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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Finmy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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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席晴]新娘的謠言(富豪情人的傳聞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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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23:53:47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尼泊爾的某個村落中,一群小孩飛奔到一處簡樸卻不失寬敞的屋子外邊叫道:“達克,有人找你!”

  接著又聽見一個小男孩以低小的聲音補充道:“一個很奇怪的男人,不像我們這裏的人!”

  “就像卓馬一樣,從外地來的。”

  “而且他的眼睛是很像天空的藍色。”

  小孩子嘰嘰喳喳地報告著來人的特色,達克這時也從屋內走了出來,想瞧瞧究竟是什麼人找他。

  因為那句和“卓馬一樣從外地來的”,讓他有些不安。

  他總覺得這個找上門的男人,對自己和卓馬的關係絕對有威脅性。

  果然,當白奕夫高大優雅的身影一靠近他的門邊,達克立刻就感到極大的壓力。

  “你就是薇薇安的朋友——達克?”白奕夫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不歡迎與戰備的波光,但他只是冷淡以對。

  “我是。你又是什麼人?”

  兩人就像兩頭準備搶地盤的公獅,彼此對峙著。

  “我是黑——”話才出口,就馬上改口,“我是卓馬的丈夫,白奕夫。”

  屬於他白奕夫的人,沒有人可以掠奪!

  “這裏沒有卓馬這個人,我也不認識什麼薇薇安。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請回吧。”

  白奕夫沒料到這個代為照顧吟鈴的男子,對她有如此大的佔有欲,這讓他更加強帶回吟鈴的決心。

  “原來草原兒女,也會有豺狼虎豹之流!”他諷刺道。

  “嘴巴放幹凈點!”達克動怒了。

  “我的嘴巴比你做的事要光明磊落得多。”自奕夫也不客氣地反擊。

  “反正這裏沒有你要找的人,別在這裏礙事,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

  白奕夫冷笑了聲,“威脅我?那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敢來這裏,就沒怕過!他唯一的目的,就是來要回屬於他的女人,他的妻子。

  達克一下子就挑起家中的家夥,那是一根扎實的長桿,俐落地揮舞了起來,但他並沒有直接攻擊白奕夫,只是讓他明白,他不點好欺負的。

  白奕夫只是冷笑,極盡無情的說:“用它就想擊退我?笑話,我可是2004年世界劍道錦標賽的冠軍。即使空手,我也可以躲過你的一桿子!看在你照顧我妻子多日的份上,今天我先回旅館等你帶她來見我。若明天這個時間你沒有出現,休怪我無情!”他丟下狠話,倏地轉身。

  “你永遠找不到她!”他大聲吼道,同時也戳破他先前的謊言。

  白奕夫登時轉過身子冷笑,“你犯了三個錯誤。一,你不該列我的妻子動念;二,不該強佔不屬於你的東西;三,自打嘴巴。我還是老話一句,明天,就是這個時間,將她送還給我。”

  “她不是東西!她是一個女人,一個值得男人愛,男人疼,男人珍惜的女人!是你傷了她的心,又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喊殺、喊打?”達克用木棍在木門上用力敲打著,發洩無法洩盡的憤怒。

  “就憑我現在仍是她的丈夫。”話落,自奕夫旋即轉身就走。

  達克頹坐在門檻前,深受打擊。

  忽然,他腦筋一動,站了也來。他絕不能坐以待斃!他要去找卓馬!她才是他們關係中的關鍵人物,不管勝算多少,他都要爭取。

  只是,他並不知道白奕夫並沒有真正離開他,而是一路跟隨他之後,以便確知吟鈴的行蹤。

  這些草原兒女,甚或是沙漠之民,行事常常剽悍而率性,他可不想和他們惡鬥。

  贏,有很多種方法。體力是其一,但是頭腦才是致勝的關鍵。


  青蔥的草原上,黑吟鈴穿著當地寬松的粗綿制成的衣衫,長發飄飄地執著竹笛,吹奏自創的野原曲調。

  也許是太過於投入,她根本不察有人靠近她,只是任著輕風拂面,白雲照頂,讓悠揚的竹笛聲融人大自然中。

  許久之後,她終於放下竹笛,對著天空伸展著身體,輕晃著粉頸,長而柔軟的秀發也就隨著那股律動不停地搖擺,美麗極了。

  達克這時才敢走上前,“卓馬。”

  她側過臉,對他露出微笑,“今天這麼早就來,有事?”若無其事的表情,倣佛達克幾天前的告白根本不存在似的。

  達克的面色凝重與她的自在無為,形成了鮮明對比。

  “卓馬,原諒我,我等不及了,我——我想請你成為我的妻子!我會永遠愛你、疼你、尊重你!我們可以一起走遍天涯海角,山上觀星,下海捕魚,都可以,或是你想回到文明的世界也可以,我在瑞士及波士頓都有置產。”他焦慮地抓住她的柔荑。

  她被他急切的舉動嚇了一跳,立即抽回了手。

  她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但這種急躁、不顧後果的行為,實在不像她認識的達克。

  “你、你的心中一直住有那個傷害你的男人?”達克看著被她抽走的手,失望明顯地寫在臉上。

  她沒有說話。

  達克說對了!她是一直想著那個忽冷忽熱的男人。

  也許,在她離開波士頓時,早已將她的心靈鎖碼留在那問屋子裏,也或許是留在他白奕夫的心裏。

  “告訴我,你忘了他!你忘了他!”達克激動地吼道。

  她的心因他的哀慟而感傷,但美麗的容顏卻平靜如波瀾不生的湖面。

  她輕輕地拍著他厚實,還長著繭的手背,“達克,謝謝你對我的關愛。”

  “不!不是關愛!是愛!我愛上了一個叫卓馬的女子!你啊!”他的聲音有些瘩啞。

  “是的,我看得出來你愛上了一個叫卓馬的女子。但我現在必須告訴你個事實,我不叫卓馬,我叫黑吟鈴,來自一個島國,一個叫中華民國,臺灣的國家,後來我嫁到美國的波士頓,成為一個名叫白奕夫的人的妻子。你能明白嗎?”

  達克一直搖頭,他拒絕接受這個事實。“但他不要你啊!”

  她的心一陣刺痛。“不!是我選擇離開他的。”

  “既然離開,為什麼還眷戀過去?”他反問,試圖扳回頹勢。

  “因為——”她突然打住。

  有些話是她的秘密,他或任何人都不能,也不該分享。

  他卻說出了她的想法,“你忘不了他!就像吸食嗎啡的人,一旦上癮,想戒也戒不掉!只要一聞到那味道,就禁不住想再吸一口。”

  “對不起,達克。”她的眼中有著歉意與同情。

  他卻大聲地喊道:“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只要你的愛!我再一次請求你嫁給我!”他單膝跪了下來。

  她的心再次受到巨大的震撼。

  她的生命中有六個男人向她求過婚,但從沒有一個男人像達克這般真摯與沒有心眼。他完完全全是因為愛她這個人,不計較一切地向她求婚!

  淚水終於蒙上了她的眼,鼻頭也有些酸,“達克,有一部電影裏面有句對白我很喜歡,他說“愛情是有時間性的,遇得太早,或是來得太晚,結果可能不一樣”,我想……”她竟不忍心對他說出那五個字——我不能接受。

  白奕夫的驚訝不在黑吟鈴之下,他緩緩從他們的身後走了出來,慢慢地走近他們……

  黑吟鈴立刻看見他英俊頎長的身影,盡管風塵僕僕,但仍然貴氣逼人,他的眼中似乎多了份感性與感慨。

  他就像天生的聚光體,總能吸引她的目光,不管天涯海角,草原或沙漠,他就是能為吸引她沉淪。

  半跪的達克忽然感到黑吟鈴灼熱的眸光已轉向,而他的身後還有一種天生貴胄的冷風襲上他的背脊。

  他看向他們雙方緊緊交纏的視線,當下就知道知道自己輸了,輸個徹底。

  他暗嘆了聲,重新站了起來,“他說他是你的丈夫,是嗎?”達克的男子氣概再現。

  黑吟鈴沒有回答,只是與白奕夫默默彼此相視。

  “她就是你的妻子黑吟鈴嗎?”達克這時反問白奕夫。

  白奕夫的眼神一秒也沒有離開黑吟鈴,他堅定不移地說:“是的,她——黑吟鈴是我白奕夫的妻子,唯一合法的妻子。”

  “你會像我這樣愛護她、疼惜她、尊敬她嗎?”達克又問。

  “這是我的問題。”他不想在外人面前表現情感。

  “這也是我的問題。”達克不容他閃躲。

  “你的問題?”白奕夫的聲量高了起來。

  “如果,你的答案不是肯定的,我不會讓你帶走她!她將是我的卓馬,而非你的黑吟鈴!在這塊香格裏拉之地。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所以,我說她是卓馬,她就是卓馬。”

  “收回你的感情。她永遠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卓馬!”白奕夫先前對他的同情在這一刻消失殆盡。

  “好,你要帶她走,就證明你的誠心。否則,你走不出尼泊爾的機場。”

  這點本事他還有的。

  “怎麼證明?”白奕夫雖然不悅,但仍接受挑戰,他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個男人身上,他急著要帶他的妻子回家。

  達克又問了一遍:“你會比我更愛護她、珍惜她、尊重她嗎?”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他還是不松口。

  “如果你仍然嘴硬,她永遠不會屬於你!深愛一個女人並向她示愛,這是一個男子漢該做的事。”達克說出了草原兒女的想法與做法。

  白奕夫當然愛她,但要他在一個陌生人的面前告白,實在有些困難。

  “難道她不值得你這麼做?”達克反問。

  黑吟鈴的雙瞳閃著受傷的波光,讓他的心頓時一陣揪痛,忍不住脫口道:“當然值得!”

  那受傷的黑眸立時轉暗為明,閃著熠熠動人的光芒。

  “說吧!”達克催促道。

  “吟鈴。”他清了清喉嚨,首次覺得告白是件這麼磨人心肺的事。

  她眨著大眼等待著,一顆心鼓噪不已。

  達克看不慣白奕夫的摩蹭,再次搶上前,拉住黑吟鈴的手,“嫁給我!”

  這可惹火了白奕夫,“你在幹什麼?”他一把將達克推開,連聲說:

  “我愛你,吟鈴,以我的生命愛你、惜你,只求你和我回去。”

  “這還不夠。”達克刁難道:“還必須和我一樣向她單膝下跪,以示真誠。”

  白奕夫真的火大了。這個硬漢是存心來攪局的!

  一個眼色,他的兩名保鑣立刻將達克圍住,三人扭成一團,而他連忙將黑吟鈴拉到大樹的後方,不讓任何人來幹擾。

  “吟鈴,和我回去吧!”他說得急切。

  “你的告白……是真的嗎?”她還是有點不能置信。

  “以前是我錯了!我也承認利用你的不良“名譽”假結婚很卑鄙,你願意再給我們彼此一個機會嗎?讓我們回到機場餐廳告別的那一刻,或是搭巴士去旅行的時光中。”他溫柔的說道。

  她的心忽而激蕩起來,喉頭也有些緊。

  “答應我,我們就像兩個互有好感的陌生人,重新開始。”他說。

  “可以嗎?”她也不確定,一個像沙漠般的男人,誰能保證他在下一刻不會變卦。

  “可以,可以的。”他保證道。

  “證明給我看。”

  “證明?你被那臭小子給馴化了!”

  “他不叫臭小子!他叫達克。而且,我也沒有被馴化,若說有什麼的話,那也是被他的真誠給感動。”她糾正他。

  他撇撇嘴。“OK,那你要我怎麼證明?”

  “單膝下跪,重新而正式地向我求婚。”她在心裏笑著。她知道這對白奕夫的尊嚴是一大考驗。

  “你——這個壞女孩。”他掐了她的鼻頭一下。

  “做還是不做?”她問。

  “回房間做,可以嗎?”他試圖扭轉她的堅持。

  “沒有這個動作,就沒有下一步。”她的眼在笑,心在跳,其實她也沒有把握他會妥協。

  他深深看了她,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但是你得先和我一塊吃這顆糖。”他從口袋中拿出一顆糖,打開了包裝紙。

  她蹙眉看著他,“你在打什麼主意?”

  “這糖有魔法的,吃了,會讓有情人成眷屬。”他笑說,但那眼神閃著點光。

  “胡扯!”她不信。

  他將糖果啣在唇上,湊近她的唇。

  她想拒絕,他卻拉近她,那糖就這麼滑進她的口中,他則在她的唇畔上一直舔著她的粉唇。

  她登時迷醉了,而他也不時地撫觸著她的肌膚,他可以感到她的身體漸漸軟化,而且不再抗拒。他的舌不曾深入她的蜜唇中,只是在外邊一直打轉,雙手也加入愛撫的行列,持續地誘惑她,直到她完全癱在他的懷中,他才大喘了口氣。

  其實,如果剛才不是給她那顆帶了麻醉成分的糖果,以她的嬌態,他絕對會失控的!

  看來得先將她帶回他的地盤,再好好的溫存。

  當他抱起昏迷的黑吟鈴時,達克與他兩名都掛彩的保鑣,正好奔到他們的前面。

  達克一看到昏迷的黑吟鈴,立刻大吼:“你對她做了什麼?”

  “如你所願的求婚啊!”他抱著她一路往前行。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他一個眼色,他的保鑣立刻擋在他們之間,而他也加快腳步乘車離開。

  “我會找到你的!你們出不了尼泊爾的!”達克邊追著車子邊威脅。

  “總裁,現在怎麼辦?”其中一名保鑣問道。

  “聯絡我們的直升機,先直飛到基魯,然後再轉機。”他冷靜地說。

  “那夫人——”

  “讓她睡吧。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讓她醒的。”外界一直不知道,其實在他就學期間,他不但主修商學位,更攻讀醫學,是領有合法醫師與麻醉師執照的商人。

  私下,他一直投資藥廠,去年起開始有回收。

  這次讓吟鈴服下的麻醉糖果,也是為孩童動手術時恐懼麻醉針而研發的替代品,已在今年通過美國醫藥管理局的認證,合法上市。

  希望他的權宜之計,不會讓吟鈴太過惱火才好。

  念頭一起,他才訝然發現自己竟開始在乎她的想法了。

  是的,他在乎她,非常的在乎!

  因母親早逝,在嚴父的教導下,他雖學會順從,但也成了雙面人。只有一次失控,那就是十歲那年在蜜雪兒的辦公室角落裏的啜泣。

  至於後來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都是因為這個女人,一個像迷霧又像輕紗的女人。

  他的妻子,讓他失去向來自豪的自控能力。

  為了贏得她靈魂的鎖碼,他覺得自己必須重新而且認真的追求她。

  沒找到她之前,他又看了一遍“風的女兒”,尾聲中的那段話,他不斷地重復總計——

  “隱藏你內在的能量……秘訣就是要確保你最內在的美,把你靈魂的秘密鎖在心裏,這樣他就必須永遠追求你,才能解開秘密。”

  這是“風的女兒”——莎芭努聽從一位智慧女長者的真知灼見的話語。

  他知道吟鈴也認真地讀過這本書,而且徹底的執行,可是她大概沒有留意,他也是這本書的作者蘇珊‧費雪‧史戴伯斯的忠實讀者。

  在了解這個莎芭努的想法後,他決定引用在吟鈴的身上。

  因為,他想獲得他的妻子靈魂鎖碼的秘密。

  而他這麼做的理由只有一個——他愛這個女人!一個像風、像雲、像輕紗的女人,也是他這輩子唯一且合法的妻子。

  再也沒有任何附加條件的妻子。

  他知道,當他們回到波士頓的家,他會對她傲一件事,證明他對她的愛!

  因為,他也將徹底實行蘇珊的定律——“隱藏你內在的能量”,只有在適當的地點、適當的時間、適當的人身上展開。


  就在飛機準備起飛的十分鐘前,達克果然利用他的力量阻止飛機起飛。

  “該死的!”白奕夫火大道。

  仍未完全恢復體力的黑吟鈴,已經明白自己服用了安眠藥之類的東西。

  她虛弱地瞪了白奕夫一眼,“你一定要用這種方式嗎?”

  “很抱歉。你認為我愚蠢或是混球都成,我只想帶你回家,我怕你中途反悔。回去之後,你再懲罰我。現在我們共同的敵人是他!”他瞥了正往他們方向走近的達克一眼。

  “他不是我們的敵人,只是一個癡情的人。”她的頭靠在他的肩上,仍不忘糾正他,“讓我和他談,只有如此,你我才能離開這裏。”

  “但不準他碰你!”

  “我知道。”她在心底笑了。這個男人會嫉妒,表示他在乎她,她的思念與付出總算沒白費。

  “你別想帶走卓馬!”達克氣焰十足地說。

  “達克,我們私下談談,好嗎?”黑吟鈴軟綿綿的調子,就像一杯醉人的酒,達克未飲先醉。

  “好,都聽你的。”他在她的身邊坐下,而白奕夫心不甘情不願地退到一旁,但雙眼可沒離開他們半秒。

  “達克,我必須誠實的面對你的感情,我要對你說聲對不起及謝謝。因為,我心裏只置放了一個男人,就是你不遠前方那個叫白奕夫的男人,所以,它已經沒有空間再容下另外一個男人了。原諒我們吧!是我的逃避,打亂了你的生活,我原就不屬於這裏。本以為來這裏可以忘了他,忘了過去,但事實證明,我忘不了他,也忘不了過去。還是那句老話——愛情是有時間性的,遇得太早或太晚,結果,我改一下詞,結果大大不同。但謝謝你對我的愛!如果你真的愛我,就放我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可以嗎?”

  達克的眼中有淚,不發一語地站了起來,將她往胸前一帶,但很快地松手,“保重,你可以飛了!”

  他大掌揚起的同時,機場的廣播也立即響起,“飛機即將起飛,請各位旅客依序登機……”

  白奕夫立刻奔向黑吟鈴,又怒又妒地說:“我不是不要讓他碰你的嗎?還有,你對他說了什麼?他為什麼走得那麼絕然?”

  她只是苦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登機吧。”

  忽然她想起達克說過,他的父親好像是尼泊爾的某個重要人物,難怪他可以令飛機起或落,而且是為了她。

  這輩子,她欠這個男人的情是償還不了的了!

  只希望,他能早點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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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3 23:54: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從尼泊爾回到波士頓,黑吟鈴一直處於半睡半醒中,精神十分差。

  白奕夫為此派遣他家的資深醫師羅伯森來為她診治。

  當他們退出主臥室後,羅伯森就對他說道:“尊夫人的身體狀況,先生清楚嗎?”

  “這是什麼意思?”他覺得黑吟鈴這次生病不是感冒那麼簡單,也為自己對於她的事一直處於狀況外的情況感到自責。

  “尊夫人是屬於特殊敏感型的體質,所以很多看似平常的藥物,對她都可能引發危險,甚至休克。”

  “你到底要說什麼?”白奕夫忽然急了。

  他自己也是醫學院畢業的,這些年也因暗中投資醫藥工作,所以對藥品比一般人有更深層的認識,他已經意識到情況不尋常。

  “先前的檢查,我發現她的體內有微量最近才研發出的麻醉劑成分——

  簡稱CC8的藥劑,由於該藥物會引起血管收縮及心臟加速,因此它通常只會用在微量的松弛劑或是鎮定劑中,對一般人,甚至病童都還在安全值範圍內。但因為她的特殊體質,讓CC8的代謝期間加長,才會產生意識模糊的情況,外加旅行疲憊,就更不易代謝。”

  白奕夫的心口一收,心痛如絞,是他讓她吃了那顆含有CC8的“糖果”的!

  換言之,是他讓她的健康與生命受到這樣的威脅!

  老天,要是他失去她,他該如何是好!

  羅伯森從未見他如此焦慮過,連忙安慰道:“要解決這個問題並不難,我會給予她一些適當的針劑,讓她漸漸恢復正常。還有,當她清醒及康復後,我希望您能攜尊夫人回到醫院做完整的過敏檢查,以便知道還有哪些物質或是藥物可能造成她過敏,或是產生致命危險。”

  “我知道。”他的臉色很難看,自責更不在話下。

  送走了羅伯森,他重新折回黑吟鈴的身邊,就這麼看著她。

  法國人有句俗話,也算是自豪的話吧:“最美的女人在法國。那裏的女子,有著上天來不及取走的美麗容顏,因為她們歷經許多世紀文化的洗禮,宛若天女下凡,美麗中還夾著智慧。”

  以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但是,自從遇見吟鈴後,他發現眼下這個女人,不但擁有法國女人的所有優點,還有中國人的潛藏魅力,那就是淡看世事的中庸態度。

  他終於了解到,他會愛上這個女人不是沒有理由的。

  她超脫塵世的靈魂,就如“風的女兒”中的莎芭努一樣,緊守著她靈魂的鎖碼,值得他用一輩子去追求她。

  他不會再介懷她曾經有過多少次的婚姻記錄,愛一個人就是完完全全的包容她的過去。

  他已經錯過了她的過去,不能再錯過她的現在與未來。

  她像是有感應似地喃嚅著,幾番輾轉終於睜開雙目。

  看著這帶有冷調的灰藍色天花板,她知道自己終於回到了他們共同的家。

  “你醒了!”他松了口氣地握住她的手。

  她輕輕地勾唇笑著。“好累。”她真的覺得這一覺睡得好久。

  “對不起,是我害的。”他吻著她的手。

  忽然間,她的手顫抖了下。

  他說什麼?他說——對不起?

  這不是他的作風!是什麼改變了他?

  她不敢癡心妄想,他是因為她而改變。

  “我不知道你的體質特殊,但為了帶你回波士頓,所以我讓你吃了那顆可能要你命的糖果。請你原諒我,吟鈴,請給我一個機會,不!是給我們倆一個重新再來過的機會。我發現我真的很愛你!比我自己想像中的還愛你!

  也許我不會有達克那種激情與衝動,但是,我知道我內心的火熱,足以燒掉法國的羅浮宮。求你!拜托。”

  她的雙瞳因他的告白,蓄滿了淚水。

  這是一份遲來的愛的禮物啊!

  這一生,她就是在等這麼個人,這麼份愛,這麼段婚姻!

  經歷一次又一次的失望,竟在最後絕望的谷底,看見了渴望的綠洲。

  但她就像一個又渴又累的沙漠旅者,既驚又喜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卻又思及沙漠變化萬千,怎知自己目前所看到的不是海市蜃樓?  

  他看出她的猶豫,“莎芭努!你若是“風中的女兒”,就知道你永遠屬於沙漠。我不是那個被迫娶莎芭努姐姐的老男人,也不是那個足以當你父親的多妻的男子,我是沙漠,我有它可怕之處,但也有它安歇休憩與滋養你生命之處。你願意跟隨我嗎?”

  她的淚水當下滑了下來。

  是的!她是愛好自由,也是一心想追求幸福的“莎芭努”。

  但她比莎芭努幸運,因為她的男人願意放下身段,追求她,試圖打開她靈魂的鎖碼。

  但她一直沒有告訴他,她早將那靈魂的鎖碼放在他的身邊。

  “別哭!我的吟鈴,我最珍愛的妻子。你的淚水只會令我更自責昔日沒有好好待你。給我機會證明,我愛你勝過一切。”

  “好。”她答得爽快,卻含有不易覺察的慧點。

  “真的?”他簡直喜出望外,

  “但是,我有兩個要求。”

  “什麼要求?”誰教他愛透她了,只能應允。

  “第一,請讓我們回到第一次見面的地點,再次搭上去黃石公園的巴士。”

  “沒問題。”

  “第二,你必須找一個你認為適當的地點,以單膝下跪的方式向我求婚。”她的唇角洋溢幸福與得意的笑容。

  白奕夫沒說話,該來的,總是逃不掉!

  他本來就打算這麼做的,但時間未定,如今她提出來了,表示他是非做不可。

  “不同意?”見他的反應沒有第一個問題那麼爽快,她有點擔心地追問。

  “同意。”他笑了,無奈地笑了。

  而她則是滿足地笑了,蒼白的臉色,似乎有了些許的嫣紅。

  波士頓的市中心:一輛旅遊巴士正停在那裏等候旅客依序上一黑吟鈴仍舊選了首次來波士頓搭乘的那個座位,晶亮的雙瞳一樣望著黑色玻璃的外邊,但這次,她的眼神閃著和以往不一樣的光芒,倣佛在期待什麼。

  這時,一名打著領帶、著襯衫的導遊匆匆地走了上來,“我叫賽諾,是這班開往黃石公園巴士的導遊,我現在要點名,請叫到名字的朋友回答一聲。”也是一個叫賽諾的導洲開始報告著。

  導遊一個人點名,然後——

  “白逸夫!白逸夫先生?”

  登時,一名英俊、碩長的中法混血男子登上了車,手上拿著一只Hermes的旅行提箱,瀟灑自信的眼神及優雅的氣度,立刻吸引車上所有女孩的目光。

  她的眸光仍然鎖定在棕色玻璃上,透過反光,看著白奕夫,心跳不自覺地加速,一如初次相逢一樣。

  “白逸夫先生?”賽諾問道。

  “是的。”他笑道,心情出奇地好。

  “你坐三號座位,請先坐下吧。”賽諾道。

  但是白奕夫卻搖了搖頭,“麥克風請借我一下。”

  不待賽諾反應,他就將麥克風截了過去。

  “各位,早安,請原諒我耽誤各位幾分鐘的時間。我叫白奕夫,在這車上有一個令我瘋狂的女人,我想向她求婚,如果她答應我,那麼各位這趟旅程的費用全算我的,但是如果求婚失敗,大夥只好一直陪我,陪到我求婚成功。”他看著這群東方臉孔的乘客宣布道。

  頓時,所有乘客起哄著,只有黑吟鈴仍舊盯著那面玻璃,看著以這種出其不意的方式向她求婚的白奕夫,心裏甜蜜地笑著。

  “吟鈴,請嫁給我好嗎?”他真的如她所願單膝跪了下來。

  “啊!好感動哦。”車上的女子一一尖叫了起來。

  黑吟鈴緩緩轉過身子,認真地看著這個一向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正跪著向她求婚,激動的情緒如澎湃的海潮,一直拍打她曾經堅硬如石的心田。

  “答應他!”

  “快!快呀!”

  “這麼好的男人哪裏找?”

  “快答應他!”

  “再不,白先生,我答應嫁給你。”

  車上的乘客鼓噪的聲音幾乎將車頂給掀了。

  黑吟鈴站了起來,伸出她那雙修長的手,放人他的大掌中,“我願意。”

  “哇!”頓時車上掌聲大響,口哨聲不斷。

  “我們有免費旅程了!”

  “萬歲!”

  又是一長串的歡呼聲。

  白奕夫將麥克風還給賽諾,“謝謝,明天請直接到我的公司請款。”

  語畢,他立刻牽著黑吟鈴的手,匆匆下車,他們禮車,也在這時開向他們。

  他抱著她鑽進了禮車,揮別這戲劇化的一刻。

  “現在去哪兒?”她問。喜色已上眉稍。

  “補度蜜月。”他答得理所當然。

  她的臉害羞地紅了。


  禮車緩緩開著,來到一處綠草如茵的平原上,遠方還可以看見與波士頓大學音樂係一模一樣的建築。

  在這幾乎和波士頓大學近似的寬敞空間裏,圍看一層又一層的七彩紗,他拉著她的手, 過那層層紗,進入草原的中心,那兒有著幾可亂真的小橋流水,人工瀑布,外加兒近二十公尺正方形的棉紗鋪在摹上。

  她猜想是誰會這麼費事地去布置這麼一個以天為幕,以地為席

  “也是為了我,為了我們遲來的新婚之夜。”他深情款款地望著她。這是鳳求凰的曲調,也就是說,他們現在真的得在這裏完事流水池中。

  她簡直羞怯極了。“我還沒有告訴你——”她想對他說自己其實還是處子之身,但又說不出口。

  “別說,用心靈感受。”他並不打算讓言語破壞這遲來的恩愛。

  他的吻一路由唇畔落至粉頸、香肩、前胸,直到頂峰的蓓蕾

  吟哦的低吟也在這時漩洩而出。

  她從來不知道兩個相愛的人,去做這麼一件事,會是如此的美妙。

  她的神魂已隨他的吻、他指腹的遊移,變得混沌不明,呼吸也越發的急促。

  她雙手自然地攀上他的肩頭,不自覺地撫著他碩壯而堅實的背脊,他倣佛受到鼓勵,立刻將她從水中拉了出來,往那一大片的雪白棉紗躺了去。

  她想找個東西遮住全裸的身軀,他卻不容許她遮去她的美麗。

  “讓我仔細看看你。”他的聲音因壓抑而變得低沉、粗啞。

  “別看。”她以雙手擋在胸前,他卻以他的身體覆在她的身上,霸氣地將她的雙臂高舉過頭,男性生命的源頭正好頂在她的秘密花園上方。

  她不自在極了。“求你——別這樣。”

  “傻女人,這是我們的新婚之夜。”

  “但是現在是白天。”

  “無妨。”他誘惑道,頭低了下去,依序吻著她的唇、粉頸、耳垂、雙肩、腋下、雙峰、小腹、雙腿之間……

  “哦!求求你——”她的雙腿不住地打顫,只覺得密叢中有股無法壓抑的躁動與火熱。

  “來了!”他的唇再往下走。

  “哦!”她驚叫出聲。

  此刻的樂音也到了最高處,同時掩去了他們的歡愉吟哦聲。

  他則在這一刻起身,打算一舉滑入她的花園口,卻見她吃痛地低嚷:

  “呃!痛。”

  他的腦門霍然像被轟了一記響雷。她是處女?怎麼會!

  “沒有人碰過你?”他驚訝地問。

  她半瞇著眼,雙頰赧紅地點了點頭。

  他忽然覺得上天和他開了個大玩笑!

  他本就不抱她是純情女的念頭而娶她為妻,誰知幾經波折後才訝然發現,她的惡質名譽下,卻是天使的身軀。

  他喜出望外地狂吻著她,像是捧著人間至寶地哄著、吻著,還在她的身畔低語:“上天對我實在太好了!我這個壞脾氣的男人,實在不配得到你這麼個好女人。”

  她的心再次狂跳,因他的珍視與憐愛而躍動。

  “我愛你。”低語似的告白同時,他的旗幟也順勢滑人她的緊窒甬道。

  “呃!”吃痛中,也為她遊牧的心找到了落居處。

  持續的律動中,雙雙汗流浹背,歡吟聲此起彼落,朱紅的印記,也為她的生涯打開了另一扇窗。

  鳳求凰的樂音聲,仍然在層層雪紗外面演奏著,為他倆情定花開畫下最美的句點。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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