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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慕楓]鼠物語【寵物情人專賣店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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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4 00:14:03
  第八章
  
  「叮咚……」一大早門鈴就狂響猛響,吵死人不償命。
  
  門鈴聲持續的一陣又一陣地鑽進月炎的耳朵裡,將她混沌的神智喚醒。
  
  現在幾點了?她拉下蒙住頭的棉被,睡眼惺忪地瞟了瞟時鐘,啊!才九點而已,是誰一大早就來擾人清夢啊?
  
  「叮咚、叮咚……」門外的人似乎十分堅決,非要達成目的不可。
  
  「來了。」她頂著一頭亂髮下了床,揉著眼睛去開門。
  
  她在拉開大門一瞧見來者就後悔了,她多麼希望時間能夠倒轉,自己沒有理會門鈴聲、沒有來開門,繼續埋頭睡她的覺。只是奢望終究是奢望,她還是得面對現實。
  
  「胡太太,請問有事嗎?」她有股衝動想將門甩上,不過,她血液裡僅存的禮貌還是發揮作用了。
  
  胡太太拉著女兒不請自入地走進屋內。
  
  她們母女倆當這兒是她們家廚房了嗎?她的火氣往上冒,「你們要找辛轍的話,他去上班了。」
  
  胡太太笑吟吟地道:「辛先生不在家沒關係,只要你在就好。」
  
  「我?」她們在打什麼主意?跟她有什麼關係?
  
  「對啊,我女兒很喜歡辛先生,她很擅長整理家務,只要給她機會表現,辛先生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的。」胡太太自顧自地說得很起勁。
  
  她的起勁絲毫影響下了月炎,「你們究竟想做什麼?」
  
  「今天燕婷公休,就讓她來替辛先生打掃家裡,晚上再下廚親手做一桌好菜讓辛先生嘗一嘗,你應該不會連這一點小忙也不肯幫吧?」胡太太滿懷期待地凝望著她。
  
  胡太太都這麼說了,她若是拒絕了她們「小洩的要求,似乎就顯得太無情了。
  
  「你們愛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干我的事,要是辛……我表哥生氣,你們自己去跟他解釋。」她知道胡燕婷那麼處心積慮地做事全是為了博取辛轍的好感,她的心底悄悄地漾出一絲不痛快來。
  
  胡太太感激不已,「月炎,將來燕婷能夠順利地成為辛太太,你就是最大的功臣,我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的。」
  
  月炎沒有搭腔,悶悶地坐進沙發內。她一點都不希罕她們的感激。
  
  胡氏母女也沒有感恩太久,得到月炎的允許後,胡燕婷的身影就開始在辛宅內來回穿梭,一會兒打掃抹桌子,一會兒拖地,一會兒更動屋內的擺設,儼然像是辛宅的女主人一般,就這樣耗了一整個上午的時間。
  
  月炎自始至終都坐在沙發上冷眼旁觀。
  
  胡燕婷人長得不錯,又能夠將偌大的房子整理得有條不紊,還擁有一手好廚藝,絕對是大多數男人理想的賢內助,辛轍沒有理由不喜歡她……思及此,她的心情就更悶了。
  
  辛轍將來有可能會娶胡燕婷嗎?她的胸口倏地一緊,赫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喜歡這個念頭,至於原因……她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不喜歡。
  
  她陡地站起身,擱下她用來磨牙的抱枕,踱回房間換下睡衣,梳洗完畢後返回客廳。
  
  她不想把時間白白耗在這裡,「你們要走的時候記得把門鎖上。」撂下話,她就啥也不管地拍拍屁股走人。
  
  在街上閒晃了一、兩個小時之後,月炎下意識地來到辛轍的公司大樓前,他說過她要是無聊的時候可以到公司來找他。
  
  她在外頭躊躇了好一會兒,才步入商業大樓。
  
  櫃檯小姐漾起職業笑容,禮貌地詢問:「小姐,請問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為你服務的嗎?」
  
  「我來找人。」
  
  「請問你要找哪一位?在哪個部門工作?」櫃檯小姐氣質好又溫柔,而且態度親切。
  
  「我找辛轍。」她回以一笑。
  
  聞言,櫃檯小姐臉上和藹可親的笑容在瞬間撤去,冷淡而公式化地道:「請問你有預約嗎?」她猶疑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臆測著她的身份。
  
  每個未婚女人對於愛情和婚姻總是有著美麗的幢憬,爾雅俊朗的總經理是眾多女性心儀的完美對象,當然也是她的。心儀總經理的富家千金更是不在少數,但這女子看起來並不像是那些名門淑媛。
  
  「沒有。」辛轍又沒說來找他還要事先預約。
  
  「那很抱歉,我們總經理恐怕沒有時間見你。」其實替總經理過濾訪客是由溫秘書負責,她毋需多事,只是她也私心地希望總經理的真命天女能晚點出現,不要讓她的美夢太快破滅。
  
  既然如此,月炎也不好強人所難。「那我在這裡等,可以嗎?」
  
  她沒有拒絕的理由,「可以,請坐。」櫃檯小姐起身倒了杯開水給她。
  
  「謝謝。」她落了坐,隨手拿了本雜誌翻閱。
  
  櫃檯小姐匆然又道:「我們總經理有很多事情要忙,說不定得等到下班的時候才看得到人。」她希望月炎會不耐久候而改變主意離去。
  
  「沒關係,我可以等。」她不趕時間。
  
  「鈴……」櫃檯上的電話鈴聲響起。
  
  「那你慢慢等吧。」她踅回櫃檯後去接聽電話。
  
  月炎就坐在沙發上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手中的商業雜誌,裡面硬邦邦的資料她全是有看沒有懂,而且十分枯燥乏味,她的心思根本沒有辦法專注在雜誌上面。
  
  再者,她一大早就被胡家母女給吵醒了,睡眠不足讓她的精神有些不濟,再加上手中雜誌的催化,她的意識漸漸地混沌了……
  
  一本商業週刊滑落在她的大腿上,她的頭斜靠著椅背、閉著雙眸,正沉沉地睡著——這就是辛轍送客戶下樓來時看見的景象。
  
  月炎?她怎麼會在樓下大廳睡覺?
  
  辛轍送定客戶之後轉過身,質問櫃檯小姐,「她為什麼會在這裡睡覺?」
  
  櫃檯小姐的臉色一變,她剛剛一忙就忘記有個女人在這裡等著要見總經理的事了,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這種有礙觀瞻的事——在他們公司大廳睡著,真的是太荒謬了8總經理,對不起,這是我的疏忽,我馬上叫醒她,要她離開。」
  
  她戰戰兢兢地趨前要搖醒月炎,總經理一定會因為這樣而對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他阻止了她,「你別出聲。」
  
  「咦?」總機小姐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總經理,你說什麼?」
  
  「不要吵醒她。」他幾個跨步來到月炎身邊,輕輕拿開她腿上的商業週刊。「她是什麼時候來的?」
  
  總經理這舉動太不尋常了。「大概是一個小時前吧,她說要見總經理,但是因為沒有事先預約,所以……」她沒讓她上樓去。
  
  那也就是說月炎在這裡枯等了一個多小時,要是他一直都沒有下來呢?她是不是會一直等到他下班?大樓空調的溫度有點低,她穿得這麼單薄在大廳裡打盹,希望不會感冒才好。
  
  他有些心疼、有些不悅的道:「你為什麼不問清楚她的身份、不通知我?」
  
  櫃檯小姐啞口無言,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女人對總經理很重要!
  
  「算了。」其實也不完全是她的錯。辛轍的語氣轉為緩和,彎身將熟睡的月炎抱起,「記住她,下次她再來的時候,讓她直接上我的辦公室。」
  
  「是。」老闆怎麼說她就怎麼做,只是她的美夢被打碎了。
  
  看總經理動作輕柔地將那個熟睡的女人抱起,從總經理盡量不去吵醒她的細心體貼看來,就知道她在總經理的心裡佔有一定的份量。
  
  辛轍抱著月炎跨進電梯內,直上十三樓的辦公室。
  
  溫遴眼睛一亮,站起身,「總經理,月炎她……」
  
  他不自覺地放輕音調,「她來找我,讓櫃檯小姐擋在樓下,坐在沙發上等到睡著了。」
  
  溫遴也依樣畫葫蘆,「我去吩咐櫃檯,以後別再把月炎擋下來。」看他這個樣子要說他對月炎一點感覺都沒有,鬼才相信!
  
  「我說過了。」串轍抱著月炎走進辦公室。
  
  溫遴望著辛轍的背影,眸底的光芒陡地大熾,總經理比他自己願意承認的還要在乎月炎,她想——好事應該近了。
  
  辛轍輕輕地將月炎安置在寬敞柔軟的沙發裡,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覆蓋在她身上,讓她睡得更加舒適溫暖。
  
  凝視著她熟睡的容顏,他的心慢慢地變得柔軟,關心她、在乎她、想對她好,原本只把她當妹妹照顧的想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了變化,連他自己也理不清了。
  
  這些都是以往不曾發生過的現象。
  
  他探手輕撫著她的臉龐,接觸的瞬間有股陌生的情潮被解放,開始在他的體內流竄——莫非他喜歡上她了?!
  
  一個突如其來的念頭躍進他的腦子裡,他微微一僵地縮回手。
  
  但是,月炎是鼠妖礙…
  
  ***
  
  有一雙溫暖的手、一個溫暖的懷抱、熟悉而且讓人安心的氣息繚繞在四周……
  
  月炎醒來的時候還有些迷迷糊糊,搞不清楚自己身在何處。
  
  「你醒來得正是時候。」正在將資料夾歸位的辛轍聞聲回過頭,差不多也該是下班的時候了。
  
  她茫茫然地環視週遭,這是哪裡啊?「這裡……」是辛轍,她還記得自己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翻著商業雜誌等他下來……然後、然後就沒有記憶了。
  
  「你在我的辦公室。」他頓了一下,「你來之前要是先打通電話給我,就不會被櫃檯小姐擋下來了。」
  
  「喔……」她的反應還有點遲緩呆滯。
  
  他好笑地問:「清醒了沒?」該不會是在夢遊吧!
  
  月炎的眼神慢慢地清明起來,紅暈也開始爬上雙頰,「我在樓下大廳睡著了?」天啊,好糗!
  
  「嗯,而且還睡得很熟。」他笑笑。
  
  她的臉漲紅,「那我……是你抱我上來的?」一想到他用那雙結實有力的臂膀抱起她,胸口竟流竄過一股熱流。
  
  「我剛好送客戶下樓,看見你在大廳的沙發上呼呼大睡,所以就把你抱上來了。」他不能丟下她不管。
  
  「對不起,我一定造成你的困擾了。」她簡直沒臉見他了。
  
  他並未放在心上,「沒關係,你別太在意。」話鋒陡地一轉,不著痕跡地轉移她的注意力,「你怎麼會突然跑來公司找我?」
  
  他不提她都忘了,「胡太太和她女兒一大早就來了,她女兒還很賢慧地打掃你的房子一整個上午,我待在家裡又插不上手,所以就出來閒逛了一、兩個小時,走著走著就來到你的公司樓下了。」
  
  胡燕婷特地跑去他家幫他打掃房子?有沒有搞錯?「你可以直接請她們離開啊!」他是個性溫和、處事圓滑,他是好說話,不過那並不代表他就會任人隨便侵入他的生活、他的私人領上。
  
  「我又不是房子的主人。」趕起人來名不正言不順。「更何況胡燕婷可是為了你才做那一切的。」她的語氣裡有一絲連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酸味。
  
  「她們人呢?」
  
  「她現在應該已經做好一桌豐盛的菜,正等著你回去品嚐。」她很識相的,「我就不打擾你們獨處了,我回寵物情人專賣店去走走,晚點再回去。」語氣雖然故作輕快,心口卻有些沉悶。
  
  她似乎一點也不在乎他喜歡誰。一股莫名的火氣忽然竄上胸口,辛轍抓過外套,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我們回去。」那是他的地方,誰能留在他家由他決定,而他只想和月炎在家用餐。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不怎麼高興,怎麼了?「可是……她今晚大概不會想看到我。」
  
  胡燕婷今晚想看到誰、不想看到誰、想和誰獨處都不關他的事,他也不在乎。
  
  他拉著她跨進電梯內,探手按了一樓的鈕。「我什麼時候允許她擅自進到我的屋子裡去打掃、下廚?」他的容忍是有限度的,聰明人早該明瞭他婉轉態度下的拒絕之意。
  
  咦?月炎狐疑地偷偷瞄著他,這是不是表示對於胡燕婷的示好他並不領情?她沒有幸災樂禍的意思,但是原本有些低落的心情忽地又回穩了。
  
  當兩人回到家的時候,胡氏母女果然都還在。
  
  「總經理。」胡燕婷有點害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胡太太則是立刻迎上去拉住月炎的手,「月炎,我今天燉了一鍋雞湯,對身體很補的,你這麼瘦一定要多喝點才行,來伯母家,我多舀幾碗湯讓你補補身於。」她早就設想好要將月炎支開的理由,好讓燕婷能和辛轍單獨相處培養感情。
  
  「我……」她一點都不想去,但是胡太太熱絡的樣子讓她開不了口。
  
  「走吧、走吧。」胡太太完全不管她的意願,拉著她就要往大門走去。
  
  辛轍直接而明白地拒絕了胡太太,「她不能去。」
  
  「為什麼?」胡太太愣祝
  
  「我們等一下要出去用餐。」他的態度溫和依舊,但是語氣裡多了一絲堅決。既然話不說不明,那麼他就跟她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胡燕婷臉上掠過一抹受傷的神色。
  
  難道月炎沒跟卒先生說燕婷幫他打掃家裡,還煮了一桌好菜等他回來共進晚餐的事嗎?胡太太朝月炎投去譴責的一瞥,她把女兒為他做的事一古腦地全說出來,希望能讓辛轍感動,改變主意留下來和燕婷共進晚餐。
  
  「辛先生,燕婷花了一個早上的時間幫你打掃房子,還做了一桌她的拿手菜要請你嘗一嘗。」
  
  很好,她自己主動提起了。辛轍也不贅言,直接而犀利地切入重點,「胡太太,我應該沒有開口麻煩你和胡小姐來幫我打掃房子、下廚煮菜吧。」
  
  聽這語氣……胡家母女的心俱是猛地一蕩,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胡太太只得回答,「是沒有,但是……」
  
  他沒聽她繼續解釋下去,「既然沒有,你們為什麼自作主張地做了那些事?又憑什麼認為我會容忍你們的行為?」
  
  胡燕婷從滿心歡喜期待美好未來的天堂到掉入地獄只花了三分鐘,原來天堂和地獄這麼近。她泫然欲泣地道:「總經理,我只是……希望能為你……做一些事,希望你能……高興……」希望他能喜歡上她。
  
  辛轍溫和但毫不留情地滅絕她的希望,「胡小姐,往後我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公事上,不要再對我存有任何期望和幻想,因為那都是不會實現的。」他的心裡已經有人了。
  
  「總經理……」她難道連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嗎?
  
  他清楚地看見她眼底的不死心,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我不會喜歡上你,所以你花再多的心思和時間也都是白費。」
  
  此時此刻的情景讓她覺得站在這裡有點尷尬。
  
  胡太太一臉懷疑地瞥了月炎一眼,婉轉含蓄地道:「辛先生,是不是月炎說了什麼話讓你誤會了?」
  
  她在懷疑什麼?她以為月炎會在她們背後搬弄是非嗎?辛轍冷冷地道:「沒有誤會,她什麼都沒跟我說。」
  
  「辛先生,燕婷她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了……」她還想力挽狂瀾。
  
  他就事論事,「她喜歡我不代表我也得回應她的感情。」
  
  「媽,算了啦……」胡燕婷只想回家靜靜地療傷。
  
  「不行。」死也要死得明白。「燕婷到底哪裡不好,為什麼你不喜歡她?」
  
  「我沒說她不好,只不過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可循的,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再好、再完美的女人也不見得每個男人都會喜歡。
  
  胡太太試探地問:「你有喜歡的人了?」
  
  他的臉色微微一沉,「那是我的私事。」他不喜歡人家刺探他的事。
  
  「要是你還沒有喜歡的對象,為什麼不給我們家燕婷一個機會?」她很顯然是不到黃河心下死。
  
  如果她非得要聽到這個答案才肯罷休,「我有。」
  
  「媽,不要說了啦——」胡燕婷的聲音戛然而止。
  
  胸口頓時一緊,月炎有點難受地瞟了辛轍一眼,他……有喜歡的人了!對方會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從住進他家一直到現在,她沒見過他曾和哪個女孩子走得比較近過,只有……溫遴!會是她嗎?
  
  「是誰?我怎麼沒見過你的女朋友?」這該不會是他用來敷衍她的回答吧!
  
  辛轍冷凝著臉,不悅地道:「你這是在質問我了?我倒想請問你,你又是以什麼身份來質問我?」她真以為自己是他的准岳母了嗎?
  
  「呃……」胡太太瑟縮了一下,她剛剛太過激動有點忘形了,要是惹火他的話,那她想要有個總經理女婿的願望就更不可能實現了。胡太太連忙堆起滿臉笑容,「辛先生,我只是好奇、關心而已。」
  
  「謝謝你的關心。」他無福消受。他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如果沒有其他的事,請回吧,不送。」
  
  「辛先生……」她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女兒拉著走。
  
  「媽,回去了啦。」她已經夠難看了。
  
  胡太太還不死心地頻頻回頭望,辛轍和月炎並肩而立的畫面相當協調美麗,腦子裡忽然跳進一個念頭——
  
  他喜歡的對象該不會是月炎吧?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嗯,她要好好調查一番,只要辛轍沒結婚,燕婷就還有機會成為辛太太,不能輕易放棄,各方面都這麼優秀的對象,恐怕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了。
  
  她非要弄清楚豐轍和月炎之間的關係不可。
  
  ***
  
  辛轍說他有喜歡的對象了,是真的嗎?
  
  不管是上館子用餐還是回到家看電視,抑或是洗澡甚至是躺在床上準備睡覺的時候,她的腦子就是不聽使喚,一直在想著他的女朋友究竟是誰,她好想好想知道他的女朋友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但是心底的某一個角落卻又不想去面對這個事實……矛盾的心理讓月炎無所適從。
  
  為什麼她會這麼在乎辛轍是不是有喜歡的人、喜歡的人又是誰?
  
  睡不著。她索性翻身起來,盤起腿端坐在床上,隨手抓來一個大抱枕習慣性地咬著,大抱枕的四個角里有兩個已經被咬破了。
  
  如果他真的有了喜歡的對象,也許再過不久就會有女人搬進來,那個女人會和辛轍住在一起、會和辛轍卿卿我我,她才是辛轍該關心、該照顧的人,那……她呢?
  
  她只知道自己不喜歡這種感覺,她不希望辛轍喜歡上其他女人。
  
  其實,辛轍對她真的不錯,很多事都替她設想得很周到,待她也很好,她已經習慣他的陪伴也喜歡兩人的生活……月炎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上揚,想到他她會忍不住心跳加快、呼吸急促,四肢還會虛軟無力。紅霞再度攻陷了她的雙頰,一股熱潮在血液裡到處亂竄,莫名的騷動開始在體內凝聚發酵,依這種種的身體反應來看……
  
  她的發情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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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4 00:14:40
  第九章
  
  辛轍獨自坐在客廳內,面前的電視裡正在播放著熱鬧搞笑的綜藝節目,這是月炎愛看的節目之一,每個星期播出的時候她都會準時收看,看得笑倒在沙發上是常有的事,而今晚,她卻躲在房間裡不出來……
  
  不是他的錯覺,這一兩天,她似乎都有意無意地躲著他,為什麼?
  
  他是不是在無意中做了什麼讓她不高興的事了?他鉅細靡遺地在記憶中搜尋了一遭,卻毫無所獲。
  
  他不喜歡現在這樣不明不白的僵局,也不喜歡她躲著他的感覺,不管有什麼讓她不滿、不高興的事都可以攤開來說清楚,躲避是解決不了事情的。
  
  辛轍決定去找月炎把話說開來,才站起身門鈴就響了。
  
  「叮咚、叮咚……」
  
  他只好先轉而去開門。
  
  門外站了一男一女,「辛先生,我們來看看月炎。」
  
  是月泱和月怯兒。「請進。」他側身讓他們進屋。「月炎她在房間裡,你們先坐一下,我去叫她下來。」
  
  「謝謝。」月泱頷首致意。
  
  月怯兒緊挨著月泱坐下,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骨碌碌地在屋子裡轉來轉去。炎住的這個地方好像還不錯,辛轍應該不是壞人。
  
  「叩叩。」卒轍上樓來到月炎的房門外,抬手敲了敲門。等了好半晌卻一點回應也沒有,她應該沒這麼早上床睡覺。
  
  他直接開門進去,床鋪上的棉被摺好好的,沒看見人影。下一秒,他的注意力被小籠子裡正快速地滾動著的滾輪拉過去,滾輪裡的黃金鼠正在奮力奔跑著,沒發現有人進來了。
  
  「月炎。」他輕聲喚她。
  
  月炎嚇了一跳,腳下一個不注意就咚咚咚地摔出滾輪外,一直滾到小籠子的角落才停祝
  
  「哎唷!」她申吟了聲。
  
  辛轍連忙拉開小籠子的門,探手將她小心地捧在掌心,「月炎,你沒事吧?」他仔細審視著她。
  
  她翻身從辛轍的掌心飛躍而下,化為人形跌坐在地上,「唔。」她撫摸著頭上的腫包,悶哼。
  
  「撞到哪裡了?要不要緊?」他趨前探視。
  
  「剛剛撞到籠子,腫了個包,過一會兒就會消了。」她在他的攙扶下站起來。「你什麼時候進來的?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害我嚇了一跳。」
  
  他伸手輕揉著她頭上的腫包,「我要進來之前有敲門,是你在小滾輪內跑得太專心了,所以才沒聽見。」
  
  辛轍溫柔的舉止讓月炎的呼吸一窒,心跳又突然不規則了起來。她剛剛在小滾輪內跑步的樣子讓他看見了?「呃……我只是突然想做一些運動,所以……」可恨的天性。
  
  「我明白。」他仁慈地放她一馬,沒有取笑她。「對了,月泱和月怯兒來看你,此刻就在樓下……」話還沒說完,月炎已經不見人影了。
  
  他搖頭失笑,關上房門,慢條斯理地踱步下樓。
  
  客廳內,月炎和月泱正高興地詢問彼此的近況,月怯兒吸吸鼻子,又是眼角泛著淚光。
  
  月炎沒好氣地瞥向她,「看到我讓你傷心得想哭嗎?那你幹麼還來?」
  
  「才、才不是,人家是太高興了嘛!」她又哭又笑地反駁。
  
  「傷心的時候哭,高興也哭,真受不了你。」月炎不以為然地嗤道。總歸一句話——就是怯兒太愛哭了。
  
  辛轍身為主人當然不能怠慢客人,泡了咖啡端上,招呼道:「喝咖啡。」
  
  「謝謝。」月泱端起咖啡輕嘗了一口,「卒先生,這段時間以來,月炎一定給你添了不少麻煩,謝謝你這麼照顧她。」
  
  什麼嘛,說得好像她光會惹麻煩似的。月炎不苟同地瞪著他。
  
  「別這麼說,照顧月炎是我的責任,她也帶給我很多生活樂趣。」他通常是又好笑又好氣。
  
  聽辛轍這麼一說,月炎可得意了。「聽到沒有?」
  
  「人家辛先生說的是客套話,你還真的驕傲起來啦!」月泱故意伸手捧著她的臉,仔細打量上頭已經結痂的抓痕,很慶幸地道:「幸好抓痕不深,不然就會留下難看的疤痕了。」女生和男生不一樣,男生臉上若是多了疤痕還可以說是有男子氣概,女生可就與毀容無異,還是小心點好。
  
  辛轍的眼底疾速掠過一絲什麼,快得讓人來不及解讀。
  
  「我才不在乎。」她沒放在心上,就算臉上多了幾道疤痕也死不了人。
  
  月泱和月炎在寵物情人專賣店裡就已經是舊識,他們之間的情誼毫無疑問地會比他和月炎之間的感情還要深厚,但他就是覺得月泱捧著她雙頰的那雙手十分礙眼。
  
  「女孩子的臉還是漂漂亮亮的好。」月泱淺笑如斯。「貓咪終究還是鼠兒的剋星,以後別再逞強了。」
  
  辛轍正在努力地克制著心中的不悅。
  
  月怯兒吸吸鼻子附和,「對啊,那是破相耶!」
  
  「誰說的!」月炎不服氣地握緊拳頭,「如果不是它們以多欺少的話,我肯定會把它們一隻隻打得半死。」
  
  「好好,我知道你很厲害,行了吧!」月泱也不跟她爭論,他知道要叫她不管閒事太難了。「以後你要見義勇為無妨,但是盡量小心點,別讓自己受傷,讓大家為你操心。」
  
  這還差不多。她皺了皺鼻子,「好啦。」泱怎麼越來越像個嘮叨的老頭子了。
  
  月泱和月炎之間自然流露出來的熟稔和親密,讓辛轍口中香醇的咖啡驀地變得索然無味了。他不經意地發現月炎的雙頰正泛著迷人的紅暈,更顯得嬌艷動人。這樣的反應是表示她喜歡月泱嗎?心底有股酸澀正在疾速發酵中,他竟嫉妒起月泱在她心中的地位來了。
  
  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在月泱和月怯兒還沒來之前,她還躲在房間內用那個無聊的小滾輪來「運動」,就只是為了躲避他,現在卻眼波流轉、臉泛紅潮地和月泱有說有笑,他看了心裡就有莫名的氣。
  
  辛轍俊臉上的笑容慢慢退去,她就……這麼討厭他嗎?
  
  在她心裡,他比不過月泱嗎?
  
  雖然在跟泱、怯兒聊天,月炎也同時偷偷地注意著辛轍的表情和反應,他原本溫柔和煦的笑容已經消失,臉色變得有些僵硬。他不歡迎泱和怯兒來探望她嗎?
  
  為什麼?
  
  雖然怯兒很愛哭,愛哭得讓她無法忍受,雖然泱溫吞吞、愛嘮叨的個性越來越像個老頭子,但是他們兩個都是她最親近的好朋友和家人,而辛轍是……是她的什麼?自己也沒有辦法明確地幫他定位,但是她知道自己是在乎他的,所以她希望他也能和泱、怯兒成為好朋友。
  
  「你們慢慢聊,我不陪你們了。」辛轍決定來個眼不見為淨,免得迅速滋生的嫉妒讓他失去控制。
  
  他……他是不是在生氣啊?月炎的視線飄了過去。
  
  月泱也跟著站起身,「時候不早,我和怯兒也該回去了。」
  
  「泱,我們再坐一下下,好不好?」她還有好多話要跟炎說,比如說鷺鷹科的飛對某個男人一見鍾情,還為了他犯相思……
  
  辛轍的步履一頓,「你們難得來,多坐一下。」
  
  月怯兒忙不迭地點頭,「對啊,我們又不趕時……」
  
  月泱不疾不徐地打斷她的話,「我答應逐日會在十一點以前回去。」
  
  「什麼時候說的?我怎麼不知道。」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你那個時候沒有注意聽。」他煞有其事地道。
  
  「喔。」是這樣子的嗎?月怯兒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能以泱的意思為主。
  
  月泱出奇不意地傾身在月炎臉頰上輕輕一吻,「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嗯?」
  
  該死,月泱竟然親吻月炎!辛轍有股想打人的衝動。
  
  月炎完全措手不及,愣在當常他在搞什麼鬼啊?幹麼突然噁心巴啦的偷親她?害她雞皮疙瘩都冒出來了。
  
  泱就像是她的親人、她的兄長一樣,他怎麼會突然吻她?
  
  他這個舉動究竟是什麼意思?他不會是對她有什麼情愫吧?可是她只把他當大哥看待,如果泱真的喜歡上她的話,那該怎麼辦?她喜歡的人不是他,她喜歡的人是……
  
  「鏘。」大門關上的聲音將月炎遠揚的思緒拉了回來,月泱和月怯兒早已經離去了。
  
  辛轍關好門就準備上樓去。
  
  月炎出聲叫住他,「辛轍,你不歡迎泱和怯兒來找我嗎?」她喜歡把事情攤開來說清楚。
  
  「他們都是你的朋友,我沒有權利干涉你交友的自由。」他淡然地回道。「他們要來看你,隨時都可以。」
  
  「可是,你明明在生氣。」只有瞎子才會看不出來。
  
  「沒什麼。」他現在不想談。
  
  沒什麼才怪。「你明明就是在生氣,為什麼不坦白說出來?」他要是對她有什麼下滿大可直說,不要悶在心裡。
  
  「沒什麼。」他還是相同的回答。
  
  「你的表情不是這麼說的。」她執意要弄清楚。
  
  他霍地轉頭看她,「好,那我問你,你討厭我為什麼不直說?」
  
  討厭他?她哪有。「我沒有。」
  
  「你敢說這一兩天你不是在躲著我?」他乾脆挑明了問。
  
  「那、那跟你沒有關係,是我自己的緣故……」她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看著她不發一語,等著她的解釋。
  
  她臉上的紅潮又更熾了,「咳咳……那是因為……我的發情期到了,身體外表上和心理上都會有一些細微的變化,像是臉上的紅暈、身體會微微發熱……」還有一股莫名的渴望正在慢慢壯大中。「不知道為什麼看到你就是會讓我覺得彆扭、不自在,所以……」還會心跳加速、四肢無力。
  
  辛轍一愕,「發……發情期?」這個形容詞通常用來形容人類以外的動物,此刻聽她說自己的發情期到了,感覺有點怪。
  
  「應該不用我再解釋那三個字的意思吧?」不論對哪一種動物而言,發情期就是交配、延續下一代的時候了。
  
  「不用。」他的國文造詣沒有那麼差,「所以,你才避著我。」他清了清喉嚨,想到她臉上的紅暈和他以為的嬌羞神態並不是因為喜歡月泱,他心情霎時又飛揚了起來。
  
  「嗯。」她就是沒有辦法裝作什麼事也沒有。
  
  「月泱是你理想的對象嗎?」他想聽她親口說。
  
  月炎先是一怔,隨即笑了開來。「哈哈哈……怎麼可能?他就像是我的大哥,我們之間的感情就像兄妹一樣,我跟泱是不可能交配延續下一代的。」辛轍的聯想力也很豐富嘛。
  
  他這才真正釋懷,「那我呢?」他睇凝著她,柔聲問。
  
  「你什麼?」她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我會是你理想的對象嗎?」未經思索話就這麼脫口而出了。
  
  他剛剛說了什麼……我會是你理想的對象嗎?他、他的意思是——她的臉迅速飛紅,像火在燒似的,「你問這個做什麼?」她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是自己會錯意。
  
  他再確定不過了,他是喜歡月炎的。辛轍似笑非笑地睨著她,挑情地道:「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是不是可以把我列為你要延續下一代的第一人選?」也只能是他。
  
  辛轍喜歡我……欣喜像狂朝似的迅速湧入月炎的心中,整個人像是漫步在雲端似的飄飄然,她有點彆扭地垂下視線,「沒有其他的人了。」她根本不考慮其他人。
  
  他眼神熾熱地睇凝著她,「這是不是表示你也喜歡我?」
  
  她不自在地別開臉,「嗯。」
  
  看她酡紅著臉的害羞模樣,讓他好想擁她入懷,也想小小地捉弄她一下,「你說什麼,我沒聽見。」他湊近臉。
  
  一轉回頭,近在咫尺的俊臉讓她慌亂了起來,呼吸也跟著紊亂。「我……我喜歡你。」他什麼時候靠得這麼近?近到她都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了。
  
  他在察覺到她有想退開的意圖之際,探手摟住她的腰,笑問:「你想上哪兒去?」抱住她,他的生命似乎變完整了。
  
  他的手彷彿帶有微量的電流,酥軟了她的身體。「你、你放開我。」她掙扎了一下。
  
  他意喻深遠地道:「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
  
  她停下掙扎,臉紅心跳地靜靜待在他的懷裡,滿心喜悅地享受兩人之間的甜蜜氛圍。但是,她心底還是有一絲不安,「辛轍,我……是鼠妖。」
  
  「我知道。」辛轍堅定地道:「你是人也好、是鼠妖也罷,我就是只要你——月炎。」
  
  月炎伸出手環上他的腰,以行動回應他的堅定宣告。
  
  她也是只要他。
  
  ***
  
  胡太太躡手躡腳地在豐宅外面探頭探腦,「天師,我說的就是她。」這個張天師據說功力高深,斬妖伏魔很有一套,她可是花了不少錢才把他請來收妖的。
  
  她身邊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脖子上戴著一串天珠項鏈的中年男子,朝她所指的方向看去。
  
  胡太太眼神裡有明顯的恐懼,生怕被人發現地壓低聲音道:「有天晚上,我看到一隻□蝠飛到裡面,然後瞬間就變成一個臉色蒼白、嘴唇卻很艷紅的美少年,他一定是會吸人血的蝙蝠妖怪,月炎……呃,那個女孩子叫作月炎,她還和他有說有笑的,一點也不害伯。俗話說物以類聚,我在想她八成也是妖怪……」說到這兒,她的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
  
  天啊!她竟然和妖怪當了好一段時間的鄰居,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張天師正聚精會神地凝目細看。
  
  「天師,月炎她是妖怪,對不對?是什麼妖怪?」她既好奇又害怕。
  
  這老女人真聒噪。「別吵。」他低叱了一聲。
  
  她趕緊搗住自己的嘴巴,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張天師的眼睛驀地亮了起來,原來她的原形是黃金鼠,看起來她的道行不深,要收伏她應該不難。
  
  「嗯……」他故意沉吟了一會兒。只要稍加訓練、好好利用,將來她一定可以幫他賺大錢。
  
  「怎麼了?」胡太太緊張兮兮。
  
  「這裡的妖氣很重。」他神色轉為凝重。
  
  「那——」她一開口的瞬間就發現自己的聲音太大,下一刻立即壓低。「她真的是妖怪了?」她猜測得果然沒錯,辛轍是被妖精迷惑了去,所以才會對燕婷沒感覺。
  
  「沒錯。」張天師摩挲著下巴,在心中盤算著。
  
  胡太太連忙雙手合十地乞求道:「天師,你一定要大發慈悲,救救我們這個社區的居民,不然我們遲早都會被那個妖怪殺死、吃掉的。」她不要當妖怪的食物。
  
  辛轍更需要被解救,找回他被迷失的神智,不然就等著跟月炎下地獄去。
  
  等他清醒恢復神智之後,知道是她救了他一命,或許會因為感激她的救命之恩而接受燕婷的愛。
  
  「這件事就交給我好了。」他信心十足的道。
  
  她感激下已,「那就麻煩你了。」
  
  「胡太太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張天師轉過身往回走,「我回去準備一些道具,等會兒就回來。」
  
  胡太太神色驚惶地張望了一下,隨即快步追過去。「天師,不能夠馬上處理嗎?」她怕月炎會發現逃走,也怕她會對自己不利。
  
  「我只是回去拿些東西,很快就回來了,你不用擔心。」他安撫她。「沉著點,不要打草驚蛇,她不會發現的。要是害怕,你就先回家去,把門關上。」
  
  他以食指和中指在她的面前比劃揮舞,口中念著複雜的咒語,他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一點,「敕令!好了,我在你身上畫了符,一般妖精鬼怪是沒有辦法近你身的。」
  
  「謝謝天師。」她也只能照著張天師的吩咐去做。
  
  張天師駕著車疾速離去。
  
  胡太太回頭望了一眼,倏地打了個哆嗦,現在是中午十二點多,烈日的炙熱高溫可以輕易地把人曬得脫一層皮,她卻莫名地覺得寒冷,寒意從骨子裡竄起,流竄到四肢百骸,幾乎凍結了她的血液。
  
  院子裡的月炎不經意瞥見胡太太的身影,禮貌上地頷首打了個招呼。
  
  胡太太卻整個人驚跳了起來,拔腿就往家裡跑。
  
  怎麼回事?她納悶地目送她畏懼的身影越過馬路,一路跑回家裡,關上門窗。
  
  胡太太的舉止怎麼變得這麼怪異?她在害怕什麼?這附近發生什麼事了嗎?雖然她不是很喜歡胡太太,不過終歸是鄰居,遇上什麼麻煩的話,還是應該守望相助、關照一下。
  
  月炎越過馬路來到胡家的大門口,按了門鈴。
  
  「誰?」胡太太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還在發抖。
  
  「胡太太,你怎麼了?有沒有需要我幫助的地方?」月炎關切地問。
  
  她驚恐地大叫,「你走開、你走開!」
  
  「胡太太……」
  
  「走開、走開——」她在屋內不停地尖叫。
  
  既然她不願接受她的好意和幫助,那就算了。「我走就是了。」月炎想不透,胡太太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看到她跟看到鬼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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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3-24 00:15:08
  第十章
  
  辛轍約好了要和月炎一起吃午餐,開完會時已經十一點半,在回家的途中經過一家藥局,他特地停車進去買了一些各式各樣嬰兒長牙時用的固齒器,要給她磨牙用的,免得家裡的抱枕、枕頭經常無辜受害,四個角老是被她的利牙咬破。
  
  提著塑膠袋下車時,他就聽到庭院內傳來一個女子壓抑而且痛苦的聲音。
  
  月炎被困在一個無形的八卦陣內,不論她想從哪一個方向突破重圍都會被彈得跌倒在地,手肘、掌心和膝蓋都已經佈滿擦傷。
  
  「放開我!我們又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為難我?」她有所顧忌不敢大聲呼救。
  
  這……好像是月炎的聲音?怎麼了?辛轍連忙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進庭院內,一個穿著深藍色長袍的男子,右手拿桃木劍,左手抓著黃色的桃符,對著月炎口中唸唸有詞。
  
  「你是誰?誰允許你進來我家作法的?」他用力地將手中的提袋朝男子丟過去。「馬上滾出去!」
  
  張天師閃身躲過迎面射來的塑膠袋,「辛先生,我是來收妖、拯救你的。」
  
  辛轍壓根兒不聽他的解釋,暴眺如雷地道:「神經病!你要發瘋、要收妖到別的地方去,我這兒不歡迎你!這裡也沒有人需要你的拯救。快點放開月炎,否則我會對你不客氣。」
  
  「辛先生,她不是人類,她是一隻鼠妖啊,為了你和附近其他人家的生命安全著想,我必須收了她。」張天師一副堅持要為民除害的態勢。「不能讓她留下來危害人間。」
  
  「辛轍……」月炎跌坐在地上。
  
  怒火在辛轍的血液裡焚燒,還夾帶了一絲恐懼,他一直擔心的事終究還是發生了。「你沒事吧?」他幾個跨步來到月炎身邊,關切地審視她身上的傷。
  
  「只是一些擦傷而已,沒關係。」她輕描淡寫地道。
  
  他將她從地上扶起來,「我們進屋裡去。」這裡看起來什麼都沒有,她怎麼會被禁錮住無法脫身?
  
  她剛剛已經試過很多次了,就是出不去。「辛轍,這裡有個八卦陣……」話還未說完,她又被一股無形的強大力量彈了回去。
  
  「月炎……」他趕緊將她扶起來,「你別動,在這裡等我。」他隨即跨出無形的八卦陣外。
  
  躲在一旁的胡太太連忙出來拉住辛轍,他一定是被那只妖怪迷昏頭了。「辛先生,那邊很危險啊!你快點過來。」
  
  胡太太?辛轍臉色鐵青地瞪著她,凶狠的目光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是你找他來的!」他咬牙切齒地道。
  
  「辛先生,我可是為了你好才去請張天師來收妖,月炎她不是人是妖怪耶!」
  
  將來怎麼死的自己都不知道,她可是在救他的命耶!
  
  他怒不可遏地甩開她的手,「誰要你多事了?月炎究竟是哪裡得罪你,為什麼你要這樣對她?」
  
  「她……她是妖怪。」他臉上凶狠的表情讓她駭了一跳。
  
  「就算她不是普通人,就算她是妖怪又如何?她從沒想過要傷害別人,你為什麼要害她?」真正可怕的是人心。
  
  「我……」胡太太被質問得啞口無言。
  
  辛轍決絕地撂下話,毫不留情面。「你最好祈禱月炎平安沒事,否則我會殺了你,聽清楚了嗎?」
  
  她無法控制地全身顫抖起來,語不成句。「辛……先……」
  
  他沒再理會她,轉身去對付那個張天師,「我要你現在馬上放她出來。」對於符令和作法他完全不懂,心中有很深的無力感。
  
  「不可能。」張天師的身形一閃再閃,避開辛轍的拳頭的同時,將手中的小甕打開來,對著月炎比了一些手勢,然後指向小甕口。
  
  「藹—」月炎發出一聲驚呼,隨即化成一道白煙,被收進他手中的小甕裡。
  
  他迅速地蓋上蓋子,貼上一道符。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月炎的聲音從小甕裡傳出來。
  
  辛轍目皆欲裂,狂怒地咆哮,「把她還給我!」他第一次有想將人碎屍萬段的衝動。
  
  「站祝」張天師喝令,舉起手。「你最好別再過來,否則我會讓她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來硬的不行。辛轍不敢輕舉妄動,就怕他真的有那種讓人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的能力。「她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以後也不會,我求你放了她。」他不惜放下身段、放軟姿態求他,只要他願意放過月炎,他什麼都願意做。
  
  「人妖殊途,你還是忘了她吧。」來軟的也沒用。
  
  沒有人注意到此時有一隻赤腹鷹飛來歇在屋頂上,一雙銳利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庭院裡的人。
  
  辛轍恨透自己的無能為力,難道他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帶走月炎嗎?
  
  張天師慢慢地朝門口走去。
  
  「請留步。」一抹斯文有禮中夾雜著一絲不耐的嗓音陡地響起。
  
  「什麼人?」張天師一愣,隨即四下張望。為什麼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來者究竟是何方神聖?
  
  是寵物情人專賣店的老闆!辛轍心裡又燃起一絲希望。
  
  奔月和逐日雙雙平空現了身。
  
  「阿礙…」那個比較年輕的少年不就是她撞見的蝙蝠妖怪!胡太太震愕得說不出話來,臉色發白。
  
  中午的太陽真是刺眼極了。 奔月微微蹙著眉頭,抱怨道:「我最討厭在中午出門了。」
  
  逐日連忙道:「炎有危險,我們不能見死不救。」
  
  他輕聲歎息,「所以我這不是來了嗎?」
  
  「奔月、逐日,我在這裡。」在小甕中的月炎趕緊出聲。
  
  奔月饒富興味地一笑,「你倒好命,在裡頭乘涼呢。」
  
  「這算哪門子的好命啊!我一點都不想要。」她好嘔,她都這麼淒慘了,奔月還要揶揄她。
  
  逐日催促他,「少爺,你先把炎救出來,我們有得是時間閒話家常。」
  
  奔月埋怨地投去一瞥,「你就光會緊張別人的事。」
  
  「少爺,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逐日侷促地轉開目光。
  
  「你們究竟是誰?」張天師忍不住出聲問。
  
  「我是奔月,是個一千九百九十九歲的吸血鬼,他是逐日,一個菜鳥吸血鬼,才三百多歲的道行。」奔月笑了開來,兩顆尖銳的犬齒在陽光下閃爍著陰森的寒光。
  
  又不是交友聯誼,少爺還自我介紹得這麼詳細楚幹麼?!逐日悶哼。
  
  「藹—」胡太太腿軟地跌坐在地上,尖叫地爬到一旁躲起來。
  
  今天又不是鬼門大開的日子,而且現在還是正午呢,為什麼會出現這麼多妖魔鬼怪?難道真是世界末日快要到了?
  
  奔月也不囉唆,「請把月炎留下,你就可以走了。」他無意為難人,也無意傷人。
  
  「不可能。」張天師不假思索地回答。
  
  「這恐怕由不得你。」他給過他機會了,是他自己不知好好把握的。
  
  張天師又開始唸咒語,對著空氣畫符,卻是一點用也沒有。怎麼會這樣?
  
  「你的符咒對我是不管用的。」奔月冷冷地站在原地看他,任由他以腳勾起桃木劍,揮舞著劍朝他的心臟刺過來,動作迅速俐落一氣呵成,毫不留情。
  
  奔月一揚手,就打落了他手中的桃木劍。
  
  他只覺得手背上傳來一陣火灼般的劇痛,手中的桃木劍就這麼落了地。心底忽然竄起一陣恐慌,他是不是太低估了對方的能耐?!
  
  張天師驀地想起自己手中還有一張王牌,連忙定了定心神,舉起手中的小甕,「不要過來,不然我會讓她永世不得超生——」
  
  「同樣的把戲不要玩第二次。」奔月慢條斯理地揚起手朝空中一揮,下一秒鐘掌心赫然出現了裝著月炎的小甕,他順手交給逐日。「因為這樣就不新鮮了。」
  
  張天師失去憑恃的王牌,霎時面色如土。
  
  逐日立即撕掉小甕上的符令,打開蓋子朝地上倒了倒。
  
  「月炎。」辛轍心急如焚地上前。
  
  她咚咚咚地滾出來。
  
  「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不放心地來回審視。
  
  她有些虛弱地笑笑,「只是這樣滾來滾去,頭有點暈而已。」
  
  「你先抱炎進屋內休息,其他的事處理好,我和少爺馬上就來。」逐日自眼角瞟見了胡太太驚慌害怕的身影,腳跟一轉——
  
  「你你你……」胡太太一見逐日朝自己走來,害怕得牙齒直打顫。
  
  他故意露齒邪笑,「知道我們的秘密的人,都不能留下。」
  
  那銳利的尖牙讓她打骨子裡冷了起來,「我、我……我不……會說出去的。」她還想活命。
  
  「只有死人才能保密。」他故意嚇她。
  
  胡太太大口大口地喘著氣,看起來像隨時會心臟病發,「求求你,不要殺我……我不……想死……」說到最後已經是低泣了。
  
  這樣的效果讓他很滿意,「好,你的命就暫時留下,要是今天的事洩漏出去一個字,我會吸光你還有你家人的血。」
  
  「我不……會說出……去的……」她再三保證。
  
  逐日擺擺手,「你可以滾了。」她留在這兒礙眼了點。
  
  「謝……謝……」胡太太連滾帶爬地逃離辛宅,並且在當天晚上舉家連夜搬走,搬得遠遠的,再也不敢回來。
  
  ***
  
  辛轍小心翼翼地幫月炎身上的傷口擦藥,他的心比她身上的傷還痛,「忍一下。」他多希望自己能替她承受這一些傷痛。
  
  「嗯。」她勇敢地微笑,伸手撫平他眉宇間的皺摺,「我沒事了。」
  
  「沒事就好。」逐日也鬆了一口氣。
  
  「我從沒這麼害怕過。」他差一點就失去她了。輕輕地將月炎擁入懷中,他的心臟仍舊跳得好快。
  
  她淡笑地安撫他,「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他不敢想像若是奔月沒有及時趕到的話,月炎的下場會是如何。往後的生活裡依然隨處佈滿了無形的危機,小心防範是必須的。「答應我,以後不要輕易變回你的原形。」要將風險減到最低才行,不然這樣的驚嚇再多來幾次,他肯定會英年早逝。
  
  「我答應你就是了。」她也不希望再發生這樣的事。「對了,逐日你和奔月怎麼知道我遇到危險了?」
  
  「是飛她出來四處閒晃的時候,剛好看見那個叫什麼天師的想要收了你,所以她馬上回去通知我和奔月。」逐日的眼底疾速越過一抹光彩。
  
  「飛呢?」她真該好好地謝謝她。
  
  「你要謝她?」
  
  那還用說8她救了我一命,我當然要謝她了。」有機會她會報答她的。
  
  「飛就是知道你要謝她,所以她才先走人了。不過,她要我告訴你,什麼大恩大德感激不盡的話都省了,只要改天請她吃麥當勞就好。」逐日很盡責,一字不漏地轉達。
  
  「沒問題。」
  
  辛轍亦道:「就算她想要一家麥當勞也沒問題。」
  
  看他們兩個甜蜜依偎的模樣,逐日故意清了清喉嚨,調侃道:「唉,我知道你們的感情很好,但是也沒有必要在我面前這樣表演吧!真叫人嫉妒呢!」
  
  月炎原本還有些蒼白的臉迅速增添了血色,「我哪有!」她推了推辛轍,嬌嗔道:「都是你啦。」
  
  辛轍大大方方地回道:「我們是情侶,感情好是很正常的,只要月炎答應嫁給我,婚禮就可以開始籌備了。」
  
  月炎怔住了,辛轍是在跟她求婚嗎?
  
  解決了張天師的奔月正好從外面走進來,「你可以不用嫉妒別人的。」只要逐日願意接受他的感情,他會傾盡他的所有,生生世世愛他,直到生命毀滅的那一刻。
  
  少爺怎麼會剛好進來?他沒揶揄到月炎和辛轍,反倒替自己挖了個坑。
  
  逐日沒敢看向奔月,只好假裝沒聽到,故意將矛頭對準辛轍,「那麼隨便的求婚,一點誠意也沒有,炎,我看他不夠愛你,你可別輕易答應嫁給他喔。」
  
  辛轍在逐日的起哄下,單腳屈膝跪下向月炎求婚。
  
  奔月用眼神指責著逐日的無情,他的寵物情人專賣店促成了無數對佳偶,替許多非人類的動物找到幸福,卻不知道自己的幸福何時才會有著落。
  
  ***
  
  中午休息時間,溫遴拿著杯子到茶水間去泡咖啡。她一邊攪拌咖啡,一邊揉著額際的太陽穴,低吟了聲,「唔。」
  
  「溫秘書,你怎麼了?」總務部的林小姐關心地問。「你的臉色不怎麼好,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沒事,只是這幾天都睡得不太好。」溫遴打了個呵欠,努力驅散幾乎要攻陷她腦袋的睡蟲大軍。
  
  「說來聽聽,也許我可以給你一點建議。」林小姐替自己泡了杯熱可可。
  
  溫遴喝了一大口咖啡來提神,「大約一個星期前,我家不曉得從哪裡跑來老鼠,它們會亂咬東西、隨處大便也就算了,最近一到晚上我就會聽到它們在天花板上跑來跑去吱吱叫,我都快要神經衰弱了。」
  
  「試過捕鼠器嗎?」土法煉鋼有其效用在。
  
  「嗯。」她用力地點了下頭,「不曉得是不是我家那些老鼠特別聰明,還是怎麼的,它們完全不上當。」
  
  林小姐又建議,「不然,試試看放置毒藥好了。前幾天我家那的鄰長才來發送了一包老鼠藥,如果你有需要的話,我明天帶來給你。」
  
  溫遴搖頭,「不行,我怕它們吃了毒藥後會亂跑,不知道會死在什麼地方,到時候清理起來會很麻煩,要是沒找到屍體,等腐爛之後臭味會瀰漫整間屋子。」
  
  「這麼說也對。」林小姐認同她的顧忌,「不過那些老鼠得快點處理掉,不然它們的繁殖力可是很嚇人的,可能過不久就會生出一窩小老鼠,然後小老鼠長大再生小老鼠……」
  
  她忽然覺得眼前一黑,現在的情形她就已經無法忍受了,若是再來一窩的話,乾脆殺了她好了。「不要說了……」
  
  「我只是猜測而已,也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說不定跑進你家的老鼠只有一隻,那不管過多久都不會生出一窩小老鼠。」林小姐立即改口,安慰她道。
  
  事情不會那麼美好的。「怎麼辦?」她要怎麼做才能完完全全驅逐那些可恨的老鼠們?
  
  林小姐認真地幫忙想著解決的辦法,她忽地拍大腿叫了一聲,「有了。」
  
  「什麼辦法?」她的精神一振。
  
  「養貓。」
  
  「嗄?」睡眠不足讓溫遴的腦袋有些不靈光。「我暫時不打算養寵物。」
  
  林小姐耐心地解釋,「重點不是養寵物,我問你老鼠的剋星是什麼?」
  
  她不假思索地回答,「貓。」
  
  「賓果。」林小姐彈了下手指,「貓抓老鼠是天性,你只要去買隻貓回來養,問題自然就解決了。」
  
  聽起來好像很有道理。不過溫遴仍有一絲懷疑,「行得通嗎?」
  
  林小姐對自己的提議相當有信心,「當然行了,而且這是最好的辦法。」
  
  她還在猶豫,「可是,我還不想養寵物。」而且她比較喜歡狗。
  
  「我知道,不過養一隻貓總比養一屋子老鼠要好得多了,你覺得呢?」她提醒她殘酷的現實。
  
  她已經沒有其他的選擇了。「好吧。」為了找回她平靜安寧、舒適乾淨的生活,她可以有所妥協。
  
  就如同林小姐說的,養一隻貓總比養一屋子老鼠要好得多了。
  
  只是她不曉得自己能不能照顧好一隻貓。
  
  「上班時間到了,我得回辦公室去了。」林小姐看了看牆上的時鐘,「有什麼需要再跟我說吧。」
  
  「謝謝。」她的咖啡已經見底,精神回復了一些。
  
  事不宜遲,她不能讓那些鼠輩在她的屋簷下繼續猖狂。溫遴又泡了第二杯咖啡,心中正在盤算著,下班之後要去買一隻貓來養,先把她最煩惱的鼠患解決再說。
  
  然後,又是一個新故事的開始——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4
匿名  發表於 2014-3-24 00:15:46
  歡迎光臨寵物情人專賣店。
  
  黃金鼠精月炎逗趣浪漫的故事在幸福中結束,
  
  聰明的你一定知道「寵物情人專賣店」
  
  下一個被售出的動物是什麼了吧——
  
  賓果!就是貓,
  
  千萬別錯過這個貓情人,
  
  他將在漫漫長夜裡窩在你懷裡,
  
  陪你喵出一段戀人絮語。
  
  敬請期待慕楓近期力作——
  
  寵物情人專賣店之二《貓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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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25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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