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段譽杭煩躁地在房間內踱步，腦海中浮現的，淨是姬紫沙和傑蘭調笑的畫面。傑蘭雖然是個混帳，卻很懂得討女人歡心，他怕姬紫沙會就這麼上當。
一想到姬紫沙可能會對傑蘭產生好感，段譽杭既擔心又沮喪，同時痛恨自己無能。
如果他能抹去心中的罪惡感，把內心真正的想法告訴姬紫薩那有多好，此刻他就不會像傻子一樣擔心姬紫沙會上傑蘭的床。
傑蘭已經幫我找到寶石，要我過去確認。
他想起傑蘭編的謊言，更加深內心的恐懼，萬一她要是相信傑蘭的話，真的跟著走，他就別想再找到她。
他可以猜得到傑蘭會用何種手法將她騙到手，他會去找一顆相似度極高的紅玉髓，矇混過關。而依紫沙對寶石的了解程度，她肯定會被騙，等到她被傑蘭帶去天曉得什麼鬼地方，想找到她是難上加難，他如果不現在就採取行動，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紫沙是他的，所有罪惡感都可以滾到一邊去，他絕對不讓傑蘭碰紫沙任何一根手指頭！
段譽杭總算決定拋棄無謂的罪惡感，如果Tim要怪他，就狠狠打他一拳吧！他寧可被好友打死，也不願意放棄姬紫沙。
越過了心中的沙丘，段譽杭現在眼前一片豁然開朗，任何事情都無法阻止他和姬紫沙攤牌。
他要大聲說出對她的愛意！他再也不要遮遮掩掩像個小偷似的，他要正大光明告訴姬紫沙：他愛她，再也不要折磨自己！
儘管他已下定決心，眼前碰到的第一道難題，卻是他不知道姬紫沙和傑蘭約在什麼地方見面，為此他幾乎翻遍了姬紫沙的房間，終於在她的衣櫃找到傑蘭給她的邀請函。
我美麗的姬紫沙小姐，透過敝人的努力，已為你尋獲紅玉髓。請於今晚八點到頂樓露天餐廳相聚，以便確認寶石真偽。
你謙卑的僕人 傑蘭上
傑蘭這個噁心的傢伙，居然敢編出這種謊言欺騙紫沙，他非揭穿他的真面目不可！
段譽杭像是來自地獄的使者，氣衝衝地趕往露天餐廳。在此同時，傑蘭正在對姬紫沙大獻殷勤，他不得不說她今日的打扮真是出色，雪白的高腰洋裝襯得她像個天使似的，和昨天的誘人小惡魔大相徑庭。
「你今天晚上真是漂亮。」傑蘭出口就是讚美。
「謝謝，今天晚上你看起來也非常出色。」雖說姬紫沙已經習慣被人讚美，但反正好話不嫌多，還是多多益善。
「你想要喝一杯嗎？」他為她倒香檳，也為自己倒了一杯，姬紫沙一臉狐疑地看著傑蘭。
「你可以喝酒嗎？」他不是回教徒嗎？他的舉動應該已經犯了回教的戒律，可他卻一臉不在意。
「我會盡力使它看起來不那麼像酒。」他拿起酒瓶旁的氣泡飲料和酒混合，在姬紫沙的眼裡它還是酒，可他就有本事說不是，而且還不惹人討厭。
「真有趣。」她猜他一定用這招騙了不少女人，有的女人會認為他很幽默，她則不。
「哈哈！」他得意地拿起酒杯搖晃了一下，然後一仰而盡。
這傢伙大概以為她已經被他迷住，真是笨蛋。
姬紫沙非常懂得男人的心態，畢竟她交過各類型的男朋友，雖然沒有一個深交，但每個男人的個性她一目了然，傑蘭就屬於自大那一型。
他自以為是美男子，持平來說，他確實長得不差。可惜她的工作幾乎天天都要接觸美男子，亞洲各國人氣最高的男明星她幾乎都訪問過了，已經對帥哥麻痺。
她現在欣賞的是粗獷的男人，不是動不動就裝瀟灑的蒼白男子，所以很抱歉，他不、及、格！
姬紫沙在心裡將傑蘭的臉打個大叉，他不知情還在擺情聖pose，看得她很不耐煩。
「你在信中說已經找到寶石，是真的嗎？」她懶得跟他周旋，乾脆直接表明來意，只是用的技巧比較高明，傑蘭完全察覺不到異狀。
「當然是真的。」她的聲音嗲嗲的真是好聽。「我可是徹夜去拜託所有認識的珠寶商幫忙尋找，才找到你要的寶石。」
「謝謝你，紅玉髓呢？」她伸長手，就要看證據。
傑蘭自信滿滿地摸摸口袋中的紅玉髓，料定她不會判別真偽，因為就連賣這顆紅玉髓給他的珠寶商，都說這顆紅玉髓和她要找的紅玉髓，兩顆寶石幾乎一模一樣，連他們專家都看不出來，更何況她這個大外行。
傑蘭就如同段譽杭猜想的那樣，隨便拿顆相似的紅玉髓就想充數，拐騙姬紫沙上床。
「因為太珍貴，我把紅玉髓放在其他地方，要麻煩你跟我過去拿。」他用老招數，以為能夠騙過她，姬紫沙才不上當。
「沒有見到紅玉髓，我哪裡都不會跟你去。」她的語氣雖輕柔，但意志非常堅定，可沒有那麼容易受騙。
「我想想看。」傑蘭見此路不通，趕快另闢道路。「啊！我好像有帶來，但是一時忘了，這就是你說的那顆紅玉髓。」
傑蘭摸摸西裝外套的口袋，將裝著寶石的珠寶盒拿出來，放在桌上。
姬紫沙一邊對他微笑，一邊拿過藍色絲絨珠寶盒，心裡一邊對他大做鬼臉。
來這套，去死啦！想騙她還早個幾百年。
「你快打開來看是不是這顆紅玉髓，我向你保證一定是。」傑蘭極力邀功，姬紫沙明白下一步他就要邀她上床，但他想得美，她死都不會答應。
她打開藍色珠寶盒，家族遺失百年的紅玉髓就靜靜躺在其中，但她內心卻靜如止水，感覺不到任何激動或是興奮的情緒。
「怎麼樣，是這一顆嗎？」傑蘭看她的表情怪怪的，急忙詢問。
姬紫沙看了他一眼，不是很確定，外表是很像沒錯，但fu有一點不一樣，這個時候只有一個方法可以確認，只是怕過程會嚇壞他。
她將紅玉髓拿出來，放在左手的手心，右手再覆蓋上去，像大亨堡一樣把紅玉髓夾在雙手之中。
傑蘭被她突兀的舉動嚇到，睜大眼看她。
姬紫沙壓根兒懶得理會他的反應，根據她母親的說法；如果她們四姊妹找到正確的寶石，姬家的血脈會在這個時候發揮功能，如果沒有反應，那就是找錯寶石，得從頭再找起。
她試了半天，紅玉髓依舊冷冰冰，沒有冒煙，也沒有浮現古老文字，換句話說，這不是她要找的紅玉髓，她白跑一趟。
「是這一顆嗎？」傑蘭看她又把紅玉髓放進絲絨盒之中，急忙又問。
「不是。」她把絲絨盒蓋上，將盒子推回到傑蘭的面前，冷漠地說道：「還你，謝謝你幫我找寶石。」
她的表情一看就知道準備落跑，傑蘭急忙抓住姬紫沙的手，不讓她走。
「你怎麼能夠確定不是這顆紅玉髓？」她鑑定寶石的方法很奇怪，別人都用儀器，她卻用手摸，教他怎麼服氣？
「我說不是就不是。」她嘗試把手抽回來，但被他牢牢握住。
「我無法接受這種說法。」他忙了大半天總要收點報酬，無論她爽不爽給，他都要定了。
姬紫沙翻白眼，最痛恨他這種死纏爛打的男人，所以她才會一直和廖添丁止於嘴巴上的男女朋友，因為他也是這種個性。
「放……」
「你們在做什麼？！」
她還來不及翻臉，段譽杭先殺到，一臉凶神惡煞，彷彿他們做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情。
這不是段譽杭嗎？他怎麼來了……
「Han、Hank——」
砰！
傑蘭連鬆手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段譽杭一拳打倒在地，周圍用餐的客人紛紛起身迴避，怕受波及。
「我警告過你，不准碰她！」他再賞傑蘭一拳，連同三年前沒打夠的分一次奉還。上回他有保鑣攔著，這回他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看他要向誰求救兵。
「你聽我說，Hank——」
砰砰砰砰！
段譽杭連續幾個重拳，真的把傑蘭打得滿地找牙、連聲求饒。
在場的女客紛紛尖叫，唯有姬紫沙沒反應，她忙著看戲沒有空尖叫，本來還滿討厭傑蘭的，但現在有點可憐他，他的臉都腫起來了，看起來就像豬頭。
她以為不關她的事，但她放心得太早了，下一個就輪到她。
「哼！」段譽杭解決完了傑蘭，轉而憤憤地看著姬紫沙，伸出雙手直接把她扛在肩上走人。
姬紫沙呆了幾秒鐘以後才想起應該尖叫。
「放我下來！」她拚命捶打他的背。「你不能每次都像對待沙包一樣對我，放我下來，聽見了沒有？段譽杭！」
他顯然是沒聽見，因為他被嫉妒堵住了耳朵，什麼都聽不見。
「段譽杭！」
「誰的房間？」他忘不了她和傑蘭緊握雙手那一幕，只要一想到她可能和他上床，就氣憤到想要殺人。
「什麼？」姬紫沙完全愣住，聽不懂他的語意。
「別裝了。」不耐煩地回道。「是你的，還是我的？」
這、他到底在說什麼，她怎麼都聽不懂……
「算了，到我的房間好了。」他直接用腳踢開房間的門，反正他本來就沒鎖，正好。
直到姬紫沙真的進到段譽杭的房間，她才恍然大悟，開始掙扎。
段譽杭不把她的猛烈掙扎放在眼裡，她的拳頭跟蒼蠅一樣煩人，對他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他直接把她丟到床上，開始脫衣服。
姬紫沙突然覺得恐懼，她什麼都沒做，不該遭受這種待遇。
「段譽杭，你誤會了——」她的解釋全被他撲過來的龐大身影壓垮，他扣住她雙手的手腕，將她深深壓入床鋪，兩眼專注地看著她，只看著她。
「段……譽……杭……」她以為他會很憤怒，會很暴躁，結果他的凝視比誰都深，比任何人都讓她透不過氣。
「我愛你，紫沙。」他明確表白，再也不願曖昧不清。
姬紫沙當場說不出話，只能瞪大一雙清靈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就是這眼神，奪取他的靈魂，將他推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他慢慢低下頭，擺明了想吻她。他雖然憤怒，但不會強迫她，只要她搖頭，他立刻放開她，絕不食言。
姬紫沙夢想這一刻許久，只是一旦真正來臨，她卻感到驚慌。
他說愛她，不會是在跟她開玩笑，或是故意捉弄她吧？可他慢慢下降的唇，又不像在開玩笑。
「你是認真的嗎？」她知道這時候問這個問題很蠢，但她必須確認，她不容許他再找藉口。
「再認真不過。」他執起她的柔荑親吻，無比溫柔的舉動幾乎讓她哭出來，他早該這麼做。
她小嘴微張，感動到不能再感動，其中或許還有更多迷惑。無論如何，她都朝他伸出雙手，說明了她接受他，並不討厭他，大大鼓舞了段譽杭。
他激動到低頭親吻她的小嘴，這並不是他們第一次接吻，卻是第一次兩個人都充滿愛意。希望兩人從此以後沒有爭吵，只有甜甜的愛情充斥在他們心中，伴隨著起伏的慾望，走完人生旅程，這就是段譽杭最大的願望。
他的願望從這個吻開始，他對她的承諾，從他凝視她的第一眼起便已經投入，只是遲至今日才完成。
他深深地吻她，像永遠要不夠她似地吸吮她的櫻唇，直到它們因為情慾紅艷，因他的滋潤而綻放。
他每深入吻她一寸，姬紫沙就多一分緊張，肌肉不自然地縮緊。
段譽杭可以感覺到她的緊張，輕咬她的耳垂，在她耳邊喃喃低語叫她放鬆，結果她不但無法放鬆，雙手反而更加抓緊他的肩膀。
他已經脫掉襯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黝黑的皮膚在燈光的渲染下，鍍上一層金黃，和姬紫沙的雪白呈強烈對比。
她心跳加快地看著他堅硬的胸膛，和她柔軟的酥胸貼在一起，畫面有些色情，感覺卻很新奇，至少對姬紫沙來說是如此，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和男人靠得這麼近。
段譽杭可以感覺到她一直都很緊張，但他不明白她為何緊張，她就算不是身經百戰，也不至於完全沒有經驗，身體為何如此僵硬？
「你不喜歡我碰你嗎？」這是他唯一想得到的理由。
姬紫沙搖搖頭，說不出口她根本沒被男人碰過，他不會相信，從頭到尾他就認定她很隨便，而為了氣他，她也故意讓他誤以為她是那種隨便的女人，現在才想要扭轉印象，恐怕已經來不及。
「我——」她我了半天，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乾脆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躲避他灼熱的視線。
這動作簡直就像小貓似的，她真可愛。
受到姬紫沙主動投懷送抱的激勵，段譽杭用手支起她的下巴，再一次深深吻她，這次他可沒像上回那麼輕易結束，而是全面進攻，把她的芳腔和誘人的櫻唇徹底蹂躪一遍，才依依不捨地離開她的唇。
姬紫沙被吻得頭暈眼花，分不清天南地北，只能跟隨他的節奏，他要她張嘴，她就張嘴。他要她抱著他，她就用手勾住他的脖子和他相依偎，百分之百聽話。
這是她第一次賴著男人，感覺特別好。雖然她的外表看起來嬌滴滴，很會驅使男人為她做事，但其實她很獨立，也很挑剔，所以才能一直保持處女之身。
但這處女之身，眼看著就要奉獻給段譽杭這個第一眼就看不對盤的男人，她卻沒有任何抱怨和遺憾。
段譽杭的大手，從撫摸她細緻的臉頰一路來到她的酥胸，才碰到她的雙峰，她便有如驚弓之鳥，整個人的身體隨之繃緊。
段譽杭終於發覺到不對勁，起身想要問個明白，卻被她強悍的留下來。
她要趁自己還有勇氣的時候完成這件事，誰都別想攔她。
「紫沙——」
囉唆。
姬紫沙用吻封住他的嘴，不許他再廢話段譽杭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笑開，低頭繼續用雙手及嘴唇膜拜她完美的身軀。
他們的體溫漸漸因為彼此不間斷的婆娑和愛撫而升高，夾雜著喘息，充斥整個房間。
半個鐘頭後，房間傳出姬紫沙的尖叫，這回段譽杭無法教她閉嘴。
因為他正是整個事件的肇事者，他必須負起責任，直到永遠。
※ ※ ※
再過半個鐘頭，從房間浴室傳齣戲水的聲音。段譽杭的房間和姬紫沙的房間設備幾乎一模一樣，只不過他的浴室似乎來得更寬，按摩浴缸也越大。
背靠在段譽杭的胸膛，雙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撥水，姬紫沙其實有些害羞。今天是她的大解放紀念日，她不但和段譽杭上床，兩個人還洗鴛鴦澡，這對她來說都是第一次。
她想得入神，沒發現段譽杭正低頭吻她的側頸，兩手很色情地幫她按摩酥胸。
「為什麼不告訴我？」他在她的耳邊說話，更增添親密氣息。
「告訴你什麼？」她真的很不好意思，而且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花痴，他輕輕一碰，她就立刻有反應，這會兒她的身體已經開始變熱。
「你還是處女的事。」
姬紫沙的臉更紅了，這麼私密的事情教她怎麼回答？
「有必要事先通知嗎？」又不是在洽談公事。「這種事情，做了就知道了嘛！」
「話是沒錯，但是我還是希望你能先知會我。」對他來說這比任何公事還要重要。
「為什麼？」她越說越彆扭，這個話題教她好尷尬，她真希望他不要再說了。
「因為我若事先知道，會更溫柔。」他以為她經驗老到，有許多細節都沒有注意，現在他非常後悔。
「你已經很溫柔了。」她轉身埋進他的胸膛，愛死他的觸感，他的胸膛寬闊結實，躺起來很有小鳥依人的感覺。
「還不夠。」他親吻她的柔背，他才是真正受惠的人，她的背影美得就跟畫一樣，他一輩子都看不過癮。
姬紫沙聞言輕嘆，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她會覺得他很可怕？他們根本是天生一對。
「你知道，我一直覺得對不起Tim，所以對你總是忽冷忽熱，造成你的困擾，我要跟你道歉。」今天也是他的解放紀念日，只不過她解放的是身體，他解放的是心。
「你為什麼會覺得對不起Tim？」根本沒必要。
「我是他的朋友，卻搶了他的女朋友。」他回道，內心五味雜陳。
「我們在外人眼中或許是男女朋友，但是我們並沒有深入交往。事實上，我們連手都沒牽過。」她大爆內幕，段譽杭覺得很不可思議。
「你們這算交往嗎？」就連小學生都會互相牽手，她和Tim在搞什麼飛機？
「不算。」她斬釘截鐵回道。「我有試著去喜歡他，但是他太沒擔當，又很黏人，我真的受不了。」
「既然如此，你幹嘛不跟他分手？」害他必須背負奪人女友的罪名，為此掙扎了許久。
「在我的內心，已經跟他分手，只是還沒有說出口而已。」她本來就打算回到台灣以後找廖添丁說清楚，大家切得一乾二淨。
「你也會這樣對我嗎？」他苦澀的問，好怕自己是下一個廖添丁。
說實在的，雖然他們已經上床，她還奉獻了處女之身，但他依舊對她沒把握，因為她顯然是個隨心所欲的女人。
「你不一樣。」她承認她是有些任性，但是已經逐漸改進，總有一天一定能夠符合他的標準。
「哪裡不一樣？」他堅持要問出答案，其實他不必那麼緊張，她本來就打算告訴他。
「我對你的感覺不一樣，我喜歡你。」她又往他的懷裡鑽，喜歡被他完全包圍的感覺。
「只是喜歡？」他有些失望，因為愛和喜歡還是有些差距，他貪心到不希望他們之間出現距離，希望他們同步。
「好吧，我愛你。」她抬頭看他的眼睛，發現他並沒有特別高興，反而有些暗淡。
「聽起來很無奈，好像我逼你說一樣。」他知道自己太貪心，但是……
「你才沒有逼我，是我真的愛你。」她手扶住他的肩膀，仰頭親吻他的唇，請他放心。「在沙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可是你對我好凶，我根本不敢對你表白，而且也太丟臉，我可是很好面子的。」
「你在沙漠的時候就愛上我了？」竟然有這種事，他完全都沒感覺。
「很難想像吧？」
他點頭。
「我自己都想像不到，更何況是你。」她噘嘴，愛得很不甘願。
「我以為你討厭我。」就算她已經說得這麼清楚了，他還是很難相信。「因為你總是表現出一副討厭我的樣子，我還以為這輩子你都不可能喜歡我。」
「你還不是一樣對我充滿成見！」她才被搞混好不好？一下子對她好，一下子對她壞，簡直像有雙重人格。
「我承認我對你有成見。」他招認。「因為不這麼做，我怕自己會忍不住在第一時間把你拐跑，為了對得起Tim，我只好想盡辦法挑你的毛病。」
「你幹嘛這麼辛苦？」她都說過她不喜歡廖添丁了，他沒有必要虐待自己。
「我那個時候並不知道你和Tim真正的關係，如果知道的話，第一時間就會介入。」他認真地說道，姬紫沙覺得他好傻，幹嘛不那個時候就問清楚，白白捉了這麼久的迷藏。
「現在所有誤會都化解了，從此以後，我們就可以快快樂樂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紫沙公主不改天真的本性，編織著屬於未來的夢，王子反而覺得不安。
「不，我還有一件事情沒有跟你說。」他的臉上又浮現猶豫，姬紫沙最討厭他這種表情，看都不想看。
「那你最好一次說清楚。」她的耐心有限，況且水溫一直在往下降，她想趕快起來。
「好吧！」他搔搔頭，不知從何說起。
「段譽杭！」幹嘛吞吞吐吐？
他深吸一口氣，大聲說：「寶石在我的手上。」
他一說完，浴室馬上陷入一陣沉默，姬紫沙足足安靜了好幾秒鐘，才不確定地問。
「寶石在你手上？」
「其實一開始我就已經拿到寶石，只是一直沒告訴你。」他點點頭，認了。
「……你所謂的一開始，是指什麼時候？」他們的旅途很漫長，也到過好幾個地方。
「費茲。」他答。「我原本只是拜託阿齊幫我打聽寶石的下落，沒想到他順利幫我找到寶石，只是我一直都不敢讓你知道，真的很抱歉。」
「既然你在費茲就拿到寶石，當時為什麼不馬上交給我，還要冒險帶我進入沙漠？」他們能活著走出沙漠算他們運氣好，如果沒有碰上商隊，可能會死在沙漠成為一堆枯骨。
「所以我才說抱歉。」他難堪的解釋。「因為我的自私，連累你受苦，想起來我就不能原諒自己。」
沒錯，這十幾天來她醜到不像話，全都是因為他強行拉她去沙漠的緣故。
「我才不原諒你，除非你有更好的理由。」道歉沒有用，她要的是真相，快說出真相！
段譽杭聞言再度搔頭，豁出去了。「因為我怕錯過這次機會，再也沒機會和你相處。」
「啊？」
「我暗戀你好幾個月，這次來摩洛哥，也是我自願來的，根本沒有欠Tim人情這回事，一切都是我瞎編的。」他這真心話大考驗結果非常勁爆，姬紫沙都快被嚇呆了。
「你暗戀我好幾個月？」
「嗯。」他點頭。「Tim讓我看你相片的那個時候我就愛上你，而那已經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
無法相信，他竟然喜歡她這麼久，她居然渾然不知。這麼說來——
「你還說那些相片無聊、不入流！」她掄起小拳頭打人。
「我說謊，對不起！」他笑著躲開她的拳頭，姬紫沙打著打著累了，也笑倒在他的懷裡。
「你真是一個不乾脆的男人。」笑完了以後，她換上嚴厲的口吻指責他，段譽杭馬上認錯。
「都是我不對，請你處罰我。」他甘願受罰。
罰責再簡單不過，那就是在她耳邊重複一千萬次「我愛你」，他答應分一輩子說完，讓她好感動。
想當然爾，他們這頓澡洗得特別慢。段譽杭除了細心幫她按摩肌膚以外，還教會她領略男女間的情慾，整個晚上，他們又做愛好幾次。
隔天早上他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拿出紅玉髓，鑑定是不是姬紫沙要的那顆寶石，說不定是阿齊弄錯。
當她打開黑色絲絨盒，看見躺在其中的紅玉髓，第一時間就確定是這顆寶石沒錯，流竄她全身的興奮感，就是最有力的證明。
她拿起紅玉髓放在左手手心，再覆上右手，原本冰冷的寶石開始冒煙，等她把手拿開，溫潤的寶石內部，已經浮現出一個扭曲變形的字型。
「是『月』！」姬紫沙見狀興奮地叫道，雙手勾住段譽杭的脖子又笑又跳。
「我根本看不出個所以然來，但只要你高興就好了。」他決定往後的日子都要好好寵她，以彌補先前對她的虧欠。
「謝謝你，Hank。」她終於喊他的名字，他卻很不滿意。
「我寧願你叫我段譽杭。」他不喜歡她和別人一樣喊他的英文名字，不夠特別。
他真的很愛計較耶！
「那我以後喊你Honey好不好？」她對他眨眨眼，明擺著勾引他。
聽起來有點噁心，但是他喜歡。 |
匿名
發表於 2013-1-21 00:22:1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