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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亮邁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心傷地拾級而上。跌跌撞撞來到門口。他掏出鑰匙,插進鎖孔,怎麼也擰不動。他開始敲門,里面有些慌亂的動靜,但沒有人回答,他連續敲門,還是沒有人搭理他。他大聲喊馬淑云的名字,里面反而一點聲音都沒有了。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字一頓地對著門縫說,你們再不開門,我就要報警了。過了好一會,門才慢騰騰地打開一條縫隙。馬淑云裝作睡意蒙朧的樣子說,深更半夜的,你干什麼呢你?徐亮沒有答話,而是一使勁擠了進去。馬淑云嚇的慌忙拉住他歇斯底里地說,你進來干什麼,出去!徐亮一甩膀把她閃開,直接進了居室。里面沒有人,其它幾間房子也沒有人,連陽台和衛生間都找了,還是沒有人。馬淑云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靜觀事態變化。徐亮略一沉思,從新走進居室彎腰檢查床底。他看到一個人正趴在下面瑟瑟發抖。徐亮說,給我滾出來。那個人爬了出來,由于床底長期沒有打掃,弄的他灰頭灰臉,一身塵土。徐亮伸手把那人提了起來,一看果然是柳宗民。他抬起手想狠狠揍他一頓,但還是理智地放下了手。柳宗民看到徐亮沒有打他,馬上“撲通”跪倒,連磕了三個頭說,姐夫,我對不起你,我錯了,我改。徐亮沒有說話,而是轉身來到客廳,對著馬淑云說,你還有什麼可說的?馬淑云翻了翻眼,然後低下頭來沒有說話。徐亮看到茶幾上有酒菜,旁邊還有一箱子打開了的郎酒,其中兩個空酒瓶立在旁邊。徐亮知道,他們在這里狗苟蠅營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徐亮陷入了痛苦的沉思,他想,不能和這個色鬼輕易算完。他隨手拿起兩瓶酒,打開後把柳宗民喊了過來,說,我們一人一瓶,喝完你滾蛋!
柳宗民哪敢說半個不字,膽戰心驚地接過酒瓶,仰起臉來“咕嘟、咕嘟”地喝了起來,緩了緩氣接著又喝,直到把酒喝干,然後仰起臉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徐亮,意思是說,你說過的話可得算數。徐亮也把一瓶酒喝淨了,輕輕地放下酒瓶說,你可以走了。
柳宗民簡直像脫了套子的野兔子,急忙轉身離開,連對馬淑云瞟一眼也沒敢。徐亮沒有走,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走進居室倒頭便睡。酒精麻痹的他早已忘記這張床剛才是別人摟他老婆睡過的。其實徐亮沒有睡著,心里很明白的。他想,柳宗民睡了他的老婆,總不能把這個色鬼當場揍死,但也不能讓他活的太好。醉意蒙朧中,他給柳宗民的老婆馬淑英打電話。接電話的正是馬淑英,徐亮問柳宗民到家了嗎?馬淑英有些迷惑地說,不是告訴你陪領導下縣了嗎?徐亮說,他騙你的,他正在張亞麗家和你四姐睡覺,被我當場抓住了。馬淑英吃驚地說,不可能,根本不可能,姐夫,你可不能亂說。徐亮說,你姐夫我什麼時候瞎說過,我讓他喝了一瓶酒,如果不死的話他應該離你不會太遠。馬淑英只覺得頭在變大,眼在發漲。她穿上衣服,心“砰砰”跳著去開門下樓,剛出單元門,就看到一個人倒在單元門外呼呼大睡,她壯著膽子蹲下一看,借著月光從衣服顏色就看出此人正是柳宗民。她氣不打一處來,抓住柳宗民的頭發拎起來劈臉就是兩巴掌,並歇斯底里地叫到,你個混帳東西害我們全家。柳宗民就像放盡了血的死豬,連哼一聲也沒哼,還是呼呼大睡。按說柳宗民喝一瓶酒是沒有問題的,關鍵是這次一氣喝完,喝的特急,再加上走路,造成酒精迅速擴散,所以醉倒了。
馬淑英氣的回到樓上,給姐姐馬淑敏打電話,告訴她來龍去脈後敦促她快讓姐夫過來。柳宗勤沒聽妻子說完就氣的咬緊了牙關,慌忙穿上衣服前去查看。趕到後果然發現弟弟死狗一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他上前踢了兩腳,也不見反應。氣的他又照臉扇了弟弟兩巴掌,但柳宗民依舊死人一般,眼也不翻一下。他沒有辦法,只有把柳宗民背上樓,厭惡地扔到沙發上。他沒有回家,在沉思靜默。馬淑英抱著孩子在床上不停地哭泣,口口聲聲要和丈夫離婚。
天亮了,馬淑英收拾了簡單的行李帶著孩子和保姆去了姐姐馬淑敏家,斬釘截鐵的一定要離婚。誰勸說也沒有用,她說離不掉自己就去死,理由是你跟誰相好都行,為什麼要和自己的親姐姐相好。馬淑敏也沒有辦法,最後決定叫她先去張亞麗的房子去住。馬淑英勉強同意,把生活用品都搬了過去,並立即向法院提起訴訟,要求離婚,態度極為堅決。柳宗民不願意,求爺爺告奶奶的,不過說什麼都沒有用,一切都晚了。
兩個人經過一段時間論戰,終于離婚。馬淑英把自己的家具和所有認為需要的東西都收拾帶到張亞麗家,在那里過起了安穩的日子。
柳宗民原來玩弄保姆在單位就被傳的沸沸揚揚,雖然過五關斬六將終算沒有進監獄,但現在命運沒有再一次惠顧他。因為和自己的妻姐相好而離婚,再次傳到單位的時候,同事已不把他當成人看,好多人背後都叫他畜生。
徐亮認為,大丈夫有氣不應當發在表面,小不忍則亂大謀。他覺得柳宗民應當被人間開除,再讓他活著還會有人被害。並且自己的一腔怒氣實在沒地方發。妻子他沒辦法怎麼樣她,因為自己還要跟著她娘家人干,如果離婚,別說發財,就是吃飯都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因此,他覺得在妻子面前應當忍著。
徐亮連著考慮,終于想出一個整治柳宗民的辦法。他把香香再次約來,兩個人說不一會話就先巫山云雨一番,解了相思才正式談話。
香香說,哥哥這次叫我來不是只為了這吧!
徐亮說,我在為你著想,我想你老這樣下去也不行,得想辦法掙一筆大錢。
香香說,我能有什麼本事,哪能掙什麼大錢。
徐亮說,你只要聽我的,就能掙來大錢,並且不費吹灰之力。
香香說,你說說看。
徐亮向她細細地說出自己的全盤計劃,聽的香香目瞪口呆。好久HTTP://WWw.16K.Cn,香香才說,能管嗎?那可是違法的。
徐亮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舍不得孩子打不著狼,知道嗎?
香香說,我真的有些害怕。
徐亮說,不要害怕,做這一次就夠你吃一輩子的,並且背後還有哥哥我給你撐腰。
香香說,那就試試看吧!我聽你的。
徐亮給香香租了一個很大的門面,進來很多服裝,並請了幾個服務員,轟轟烈烈地開起了服裝店,香香自然做起了大老板,對外號稱擁有百萬家產。
柳宗民自從離了婚,精神低落的一塌糊塗。每天就像個病鴨子,病懨懨的像一次死了三個有錢的親爹。正在他騎著自行車無精打采地往家趕時,後面突然有自行車把他撞倒。屋漏偏遭連夜雨,船破又遇頂頭風。柳宗民覺得這段時間為什麼老倒黴呢,他氣的轉過臉來剛想破口大罵,才發現是一位漂亮的年輕姑娘撞了自己,那心底的無名業火立即像兜頭澆了一盆冷水,硬硬地滅在了已經張開的嘴里。姑娘慌忙過來抓住他胖乎乎的手,慢慢把他拉起來,連連地說著對不起。柳宗民此時就像溫順的老綿羊,雖然腿疼的鑽心,還是說沒事。姑娘看出了他痛苦的表情,心疼地說,我送你去醫院吧!柳宗民揚了揚手,說沒事。香香說,那我送你回家。柳宗民簡直求之不得,默不作聲算是默認。
香香把柳宗民的自行車寄在旁邊的修車鋪,讓他坐在自己的自行車後座上,然後慢悠悠地載著他向家駛去。
路上,柳宗民說,自行車在外面那我明天怎麼上班。姑娘說,我沒有大事情,就每天接送你吧!直到你好了。柳宗民問,您叫什麼能說嗎?姑娘笑笑說,我叫香香。
柳宗民說,你在這里干什麼?
香香說,我是一個大服裝店的老板。
柳宗民說,厲害,你年紀輕輕就這麼有本事。
香香說,唉!有什麼本事,都是靠自己苦出來的,我父母有病去世的很早,奶奶把我養大,後來奶奶也去世了,我就進城里打工,慢慢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柳宗民說,有男朋友了嗎?
香香說,還沒有。
柳宗民說,想找個什麼樣的。
香香說,樣子不能當飯吃,只要對我好,什麼樣的都可以,離婚我也不在乎,就看他對我好不好,聽不聽我的話。
柳宗民說,你的條件這麼低。
香香說,婚姻不是條件,是緣分知道嗎?
兩個人有說有笑地來到柳宗民的家,開門進來說了一會話,香香就出去買來酒菜,陪柳宗民吃喝起來,樂得柳宗民差點屁滾尿流。他覺得今天被撞的實在值,就是把腦袋撞破也值得。天黑前,香香向柳宗民告別,說,我明天來送你上班。高興的柳宗民眉開眼笑,心想人家都說撞桃花運,難道我真的撞上桃花運了。
第二天,香香果然早早地來到他家,並先把衣服給他洗了,買來早點吃完送他去單位。三天過後,柳宗民的腿已經好透,一點也不疼了,但兩個人已經好的難分難舍。
香香說,你很幽默,有男子漢氣概。
柳宗民說,你太漂亮了,又溫柔善良,誰娶了你,那真是三生有幸。
香香說,自古紅顏多薄命,漂亮有什麼好?我找對象就想找個老點的,知道疼人;丑點的,在外面不招蜂惹蝶。
柳宗民說,開個玩笑,你看我怎樣?
香香說,看現在還可以,就是不知道你以後對我好不好。
柳宗民說,那還用說,你如果願意嫁給我,我一生做牛做馬伺候你都願意。
香香笑而不答。柳宗民說,你到底同不同意?HTTP://WWW.16K.cN
香香說,你倒當真了。
柳宗民說,原來你是說著玩的,那不是耍人嗎?
香香說,誰耍你了,我也覺得你不錯,只是還不了解你,那樣吧!你以後下班到我店里玩,也好互相了解了解。
柳宗民說,可以,可以,你以後別來接送我了,我有時間就去找你。
香香高興地答應了。
柳宗民下班果然來到香香的服裝店,發現店面很大,生意火爆,里面裝修得富麗堂皇,賣的大都是中高檔衣服。柳宗民覺得,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能做到這個地步,真是不簡單。
兩個人相處不久,就好的形影不離,一個月過後,香香就搬到柳宗民家住了。柳宗民一次和香香喝完酒後,借著三分酒意,把香香抱在懷里,心想,和香香結婚實在不錯,她不僅年輕漂亮,而且能力高,還很有錢,這樣的好事哪碰去,真的是千年一遇,自己攤上這麼個美人,確實可以說三生有幸。馬淑英雖然離開了他,但現在看起來也不是什麼壞事。于是他對香香說,我們結婚吧!香香閉著眼睛,幸福地點了點頭說,我也想有個家!你雖然長相不是出眾,但我覺得你很有才華,我愛的就是你這一點。
二十四不久,兩個人就轟轟烈烈的結婚了,柳宗民抱得美人歸,每天高興的幾乎要死。這個婚姻柳宗勤上來是反對的,他告誡柳宗民應當注意,人家一個漂亮的年輕姑娘怎麼能願意嫁給他這樣的人,里面一定有貓膩,但柳宗勤找不到更多的理由。柳宗民對哥哥的話自然不屑一顧,覺得他只講究般配,不知道人世間有緣份二字。
不多久,香香對柳宗民說,我們應當算富裕的,但為了保證富裕的生活長久,就應當給生活加上保險。
柳宗民說,你說的對,意識應當超前。
香香說,我已經買了保值為200萬的保險,我想也給你買一份,不出問題以後保險公司還會退給我們,其實錢放在哪里都一樣。
柳宗民說,那要花很多錢,哪有那麼多閑錢。
香香說,我有錢,我給你買,你只要簽字就行了。
柳宗民說,真不好意思,我聽你的。
香香說,我們是夫妻,客氣話以後都不要說。
柳宗民和香香一起,在保險公司買了保值為150萬的保險,也就是說,如果柳宗民出了大的問題造成死亡,保險公司就會陪他150萬元,第一繼承人理所當然的是妻子香香,因為兩個人是拿了大紅結婚證的,是國家法律承認的。其實買保險的錢是徐亮給香香的,徐亮本身也沒有多少錢,但他跟著柳宗勤干會計,可以挪用自己手里掌握的錢。徐亮想,先挪用點,等事情成功了,再用保險公司賠的錢補上。
王莉的後媽自從出獄回家,就憋了WWW.1 6 K.c N一肚子火,以前詐騙的兩千元錢不光沒得到,如外還多賠了兩千元。賠的錢柳宗民雖然沒得到,但王莉家必須確確實實地拿出來。錢雖然收繳國庫,柳宗民卻高興的不得了,因為他出了口惡氣,他認為自己勝利了。他想,以前玩女人哪花過錢,這次不僅花了錢,還弄的灰頭灰臉,王莉的後媽落得那個下場,他認為是罪有應得。其實氣的最很的應當是王莉的爸爸,不僅女兒被人蹂躪,妻子還被送去勞改,如外還賠了4000元錢,落得個身敗名裂,人財兩空。他越想越生氣,後來竟氣的大病一場,吃不下飯去,買中藥吃了好長時間,里外又多花了一筆錢。
徐亮早就聽說柳宗民玩了人家女孩還把人家媽媽送進監獄,自己落得無事一般。他在馬淑英面前慢慢套出王莉家的地址,然後坐車直接去了王莉的家。
見到王莉的爸爸後寒暄一番,然後兩個人單獨一起談起了知心話。
徐亮說,柳宗民那個混蛋確實該殺。
王莉的爸爸說,我早就想殺了他,只是沒找到辦法。
徐亮說,我們可以找殺手殺他,我出錢,你找人,你看怎樣。
王莉的爸爸說,怎麼殺他呢?
徐亮說,找人開車從後面撞死他,我出錢賠償,如外再給司機和你一筆錢,你看怎樣。
王莉的爸爸沉思了一會,然後咬著牙說,好吧!我試著找人,不殺他我這一輩子硬憋也憋死了。
徐亮說,我們就這樣說吧,我給你和司機每人一萬元,你看怎樣?
王莉的爸爸說,可以,多勞您費心了。
徐亮走後,王莉的爸爸找到王莉的舅舅,把王莉受到欺侮的事情說給他聽,氣的王莉的舅舅牙咬的“咯嘣、咯嘣”地響。接著王莉的爸爸又把徐亮說的辦法講給以他聽。王莉的舅舅其實就是司機,自己有一部小卡車,現在在徐州市里給人家拉東西。他聽完姐夫說的辦法後,想了好大一會才說,可以,我開車撞死那混蛋,但必須先讓徐亮把應賠償的錢拿出來交給我,不然到最後他不拿怎麼辦。王莉的爸爸覺得小舅子說的有理,但他說不知道應該要多少。王莉的舅舅說,這都是有規定的,前有車後有轍,我不會多要的。王莉的爸爸說,好吧!就這樣說,一定要保密,傳出去要殺頭的。我回去給徐亮打電話,把你的想法說給他聽,願意我們就這樣干。王莉的舅舅說,行,姐夫,我聽你的。
徐亮接到電話,略一沉思就同意了。他覺得,人家先把錢要走再干也在情理之中,不然,辦好事情後找誰去要錢。
三個人後來又一次聚頭把行動計劃詳細地密謀好,然後開始實施。
先是徐亮領著兩人把行動路線看好,然後把人認准。接著又觀察好地形和搞准他的上下班規律。簡直可以說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了。
一天中午,柳宗民下班,正騎著自行車急急地往家趕,因為家里有個多情美麗的老婆等著他。在一個路口,柳宗民看前後左右車輛稀少,所以也就沒有遵守交通規則而在路上斜騎過去。王莉的舅舅一人駕車正跟在他後面,看他違章高興的簡直心要跳出來,心想真的是老天助我。于是不失時機的從後面向騎著自行車的柳宗民猛地撞過去。刹車的聲音還沒有發出時,柳宗民就倒在血泊里,一動不動。白色的腦漿塗了一地,混合著讓人惡心的汙血淌在地上左一片右一片。自行車被撞的變了形,拋在柳宗民尸首旁邊。王莉的舅舅把車停下,徑直去交警大隊投案自首。
處理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王莉的舅舅賠了柳宗民七萬元錢,其余什麼事也沒有,因為事故主要責任在柳宗民。事情處理結束後,徐亮很仗義,不僅把承諾完全兌付,如外還多給王莉的舅舅五千元修車,樂得王莉的爸爸和舅舅差點把尾巴蹺起來。
柳宗民死後,香香馬不停蹄地找到WAP.1 6 K.c N保險公司,要求賠償。保險公司覺得可疑,兩個人新婚不久買那麼多保險,當事人又死亡那麼快,感覺疑點很多。
保險公司調查了一段時間,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但香香卻逼命一般逼著保險公司盡快賠償,聲稱如果不馬上兌現就找報社投訴。保險公司沒有辦法,果斷的把這個案子報給了公安局。
公安人員先調查香香的履曆,從她家一直調查到她工作的地方。後來警察們以賣淫為理由把香香帶到公安局。在眾多警察的連續輪番審訊下,香香漸漸招架不住,說話不能自圓其說,常常漏洞百出。
警察們趁熱打鐵、緊追不放,經過兩天兩夜,終于撬開了香香的口。
這是一個標准的殺人詐騙案件,詐騙金額高達百萬之巨,簡直開徐州詐騙之先河。市委市政府都很重視此案,市委書記親自批示嚴查重判。很快,公安人員開始抓捕徐亮、王莉的爸爸和舅舅。
徐亮何等樣人,精明的猴子一般。就在香香被帶往公安局不久,他就收拾行囊,卷走柳宗勤七十余萬資金。那是他能夠唯一動用的,當時柳宗勤准備用這筆資金作拆遷補償用,因為相信徐亮所以讓他掌握著。徐亮也算有良心,臨走前通知王莉的爸爸和舅舅出去躲一下風頭。其實徐亮也有自己的考慮,只要逮不住他倆,公安人員也搞不清里面究竟怎麼一回事。王莉的爸爸和舅舅也不是傻蛋,聽徐亮一說馬上就藏了起來,當公安人員去他們家時,自然也會撲空。
馬淑英知道前夫的被害經過後,也不禁悲從中來。俗說一日夫妻百日恩,柳宗民雖然花心,但畢竟不夠死罪,還有,柳宗民活著,將來孩子多少還有些依靠。更讓她傷心和內疚的是,自己如果不和他離婚,他也不至于丟命。她覺得,柳宗民應當應驗了一段話,那就是常說的不純潔的美使人迷亂,純潔的美使人甯靜,女人身上兼有這兩種美,所以,男人在女人懷里癲狂,又在女人懷里得到安息。她想,柳宗民真的能得到安息嗎?
徐亮走前,給馬淑云留下一封信,其中有這麼一段,今天我想告訴你:再說一次我愛你,你是我遇上最讓我心動的……!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換來了今生與你的擦肩而過;我要用今生萬次的回眸換來與你的相遇,並用我心伴隨一生。我記住了:在巴爾的摩古老聖保教堂上鐫刻著這樣的幾句詩:對愛情不要玩世不恭,不要無情裝有情,在這干旱而沒有希望的土地上,那是最後一片綠洲……。信件寫的似乎沒有多少責怪和怨言,擁有的大多是留戀和期望。其實這也是徐亮的高明之處,他不說難聽的話,所造成的後果,讓馬淑云去想去後悔去反思吧!馬淑云在眾人面前實在抬不起頭來,丈夫跑了,妹夫死了,妹妹成了寡婦,一大家子都是因為她一個人鬧得亂哄哄的。她也覺得對不起大家,可又舍不得去死,她也處在痛苦的自我折磨中。
後來,馬淑英搬回了以前的家,帶著孩子傷心地過。馬淑云名聲很壞,在家里沒人理她,單位又趕上裁人,她被迫回家。不久,她把孩子交給了姐姐馬淑敏,自己獨自去了上海。
柳宗勤失去了弟弟,異常悲痛,但也氣弟弟不爭氣,如果不那麼好色,如果不以玩女人為樂,能落得家破人亡嗎?自己事業正蒸蒸日上,徐亮一走,不僅人際關系的攻關缺了好的幫手,還有被他卷走的以及私自挪用的錢,足有百萬之多。這些不都打了水漂了嗎?
柳宗勤的房產開發本來規模就小,頭些年因為競爭不是那麼激烈,還能夠勉強活的下去。現在則不行了,大型房地產開發商已初具規模,國家也開始整頓房地產市場,日子已經不太好過,幸好徐亮來做幫手,他點子多做事干脆,很好地幫了他一把。可剛剛理順,就出現這麼個大的變故,連他都有些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柳宗勤苦惱極了,並有些心灰意冷。他突然想去看看他和張亞麗的孩子。由于繁忙,已經好久沒有去看她了。以前也去看過兩次,知道孩子取了個名字叫莎莎。但每次見到孩子時,人家養父母都好像不太高興,明顯地怠慢他。他也覺得,孩子給了人家,自己老去看,也確實對人家不夠公平,所以,他也就慢慢盡量不去了。這次卻不同,他很苦惱,同時又很想念孩子,他擔心孩子有什麼不適,如果孩子受了罪,他就覺得愧對張亞麗。他無精打采地坐上公共汽車,前往宿州。在大街上,他找到百貨商店,買了好多好吃的,還買了一個漂亮的玩具汽車。提著大包小包地來到那個收養孩子的醫生家門口,他輕輕地敲了敲門。好久,才有一個年輕人過來開門。他問,你找誰?柳宗勤說,您是?年輕人說,哦!我剛買了這套房子,你是找以前的房主吧!柳宗勤說,是啊!他搬到哪里去住了知道嗎?年輕人說,不知道,你還是到他單位去問吧!柳宗勤知道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因此,只有無奈地離開。
他來到醫院,找到那個醫生所在的科室。別的醫生告訴他,那個醫生一家子都遷往上海去了。他問什麼原因,人家說上海個別醫院招收年輕的副高以上的醫生,那個醫生符合標准就帶著老婆孩子一起去了,走的時候和誰都沒有打招呼,因此也就無從知道他的地址。
柳宗勤明白,那個醫生去上海發展固然前途光明,但想辦法讓孩子和他斷絕聯系又何嘗不是一個重要理由,否則,走的時候,為什麼不通知他呢?柳宗勤終于難過地落了淚,自言自語地說,亞麗,我對不起你啊!莎莎,爸爸真的想你……
柳宗勤失魂落魄般回到家,睡在床上一病不起。妻子馬淑敏非常著急,他請老中醫來給他號脈診病,開了好多湯藥。馬淑敏知道,丈夫是一時急火攻心,腦筋轉不開圈才病倒的。這樣的病她認為只有用中醫來治療,西醫會束手無策的。他明白,丈夫失去了弟弟,被徐亮卷走巨款,如今又失去女兒,多個打擊接重而來,哪個人又能承受得了呢。
馬淑敏是個非常賢惠的女人,自從知道丈夫和張亞麗私自生了個孩子,內心深處也曾痛苦過。但她沒有一哭二鬧三上吊,她只是默默地忍受。背後也曾偷偷地哭過,但一想到張亞麗為了自己的愛情有所收獲,連無價的生命也搭上了,自己失去的又算得上什麼呢?
馬淑敏請了十天的假期,在家里好好地照顧丈夫。她天天地開導他,讓他想開。她說柳宗民是自己作死的,雖然有些可惜,但他也害苦了別人的家庭,應當屬于罪有應得,否則,就沒有報應這一說了。她替他分析當前房地產開發的困難,說目前憑自己的能力去競爭實在困難,應當果斷地退出這個行業,不然,將來會愈陷愈深。她讓柳宗勤換位思考莎莎養父母的心情,人家辛辛苦苦地把孩子養大,自然想獨自擁有孩子的全部感情,不想讓她知道外面還有更親的人,所以,和這邊斷絕所有的聯系也應當在情理之中。
柳宗勤在妻子的開導下,慢慢地想開了,再加上老中醫的細心治療,終于完全康複了,但和以往相比更顯得沉穩,也多一份滄桑。
王莉的爸爸和舅舅躲在山東濟甯做生意,並沒有跑的太遠。刑警隊的人員經常到王莉家做王莉後媽的思想工作,告訴她知情不報是犯罪,到時逮住罪犯供出她也會把她送進監獄。王莉的後媽本來就是個小人,只要自己合算哪管出賣的是誰。經不過公安人員地軟磨硬纏,她終于把丈夫和王莉舅舅的落腳處說了出來。的確,她是沒有事情了,但丈夫和王莉的舅舅卻很快被抓住。王莉的舅舅是王莉親媽的弟弟,和她沒有血緣關系,自然不在她的保護計劃中。至于丈夫,她多少還是想保護的,畢竟是她的二任丈夫,如果輕易再換也多少怕別人在背後嚼舌頭。但她經過仔細權衡利弊,覺得還是不把自己送進監獄合算,于是乎果斷大義滅親。
王莉的爸爸和舅舅進了監獄,固然罪有應得,但被自家人出賣多少是有些耿耿于懷的。王莉的爸爸想,你個混帳女人如果不去詐騙,我能氣那麼很?如果不氣那麼很我能密謀和別人去殺人?你這個女人真是害苦了我,更苦了我的孩子啊!
柳宗勤果斷聽從妻子的勸說,毅然退出房地產開發行業。後來經過深思熟慮,轉行開了一家大型家具市場,後來經營一直不錯。
柳宗勤後來去了幾次宿州尋找女兒,也沒有打聽到任何消息。他每到清明節,就會在張亞麗的墳前哭訴對女兒的思念……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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