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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舒格]愛你太過刺激(我的狗男人3)[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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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08:29:12
第九章

    向槐以為一切都在計畫中,他們這樣應該算是大事底定。

    不過,很顯然地,宋紜珊的想法,和他的……有很大差距。

    共度春宵之後那天,向槐去上班,從早到晚,一直帶著一抹很淡,卻不容忽視的笑。

    那種純男性的滿足戚,實在是筆墨難以形容。

    知道自己大概累壞嬌嬌嫩嫩的宋紜珊了,加上雖然不想承認,但他實在掛心--才分別幾小時,就又想擁抱她;所以,中午過後,他藉詞有事,便從繁重的公務中硬是抽出了一小時,回家探望。

    她大概還在賴床吧。也不能怪她,昨夜、今晨、床上、浴室……初解風情的小花,怎堪得這樣的狂野掠奪,風急雨驟?

    雖是這樣想,向槐唇際的笑意卻更深了,英俊的臉上,線條柔和了許多。

    要是他現在可以看見鏡中的自己,也會被那股難言的溫柔神態給嚇到。他從來不知道,性愛可以這麼完美,這麼令人流連依戀……

    開了門,他步履輕快地走進自己寬敞的大廈,一路往主臥室走--今晨,他把她留在大床中央,吻了又吻之後,才在她困倦的抗議中,微笑離去。

    而現在--房間裏空蕩蕩的。

    床上的枕被,本來被激情忘我的兩人弄得亂七八糟,現在收拾、拉折得整整齊齊,散落地上、小沙發上的衣物也不見了,他的房間回到以前的樣子。

    換句話說,是毫無人氣。

    「紜珊?」向槐笑意一收,臉色凝重了些。他皺著眉,裏裏外外都看了一遞。

    沒人?沒人!

    宋紜珊不在這兒。她連浴室都清理過了。簡單來說,她像是沒來過似的。

    然而留在身體深處的銷魂記憶,絕對不是假的;向槐很確定,昨夜和今晨,在他懷裏、他身下、甚至被他壓在浴缸邊緣恣意愛憐的,絕對是心甘情願,甚至熱烈回應著的宋紜珊。

    那為什麼玩這一套?隻字片語都沒留下的突然消失,不是小說中受盡委屈、無計可施的女主角才會出的老套招數嗎?

    回家看不見她,向槐居然覺得有股驚人的焦慮湧上心頭。

    然後,開始找人。

    今天休假,不用找她上班的圖書館。住處沒裝電話。手機關機了。

    很好。向槐覺得自己太陽穴開始隱隱作痛。

    眼看下午開會時間已經逼近,向槐被迫把尋找不乖小姐的使命,交給了萬能特助胡小姐。

    「找到她,就馬上打電話給我。」他簡潔交代。

    胡特助有點困惑,「可是,您不是要開會嗎?」

    向槐只看她一眼,給她一個「那又怎麼樣」的眼色。

    伶俐能幹的特助胡小姐,立刻反應過來;她很想笑,又不敢笑出來,只好咬牙用力忍住。

    英明神武、成就非凡的年輕老闆……原來不是工作狂,也不是同志,只不過要看對象是誰而已。

    從美國一直跟到臺灣,胡巧蘭是向槐最得力的助手之一。而回到臺灣這段時間以來,她算是見識到了主子的另一面。

    只要是公務以外的事情,幫忙打理的胡巧蘭,在請示之後,通常都是得到這樣的答案:「問問宋小姐的意思,她喜歡就好。」

    在公司運籌帷幄,大大小小決策一把抓的向先生,居然連新車想換什麼車款、自家沙發要買哪種1d樣材質,甚至浴室毛巾要什顏色……都是問宋小姐!

    然後,才一天不見,就急成這樣!

    所謂的熱戀,應該就是如此吧,胡巧蘭忍著笑,點頭答應了主子,會儘快報告搜尋結果。

    而了不超的胡特助果然不負厚望,在兩個小時又四十五分之後,找到了宋紜珊。

    向槐在接到胡巧蘭電話之後,面對幾位元一起開會的高級幹部,他當然沒有馬上宣佈散會,然後立刻沖出會議室。

    怎麼可能呢,他好歹也是亞太區總裁!

    所以,他多撐了……二十分鐘,才把會議結束,「只」比原先預定的時間提早一個小時散會而已。

    了不起的司機先生好像能體會到主子無言的焦慮,迅速但極平穩地,把向槐送到了目的地--特助小姐的指示,宋小姐在圖書館。

    本來以為至少要敲門、按電鈴、經過對講機、或以上皆是等等步驟才能進去圖書館的,沒想到,圖書館的玻璃門根本虛掩著,向槐一推就開了。

    裏面櫃檯、閱覽區都靜悄悄。長桌擦得光可鑒人,櫃檯上的萬年青欣欣向榮,窗簾微微飄動,宜人的涼風從視窗緩緩吹送進來,櫃檯底下的收音機正播放著悠揚的音樂。

    可是,沒有人。

    向槐皺著眉,沉吟了片刻。

    還來不及動作,落地書架後面,那位逃兵小姐轉了出來。

    她懷裏抱著一落書,正跟著音樂輕哼,一身輕便打扮,比穿著正經古板套裝時,年輕了不只五歲。

    雪白的小臉上,一絲化妝修飾都沒有。向槐瞇著眼,仔細打量著,也毫無困難地,察覺她眼下淡淡的黑圈。

    昨夜,還有今晨……累壞她了吧。

    今天明明不用上班,她還是逃回來做粗工、搬書?!到底在想什麼!

    「咳!」向槐有些惱怒地清清喉嚨。

    被突兀的聲音嚇到,宋紜珊大驚,手一松,一整迭書便嘩啦啦地散落地上!最慘的是,有幾本硬皮精裝書,還重重砸到她穿著涼鞋的光裸腳背。

    宋紜珊倒抽一口冷氣,跳開幾步,立刻蹲下,慌亂地收拾起書本。

    她根本不敢看佇立在門口的英俊男人,因為……只要一想到向槐,他們激情糾纏的回憶就立刻如排山倒海而來,讓她羞得全身發熱。

    他不是該在工作、在開會、在談他的上萬上億的大生意、大合約……就像她外公或爸爸一樣,沒有時間管她嗎?怎麼會……突然在這裏出現?

    向槐迅速來到她身邊,輕輕推開她,嗓音有點惱怒,「拿書砸自己幹什麼?讓開。」

    然後,高大的身子蹲下,把書一本本撿好,毫不費力地站了起來。

    「啊,不用,放著就好……」

    「要放哪里?」他口氣還是不太好。

    宋紜珊不敢多說,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直低著頭。「這些,要搬到後面儲藏室的。」

    他冷著臉,跟在她身後,兩人無言地走進儲藏室。

    地上已經有好幾落書本,顯然是她努力當苦工的成果;向槐望著那一本比一本厚重的書,眉頭皺得更緊了。

    「這些都是妳搬的?」好像在責怪她似的,向槐一面說,一面把書放下,然後他直起身子,脫掉了西裝外套,開始卷袖於。

    宋紜珊盯著他有力的手臂,淺褐色的肌膚和潔白的襯衫形成眩目的對比。想到他全身皮膚都是這個健康色調、他有力的大手曾經怎樣撫摸她,讓她融化……她的心跳開始加速,臉頰燒得更燙了,連耳根、脖子都熱辣辣的。

    「還有多少要搬?」向槐本來已經要往外走了,卻又停了下來。看著她紅通通的臉蛋,和一直四下流轉,從他進來到現在,都不肯直視他的眼眸……他不禁瞇趄眼,「紜珊,妳怎麼了?」

    「沒、沒有啊。」

    「沒有?那妳為什麼不敢看我?」向槐索性不走了,他雙手抱著胸,斜靠在儲藏室門邊,居高臨下逼問。

    「我哪有不、不敢看。」雖然這說,她不但結巴,水汪汪的大眼睛死命盯住地板。「其他的書在外、外面書架跟地上,我想反正放假,就來整、整理一下……那我先出去了。」

    想逃?!沒那麼簡單!

    當她低頭快步走過,正想逃離這個不太寬敞,又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來的儲藏室--雖然害她氣息不穩的主因,根本就是站在儲藏室門口的偉岸男人--「啊!」

    她被一把攔腰攬住,整個人貼上了精壯堅硬的男子身體。

    「妳明明就在躲我。」他的嗓音貼上了她敏感的耳根,語氣親昵中帶著點霸道,「為什麼?我太粗魯了?妳不喜歡?第一次總是比較不舒服,對不起。」

    宋紜珊的臉已經接近燒焦了,她埋首在他堅硬的胸膛,囁嚅道:「不……不是,討厭,不要說了啦!」

    向槐擁緊了懷中人兒,被她可愛的羞態逗得忍不住微笑。「為什麼不待在家裏好好休息,等我回去?」

    宋紜珊悶聲不響,良久良久,才輕輕歎了一口氣。

    男人怎麼會懂呢?那種把自己交托出去、毫無保留地被佔領……從此世界完全轉變,甚至,自己都像是從此變成另一個人,必須和過去那個純真的女孩說再見……這樣的感受,他怎麼會懂?

    她沒有後悔把最純潔的自己交給他,可是之後,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只想自己躲起來,好好厘清混亂又矛盾的思緒。

    結果,才清靜了沒幾個小時,想靠勞動工作讓紛亂思緒平靜些……他就尋來了!

    一來,就這麼理所當然,大剌刺的!

    她抿著小嘴,悶悶地問:「你對每個……跟你上過床的女人,都是這樣嗎?要她們在家乖乖等你回去?」

    向愧又皺起了眉。這是什麼跟什麼?

    「為什麼這樣說?」他雙臂微微用力,不讓她掙脫。「妳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不然,你是什麼意思呢?」她反問,堅持地推開那個讓人留戀的胸膛,離開他的懷抱。「我是心甘情願,你不用覺得……對我有什麼責任。」

    向槐只覺得胸口如遭重擊,一口悶氣堵在喉頭,讓他差點窒息。

    責任?他一整天失魂落魄的,大失常態,壓根就沒想過跟「責任」兩字有什麼相關。

    好吧,如果與責任感無關……那,是跟什麼有關?這是怎麼回事?

    很快地掃了向槐冰冷陰沉的臉色一眼,宋紜珊又低頭,放軟聲音,「你早個責任感很強的人,我從以前就知道,不過,我不要你的責任感。」

    「妳以前明明……」向槐忍不住。

    「明明怎樣?很黏你?甩都甩不掉?」她又笑笑。「我也知道啊,以前真的很討厭對不對?不過你放心,我現在已經不是那樣了,真的。」

    望著她窈窕的背影,向槐瞇著眼,無法分辨心中湧起的眾多紛亂感受到底是什麼。

    是憤怒,是不舍,是憐惜,是渴望,還是焦躁?

    抑或是……統統都有?

    可以確定的是,她真的已經變了。

    另一件可以確定的事情是,向槐很清楚,他一點也不喜歡她的轉變!



    「嗯……」

    嬌媚的呻吟,回蕩在寬敞而雅致的房間。

    本來陽剛氣很重,幾乎沒有任何裝飾,只有冷冰冰、硬邦邦極簡風格傢俱的屋子,經過這段時間以來女性巧思妝點,出現了另一種風貌。

    頗富設計感的燈具、皮椅擺放在原木地板上,大床上,是靛藍色系埃及棉床單,有含蓄的銀色花樣,舒適與美觀兼具。

    而漂亮的床單,此刻皺巴巴的,同色系的薄毯已經落在床邊地上。床上,雪白的嬌軀和男性淺麥色的精壯軀密密交迭。

    宋紜珊不知道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明明……明明是逃開了,卻一次次被冷著臉的男人抓回來,然後,被架到床上,被這樣那樣,不管怎樣都羞死人的……恣意愛憐。

    「啊--」在那一瞬間,世界仿佛靜止了,他們像被拋上了雲端,然後重重墜落……

    向槐重重的把懷中汗濕滑膩的嬌軀壓進床墊,要到好一陣子之後,向槐才從那令人腦筋空白、剝奪他所有思考能力的甜蜜中稍稍蘇醒,聽見她抗議的輕吟。

    他壓得她透不過氣來,嘴角勾起傭懶饜足的笑。

    「走開啦……你好重……」微弱的聲音,悶在床被中,小小聲的。

    向槐偏不肯。「我要把妳壓在這裏,最好永遠黏在我床上。」

    「我又不是……又不是……」她想不出什麼東西是會永遠被黏在床上的,想了半天,只好放棄。「不管啦,我快悶死了……」

    向槐這才低笑著,翻了個身,離開軟膩的嬌軀。

    不過,她才一動,還來不及逃下床,向槐有力的臂膀馬上就伸了過去,攔腰抱住,把她拖到自己身上。

    被迫趴在那堅硬的健軀上,宋紜珊紅撲撲、還殘存春情的臉蛋,馬上浮現一個不開心的表情。「放開嘛,我要去洗個澡。」

    「免談。」向槐乾脆地拒絕了。「等一下我抱妳去洗。」

    每一次,幾乎是每一次,他們纏綿歡愛之後,宋紜珊都會藉詞要洗澡,或趁向槐疲累、饜足之際昏昏欲睡時,偷溜下床,然後,迅速地消失。

    就不能依偎著他,撒個嬌,然後乖乖甜甜的睡一覺嗎?向槐很陰鬱地想過,她把他當什麼?牛郎?性玩具?面紙?用過就想丟?

    要不是她有工作,得天天去上班,她可能會像小說或電影裏演的那樣,消失無蹤,讓他這個可憐男主角發狂似的上天下海、三大洋五大洲世界百大名山都找遍。

    幸好她要上班!上班族是不能玩失蹤這種花樣的!

    他就得每天去演出追追追戲碼,不是到她住處,就是到她上班的圖書館去劫人,好像強搶民女似的。他的能幹司機現在也很厲害,晚上只要向槐一上車,就問:「圖書館,還是宋小姐家?」

    每天這樣,太辛苦了吧!向槐不只一次,應該說,一天都不只一次的要宋紜珊搬過來和他同住,但她就是不肯。

    以前她黏他黏得多緊,想甩都甩不掉;現在呢?是想要她黏她都不肯,變成向槐要黏她。

    「為什麼不搬過來住?」向槐又舊事重提了。他的大手滿足地在汗濕的雪嫩嬌軀上游栘,享受著那絕佳的絲緞般觸感。

    雖然今夜已經要了她兩次,雖然他幾乎夜夜不肯放過她,但是,他還是深深著迷、總是戀戀地撫摸著,溫存著,無法克制自己。

    他是說真的,他想把她壓在床上一輩子,永遠鎖在懷裏,不讓她離開!

    「這邊離圖書館比較遠嘛,而且我一個人住習慣了。」她的小手也在他堅實的胸膛上畫著畫著,臉蛋埋在他頸側,悶悶地說。

    「我可以請司機每天接送妳。」向槐根本不相信她的理由,太沒說服力了。「這裏比妳住處大那麼多,東西都是妳選的,妳該很習慣,搬過來住一點也不麻煩。我可以找人幫妳搬家。」

    「不要……」

    「而且妳住的地方不太安全,沒有保全系統也沒有管理員。圖書館也是,尤其週一放假妳過去加班的時候,連門都沒上鎖!妳不怕嗎?現在不怕壞人了?不怕桌上又出現一塊帶血的牛肉?」他想起多年前,那個把她嚇得花容失色的恐嚇事件。

    也是把他們拉在一起,讓他開始關心她,卻不願意承認的事件。

    宋紜珊當然知道他為什麼這樣說,她的身子略略僵住。

    沉默了好久,她才又開口。

    「你知道嗎?其實,從來都沒有壞人。」

    「妳說什麼?」她累壞了嗎?

    「沒有壞人,應該說,不是我們想像中的壞人。」她淡淡說。「那些恐嚇事件……其實都是……我媽和她的男朋友計畫的。他們找人去做這些事情,所以壞人才會知道保全的密碼,知道什麼時候家裏沒人……因為,有內賊去通風報信。」

    向槐震動了。他不是一個容易驚訝的人,但是此刻,他完全呆掉。

    「妳……妳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他下意識摟緊了她。

    「一開始就有隱約猜到啊。」她悲慘地笑了笑。「我媽不是很纖細的人,她講電話的時候,通常不會避著我。她以為我還小,什麼都不懂,或者……她根本不在乎我懂不懂。」

    「妳都知道,那為什麼當初不說?」向槐還是不敢相信,他居然被蒙在鼓裏這麼久!「妳媽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

    「這也不是很光榮的事情,我怕員警把我媽抓走啊。」她還是那個慘兮兮的苦笑。「何況我外公也怕家醜外揚,所以才會私下請保全人員保護我,其他的,我媽愛怎麼鬧就怎麼鬧,她只是想要逼我爸離婚而已。」

    「為了……要離婚……」

    「是啊,很過分對不對?」她抱歉地說:「我媽真的很任性。大家都說,我就是遺傳到她。」

    是的,她母親真的任性到極點。

    然而紜珊還是說錯了一點,她根本不像她的母親。

    任性有很多種,紜珊的任性並沒有傷害性,也從不占別人的便宜、欺負別人。

    而現在,她在為了不是她的錯而受懲罰,卻從來下曾聽她抱怨、怨天尤人。

    向槐又感到了那一股熟悉的,強烈的心疼。

    「她很過分,那是她的事,與妳無關。」他吻了吻她的頭頂,抱得更緊了,恨不得把她揉進自己身體裏。

    「可是你不能否認……有其母必有其女。」至少,身旁所有親朋好友,甚至不認識的好事人們,都是這樣認為。宋紜珊悶悶地說:「你不是也覺得我很煩、很討厭、很過分?」

    向槐皺眉。

    他們現在還一絲不掛地抱在一起,他的手始終離不開她絲滑的肌膚;他抓住每一個機會,一遍遍地勾引、挑逗、誘哄,甚至勒索她的熱情,用身體表達著濃濃的情愫,讓她記住,她是他的……

    而她……居然說他覺得她很煩、很討厭、很過分?

    「這像是討厭妳的樣子嗎?」說著,向槐的手滑到她敏感腰際固定住。

    「啊,討厭……」她本來悶悶的嗓音,轉變成甜軟薄嗔;咬著誘人的紅唇,她媚媚地瞪了他一眼。「你不要又……又……我要去洗澡嘛!」

    「好啊,我幫妳。」向槐倒也乾脆,他擁著她栘到床邊,然後起身,把她抱在懷裏往浴室走。

    「不要!你每次都……啊!不要啦!讓我自己洗……嗯……」

    嬌嚷聲隱在浴室門後,隨即響起的柔膩呻吟,預言著又一場的情欲洗禮,被嘩啦啦的淋浴水聲給遮去了。

    矛盾中,宋紜珊還是毫無招架能力,被拖進激情旖旎的深淵。

    她沒有認真抗拒,事實上,她享受被驕寵、被憐愛,甚至是被他蠻橫佔領的甜蜜感覺。

    只是,在內心深處,她始終有著說不出口的恐懼--向槐只是責任感重,對現在的她心存憐憫,才和她在一起;當他認為可以離開時,他還是會頭也不回地走掉。

    就像多年前的狀況一樣。

    事隔多年,這一次,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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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08:29:39
第十章

    她又逃了!

    向槐不知道自己還能忍耐多久。她如果再這樣老是從他床上、懷中默默消失,不肯多留,不願過夜,甚至連說一聲都不肯地離開--他發誓,有一天他要把她的衣物全部燒光!讓她哪兒也去不成!

    跟他在一起,為什麼要像做賊一樣?

    要她陪他出席餐會、應酬,她說不喜歡那樣的場合;要她和他去打高爾夫球,她只肯當杆弟;每次纏綿之後,溫存留戀的,都是他!

    這一次,是要約她和靳伯伯他們吃飯,算是公開兩人之間的關係,也解釋一下他這陣子以來老是見首不見尾,很少去走動、探望靳伯伯與糖糖的原因;結果,這小姐逃得無影無蹤!

    說好要過去接她,結果司機車子開到圖書館門口,不見她的人影;向槐下車去找人,裏面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告訴他,宋小姐今天早退。

    「那妳是……」

    「我是工讀生。」那女孩充滿愛慕的眼光,一直流連欣賞著向槐英俊卻冷淡的臉龐、以及高大修長的身材。

    宋小姐的男朋友好帥喔!可是,宋小姐為什麼老是否認?

    明明宋小姐也很愛他啊!整個下午失魂落魄的,連新書的條碼都貼錯了!

    向槐謝過那位陌生工讀生,回到車上。他不死心地請司機把車開到宋紜珊住處,途中還一直打她的手機試圖聯絡。

    可能……是回家換衣服?時間來不及?雖然工讀生說宋小姐下午三點多就走了,時間絕對不會來不及。

    找不到就是找不到,住處沒人,手機沒接。

    眼看時間逼近,和長輩的約遲到也不好意思,向槐悻悻然地單獨前往。

    她是故意的!臨陣脫逃!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臉色這麼難看?」靳永群一見到他就問。

    「沒事。」

    「真的?不是在氣大小姐?」靳永群還是改不了口,對宋紜珊依然用舊時稱呼。他笑吟吟地看著露出詫異表情的向槐,「是,我知道,你本來要帶大小姐一起來吃飯。不過她剛打電話來說先跟別人約了,沒辦法來,特別要道個歉。我告訴她沒關係,下次有機會再說。」

    向槐瞇超眼,「她有沒有說跟誰約、人在哪里?」

    靳永群還是笑。「沒有。她怎麼會跟我說?你才應該知道嘛。怎麼,溝通不良?」

    向槐悶聲不響,他還真沒看過靳伯伯這幸災樂禍的樣子。

    半晌,他才悶悶地承認,「她確實……不太合作。」

    靳永群終於忍不住,仰首放聲大笑了起來,笑聲朗朗,非常豪邁。「天理昭彰,你終於也遇到一個讓你吃癟的物件了!」

    「有那麼誇張嗎?」向槐無奈地攤攤手。

    一老一少站在後院的大樹下,已有絲絲寒意的秋風盤旋著。他望望已然降臨的夜幕,身後是年代久遠的日式建築,透出暈黃燈光,以及陣陣的飯菜香氣。

    靳家,一直都是唯一讓他有「家」的感覺的地方。和靳水馨以前在一起,與其說是男女之情,倒不如說是家人似的親近與習慣;他從小在這裏進出,從來不覺得突兀或陌生。

    然而現在,他卻很想離開這兒,想回到他自己的……應該說,想回到有宋紜珊的地方。

    他想抱著她在腿上,一起看電視;或是在書房工作,她在旁邊翻書,甚至職業病難改的整理他的書櫃;他想在那張大床上,盡情寵愛她,聽她嬌嬌地埋怨,細細地喘息;想和她一起洗澡,不管是淋浴還是泡澡,反正結果都是一樣的;想擁著她心滿意足地入睡,想在晨光中用輕吻喚醒她,只為看她賴床撒嬌的樣子……

    什麼時候開始,他已經中了這麼深的毒了?

    向槐又下意識地看了看表。

    「你三分鐘前才看過,不是嗎?真的這麼歸心似箭?」笑得滿臉皺紋的靳永群,今天大概是打定了主意要嘲笑他。

    向槐被說得耳根子有點癢癢的,不太自在地摸摸耳朵。

    「我……」

    靳永群撫著自己退休之後慢慢坐大的肚腩,有些感慨地歎了口氣,「水馨說得對,她從一開始就斷言你喜歡大小姐,要不然像你這種脾氣、這麼任性的人,哪有可能願意委屈自己,去服侍千金小姐。」

    「我任性?」向槐以為自己聽錯了。靳水馨……居然敢說他任性?!這是哪門於的歪理!「以前那只是因為工作……」

    「你可以不接啊。當時水馨和你在交往,你一點也不肯遷就她;可是,對於大小姐,就不一樣了。」靳永群拍拍向槐寬平的肩,很和氣地說:「你確實是個任性的孩子。工作、生活,甚至感情……都要照著你的方式走。講好聽一點,是很有計畫、很有執行力,不過換句話說,也就是很任性。不是所有事情都可以讓你掌控的嘛。」

    向槐那天沒有留下來吃晚飯,他太震驚了,以至於整個人呈現呆滯的狀態。

    糖糖要跟他玩,他沒反應;水馨招呼他吃飯,他也沒反應;瑞平--也就是糖糖的正牌爸爸--問他關於投資方面的資訊,他答非所問,最後,靳伯伯受不了了,當場下令要他走。

    離開靳家時,向槐還是一直在想--任性的定義到底是什麼?

    他在多年前自行決定,離開對所有人都好,所以他狠心辭去擔任宋紜珊保鏢的工作,讓她哭成了淚人兒;而幾年後,他回來了,算是半強迫地重新介入宋紜珊的生活,變成她的情人……說真的,確實有點霸道沒錯。

    想起以前她百般討好的模樣……向槐真有點不是滋味。現在長大了,翅膀硬了,眼裏不是只有一個向槐了,還會跟別的男人一起散步……

    等一下,跟別的男人一起散步?!

    向槐猛然坐直身子,貼近玻璃車窗,額頭差點撞上去。

    司機很貼心地把車開到宋紜珊住處附近。小巷的另一頭,俏生生的人兒,正在另一名男子的陪伴下,緩緩走過來。

    這輩子還不知道吃醋是什麼感覺的向槐,此刻當然也不會知道,那種突如其來,好像胃酸逆流、滿肚子酸火的感受,正是標準的吃醋。

    他迅速要司機把車停下,下車,用力把門甩上,然後轉身,一臉陰霾地擋住了他們的路。

    「啊,向先生。」那名男子和向槐差不多年紀,身材也和向槐相仿。長相斯文,唇紅齒白,可以稱得上文質彬彬。他對向槐客氣點點頭,隨即對宋紜珊說:「那,我就先走了。」

    宋紜珊也點點頭,乖巧地道別。

    她顯然是剛和這男人吃過飯回來。穿著簡單的一件式洋裝,披了薄薄針織外套,雖然很樸素,顏色也很低調,但是她散發的甜美氣質,卻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尤其,在她抬頭看見向槐時,一瞬間,疏離客氣的矜持神態中,一抹紅暈悄悄染上她的粉頰。明眸水汪汪的,在路燈映照下,仿佛醇酒般,漾著琥珀色的醉意。

    有親密關係的戀人,是克制不了彼此間的反應與吸引力的,即使其中之一……正浸泡在濃醋裏面。

    閒雜人等都識相離去之後,他霸道的雙臂已經把可惡的小女人攬住了。

    然後,他低下頭,在裸露誘人的雪嫩頸側,咬了一口。

    「啊!」她重重一震,用力想推開那堵堅硬胸膛。「你是狗啊?!怎麼老是咬人嘛?」

    「他是誰?」向槐把臉埋在她的頸側,深深汲取她的甜美,語聲模糊地問。

    「會痛耶!」末紜珊沒有回答,只是埋怨著,「而且……會留下痕跡……嗚!」

    不回答的小姐又被啃了一口,這次是她小巧可愛的耳垂。「他是誰?」

    「不要這樣!」她掙扎著。

    在挫敗地發現無法掙脫那鐵鑄般的男性雙臂時,宋紜珊氣極了,乾脆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拉起遊移輕薄著自己的大手,然後,也重重咬了一口!

    她可沒有憐香惜玉的想法,這一口咬得很重;向槐皺著眉,卻沒有甩開,讓她在他手臂上留下貨真價實的齒印。

    「誰比較像狗?」向槐只是輕笑,齒印那麼深,卻好像一點都不疼的樣子。他擁緊牙尖嘴利的小女人,「說吧,那男人是誰?」

    「江先生嘛。」她的火氣都在那一咬中消失了。埋首在他胸膛,宋紜珊放棄了掙扎,有點不甘願地回答。

    「江先生是誰?妳為什麼跟他吃飯,還不跟我說?」向槐收緊了手臂,簡直像要壓碎她。

    「就是……我外公說……唉。」宋紜珊歎口氣。「反正不是很重要,沒什麼好說的。」

    不重要?沒什麼好說的?

    向槐已經盡力在壓抑自己想掐死她的衝動,畢竟才剛被講過任性;但是,這位小姐,真是有讓聖人發瘋的能力!

    「不說?」向槐抬起她的下巴,冷冷盯著那張嬌豔的小臉,「我有辦法讓妳說,妳信不信?」

    向槐能用的「辦法」,宋紜珊非常清楚。她的臉更紅了。

    「討厭啦。」她小嘴嘟著,昔日的嬌憨又回來了幾分。

    向槐忍不住,暫時先把問題擱在一邊,低頭吞沒那誘人的,不合作的小嘴。

    醋意加上醞釀了一下午的焦躁,讓他無法抑遏自己的渴望,等到兩人糾纏著上樓,一進她小小的套房,關上門,宋紜珊就立刻被壓在門板上,無助地承受著狂風驟雨般的侵襲--

    「說不說?」向槐的氣息已然濃重,他堅硬的身軀緊壓著心上人。

    「他是……我外公……派來……關、心我的……近況……嗚……」她咬著唇,不讓那羞人的呻吟逸出。

    「只是這樣嗎?」他好殘忍,在這種時候還逼問!「不是門當戶對的相親對象?」

    「不是啦……」她緊緊攀住向槐的寬肩,深怕自己會在欲潮中滅頂。「啊……向槐……你最討厭……」

    「我最討厭,可是江先生就不討厭?妳喜歡那種娘娘腔?」

    宋紜珊那雙明媚大眼,已經染上情欲的氤氳,怨怨地看著他,怨怨地回答,「江先生是……外公的特助,他每隔一陣子就要……來確定一下我的狀況,然後跟外公回報……免得我做出什麼……任性妄為、丟人現眼的事情,又讓他們沒面子……」

    「妳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向槐好整以暇地摩弄著,用身體逼供。「妳是不是喜歡那種人?」

    斯文,客氣、溫柔的男人?她喜歡那種嗎?

    所以,才對他若即若離?!

    「我、我才不喜歡他……」情欲被挑起、卻沒有得到滿足、無法釋放,她難受得想尖叫,但發出來的聲音,卻嬌嫩得像小貓在嗚咽。「我喜歡的……一直都是你啊!可是、可是,你又不喜歡我……你總有一天會……離開我的……」

    聞言,向槐愣住了。他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已經被挑逗得昏昏沉沉,亟需紆解的她,抱緊了令她深深迷戀的剛硬身體,主動摩蹭著,乞求他的愛憐,「向槐……向槐……」

    那樣嬌、那樣甜的引誘,有誰受得住?

    向槐暫時拋開了突如其來的混亂思緒,抱著心上人,往她那張簡單的床走過去。

    他要以最多的耐心、最刻骨的溫柔……細細呵護、疼愛她。

    「啊……」銷魂的吟哦,很快地,開始在微涼的秋夜裏,輕輕回蕩。



    宋紜珊在晨光中緩緩蘇醒。

    昨夜,向槐用了數不清的方法、姿勢,耐心而溫柔地,讓她一次又一次體驗最極致的性愛歡愉。

    此刻,她全身上下都充滿了一種羞人的,難言的滿足、甜蜜。

    除此之外,她全身上下……什麼都沒有。

    連被子都不見了,更別提衣物。光溜溜的她,居然不覺得冷……這很奇怪。

    她勉強撐起酸軟的身子,發現冬天用的電熱器被搬出來了,正散發著可喜的溫熱。她靠過去一點,汲取暖意。

    「起來了?」熟悉的嗓音在她身後響起。

    回頭一看,衣著整齊的向槐,正舒舒服服坐在床邊的電腦椅上。神清氣爽,英俊得令人心跳加速。

    他欣賞著眼前的美景,嘴角有著一抹可惡的笑意。宋紜珊覺得全身都開始發熱。

    雖然兩人已經是親密情人,她全身上下每一寸肌膚,包括最私密的部位……都被他吻過、探索過了,但是像這樣,一絲不掛地在大亮的晨光中,裸露著,毫無遮蔽……那感覺還是太曖昧、太羞人了!

    「妳全身都變成粉紅色的。」向槐還要發表心得。「很漂亮。」

    「我的衣服呢?」她恨恨地問。

    「衣服嘛,暫時讓我保管。」向槐抬了抬下巴,指示她看向那兩口大型置物箱。

    宋紜珊的衣物不多,平常都收在置物箱裏。此刻,那兩個箱子並排在一起,向槐的長腿擱跨在上面,舒舒服服地掌握著主控權。

    她衣服的主控權為什麼在他手上?可惡!

    「你到底要做什麼?為什麼不讓我……讓我穿衣服?」

    「這樣妳才跑不掉。」向槐顯然對自己的方法相當滿意,他的薄唇勾起笑意。「我們需要談一談。」

    「可以讓我穿上衣服再談嗎?」

    「不行。」他拒絕得又乾脆又愉快。

    這是向槐嗎?!這是那個冷酷、毫無幽默感、狠心到可惡的向槐?

    可惡還是沒變,但是其他的特質……怎麼都變了?

    宋紜珊蜷縮成小蝦米狀,還是恨恨瞪著他,「到底要談什麼嘛?」

    又貪婪地欣賞了一會兒眼前美景之後,向槐才慢條斯理開口,「談我們之間的狀況,談未來。我要一個承諾。」

    「你要承諾?」宋紜珊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瞪大眼睛,「你要我承諾?承諾什麼?」

    「沒錯。我要妳承諾我……機會。」他的笑意隱去,英俊的臉龐,此刻完完全全是認真到極點的神情。「給我機會,讓我追妳,不管妳逃到哪里。」

    宋紜珊眨著大眼睛,迷惘地望著他認真的俊臉。

    「我知道妳沒有安全感,妳怕喜歡的人到最後都會離開妳,對不對?」他的嗓音那樣溫柔,讓宋紜珊很沒出息地鼻酸了。「所以以前妳會一直纏著我,會使性子、鬧脾氣,希望得到注意,後來發現沒有用,只好無奈地低頭妥協,消極面對一切,什麼都不爭了。紜珊,是不是這樣?」

    她的眼眶紅了,卻咬著下唇,忍耐著,不讓淚珠滾落。

    怎麼可以?三言兩語就把她的心境說得清清楚楚,好可惡……

    「沒關係,我知道妳會怕,會矛盾,會擔心……都沒關係。妳逃,我就會追。總有一天,不管是妳累了還是跑不動了……反正最後,妳一定會安心的待在我身邊。」向槐笑了笑,俊眸閃爍著濃濃笑意,「只是,妳也不能怪我很懷念、回味以前被妳糾纏的感覺就是了。」

    一顆晶瑩的淚珠,滾落帶著紅暈的粉頰。

    又一顆。

    又一顆。

    可愛的鼻頭紅紅的,眼睛亮亮的,她哭起來還是那麼讓人心疼。

    多年前,向槐沒有、也不能採取行動,而現在,他絕對不會再讓她一個人哭泣了。

    他迅速起身,大步走到床邊坐下,然後,把她抱坐到大腿上,緊緊摟住。

    大手在她後腦輕輕使力,把她濕濕的小臉按到自己肩上。

    哭吧!這幾年來,辛苦她了。

    「我不要……不要你……」她哽咽說著,像個最任性的小女孩。「你不可以這樣……」

    「不行,非要不可。」向槐的任性可是靳永群認證過的,才不會輸給宋紜珊。「我已經決定了,沒人可以改變我的決心。這妳應該很清楚。」

    「霸道!」

    「沒錯,我就是霸道。」他笑著輕吻她的頭頂心。「妳還沒習慣嗎?」

    「我為什麼要習慣……」

    她知道自己現在像個小女孩,又哭又撒嬌的,實在有點丟臉。

    可是、可是……

    誰能讓她安心的撒嬌?誰的肩膀願意慷慨借出、供她盡情哭泣?

    以前她是最寂寞的小公主,用最好的、吃最好的、穿最好的,卻沒有人真正把她當小公主來疼寵溺愛。

    現在她是落難的公主,生活不再豪華奢侈,但,她的武士回來了。

    她知道他會保護她、為她阻擋一切風雨危難、會忠心耿耿完成任務--簡直像只負責盡職、訓練有素的警犬!

    「妳要趁早習慣。我以後會一直跟著妳、纏著妳……以前妳纏我,現在換我纏妳,很公平,對不對?我是個最公平的人了。」

    「才不對!你最討厭!」雖是這樣說,她光裸嬌軟的身子卻往他懷裏鑽得更深,貼得更緊,舒舒服服的窩在他的臂彎裏。「你……你是看門狗!」

    脫口而出多年前向槐被罵過的話,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哧一聲,破涕為笑。

    「是啊,我就是看門狗。」他低頭親吻她敏感的耳朵,輕啃那白玉般的耳垂,讓她輕吟著抗議。「那妳不就是門了嗎?我從來不知道有這麼軟、這麼曲線玲瓏的門板……」

    「嗯……不要咬我……」

    「沒辦法,妳說我是狗,狗會咬人的。」向槐笑聲低沉,帶著無比私密的親昵。

    「啊!」嬌呼聲響起。

    隨即,是漸漸湍急的輕喘,和婉轉的輕吟……

    當然,再來會發生什麼,應該也不用多說了。

    反正那天,偉大的、守時到極點的向槐又遲到了,而且,還遲到很久。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1-2-28 08:29:57
尾聲

    圖書館的午後,陽光燦爛。

    又是夏季了。

    「……那這是什麼字?」可愛的童音清脆好聽,回蕩在空曠的閱覽室裏。

    「這是馨,康乃馨的馨。」另一個好聽的女聲回答。

    「那我知道!是我媽媽的名字,靳,水、馨!」小女生興高采烈,一個字一個字指著,大聲念出來。「乾媽,那妳的呢?妳寫妳的名字給我看好不好?」

    宋紜珊低頭,握著麥克筆,一筆一畫認真寫下自己的名字。

    她和糖糖並肩坐在窗邊長桌前,本來是糖糖在畫圖,而她在整理預訂書籍清單的,結果一大一小兩個女生各自忙了一會兒,又玩在一起了。

    六歲的糖糖,二十六歲的宋紜珊,簡直是一見如故,感情好到連親人都覺得奇怪。

    不過,也沒有那麼奇怪,向槐的評語是:「她們倆……個性一樣,心智年齡也差不多。」

    說這話的時候,他如冰雕般的俊美五官,線條陡然柔和了,誰都看得出他眼中毫無遮掩濃濃的寵溺。

    「莫名其妙。明明喜歡對方,幹嘛繞一大圈,這麼多年之後才在一起?」靳水馨有一次忍不住這樣咕噥。

    「以前時機不對嘛。」靳永群呵呵笑。

    「而且紜珊不夠努力。」向槐理直氣壯、大言不慚地說。「如果真的喜歡,那她根本還不夠死纏爛打,要像我這樣才夠厲害。」

    「對,你真的很厲害,沒看過這麼厲害的,可以了吧?」靳水馨搖頭。

    快一年了,向槐對宋紜珊只有越來越黏,完全沒有任何要放鬆的徵兆。

    好多次宋紜珊都被他纏得生氣了,抱怨說她連跟別人--比如說外公的親信江先生--吃個飯、喝個咖啡都不行,向槐一定要跟去;想出國玩幾天也不行,向槐要隨行,而這位向總裁的工作那麼忙,等到排出假來……南極都辦完奧運了!

    連糖糖都會不開心地下令,「Daddy,你去上班嘛!我要跟乾媽去圖書館!」

    「妳變心了,現在只喜歡妳乾媽,眼裏都沒有我了。」向槐感歎地對糖糖說。

    「Daddy,你也是!你現在只喜歡乾媽,都不喜歡別人了!」

    向槐能說什麼,事實是不容辯駁的,即使是出自一個六歲小女孩的口中。所以,他只是微笑。

    週末或是下課後,糖糖常常跑到宋紜珊的圖書館看書、看DVD,沒客人的時候,就纏著宋紜珊玩遊戲、畫畫、寫字,圖書館儼然變成臨時托兒中心。

    她最近在學家中眾人的名字,宋紜珊一個個幫她寫,教她認。

    「乾媽,那妳爸爸的名字是什麼?」糖糖抬頭,烏亮的大眼睛認真瞅著漂亮的乾媽。「還有妳媽媽、妳外公……乾媽,妳有沒有外公?我外公每天去接我放學,別的小朋友都沒有喔。」

    宋紜珊沒有抬頭,她只是繼續默默寫字。

    和糖糖一樣,她也有外公,有爸爸,有媽媽……

    可是和糖糖不一樣,她的外公、爸爸、媽媽都不在身邊,也都不是那麼疼愛她。

    「乾媽有外公,也有爸爸、媽媽,只是沒有像糖糖的那麼好。」她笑笑,儘量輕描淡寫地說,不讓自己透露太多的落寞情緒。

    「沒關係,乾媽,妳有Daddy啊!」糖糖敏感地察覺了,她膩過去黏在乾媽身上。

    「對啊,幸好還有他。」提到心上人,宋紜珊的笑容立刻甜蜜了。她歎了口氣,卻是那種甜到骨子裏的歎法。「雖然有時候他很煩……」

    「我有看到Daddy跟妳在親親哦。」糖糖秘密宣佈。

    「有嗎?什麼時候?」大吃一驚,宋紜珊尷尬得臉紅。

    「常常啊。Daddy很討厭,每次都一直跟在妳旁邊!」小小姐忍不住抱怨。「那麼愛跟!」

    「咳!」咳嗽聲突兀響起,把一大一小正吱吱喳喳說壞話的小姐給嚇了一跳。

    遭受許多批評的向槐,雙手盤在胸前,修長身軀閑閑靠在櫃檯邊,似笑非笑的,「妳們要講我壞話,可不可以等我不在的時候再講?」

    他一直就站在她們身後;大總裁週末不放假,來這裏幫忙搬書、排書,等一下要請兩位小姐吃飯,還要被埋怨、批評……她們能不能至少對他好一點啊?

    「可是你一直都在啊!」糖糖不滿地指出,「就叫你去上班嘛!我陪乾媽就好!」

    「這不成。」向槐走過來,笑意在他俊眸裏跳躍。他低下頭,故意在糖糖面前親了一下宋紜珊。「妳這個乾媽很危險,一不小心就跑掉了,要好好看著才行。」

    「妳看,Daddy又親妳!」糖糖大叫。

    「他才不是親我!」宋紜珊紅著臉,狠瞪了身旁笑得好可惡的男人一眼。「你很討厭耶!你是狗嗎?!」

    他真的不是親吻,向槐這個壞習慣實在太糟糕,老是喜歡咬她!

    雖然咬得很輕,但也夠刺激了,足夠讓她從被輕啃的耳根,一路燒紅到瞼蛋,甚至發根!

    午後的圖書館,今天還是充滿了笑聲與……埋怨。

    不過,埋怨那麼甜,任誰聽了,都不會錯認其中濃濃的撒嬌之意吧。

    而看門狗還是寸步不離地守護著嬌蠻的小姐。

    因為小姐的嬌蠻……只在他所守護的安全世界中,態意揮灑。

    那就沒問題了。她可以嬌蠻一輩子……只要有他在身邊。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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