐,我們快走吧。另外有新的線索了!」
  穆秀珍並未曾看到方局長的那個眼色。是以一時之間,她還不明白究竟有了什麼變化,她
還是呆呆地站著,雲四風忙走過去,握住了她的手臂,道:「我們走吧!」
  穆秀珍還在惱著雲四風,是以她用力摔開了雲四風的手,道:「別碰我,難道我自己不會走
麼?還要你來帶我走路!」
  雲四風苦笑了一下,穆秀珍已大踏步地走了出去,雲四風忙跟在後面,安妮和方局長兩人
,也一起走了出去,他們四個人全上了車,車也立即駛走了。
  車子一離開徐健的住所,雲四風便問道:「方局長,怎麼一回事?」
  方局長道:「我們已查到,在徐健的住所底下,有一個很大的地窖,照說,這個原來屬於啤
酒廠的地窖,現在是不應該存在的了,但是當時的建築公司,可能就是敵國的間諜集團組成的
。他們秘密保留了這個地窖,作為活動的所在!」
  安妮吃了一驚,道:「那麼,蘭花姐和高翔哥,是在這地窖之中了?」
  「極可能是。」方局長回答。
  「那我們為什麼不衝進去下手,而要離去?」穆秀珍立時問。
  「秀珍」方局長沉聲道:「投鼠忌器啊!我斷定徐健不敢就在這裏殺害他們,一定要在別的
地方,安排一種看去像是全屬意外的死亡,那樣,他才能完全脫去關係,繼續活動,我也已查
到,那地窖另有一個出口,是通下水道的。」
  雲四風道:「他們會從這裏,帶蘭花和高翔走麼?」
  方局長道:「我想是,除非他們愚蠢到了會將人從正門帶走,我已命人埋伏在那地方了,現
在,我們就到那地方去!」
  車子突然又轉了一個彎,駛進了一條靜靜的街道。
  徐健在目送方局長等四人離去之後,才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他的額角上,不由自主,滲出
了汗珠來,他也來不及抹。便回到了他的工場中。
  他才一在工場中出現,暗門便打了開來,那中年人站在門口,緊張地問:「怎麼樣?」
  徐健道:「我們得趕快下手了,看來方局長並不那麼容易被騙過,但就算他懷疑也好,他在
接到了假冒高翔的電話之後,我們再在別處弄死木蘭花和高翔,他們也是找不到證據的了!」
  那中年人道:「門口好像有很多探員!」
  徐健道:「你怎麼了?我們另外有一條出路,是通向下水道的,隨便找一個出口,就可以出
去,誰知道我們的行蹤。」
  「可是,他們兩人––」中年人仍在擔心。
  「先噴麻醉藥進去,令他們昏迷!」徐健說著:「我就去打電話,電話一打到警局,警局中
的人就會通知方局長的!」
  那中年人轉過身,走了進去。
  他對著幾個槍手,呼喝道:「呆立在這裏作什麼,將麻醉藥從氣孔中噴進去,然後,將他們
兩個人,從密室中拖出來!」
  兩個槍手答應著,返身走了開去。
  那時,在密室中的高翔和木蘭花兩人,仍然一籌莫展。而漸漸地,他們嗅到了一股強烈的
麻醉藥的氣味,木蘭花忙道:「掩住口鼻!」
  高翔在黑暗之中,將一樣東西,塞到了木蘭花的手中,道:「蘭花,快利用這呼吸。這是一
小筒壓縮氧氣,可以維持二十分鐘!」
  木蘭花忙將那筒壓縮氧氣,咬在口中,她問道:「高翔,你自己呢?」
  她並沒有得到高翔的回答,卻聽到了「咕咚」一聲響,高翔已經倒在地上,木蘭花忙俯身
去拉高翔的手,當她拉到高翔的手時,她發覺高翔已昏了過去!
  木蘭花握住了高翔的手,心中不禁好一陣的難過!
  但是,木蘭花卻也沒有將時間浪費在難過上,她迅速地轉著念,她立即想到,敵人要令他
們兩人昏迷,為的是是方便將他們帶走!
  當然,敵人將他們帶走的目的,是想殺害他們!
  那麼,在這樣的情形下,她如果假裝昏迷,對事情就有幫助,因為高翔昏了過去,所以使
她不能在門一打開之際就採取行動!
  她必需假裝昏迷,等待時機!
  當木蘭花決定了這一點之後的一分鐘。她已聽到密室的門自動打開的「滋滋」聲,木蘭花
連忙自口際,取出了那筒氧氣來。
  這時,在密室中仍然佈滿了麻醉氣體,木蘭花如果一呼吸的話,仍然會被麻醉過去的,但
是她知道,自己立時就要被帶走了!
  她可以屏住呼吸一分鐘,甚至於更久,只要出了那間密室,那就沒有事了。
  她雖然屏住了氣息,但是卻仍然有一陣昏眩的感覺,是以當她倒下去的時候,姿勢倒是很
自然的。她才一倒下,門已打了開來。
  她聽到了那中年人的聲音道:「快!快!」
  她也聽到有人嗆咳著,走進密室來,將她和高翔兩人,迅速地抬了出去,一出了密室,木
蘭花就可以不必屏住氣息了!
  她可以進行輕緩的呼吸,就像真的昏了過去一樣。
  而她在一被抬了出來之後,立時就有人負起她來,她將眼打開了一道縫,察看著情形,她
看到另一個大漢負著高翔,走在前面。
  在高翔身邊的是那個中年人。
  那中年人的神情很緊張,手中握著一柄威力很大的軍用手槍,她沒有看到徐健,她想,徐
健可能留在屋子中不走。
  而除了那中年人之外,另外還有兩個槍手:那兩個槍手的手中,並沒有槍。他們一行人,
正向著地道的另一端走去。
  木蘭花在看清了眼前的情形之後,心中迅速地在估計著,她可以在十秒鐘之內,制服負著
她的那人,和這兩個槍手。
  但是,她卻無法應付那中年人。
  而且,那中年人的手中,有著威力強大的手槍,自己只要一動手,就算可以避得過他的射
擊,昏迷不醒的高翔也一定要遭殃了!
  木蘭花暗嘆了一聲,現在還不是動手的時候!
  他們已來到了那地道的盡頭處,看來,那裏是沒有通路的,但是,那中年人打開了一扇門
,卻是通向下的幾級石級。
  在那幾級石級的盡頭,則是一扇只有四五呎高的鐵門。
  雖然還隔著一道鐵門,但是木蘭花卻已可以聽到水流的聲音。而一聽到水流的聲音,木蘭
花立時想到,那是通向一條下水道的。
  木蘭花的心中,不禁暗暗焦急,到了下水道中,她一樣不容易有下手的機會,看來,她只
好等到出了下水道再說了。
  從下水道出來,當然是馬路,在馬路上自己一動手,會引起路人的注意,那時候,成功的
希望最大,總比現在沒有把握的好!
  木蘭花在想著,一個槍手已經推開了那鐵門,一陣難聞的穢味。撲鼻而來,污水在下水道
中流著,在下水道的旁邊,有一條兩呎來寬的路,可以供人行走,他們在下水道中走著,腳步
聲聽來,空洞而詭異,那中年人走在最前面。
  那中年人一直向前走著。
  當他來到第一道鐵梯旁的時候,他停了一停。
  在那鐵梯上面,是一個圓形的鐵蓋,只要頂起那個鐵蓋,他們就會出街道去了。木蘭花的
心中,也不禁緊張了起來。
  可是,那中年人只是在鐵榜下略停了一停,便又繼續向前,走了出去,負著高翔的那人,
連忙也跟了上去,問道:「我們不在這裡上去?」
  那中年人道:「走遠一些,安全點。」
  那人道:「這裏很冷僻,若是走遠了,我們從地底下冒出來,正是鬧市的話,那怎麼辦?」
  那中年人叱道:「少廢話!」
  那人不敢再說什麼,一行人又繼續向前走了出去。
  那中年人如果就從那鐵蓋處鑽出去,那倒好了,因為就在那圓蓋的附近,足足有七八十名
,扮成各色人等的便衣探員在!
  而方局長,安妮、雲四風和穆秀珍四人,也在附近,只等那圓鐵蓋一掀開來,他們就立即
可以採取行動,對付敵人的了。
  可是他們等著,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穆秀珍又心急了起來,自言自語道:「也許,他們要等到天黑了才開始行動。」
  雲四風忙道:「那我就等到天黑!」
  穆秀珍一翻眼,道:「誰說不等了?」
  雲四風知道她還在惱自己,心中只覺得又是氣惱,又是好笑。他,穆秀珍,安妮和方局長
四人都在車中,而車子停在街角處。
  他們又等了十分鐘左右,突然看到,在離他們約有三百碼處,一個圓鐵蓋,頂了開來,一
個人已經從地下迅速竄了上來,奔向一輛車子。
  那人的手法十分熟練,他一到了那輛車子旁邊,就弄開了車門,進了那輛車子,將車子駛
近圓鐵蓋。這種情形,埋伏在附近的人,幾乎全看到了!
  他們本來,是預料敵人會就在附近的圓鐵蓋下鑽出來,卻料不到會在三百碼之外!雖然三
百碼不算得是一個遠距離,但是那樣距離的阻隔,卻也使他們完全沒有辦法突加偷襲!
  自然,埋伏在周圍的警方人員,有足夠的力量去進行包圍,但是,木蘭花和高翔兩人,卻
還在他們的手上,行動非千萬小心不可!
  安妮一看到這等情形,急得連連咬手指。
  方局長也忙道:「怎麼辦?怎麼辦?」
  雲四風疾聲道:「有遠程來福槍沒有,快點給我!」
  方局長忙在無線電話中複述了雲四風的話,一個賣花生的小販,立時推著車子走了過來,
在他的手推車底下,取出一柄來福槍。
  那時。三百碼外的那圓蓋,已被頂了開來,那中年人已走了上來,幾個路人好奇地望著他
,那輛汽車,也已駛到了近前。
  接著,便是一個人負著高翔,走了出來。
  雲四風道:「我射倒那人,吩咐最接近的人,準備衝刺,一定要快!」
  雲四風的右眼,對準了來福槍上的遠程瞄準器,那中年人就站在車旁,緊張地四面望著,
就在他剛望到雲四風那一邊時,雲四風扳下了槍機!
  槍聲突然響起,子彈的呼嘯聲動人心弦,那一槍,正射在中年人的面門上,中年人滿面是
血。身子仰後便倒了下去。
  幾個路人在剎那之間,全驚得呆了!
  而負著木蘭花的那人,在那一剎間,正冒出了地面一半,一聽到槍者,他立時想縮了回去
,可是卻如何還有機會?
  木蘭花一聽到了槍聲,也看到那中年人滿面鮮血倒了下去,就知道是援軍到了,她猛地一
挺身,雙手抓住了鐵蓋的邊緣,用力一腳踢了出去。
  那人發出了一聲怪叫,跌了下去,撞倒了另一個正攀著鐵梯走上來的槍手,兩人一起跌倒
在污水之中,翻滾不已。
  而木蘭花早在那一剎那,身子竄出了地面。
  那個負著高翔的槍手,嚇得呆了,另一個駕車的槍手,見勢不妙,立時踏下油門,汽車向
前,直衝了出去,可是他太心急了,汽車才衝出了幾十碼,便發出了轟地一聲巨響,撞在電線
桿上!
  那時候,幾個探員,早已奔到了近前,穆秀珍,方局長的車子,也已駛到,雲四風和安妮
二人,跳出了車來。
  安妮撲向木蘭花,叫道「蘭花姐!」
  木蘭花拍著她的肩頭,道:「方局長,我看,這件案子,已經結束了!」
  方局長已在利用車中的無線電訊設備下達命令,道:「立即逮捕徐健,小心看管,通知總部
,派特別囚車來將他帶回去!」
  木蘭花道:「還有救傷車,高翔昏迷不醒,需要救治,方局長,我看還要和軍部聯繫一下,
因為這案子的背景,著實不簡單。」
  方局長連連點著頭。
  晚上,高翔已出了院,他一到醫院中不久,就醒了過來,他們所有的人,都齊集在方局長
那間寬大的辦公室之中。
  方局長道:「徐健在無可爭辯的證據之下,已招認了一切,那幾宗謀殺案,全是他一手造成
的,那些遙控的殺人兇器,也全是他親手製造的,他知道陳寶明必然會造訪所有的人,是以他
也跟著去看那些人,而我們卻不曾注意他的行動!」
  高翔多少有點慚愧,道:「我一上來就認定陳寶明是兇手,幾乎鑄成了大錯!」
  木蘭花笑道:「可是他卻不認識張教授和梁梅生,所以他才只好在他們的工作地點謀殺他們
,現在,白鳳小姐總算安全了,她可能完全不知道自己曾在死亡的邊緣!」
  方局長道:「那死者的身份也已查明,是敵國的一個間諜頭子,他們的目的,是要在控制寶
記集團之後,在本市設立一個秘密兵工廠!」
  穆秀珍伸了伸舌頭,道:「好陰險的計劃!」
  雲四風忙道:「現在不怕了。」
  穆秀珍一瞪眼,道:「誰和你話說!」
  雲四風笑道:「你呀,你是我的妻子,不和我說話,那怎麼成?」
  穆秀珍道:「就是不說話,做賭氣夫妻!」
  她自己話才說完,卻又忍不住「格格」笑了起來。若是說穆秀珍那樣性格爽朗的人,會一
直生氣下去,那才是怪事了!
  安妮搖著頭,道:「真想不到徐健會幹這樣的事!」
  他們四個人,一起離開了方局長的辦公室,只有高翔和方局長,還要和軍方的代表會晤。
  當他們走出警局時,已是萬家燈火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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