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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千草]愛情真偉大【絕世好男人之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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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27:36
第九章

  吵鬧的空間,即使是空曠的客廳,也依然讓人感覺狹小。父親帶著哥哥出了門,而媽媽和自己卻留在了空蕩蕩的家裡。

  頭昏沉沉的,全身都好熱,聽醫生伯伯說這叫發燒。耳邊傳來的只有媽咪的哭泣聲,好響好響……

  「皇……」女人抱著兒子,傷心地哭著。

  「媽咪。」小男孩努力地睜開眼睛,「為什麼哭啊?」

  「因為媽咪傷心啊,為你爹地而傷心。」女人帶著淚親了親兒子柔嫩的臉,「好了,皇乖,媽咪抱你回房間睡覺,醒來了病就會好的。」

  「嗯。」小男孩柔順地閉上了早已犯困的眼眸,躺在母親的懷中。聽姽嫿說再過幾天就是她的生日了。那他該送她什麼呢?

  或許,他可以把他最喜歡的那盒積木送給她……

  ※※※

  「主人。」一道身影無聲地出現在君寒的身旁,無雪低喚道,「為什麼不抓住她讓昶皚皇接下昶氏?」如此任務也算完成了。

  「你在質問我?」輕笑一聲,他盯著她,只是眼眸裡的冰冷,渾然沒有一絲笑意。

  「無雪……不敢。」她顫了顫身子,那雙魅人卻又冰冷的眸子,她永遠都沒有勇氣直視,「無雪只是想知道主人沒有那麼做的原因。難道主人不希望早些結束昶淵的任務嗎?」

  「這只是一個遊戲而已。」他掏出絲質的白色手絹擦拭著手中的純銀小刀,「而我則希望遊戲可以更久一些。」畢竟這是昶淵對他所下的最後一個任務,完成後,他和昶淵就再無瓜葛。而他,亦想知道,當他完成對昶淵的承諾後,是否真的下得了手取他的性命。

  「無雪,你相信愛嗎?」低著頭,君寒喃喃地問道。

  無雪愣了一愣,愛,如果真的存在,她想擁有。愛著他,一個她稱之為主人的男人。只可惜,他永遠都不會明白,而她亦不打算讓他知道。「我不知道。」她的美麗與否,他從來都不曾在意,對他而言,她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是嗎?」他收回手中的刀,「我不相信愛,也不打算去相信,如果有一天我相信了,那麼我一定是愛上了某個人,而我——不喜歡被人掌握的感覺。」

  他若真的有愛,也只打算自己擁有。

  ※※※

  「皇。」一手推開化妝室的門,俞姽嫿並無意外地看到了昶皚皇,「你知道這次服裝秀有個很艷麗的男人嗎?」

  「艷麗的男人?」正在拿著卸裝棉片的手微微一頓,昶皚皇轉頭看著闖進來的人。

  「是啊,一個很艷麗的男人,很長的頭髮,一雙奇特的單鳳眼,還有他那……唉,總之很難形容就是了。」那種飄忽不定難以琢磨的感覺她實在是形容不出來。

  他有些吃味地盯著她,「你在意?」

  「什麼?」他的話讓她一下子反應不過來。

  「你在意那個男人?」抿了抿唇,他重複了一遍,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因她的話自心中蔓延,他不喜歡她在他面前談論別的男人。

  「嗯,」她渾然沒發覺他的不對勁,「那是一個讓人很難不在意的男人,畢竟很少能看到氣質那樣特殊的男人。」亦很有可能成為皇日後在模特界的勁敵。

  「你——」昶皚皇不悅地蹙起眉,「你說過你喜歡我的。」

  「是喜歡啊。」她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提這個做什麼?」

  「你以為呢?」他靠近她,撥開她額前的劉海,右手食指劃過她額上的疤痕,她說過喜歡他,只喜歡他,既然說了,那麼就必須遵守承諾。

  她這才發覺他的不對勁,「你怎麼了?」俞姽嫿抬起頭愣愣地問。額上的疤痕在他手指的觸摸下顯得異常敏感。

  「沒什麼。」他擁著她,把頭埋在她的頸上,「你只要喜歡我一個就可以了。」她的存在,在不知不覺中溶入了他的生活,進入了他的世界。她像帝,是他允許她靠近他的理由。然而當她成為某種習慣性的存在後,他迷惑了,她還像帝嗎?他不知道了,帝與她之間有著相似卻也有更多的不似。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愛上了她,在不知不覺中,真的愛上了她。

  脖子上傳來的溫熱呼吸,黑色的髮絲掠過她的眉眼,身高近190厘米的他靠在才162厘米的她的肩膀上,姿勢雖然奇怪了點兒,但此刻的他看起來像極了撒嬌的孩子,「你該不會在吃醋吧。」她隨口問道,雖然不認為會有這個可能性。

  「沒錯,我是在吃醋。」他並不否認地低喃道。也許只有這個才可以解釋為何當她提起別的男人時,他會有種被刺痛的不舒服感。

  不是吧……「你——真的在吃醋」她不敢置信地低呼道。

  「很奇怪嗎?」

  看來皇應該是真心喜歡著她吧,不然不會那麼在意她提起別的男人,「我只喜歡皇啊。」雙手撫著他的髮,她輕聲地說道,這樣子的皇是平時所看不到的。沒有事不關己的疏離感和無所謂的慵懶感,此刻的他,讓人想要呵護,「會說起剛才遇見的男人,只是因為他真的很特殊,特殊得讓人很難忘記。對了,那人有把銀色的小刀,感覺應該是純銀的。」她猛然想起說道。至於那把小刀到底是不是純銀所製,她實在是辨認不出,畢竟她對於這個並不在行,若是濛濛的話,想必會一眼認出。對於值錢的東西,濛濛向來比較敏感。

  「銀幻?!」昶皚皇詫異道,直起身子望著懷中的人。銀色的小刀就他所知該是那個人的標記,全世界也只有那人會隨身攜帶著這種刀了。

  「你認識他?」這麼說真的是模特了,「他叫銀幻嗎?」如果是名字多少奇怪了點兒,在她看來,更像是一個代號。

  「不是。」昶皚皇搖了搖頭,照帝的說法來看,銀幻會來這裡顯然是因為他,畢竟他和帝之中要有一人回去繼承昶氏。然而,為什麼他來見的卻是姽嫿而不是他?「我不認識他,也沒見過他,只是聽說過有一個人習慣拿著銀色的刀。」他摟著她腰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答應我,不要靠近他。」他不想讓她捲入危險中,雖然他沒有打算回昶氏,但是亦沒有打算讓她涉進這次事件裡。

  「為什麼?」她奇怪地看著他突然嚴肅的表情。

  「靠近他會有危險,他不是一個能讓人靠近的男人。」銀幻會靠近姽嫿的目的他不得而知,惟一可以確定的是他要保護她。

  「但……」

  「對了,你今天怎麼那麼晚才來?」他岔開話題,不想在銀幻身上做太多的談論,亦不想讓她猜測太多。

  嗄?那是因為……「我昨天晚上睡晚了。」話題突然轉變,讓她一下子難以適叢。

  「睡晚了?」他挑了挑眉,手指劃過她的熊貓眼,「幾點睡的?」

  「凌晨3點。」被逼著看了一大堆所謂「引誘」的教材。琳與濛濛的話又不時地迴響在耳邊:「女人有時候其實是可以利用某種手段來達成目的的」,畢竟她想要皇認同她的設計,然後穿上她所設計的服裝。

  「皇,你喜歡我嗎?」她問道。

  「嗯,我愛你。」因為她,她明白自己的感情,亦因為她,他知道什麼叫做嫉妒。

  「那——」她語音一頓。老天,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叫引誘啊?當然,說引誘是難聽了點兒,要她選擇的話,她寧可稱之為誘惑。

  努力地回想著昨晚惡補的內容,她眨了眨眼睛甩出一個所謂的電眼,「你現在覺得我上次給你看的服裝設計圖怎麼樣?」

  「俗。」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揚,忠實地吐出答案。

  「……」看來電眼實在沒什麼作用,伸出右手食指,她靠著他的胸口,嘗試著做出第二步的動作——畫圈。

  手指慢慢地在他的胸口上畫著圈圈,即使隔著衣服,依然能感受到他的溫熱,「那是我很用心的設計,我希望有一天皇可以穿著我設計的衣服。」否則實在太浪費這衣架子的身材了。

  低頭看著懷中人異與平常的動作,昶皚皇微瞇著眼眸,不可否認地,她的動作已經勾起了他的情慾,如此簡單的動作,在模特界不少女人都對他做過,卻只有她可以輕易地讓他產生慾望——用這笨拙的動作。

  「你打算做什麼?」沙啞的聲音中透著一絲情慾,他俯下身子,抓住她畫圈的右手,頭抵著她的額頭問道。

  醉人的眼眸、誘人的紅唇一張一合,以及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獨特清淡氣息……「沒……什麼啊。」暈死,為什麼現在臉紅的人會是她啊,明明是她在誘惑他啊,但現在,她卻覺得自己才是被誘惑的那個,「你真的……不覺得我的設計有可取之處?」她費力地說道。

  「不覺得。」他的臉靠得更近。

  唔,這也太直接了吧。他的唇,在她的眼前,彷彿在引誘著她的採擷,她的雙手攬上了他的脖子,湊上了自己的香唇……

  如蜜般的吻,甜而柔膩,雙唇的碰觸,是如此地自然……自然地契合,他的舌間輕翹著她的貝齒。

  緩緩地,他的唇游移到了她的耳際,亦給了她呼吸的空間,「皇!」她喘著氣叫道。他的吻灑落在她的耳上、頸上,讓她的心跳越來越快。為什麼此刻的她會有種引火自焚的感覺?艱難地從一旁的包中取出設計圖,她開口道:「你……覺得我的設計怎麼樣?」

  埋在頸上的腦袋不甚情願地抬起,懶懶地瞥了一眼圖稿。

  「俗。」

  ※※※

  引火自焚的結果絕對是自己比較淒慘,色誘看來並不能達成某種目的,最起碼她就不能,畢竟在一個漂亮的男人面前,要把持住自己不被「反誘」,困難是大了占兒。

  想來她的設計要得到皇的認同是遙遙無期了,「姐,我是不是很沒魅力?」俞姽嫿看著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拿著VCD遙控器的俞瀾婉問。由於父母長期的環球旅行,家中剩下的就只有她和老姐。至於為什麼沒有傭人,理由很簡單,既然家中已經有一個可以整理一切家務的人,就沒有必要再花錢請一個,而這個可以整理家務的人,指的自然就是她俞姽嫿了。一個絕對讓人吐血的理由,真想不通當年自己怎麼就不知道反抗。

  「不是啊。」俞瀾婉搖了搖頭,「你好歹也是我們家的優良品種,怎麼會沒有魅力呢?」一對當年紅透半邊天的名模父母,外加她這個也曾是當紅名模的姐,小妹再怎麼難看都有限,「你怎麼會問起這個?」喝了口咖啡,她奇怪地看了眼小妹。

  「那是因為……」總不能對老姐說自己色誘皇的這碼子事吧,「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罷了。對了,爸媽什麼時候回來啊?」算算時間,已經離家快5個月了,也差不多該回來了。

  「估計是下個月吧。」俞瀾婉想了想道,順手拿著遙控器換著VCD片子。一天的工作,此刻最需要的是放鬆心情。

  電視畫面一轉,米蘭服裝秀的現場直播畫面出現在屏幕上。

  「姐,你怎麼翻出去年米蘭服裝秀的片子來看?」俞姽嫿盯著電視畫面道,這場秀亦有皇的出現,早已被她看了十幾遍有餘。

  「沒什麼,吸取一下別人辦服裝秀的經驗啊。」俞瀾婉解釋道,隨即像想起什麼似的開口道,「皇的服裝秀是在兩天後吧?」

  「嗯。」俞姽嫿點點頭道,眼睛依舊盯著電視畫面。一身米色夏裝的皇出現在伸展台上,高雅中帶著誘惑的氣息。一年前的他對她而言是可望不可及,而如今她卻已擁有了他。

  「這次的秀你要好好的做好你助理的工作。可別像上次那樣了。」俞瀾婉邊喝著咖啡邊叮囑道。這次的服裝秀,依然以皇為主角,這也代表著身為皇助理的小妹勢必出現在服裝秀的後台。

  「上次?」俞姽嫿疑惑地眨了眨眼。

  「你該不會忘記了你在皇的臉上留下了一個掌印,害得那次服裝秀差點開天窗的事吧?」俞瀾婉放下手中的咖啡杯道,「我不管那次是意外還是別的什麼原因,總之這次服裝秀一定要成功。」

  「姐!」就不能信任她一點嗎?

  ※※※

  秋季的服裝秀,因為有昶皚皇,所以受到的矚目自然非同一般。

  一疊新出爐的設計稿,說是嘔心瀝血之作也不為過,雖然比起這次服裝秀要展示的服裝是差了點,但好歹比起以前的設計有了些許進步。

  合上手中的設計稿,俞姽嫿環看著鬧哄哄後台,比起上次的服裝秀,這次的她顯得要輕鬆得多,「洛大哥,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嗎?」她叫住了一臉匆忙的洛維,畢竟在這種場合太空閒了感覺也不好。

  「那你幫我去看一下皇準備好了沒,再過10分鐘他就要上場了。」

  「好。」她點頭道,反正她也想去見見出場前的他……

  咖啡色的風衣,襯著土黃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勾勒著完美的腿形,深褐色的絲帶束著向來不羈的黑髮,憑添著優雅與華貴的氣息。

  「怎麼一個人?再過會兒你應該就要上場了啊。」一身華服的凱麗絲搖曳著走來,這次的服裝秀,她亦有上台參與。

  「沒什麼,只是想集中一下情緒。」昶皚皇撇撇嘴道,「外面的情況怎麼樣?」

  「來了很多媒體記者,看來應該是衝著你來的。」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那個影響力召來那麼多的記者,「對了,你和姽嫿交往得怎麼樣了?現在還把她當做是帝的替身嗎?」

  帝的替身……他會去喜歡她是因為帝的存在,而會愛上她則是因為她自己的存在,「是與不是重要嗎?」他輕垂眼眸反問道。

  果然是標準的皇的回答,凱麗絲輕笑一聲,「我就知道愛上你的女人會很辛苦。」幸好她不曾愛上他,也或許,在心動之初便把自己的愛意埋在了心底,隨後便漸漸淡去。

  「凱麗絲!」他不悅地叫著她的名字,渾然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那雙眼。在他少得可憐的朋友中,是女性的只有凱麗絲一人。

  僵硬的身子,空洞的雙眸。如果可以,她多希望自己不曾聽到過這些話。俞姽嫿呆呆地站在原地,因為有兩排放滿服裝的衣架擋在她的面前,使得說話的兩人不容易發現她的存在。

  帝——誰可以想得到她之所以可以在他的身邊待得那麼久,竟然是因為她是帝的替身。不是因為她吸引他,而是他透過她找著另一個人的影子。

  她像帝嗎?她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胸口好痛,眼睛好酸,彷彿一不小心就要流下眼淚似的。是啊,王子會娶公主,亦只會娶公主,她沒有城堡,也沒有光輝,想成為公主對她來說太遙遠了……

  兒時的童言,她說過她會變漂亮、變勇敢,然後,她要嫁給他。如今,沒有變漂亮的她,至少可以勇敢些。努力地眨了眨酸澀的眼眸,把眼淚逼回眼眶,「皇。」緩緩地,她從架子後走出,「洛……大哥讓我來提醒你一下快要上場了。」

  「好。」昶皚皇點點頭,卻在發現對方微紅的眼眸而定住了腳步,「你的眼睛怎麼紅紅的?」他俯下身子,盯著她道。

  「剛才……有灰塵跑到眼睛裡了。」她別開頭,找著借口。凱麗絲說得對,愛上皇的女人真的會很辛苦,「馬上就要到你上場了,你還是先去準備一下吧。」

  轉頭望了眼已經準備就緒的T型台,昶皚皇微一頷首,手指輕撫過她的面頰,「等我。」

  「嗯。」她應聲道,望著漸漸遠去的身影,淚——亦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她的勇敢,持續的時間是不是太短暫了點……

  「你——都聽見了?」看著俞姽嫿的眼淚,一旁的凱麗絲不由地問道。眼前的情況,她惟一可以想到的解釋就只有這個。

  一陣沉默,俞姽嫿只是握了握右手中的設計圖,「凱姐,我像帝嗎?」木然地,她問道。

  果然是聽到了,凱麗絲不由得歎了口氣,「你是你,帝是帝,兩個不同的人,沒有必要說誰像誰。」

  「皇會喜歡我,會和我交往是因為我像帝的緣故嗎?」她透過後台的簾幕望著伸展台上的他。一個影子,他所代表的只是一個影子,而他,卻是她的全部,自小便追逐著,追逐著他。

  「不!」凱麗絲否定道,「或許一開始皇會在意你是因為你給他的感覺像是帝,但我想現在皇所愛的人,應該是你。」

  「是嗎?」苦澀地一笑,她看著已從伸展台上下來的熟悉身影——

  「你哭了?」昶皚皇盯著俞姽嫿臉上的淚痕,紅腫的眼眸,讓他有著心痛的感覺。

  「沒。」

  「說謊,為什麼要哭?」他的手伸向她的眼……

  「不要!」她直覺地往後一退,身子不自覺地縮了縮,現在的她,沒有辦法接受他的碰觸。

  兩道眉蹩得更深,他抿了抿唇,凝眸盯著她,「你到底怎麼了?」現在的她,反常得讓他無措。

  漂亮,她沒有擁有,而勇敢,她似乎也依然學不會,「因為我不想成為帝的替身。」她望著他,一字一字地艱難地道,「如果僅是成為替身才被愛,那麼——我寧願沒有被你愛過。」

  ※※※

  眼淚在拚命地流,想止都止不住,沒有等待皇的回答,她便一路從後台跑出,或許是怕聽到皇的話,怕皇親口說,他之所以說愛她,僅是因為她是帝的替身。

  「是眼淚嗎?」清雅冰冷的聲音響起在身旁,依舊是一身的黑,上次見過的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

  「你怎麼會……」他的出現,太讓人詫異,以至於讓她的淚腺暫時停止了分泌。

  「我不是說過嗎?我們很快會再見面的。」手指快速地劃過她的眼,一滴眼淚滴落在他的指尖上,「是溫的。」君寒輕聲道。

  廢話,誰的眼淚不是溫的!「你是銀幻。」她記得皇曾經說過他的名字,亦告誡她不要輕易靠近他。

  他帶點驚訝地挑了挑眉,「你知道我的稱號?」

  「那又怎麼樣?」這只是個稱號?

  「是昶皚皇對你說的還是昶皚帝說的?」他問道。

  「不想說。」現在的她,不該再去想皇了。

  他無所謂地聳聳肩,「那麼你的眼淚呢?是因為昶皚皇的關係嗎?」他輕彈著手指道,溫潤的眼淚,他不記得自己曾流下過這種東西。

  她的眼淚——「是與不是和你有關係嗎?」現在的她,只想學小時候那樣躲到被子裡好好哭一場,而不是在這裡和眼前這個陌生人說著莫名的話。

  「是沒有關係。」君寒輕笑一聲,「只不過,我現在有點想知道你對皇的重要性。」手一揚,一枚麻醉針已經插入她的頸上。

  一個遊戲,也許現在已經到了展開的時候……

  ※※※

  一場服裝秀圓滿成功,只不過做為最受人矚目的昶皚皇沒有在謝幕的時候出場,多少成為一種遺憾。

  「怎麼回事?」昶皚帝走到後台,盯著垂著頭坐在椅子上的弟弟。

  「她不見了。」低低的聲音,沒有任何的起伏。

  她,難道是——「姽嫿不見了?」

  「只在後台的桌上發現了這張紙條。」洛維把手中的紙遞給了昶皚帝。

  昶皚皇:俞姽嫿在我手上,若想要,到你10年前的老家中自然會看到,如若無關緊要,亦可把紙燒燬,如同沒有此事。

  銀幻上

  「皇,你打算怎麼辦?」看完了手中紙條的內容,昶皚帝轉頭看著昶皚皇問道。銀幻的意圖顯然是要皇去赴約,這是父親交給他的任務,看來他是準備收線了。

  「當然是去了。」他沒有猶豫地說道。他該保護她的,他要保護她的,在他沒有同意她離開他之前,任何人都不能讓她離開他。

  「如果銀幻提出要你接掌昶氏呢?」

  「無所謂。」手指埋進了長髮中,「昶氏的接掌與否我並不在意。」他所在意的,只有她的安全,還有,她的眼淚。若是那時候他有追出去,也許情況會不一樣,至少不會讓她深陷在危險中。

  「皇,你想好了嗎?你現在愛的真的是姽嫿了?」一旁的凱麗絲出聲道。

  「早就是了。」抬起頭,他望著身旁的昶皚帝,「帝,我們是一體的,從出生,到現在,一直都是,保護我的,一直都是你。但是現在,我有了想要保護的人,我想要保護姽嫿,你依然是我最重要的人,只是,現在最重要的人還多了姽嫿。」他的生命中已然多了一個人,就再也少不了。

  「我知道。」昶皚帝微微一笑,輕拍著昶皚皇的肩膀,皇終於有了想要保護的人,而他樂於見到這樣的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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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27:58
第十章

  「媽咪……」小男孩自睡夢中醒來,叫著母親。頭好熱,好疼,他好想媽咪給他揉一揉。

  因感冒而沙啞的聲音在空曠的房裡響著,小小的步伐努力地邁著,往母親的房間走去。推開門,看著空無一人的房內,「媽咪?」小男孩繼續喚道,耳邊驀然聽到浴室裡傳來的水聲。

  小小的手轉動著門把,看到的是一池的水,一池血紅的水,母親穿著她最愛的那套白色晚禮服倒在血水中,纖細的手腕上有著深深的刀痕。

  小男孩怔怔地呆在原地,忘了喊,忘了哭,望著已被血水染紅的白色晚禮服,他木然了……

  身子好熱,頭好疼,疼得彷彿要炸了似的,「媽咪……爹地……帝……」小男孩捧著頭叫道,然後終於受不了似的緩緩閉上了眼眸,小小的身子在浴室的門口邊倒下。

  「姽嫿……」這是他最後喊出口的名字。

  ※※※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瞪著眼前的男人,俞姽嫿忍不住地喊道。當她失去知覺醒來後,就已經在這幢她曾經熟悉過的房子裡了。

  曾記得十歲以前她常常會找了問問題的借口拖著母親帶她來這裡找皇。豪華的宅子,有著很多好吃的各式零嘴,更因為有皇的存在而讓她愛上了這裡。即使現在看來,在精心的保養下,這裡依然富麗堂皇。

  「不是說過了嗎?想看一下你對皇的重要性。」君寒說得漫不經心,挺拔的身子站在落地窗前,欣賞著窗外的無限風光,「昶淵把這裡保護得很好,即使經過了十三年的時間,依然如同以前一樣。」而他的任務,會在今天結束嗎?

  「主人,您的茶。」一身淺藍色套裝的無雪推開門,端著一杯清茶遞到君寒面前。

  接過茶,他輕啜了一口。茶的芬芳,水的清澈,無垢無污,是他的所愛。「無雪,信送到昶皚皇那裡了嗎?」

  「兩個小時前已經送到了。」放下手中的托盤,無雪站立在一旁答道。

  「什麼信?」俞姽嫿急急地問道。為什麼,她的腦中竟然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讓昶皚皇到這裡來的一封信,我告訴他你在我手中,而至於來不來,則要看他自己的決定了。」他品味著茶香淡然道。

  來吧,昶皚皇,否則這個遊戲便太無趣了。畢竟他對他亦頗有期待。

  「那為什麼又要把我抓來呢?你如果要見皇的話不會直接去找他嗎?」

  「很簡單,我要他來這裡,目的是要他答應一件事而已,而你,則是他答應的籌碼。」晃著杯中剩餘的茶,他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籌碼——她又怎麼可能成得了籌碼!「他不會來的。」有點苦澀,有些悲哀。她只是一個替身而已。本尊只有一個,可是替身卻可以有無數個。無數個中的一個,會有人在乎嗎?「我要走,即使你留下我,皇也不會到這裡來赴約的。」

  眼前的男人究竟和皇是什麼關係,能夠自由地使用昶家十三年前的宅子,危險而令人難以接近。

  「只要昶皚皇來了你自然就可以走。」若是她夠重要的話,昶皚皇就應該會來。

  他的一生,該只適合孤獨吧。孤獨地生、孤獨地死,然後回味這一生,就如品茶般,苦中帶澀,獨自品嚐。

  如果,他的小時候,沒有碰上昶淵的話,也許會渾渾噩噩地度過一生,或許是凍死在那年的冬天吧……

  給予他一切的男人,卻又在給予完後輕鬆地放他飛翔,惟一的要求僅是以後幫他完成三件事。

  於是,他完成了,一件、兩件……直到這第三件事……完成了,就如同昶淵所說的,他和他就再無瓜葛了。

  但——真的無瓜葛了嗎?他的姓是他給的,他的名也是他給的。

  望著在沉思的男人,俞姽嫿不由地朝著門邊走去。

  一道身影快速地移向門邊,單手擋住了她的去路,「沒有主人的允許,還是請小姐不要亂跑。」無雪面無表情地說道。

  「可是,皇不可能為了我來這裡,你們把我留下來又有什麼用呢?」

  「是嗎?」君寒嗤笑一聲,舉起手中的茶杯麵向著門口,「我想他會來,對吧,昶皚皇?」

  頎長的身子從門口的陰影處緩緩走出,漂亮的眼眸直直地凝視著俞姽嫿,昶皚皇不由地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沒有想像中的受傷與折磨,除了哭紅的眼眶,她至少還算是有些精神。

  「你是銀幻?」他轉頭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敏銳的感覺,即使他刻意調整了呼吸,壓低了腳步,依然被他發現。

  「是啊,初次見面。」他把杯中的茶飲盡。

  真的是他,是皇!俞姽嫿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即使他沒有說出他的姓名,但她卻可以強烈的感覺到他就是皇,如同小時候她迷路走丟時,皇來找她那般。她可以肯定是他,肯定得那麼天經地義。

  為什麼,她明明只是帝的替身而已,他卻還要來?猶如騎著白馬,手提著聖劍般的騎士來到她的面前。那份光輝,讓她爭不開眼睛。已經打算忘記他了,忘記那份讓人心痛的感情了。自小到大,她追逐他夠多了,多到她累了倦了,想要停下來好好休息,好好想清楚以後該走的路。

  「為什麼你要來?」她輕輕地問道。僅僅只是看著他,她就有想哭的衝動。是為了她嗎?

  「因為你在這裡。」他抽出纏在手上的絲帶,把自己一頭的散髮束起,「我會保護你的,不會讓他傷害到你。」她是他想要保護的人,除了帝之外,他想要保護的人只有她。

  保護她,他來保護她。是啊,小時候他也曾許過同樣的諾言,對著她額上的疤痕,「你喜歡我,愛我,只不過把我當成是帝的替身罷了,為什麼還要保護我呢?即使我受傷,也該無所謂才是啊。如果你愛的不是真正的我,就不要這樣對我。」她怕,怕自己會狠不下心,然後沉淪到失去自我,永遠只在他身邊扮演著一個影子的角色。

  「如果我說不是這樣呢?」抿了抿唇,昶皚皇手輕劃過客廳的沙發,這裡的一草一木,都該是13年前的樣子吧,本該印象深刻的他,卻猶如進入了一個陌生的環境,一個他完全不熟悉的地方,帶著一絲絲懷念的感覺,似歡喜又似悲傷。「我愛你,很愛。開始的時候,因為你有些行為很像帝,所以我允許你進入我的世界、靠近我的身旁,因為我想把你變成屬於我一個人的帝。但是——人不可能事事心想事成,在不知不覺中,你離我心目中帝的距離越來越遠,我卻彷彿沒有發現般地依然習慣於你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我發現愛上你的時候,才明白,愛你,只是因為你,和帝沒有任何的關係。」

  愛她,真的是明白了,一生一世,他只要她一個。

  他愛她呵,是夢嗎?亦或只是她的幻覺?淚滑落,摻合著喜悅與難以置信,「你愛我,只是……因為我?」顫抖著,她扯了扯唇問道。

  「只是因為你——俞姽嫿。」這是他的回答。

  只是因為某個人,也只愛著某個人,奇妙的感情,卻也有趣。君寒雙手環胸靠在窗口,「很感人的話。」卻不適合於他。

  「離開這裡的條件是什麼?」昶皚皇盯著君寒,淡淡地問道。

  「不打算先和我拼一下試試看嗎?」笑意揚起在嘴角邊,他輕彈了一下手指道。

  「你覺得我會有勝算嗎?」昶皚皇撇了撇嘴反問道。就對方的武術修為,若只有他一個人的話或許還可以勉強離開,但現在加上了姽嫿的話,想要離開幾乎是不可能的了,更何況他身旁的那個女人,應該也是個厲害的角色。既然如此,倒不如直接來談條件的好。

  「你很聰明。」而他向來欣賞聰明的人,「我來的目的,昶皚帝應該也已經和你說了吧。」

  「說了,是為了父親吧。」父親,自15歲之後便不曾再見面的人,在他的腦海中只有一個模糊的影子。

  「是昶淵,我答應過他要幫他完成三件事,而他給我的第三件事是要讓他的兩個兒子中的一個回到他的身邊繼承昶氏。」也許昶淵一生惟一失敗的,就是他的家庭吧。「怎麼樣,願意接下昶氏嗎?」他問道。

  「如果我說不呢?」他的生活,向來隨意無心,若是真的接下了昶氏,就代表著永遠的責任與重擔,以及他不想要去見的父親的臉。在他模糊的印象中,看見父親的臉總是會讓他頭痛欲裂。

  君寒右手揉著額角,緩緩地一笑,「那麼就代表談判破裂了。」被眾人追逐的昶氏繼承權,在昶皚皇、昶皚帝的面前卻如同誰也不要的皮球,踢來踢去,「怎麼樣,你的回答呢?」他拿起放在茶几上一份早已準備好的合同展開在昶皚皇的面前。

  「如果我繼承了昶氏,你以後不會再為難姽嫿?」望著眼前的合同書,昶皚皇再次地問道。簽了它,就代表自己要回到父親身邊。

  「可以。」君寒爽快地答應。

  「……好。」拿起了放在茶几上準備好的黑色鋼筆,他在白紙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一個名字,一份責任與義務。

  「不要。」一隻手從他的手中搶過合同書,因為太過突然,即使君寒,亦愣了一下。

  「你應該不喜歡繼承昶氏吧。」定定地,俞姽嫿望著昶皚皇道。即使他沒有說什麼,她卻依然可以從他的眼中看出他的不情願。

  「沒有。」他否定道。

  「有。」她肯定道,「皇,謝謝你愛我,愛的是姽嫿,但是我同樣不願意成為你所背負的包袱。你是一個好模特,一個最專業的模特。在伸展台上的你好耀眼,耀眼得讓每個人都注意著你。你可以尊貴、可以隨意、可以灑脫、可以冷傲,這些都是皇。若是有一天,這樣的皇不見了,我會傷心,我希望皇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而活著。」

  「保護你也是我自己的意願。」一步步地走近拽著紙的人兒,他伸出了手,「姽嫿,把合同給我吧,路是我選的,保護你我並不後悔。」

  「不要!」她搖搖頭,往後退著。

  「放棄模特生涯並不代表什麼,我只不過是換了個職業罷了。」

  「不!」她繼續退著,渾然沒注意自己已經越來越接近樓梯,驀地,腳下一個踩空,整個人已朝著樓梯下摔去,「啊!」尖叫聲不由自主地從喉嚨口溢出。

  高大的身子一把摟住踩空的人,卻止不住慣性的衝力,兩個人一起滾下樓梯……

  好痛,渾身的骨頭像散了架似的,單手撐著頭,俞姽嫿勉強地睜開眼睛,從這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若非是皇護著她,恐怕要摔成腦震盪。對了,皇呢?

  艱難地轉過頭,終於看到了躺在身旁的皇,「皇,你沒事吧?」她搖著他。

  長長的睫毛眨了眨,「姽嫿……」他睜開眼睛望著面前放大的臉,「你受傷了……」

  「傷?」她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肘上擦破了皮,一絲鮮血微微冒出,「只是小傷而已,還好皇沒有受傷。」她心滿意足地道。

  「還好皇沒有受傷,還是好漂亮呢!」耳邊彷彿有小女孩的聲音在一直叫著。昶皚皇怔怔地看著她手肘上的傷口。是誰,是誰在他的耳邊喊著,說著。

  我喜歡姽嫿,除了帝之外,皇最喜歡的人就是姽嫿。

  皇會保護姽嫿的。

  是他,是他自己童年的聲音!

  血,一絲絲的血,是什麼?他的頭好痛!彷彿要裂開似的,痛得徹骨。昶皚皇兩手捧著頭,身子不由地蜷縮起來。

  「皇,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俞姽嫿不安地道,此刻的他,面色蒼白地嚇人。

  「我……」血,好多的血,多得彷彿要將他淹沒似的,白色的裙子染著紅色的血,一片的紅,沒有止境。

  「姽嫿……」他口中低喚著她的名字。

  消失的記憶,已經消失得太久了,也許,終於到了該回來的時候了……

  不遠處,無雪揀起散在地上的合同書,「主人。」她雙手恭謹地遞給君寒。

  「嗯,」他接過合同,看了眼右下角的簽名,「叫救護車來吧。」

  ※※※

  病房外,昶皚帝靜靜地看著君寒。一個小時前才離開他的皇,一個小時後竟然會躺在醫院,或許他該堅持和皇一起去赴約才是。「皇答應繼承昶氏了嗎?」

  「是啊。」瞥了眼手中的合同書,君寒淡淡地答道。

  「那麼你的第三個任務也完成了。」而現在的他,該是想個辦法怎麼樣讓對方手中的合同書無效,或者乾脆由他來代替皇去繼承昶氏。他和皇是一體的,不分彼此,所以他亦要保護皇。

  完成了任務,卻沒有任何的感覺。沒有喜悅,也沒有失落,一切彷彿太過平靜。手指一動,合同書頓時碎成了碎片。

  「你……」昶皚帝詫異於對方的舉動。

  「一個遊戲,而我不希望它結束得太早。」手一揚,黑色的身影逆著陽光遠去……

  銀幻,果然是個令人費解的人物。看來要對付他真的很難。

  喀!突然的門聲打斷了昶皚帝的沉思。

  「皇醒了嗎?」他急走上前問道。

  「還沒。」俞姽嫿搖搖頭,是她不好,若是她沒有踩空掉下樓梯,皇也不會這樣,「帝,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被那個叫做銀幻的男人抓去?為什麼有那麼多她弄不明白的事?

  「你想知道?」他看著她,深吸了一口氣。或許,該讓她知道皇忘記她的原因。

  「嗯。」她點點頭,「我想弄明白。」

  「皇……沒有10歲以前的記憶。」吐了口氣,他緩緩地道。因為沒有一個年幼的小孩可以受得了那份刺激。

  什麼?難道……「你是說皇喪失了10歲以前的記憶?忘記10歲以前他所認識的人和所做過的事?」俞姽嫿猛地瞪大眼睛盯著昶皚帝。可能嗎?皇竟然會失去幼時的記憶。

  「大致上是這樣的。我們的父親是一個以事業為重的男人,重視事業重於家庭,那天,剛好是父親和母親的結婚紀念日,母親已經準備好了一桌飯,但父親卻因為一個臨時的請帖而要去參加一個晚宴。那一天晚上,他們吵得很凶,然後,父親帶著我去參加了宴會,而皇,因為發燒留在了家裡,然後……目睹了母親自殺後的情景。」也因此,他要保護皇。

  「你是說——因為這樣,皇才會沒有10歲以前的記憶。」一個小孩,卻看見了這樣的一幕。他——讓他心疼。

  「所以皇在醫院住了很長一段時間後,我便帶著他去投奔外公了,因為皇一看到父親,便會止不住地頭痛。皇失去的記憶,我也從來沒有告訴過他,因為我怕會刺激到皇。」只是記憶中有喜有悲,失去了悲的,喜的自然也一起失去,「而現在,父親派銀幻來,目的是讓我和皇兩人中的一個回去繼承昶氏。」

  「皇他……」說什麼呢?她是曾經怨過,為什麼他不記得她,但如今……

  「緣分真的是很奇妙,即使皇忘了你,即使你們分開了那麼久,但卻依然可以走在一起。你是惟一一個可以停駐在皇心中的女孩。」

  她……是嗎?

  ※※※

  靠近病床,看著熟睡中的他,緊閉的眼眸、扇子般的睫毛、挺直的鼻樑和飽滿的額頭,他的一切,都是如此漂亮……

  「皇,你知道嗎?我喜歡你,從好小好小的時候就好喜歡你了。」她坐在病床邊,手指輕撫他帶些蒼白的面頰,「很喜歡你,總是夢想著要嫁給你,因為公主可以嫁給王子,所以我堅信自己如果有一天也變成了公主,就一定可以嫁給你。」

  他的眼、他的眉、他的唇、他的鼻,都有著小時候的輪廓,「你是我最想要擁有的人,所以我不停地追逐著你,追逐得連自己都覺得驚訝。也許真的和帝說的一樣,即使你忘記了我,但我們之間還有著緣分,依然可以走在一起,依然會愛上對方,依然……」

  「我沒有忘記你。」輕柔的聲音,飄散在靜靜的病房中,格外地清脆。

  「皇,你醒了?!」她望著他睜開的眼眸,止不住驚喜地叫道。

  「我沒有忘記你。」他重複了一遍道,「我喜歡姽嫿,除了帝之外,皇最喜歡的人就是姽嫿。」他吐著小時候曾對她說過的話。

  「你……」她的唇顫抖著。

  「皇會保護姽嫿的。」

  「你——恢復記憶了?!」可能嗎?可能在13年後的今天恢復記憶嗎?但如果說沒有恢復記憶,他又怎麼會說:出和小時候同樣的話。

  「嗯,記起了,全部的記憶都記起了。」他喪失已久的珍貴回憶呵。屬於他和她的回憶,一點點地回到了腦海中,「你是小時候惟一讓我笑,讓我擔心的女孩,即使忘記了,我也一定會想起來。因為我知道,你喜歡皇,只喜歡皇。」即使他和帝是同樣的外貌,她卻依然只喜歡他。

  「太好了。」她忍不住地擁住他,他終於記起了她,記起了那個曾經追逐著他的小女孩,但是——「除了這個,其他的也記起了嗎?」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嗯,母親的死也記起了。」

  「那你……」若是他連這個一起記起,那她寧願他什麼都沒有記起。少了兒時的回憶,雖然是一種遺憾.但她和他依然會走下去,現在的日子就會是以後的回憶。

  「沒關係。」他釋然一笑,「現在的我已經大到能夠承受了。」悲痛的往事,是他失去記憶的根源。太小的他,無法承受住那份驚愕,所以選擇忘記一切。

  「姽嫿。」他坐起身子,執起她的手。

  「什麼?」他的手帶著一絲的冰冷,是生病的關係嗎?忍不住地,她伸出雙手,把他的手包在自己的小掌裡,想要弄暖和。

  呵……她的舉動讓他的唇角蕩起一絲淺笑,「嫁給我好嗎?」

  「好啊。」她直覺地點頭道,然後在5秒種之後又猛地愣住,「你剛才說什麼?」她不會是聽錯了吧。他在向她求婚?!

  「嫁給我好嗎?」他的大掌包住她的小手,低下頭,他在她的掌背上印上淺淺的一吻。

  沒有屈膝禮,亦沒有更華麗的台詞,有的是一張病床和剛剛甦醒的他,但是,這個吻她卻覺得是如此珍貴和尊重。

  「願意嗎?」抬起頭,他的眼凝視著她的眼。他的姽嫿,即使他曾經忘記過,但他依然還是會選擇她。是注定的吧,給了他們兩次的緣分。

  「願意,我願意!」她吸了吸鼻子笑道。她的夢終於實現了。

  嫁給他,她是幸福的,她知道,他會疼她,愛她,保護她的。

  她是公主了嗎?她不知道,但是他卻是她的漂亮吾愛,一輩子的吾愛!
匿名
狀態︰ 離線
13
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28:15
尾聲

  「左邊的是皇,右邊的是帝。」懶懶的聲音,在偌大的客廳中響起。

  一陣沉默,隨即迎來的是橫眉豎目,「你到底有沒有好好地分辨出我和帝啊!」

  「我已經很努力了啊。」十次裡面成功了七次,已經比以前進步很多了,「皇,你可以娶我了吧。」

  「不行,至少你要能分清楚我和帝。」靠坐在沙發上,昶皚皇彈了彈手指道。

  「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啊。」俞姽嫿努力地辯解道。

  「是啊,我看俞姽嫿現在已經基本上能分清楚了。」昶皚帝在一旁說道,每天這種密集型的特訓,時間一久,他也吃不消啊。

  「你看,帝也這麼說了。」彷彿找到後台似的,她坐在他的腿上,一副凡事好商量的樣子看著他,「這樣吧,你現在娶我,我保證結婚以後一定可以分清楚你們。」

  「是嗎?」懷疑的口氣,擺明著是不相信。

  「當然啊。」她獻媚地對著他笑,「還有啊,你說我們結婚的時候,你穿我設計的禮服怎麼樣?」想想都覺得美好啊。

  「不要。」昶皚皇撇撇嘴拒絕道,愛她娶她是一回事,但是她所設計出來的衣服——他絕對拒絕穿。

  「穿啦!」她堅持道。

  「不!」

  「穿!」

  於是,新一輪的爭論又繼續著……

  至於俞姽嫿什麼時候才能嫁呢?呵呵,當然是馬上了。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4
匿名  發表於 2013-10-22 00:29:56
後記

  剛從雲南回來,就馬上把這篇稿子做了一下最後的整理。再不交稿,草草恐怕會被踹到桌子下去了。

  其實在故事中,草草最喜歡的該是君寒這個角色了。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看漫畫書的時候,老是會喜歡第二男主角。這次在言情書裡,也不知不覺地喜歡上了書中的君寒。當然,君寒當第二男主角恐怕是稱不上了(怎麼看也該是帝才是),大概只能是第三男主角吧。很喜歡他,等把手中剩下的幾份稿子趕完後,就打算寫一個關於他的故事。畢竟,在這個故事中還有很多沒有交代完的事,例如任務最後怎麼樣了,君寒和昶淵的關係又是如何,都會在君寒的故事中交代清楚。

  好了,很晚了,睡了,Bye—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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