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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yeah5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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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霸爺的管家婆(水晶的約定古裝篇之五)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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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3:58:58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田福樂的心情很好,雖然她今天不必準備晚膳,但她仍窩進廚房裡,想為東方烈做點特別的菜色。

今晚在太白會館有場宴席,東方烈不要她隨行,因為他知道她不太喜歡那種生意場合,但是,她更清楚那種宴席的菜,絕對滿足不了他挑剔的胃,也許他還會先溜回來,畢竟這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一想到這,她做得更起勁,再看到上了藥的手背,她彷彿當下就能感覺到他給她的溫暖懷抱——

怎知同一時間,一名奴婢急急的跑近來「福樂、福樂,後門有個人說有急事找你,是有關綠荷的。」

綠荷?她今天不是要送錢回去給她哥哥嗎?田福樂臉色一變,急忙跑出去。

不久,那名奴婢又見她臉色發白,急匆匆的跑回來,奴婢不放心,便跟在她身,只見她回到房間,拿了一個像是錢筒的東西,奴婢趕忙問道:「福樂,你要做什麼?」

「綠荷被押走了,後門那位大叔是她在倉惶中求他來找我的,我現在要趕去救她!」

「等等,你先別急,等爺回來再說吧,」這名奴婢也很清楚田福樂對東方烈來說有多重要,萬一出了什麼事,那……

「來不及了,綠荷的哥哥欠了一大筆賭債,把她賣給賭坊,所以賭坊的人把她帶走了,還說要把她轉賣給舊城後街的院……」她急得都快哭出來了,「我得走了,那位大叔要帶我去找她!我要把她贖回來!」她緊緊抱著懷裡的錢筒就跑了出去。

「等等、等等……福樂,這——」

奴婢急著四處找人,但甭說了霸爺,就連兩位大總管,和總管夫人一個也沒瞧見,一問之下,才知道今天太白會館有宴席,大夥兒都去參加了,而且霸爺還帶了傅郁琳及夏爾文一起去……

奴婢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正巧霸爺回來了。

「我肚子餓死了,那種大桌菜難吃死,福樂那個丫頭呢?」

東方烈憋著一肚子氣走進山莊,杜凌玉那個老婆娘,竟然在宴席間大肆宣佈他跟傅鬱林的好事近了,什麼擇個黃道吉日,大家就有喜酒喝了!

聽到大家高喊一聲聲「恭喜」,他是愈聽愈刺耳,更莫名其妙的是,夏爾文還丟了一句「白癡」給他,就逕自離席了!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完全都不把他放在眼裡是吧!

「爺,不好了!「奴婢一看到霸爺回來了,急忙把田福樂的情況告訴他。

他的腦子轟地一響,她去舊城的後街?她到底知不知道那個地方有多危險!

該死的女人!她這輩子做得最好的就是惹是生非!

他的下顎肌肉抽緊,用最快的速度衝到馬廄,跨上黑色駿馬,飛馳到山莊大門時——

他急拉韁繩,看到夏爾文正抱著渾身顫抖的綠荷下了馬車。

好友的臉色鐵青,而綠荷身上的衣服已被撕裂,身上披蓋著好友的外衣,而她臉色慘白還有淤青,嘴角有傷,顯然讓人揍了,雙眸紅腫仍有淚光,「她——」

夏爾文搖頭,「沒事了,幸好我及時救出她。」

說來還真巧,他因為聽到東方烈愚蠢的決定跟傅鬱林的婚事後,他寧願面對濃妝艷抹的花娘,也不願面對一個白癡,所以才到後街去尋歡,沒想到會聽到綠荷的求救聲。

「你們有沒有看到福樂?」東方烈急切的問。

「沒有,她怎麼了?」夏爾文不解的反問。

「她……她怎麼了?」綠荷也緊張起來。

但東方烈看到她那張被揍慘的臉,不忍心再讓她擔心,「她應該沒事,」他神色嚴肅的看著好友,「你照顧綠荷,我找福樂去!」

他立即策馬狂奔,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襲上心坎,要是田福樂跟綠荷一樣——

他的眉峰緊緊攏聚,心急如焚,天啊,他是如此的害怕,萬一……

不!不會的,他絕不允許!

「這裡是哪裡?咦?大叔?大叔?」

夜色如墨,田福樂左看右看,想找剛剛那位載她來後街,又陪她走了一段路,留著八字鬍的中年男子,可是,人怎麼突然不見了?還是他怕會被波及,所以,溜了?

肯定是這樣!她深吸口氣,試圖壯起膽子繼續往前走,這條所謂的後街,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高掛的燈籠標示著酒坊、賭坊,當然有更多的花街女子,瞧瞧那些在門口搔首弄姿的庸姿俗粉,這裡應該是一些混混才會來的地方。

她愈走愈後悔,一路上燈籠忽明忽暗,每走幾步就是一間妓院,天氣明明涼颼颼的,但妓女卻只穿著薄紗,瞧她們笑瞇瞇的看著她,她頭皮一陣發麻,正想快步往前跑時——

一個渾身酒味的男人迎面走向她,一見到她的人,馬上口出淫語,「嘖嘖嘖!這裡怎會有這等好貨,這個女人我要了!」說完,便一把抱住她。

「你放開我!」

她又急又慌,一記手拐,再狠踹一腳,接著便聽到男人發出殺豬般的痛苦哀號,還抱著命根子跌在地上,翻過來、滾過去。

「真的是好貨色,快把人抓起來。」

她才喘口氣,黑暗的對街突然又衝出一個人捉住她的左手腕,她抬頭一看,竟是個獐頭鼠目的噁心男人,從另一條暗街也走出來好幾個色迷迷的男子,他們盯著她,猛吞口水。

田福樂嚇得想用力掙扎,右手死抱著錢筒,但男人完全不肯放手,她害怕得拚命大叫,「放開我!我不是賣笑的姑娘,放開,救命啊!救命啊!」全身更是顫抖不已。

然而,陰暗中,有一雙陰沉的眼睛正邪笑的看著她,運氣真好,被帶走了一個,有一個來自投羅網!

突地,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從黑暗處走出來,當忽暗忽明的燈籠照亮東方烈那張俊美的臉孔時,沈宏氣得渾身發抖,不管是他還是夏爾文,怎麼老是陰魂不散,盡來被破壞他的好事!

不對,今天他的人手可以無限增加,他邪笑的回頭看著隨侍,交代幾句。隨侍便立即走到附近幾家妓院,把銀兩發給一些醉醺醺的武夫,要他們幫忙打人。

「我要是你,我會放開她!」

東方烈冷峻的聲音陡起,冷硬的目光直瞪著獐頭鼠目的男子。

田福樂一看到是他,眼眶都紅了。

「放?你說放就放?你什麼東西啊……」以酒壯膽的莽漢當然知道東方烈是誰,但是美人兒,人人都愛啊!

這個獐頭鼠目的男子出拳揮向東方烈時,他卻突然消失了,男子還來不及回神,東方烈一個俐落側踢,男人便立刻被踢飛,同一時間,田福樂也已經被他拉到身後,「緊跟著我。」

「好。」她用力點點頭。

東方烈看著眼前這些莽夫,他應該可以輕易將他們擊倒,但因為擔心田福樂會受傷,他勢必會打得綁手綁腳,更甭提圍上來的人愈來愈多,有不少還是滿身酒味的醉漢!

果然,那些醉茫茫的漢子先攻了上來,但也有幾名壯漢從後面偷襲,撲向田福樂,東方烈不但要對付眼前的人,有時還得將她護在懷裡,有時又得將她藏在身後,偏偏這些醉漢很耐打,而且毫無招式可言,逼得他不得不犧牲自己保護她,身上平白的挨了好幾拳。

終於,能打的全被他打倒在地,其他比較膽小的人,再看到他凌厲黑眸所迸射出的攝人寒光後,忙拔腿走人。

田福樂毫髮無傷,但她看到東方烈被狠狠的揍了幾拳,心疼死了,「你怎麼樣?沒事吧?」

「沒事,我們走吧。」他略微喘著氣,沙啞低語。

沒事?

在東方烈擁著田福樂共騎一匹馬返回晉陽山莊的路上,「白癡!笨蛋!」一聲聲驚天動地的憤怒咆哮持續灌進她的耳朵裡,嚇得她除了「對不起」之外,什麼話也不敢說。

在他發洩完怒氣之後,告訴她綠荷也被夏爾文救回山莊了,幸好這次有驚無險,另個人都平安沒事。

回到主寢樓,卻遇到喝個爛醉的陸映欣,她一看到他們就說道:「你這死孩子,神經那麼粗——」

「爺,抱歉,老不死的喝醉了,我帶她回去休息了。」謝頌當然明白老太婆為什麼今晚喝酒喝得這麼猛,她認為東方烈娶錯娘子,定會後悔一輩子!

田福樂看著話還沒說完就睡著的陸映欣,她從不知道她也會喝得這麼醉。

東方烈對他們沒啥興趣,拉著她直接進到寢房,「我要洗澡,我身上的味道很臭。」

他這一說,她才吸了吸鼻子,沒錯,後街的怪味好像全讓他帶回來了,她將從頭到尾都緊緊抱著的錢筒先放回房間後,隨即幫他燒水。

半晌,「水好了,爺可以去洗了。」

「過來伺候我。」東方烈丟下這句話,就起身進入與寢房僅連著一條通道的大浴池。

田福樂偷偷瞄了他那張暴戾的俊臉一眼,不敢說不,只好硬著頭皮跟在他身後,還不時安慰自己,反正最多只是幫他脫衣服嘛,應該不會發生什麼事吧……

她先拿了張矮凳放在他腳邊,人雖然站在上面,但還是矮了他一截,接著伸手要解開他袍服上的扣子,但這扣子為何總是跟她作對,怎麼還是這麼難解!

好不容易幫他褪去外衣,裡頭還有白色單衣,她抬頭看他,他竟然一副不打算幫忙的樣子。

真是的,不過就是救她一命嘛,他雖然被揍了幾下,但也不是什麼事都做不了吧,還得她伺候?她也受到不少驚嚇耶!而且……她想先去看看綠荷……

他近乎癡迷的眼神凝睇著她,她現在好好的在他面前,真的太好了!在發洩完沸騰的怒氣後,瞬間湧上來的感情是感激、是慶幸……

她沒留意到他注視著她的目光,好不容易把他的單衣給脫了,眼睛卻瞬間瞪得老大,呃,他那平滑結實的胸膛好誘人……

「我要出——」

他猛地將她擁入懷中,她嚇了一大跳,一抬頭,正巧迎上他俯下的唇,他霸氣而專制的吻著她,他的吻狂暴又熱切,蘊藏著許多不知該如何訴說的心思!

她無法抗拒,因為她的心早已沉淪,她也忘了抗拒,因為他的唇、他的撫觸,她的理智不復存在,她沉醉在她一直思念的氣息、懷抱裡,就連何時被他抱到床上,何時被褪去了衣裳,她根本完全不曉得。

東方烈讚歎著望著她白皙的誘人胴體,體內的慾火早已點燃,他的大手撫過她潔白的軟柔,他的唇也跟著品嚐。

她的心兒狂跳,雙頰燒紅,她的手被他引導,感受著他的心跳、他的體溫。

東方烈狂熾的品嚐她的美麗,兩人耳鬢廝磨,一直到他結實的身軀就要俯身壓上她時——

「霸爺、霸爺?你在嗎?霸爺?霸爺?」

「杜夫人,爺應該已經在休息了。」門外的侍從答得不怎麼肯定,因為田福樂還沒離開啊!

東方烈該死的想繼續,但杜凌玉叫個不停,已經讓田福樂從情慾中清醒過來。

老天!她羞赧的別開臉,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不敢看向東方烈。

他極度不悅的下了床,將衣服穿上,看到她慌亂的撿著床下的衣服,貼心的替她放下床帷。

他著裝完畢後便走出寢房,火大的打開門,對著杜凌玉怒聲咆哮,「幹什麼?」

杜凌玉嚇了一跳,「……小姐有重要的事想跟爺談,可否請爺過去一趟?」

東方烈深吸了一口長氣,試圖壓抑著仍然沸騰的高漲情慾,向前走了一步,側頭用眼角餘光瞄了身後一眼,再大步離開,兩名侍從立即將門給關上。

不一會兒,在兩名侍從困惑且驚愕的眼神下,田福樂尷尬萬分的走了出來,一離開兩人的視線後,她立即拔腿狂奔直往後院衝去。

幾個弟妹圍攏著她,爭先恐後跟她報告綠荷受傷的事,她抱抱他們又安撫了一下,便走進房間要找好友。

綠荷看來剛梳洗過,身上有股淡淡的清香,而且,她的臉上明明有傷,但她整個人看起來就是不太一樣,有種說不出的迷人光彩。

「我把自己給了夏少爺。」綠荷害羞的看著好友。

「什、什麼?」她難以置信的望著轉變成女人的好友。

綠荷眼眶微紅,「因為我身上有被一個可怕男人摸過的痕跡,雖然我拼了命守住身子,可是我還是覺得自己很髒,所以,我拜託夏少爺要了我……」

她頓了一下,拭去淚水,又續道:「他救了我,替我哥還了賭債,也派人把我哥押到最北的礦場去做工,他要是敢逃,他的人就會打斷他的腳……」她緊緊的握住好友的手,「我不必再過著提心吊膽的生活了,福樂。」

田福樂咬著下唇,「可你把自己給了夏少爺……」

她搖頭,「我不後悔,我也不求什麼,能成為他的人,我就心滿意足了……」

「傻綠荷……」

她緊握著好友的手,雖然她覺得綠荷這樣做很傻,但她呢?她不也差點把自己給了東方烈?這時她才突然想到杜凌玉急著要找他,不曉得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你說明天一早就一起回江南?」東方烈看著坐在對面的傅鬱林,一臉錯愕。

「嗯,今晚我們遇到來自江南的一位長輩,他說我爹娘近日身體微恙,我想他們一定是太擔心我才會……」她羞紅著臉,「所以,我想我們早點回去,告訴爹娘我不再怕爺了,也願意將終身托付給爺,爹娘的身子肯定馬上好。」

「就是,過去兩年,老爺跟夫人都有陪小姐一起來,這回他們沒跟來,是為了讓爺跟小姐有多點時間培養感情,可偏偏小姐是他們的心頭肉——」

「知道了,就這樣吧。」他沒耐性的打斷杜凌玉,同樣是唸經,但他發現田福樂念的可順耳多了,「很晚了,早點睡。」

「我先出去,小姐也許還有話想跟爺說呢。」杜凌玉連忙離開,還順手將門給帶上。

傅鬱林臉兒一紅,「那個,我想我們相識三年了,再過不久就要成為夫妻,我們是不是……應該要那個……我是說我天生較膽小……是不是該先……就是像你抱田姑娘——」

聽到最後一句,他的黑眸倏地一瞇。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那次看到你安慰她,也看爺抱著福樂,我……我從沒跟男人有過肢體接觸,所以、所以……」

他不等她說完,便突然將她擁入懷中,她的心怦怦狂跳,但他卻發現自己的心跳依舊平穩,不像抱著田福樂時……

他抿緊了嘴唇,很快的放開她,「明天一早就要出門,早點睡。」

他沒注意到傅鬱林失望的神情,快步離去,卻見到夏爾文站在庭園中,抬頭望著星空。

「看什麼?」東方烈也學著他望著滿天星斗。

夏爾文搖搖頭,若有所思的笑道:「也沒什麼,只是不習慣一個女人在把處子之身給了我之後,還一直哭著向我說謝謝……」他拍拍好友的肩膀,「你這裡沒好戲可看了,是時候該離開了。」

東方烈不解的看著好友走回房間,他直覺的想去找田福樂,但找她做什麼,繼續剛才沒做完的事?

不!理智已經回籠,他自始自終要娶的人是傅鬱林,他怎麼可以再碰田福樂?

晨曦乍現,田福樂在廚房裡忙著,每送一道菜上桌,心跳就加快幾分,但一連來回了幾趟,謝頌等人都快用完早膳了,卻還不見東方烈的身影。

等一下看到他,她該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她跟他差點圓了房,可是他喜歡的人不是傅姑娘嗎?為什麼又會對她……昨夜想了一整晚,難以入眠,她以為他會再回來找她,還想著要不要拒絕他進房,但又想到綠荷——

好友愛得好勇敢,她想到東方烈昨晚也救了她,還有他為她和弟妹做的一切,那麼多的恩情,她這輩子是還不了了,更何況,她愛他,要以身相許也是……一想到這裡,她的臉已經漲得通紅。

只是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東方烈怎麼還沒來用膳,還是昨晚又晚睡了?

「福樂,福樂,快來啊!」陸映欣突然衝進廚房,揪住她的手臂就往外跑。

「什麼事這麼急?」

她三步並作兩步,還差點跟不上箭步如飛的陸映欣。

但陸映欣哪有空解釋,她一路將田福樂拉到山莊大門,這才指著那輛金碧輝煌的馬車,喘著氣兒道:「爺……爺要陪傅姑娘回江南去了,親自向她爹娘提親。」

真是的,喘死她老人家了。

田福樂臉色大變,頓時感到一陣暈眩,身子也晃了一下。

「怎麼了?福樂丫頭?」陸映欣急忙扶住她。

聽到這聲叫喚,坐在馬車裡的東方烈急忙拉開簾子,視線正好對上田福樂淚如雨下的小臉,他臉色一變,「怎麼了?不舒服?我下車看——」

「不用了!」田福樂急忙挺直腰桿,「恭喜、恭喜爺,我只是、只是太高興了,這是喜極而泣的淚水,真的,你辦到了。」她顫抖著聲音,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

東方烈的情緒複雜交纏,覺得胸口悶悶的,「福樂——」

「一路順風,再見。」她連忙哈腰行禮就轉身跑開,她的眼淚早已佈滿雙頰。

傻瓜!田福樂你這個大傻瓜!

陸映欣追了上去,就看到她站在廚房,無聲的流著淚。

「福樂丫頭——」

田福樂慌亂的拭去淚水,擠出笑容,「對了,十二月是臘月,要煮臘八粥,我今天就熬一些,讓大家可以祛除寒意、避避邪,我上街去買點食材。」

陸映欣替她感到難過,真的太不公平了,東方烈是瞎了嗎?算了,人都走了!

近午時,田福樂就用八種不同的粟、米、豆、果等材料煮了一大鍋子臘八粥。

「新創意?但福樂丫頭丟下去的那一顆會不會太大了點?」

謝頌低聲問,旁邊的人也跟著猛點頭。

是大啊,丟下去的可是冬瓜,好在,那一大鍋水都還沒沸騰,水濺了出來,弄濕了她的裙子,她仍面不改色,繼續將整把青菜直接扔下鍋。

「真大器!」謝頌又道,眾人又頻點頭。

田福樂哪裡是大器?她恍恍惚惚、迷迷糊糊的,手拿到什麼就往鍋裡丟,最後,還拿起辣椒罐拚命往大鍋裡倒,拿著長鍋鏟拚命攪了攪後,又隨手抓起一瓶胡椒罐,再繼續往鍋中倒,此時她的淚水開始也跟著潰堤。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原本拿著碗筷排隊等候的人,也慢慢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紛紛閉上嘴。

最後只看到田福樂一個人蹲在火爐前,痛哭失聲。

「田、田……福樂,心……境轉變,只在一念之間,哭、哭出來就好了……嗚嗚嗚……」她一直重複低喃。

沒有人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就連陸映欣、綠荷,也都難過得忍不住一起落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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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2-28 03:59: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三天後,傅郁琳也落淚了。

下江南的馬車不過才走了三天,東方烈的態度愈來愈淡漠,常常心不在焉的,有時還會看著她,喊出「田福樂」的名字。

原本要一路買聘禮南下提親,但東方烈始終興趣缺缺,現下,都已經三更了,一行人進住客棧準備要休息了,他卻突然到她房裡找她,跟她說他要回太白城,婚事也要再考慮。

「為什麼?三年來爺傾心於我,沒有娶妻納妾,這次更為了我,聽從一個奴婢的話改變自己,你就快得到我了,為什麼現在要放棄?」傅郁琳無法接受,她歇斯底里的哭喊著。

為什麼?好問題,因為他腦海裡全是田福樂三天前在山莊門口,笑比哭還難看的淚臉,他對她有一股強烈而難以割捨的牽掛。

「是田福樂對不對?所以這幾天,你想做什麼,第一個喊的就是她的名字!」

傅郁琳淚如雨下,「她明明就沒跟我們出來,為何你老是喊她,為什麼就不喊我的名字?也不肯抱我或吻我,你不是很愛我嗎?」難過讓她忘了矜持,一古腦的問出積壓已久的疑問。

東方烈擰著眉,看著拚命拭淚的傅郁琳,腦海中卻浮現——

「誰是笨蛋,不然你說啊,幹麼非我不可?」

「夏爾文,你要四處拈花惹草,我無權干涉,但少打我的人的主意!」

「她怎麼會無依無靠,她還有我!」

東方烈的黑眸漸漸變得深邃,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此時逐漸變得清晰。

想想,自從田福樂出現後,他的生活一直充斥著她的付出及愛,而他竟然完全沒有察覺到?

天啊,他扯開一抹懊惱又自嘲的笑,他簡直是個笨蛋!他怎麼會如此愚蠢!

他突然認真的看向楚楚可憐的傅郁琳,「我必須跟你說聲抱歉,我想是我搞錯了,我一直以為你是我要等待的女人,但顯然不是,再見!」

「不!不要走!」她突然抱住他,放聲哭喊,「我不要!」

她其實早就看出他對田福樂的感情了,所以她才急著要他跟她回江南,她其實不想看到他們在一起。

「感情的事是無法勉強的,更何況,若不是田福樂,此時此刻的我,依然是以前那個令你懼怕的東方烈。」他深吸了一口長氣,「我的改變是為了誰,答案已經呼之欲出。」

她緩緩的放開了手,神情惘然。

天空下起了皓皓白雪,寒風拂來,太白城的街道上,田福樂跟綠荷並肩走著,兩人都穿著厚厚的外袍抵禦著冬寒。

對她們來說,這是最傷心的一個冬天,東方烈走了,夏爾文也離開了,偏偏這兩個人都很有心,還私下派人保護她們,畢竟兩人的外貌太出色,又和沈宏有過衝突。

而她們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某天謝頌看到相擁而泣的兩人,心裡覺得不捨,忍不住說出來的——

「別哭了,夏少爺擔心綠荷,爺擔心福樂丫頭跟小福嫻,所以交代下來,只要你們外出,都得派人暗中保護你們,可見你們在他們心中也有一定的份量啊……」

就算這樣,還是安慰不了兩人受傷的心,綠荷還是好想夏爾文,田福樂還是一樣抑鬱。

兩人剛剛一起送熱包子給何爺爺吃,這會兒才剛轉到大街上,卻見一家茶樓前圍了一大群人。

「怎麼回事?」抑鬱歸抑鬱,田福樂還是一樣愛管閒事。

「還不是潘宣文那個人渣,為了還賭債,說要把妻子給賣到妓院去,但他的妻子嫻熟又善良,只是臉上有個胎記——」一名肉販子小小聲的說著,再指指前頭緊拉著一名斯文俊逸男子的美人,「喏,就是她。」

田福樂跟綠荷擠進茶樓一看,正想著美人哪裡有胎記時,她正好轉過頭來,兩個人猛地倒抽了口涼氣,天啦!她右半邊臉上,有好大一塊紫色胎記!

如果只看左半邊的臉,她確實是個五官精緻的美人胚子,但就壞在那塊胎記,雖然她的眼神看起來自卑又害怕,但她的身上還是散發著一股無法忽略的典雅氣質,無聲的淚水不斷地滑落,想來是強忍著不讓自己哭出聲吧!

田福樂忍不住搖搖頭,想來還真心酸,竟讓枕邊人給賣了。

豈料那個名叫潘宣文的男子竟突然丟下妻子就跑了,田福樂氣炸了,想也沒想就衝上前去,對著要將美人押走的兩名惡漢道:「等等,她那個窩囊、惡劣有卑鄙的丈夫用多少銀子把她賣給你們?我用十倍價錢買回來!」

什麼?綠荷頓時傻眼。

「十倍?你算哪根蔥?我們怎麼信得過你?」其中一名惡漢瞧這對美人是很漂亮,但打扮寒酸,身上連件值錢的首飾都沒有。

「看什麼看?瞧不起我?告訴你們,有錢人難道會全身穿金戴銀嗎?那不是擺明了讓人來搶嗎?」田福樂慶幸自己在藍白色裙服外還罩了件外袍,不然早就被人戳破謊話了。

「言之有理。」該名惡漢點點頭,不過,「你到底是誰?」

慘了!報出她的名號,誰會甩她呢?

「說不出來,那就沒什麼好談的!咱們走!」惡漢再度粗暴的揪著人就要走。

「救我……拜託……」胎記美人大聲哭喊,頻頻看向田福樂。

「不行!那個、那個我——我、我是未來的城主夫人!」無計可施的田福樂,情急之下只能漲紅著臉,抬出最高的身份來留人了!

「未來的城主夫人?若真是這個身份,倒還有點價值!」那名惡漢眼中露出貪婪之光,還真的停下了腳步。

綠荷簡直快瘋了,不,是田福樂瘋了,竟然撒下這種漫天大謊。

「好,既是未來的城主夫人,那就寫張字據,蓋上手印,表明會付十倍的金額,對這位兄弟才有保障吧?」

聞言,田福樂跟綠荷頭皮發麻,因為開口的不是兩名惡漢,而是氣定神閒,從茶樓樓梯走下來的沈宏!

「掌櫃的,借個文房四寶。」

沈宏話一出口,誰敢說不呢?不一會兒,文房四寶上了桌,田福樂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寫下字據,但事情還沒有結束。

沈宏竟然又以二十倍的銀子買下了那張字據,兩名惡漢拿著近一千兩銀票,開開心心的走人,但臉上有胎記的美人卻被沈宏的手下給扣住。

「你、你到底想做什麼?」田福樂知道一旦遇上他,事情就沒這麼好解決了。

做什麼?沈宏邪笑,晃晃手上的字據,「這可是太白城未來的城主夫人親手寫的字據,要是你的身份並非如你所說的那麼高貴……打著未來城主夫人的名號到處招搖撞騙,是不是該被關進監牢啊?」

這個笨女人,全城誰不知道東方烈要娶的事傅郁琳,就只有那兩個沒腦袋的笨蛋搞不清楚狀況,不知道自己被人耍了!但也因為他們夠笨,他才會有機會整死田福樂!

完了!她跳進他設下的陷阱了,她不安的看著同樣臉色蒼白的綠荷!

「所以,」好狡的沈宏續道:「我要你發個毒誓,要是你真的逃跑了,我手上這張字據也成了廢紙,至少還有個毒誓可以如影隨性的跟著你!」

田福樂小臉陡地刷白,瞪著他,直冒冷汗。

「當然,你要不起誓,那個女人——」他勾起嘴角,笑看著六名手下,「不看臉她也算是個美人,要不你們互相幫忙一下,擋住她的臉,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吧。」

美人聞言,淚如雨下的直搖頭,「不、不、不要……不要……」

「哭什麼?這只是先讓你練習練習,等你進了妓院,要伺候的人可多著呢!」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美人拚命向田福樂哭喊哀求。

田福樂怒瞪著猙獰的沈宏,他根本就是要逼死她,這個壞心眼的男人,但她也不能眼睜睜看著那個可憐的女人被人糟蹋,「好!發誓就發誓!我是未來的城主夫人,如果我撒謊,就被五雷轟頂……」

發完了毒誓,她的胸口像被一塊千斤重的石頭壓著。

「即使未來,應該有婚期吧?什麼時候請大家喝喜酒?一年後?還是十年後?」

田福樂臉色慘白,一股惡寒從腳底躥升!綠荷的心也全揪在一塊兒,焦急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就在當下——

「十五,下個月十五元宵,請沈大少來喝我跟福樂的喜酒。」

東方烈冷冽的嗓音突然響起。

田福樂倒抽了口涼氣,臉色一白,看著東方烈大步走到她身邊,還摟著她的腰,冷冷的睨了怒火陡起的沈宏一眼,便回過頭,看著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謝頌。

只見謝頌點點頭,從懷中揣出幾張百元銀票,一把抽走沈宏手上的字據,「我家爺都出面了,錢也還了,這張字據——」他當眾撕成碎片,扔了。

田福樂跟綠荷仍是一臉錯愕,謝頌卻哈哈大笑,「老子這輩子沒這麼爽快過,兩個丫頭,不對,城主夫人跟綠荷,謝謝你們啦!」

說來,兩個丫頭一遇到沈宏這個大麻煩,暗中保護她們的其中一名隨侍,便率先趕回莊裡稟報,正巧東方烈此時一人策馬回到太白城,謝頌邊和主子一起趕過來,沒想到,還看到一場好戲。

沈宏怒視著東方烈,「好,元宵節是嗎?倒是沈某一定會帶眾多皇親國戚以及厚禮上晉陽山莊,向你討杯喜酒來喝!」

「歡迎!」東方烈冷笑。

田福樂抬頭看著東方烈,他怎麼可以歡迎這種人,而且沈宏跟他一向不對盤,還說找有權有勢的人一起娶,分明是故意找麻煩!

「好,畢竟一名霸主取個奴才,也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大事,先說聲恭喜,我也會馬上進京,替霸爺邀請貴客!告辭!」

沈宏一個眼神,手下立即放開那名美人,一行人便離去了。

美人立即向田福樂下跪表達感謝之意,田福樂不停安撫著美人,好不容易把人勸回家後,綠荷拉拉她的手,指了指東方烈——

完蛋了!田福樂走回他面前,硬著頭皮道:「對不起,我說無計可施才會這麼說的,我明知你要娶傅姑娘……咦?你怎麼回來啦?」

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處理,所以回來了。」

「爺!」

突然,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郭豹衝進茶樓裡,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話,他臉色大變,「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他深吸了一口氣,看著田福樂,「我先去辦點事,你先回山莊。」

「回?我哪敢回去?我闖下大禍!丟臉死了!」她輕聲嘀咕。

走了幾步的東方烈突然又走回來,執起她的下巴,「回去山莊等我,聽到了沒有?」他那雙黑眸射出了兩道犀利的冷光。

等他回來算賬嗎?她膽顫心驚的看著他那張俊挺冷峻的面孔,「好、好啦。」

這個笨傢伙,她難道還不知道他的心放在誰身上嗎?他的眼神沒有透露出什麼嗎?他忍不住又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才肯離去。

「完、完了!綠荷,我該怎麼辦啦?」

一想到東方烈臨走前的眼神,田福樂根本不敢回去,她跟綠荷刻意甩掉暗中保護她們的侍從,再跑到沒有人的巷道內商量,兩個人急得直跳腳。

綠荷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看著好友轉圈又跺腳,這下麻煩真的大了。

「天啊,因為我的胡言亂語,爺要怎麼娶傅姑娘?還有沈宏要找來皇親國戚,解釋,他們一定會認為爺是在戲弄他們,萬一惱羞成怒了可怎麼辦?」

田福樂愈想愈氣自己,她怎麼會這麼不經大腦就——「不行不行!我給他惹了一個大麻煩,我怎麼還有臉留在這裡?」她急得忍不住哭了出來。

「福樂——」綠荷也跟著哽咽。

「對,我不可以留下來,綠荷,幫幫我,你就替我在外面宣傳,說是我想當城主夫人想瘋了,才會亂說話,而爺太善良了,才會配合我,壓根沒有成婚的事,知不知道?」淚如雨下的她緊緊握住好友的手,「還有,我的弟妹就先麻煩你幫忙照顧了。」

綠荷點點頭,「這似乎是個辦法,等事情平息了你再回來,可是你要去哪裡?」

「我、我沒臉回來了,我覺得……」

東方烈急著從茶樓離開,是因為何爺爺吃熱包子吃得太急,差點噎死,也因為覺得最近身體虛弱,以為自己快不行了,才急忙請人把他找去,還特別叮囑別讓田福樂跟,怕她會自責。

但請大夫看過後,說他的身體硬朗極了,活到一百歲絕對沒問題。

「真是不好意思,我以為時候到了,想好好跟你說聲謝謝,沒想到是個大烏龍。」和爺爺搔著耳朵,滿是皺紋的臉微微泛紅。

「沒關係,沒事就好,不過你一定要健健康康的,因為明年元宵,你要來和我跟福樂的喜酒。」

何爺爺一聽,眼眶都紅了,「好好……好……我這被棄養的老頭,能有你和福樂那個丫頭三天兩頭來陪我,我一定……一定要和這杯喜酒,還要抱抱你們的孩子,這樣我才能安心的閉上眼。」

東方烈笑開,「一言為定。」

只不過當他帶著滿滿的笑意回到晉陽山莊時,卻發現田福樂不見了,而綠荷竟然跟他說那個笨蛋——

「她想要皈依佛門,念佛養性?」他氣急敗壞的怒吼。

爺果然很生氣,綠荷突然覺得好友逃跑是對的,「是啊,她覺得自己恩將仇報,罪大惡極,所以要在廟裡向菩薩贖罪,天天為你跟弟妹們祈福……」

該死的!他這幾天全想著她那張笑起來比哭還難看的臉,就連睡著了也會夢到她,她現在居然說要吃齋念佛?

更可惡的是,麻煩是她惹出來的,她竟然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人!

「該死的女人!」他氣得呲牙咧嘴,恨不得馬上把她揪出來打一頓。

「她去哪一間廟?」

「我、我不知道,她說不能讓我知道,因為爺一定會問我的……」

「可惡!」他從來沒這麼生氣過,他真的寧願田福樂是個大笨蛋!

慘了、慘了!綠荷看著他黑眸中射出的狂熾怒火,不由得為好友憂心起來。

東方烈馬上派出大批人馬找人,按理說,他的人脈極廣,勢力又大,要找個笨蛋應該不難,但眼見日子一天天過去,都快要過年了,竟然還找不到她!

隨著年節腳步將近,山莊裡上上下下開始忙著大掃除、採買年貨、貼春聯,但大家做起事來都意興闌珊,完全沒有要過年的喜悅,反而有事沒事就往廟裡鑽,因為大家都明白元宵的婚宴是真的,東方烈愛的就是田福樂,可是現在人卻不見了。

轉眼就是除夕了,街頭巷尾瀰漫著歡樂地氣氛,壯麗也開始祭祖拜神,但是——

「除夕夜了,田福樂,一大群人正忙著過團圓夜,你這該死的傢伙到底躲在哪裡?」東方烈癱坐在椅子上,他已經氣到沒力氣了,再見到田福樂,他應該也沒力氣罵她了!

驀地——

「找到了!找到了,爺,有人到城北一間廟裡拜拜時,看到福樂丫頭,但問題嚴重了,她準備要剃度出家為尼了!」陸映欣又急又慌的跑進廳堂。

「什麼?」他咬牙切齒,霍然起身。「來人,快備馬!」

「我們也要去!」田福嫻也從另一邊庭院跑了過來,後面還跟著她的兄姐們。

「備馬車!快備馬車!」他大吼一聲,立即抱起田福嫻,一行人急匆匆坐上馬車,奔馳到城北的一家尼姑庵。

東方烈第一個衝了進去,尼姑們見他凶神惡煞的衝進來,連吭都不敢吭一聲,急忙退開。

「停止!該死的給我停止!」

尼姑庵內,一名老師太正為一名背對著他的女子剃度,而且一頭烏絲也已全落了地!

「田……田……」他困難的開口,聲音因震驚而粗啞,難不成他晚了一步嗎?

「大姐!大姐!」幾個孩子更是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就在他們正要衝上前,確認那名女子究竟是不是田福樂時,一道熟悉的嗓音突然響起。

「咦?福嫻?福安?你們……怎麼全都會在這——」田福樂從另一扇禪門走了出來,但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下一秒,她的手臂便突然被突然竄到眼前的黑影把住,一使力,她整個人就被拖往後面去。

東方烈將錯愕的田福樂拉到一件沒有人的禪房裡,他雙手抱胸,渾身肌肉緊繃,就連那張俊臉也因盛怒而扭曲,還有那雙黑眸,不時冒火而已,而是噴火了!

她沒想到他也來了,心臟都快停止跳動了。

不對!他怎麼可能回來?他應該要恨死她了!對,肯定是她太想他,才會產生幻覺!她閉上眼睛,再睜開眼睛,他依舊在她眼前。

「真的是你?」

怎麼可能?她雙肩顫抖,淚水一滴滴的滑落。

東方烈原本還暴怒無比,但一見她掉眼淚,猛地將她緊擁在懷裡,一字一字從牙縫裡迸出話來,「你這該死的,不知感恩的傢伙!你到底在幹什麼?」

她感覺到他的體溫、他的氣味,她熟悉的大嗓門,淚水更是不爭氣的直落。

「我們有約定,笨女人,你這一輩子只能屬於我,你要找佛祖,下輩子再去!」

她聽不懂,「什麼約定?」

她這麼一問,他的火又冒上來了,他放開她,再從懷裡拿出一本書冊、一張契約,塞到她手裡,「你看看,這是你的賣身契,我命令你,要繼續遵守一人當八人用的約定,繼續留在我身邊,聽到沒有?」

她傻乎乎的點頭,賣身契她認得,但另一本書冊是……她好奇的翻開來,看到他畫的改建圖,還有他在一旁註明的計劃,感動的熱淚更是停不了——然而——

東方烈卻突然把書冊拿走,當著她的面撕毀了。

「這本用不上了,但是我會讓你知道你究竟欠了我多少,從現在開始,你只能留在我身邊,知不知道?我的管家婆!」

她眨眨眼淚汪汪的大眼,抬頭看著他,他看她的眼神好熾熱,好像快把她融化了,還有——「管家婆?」

「對,以後只要關於我的事,你都要負責到底,你要管我的吃、我的穿、我的用,我的欲,甚至是我的情、我的愛……」

她屏住氣息,狂喜在心中,淚水又蓄滿眼眶。

「所以,我們這輩子注定沒完沒了了!」話語乍歇,他就狠狠的堵住她的紅唇,熾烈的擁吻。

「佛門重地……不可、不可啊……」

幾名圍在門口的尼姑害羞的連忙背過身,不停念著「阿彌陀佛」,但田福嫻幾個小娃兒卻笑得好開心。

於是這個團圓夜,雖然雪花片片,冷風也呼呼的吹,但在晉陽山莊裡,卻充斥著快樂的划拳聲、吆喝聲、笑鬧聲以及恭喜聲。

尾聲

元月十五元宵夜,前來祝賀的賓客們紛紛湧進晉陽山莊,奴僕們忙進忙出,但每個人眼中都閃動著興奮的光彩,山莊內外處處張燈結綵,一片喜氣洋洋。

賓客們的馬車都快把太白城塞爆了,每條街道車水馬龍,擠得水洩不通,城裡也是鑼鼓喧天,鞭炮聲不絕於耳,城主成親,這可是太白城的大事啊!

夏爾文來了,何爺爺來了,沈宏當然也來了,他故意呼朋引伴,再仗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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