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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樓盈盈] 閨房馴妻 [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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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20 23:33:43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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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另一個志工拍了拍她的背,“放心,這種事情在這里經常發生,你已經處理得很好了。”

    “嗯,這個孩子是什麼情況?”白水央問道。

    “這個孩子已經十五歲了,看不出來吧?”

    白水央點頭,這個孩子看起來不過是八九歲的樣子。

    “他一出生就帶著心髒病,听說當時家境還可以,家里拚了命的籌錢給他治病,六歲那年的時候他感染腦膜炎而影響到智力,可是他家里的人依舊沒有放棄他,仍然幫他治療,希望他能活得久一點。

    他八歲的時候父母發生車禍走了,只留下他和他的姊姊,那年她的姊姊不過才十六歲,高中肄業到處打零工籌錢讓他治病,一個孩子養著一個生病的孩子,有多辛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

    半年前他心髒病發作,他的小姊姊東拼西湊的籌到錢送他進了醫院,醫生診斷這個孩子必須做心髒移植手術,不然活不過兩個月,可是手術的錢怎麼可能靠打工就籌得出來,他姊姊失魂落魄的離開了,後來便沒有回來。”

    “是把他丟了嗎?”白水央听了心里沉沉的很難受。

    “是死了,出車禍死了,這個孩子最後的親人都沒有了,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幸運,車禍的肇事者是個有錢人,知道他的情況後馬上出錢幫他動手術,現在他在這個醫院里的所有花費都是肇事者的家人出的,孩子有的時候也會姊姊姊姊的對人叫,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認識,恐怕是記得的,可是他的姊姊再也回不來了。”

    “他、他叫什麼名字?”

    “江盼春,盼望的盼,春天的春。”

    眼淚從白水央的眼眶里流出,她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麼,只是覺得心里好痛好痛,控制不住的想流淚,為了這個可憐孩子、為了那孩子死去的姊姊、為了那個可憐的家庭。

    白水央在醫院坐了一天,江盼春一直都沒有醒過來,蒼白的小臉上戴著氧氣罩讓人分外不舍。

    開門的響聲傳來,白水央擦了擦眼淚。

    沈將翔進門卻沒有見他的妻子迎出來,往屋子里走看見白水央坐在客廳背對著他,好像在擦眼淚。

    他上前扳過她微側的身體,對上那雙發紅的眼楮,“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嗚嗚嗚……”她撲進他的懷里,眼淚不斷的流,她怎麼樣都控制不住,“對不起……我忘記做晚飯了。”

    “只是這件事情嗎?這好像不值得你哭得這麼傷心,我們出去吃也沒關系。”

    “不是,不是的,是醫院……醫院里面有個孩子他好可憐。”白水央哭得不斷的哽咽,聲音斷斷續續的。

    沈將翔抱著白水央一起走進浴室,拿濕毛巾給她擦臉,“我同意你去醫院是讓你打發空閑時間的,可不希望我家里水漫金山。”

    “可是他真的好可憐好可憐。”她不斷的說著可憐,剛擦乾的眼淚又流了出來。

    沈將翔無奈的拿著毛巾感脅道︰“你再哭,我就不讓你去醫院當志工了。”

    哭聲瞬間變小了,白水央嘟著嘴不斷的抽噎,“我才不听你的,我要去醫院。”

    “好了,別哭了別哭了,他可憐,我也很可憐啊,你老公辛苦工作了一天,回家不僅沒飯吃,還要對付一個哭得稀里嘩啦的老婆,你說可不可憐?”沈將翔學著她的語氣,孩子氣的說道。

    “你餓了嗎?”白水央腫著雙眼不好意思的問道,她居然哭著哭著就忘記時間。

    “餓,很餓,不過我現在更嚴重的是心痛。”

    “心痛,難道你生病了?不行,我們快點去醫院,心髒病是很嚴重的,一定要徹底的檢查一遍才行。”

    沈將翔拉住白水央急急忙忙的身影緊緊抱住,“你的眼淚都滴在了我的心上,你說能不痛嗎?我的水央難道真的是水做的?”

    “混蛋。”白水央笑罵著。

    第二天白水央沒有排班,但是在沈將翔出門後她也緊跟著出門去醫院了,她到得很早,跟昨天認識的護士和醫生打過招呼,她坐在那個孩子的床邊,看著他吊著點滴的小手,她眼眶澀澀的,可是她今天不能哭,要是哭了回去被沈將翔發現了,他一定會不讓她再來醫院的。

    江盼春的小手動了動,白水央驚喜的望向這個孩子小聲的說︰“你醒了嗎?”

    躺在床上的江盼春沒有言語,跟她對望著好像在問她你是誰。

    “你好,我叫白水央,我是來照顧你的,如果你願意,你可以叫我姐姐,我的家里只有我一個孩子,如果你願意當我的弟弟,我會很開心的。”

    她握著孩子細細的手指跟他握手,“我們握了手就是認識了喔。”

    白水央跟江盼春的主治醫生聊過,醫生說除非是找到合適的心髒做心髒移植,不然這個孩子能活到什麼時候誰都不知道。

    江盼春以前是會說話的,可是自從他的姊姊去世後,他一直待在醫院就不願意說話了,有時候會說一兩句,說最多的單詞是姊姊。

    白水央幾乎把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花在江盼春的身上。

    沈將翔不贊成她太常來醫院,所以她一邊要照顧好家里,一邊還要注意沈將翔銳利的眼神,白水央現在都不敢隨便哭,也不敢把在醫院發生的事情告訴沈將翔,就害怕他在她的話語間听出些蛛絲馬跡。

    離耶誕節越來越近,醫院替小朋友準備了小小的聖誕晚會,白水央出錢又出力的在醫院幫忙,她很想參加醫院的聖誕晚會,可是需要搞定的不是醫院,而是家里的那個男人。

    她趴在沈將翔的身上喘著粗氣,雙頰泛著紅暈。

    沈將翔撫摸著她被汗浸濕的臉,回味著剛才白水央騎在他的身上、起伏在他的慾望之上的感覺,這對他保守的妻子而言可是不小的突破。

    “今天怎麼突然這麼主動?”沈將翔回味著剛才的美妙滋味,敏感的神經已經發覺到什麼,可是他不願意點破。

    “老公你喜歡嗎?”白水央抬頭瞄著沈將翔,討好的笑。

    “喜歡,這樣的你很漂亮。”沈將翔回答得很誠實。

    “那你想再來一次嗎?”白水央曲起腿,小腿摩挲著沈將翔剛剛才發泄而平息下去的慾望。

    沈將翔按住白水央的腿,“夠了,你的身體會吃不消的。”

    他憐惜的撫摸著她眼下的黑影,白水央的皮膚白,一點點的黑眼圈馬上就可以看出,最近她在做些什麼沈將翔不是不清楚,只是不想說破,如果白水央想做就讓她做吧。

    “老公,過幾天是平安夜,我可不可以參加醫院的耶誕節晚會?”

    終於講到重點了,他的妻子努力了一個晚上,不過是希望他同意她去參加那個什麼狗屁聖誕晚會。

    “嗯?不想跟我一起過嗎?”這可是他們的第一個耶誕節。

    “老公,我保證十二點之前一定趕回來跟你一起過平安夜,然後在一起過耶誕節,老公好不好嘛?”

    “睡覺。”

    “老公好不好嘛?我就去一下下,十二點前一定趕回來。”

    “你都這麼努力了,我能說不好嗎?”

    “老公,你最好了!”

    強勢的丈夫也抵不過溫柔如水般的攻勢。

    平安夜前夕,這個冬天最強的一個寒流過境,讓這個平安夜增添了幾分冬日的風情。

    平安夜當天在沈將翔出門上班的時候,白水央拿出自己親手編織的圍巾圍在沈將翔的大衣外面,踮著腳尖親吻沈將翔緊繃的臉。

    “別忘記你的保證。”沈將翔面無表情的接過公事包出門上班。

    “不會忘記,絕對肯定一定十二點前回家。”白水央對著沈將翔的背影擺手,雖然知道沈將翔對她不能一起過平安夜耿耿於懷,可是她真的很想參加醫院的晚會,或者說她很想跟江盼春一起過平安夜,那個孩子意外的揪著她的心。

    白水央哼著歌走進廚房,從冰箱里拿出從昨天就開始準備的食材,今天的晚會她是負責煮飯的人,小孩的食物特別要注重營養和衛生,白水央不想買外食,所以都是她親手做的。

    另一邊剛走進電梯的沈將翔攏了攏脖子上的圍巾,嘴角不知不覺開始上揚,白水央送他的第一份禮物在這個寒冷的冬天顯得特別的溫暖。

    今天晚上公司有聚會,他原本是想邀請她一起參加的,可是被白水央搶先安排好了,他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晚上……晚上一定要讓她明白拋棄老公的下場。

    稍晚白水央乘著計程車在在醫院門口下車的時候,提著大袋子、小袋子的她跟路邊的行人撞了個正著。

    “不好意思撞到你了。”白水央一邊道歉一邊看著袋子里的東西,確定沒有被撞翻才放心。

    被撞倒的男人低著頭走得匆匆,听到白水央的聲音才抬起頭,男人長得不錯可惜面容憔悴,下巴布滿胡渣,像一個不得志的藝術家。

    “水央,你是水央。”男人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素顏朝天的女子,平底鞋、運動休閑服,要不是他太熟悉白水央的聲音,他幾乎認不出她是那個非名牌不穿、出門一定要化妝的白水央了。

    男人在認出白水央的當下像是被驚嚇到了,轉頭就想走。

    “你是?不好意思,先生我不認識你。”以為是自己以前認識的人,門水央倒人的方向多看了幾眼。

    白水央的話音剛落,男人頓足,不認識他了?

    “水央你怎麼可能不認識我,我是清舟啊,劉清舟你記得嗎?我不知道你的父母對你說了什麼,但是我是你最愛的男人啊,你怎麼會不記得?”劉清舟激動的抓著她的手臂不肯松開,好像她忘了他是什麼彌天大錯一樣。

    “對不起,我曾經出過車禍,對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先生請你放開我。”白水央掙扎著又要顧及手里的東西,一時無法從劉清舟的手里掙脫出來。

    幸好一個男性志工從一旁走過,對著抓著白水央的劉清舟大吼一聲︰“喂,你在做什麼?還不把人放開!”

    劉清舟被對方高大的身材嚇得馬上松了手,一邊跑一邊喊道︰“水央,我還會回來找你的。”

    她失憶了,她居然失憶了,這是老天給他的另一個機會啊,劉清舟的臉上彌漫起一股詭異的氣息。

    “沒事吧?那個男人沒有騷擾你吧?”男志工接過白水央手里部分的袋子,兩人一起朝醫院走去。

    “謝謝你,還好有你經過,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白水央一再的跟他道謝,對方爽朗的一笑。

    “沒關系,像你這麼漂亮的女孩子是應該當心一點。”

    到了醫院,昨晚的志工已經把病房和活動室裝點了一部分,掛滿了各種顏色的氣球和彩帶,將冰冷的病房裝點得暖洋洋的。

    今晚的小晚會在七樓的活動室里舉行,小小的活動室里放置了一棵小小的聖誕樹,上面掛著的卡片寫著孩子們的願望。

    白水央放好食物後,牽著江盼春的小手走到小小的聖誕樹前告訴他,“這是聖誕樹,你有願望可以跟它許願哦,它會幫你完成心願的。”

    白水央指著上面的卡片跟江盼春講解,“你看這些卡片是其他小朋友的願望,願望就是你想實現的事,比如你很想要的東西、你很想看見的人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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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20 23:34:06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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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牽著的小手顫抖了一下,白水央驚喜道︰“盼春听懂了對不對?姐姐知道盼春會說話,告訴姐姐好不好,盼春有什麼願望?”

    望著綠色的聖誕樹,江盼春相思小小的腦海里浮現著別人不知道的事情,沉寂的眼楮里閃起一些亮光。

    江盼春的小手指著聖誕樹最上面的星星,抿了抿唇困難的開口。

    “街……”一個音節從他的喉嚨深處發出,江盼春很用力,可是下一個聲音卻一直都發不出來,他的呼吸變得更為急促。

    “盼春想說什麼,說給姐姐听,慢慢說不要心急。”

    “街……街……”

    細碎的聲音不成言語,白水央唯一成組成的詞語只能是姊姊。

    “盼春想姊姊了對不對?我相信你姊姊也一定非常想盼春的,所以盼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活著讓姊姊在天上一直看著好不好?”

    江盼春似懂非懂的點頭,安靜的坐到角落,望著聖誕樹最上端的星星出神。

    小朋友睡得早,說是晚會但下午四點便開始了,一些小朋友上台表演唱歌、跳舞,歌聲和舞蹈都非常稚嫩。

    然後志工分糖果和零食給孩子們,看著他們的小臉紅撲撲的,一點也看不出是被病魔折磨著,志工們也跟著孩子們一起笑。

    晚會只進行到七點,八點前送所有的孩子上床休息,這是醫生的要求。

    白水央送江盼春上床,喂他吃藥後拿出一個裹著包裝紙的禮物送給他。

    “盼春,平安夜快樂,這是姐姐送給你的禮物。”

    江盼春沒有動,白水央邊說邊握著他的小手拆開彩帶和包裝紙。

    “   ,你看這是一頂帽子,冬天很冷,盼春晚上睡覺也可以戴著帽子哦。”白水央把帽子戴在江盼春的頭上,“這樣暖暖的對不對?”

    江盼春摸了摸帽沿沒有了其他的動作。

    白水央摸了摸他的頭頂,替他蓋好被子,最後才神秘兮兮的從包包里拿出另一樣東西,聖誕樹頂端的星星。

    “這可是姐姐替盼春從其他志工姐姐手里求來的。”白水央將星星掛在江盼春的床邊,“姐姐幫盼春把星星掛這里,這樣你每天早上睜開眼馬上就能看到星星了,盼春高興嗎?”

    白水央絮絮叨叨的跟江盼春說了許久,知道那個孩子徹底睡著了才走出病房,和其他的志工們一起收拾場地。

    白氏的平安夜向來會準備一場全體員工聚會,以前都是董事長白信雄主持,可是今天白信雄缺席,主持大局的工作就落到了沈將翔的身上。

    結束開場的致詞沈將翔便躲在了角落,可是無論他躲到哪里還是有人不斷的上前跟他敬酒。

    司儀盡職的炒熱現場的氣氛,沈將翔的心里卻恨不得這個聚會可以快點結束。

    “這麼重要的場合怎麼不見我們的沈夫人出席?!”林子霖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一身帥氣的西裝,手里端著一杯雞尾酒,突然出現在沈將翔的身邊。

    “她有別的事情。”

    “我們的沈總居然被別的事情排在後面。”林子霖依舊維持著他吊兒郎當的笑容,“不知道這個晚會還要進行多久,我們沈總已經歸心似箭了吧?”

    沈將翔斜了他一眼不發表意見。

    “別說做兄弟的不幫你。”林子霖一躍跳上台,搶過司儀手里的麥克風,“下面由我為大家帶來一首……”

    林氏三少爺的名號的確魅力十足,林子霖一下就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眼光。

    沈將翔側著身緩緩的沿著邊緣走出了會場,一出門就看見一輛藍色的蓮花停在會場門口。

    甩了甩手里的鑰匙,那是剛才林子霖塞給他的,敢把車停得這麼隨意的也只有他了吧,沈將翔打開車門,坐上車揚長而去。

    白水央和志工們收拾好場地已經晚上十點了,醫院門口大家三三兩兩的告別,白水央回絕了其他志工要載她回家的好意,在馬路邊等著計程車。

    因為是節日,連路上的計程車也少了,白水央在路邊不停的張望著,雖然離十二點還有兩個小時,但是她還是希望能夠快點回家。

    劉清舟在醫院門口守了整整一天都不見白水央出現,好不容等到晚上她終於出來,擔心早上的事情重演,這次劉清舟在遠處看了很久,確定只剩下白水央一個人的時候才走上前去。

    “水央你是在等我嗎?”劉清舟親密的將水央抱在懷里,“水央,我回來了。”

    白水央嚇了一大跳,突然被一個陌生人抱住,她慌忙拿起手里的袋子往劉清舟的身上砸。

    “水央,水央你別這樣,我是劉清舟。”劉清舟十斷的重復著自己的名字。

    劉清舟在以前的白水央的世界里的確是一個舉足輕重的名字,可是在對現在的白水央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的名字而已。

    劉清舟用男人的蠻力架住白水央的雙手,拿出自己的皮夾,拿出里面的照片給她看。

    “水央你看清楚,我們是這種關系。”

    路燈的光照在照片上,照片上有一對男女,白水央一眼就認出了是自己和這個男人,照片里的兩個人親密的親吻著對方,整張照片洋溢著幸福和甜蜜。

    白水央拿著照片,雙手抖動得厲害,她看看照片再看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他們曾經拍過這麼這麼親密的照片,為什麼她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水央,我知道你出車禍了,你不記得我了,我不怪你,可是你不能否定我們曾經這麼相愛過啊。”劉清舟對著她痛苦的吶喊著,仿佛她對他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記得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白水央不知道曾經有這樣的一個男人在她以前的世界里出現過。

    “水央,你發生車禍的時候,你的家人根本不讓我去見你,他們看不起我只是一個不出名的畫家,想藉著車禍隔斷我和你的聯系,想把你和那個沈將翔綁在一起,可是水央,我們才是真的戀人啊,我一直在等你,可是你為什麼都不出現?我們約好了一起私奔的,我一直在等你啊。”劉清舟痛苦的抱著頭不斷的嘶吼著,眼淚從這個男人的眼角滴下。

    “真的是這樣嗎?我不知道,我不記得了。”白水央不知道怎麼安慰這個為情所困的男人。

    “水央,給我一個小時好不好?給我一個小時,讓我帶你去一個地方,讓我告訴你我們以前的事情。”劉清舟不斷的懇求白水央。

    “可是……”白水央看著手表,現在是十點十五分,如果一個小時內可以解決,那她還來得及趕回家。

    “水央,你現在連一個小時都不願意給我了嗎?”

    “好,但是只能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後我一定要回家。”白水央勉強的答應了劉清舟的提議。

    “好的水央,一個小時已經足夠了,一個小時足夠了,謝謝你水央,我一定會讓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劉清舟不斷的跟白水央道謝,將一個用情至深的男人演的淋灕盡致,他不應該當畫家,應該去做演員才對。

    在他們的不遠處,一輛藍色的車慢慢的停了下來,劉清舟幾乎一眼就看清楚了車里的人。

    “水央,我可以牽你的手嗎?”

    白水央有些為難,剛要回絕,對方已經握住了她的手。

    “水央,只要一下下就可以了,我只牽一下下,我只是想知道你還在我的身邊而已。”

    一個男人在她的面前如此放低姿態,白水央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劉清舟帶她去了他住的地方,一個房間簡陋得只有一張床和一堆畫具。

    她听劉清舟講述了一個淒美的愛情故事,一對摯愛的戀人不得不因為身分的差異、因為權勢作祟而分離的故事。

    劉清舟說他們是在大學的校園里面結識的,她欣賞他的才能、他喜歡她的溫柔美麗,很快兩人墜入了愛河,出了社會後白水央是高高在上的白家大小姐,而他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畫家而已,她並不嫌棄的一直愛著他,可是他們的戀情被白水央的父母知道了,他們大力的反對甚至用性命要脅白水央,要求她必須跟沈將翔結婚。

    在雙親面前白水央只能選擇妥協,答應跟沈將翔結婚。

    結婚後劉清舟說他們真的分手了,可是她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沈將翔並不是一個好丈夫,蠻橫、霸道、無理甚至會對白水央大大出手,每次白水央都會哭著來找他,慢慢的他們就又走在一起了。

    白水央曾跟沈將翔提出離婚,可是沈將翔不答應,沒有辦法之下他們只能選擇私奔。

    他們約好的那一天就是白水央出車禍的那天,劉清舟一直等在他們約好的地點,可是怎麼等都不見白水央出現,他打听了況久才打听到她那天是出了車禍才不能前來。

    後來他又去找她的父母,希爺他們能夠成全,可是被趕了出來。

    劉清舟被斷絕了所有關於她的消息,要不是今天在路上踫到,他根本不知道她還留在這個城市,甚至是離他這麼近。

    對於劉清舟的故事,特別是關於沈將翔的那一部分,白水央一直持懷疑的態度,可是對於她跟劉清舟的戀情她卻不能不信,劉清舟那個狹小的地下室里堆了一幅又一幅的人物畫,里面的模特兒都是她,各種各樣的她,有些畫的尺度甚至大到只有戀人才能看。

    一個小時後劉清舟有禮的將她送到外面,沒有再要求白水央留下。

    “水央,我不要求你現在就能想起我們以前的一切,但是請你回去後努力的回想一下,如果你不相信我說的,可以去問沈將翔或者是你的父母,你一定會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送了你很多畫,那些畫可以證明我們曾經在一起過,那些畫一定還在你住的地方,水央請你一定要想起我。”

    劉清舟用灼熱的眼神注視著白水央,最後還是依依不舍的放手。

    他送她上車,不舍的跟她揮手,要求她去尋找他們的過去。

    突然出現的劉清舟像一塊巨石一樣壓在白水央的心口上。

    回到家,距離十二點還有十分鐘,今天是平安夜,她和沈將翔都期待了很久,她並不想在今天晚上詢問他什麼,對於劉清舟的說詞她還不敢確定。

    白水央甩了甩頭把劉清舟拋到腦後,打開門換下腳下的靴子。

    “對不起,我回來晚了,可是還沒十二點哦,我有做到我的保證。”整個房間安靜又黑暗,白水央打開客廳的燈,沒有人,打開臥室的燈還是沒有人。

    “吼!”明明要求她必須十二點前回來,自己卻到現在還沒有回來,白水央埋怨的想著,等等一定要藉此機會好好的嘲笑他才行。

    等過了十二點,白水央打電話給到沈將翔的手機,可是一直轉到語音信箱。

    不會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鎊種不好的設想浮現在白水央的腦海里,她一遍遍的撥打他的電話、一次次的留言,窩在客廳的沙發上等著,喝醉了也好、被重要的人纏住了也好,沈將翔千萬不要出什麼不好的事情啊。

    白水央的平安夜過得一點都不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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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20 23:34:31 |只看該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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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子霖正在白氏的平安夜酒會上玩得開心,想不到白氏里面漂亮的女員工不少啊,他以前怎麼沒有發現?

    可是他正尋歡作樂的時候,煩人的手機卻一再響起,林子霖接起電話生氣的說︰“那個不長眼的家伙敢打攪我的興致?”

    “林子霖出來,我在以前常去的酒吧等你。”一說完對方就掛了電話。

    林子霖看著通話記錄確認了好幾次,媽的,真的是沈將翔,這家伙不是應該回家抱老婆了,這個時候打他的電話干什麼?

    他推開左右環繞的眾家美女,連跟她們一一惜別的時間都沒有,快速的殺出了會場。

    出了會場林子霖才想起來,自己的車早就被沈將翔開走了,林家三少爺只能紆尊降貴的在另一邊攔了一輛小黃,往沈將翔說的酒吧趕去。

    一走進酒吧,林子霖一眼就看見那個醉得趴在吧台上的沈將翔,當了二十年的朋友,這是林子霖第一次看見沈將翔如此的失態。

    向冷靜自制的沈將翔喝醉了,而且還沖動的和一旁的酒客發生拉扯,林子霖慌忙上前陪笑臉。

    “對不起對不起,我朋友喝醉了不是故意的,你們接著玩你們的。”林子霖抓著沈將翔往角落里拖去,因為慶祝節日,酒吧里的人擁擠到了一定程度,好不容易找到一個空位,林子霖抓著他往空位上一摔。

    “媽的,你在做什麼,家枰有那麼漂亮的老婆,你還上酒吧干什麼?人家說不定正在家里等著你。”

    “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她不會等我了。”

    “她是你老婆,不等你等誰?林子霖朝他瞪了一眼,“你不會是酒精中毒了吧,把腦子都搞壞了?”

    “她想起來了,她什麼都想起來了……”沈將翔痛苦的抱著頭對著林子霖嘶吼︰“她想起來了你懂不懂?她想起來了!”

    “想起來了是想起誰?那個混蛋劉清舟?”林子霖有口無心的猜到,沒想到瞬間就看到沈將翔的臉色發白。

    “不會是真的吧……”林子霖也嚇到了,都是他的烏鴉嘴。

    “前陣子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突然就想起來了?再說你沈將翔要外貌有外貌、要才華有才華,跟劉清舟比你還不是贏,別擔心,說不定白水央現在喜歡的是你。”

    他都親看看見他們一起手牽手的走在路上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說什麼要到醫院參加平安夜聚會,騙人的,都是騙人的,她明明是為了跟那個男人約會!

    沈將翔沒有說出口,心痛得說不出口,在白水央的世界里他一直都是那個多余的人而已。

    “回家了,天氣這麼冷,回家吧,有什麼事情跟她好好說清楚。”林子霖扶沈將翔起來,圍巾從沈將翔的脖子上滑落。

    “圍巾,我的圍巾。”他想要伸手抓卻被來往的人群阻斷了去的路。

    林子霖拉著他,“不就是一條圍巾嘛,你要幾條我送你幾條,這條掉了就掉了,不要也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罷。”

    掉了就掉了,不要也罷……

    他重復想著林子霖的話痴痴的笑,笑意卻沒有傳遞到眼楮里,雙眼深沉的含聚前所未有的悲傷。

    他不是沒想過白水央會恢復記憶,只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在他們最甜蜜的時候、在他沒有任何準備的時候,在他的心上狠狠地抽了一下。

    林子霖送沈將翔回家的時候已經超過凌晨一點,听見門外的響聲,白水央拖著發麻的雙腿去開門,看見酒氣燻天的沈將翔倒在林子霖的肩上呼呼大睡。

    她麻煩林子霖幫她送沈將翔進他們的臥室,送林子霖出門的時候,對方為難的看了她幾眼,這次林子霖不再喊她大嫂。

    “如果……如果可以,不要太傷他了。”

    林子霖沒頭沒腦的丟下這句話後扭頭就走,也不讓白水央深問。

    白水央莫名其妙的望著林子霖匆匆離去的背影,她關上門,回臥房里打理那個醉得一塌糊涂的男人,幫他脫下鞋襪、解開他大衣的鈕扣,吃力地抬起他的上半身。

    “都這麼大的人了,喝酒怎麼還怎麼不知道分寸?喝不下就不要喝嘛,喝多了對肝不好。”

    白水央一邊埋怨一邊幫他脫下身上的衣服,希望他睡得舒服一點。

    他的頭枕在她的肩膀上嗤嗤的笑。

    “笑,就知道笑,辛苦的可是我啊。”

    幫他脫到只剩下襯衫,蓋好被子打開暖氣,她從浴室盛了一盆清水,浸泡了毛巾覆蓋在他的額頭上,又拿了另一條毛巾擦拭他的臉龐、脖子。

    冰涼的毛巾驅散了臉上的燥熱和酒氣,也讓沈將翔的理智慢慢的在腦海里重組,他眯著眼看著半坐在身邊的白水央。

    白水央不知道沈將翔已經清醒了大半,一邊擦拭著沈將翔的身體一邊喃喃自語著。

    “還好沒事,你知道我剛剛有多害怕嗎?打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也不知道聯系誰才好,又那麼晚了,你要是在外面出事了怎麼辦?你這個混蛋,晚回來也不會打個電話回來,你知道我有多擔心嗎?還要求我一定要十二點前回來,自己卻一點也不守約,現在都一點多了,平安夜早就過了。”

    白水央脫下他的長褲,將他的雙腿和腳掌都擦了一遍,把水和毛巾拿回浴室她這才算松了一口氣。

    水央趴在床邊,用指尖點著沈將翔好看的鼻子,摩挲著他堅挺的鼻端,如果將來的孩子,他一定非常的帥氣。

    扁是想象,白水央不禁笑出了聲,她俯著身在他耳邊輕聲說︰“平安夜快樂,耶誕節快樂。”

    又起身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個親吻。

    他的雙唇微涼,她的雙唇火辣辣的發燙。

    她剛要退開卻被寬厚的大掌按住了後腦,原本的輕啄瞬間變成了親密的法式深吻。

    ……

    靡爛的夜晚才剛剛開始。

    今日清晨格外的安靜。

    白水央睜開眼看見躺在身邊的沈將翔也已經醒了,他的雙眼卻空洞的盯著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她才挪動了一下身子,痛楚從雙腿漫開,昨晚的沈將翔沖動得像一頭凶猛的野獸,恨不得將她的身子拆了一般,一點也找不到平日的溫柔,這樣的沈將翔讓她覺得好陌生,她不喜歡。

    “將翔,你以後可以不可以不要喝酒?”白水央看著他的側顏微微的央求著,幾個月的相處下,只要是她開口,沈將翔幾乎都有求必應。

    他的臉又緊了緊,濃眉間的溝壑又加深了,只是依舊默不作聲,雙眸黑沉沉的讓人猜不透這雙眼的主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白水央不解,伸手向撫平那褶皺的時候沈將翔撇過了頭,冷漠的拒絕白水洋的示好。

    她的手落空了,因為他的冷漠,白水央的胸口被揪得發痛。

    到底是因為什麼?是什麼讓沈將翔變成這個樣子的?昨天晚上的粗暴、今天的冷漠,是她做錯了什麼嗎?還是公司發生了什麼事情?

    連她也愁容滿面,心里被攪和成了一團。

    沈將翔起身快速的換上新的西裝,邊打領帶邊往外走,留下冷冷的幾個字,“我去上班。”

    他清冷的目光讓白水央發寒,好像她這一松手沈將翔就會不見了。

    她忙爬下床隨便套了件衣服追了出去,有些慌亂的目光緊緊的追隨著沈將翔。

    “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就做早餐,一下子就好了。”白水央在廚房東轉西轉的,不知道先做什麼好。

    “不必了,我會在外面吃。”

    沒有等白水央,沈將翔已經提著公事包在玄關處換鞋,白水央拿著平底鍋的雙手一僵,在圍裙上擦乾淨雙手,拿著他的外衣送了過去。

    “最近有寒流,多添一件衣服。”白水央努力調整心態,無視沈將翔一身的冷漠,她努力的踮著腳尖把大衣披在他的身上,“晚飯有什麼特別想吃的嗎?”

    白水央抬著下巴凝視著身材高大的丈夫,藏在身後的雙手緊張的左手揪著右手,揪得自己發紅發痛了也沒有松開,只有這樣她才能故作鎮定的不讓自己流出眼淚。

    沈將翔僵直了身子,想要快速離開的腳像生了根似的停了下來,因為他看見了白水央那仿佛快哭出來的笑。

    他緊盯著她,他在商場上見過形形色色的人,無論對方有多麼深的城府他都能窺探一二,他唯獨看不透自己眼前這個女人。

    她只是因為失憶了,把從前的傲氣嬌嬌女變成了如今的愛家好人妻,只是因為失憶了,她忘記了以前深愛的情人,把所有的感情都給了他。

    當他沉溺於這段愛情之後,老天仿佛跟他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她明明又再一次遇見了以前的情人,他不相信劉清舟沒有告訴她他們之間的關系,既然知道了,她……

    白水央,她明明什麼都知道了,為什麼還在他的面前扮演什麼好妻子?她知道不知道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的心痛?

    白水央相思終究不是他的制作。

    沈將翔硬生生的逼著自己轉身,提著公事包的手掌卻被一雙冰冷的小手抓住。

    她被他的眼神嚇到了。

    她的手不光是冷而且充滿痛苦,好像訴說著一切都是因為他。

    “將翔,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對不起,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白水央無助的緊咬著下唇,水汪汪的大眼楮凝視著沈將翔不放,盈盈的眼淚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滑落。

    沈將翔如墨一般的雙眼避開白水央的視線,緊盯著那被咬得艷紅的雙唇。

    這個女人真的是喜歡上自己了,甚至願意拋棄自尊先跟他低頭認錯,沈將翔的心里亂成了一團理不出頭緒,他的手被她抓得緊緊的,她不想放手,他何嘗不是如此。

    那就這樣賭上一把,說不定他還有勝算的可能。

    他一低頭,灼熱的薄唇吞噬著她艷紅的雙唇,舌尖霸道的穿越她的防線,探入她濕潤的源泉。

    白水央閉起了帶著水氣的眼睫,長長的睫毛留下一排小小的陰影,她回應著他的熱情,任由他糾纏著她柔軟的舌尖。

    鮑事包落地,兩個人誰也沒有理會,他厚實的大掌撩起她的裙擺,撫摸著她睡衣之下不著寸縷的嬌軀。

    他的吻霸道卻飽含深情。

    因為前夜的激情,她的身體還處在相當敏感的狀態,只是簡單的愛撫已經讓她氣喘吁吁、雙腿發軟,要不是他攬著她的腰,她早就摔到地上去了。

    空氣中彌漫著意亂情迷的氣息,知道她在他的懷里打了一個冷顫,沈將翔這才緩緩的將她放開。

    兩人依舊貼得很近很近,可以听到對方紛亂的呼吸。

    沈將翔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往他們的臥房走。

    “啊!”白水央重心不穩的趕緊圈住他的脖子,感受著他結實的雙臂和胸膛,不知道結婚那天她是不是也曾經這樣被他抱過,這樣瑰色的幻想羞得她雙頰泛紅。

    浴室里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漫起了淡淡的水氣,沈將翔將白水央浸泡在溫熱的水中,蹲下身子跟她對視。

    “不要再去醫院了,如果你想工作,我可以幫你在公司里面安排一個職位。”他灼熱的眼神瞥過白水央水底下白皙的肌膚,喉嚨一緊。

    “為什麼?明……”明明是他答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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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央的疑問淹沒在沈將翔的薄唇之下,他在水霧之下輕啃著她的雙唇、吞噬著她的濕潤,恨不得將她拆吃入腹。

    “答應我。”他命令道,聲音低沉喑啞。

    “好。”她意識不清的在他的唇下回應。

    得到白水央的回答,他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又一下,意亂情迷。

    等白水央回神的時候,沈將翔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離開了。

    寒流過境,氣溫一路往下滑。

    白水央坐在陽台的躺椅上望著窗外蕭瑟的景色,“哎……”又一聲嘆息從她的唇瓣逸出。

    蔚房的湯鍋里咖哩咕嚕咕嚕的沸騰著,食物的香氣彌漫在房間里面卻無法吸引做它的人。

    第六天了,那天沈將翔離開之後,中午就打電話告訴白水央國外的分公司出現了問題,他必須馬上飛過去解決,這已經是他離開的第六天了。

    六天里她沒有接到沈將翔的任何一通電話,難道他還在因為那天的事情不開心?

    那天她明明有遵守約定在十二點前回家,為什麼他會那麼生氣?

    白水央想破頭也想不出到底是為什麼。

    這幾天怕錯過沈將翔的電話,白水央受機沒有行離開身也不敢出門太久,時不時的會翻看手機,甚至懷疑自己的手機是不是壞掉了。

    她自嘲的笑著,原來相思是這種滋味。

    他不喜歡她去醫院做志工的事情,她暫時妥協了,跟同事們請了假,可是她放不下江盼春,還好她跟醫院的護士小姐關系夠好,她們時常會告訴她一些關於江盼春的消息。

    那個孩子仿佛跟她血脈相連一般。

    白水央剛踏出浴室就听見手機不停的作響,興奮的沖上去接听。

    “喂,將翔嗎?”她激動得用雙手握著手機。

    “沈太太嗎?是志工沈太太嗎?”電話那邊是白水央熟悉的護士小姐的聲音。

    “是我。”白水央胸口一沉,“是不是盼春出了什麼事情?”

    “江盼春病情突然惡化,已經被安排進手術室了,你要不要過來看看他?”護士小姐那邊的背景音里面充滿了醫院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

    白水央馬上點頭,“我馬上就過來。”

    她急急忙忙的換上出門的衣物,拿了包包就往外面趕。

    當白水央到達醫院的時候,江盼春已經被送進手術室了,雖然上次的心髒手術很成功,但是江盼春本身身體狀況不佳,無法承受情緒上的起伏。

    “沈太太,今天早上盼春突然從床上起來到處走到處看,好像在找什麼人,我們抓都抓不住他,一抓住他就開始大喊大叫,到了晚上狀況就開始惡化了。”護士小姐看白水央臉色煞白,扶著她在手術室外面的椅子上坐下。

    “盼春的身體狀況你也很清楚,他的身體承受不住第二次的手術,所以醫生一直用比較和緩的治療方法,但是這些都是治標不治本,我們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延長他的生命。”護士小姐轉述完醫生的話後,馬上又回到了工作崗位。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白水央會對陌生的江盼春如此關心,但是看著白水央沉痛的表情,看慣生死的護士小姐也不由的替江盼春祈禱了起來。

    手術做了七八個小時,白水央也在門外等了七八個小時。

    手術後江盼春馬上又被送到了重癥加護病房,白水央只能隔著厚厚的玻璃看著那個被插滿管子的小身體。

    那位通知白水央的護士小姐第二天來上班的時候,依舊看到神情憔悴的白水央坐在醫院的走廊里。

    “沈太太,盼春在醫院里不會有事情的,你先回家休息一下吧。”護士小姐不忍心勸說道。

    白水央的神情有些恍惚卻依舊點頭,她昨天匆忙出來的時候連手機都沒帶,她的確要回家一趟。

    “謝謝護士小姐。”

    劉清舟不知道白水央的住處,只能在醫院門口守株待兔,他上次收了白信雄的支票,答應裝死讓白水央死心,可是那張支票哪夠他花,賭場來回幾趟就沒有了。

    沒想到白水央那個傻女人會為了他開車尋死,還把以前的事情給忘記了,這可是他翻身的好機會,白水央可是他的金庫。

    他能讓白水央喜歡上他一次,當然也能有第二次。

    離開醫院才沒多遠,白水央又踫見了她不想見到的人。

    “水央,我終於見到你了,你臉色好差是不舒服嗎?”劉清舟親密地撫摸著白水央的額頭。

    白水央頭很暈,來不及躲開,雖然劉清舟長得清秀乾淨,看起來斯文有禮,可是白水央心里卻很抵觸他的觸踫,心底泛起惡心。

    “你不要踫我。”白水央躲開劉清舟想要扶自己的手,“劉先生,我真的想不起來也不認識你。”

    劉清舟還想跟白水央說些什麼的時候,白水央已經先一步跳上一輛計程車。

    “司機先生麻煩快一點,快點開車。”白水央一上車馬上要求司機開車,任憑劉清舟在車外叫喊她的名字,她也不想跟劉清舟多糾纏。

    看著白水央坐的計程車揚長而去,劉清舟恨得咬牙切齒,心生一計馬上跳上了另一輛計程車。

    白水央回到家就注意到玄關處多了一雙許久不見的男式皮鞋。

    “將翔,你回來了。”果然她才一抬頭就看見了她心心念念的男人已經站在她的面前。

    白水央激動的撲進了那人的懷里,她有好多好多話想跟他說,她想告訴他,她這幾天對他的思念,她想告訴他江盼春的事情,她真的已經把江盼春當成了她的親弟弟一樣,她好害怕江盼春就這樣離開了。

    被她擁抱的沈將翔散發著冷冷氣息,沒有回應她的熱情。

    白水央察覺不對勁,抬頭看著沈將翔,只見他冷冷的越過她看著她身後,她沿著他的視線往後看,劉清舟他怎麼會出現在這里?她被跟蹤了!

    沈將翔發出一聲冷笑,“果然,你果然是跟他在一起才會徹夜不歸。”

    他冷漠的拉開白水央抱著他的雙臂,轉身往房間里面走,不願意再多看他們一眼。

    昨天晚上沈將翔就回來了,沒有提前通知是想給白水央一個驚喜,但果然所有的驚喜都是驚嚇。

    他回來後沒有看到白水央,打她手機發現手機落在了房間里面,他坐在沙發上等她,夜越深越他是忐忑不安,他足足等了她一夜,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樣的結局。

    “水央……”白水央想抓住沈將翔,可是她先被劉清舟抓住了手臂。

    “劉先生,我真的不認識你,你不要再纏著我了。”白水央只知道沈將翔誤會了,她必須快點解釋清楚,她好不容易掙脫了劉清舟,把門一關將他隔絕在大門外。

    “將翔,不是這樣的,你听我解釋,我根本不認識那個劉先生,是他一序纏擇找,咋天醫院里有個小朋友病危,我急著去看他,整個晚上都待在醫院里,今天早上剛離開醫院就踫到那個劉先生了,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跟著我還跟到家門口,我真的不知道。”白水央慌了神,只知道不斷不斷的說,希望沈將翔可以相信她。

    可是沈將翔斥責的眼神仿佛已經將她打入十八層地獄了。

    “白水央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是想騙我還是想騙自己?你喜歡的人一直都是那個劉清舟,我只不過是被你利用的工具而已。”沈將翔痛苦的皺眉,沒想到這樣愚蠢的把戲他會第二次上當。

    “將翔……你在說什麼我听不懂,什麼利用不利用的,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利用你。”白水央不解沈將翔話里面的意思。

    “當初你答應跟我結婚是因為你跟劉清舟吵架鬧分手,你為了報復那個男人才願意嫁給我,新婚當晚那個男人又回來求你,希望跟你復合,你看都不看我這個剛成為丈夫的人一眼,馬上飛向了情郎的懷抱,白水央你說這不是利用這是什麼?”沈將翔在笑,笑自己的愚昧無知、笑自己居然以為白水央變了,人再怎麼變,心也是不會變的。

    “白水央,你喜歡的、愛的人一直是那個劉清舟,為什麼要來招惹我?”

    “不是的,我喜歡的你不是他,我根本不認識他又怎麼會喜歡他?將翔,我愛的是你不是他。”白水央好害怕這樣抓狂的沈將翔,想抓他的衣袖卻又擔心被他再一次甩開。

    “不認識?白水央,沒有記憶、空白的你憑什麼說你不喜歡劉清舟,又憑什麼說你喜歡我?你現在喜歡了,要是以後你想起以前的事情,發現自己喜歡的還是那個劉清舟,你又打算何如處置我?把我一腳踢到一邊跟我離婚是嗎?”

    “以前,以前真的那麼重要嗎?”

    沈將翔抓著白水央來到這個房子里的禁忌之門前。

    “水央,你知道里面是什麼嗎?”沈將翔拿出鑰匙,握著門把輕輕的轉動。

    “不,我不要知道,我不要知道。”她抓著他的手不想打開那扇門。

    門鎖轉動的聲音分外清楚,門打開了,房間里整整齊齊的掛著的是畫,白水央的裸畫。

    難道這些都是以前劉清舟幫白水央畫的?白水央驚呆了。

    “你看清楚這些畫,這些都是你摯愛的男人為你畫的,如果不是愛得那麼深,驕傲的白家大小姐會允許別人畫下她那麼多裸畫嗎?!”沈將翔退出那個讓他窒息的房間。

    “白水央你太殘忍了,你想喜歡誰就喜歡誰,卻一點都不在乎別人的傷痛,你這樣的愛我承受不起,不用你踢開我,我自己走,白水央我們離婚吧,是我輸了,輸得一塌糊涂,居然愛上你兩次,我放手了,你自由了。”

    沈將翔安靜的離開,這次白水央沒有掙扎,她被眼前的事實沖擊到了。

    就像沈將翔說的,一個空白的她、一個沒有記憶的她根木沒有條件說愛他。

    空曠的房間里,白水央淚如雨下。

    她真的想不起以前的事情,但是她記得的是她真的很愛很愛那個叫沈做沈將翔的男人。

    沈將翔離開了,劉清舟卻沒有走。

    他利用沈將翔沒有關起來的門走進房子里,順汽哭聲找到白水央。

    “水央……”他的手指剛踫到白水央的肩膀,白水央像觸電一樣躲開。

    劉清舟皺眉卻依舊耐著性子勸道︰“水央,地上很涼,我們起來說話。”

    “你走開,你不要踫找我。”白水央往後退,不想跟劉清舟靠太近,要是沒有這個男人,她跟沈將翔就不會弄成這樣了。

    “水央,你也看到這些畫了,這都是當初我為你畫的,這都是當初我們相愛的證據啊。”劉清舟激動的不顧白水央的掙扎,將白水央鎖在自己懷里。

    “你胡說,我不愛你,我才不愛你,我愛的是將翔不是你。”白水央雙手不斷掙扎,想從他的束縛中掙脫出來,無計可施之下她狠狠的打了劉清舟一個耳光。

    “你放開我、放開我,我要跟將翔解釋清楚,我根本不愛你。”

    劉清舟清秀的臉開始扭曲了起來,“將翔將翔,你叫得好親密啊,你以為那個男人會喜歡你這種破鞋嗎?你以前是我劉清舟的女人,現在也是。”

    劉清舟被刺激得突然發狂,將白水央撲倒在地上,開始瘋狂的撕扯她身上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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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你走開!”白水央被嚇得不斷尖叫。

    “白水央,你不過是我穿過的破鞋,你有什麼資格去愛他?而且你還是一個殺人凶手你一定不知道自己出車禍的時候還超速撞死人了吧,沈將翔那個男人是怎麼幫你處理的?”劉清舟輕狂的大笑。

    白水央趁機拿起摸到的花瓶往劉清舟的頭上重重一敲,鮮紅的血液從劉清舟的額頭滑落,劉清舟不可置信的瞪大了雙眼,不敢相信這個願意為自己去死的女人居然敢這樣對他。

    咚!劉清舟倒在了地上。

    白水央一邊哆嗦一邊爬到客廳找到她的手機。

    “爸……爸……”她手足無措的拿著電話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水央你別急,你在家里對不對?爸爸馬上過去,你不要擔心、不要害怕,爸爸馬上就到。”白信雄听到女兒慌張的聲音馬上意識到她出事了。

    听到白信雄的聲音,白水央漸漸地冷靜了下來,剛掛了電話,手機又響起,是醫院的護士小姐。

    “沈太太你快點來,盼春不行了,你再不來就看不到他的最後一面了。”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事沒有成雙,壞事接連不斷。

    白水央顧不得自己的恐懼馬上往醫院趕去,她沖到江盼春的病房,抓著他的小手不放。

    “盼春,盼春怎麼樣了?盼春,姐姐來了。”白水央一遍遍的撫摸著江盼春的小臉,“盼春不會有事的,盼春你要堅強啊,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一旁的醫生想要制止白水央過於激動的舉止,卻被護士小姐制止,“隨她吧,讓她的悲傷釋放出來也是好事。”

    病房里只剩下白水央的哭聲和醫院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

    江盼春仿佛從沉睡中蘇醒,在白水央不斷的叫喚聲中,他細長的睫毛顫抖著緩緩的睜開了眼楮,氧氣罩的下的雙唇顫抖著,發出虛弱的聲音。

    “姊姊……”

    嘀……白水央還來不及回答,一旁的儀器已經發出尖銳的聲響。

    江盼春對著她喊姊姊,一些零零落落碎片般的畫面從白水央的腦海里閃過,呱呱落地的江盼春、嗷嗷待哺的江盼春、牙牙學語的江盼春、蹣跚著腳步靠近她的江盼春、生病躺在床上被插滿了管子的江盼春……她的記憶里面有滿滿的江盼春,卻沒有關於白家的任何事情。

    因為她根本不是白水央,她是江暖冬。

    白水央被架開,一旁的醫生馬上為江盼春做最後的心髒按摩和急救。

    江盼春的死亡時間是九點四十五分,一個小小少年的生命到此終結。

    八年前在台北某高級住宅區,時近黃昏,夕陽映紅了西邊的半個天空,紅燦燦的搭著耀眼的金邊,美得讓人目不暇給。

    金黃的光照在這片都是獨棟別墅的住宅區,卻沒有吸引住一個人欣賞如此的美景。

    “姊姊,他們在干什麼?”江盼春抓著姊姊的手站在自家房子外面的馬路上,看不懂為什麼那麼多陌生人在自己家里進進出出的。

    “他們在搬家。”江暖冬握著弟弟的手,泛紅的眼眶望著自己住了十六年的家,這里馬上不再是她的家了。

    “搬家,什麼是搬家?”這年江盼春已經八歲了,智商卻不及一般的四五歲孩童,小小的孩童睜著黑亮的眼楮望著自己最親近的姊姊。

    “搬家就是我們不能再住在這里了,要換一個地方住。”江暖冬蹲下身子跟江盼春平視,撫摸著他稚嫩的臉頰。

    這一年她也不過才十六歲。

    “那爸爸媽媽呢?他們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搬家?”江盼春東張西望的,來來回回的人群里卻沒有看見他的父母。

    江盼春無心的話再一次染紅了江暖冬的眼眶,她這個苦命的弟弟一出生就有先天性心髒疾病,從小大半時間都住在醫院里面,六歲的時候感染了腦膜炎,影響了智力發育,可是她的爸爸媽媽從來都沒有嫌棄過這個孩子,一樣把他當成寶貝,各方求醫想替江盼春治病。

    江暖冬把他小小的身體摟進自己的懷里,“不是,爸爸媽媽要住到別的地方,不跟我們一起住。”

    “為什麼?爸爸媽媽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住了?”江盼春小小的腦袋趴在她的肩膀上,疑惑的說。

    “因為……因為他們要去更好的地方住,那里不能讓小孩子住。”兩個星期前,一場無情的車禍奪取了江氏夫妻的生命,只留下江暖冬和江盼春一雙兒女。

    “那姊姊呢?姊姊會跟盼春住在一起嗎?”江盼春不安的抓著她的衣服,激動的呼吸變得急促。

    江氏夫妻忙著賺兒子的醫療費的時候,是江暖冬一直陪在江盼春的身邊,這個小小的姊姊是江盼春幼小心靈里最親的人、最深的依靠。

    “別急,慢慢呼吸,姊姊不會離開盼春的,我也是小孩子,小孩子必須跟小孩子住在一起。”江暖冬熟練的拍著他的背,安撫著他的情緒。

    兩個小小的身影相互依靠著站在自己從小一直生活的地方,充滿了離別的傷感。

    設計別致的家里面值錢的東西已經被搬得差不多了,只剩下空蕩蕩的空房子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指揮著搬家公司搬走最後一批家俱和裝飾品後,一副苦大仇深的走到兩姊弟的面前。

    “暖冬,你爸爸在公司貪污公款的事情我前幾天就跟你講過了,你爸爸的老板本來是要去法院告你們的,要不是叔叔好歹說好說的求那個老板,你們早被抓到牢里面去了。”男人粗魯的往地上吐了一口痰,用雙眼瞪著兩姊弟。

    “謝謝叔叔。”江暖冬知道爸爸生前在某公司里面擔任總經理,家里環境還不錯,因為江盼春的關系他很少跟其他的親戚往來,爸媽一出事,這個自稱是她叔叔的人就出現在她家里,而且還帶著他的老婆和兒女,拿她爸爸的衣服穿、拿她媽媽的首飾戴,她的那對堂弟妹還一直欺負她的弟弟。

    爸爸媽媽的喪事一完,叔叔就告訴江暖冬,她爸爸在公司里面貪污公款的事情被發現了,扣掉他們家的存款還不夠,還要賣掉房子抵債,要是拿不出錢來就要到法院里面去告她的爸爸。

    江暖冬被嚇得驚慌失措,她的爸爸已經入土為安了,她不想她的爸爸死後還要被冠上污名,她求叔叔幫忙解決,叔叔本來一副不願意的樣子,後來在她的連連懇求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江盼春對這個叔叔很害怕,早就躲在了江暖冬的身後,不敢看向那個叔叔。

    “死男人還不快來幫忙?我拿不動這個。”房子里面傳出嬸嬸的聲音還有劈里啪啦的江叔叔馬上轉身走到房子里去,接著傳出兩夫妻爭執的聲音。

    “死女人,我都跟你說這個不值錢了,不要拿這個。”男人暴躁的吼道。

    “你說不值錢就不值錢啊,你哥哥那麼有錢,家里擺著的畫一定也能賣個好價錢,反正都已經叫了搬家公司了,能拿走的干嘛不拿走?”尖銳的女聲也毫不示弱的回罵回去。

    又是一陣劈里啪啦的聲音,江暖冬看到掛在他們家客廳里的壁畫被抬了出來,放上了搬家公司的卡車。

    房子里又走出兩個小小的身影,是江叔叔的一對兒女。

    “哥哥,哥哥你看我穿這個好不好看?”小堂妹才十二歲,身上穿著的是江暖冬生日的時候媽媽買給她的連身裙,衣服很漂亮但是有點大,大大的裙擺都拖在地上染上了灰塵。

    江暖冬一急馬上上前制止小堂妹,“這個是我媽……”

    江暖冬還沒說完,被十四歲的小堂弟撞了一下,她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堂弟比她小兩歲卻已經很高大,說話的方式粗魯得跟他那個父親一模一樣。

    “什麼你的我的,穿在我妹妹身上的就是我妹妹的!”小堂弟摸了摸他的口袋,拿出一條水晶項鏈遞給小堂妹,“你看這個好不好看?這是哥哥買給你的。”

    胡說,那明明是她的耶誕節禮物,江暖冬看著那條項鏈,在堂弟的怒瞪之下沒有勇氣辯解。

    “走開,小白痴!”男孩一側身踢了礙事的江盼春一腳,拉著妹妹往江家的車庫方向走,“我跟你說,這輛車可是名車,我長這麼大還沒坐過這麼好的車,等我能考駕照了一定要開去學校好好炫耀一番。”

    江暖冬趕緊扶住江盼春不穩的身體,听著小堂弟的狂語她咬緊牙齒,所有的委屈往肚里吞。

    小堂妹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江暖冬這才看見小堂妹背住味後的廣甩還抓,—汴如叫,那是一個絨毛玩偶,外表已經有些破舊,看得出有些年份了。

    “不要拿走,那是我的!”江暖冬抓住玩偶的一角不肯松手。

    “哇哇……”小堂妹被她突然的舉動嚇到,不小心踩到了裙擺摔在地上。

    苞江家隔了兩條街的另一個別墅前站了一個年輕的少年,他憂愁的望著自己的家。

    “將翔,房子里面的所有東西都保持原樣,我會安排清潔人員定期來清掃的,你不用擔心。”沉穩的中年男人陪著少年站著,嚴肅的個性讓這個男人不知道如何安慰一個剛剛失去父母的人。

    “謝謝白叔叔。”少年名叫沈將翔,他十八歲正是要參加全國聯考的年紀,飛機失事後他一下子就失去雙親,也沒有什麼親戚。

    這個叫做白信雄的男人是他父親的摯友,在他父親去世之後一手幫他處理各方面事宜,甚至包括他父親公司的事情。

    原來他父親的公司已經因為投資失誤造成周轉不靈,甚至連年虧損,是他的父親勉強維持著,隨著他父親的去世,所有的債務也紛至而來。

    “不要擔心,你父親公司的債務已經償還了,不會有人逼你賣掉這個家。”白信雄看得出沈將翔對這棟房子的眷戀,眷戀他們一家三口曾經在這里度過的時光。

    “白叔叔,我想出國讀書。”十八歲的沈將翔臉上稚氣未脫,但是眼神卻無比堅定。

    “好,這一切都交給白叔叔。”白信雄點頭,他在這個少年的身上看見了當初老友的影子,沒想到正值壯年的老友這麼突然的就走了,也不禁讓他心里感到一陣酸楚。

    “白叔叔公司里面還有事情,我讓司機在這邊等你,你想多待一會或四處走走都沒關系,白叔叔先回去了。”白信雄拍了拍沈將翔的肩膀,留給他一個安靜的空間,這幾天從沒見他留下一滴眼淚,這個孩子倔強得讓人心痛。

    白信雄走後,沈將翔望著西邊的雲彩出神,他追著西邊的雲彩,不想這麼快就見到落日,今天的太陽一下去,他真的就要離開這里了。

    他徑直的往西走直到听到紛亂的哭聲。

    這里是高級住宅區,住的都是有修養和要面子的人,幾乎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吵鬧聲。

    他遠遠的看見一個女孩被摔在地上,弓著身子護著身子底下的東西,一對少男少女對著倒在地上的女孩又踢又罵的,離少女幾公尺遠的地上坐著一個不停哭泣的小男孩。

    “姊姊,你們不要打我姊姊。”江盼春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往江暖冬的方向走。

    “不要,盼春你不要過來。”江暖冬護著懷里的絨毛玩偶,其他的都可以給他們,這個不行,這個絕對不能讓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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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她每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都抱著這個絨毛玩偶,這玩意一定很值錢,不然她干嘛死抓著不放手。”男孩听了妹妹的話覺得有幾分道理,彎下腰想把絨毛玩偶從江暖冬的懷里拽出來。

    倒在地上的江暖冬卻被一股力道拉了起來,避開了小堂弟的手。

    “你是誰?”

    “小孩子不學好,只學會欺負人。”沈將翔將江暖冬護在身後,跟江暖冬的小堂弟對視著,比小堂弟高出一個頭的他板著臉,將小堂弟震懾了幾分。

    “是她先拿我東西的。”小堂妹見哥哥被嚇到了,馬上回嘴說道。

    “你胡說,這個絨毛玩偶是我的,是我媽媽買給我的,是弟弟出生的時候媽媽買給我的,媽媽說如果以後她照顧弟弟沒時間陪暖冬,就讓這個絨毛玩偶陪暖冬一起玩、一起睡覺!”江暖冬躲在沈將翔的身後,藉著沈將翔的氣勢第一次跟叔叔這家人回嘴。

    “你……”沒想到江暖冬會反擊,小堂妹氣得漲紅了臉。

    遠處傳來嬸嬸的叫喚聲,“臭小孩,都叫你們昨天就把值錢的東西拿好,現在吵什麼吵?還不快給我上車。”

    “算你運氣好,不然打死你!”小堂弟大聲的吼道,邊說邊拉著妹妹往車庫走。

    江叔叔一家人開著江暖冬父親的名車從他們身邊經過的時候,江叔叔從車窗里探出臉來,“等等孤兒院的人會來接你們,乖乖在這里等。”

    汽車揚長而去。

    “盼春,盼春你沒事吧?”江暖冬顧不得自己身上的傷口,整理箸弟弟被拉扯開的衣服,確認他沒有受傷這才緩緩的松了一口氣。

    “姊姊,壞人走了,姊姊別怕。”智力不足如江盼春也感覺得出叔叔這一家人不懷好意。

    “我不怕,盼春也別怕。”江暖冬任由弟弟抓著自己破皮的手,轉身跟沈將翔道謝,“剛才謝謝你。”

    “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剛才沈將翔清楚的听到孤兒院這個詞,看來這對姊弟也跟他一樣只剩下自己了。

    夕陽下的天色漸暗,沈將翔不放心的陪著小小的兩姊弟站在路邊,直到孤兒院的車子將他們接走。

    江暖冬偷偷的將一個東西放到沈將翔的掌心里,稚嫩的小臉掛著淡淡的笑容說︰“我叫江暖冬,大哥哥謝謝你,你要開心哦。”

    小小的身子拉著她的弟弟上了車,緩緩的消失在沈將翔的視線里。

    沈將翔攤開掌心,是一顆一直被握在手心巳經快化掉了的糖。

    四年前沈將翔學成歸國進入白氏企業工作,成為白信雄的左右手,開始出現在財經報刊雜志的新聞上,江暖冬一下就認出了這個人就是當初幫助過自己的少年。

    小小的暗戀再次萌芽心動,但是她卻沒有追逐幸福的權利,她還有一個弟弟需要她的照顧。

    甭兒院根本無法負擔江盼春龐大的醫療費用,兩年前江盼春的舊疾復發,所有的重擔都壓在了江暖冬小小的肩膀之上。

    兩年前沈將翔和白氏企業董事長白信雄的女兒結婚,江暖冬即使傷心仍是祝福。

    江盼春的病情不斷惡化,她已經無暇關注自己的小小妄想了。

    今年年初醫院發了病危通知書,如果不做心髒手術,她的弟弟活不過三天……

    她已經欠了醫院一大筆錢了,哪里還有錢再給弟弟做手術,既然弟弟也要走了,那麼她乾脆就跟著他一起走算了。

    抱著尋死的想法,江暖冬在被白水央的車撞上的時候才會如此的釋然。

    “沈太太,沈太太你醒了。”江暖冬一睜眼又是一片白色,充滿了消毒藥水的氣味。

    醫院……她想起來了,她終於都想起來了!

    “鏡子,請給我鏡子,請給我鏡子。”她急著從床上起來,急切的東張西望,想借助任何可以反光的物件看到自己的容貌。

    護士小姐被她嚇到了,忙著從口袋里掏出她自己用的鏡子給她。

    鏡子里還是那張比原本的江暖冬還漂亮許多的臉,因為這張臉她得到了沈將翔的寵愛,因為這個身體她得到了白信雄夫婦的疼愛。

    她根本就不是白水央,她是江暖冬,她是一個無恥的小偷。

    她偷了白水央的父母、丈夫、家庭,還偷了他們對她的溫柔照顧。

    眼淚不可抑制的從江暖冬的雙目中奪眶而出,她哭得像一個小女孩一樣。

    “沈太太你不要太傷心,江盼春雖然走了,但是對他而言也不是一件壞事,盼春那麼乖,到了天上一定也有很多人喜歡他的。”在一旁照顧江暖冬的志工同伴以為她是因為江盼春的關系才哭得那麼傷心,連忙安慰道。

    江暖冬連連搖頭,依舊旁若無人的哭泣著,自從父母走後,為了照顧弟弟她逼著自己堅強,從來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現在就讓她哭吧,把以前的眼淚一起流出來,這樣她就輕松了。

    棒天江暖冬離開了醫院。

    她沒有去找沈將翔也沒有去找過白家父母,她不敢再偷竊他們對白水央的好,她不是他們的白水央,她沒有福氣享受這份疼惜。

    她相信白家人一定會好好處理江盼春的後事,她可以放心的離開,回到她以前江暖冬的生活。

    江暖冬租了一間小小的公寓,在速食店找了一份工作,試用期間她吃苦耐勞沒有怨言,店長說她表現很好,下個月就可以讓她轉為正式員工,這樣薪水可以多一倍。

    每天六點起床,七點要到速食店準備開門營業,如果沒有輪班的人,晚上十點才能下班,工作繁雜辛苦但江暖冬很知足,雖然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沈將翔和白信雄夫妻,感到幾分心酸和幾分甜蜜,但是她已經擁有過了,又怎麼可能一直霸佔下去呢?

    雖然有的時候真的好想沈將翔,江暖冬也只是窩在被子里,咬著牙無聲的哭泣,第二天她還是照常上班下班。

    她很努力的存錢,希望可以把白家花在弟弟身上的錢還給他們,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還清。

    其實這也只是她給自己找的生存目標而已。

    餅了早上十點半,速食店過了早上最忙碌的時叫,又要開始準備午餐。

    今天小小的速食店里卻出現了一對跟速食店格格格不入的中年夫妻,男的嚴肅、女的貴氣引人側目,如果是時常有看財經報紙的人不定還會認出他們而大吃一驚……

    江暖冬正低著頭核對早上的帳,感覺到有人來了馬上抬頭露出職業笑容,“歡迎光臨,請問需要些什麼?”

    “水央,你過得好嗎?”白媽媽看著她露在鴨舌帽下面的小臉,不舍的紅了眼眶,下巴都尖了,這個孩子都不知道怎麼照顧自己的。

    水央……很久沒有人叫她這個名字了。

    江暖冬愣了愣才回過神來,對著白信雄夫妻點了點頭,跟店長請了一個小時的假,帶著兩老到旁邊的咖啡店。

    “水央,你瘦了好多。”白媽媽不舍的摸著女兒的手,憐愛的目光讓江暖冬心虛不已。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白水央,我不是你們的女兒。”她低著頭不斷的跟白信雄夫妻道歉,下唇顫抖著,想解釋卻不知道怎麼說,他們會相信靈魂互換這種荒謬的事情嗎?

    “傻孩子,你不是我們的女兒那是誰的女兒啊?”白媽媽撫摸著江暖冬低下來的後腦,跟丈夫對看了一眼後緩緩地說。

    “我們是有福氣的父母,雖然沒有了水央這個女兒,但是我們還有你這個孝順的女兒,你會陪媽媽插花做菜,你會織毛衣給爸爸,你爸爸可是喜歡得很,都舍不得在脫下來了。”白媽媽一邊說一邊取笑丈夫,白信雄嚴肅的臉泛著淡淡的紅。

    江暖冬不解的望著待她至好的夫妻,仿佛他們說著她听不懂的語言一樣。

    “傻孩子,做媽媽的是最了解女兒的,難道你以為我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女兒變了嗎?起先我們也不願意相信,也沒辦法接受水央就這樣離開了我們,但是你這孩子貼心得讓我們沒辦法不疼你不愛你,傻孩子,現在願意告訴媽媽你叫什麼嗎?”

    知女莫若母,早在江暖冬還沒有想起以前的事情時,白媽媽已經有所懷疑,可是這何嘗不是上天給他們的補償呢?在白水央走後上天又給了他們一個可愛的女兒。

    “媽……”江暖冬抱著白媽媽的肩膀哭了出聲,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傻孩子。”這次是白信雄拍了拍女兒瘦弱的肩膀,“回家吧。”

    “爸……”麻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喜極而泣。

    於是江暖冬又用白水央的身分回到了白家,卻叫江暖冬。

    媽媽怕她心里不舒服,命令所有僕人都叫她暖冬小姐。

    白媽媽她離開的啊幾個月沈將翔過過得非常不好,都沒回家,一直住在公司。

    江暖冬很想再問一些關於沈將翔的事情,可是白媽媽就是不肯告訴她,而且她對自己沒有自信,以前她覺得自己是白水央、是他的妻子,可以佔有他的寵愛,可是她現在知道了自己是江暖冬,又能有什麼理由去接近他呢?

    白媽媽仿佛一眼就能看出她的擔心,“將翔是聰明的人,絕對不會在相同的地方摔倒兩次,他第一次喜歡上水央是因為水央出色的外表,會結婚是為了回報我們對他的恩情,可是水央讓他傷心失望了;第二次他又喜歡上水央難道還是因為水央的外表嗎?是因為你啊傻孩子。”

    第二次喜歡就是江暖冬成為白水央的那段日子。

    “水央跟你是火和水的區別,水央熱情奔放,用激烈的方法追求她的愛情,你卻如水般溫潤,將翔年少便失去父母,對家庭一直有著他的幻想,他希望可以找一個跟他母親一樣溫柔的女人成婚成家,水央不能給他的你都給他了,這樣還不能讓他喜歡你嗎?”

    江暖冬被白媽媽說得臉紅。

    “既然你這麼想知道他過得好不好,就去公司看他好了。”白媽媽頑皮的挑逗著江暖冬,“說不定你們小別勝新婚,還能早點給我生個孫子玩玩。”

    嘴上雖然不想承認,但是江暖冬最終還是被白媽媽一言料中,她想去看他。

    江暖冬躲在總經理辦公室的外面探頭探腦、東張西望的,已經接到董事長吩咐不許阻攔江暖冬在公司內任何舉動的秘書小姐,本來想無視她怪異的舉動,最後還是忍不住的提醒道︰“沈太太,總經理現在開會去了,不在辦公室。”

    “是、是嗎?”江暖冬尷尬的笑笑,把藏在身後的盒子遞給秘書小姐,“那個……那個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

    她口中的他除了沈將翔又能是什麼人?

    一說完江暖冬就小跑逃離現場了,在她沒注意的角落里走出一個高大的身影。

    “總經理,我已經按照你的吩咐跟沈太太說了。”秘書小姐看著沈將翔高深莫測的神情,這對夫妻究竟在搞什麼?害得她兩邊當間諜,既要听董事長的又要听總經理的。

    “這個是沈太太叫我交給你的。”

    “嗯。”

    她回來了,江暖冬回到白家的第一個晚上,沈將翔就已經收到消息了,消息來源當然是那個打著退休旗號、在家里沒事情做的白董事長,剛才沈將翔只看見了她的側臉,她瘦了好多,那個該死的女人到底是這麼照顧自己的?

    他知道她沒有跟劉清舟在一起,他知道她把劉清舟畫給她的畫都燒了,他知道她還在醫院當志工,但是他不知道她是不是愛他。

終章

沈將翔已經盯了江暖冬拿來的盒子半個小時了,最終還是決定打開它,里面是一顆已經半融化黏著包裝紙的糖。

    第二天她依舊只是讓他的秘書轉交一個破舊的絨毛玩偶。

    沈將翔將它丟在自己辦公室的沙發上,眼神卻控制不住的一直往那個玩偶的方向飄過去,一直出神的乾瞪眼。

    第三天他收到一張她讓秘書轉交的照片,照片里面是一棟豪華但是顯舊的房子,周圍的環境讓他覺得有些眼熟。

    第四天他的桌上多了一個便當盒,菜色都是他喜歡吃的,該死的味道讓他一嚐就知道這是出自誰的手,他只動了一口就讓秘書還給江暖冬。

    之後幾天新鮮且冒著香氣的便當源源不斷的出現在他的辦公桌上,甚至從午餐擴展到了晚餐,那個女人到底買通了多少人來給他送便當?

    最夸張的是他某天早上開車進地下停車場,連停車場避理員都拿個出一個便當盒來,“沈總,這個是沈太太叫我轉交的早餐。”

    他尷尬的收下,一到辦公室就對著便當盒子咬牙切齒,可是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便當里的三明治已經都進他的肚子里了。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就順理成章了。

    他們仿佛在玩躲貓貓的游敝,他對她避而不見,她卻一直不斷的送便當來。

    對著已經被他狼吞虎咽出完的便當盒,沈將翔第N次的嘆息,明天他一定要將便當盒原封不動的還給那個女人。

    手機鈴聲打斷他的冥想,是白信雄打來的。

    “爸。”

    “將翔,晚上回家吃飯,你媽媽想你了。”

    回家就會見到她,這些日子來她的舉動他可以認為她是在討好自己嗎?既然她不願意親自見他,他回去堵她也是一個不錯的回擊。

    男人的心因為愛情顯得格外幼稚。

    “嗯,今天我會回家吃飯。”

    當沈將翔走進白家,直到吃晚飯還是沒有看到他想看到的人。

    飯桌上只有他和白信雄夫妻三個人。

    “別看了,她不住在這里。”白信雄看著自己老友的遺孤、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左右手,沒想到沈將翔跟他的父親一樣,一踫到感情的事情就理不清。

    沈將翔尷尬的收回目光,尷尬的低頭吃飯。

    “水央沒有住在這里。”白媽媽往沈將翔的碗里挾菜,江暖冬是她的女兒,沈將翔更是她的兒子,看著兩個年輕人在愛情迷宮里走不出來,兩老才想出面幫他們一把。

    沒住在這里?她還有哪里可以去?

    飯後白信雄將他叫到了書房,“將翔,你一向都是有自信的聰明人,你也是跟水央處的最久、最親密的人,不要被以前的事情蒙住了雙眼,水央的改變我們想法,她做的都是她自己喜歡的、自己想做的事情,難道你就沒有好好想過她為什麼會這麼做嗎?

    棒天沈將翔沒有收到便當,只收到一張照片。

    照片里的白水央站在一個別墅的花園里,正拿著水管對著花澆水,開心的對鏡頭如比著V字手勢,臉上是滿滿的笑容。

    照片的背面寫著一行字,你好,我叫做江暖冬。

    這是她現在住的地方嗎?好像在哪里看見過。

    江暖冬,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過。

    江暖冬,江暖冬,江暖冬……不就是在白水央引發的車禍中喪生的那個女孩?

    絨毛玩偶不穩的從沙發上掉了下來,吸引了沈將翔的注意。

    江暖冬是當初那個帶著弟弟的女孩。

    在醫院里面去世的小孩叫江盼春。

    這樣一切都連起來了,她不是白水央……

    荒謬,真荒謬,可是他好開心,真的好開心。

    是這樣嗎?他可以這樣理解嗎?

    滿腹猜測的沈將翔抑制不住激動,往照片上的地址趕去,那里是他的家,他曾經跟父母一起生活的家,白信雄幫他留著而他不敢去面對的家。

    苞照片中一樣,荒廢了的小花園重新充滿了生機。

    大門半開著,他推門進去看見一個小小的身影趴在地上擦地板,她紮著馬尾、圍著圍裙,穿著簡單的家居服,就像一個天底下最普通的家庭主婦一般。

    他看見她回頭對自己笑。

    “你回來了。”江暖冬還來不及放下抹布,一股強勁的力道迎面而來。

    他和她雙雙倒在了地板之上,埋在她脖頸間的沈將翔瑟瑟發抖著。

    她環著他的肩膀,任由他身體的重量全部壓在自己的身上,在沈將翔的耳邊喃喃的說︰

    “你說沒有以前的我沒有資格愛你,所以我把我的以前找回來了,找回來以後我發現我好像更愛你了,你說我應該怎麼辦呢?

    我只能厚著臉皮開始追求你,你知道我沒什麼長處,最會的只是洗衣做飯,所以只能不斷不斷的幫你送便當,虜獲你的胃再虜獲你的心,沈將翔,這次你沒有理由把我推開,你好,我叫江暖冬,我愛你。”

    江暖冬覺得脖頸有濕濕的感覺,連她的眼眶也濕了起來,這個在多年前她敁鬧揶的時候幫了她一把的男人,這個讓她想跟他一起相知相守到老的人,如今就在她身邊。

    “你好,我叫沈將翔,我也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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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20 23:37:02 |只看該作者
番外

清晨的樹梢還帶著晶瑩的露水,晨光照耀著美麗的小花圜,沿著籬笆種植的玫瑰花在主人的精心照顧下已經盛開,粉紅、紫紅、艷紅的花即使是冬天還是盛開了,在陽光的映襯下嬌艷動人。

    江暖冬收起花灑,嘴角揚起了微笑,四年前一切真相大白之後,她終於可以沒有負擔的用江暖冬的名字生活著。

    “媽媽。”一個小肉球邁著蹣跚不穩的腳步前進,終於在摔倒前抱住了江暖冬的小腿。

    這是她和沈將翔的孩子沈浩行,今年三歲。

    “浩浩睡醒了?”江暖冬俯下身抱起兒子肉肉的身子,花園里有些冷,他身上只穿了睡衣,她抱著孩子往溫暖的房子里走。

    “媽媽不見了。”沈浩行趴在江暖冬的肩膀上打呵欠,肉肉的小手指揉了揉眼楮,一副沒有睡飽的樣子。

    “浩浩要回去繼續睡嗎?”江暖冬看著兒子可愛的抱怨模樣,輕輕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個吻。

    沈浩行搖了搖頭,又蹭了蹭江暖冬的脖頸,趴在她懷里不行不肯下來。

    “媽媽,爸爸回來了。”沈浩行眼尖的看見沈將翔的車,很聰叫的聯想到。

    “是的,爸爸回來了。”江暖冬替兒子穿上外套,離去幼稚園的時間還早,最少等吃完早餐再讓他換制服吧。

    年底公司里忙得天翻地覆的,身為上司的沈將翔以身作則的留在公司加班,昨晚他是幾點回來的連她都不知道。

    “爸爸呢?房間里沒有爸爸。”沈浩行在房間里東張西望,這幾天沈將翔沒有同坐,他跟江暖冬一起睡,早上起來沒有看到爸爸,剛才客廳里也沒有。

    替兒子穿戴好,江暖冬牽著他的小肉手,“好了,我們去找爸爸。”

    “出發。”

    走出他們夫妻的臥室,江暖冬打開隔壁房間的門。

    “媽媽,那是我的房間。”沈浩行說道,難道爸爸在里面?

    沈浩行的房間是淡淡的藍和淡淡的綠色調,清新可愛的兒童房,地上還有沒有收起來的玩具,連床也只是小孩子尺寸,小小的床上躺著一個連西裝外套都沒有脫下來的男人。

    “媽媽,真的是爸爸。”爸爸居然睡在他的房間里。

    “噓。”江暖冬安撫兒子激動的心情,母子倆相視一笑,排成一排的蹲在床邊看著睡在床上的沈將翔。

    歲月很珍愛這個男人,幾乎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他依舊英俊如初,但是連日的加班使他的下巴有了淡淡的胡渣。

    江暖冬摸著沈將翔的下巴,胡渣剌著她的指腹,這感覺不壞。

    沈浩行也學著媽媽的動作摸著爸爸的下巴。

    江暖冬的脖子突然被強壯的手臂勾住,還來不及反應,她的唇已經被另一方的熾熱吞噬,纏上她的舌尖。

    壓抑著慾望的吻濕熱而深情,她沒有掙扎,順勢環上沈將翔的肩膀享受清晨的吻。

    沈將翔昨天夜里兩點才回來,客廳亮著昏黃的燈,電鍋里還溫許他的晚飯,對母子已經在大床上相擁而眠,看著兒子搶了他的位置,他輕捏兒子肉肉的臉,沒有打擾美夢中的母子倆。

    其實他睡得不深,母子倆開門進來的時候他就醒了,听著他們的對話,任由他們撫摸自己的下巴。

    這是他的妻子和兒子,他所有的重心都在這兩個人身上。

    “媽媽媽媽,快放開我。”被壓在夫妻中間的小男孩不舒服的開始擺手蹬腳,被媽媽的身體壓著,不知道大人們正在做一些兒童不宜的事情。

    做壞事的夫妻倆好一會才分開,看著沈將翔充滿了濃郁慾望的眼,江暖冬害羞的避開了眼神。

    “媽媽你不舒服嗎?臉好紅哦。”

    沈浩行無心的童言讓本就羞澀的江暖冬埋怨的瞪了丈夫一眼。

    “快點去洗漱吧,等等就可以吃到媽媽做的美味早餐了。”沈將翔拍了拍兒子的屁股將他打發走,解救被兒子調侃的妻子。

    “媽媽我要荷包蛋還有小香腸。”一听到吃的,沈浩行一溜煙的跑進了洗手間。

    沈將翔將妻子環進胸前,緊緊的享受這清晨的安寧。

    她玩著他的襯衫鈕扣喃喃的說︰“將翔,如果這一胎是女兒,我們叫她水央好不好?”

    沈將翔驚訝又驚喜的瞪大了眼楮,將江暖冬緊緊抱在懷里,難以置信他竟然又要做爸爸了。

    此時窗外的陽光明媚而燦爛,今年的冬天大概會是一個暖冬吧,就跟他的心情一樣。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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