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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芃羽]風紀女孩[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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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02:28:46
  後篇之二

  「快把衣服脫下。」

  尹正心滿臉焦急,但這句話卻讓白睿安失笑。

  他忍不住向她調侃:「在飯店的房間內,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這種話,是會出事的。」

  「我沒心情跟你開玩笑,快脫下來。」她瞪著他,臉上依舊沒有血色。

  他眉一挑,興起惡整她的念頭,往她面前一站,輕哼:「我手痛,沒辦法脫,你幫我。」

  原以為她會生氣怒斥,但她卻真的伸出手,幫他解開鈕扣。

  他一怔,心陡地狂跳,卻又有點火大。

  沒有害羞,沒有感覺,她是不把他當男人?還是不把他當一回事?

  見她一顆顆往下解開,完全無動於衷,他自己可受不了了,很快扣住她的手,氣悶地道:「算了,我自己來。」

  轉過身,他背對她,單手將白襯衫脫掉,丟在一旁。

  光裸的上身鍛煉得相當精瘦,不但沒有一絲贅肉,背脊肌肉線條更是結實而完美,但尹正心的目光不在他健美勁瘦的身材,而在他背後的那道傷疤上。

  那應該是他身上的第一道傷口。

  印象中,似乎認識她之後,他就一直在受傷。

  「看吧,我就說沒事,只是小傷。」他舉起手臂給她看,右上臂只有一道淺淺的刀痕。

  她湊過去審視那刀傷,雖然不嚴重,但還是讓她心頭緊抽。

  「就算是小傷也得擦藥才行。」

  「我自己會擦,你走吧!」他冷哼。

  「你自己怎麼擦?我幫你。」她急道。

  「不用了。」

  「就當最後一次……讓我幫你吧……」她脫口道。

  他一頓,心整個揪擰。

  最後一次,是嗎?十年的痛,她以為隨便幫他上個藥,他就能痊癒,然後兩人之間就再無瓜葛?

  哼,也好,正好,他也厭煩了,厭煩再活在她的陰影下,厭煩動不動就想起她,厭煩刀子在他的記憶裡佔了太多位置……

  「那就快點擦一擦,回去吧!我想休息了。」他在沙發上坐下。

  她拿起向飯店櫃檯借來的醫藥箱,在他右側邊坐下,小心地為他上藥,再仔細纏上繃帶。

  他冷著俊臉,不吭聲,看她柔細黑亮的髮絲,看她低垂的睫毛,看她修長的指尖,眼神不知不覺變得溫柔深邃起來。

  心中念念不忘的女孩,此刻已變成一個成熟的女人,而且,就在他身旁,伸手可及……

  一股衝動讓他差點想將她擁入懷中,但這念頭一起,他又急忙收住。

  也許,她的心裡根本沒有他,她的淚,她的擔心,都只是抱歉,不是愛……

  尹正心包紮完他手臂的傷口,正要收起藥箱,頭一轉,正好瞥見他前胸那道長長的開刀疤痕,整個人一呆,突然僵直不動。

  白睿安見她發愣,譏諷冷笑:「怎麼了?太久沒看過男人的身體嗎?」

  她沒吭聲,只是顫抖地伸出指尖,輕撫著他左胸上的那道疤痕。

  那縫合的痕跡,好像一隻毒蟲,緊緊攀在他的心臟部位……

  他倒抽一口氣,急急扣住她的手,「你在幹什麼?」

  她沒有回答,但淚水又漫出了眼眶,不停滑落。

  「喂,尹正心,你到底……」他不懂,不懂她為何總是在他面前流淚?她難道不知道這樣會把他逼瘋嗎?

  「很痛吧?」她低聲問著,臉上的表情,彷彿傷疤是在她身上。

  他擰起眉,心被狠抽了一下。

  她現在才在關心他十年前的那一刀嗎?

  「聽說……刺得很深……」她夢囈般繼續念著。

  「對,整把刀沒入心臟,把我的心刺破了一個大洞,沒死真是我運氣好。」他冷冷自嘲。

  她抖了一下,回想起當時的情況,心又一陣刺痛。

  在那惡鬥混亂的一瞬間,她永遠記得他當時的臉孔,替她挨了一刀,還滿臉都在擔心她是否安全的表情。

  「怎麼,你現在才覺得心虛愧疚嗎?」他譏諷。

  「對不起……」她抬起頭,痛苦地道:「對不起……沒能救你……」

  他呆住,胸中有什麼東西在沸騰。

  這算以來的道歉嗎?十年之後,她才假惺惺地哭給他看嗎?她以為這樣他就會原諒她,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

  他倏地伸手扣著她的後頸,低頭狂吻住她那張不停道歉的嘴。

  是的,就算遲了十年,就算是假惺惺的道歉,但看到她的淚,他就原諒她了,就再也不恨了。

  不,或者他從來就沒恨過她,這些年來,一直梗在心中的,只是他那一直沒說出口的愛……

  沒來得對她說出口……

  尹正心悸動地閉上眼,淚流得更凶了。

  那個十年前闖進她心裡,就一直賴著不走的男孩,也愛著她嗎?

  就像她……愛著他一樣嗎?

  她的唇在他的口中微微顫抖,那帶著鹹味和哽喘的氣息,幾乎將他逼瘋,他緊密地封住她,一點也不溫柔,根本無法溫柔,累積了太久的思念及渴望,都化為狂風驟雨的吻,席捲著她的雙唇,橫奪她的氣息,佔領她的呼吸。

  但她不怕,不閃,反而回應著他的熱吻,與他唇舌交纏。

  一陣猛烈的吸舔攫吮,兩人都陷入了難以自拔的迷亂之中,他捨不得放開她,更不想放開她。

  灼熱的喘息在彼此的口鼻中交錯,他像只著火的猛獸,只想吞掉此刻在他面前的女人。

  但,他還是在癲狂邊緣強迫自己停下,抬起頭盯著她,目光如火,呼吸急促,胸口劇烈起伏。

  「為什麼不阻止我?」他嘶啞地問。

  她雙眼迷濛,整個人仍沉浸在他的狂吻餘威之中,開不了口。

  「如果你現在不走,我就不會再放你走了。」他警告著,眼中赤裸裸地顯露著他的慾望。

  她心輕顫著,明白他絕不是恐嚇,如果她夠理智,最好馬上離開。

  可是,她的腳就是不聽使喚。

  這個男人像個磁鐵,若忘了保持磁力的距離,就會緊緊被他吸住,再也走不開……

  「真的要留下來嗎?」他捧起她的臉,再問一次。

  不,不可以,她就是不能愛他才躲了十年,不是嗎?

  那就別猶豫了,快走吧!快離開這裡吧!

  「我……」

  感覺她似乎要搖頭,他忽然慌了,迅速攫住她的唇,不讓她有機會開口。

  就當作她願意,當作她也像他猜想的一樣,是愛著他的。

  他霸道地想著,吻變得更深更狂。

  她最後一丁點的意志力瓦解了,心底那抹小小的心願,不停地祈求著,一晚就好,只要讓她待在他身邊一晚,她就心滿意足,她就有足夠的勇氣再撐過數個十年。

  懷著最後,也是唯一的一次的心情,她不再和心裡那份余定文的愧疚抵抗,任由那幾乎滿溢的感情,自由渲洩釋放。

  他的吻她燙,她的吻更燙,兩人的唇瓣灼熱地交纏著,舌尖相卷,濡沫相融,氣息互相激湯……

  情火瞬間就點燃,難抑的慾望,在他們體內衝撞著。

  他摟住她的腰,邊吻她邊將她推向大床,兩人雙雙跌臥床墊,他俯壓在她身上,唇從她的唇滑向她的耳際,輕咬她的耳垂。

  她敏感地縮了一下,整個耳頰全紅了。

  這動作挑逗得他欲癲欲狂,他再度攫住她的唇,並一把扯開她的上衣,胸扣,飢渴地撫摸她胸前的雪白峰嶺,以及那粉嫩的兩朵乳蕾。

  她不由自主輕顫著,終於明白,原來愛上一個人,會喜歡他的擁抱親吻,以及他的觸摸……

  於是,她也伸手抱住他,細掌在他結實的背脊來回摩挲輕撫。

  這動作簡直比春藥還厲害,瞬間催發了他的野性,他放開她的唇,握捧著她的雙乳,不停地含弄輕吮。

  「啊……」她輕逸一聲。

  這時,他突然頓住。

  她納悶地問:「怎麼了……」

  「這是怎麼受傷的?」他指尖輕觸她左乳下那一道奇特的傷疤,看起來像開刀的痕跡。

  「別看!」她驚慌地拱身坐起,以手遮掩。

  他愣了一下,對她的反應感到奇怪。

  「只是工作時……不小心留下的傷……你別看。」

  工作?他心微抽,擰眉道:「拜託你別再做保鏢的工作了,我不想看到你受傷。」

  她看他臉上充滿了擔憂和心疼,胸口頓時一熱,忍不住捧住他的臉,主動湊上去吻他。

  他微怔,隨即反客為主,回應她一個激情的熱吻。

  慾火再次狂燒,而且燒得更烈,他將她壓回床墊,褪去彼此所有衣物,吻遍她全身,而當他膜拜似地吻著她那道長長的疤痕時,她眼眶整個紅了。

  她愛他!

  從十年前她靠在他胸前開始,從他在捷運車上守護她的那一刻開始,從他第一次吻她開始……

  十八歲以前的她,以為她此生不會愛上任何人,但遇見白睿安之後,她才明白,愛情的到來無法預告,愛上一個人也沒有任何理由,就在那麼一瞬間,心突然與自己失聯,再也找不回來了。

  她的心,十年前就留在白睿安身上,忘了帶走。

  現在,則是不想帶走。

  捨不得走……

  她正神思悸蕩著,他的手卻在她雙腿間展開更撩人的探索,那充滿情慾的挑逗,讓她難以自持地喊出聲音。

  「啊……」

  她的輕吟是如此銷魂,她花心裡濕潤的深泉是如此滾燙,他幾乎神形俱醉,癡迷又迫不及待地挺進了她幽柔的秘穴。

  急促的喘息聲在整個房間迴盪,他在她體內抽送著,衝撞著,他們的身體互相包容糾結,在單純的高潮快感中,真實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感受到愛情最原始的樣貌……

  以及,感受到他們都真正活著的,強有力的心跳!

  白睿安醒來時,尹正心已經走了。

  他驚坐而起,還恍惚以為一切只是一場夢,但身邊凌亂的被褥,枕上殘留的餘溫,以及空氣中飄散著屬於她特有的淡淡薄荷氣息,都明明白白告訴他,昨晚的銷魂激狂不是夢。

  尹正心真的和他在一起,在他懷裡喘息,在他耳邊呻吟,在他的吻中輕顫。

  一想到她那與他交纏的柔軟胴體,他的心又輕蕩了一下,嘴角,不自覺往上輕揚。

  但她為何要悄悄離開?回去換裝梳洗嗎?還是害羞,不敢在早晨和他面對面?

  想像著她的窘狀,他的笑意不斷擴大。

  那個看來威風凜凜的女人,其實很清純羞澀的,對於情愛這種事更是生嫩無措,可就是這樣他才會愛上她,愛她外表的強,內心的弱,愛她的耿直,她的痛苦……

  他愛她,愛她的全部。

  溫柔地笑著,他又在床上賴了許久,回味著昨晚兩人的種種,才下床走進浴室沖澡。

  三十分鐘後,他換上銀灰色西裝,打算在前往晉在上海分公司之前,先約尹正心一起吃個早餐,不過,拿出手機,他才突然愣住。

  他沒有尹正心的手機號碼!

  就連她的「尹家護衛」這家公司在哪裡都不清楚。

  皺著眉,他正想打電話去問問何董,有人輕敲房門,他走過去,將門打開,一個高大的勁裝男子立刻恭敬地向他行個禮,朗聲道:「白總經理,我是尹家護衛派來的新保鏢,從今天起負責保護你的安全。」

  「為什麼換人?尹正心呢?」他眉峰輕蹙。

  「尹小姐有事,得回美國去。」

  回美國?他俊臉一變,所有的好心情頓時化為灰燼。

  尹正心這是什麼意思?她又要逃了嗎?要了他之後,再一走了之?

  「她現在在哪裡?」他冷聲問。

  「請你別擔心,由我來保護,你的安全絕對……」

  「我問你她人在哪裡?」他厲聲喝道。

  那保鏢愕然,立刻道:「她在人員訓練場交代一些事務。」

  「帶我去找她,我要見她。」他命令。

  「可是……」

  「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和她談。」他一臉森然。

  保鏢以為是公事,不敢違逆他,恭敬地帶他下樓,驅車前往「尹家護衛」的訓練場。

  訓練場其實是個舊武道館改建,白睿安覺得,這裡的感覺和當年尹正心在台北的家有點想像。

  一進大門,他就看見尹正心低頭提著一個簡單行李走了出來,一副要遠行的樣子,他上前堵在她面前,冷冷地問:「你要去哪裡?」

  尹正心凜然站定,抬頭看著他,眼中閃過驚愕和慌亂。

  「怎麼,又打算消失不見嗎?」他雙手插在口袋,一臉壓抑的火氣。

  「我有事得回美國一趟。」她避開他的眼神。

  「什麼事得這麼匆忙又急迫?」

  「這是我個人的私事,不方便告訴你。」

  不方便?

  他心被紮了一下。

  即使昨晚兩人纏廝磨了整夜,但他和她之間,似乎一切都沒改變。

  不,是她不想改變,看她急著撤退的表情,他就知道她又想拉開和他的距離。

  真可笑,為什麼他們之間的距離遠近一直由她在決定?她想拉近就拉近,想疏遠就疏遠?

  那他算什麼?她又把他當成什麼?

  怒火在他眼底跳躍著,他緩緩向她逼近,輕哼:「我偏偏對你個人的私事很感興趣。」

  她有些慌張地向一旁挪開,急道:「抱歉,我快趕不上飛機了。」

  他橫跨一步,再擋。

  「說清楚再走。」這次,他要把主導權抓回手中,她想走,得看他放不放。

  她板起臉斥道:「白睿安,請你別這樣……」

  「我怎樣?我來問一個昨晚擔心我傷口擔心和哭泣,最後甚至還在我懷裡躺了一夜的女人為什麼急著逃走,不行嗎?」他咬牙怒道。

  「有什麼好問的?不過就是一時衝動,和你上了床,你又何必在意?你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也會這麼囉唆嗎?」她大聲喝道。

  「我沒有其他女人!十七歲之後,我心裡只有一個女人!只有一個!」他吼道。

  她呆住了,心重重一震。

  「那個女人的聲音,眼淚,說過的所有話,把我的心塞得太滿太滿,害我沒有任何空隙容納其他女人,害我……連呼吸都困難,痛苦不堪……」他嘶啞地低喊。

  她睜大雙眼,淚水幾乎飆出眼眶。

  急急轉身背對他,用盡所有力氣試圖把淚吞回去。

  「那也……不關我的事……」微顫的聲音從她口中擠出。

  他憤然扳過她的肩,逼她面對他,喝道:「真的不關你的事?看著我,再說一遍!」

  她慌亂地將臉偏向一旁,不敢看他。

  看了,她一心軟,看了,她一定掉淚,看了,就再也走不開……

  「為什麼不看我?你怕嗎?」他直盯著她。

  「沒有。」

  「你明明在怕。」

  「我沒有!」她吸口氣,轉頭瞪他。

  「那就別再從我身邊逃開。」他說著,扣住她的後頸,一把將她拉過來,低頭就是一陣狂吻。

  她驚顫著,好想就這樣被他灼熱的唇吞噬,但僅存的理智阻止她的陷溺,她很快推開他,急道:「我不能留下!絕不能!」

  「為什麼?到底是什麼原因……」他痛苦地大喊。

  「因為我弟啊!正心可是屬於我弟弟定文的,這個誓言,她說她會守一輩子。」一個懶懶的聲音倏地在門口處響起。

  他和尹正心轉頭看著來人,臉色同時大變。

  一身優雅休閒裝扮,斯文得近乎清秀,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高挑男子,竟是余定閒!

  「定閒?」尹正心驚愕低呼……

  白睿安擰起雙眉,心裡微微驚凜,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再見到這個傢伙。

  「嗨,正心,你跑到上海來也不告訴我一聲,早知道我就陪你一起來。」余定閒笑瞇瞇地走向尹正心,像以前一樣,一手就攬在她肩上。

  白睿安臉一沉,妒火瞬間飆竄。

  聽他的口氣,這些年他和尹正心一直有往來?

  「定閒,你來這裡做什麼?」尹正心並未掙開余定閒的手,但她眼裡儘是警戒。

  「我來工作啊!聽說你在這裡,就順便來找你。」

  余定閒說著眼尾瞥向白睿安,接著道:「可我沒料到會遇見你……白睿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我以為十年前那件事之後,你和正心之間就應該沒有任何牽扯了。」

  「你知道醫務室那件事?」他一凜。

  「當然,那天,正心就是被我帶走的啊。」余定閒輕笑。

  「正閒!別說了!」尹正心急喝。

  他驚愣住了,心猛地往下直墜。

  那天……尹正心是和余定閒走的?

  因為和余定閒一起,所以丟下滿身是血的他?

  昨夜才燃燒的心,又瞬間凍結成冰。

  他忽然覺得冷。

  「你能活著算你命大,白睿安,可是,你會不會太白目了?難道K了背部,再在胸口捅一刀這種警告太微不足道了,你不放在眼裡?」

  余定閒笑容可掬,但說出的話卻令人打顫。

  他再次變臉,整個人呆若木雞。

  原來……

  整件事都是余定閒在搞鬼?

  「所以,騎機車的那個人……是你?找黑狗那群流氓來的……也是你?」他森然地瞪著余定閒。

  「是你叫我別客氣的,我當然就不客氣了,我警告過你,離正心遠一點,你偏不聽。」余定閒冷笑。

  他僵硬地看著尹正心,緊聲問:「你……都知道是他做的?」

  尹正心臉色蒼白地轉開頭。

  她不說話,等於默認,他猛地吸口氣,心簡直比當年被捅一刀還痛。

  這個女人從頭到尾都只是……在玩弄他嗎?

  「尹正心,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把我當成什麼?」他怒吼。

  「你走吧!快回去吧!我們不要再見面了!」

  尹正心心痛地低喊。

  「對,你走吧!我們正心很忙,她過陣子還得去祭拜定文呢!」余定閒一副像是尹正心的主人似的,惡劣地下逐客令。

  他鐵青著臉,看看她,再看看余定閒,割然明白,她之所以百般容忍余定閒的原因了。

  不是因為那個死去的余定文,而是因為,她的心在余定閒身上……

  「原來,這就是我等了十年的答案……」他喃喃地說著,轉身之際,忍不住笑了。

  笑得痛,笑得恨,更笑得索然心碎。

  這十年,原來他一直在做夢。

  他的愛情,他的思念,還有他的風紀女孩,都只是夢。

  而現在,他該醒了……

  真的……該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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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02:29:16
  後篇之三

  白睿安打起精神,來到土地案的會議會場,雖然尹正心的事幾乎把他壓垮,但公私分明這個原則,從他接手父親的事業之後就不曾打破,因此再煩再累,他也會撐到底。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他會在會場再見到余定閒。

  更沒想到,他居然是何董口中那個所謂黑道老大的代理人!

  第一個閃過他腦際的,是在飯店酒吧攻擊他的人,敢情,昨天在訓練場,余定閒並非突然出現,這傢伙恐怕早就盯上他了。

  一股悚然頓時爬上他的背脊,他開始納悶余定閒這個人的身份,不過,最令他驚怒的,是他完全是針對日晉集團,提出比他更優厚的條件,企圖逆轉整個局面。

  「你怎麼會知道我提案的內容?」中場休息,他冷冷地問余定閒。

  「我厲害啊!」余定閒笑道。

  「難道……是尹正心告訴你的?」他寒心又憤怒地問。

  「在你心中,正心是那樣的人啊?哼哼,隨你怎麼想,反正我朋友對這塊地也有興趣,我勸你放棄吧!」余定閒哼道。

  「憑什麼要我放棄?余定閒,有本事就光明正大和我鬥一場,不要老是躲在暗處搞些骯髒地手段。」他陰驚地諷刺。

  余定閒斯文的臉上閃過一些慍色,但很快又換上他的招牌笑容。

  「哼,很有氣魄嘛!但我覺得煩了,也懶得和你再鬥下去,這樣吧!如果你願意自動退出這個案子,我就把當年醫務室的真相告訴你。」

  「那件事我不想再提了,也沒興趣。」他冷酷地回絕,轉身走回會議廳。

  「真的不想知道?那天正心為什麼願意跟我走?又為什麼突然轉學?」余定閒懶懶地問。

  他腳步一頓,回頭輕哼:「不想。」

  還能有什麼理由?他已經看出來,尹正心只是以余定文當藉口,待在余定閒身邊……

  想到此,他胸口就像又被狠狠抽了一鞭。

  既然如此,她為何還要和他上床?如果她愛的人是余定閒,為什麼不坦白對他說?

  為什麼?

  「好吧!既然你不想知道,那就算了,不過,我得警告你,得到這件案子對你也沒好處,得罪了我朋友,你在這裡將會很難混哦!」余定閒壞壞地笑著。

  「這年頭有哪裡是好混的?況且我做事從來不是靠混,而是靠實力,愈有挑戰性的環境,我會做得更帶勁。」他犀利地反擊。

  余定閒一愣,低喃道:「你變了不少嘛,白睿安。」

  「所以,請你也靠你的實力來爭取吧!余定閒,否則只會讓我更瞧不起你。」他說完,直接進入會議廳。

  余定閒杵在原地,臉上閃過錯愕,不悅,最後,剛化為一抹詭異的冷笑。

  結果,在大部分地主的支持下,土地開發案仍是由白睿安的日晉集團獲得,簽約結束後,余定閒便匆匆離去,白睿安則作東,宴請所有地主。

  應酬一直持續到入夜,晚上十一點,送走地主,白睿安帶著疲憊和一點醉意走出酒店,並未上林秘書叫來的私人轎車,反而要他先回去。

  「總經理……」林秘書不放心。

  「我想走走,讓我一個人靜一靜。」他說著扯松領帶,逕自走向大街。

  秋風徐徐,入夜後帶點涼意,他腳步緩慢踉蹌,深深吸口氣,再重重呼出,看能不能把胸口那份刺痛也吐掉。

  一整天,他都在窒息邊緣強迫自己呼吸,好不容易撐到現在,他已經累了,好累好累……

  路燈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街道上仍有不少行人,但只有他的背影顯得特別孤單。

  白睿安,放學後就快點回家,別在街上逗留!

  走著走著,耳邊忽然又響起尹正心的囉唆,他沒好氣地站定,回頭一看,尹正心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盯著他。

  他一愣,隨即自嘲地笑了。

  他一定是醉了,否則,怎麼會看見風紀股長又跟在他身後的幻影?

  那個老是在他身後碎碎念瓣女孩,早就不見了啊!

  「白睿安,回飯店去,你一個人在這裡太危險了。」尹正心緩緩走近,低聲輕喝。

  他恍惚一笑,身體有些搖晃。「風紀股長,你會不會管太多了?」

  尹正心上前扶住他,眼裡全是心疼擔憂。

  「你喝多了。」

  他一怔,怎麼幻覺會這麼逼真?

  「走,我送你回去。」尹正心拉著他走到路旁,準備叫車。

  他猛然頓住,這才驚覺眼前的她不是幻覺,臉色倏地一沉,憤怒地掙開她。

  「你跟著我幹什麼?」他低喝。

  「你拒絕了保鏢的保護,現在又一個到處亂走,你這樣根本是讓一些人有機可乘。」她嚴正地斥責。

  「夠了!尹正心,你還想要我嗎?我們都說好不要再見面了,你偏偏又出現在我眼前,你到底心裡在想什麼?」他怒喊。

  我不放心!我擔心!我怕你又受傷!我只是想保護你!

  她在心裡大喊,可是這些話都只能放在心裡,無法說出口。

  自從看見余定閒又出現在他周圍,她就害怕得神經緊繃,那個人又會對白睿安做出什麼事,她根本無法想像。

  「我只是基於高中同學的立場,希望你能平安離開上海。」她強迫自己冷漠。

  「高中同學?」他說著,大笑出聲:「哈!到頭來,我和你的關係只是高中同學……哈哈……」

  她不想看他這樣笑,不想聽他這樣笑,這種笑,會逼出她的眼淚,會把她的心震碎。

  咬著下唇,她嚴肅地道:「我幫你叫車,回飯店去,好好睡一覺,早點離開這裡。」

  「閉嘴!煩死了!」

  他倏地厲吼,這些年來束縛他的那些規矩、禮貌、自製全都崩散,這一瞬,他變回了那個十七歲的白睿安,充滿了恨意和猙獰。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我真的厭煩再見到你這張臉,滾回余定閒那裡去,滾!

  你的存在對我來說只是個折磨,我求你消失吧!從我的生命和記憶裡徹底消失!」

  他對著她嘶聲咆哮。

  她僵立著,臉色一片死白,有如被宣判死刑。

  消失吧……徹底消失……

  從他的生命和記憶裡……永遠清除……

  這樣,他才不會因為她而痛苦,不會因為她而折磨。

  於是,她慢慢向後退開,退進陰影裡,退出他的世界,退回她自己冰冷的地獄……

  就在這時,一輛轎車衝向白睿安,急剎在他前方,車裡跳出兩名男子,持槍抵住他的背心。

  「上車。」他們脅迫道。

  「白睿安!」尹正心駭然大驚,疾奔回來。

  白睿安心頭凜然,很快聯想到余定閒的恫嚇,轉頭瞪向尹正心,冷哼,「結果,你不是來保護我,只是來替余定閒盯梢我?」

  尹正心沒理會他的嘲諷,逕自朝那兩名男子喝道:「放開他。」

  但其中一個男子竟也舉槍指著她。「余先生交代,你也得上車。」

  她微愕,余定閒到底想做什麼?

  兩人就這樣被帶上車,沒多久,來到一個廢棄的工廠,裡頭只有餘定閒一個人坐在一張舊沙發上。

  「你們來啦!」余定閒笑著向他們打招呼。

  「余定閒,你就只能耍這種手段而已嗎?」白睿安嫌惡劣地冷哼。

  「是啊!這就是我的風格,我還滿喜歡玩這種手段。」余定閒輕笑。

  「定閒,你答應過我不再碰他!」尹正心卻異常地憤怒並大喝。

  「我沒碰他啊!正心,我有對他做什麼嗎?」余定閒走向她,拍拍她的臉頰。

  他的動作令白睿安眉頭一擰,五指握緊。

  「我說過,你離他遠一點。」尹正心一臉沉冷。

  「我也說過,你離他多遠,我就離他多遠,可是,這次是你先犯規的,正心,你甚至和他在飯店過了一夜。」余定閒撩起她的髮絲,笑得陰森。

  她臉色一變。

  白睿安則隱隱覺得他們之間的對話很奇怪。

  好像……有什麼約定……

  而這約定,似乎跟他有關。

  「我對你很失望,正心,你的出軌,把一切都破壞了,既然你違約,我也只好拿這小子開刀羅。」余定閒瞄向白睿安。

  余定閒的說法讓白睿安勃然大怒。

  出軌?這混蛋說得好像尹正心和他的那一夜只是偷情。

  但尹正心比他更生氣,她憤然打掉余定閒的手,眼瞳冒著火光。

  「你敢動他一根寒毛試試。」

  余定閒愣住,這是自從他弟弟死後,她第一次回手。

  「哇,你生氣了。」他低呼。

  「現在馬上放他走。」她厲聲要求。

  余定閒揚揚眉,「不,怎麼能放呢?他碰了你,我得替我弟弟討回公道,斷他一手一足什麼的……」

  他話未說完,尹正心已一拳揮向他的臉。

  他毫無心理準備,整個人打得向後仰跌。

  「你幹什麼?」那兩名手下都一驚,舉槍怒斥。

  余定閒向手下揮揮手,站起身,看著尹正心,邊擦著嘴角的血,邊笑道:「知道嗎?這是我們認識以來,你第一次打我。」

  尹正心盯著他,面無表情。

  「第一次動手打我,卻是為了別個男人。」他的笑變得又深又冷。

  白睿安驚愕不已,心一陣狂跳。

  尹正心從來就沒有這樣對待余定閒,她總是對他聽從又容忍,但現在竟為了他……

  是為了他嗎?

  「你就這麼愛他嗎?」余定閒問。

  白睿安屏息地看著尹正心。

  尹正心沒有回答。

  「那小文呢?被你害死的小文怎麼辦?」余定閒又問。

  尹正心吸口氣,冷聲道:「只要你放了白睿安,我會繼續遵守約定。」

  「約定?那個約定已經無效了,原以為不能留住你的心,起碼能留住你的人,不過,現在似乎連人也留不住了。」余定閒冷諷。

  她有些愧疚,卻從不後悔。

  「既然你背叛了小文,那我也不能原諒你,今天,你們就一起待在這裡接受我的處罰吧!」

  說罷,他手指輕彈,從外頭走進八名精壯大漢,個個手拿棍棒。

  「只要打贏他們,就放你們走。」余定閒笑道,叫那兩名拿槍的人出去,自己也向後退開。

  白睿安和尹正心都知道,他絕不是在開玩笑,這傢伙的陰狠程度,非同小可。

  一場激鬥於是展開,白睿安雖然身手不差,但一日的疲勞和酒精侵蝕,體力略降,撂倒三人之後,就顯得有些狼狽,一個閃神,肩膀挨了一棍。

  「唔……」

  尹正心踹倒兩人,擔心地轉頭看他,就這麼一分心,兩名大漢已同時持棒朝她揮來,她急忙以手阻擋,手肘硬是被木棒擊中。

  白睿安大驚,急喝:「你想辦法先走!」

  這對話都讓他們心中一悚,眼前的景象,簡直就是當年醫務室事件的翻版。

  就在他們陷入混戰之際,余定閒突然揚聲道:「白睿安,要不要知道當年醫務室後來發生什麼事?我可以再演一遍給你看。」

  白睿安還沒反應過來,尹正心就已臉色驚白,瞪向余定閒。

  「不……」

  尹正心倒抽一口氣,眼前的一切有如當年慢動作重播,只見余定閒從口袋裡慢慢掏出一把槍,上膛,對準忙著打架的白睿安,開槍──

  「白睿安……」

  白睿安聽見尹正心的尖叫,抬起頭,瞠目結舌地看見尹正心同一時間衝到他身前。

  「砰!」

  一聲巨大的槍響,震得白睿安的耳朵一陣嗡嗡作響,也震糊了他的視線。

  尹正心……竟然替他擋了一槍。

  但她身體向後倒的同時,手中脫射出了一把小刀,小刀破空而去,朝余定閒飛去……

  「正心……」

  白睿安的驚喊聲迴響在整個廢棄工廠。

  所有的事,也都結束在這短短的剎那間。

  不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

  白睿安,終於找到他要的答案……

  白睿安握著尹正心的手,走在創世中學的校園內,假日的校園沒什麼人,大部分學生都在籃球場上打球,教室區則一片安靜。

  他們踱上樓梯,沿著走廊,來到二年六班的教室前,兩人相視一笑。

  這間教室,有不少屬於他們的回憶,雖然時間不長,但每一幕都深刻在他們的心裡。

  「啊,我的座位在那裡。」尹正心從教室外的玻璃看進去,笑道。

  「嘖,你不能坐我旁邊。」他故意重複當年的抗議。

  「為什麼?」她也故意問。

  「因為你這個女生打人太痛了。」他笑,這句話當年他打死也不會說。

  「所以,你怕我?」她也笑了。

  「是啊,其實是很怕的,一開始又討厭又怕……可是後來就又喜歡又怕……」

  他低頭吻她一下,將她拉進懷裡,緊緊擁住。

  她靠在他胸口,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滿足地閉起眼睛。

  這十年來她最想做的事,就是現在這樣,貼慰在他懷裡。

  可是,比起她的平靜,白睿安心中卻依然有餘悸。

  廢棄工廠那件事發生已經過了兩個月了,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抱住中槍倒下的尹正心時的那份撕裂驚恐。

  幸好,幸好子彈只是從她腋下擦過,只要再偏一點,說不定她此刻已經……

  他輕顫了一下,將她摟得更緊。

  「怎麼了?」尹正心問。

  「沒什麼,我只是想到十年前你也中彈……」

  他終於明白,醫務室事件那天的槍響,是黑狗的手下干的,尹正心為了救他,撲身替他擋了子彈,而當時他早已昏厥。

  「是余定閒衝進來救我的。」

  在醫院療傷時,尹正心才把所有的事情始末告訴他。

  余定閒知道他和孫克強的過節,於是找來黑狗那票流氓修理他,但就連余定閒也沒料到有人帶槍,尹正心中彈之後,大家逃竄,他第一個衝進醫務室,按住她的傷口,急著將她送往醫院。

  「那時,我只想救你,不停哭著求他救你,可是他只願意打電話叫救護車,後來我意識漸漸模糊,什麼都不知道了,等我醒來,我已經在醫院,但因為情況太嚴重,爺爺只好聽余定閒的建議,把我送到美國。」

  她的情況這麼危急,他竟然都不知道,在他回到學校,恨她不告而別的時候,她還躺在醫院裡,與死神拔河。

  想到此,他心又抽疼了,手不禁移向她乳下的傷口處,隔著衣服輕輕撫揉著。

  「傷口……很痛吧?」他低啞地問。

  她搖搖頭,輕聲道:「再痛,也比不上被定閒威脅說再也不准接近你時的心痛。」

  「那混蛋!」他擰起眉,對余定閒真有說不出的痛恨厭惡。

  那傢伙根本就有病!

  尹正心射他那一刀只傷到右臂,太便宜他了,換成是他,瞄準的一定是他的心臟。

  「他只是太恨我。」她歎道。

  「你真以為他是恨你嗎?」他挑眉輕哼。

  「一定是這樣的,畢竟他太愛小文了。」她仰頭正色道。

  余定閒愛他弟弟?不,余定閒愛的,是尹正心!

  「失去小文,他太傷心了,才會一直針對我。」

  他低頭看她一眼,突然想起余定閒說尹正心是個很遲鈍的人……

  看來的確是,她對感情的事反應真的慢半拍。

  「怎麼了?」她奇道。

  「沒什麼。」他嘴角一勾。

  嗯,她對別的男人遲鈍也沒什麼不好,他就別說破吧。

  「我現在只是對小文很抱歉。」尹正心仍然有些自責。

  「別想太多了,反正余定閒都不在意了,不是嗎?」他雖這樣安撫,但其實很清楚,余定閒只不過是假借自己的弟弟在綁住尹正心而已。

  倒是,他很納悶余定閒為何會放棄?

  那天余定閒中刀之後,不怒反笑,而且笑了很久,還把所有的手下全攆走,然後對尹正心道:「居然連著兩次不顧生命危險去救這姓白的小子,你這個女人真是瘋了!算了,我懶得再替小文盯你了,既然你整個人整顆心都跑了,留也沒有用了,所以,滾吧!看你的心要去哪裡,就去吧!」

  余定閒的話,讓尹正心整個人鬆懈下來,偎在他懷裡不停哭泣。

  可見這十年,余定閒給她多大的壓力。

  但,他心裡明白,讓她如此擔心受怕的人,是他。

  因為她愛他。

  這個女人,把他看得比她自己的生命還重要,才會傻傻地被余定閒牽制這麼久。

  不過,余定閒根本沒安好心眼,那惡魔太瞭解尹正心了,他知道就算他不計較了,尹正心心裡的愧疚也會跟著她一輩子。

  因此,他沒好氣地捧起尹正心的臉道:「沒什麼好愧疚的,你欠余定文的,余定閒早已討回去了,你一點都不需要對任何人感到抱歉。」

  「是嗎?我……真的可以這麼想嗎?」她不安地看著他。

  「是的,就這樣想就好了。」他低頭吻住她的唇,決定用一個熱吻讓她暫時忘記這個話題。

  尹正心一驚,很快地推開他,急急斥道:「睿安,你在幹什麼?這裡是學校!」

  「學校又怎樣?違反校規嗎?有規定校友不能回學校接吻?」他嚷道。

  「呃……這樣……會破壞風氣……」她被他逗得笑了。

  「創世的風紀,早就被我破壞光了,我的風紀股長。」他笑著再次吻住她,兩人相擁的甜蜜,在二年六班教育的玻璃上,映出了幸福的剪影……

  一年後,白睿安和尹正心結婚了,當天,白睿安才驚愕地發現,他奶奶和尹正心的爺爺居然是舊識,而且,當年就是奶奶請托尹爺爺派人來整治他。

  事隔多年才得知這件真相,他心裡還真五味雜陳,但也多虧奶奶,讓他有機會認識尹正心,也矯正了惡習。

  他們的婚禮辦得很盛大,很多名人都出席了,所有二年六班的同學也都收到請帖,聽說,沒有一個人敢不參加,而且,更誇張的是,這些同學在那場婚宴中吃得非常規矩,沒人敢鬧場,更沒人敢出聲音。

  根據張中豪事後向白睿安的吐嘈──

  馬的!這算什麼喜宴?簡直比學校月考還要安靜!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2-24 02:29:31
後續

  余定閒翻著一本很舊的日記本,這是他弟弟定文的日記,上頭寫著一堆有的沒的,不過,「尹正心」三個字則不斷地在每一天的紀錄裡出現。

  一些可笑愛慕之詞,無聊的初戀狂想……

  這些他其實都看爛了,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有最後一頁的那些記載,才是他保存這本日記十二年的原因。

  今晚和哥哥認識的黑幫老大說好,要他和我演一場戲,假裝和我打一架,然後在我身上輕輕刺一刀,這樣,尹正心不知道會不會心疼?

  她會趕來救我吧?會吧?

  用一刀換來她的緊張和關愛,太值得了……

  他將日記本合起,腦中響起黑道朋友打手機給他的驚恐顫抖的聲音——

  「定閒,你弟瘋了,叫我刺他一刀,我哪敢刺啊,結果他自己就拿刀往自己心臟一捅……就……」

  唉!小文真是瘋了,而且蠢。

  他搖頭歎氣,將日記在手中輕拋著,暗想,要什麼時候才把這本日記送給尹正心呢?

  嗯,再等等吧!

  總不能讓姓白和他老婆過得太幸福快樂吧?

  所以,再等等好了……

  再等等……

  余定閒邪惡地笑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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