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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傳經咒] 道教四經之列子《沖虛真經》卷第六 力命篇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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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 子 《沖虛真經卷第六 力命篇

卷第六 力命篇

力 謂 命 曰 : 「 若 之 功 奚 若 我 哉 ? 」 命 曰 : 「 汝 奚 功 於 物 而 欲 比 朕 ? 」 力 曰 : 「 壽 夭 、 窮 達 , 貴 賤 、 貧 富 , 我 力 之 所 能 也 . 」 命 曰 : 「 彭 祖 之 智 不 出 堯 舜 之 上 , 而 壽 八 百 ; 顏 淵 之 才 不 出 眾 人 之 下 , 而 壽 十 八 . 仲 尼 之 德 不 出 諸 侯 之 下 , 而 困 於 陳 蔡 ; 殷 紂 之 行 不 出 三 仁 之 上 , 而 居 君 位 . 季 札 無 爵 於 吳 , 田 恆 專 有 齊 國 . 夷 齊 餓 於 首 陽 , 季 氏 富 於 展 禽 . 若 是 汝 力 之 所 能 , 柰 何 壽 彼 而 夭 此 , 窮 聖 而 達 逆 , 賤 賢 而 貴 愚 , 貧 善 而 富 惡 邪 ? 」 力 曰 : 「 若 如 若 言 , 我 固 無 功 於 物 , 而 物 若 此 邪 , 此 則 若 之 所 制 邪 ? 」 命 曰 : 「 既 謂 之 命 , 柰 何 有 制 之 者 邪 ? 朕 直 而 推 之 , 曲 而 任 之 . 自 壽 自 夭 , 自 窮 自 達 , 自 貴 自 賤 , 自 富 自 貧 , 朕 豈 能 識 之 哉 ? 朕 豈 能 識 之 哉 ? 」
北 宮 子 謂 西 門 子 曰 : 「 朕 與 子 並 世 也 , 而 人 子 達 ; 並 族 也 , 而 人 子 敬 ; 並 貌 也 , 而 人 子 愛 ; 並 言 也 , 而 人 子 庸 ; 並 行 也 , 而 人 子 誠 ; 並 仕 也 , 而 人 子 貴 ; 並 農 也 , 而 人 子 富 ; 並 商 也 , 而 人 子 利 . 朕 衣 則 裋 褐 , 食 則 粢 糲 , 居 則 蓬 室 , 出 則 徒 行 . 子 衣 則 文 錦 , 食 則 粱 肉 , 居 則 連 欐 , 出 則 結 駟 . 在 家 熙 然 有 棄 朕 之 心 , 在 朝 諤 然 有 敖 朕 之 色 . 請 謁 不 及 相 , 遨 遊 不 同 行 , 固 有 年 矣 . 子 自 以 德 過 朕 邪 ? 」 西 門 子 曰 : 「 予 無 以 知 其 實 . 汝 造 事 而 窮 , 予 造 事 而 達 , 此 厚 薄 之 驗 歟 ? 而 皆 謂 與 予 並 , 汝 之 顏 厚 矣 . 」 北 宮 子 無 以 應 , 自 失 而 歸 . 中 途 遇 東 郭 先 生 . 先 生 曰 : 「 汝 奚 往 而 反 , 偊 偊 而 步 , 有 深 愧 之 色 邪 ? 」 北 宮 子 言 其 狀 . 東 郭 先 生 曰 : 「 吾 將 舍 汝 之 愧 , 與 汝 更 之 西 門 氏 而 問 之 . 」 曰 : 「 汝 奚 辱 北 宮 子 之 深 乎 ? 固 且 言 之 . 」 西 門 子 曰 : 「 北 宮 子 言 世 族 、 年 貌 、 言 行 與 予 並 , 而 賤 貴 、 貧 富 與 予 異 . 予 語 之 曰 : 『 予 無 以 知 其 實 . 汝 造 事 而 窮 , 予 造 事 而 達 , 此 將 厚 薄 之 驗 歟 ? 而 皆 謂 與 予 並 , 汝 之 顏 厚 矣 . 』 」 東 郭 先 生 曰 : 「 汝 之 言 厚 薄 不 過 言 才 德 之 差 , 吾 之 言 厚 薄 異 於 是 矣 . 夫 北 宮 子 厚 於 德 , 薄 於 命 , 汝 厚 於 命 , 薄 於 德 . 汝 之 達 , 非 智 得 也 ; 北 宮 子 之 窮 , 非 愚 失 也 . 皆 天 也 , 非 人 也 . 而 汝 以 命 厚 自 矜 , 北 宮 子 以 德 厚 自 愧 . 皆 不 識 夫 固 然 之 理 矣 . 西 門 子 曰 : 「 先 生 止 矣 ! 予 不 敢 復 言 . 」 北 宮 子 既 歸 , 衣 其 裋 褐 , 有 狐 貉 之 溫 ; 進 其 茙 菽 , 有 稻 粱 之 味 ; 庇 其 蓬 室 , 若 廣 廈 之 蔭 ; 乘 其 篳 輅 , 若 文 軒 之 飾 . 終 身 逌 然 , 不 知 榮 辱 之 在 彼 也 , 在 我 也 . 東 郭 先 生 聞 之 曰 : 「 北 宮 子 之 寐 久 矣 , 一 言 而 能 寤 , 易 悟 也 哉 ! 」

管 夷 吾 鮑 叔 牙 二 人 相 友 甚 戚 , 同 處 於 齊 . 管 夷 吾 事 公 子 糾 , 鮑 叔 牙 事 公 子 小 白 . 齊 公 族 多 寵 , 嫡 庶 並 行 . 國 人 懼 亂 . 管 仲 與 召 忽 奉 公 子 糾 奔 魯 , 鮑 叔 奉 公 子 小 白 奔 莒 . 既 而 公 孫 無 知 作 亂 , 齊 無 君 , 二 公 子 爭 入 . 管 夷 吾 與 小 白 戰 於 莒 , 道 射 中 小 白 帶 鉤 . 小 白 既 立 , 脅 魯 殺 子 糾 , 召 忽 死 之 , 管 夷 吾 被 囚 . 鮑 叔 牙 謂 桓 公 曰 : 「 管 夷 吾 能 , 可 以 治 國 . 」 桓 公 曰 : 「 我 讎 也 , 願 殺 之 . 」 鮑 叔 牙 曰 : 「 吾 聞 賢 君 無 私 怨 , 且 人 能 為 其 主 , 亦 必 能 為 人 君 . 如 欲 霸 王 , 非 夷 吾 其 弗 可 . 君 必 舍 之 ! 」 遂 召 管 仲 . 魯 歸 之 , 齊 鮑 叔 牙 郊 迎 , 釋 其 囚 . 桓 公 禮 之 , 而 位 於 高 國 之 上 , 鮑 叔 牙 以 身 下 之 , 任 以 國 政 , 號 曰 仲 父 . 桓 公 遂 霸 . 管 仲 嘗 歎 曰 : 「 吾 少 窮 困 時 , 嘗 與 鮑 叔 賈 , 分 財 多 自 與 ; 鮑 叔 不 以 我 為 貪 , 知 我 貧 也 . 吾 嘗 為 鮑 叔 謀 事 而 大 窮 困 , 鮑 叔 不 以 我 為 愚 , 知 時 有 利 不 利 也 . 吾 嘗 三 仕 , 三 見 逐 於 君 , 鮑 叔 不 以 我 為 不 肖 , 知 我 不 遭 時 也 . 吾 嘗 三 戰 三 北 , 鮑 叔 不 以 我 為 怯 , 知 我 有 老 母 也 . 公 子 糾 敗 , 召 忽 死 之 , 吾 幽 囚 受 辱 ; 鮑 叔 不 以 我 為 無 恥 , 知 我 不 羞 小 節 而 恥 名 不 顯 於 天 下 也 . 生 我 者 父 母 , 知 我 者 鮑 叔 也 ! 」 此 世 稱 管 鮑 善 交 者 , 小 白 善 用 能 者 . 然 實 無 善 交 , 實 無 用 能 也 . 實 無 善 交 實 無 用 能 者 , 非 更 有 善 交 , 更 有 善 用 能 也 . 召 忽 非 能 死 , 不 得 不 死 ; 鮑 叔 非 能 舉 賢 , 不 得 不 舉 ; 小 白 非 能 用 讎 , 不 得 不 用 . 及 管 夷 吾 有 病 , 小 白 問 之 , 曰 : 「 仲 父 之 病 病 矣 , 可 不 諱 . 云 至 於 大 病 , 則 寡 人 惡 乎 屬 國 而 可 ? 」 夷 吾 曰 : 「 公 誰 欲 歟 ? 」 白 曰 : 「 鮑 叔 牙 可 . 」 曰 : 「 不 可 ; 其 為 人 也 , 潔 廉 善 士 也 , 其 於 不 己 若 者 不 比 之 人 , 一 聞 人 之 過 , 終 身 不 忘 . 使 之 理 國 , 上 且 鉤 乎 君 , 下 且 逆 乎 民 . 其 得 罪 於 君 也 , 將 弗 久 矣 . 」 小 白 曰 : 「 然 則 孰 可 ? 」 對 曰 : 「 勿 已 , 則 隰 朋 可 . 其 為 人 也 , 上 忘 而 下 不 叛 , 愧 其 不 若 黃 帝 而 哀 不 己 若 者 . 以 德 分 人 謂 之 聖 人 , 以 財 分 人 謂 之 賢 人 . 以 賢 臨 人 , 未 有 得 人 者 也 ; 以 賢 下 人 者 , 未 有 不 得 人 者 也 . 其 於 國 有 不 聞 也 , 其 於 家 有 不 見 也 . 勿 已 , 則 隰 朋 可 . 」 然 則 管 夷 吾 非 薄 鮑 叔 也 , 不 得 不 薄 ; 非 厚 隰 朋 也 , 不 得 不 厚 . 厚 之 於 始 , 或 薄 之 於 終 ; 薄 之 於 終 , 或 厚 之 於 始 . 厚 薄 之 去 來 , 弗 由 我 也 .

鄧 析 操 兩 可 之 說 , 設 無 窮 之 辭 , 當 子 產 執 政 , 作 竹 刑 . 鄭 國 用 之 , 數 難 子 產 之 治 . 子 產 屈 之 . 子 產 執 而 戮 之 , 俄 而 誅 之 . 然 則 子 產 非 能 用 竹 刑 , 不 得 不 用 ; 鄧 析 非 能 屈 子 產 , 不 得 不 屈 ; 子 產 非 能 誅 鄧 析 , 不 得 不 誅 也 .

可 以 生 而 生 , 天 福 也 ; 可 以 死 而 死 , 天 福 也 . 可 以 生 而 不 生 , 天 罰 也 ; 可 以 死 而 不 死 , 天 罰 也 . 可 以 生 , 可 以 死 , 得 生 得 死 , 有 矣 ; 不 可 以 生 , 不 可 以 死 , 或 死 或 生 , 有 矣 . 然 而 生 生 死 死 , 非 物 非 我 , 皆 命 也 . 智 之 所 無 柰 何 . 故 曰 : 「 窈 然 無 際 , 天 道 自 會 ; 漠 然 無 分 , 天 道 自 運 . 」 天 地 不 能 犯 , 聖 智 不 能 干 , 鬼 魅 不 能 欺 . 自 然 者 默 之 成 之 , 平 之 寧 之 , 將 之 迎 之 .

楊 朱 之 友 曰 季 梁 . 季 梁 得 病 , 七 日 大 漸 . 其 子 環 而 泣 之 , 請 醫 . 季 梁 謂 楊 朱 曰 : 「 吾 子 不 肖 如 此 之 甚 , 汝 奚 不 為 我 歌 以 曉 之 ? 」 楊 朱 歌 曰 : 「 天 其 弗 識 , 人 胡 能 覺 ? 匪 祐 自 天 , 弗 孽 由 人 . 我 乎 汝 乎 ! 其 弗 知 乎 ! 醫 乎 巫 乎 ! 其 知 之 乎 ? 」 其 子 弗 曉 , 終 謁 三 醫 . 一 曰 矯 氏 , 二 曰 俞 氏 , 三 曰 盧 氏 , 診 其 所 疾 . 矯 氏 謂 季 梁 曰 : 「 汝 寒 溫 不 節 , 虛 實 失 度 , 病 由 飢 飽 色 欲 . 精 慮 煩 散 , 非 天 非 鬼 . 雖 漸 , 可 攻 也 . 」 季 梁 曰 : 「 眾 醫 也 . 亟 屏 之 ! 」 俞 氏 曰 : 「 女 始 則 胎 氣 不 足 , 乳 湩 有 餘 . 病 非 一 朝 一 夕 之 故 , 其 所 由 來 漸 矣 , 弗 可 已 也 . 」 季 梁 曰 : 「 良 醫 也 . 且 食 之 ! 」 盧 氏 曰 : 「 汝 疾 不 由 天 , 亦 不 由 人 , 亦 不 由 鬼 . 稟 生 受 形 , 既 有 制 之 者 矣 , 亦 有 知 之 者 矣 . 藥 石 其 如 汝 何 ? 」 季 梁 曰 : 「 神 醫 也 . 重 貺 遣 之 ! 」 俄 而 季 梁 之 疾 自 瘳 .

生 非 貴 之 所 能 存 , 身 非 愛 之 所 能 厚 ; 生 亦 非 賤 之 所 能 夭 , 身 亦 非 輕 之 所 能 薄 . 故 貴 之 或 不 生 , 賤 之 或 不 死 ; 愛 之 或 不 厚 , 輕 之 或 不 薄 . 此 似 反 也 , 非 反 也 ; 此 自 生 自 死 , 自 厚 自 薄 . 或 貴 之 而 生 , 或 賤 之 而 死 ; 或 愛 之 而 厚 , 或 輕 之 而 薄 . 此 似 順 也 , 非 順 也 ; 此 亦 自 生 自 死 , 自 厚 自 薄 . 鬻 熊 語 文 王 曰 : 「 自 長 非 所 增 , 自 短 非 所 損 . 算 之 所 亡 若 何 ? 」 老 聃 語 關 尹 曰 : 「 天 之 所 惡 , 孰 知 其 故 ? 」 言 迎 天 意 , 揣 利 害 , 不 如 其 己 .

楊 布 問 曰 : 「 有 人 於 此 , 年 兄 弟 也 , 言 兄 弟 也 , 才 兄 弟 也 , 貌 兄 弟 也 ; 而 壽 夭 父 子 也 , 貴 賤 父 子 也 , 名 譽 父 子 也 , 愛 憎 父 子 也 . 吾 惑 之 . 」 楊 子 曰 : 「 古 之 人 有 言 , 吾 嘗 識 之 , 將 以 告 若 . 不 知 所 以 然 而 然 , 命 也 . 今 昏 昏 昧 昧 , 紛 紛 若 若 , 隨 所 為 , 隨 所 不 為 . 日 去 日 來 , 孰 能 知 其 故 ? 皆 命 也 夫 . 信 命 者 , 亡 壽 夭 ; 信 理 者 , 亡 是 非 ; 信 心 者 , 亡 逆 順 ; 信 性 者 , 亡 安 危 . 則 謂 之 都 亡 所 信 , 都 亡 所 不 信 . 真 矣 愨 矣 , 奚 去 奚 就 ? 奚 哀 奚 樂 ? 奚 為 奚 不 為 ? 黃 帝 之 書 云 : 『 至 人 居 若 死 , 動 若 械 . 』 亦 不 知 所 以 居 , 亦 不 知 所 以 不 居 ; 亦 不 知 所 以 動 , 亦 不 知 所 以 不 動 . 亦 不 以 眾 人 之 觀 易 其 情 貌 , 亦 不 謂 眾 人 之 不 觀 不 易 其 情 貌 . 獨 往 獨 來 , 獨 出 獨 入 , 孰 能 礙 之 ? 」

墨 尼 、 單 至 、 嘽 咺 、 憋 怤 四 人 相 與 游 於 世 , 胥 如 志 也 . 窮 年 不 相 知 情 , 自 以 智 之 深 也 . 巧 佞 、 愚 直 、 婩 斫 、 便 辟 四 人 相 與 游 於 世 , 胥 如 志 也 ; 窮 年 而 不 相 語 術 ; 自 以 巧 之 微 也 . 狡 愘 、 情 露 、 謇 極 、 凌 誶 四 人 相 與 游 於 世 , 胥 如 志 也 ; 窮 年 不 相 曉 悟 , 自 以 為 才 之 得 也 . 眠 娗 、 諈 諉 、 勇 敢 、 怯 疑 四 人 相 與 游 於 世 , 胥 如 志 也 ; 窮 年 不 相 謫 發 , 自 以 行 無 戾 也 . 多 偶 、 自 專 、 乘 權 、 隻 立 四 人 相 與 游 於 世 , 胥 如 志 也 ; 窮 年 不 相 顧 眄 , 自 以 時 之 適 也 . 此 眾 態 也 . 其 貌 不 一 , 而 咸 之 於 道 , 命 所 歸 也 .

佹 佹 成 者 , 俏 成 也 , 初 非 成 也 . 佹 佹 敗 者 , 俏 敗 者 也 , 初 非 敗 也 . 故 迷 生 於 俏 , 俏 之 際 昧 然 . 於 俏 而 不 昧 然 , 則 不 駭 外 禍 , 不 喜 內 福 ; 隨 時 動 , 隨 時 止 , 智 不 能 知 也 . 信 命 者 於 彼 我 無 二 心 . 於 彼 我 而 有 二 心 者 , 不 若 揜 目 塞 耳 , 背 阪 面 隍 亦 不 墜 仆 也 . 故 曰 : 死 生 自 命 也 , 貧 窮 自 時 也 . 怨 夭 折 者 , 不 知 命 者 也 ; 怨 貧 窮 者 , 不 知 時 者 也 . 當 死 不 懼 , 在 窮 不 戚 , 知 命 安 時 也 . 其 使 多 智 之 人 量 利 害 , 料 虛 實 , 度 人 情 , 得 亦 中 , 亡 亦 中 . 其 少 智 之 人 不 量 利 害 , 不 料 虛 實 , 不 度 人 情 , 得 亦 中 , 亡 亦 中 . 量 與 不 量 , 料 與 不 料 , 度 與 不 度 , 奚 以 異 ? 唯 亡 所 量 , 亡 所 不 量 , 則 全 而 亡 喪 . 亦 非 知 全 , 亦 非 知 喪 . 自 全 也 , 自 亡 也 , 自 喪 也 .

齊 景 公 游 於 牛 山 , 北 臨 其 國 城 而 流 涕 曰 : 「 美 哉 國 乎 ! 鬱 鬱 芊 芊 , 若 何 滴 滴 去 此 國 而 死 乎 ? 使 古 無 死 者 , 寡 人 將 去 斯 而 之 何 ? 」 史 孔 梁 丘 據 皆 從 而 泣 曰 : 「 臣 賴 君 之 賜 , 疏 食 惡 肉 可 得 而 食 , 駑 馬 稜 車 可 得 而 乘 也 ; 且 猶 不 欲 死 , 而 況 吾 君 乎 ? 」 晏 子 獨 笑 於 旁 . 公 雪 涕 而 顧 晏 子 曰 : 「 寡 人 今 日 之 游 悲 , 孔 與 據 皆 從 寡 人 而 泣 , 子 之 獨 笑 , 何 也 ? 」 晏 子 對 曰 : 「 使 賢 者 常 守 之 , 則 太 公 桓 公 將 常 守 之 矣 ; 使 有 勇 者 而 常 守 之 , 則 莊 公 靈 公 將 常 守 之 矣 . 數 君 者 將 守 之 , 吾 君 方 將 被 蓑 笠 而 立 乎 畎 畝 之 中 , 唯 事 之 恤 , 行 假 念 死 乎 ? 則 吾 君 又 安 得 此 位 而 立 焉 ? 以 其 迭 處 之 迭 去 之 , 至 於 君 也 , 而 獨 為 之 流 涕 , 是 不 仁 也 . 見 不 仁 之 君 , 見 諂 諛 之 臣 . 臣 見 此 二 者 , 臣 之 所 為 獨 竊 笑 也 . 」 景 公 慚 焉 , 舉 觴 自 罰 . 罰 二 臣 者 各 二 觴 焉 . 魏 人 有 東 門 吳 者 , 其 子 死 而 不 憂 . 其 相 室 曰 : 「 公 之 愛 子 , 天 下 無 有 . 今 子 死 不 憂 , 何 也 ? 」 東 門 吳 曰 : 「 吾 常 無 子 , 無 子 之 時 不 憂 . 今 子 死 , 乃 與 嚮 無 子 同 , 臣 奚 憂 焉 ? 」

農 赴 時 , 商 趣 利 , 工 追 術 , 仕 逐 勢 , 勢 使 然 也 . 然 農 有 水 旱 , 商 有 得 失 , 工 有 成 敗 , 仕 有 遇 否 , 命 使 然 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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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3 10:17:13 |只看該作者
《列子》力命篇(白話)

力量對命運說:“你的功勞怎麼能和我相比呢?”命運說:“你對事物有什麼功勞而要和我相比?”力量說:“長壽與早夭,窮困與顯達,尊重與下賤,貧苦與富裕,都是我的力量所能做到的。”命運說:“彭祖的智慧不在堯之上,而活到了八百歲;顏淵的才能不在一般人之下,而活到了四十八歲。仲尼的仁德不在各國諸侯之下,而被圍困在陳國與蔡國之間;殷紂王的行為不在微子、箕子、比干之上,卻位為天子。季札在吳國沒有官爵,田恆卻在齊國專權。伯夷和叔齊在首陽山挨餓,季氏卻比柳下惠富有得多。如果是你的力量所能做到的,為什麼要使壞人長壽而使好人早夭,使聖人窮困而使賊人顯達,使賢人低賤而使愚人尊貴,使善人貧苦而使惡人富有呢?”力量說:“如果像你所說的那樣,我原來對事物沒有功勞,而事物的實際狀況如此,這難道是你控制的結果嗎?”命運說:“既然叫做命運,為什麼要有控制的人呢?我只不過是對順利的事情推動一下,對曲折的事情聽之任之罷了。一切人和事物都是自己長春自己早夭,自己窮困自己顯達,自己尊貴自己低賤,自己富有自己貧苦,我怎麼能知道呢?我怎麼能知道呢?”

北宮子對西門子說:“我和你生活在同一個時代,而別人卻使你顯達;一樣的世家大族,而別人卻尊敬你;相貌也差不多,而別人卻喜歡你;一樣地說話,而別人卻採納你的意見;一樣的做事,而別人卻信任你;一樣的做官,而別人卻重用你;一樣的種田,而別人卻使你富裕;一樣的經商,而別人卻使你發財。我穿的是粗布衣服,吃的是粗糙的飯菜,住的是茅草屋,外出便步行。你穿的是繡著花紋的絲綢衣服,吃的是精美的飯菜,住的是高大華麗的房屋,外出則車馬成群。在家庭中,你嬉戲歡笑有不理我的念頭;在朝廷上,你誇誇其談有輕視我的臉色。請客問候沒有我的份,外出遊玩不和我同行;已經有好多年了。你自以為仁德超過了我嗎?”西門子說:“我無法知道真實原因。你做事老碰釘子,我做事總是順利,這不就是厚薄不同的證明嗎?你卻說和我都一樣,你的臉皮也太厚了。”北宮子無法回答,失魂落魄地回去了。半路上碰到了東郭先生。東郭先生問:“你是從哪裡回來,獨自行走,且面帶深深的慚愧臉色呢?”北宮子說了上述情況。東郭先生說:“我可以消除你的慚愧,和你再到西門氏家去問問他。”東郭先生問西門子說:“你為什麼要那麼厲害地侮辱北宮子呢?姑且說說原因吧。”西門子說:“北宮子講他的時代、家族、年齡、相貌、言論、做事都與我相同,而低賤與尊貴、貧苦與富有卻與我不一樣。我對他說:我無法知道真實原因。你做事老碰釘子,我做事總是順利,這恐怕是厚薄不同的證明吧?你卻說你跟我都一樣,你的臉皮也太厚了。”東郭先生說:“你所講的厚薄不過是說才能和仁德的差別,我所講的厚薄與此不同。北宮子的仁德厚,命運薄,你的命運厚,仁德薄。你的顯達,不是憑智慧得到的;北宮子的窮困,不是冒昧的過失。都是天命,而不是人力。而你卻以德薄命厚自以為了不起,北宮子又以德厚命薄自覺慚愧,都不懂得本來的道理。”西門子說:“先生不要講了。我不敢再說了。”北宮子回去以後,穿他的粗布衣服,覺得有狐貉裘毛那樣的溫暖;吃他的粗糧大豆,覺得有精美飯菜的味道;住他的茅草屋,像是住在寬廣的大廈中;乘坐他的柴車,像是有華麗雕飾的高大車馬。終身舒適自得,不知道荣辱在他們那裡還是在自己這裡。東郭先生聽到後說:“北宮子已經糊塗很久了,一句話便能醒悟,也是容易醒悟啊!”

管夷吾、鮑叔牙兩人交朋友十分親近,都在齊國做事,管夷吾幫助公子糾,鮑叔牙幫助公子小白。當時齊國公族的公子被寵幸的很多,嫡子和庶子沒有區別。大家害怕發生動亂,管仲與召忽幫助公子糾逃到了魯國,鮑叔牙幫助公子小白逃到了莒國。後來公孫無知發動兵亂,齊國沒有君主,兩位公子搶著回國。管夷吾與公子小白在莒國境內作戰,路上射中了公子小白的衣帶鉤。公子小白立為齊君以後,威脅魯國殺死公子糾,召忽也被迫自殺,管夷吾被囚禁。鮑叔牙對桓公說:“管夷吾很能幹,可以治理國家。”桓公說:“他是我的仇人,希望能殺了他。”鮑叔牙說:“我聽說賢明的君主沒有個人怨恨,而且一個人能盡力為主人做事,也一定能盡力為國君做事,您如果想稱霸為王,非管夷吾不可。請您一定赦免他!”桓公於是召管仲回國。魯國把他送了回來,齊國鮑叔牙到郊外迎接,釋放了他的囚禁。桓公用厚禮對待他,地位在高氏與國氏之上,鮑叔牙也把自己置於管仲之下。桓公把國政交給管仲,稱他為“仲父”。桓公終於稱霸於諸侯。管仲曾感嘆說:“我年輕窮困的時候,曾經與鮑叔一道做買賣,分配錢財時總是多給自己,鮑叔不認為是我貪婪,知道我貧窮。我曾替鮑叔出主意而非常失敗,鮑叔不認為是我愚笨,知道時機有時順利有時不順利。我曾三次做官,三次被國君驅逐,鮑叔不認為是我不好,知道我沒有碰到機會。我曾三次作戰三次敗逃,鮑叔不認為是我膽小,知道我有老母要人照顧。公子糾失敗了,召忽自殺了,我也被囚禁而受恥辱,鮑叔不認為是我無恥,知道我不在乎小節而以不能揚名於天下為恥辱。生我的人是父母,了解我的人是鮑叔。”這是人們稱道的管、鮑善於結交朋友的事,小白善於任用能人的事。然而實際上無所謂善於結交朋友、實際上無所謂任用能人。說他們實際上無所謂善於結交朋友、實際上無所謂任用能人,並不是說世上有比他們更善於結交朋友、更善於任用能人的事,而是說召忽不是能夠自殺,而是不得不自殺;鮑叔不是能夠推舉賢能,而是不能不推舉賢能;小白不是能夠任用仇人,而是不得不任用仇人。到管夷吾生了重病的時候,小白問他,說:“仲父的病已經很重,不能再瞞著你了,如果你的病治不好,那我把國家政事交給誰呢? ”管夷吾問:“您想交給誰呢?”小白說:“鮑叔牙可以。”管仲說:“不行,他的為人,是一個廉潔的好人,但他不把比自己差的人當人看待,一聽到別人的過錯,終身也不會忘記。用他來治理國家,在上面會困擾國君,在下面會違背民意。他得罪於您,也就不會太久了。”小白問:“那麼誰行呢?”管仲回答說:“不得已的話,隰朋可以。他的為人,在上面能忘掉自己,在下面能使下屬不卑不亢,對於自己不如黃帝而感到慚愧,對於別人不如自己表示同情。把仁德分給別人的叫做聖人,把錢財分給別人的叫做賢人。以為自己賢能而瞧不起別人的人,沒有能得到別人擁護的;自己雖賢能而能尊重別人的人,沒有得不到別人擁護的。他對於國事有所不聞,對於家事也有所不見。不得已的話,隰朋還可以。”可見管夷吾並不是要輕視鮑叔,而是不得不輕視他;並不是要重視隰朋,而是不得不重視他。開始時重視,有可能後來要輕視;開始時輕視,有可能後來要重視,重視與輕視的變化,並不由我自己。

鄧析持模棱兩可的論題,創設沒有結果的詭辯,在子產執政的時候,作了一部寫在竹簡上的法律《竹刑》。鄭國使用它,多次使子產的政事發生困難,子產只能屈服。於是子產便把鄧析抓了起來,並當眾羞辱他,不久就殺了他。可見子產並不是能夠使用《竹刑》,而是不得不用它;鄧析並不是能夠使子產屈服,而是不得不使他屈服;子產並不是能夠誅殺鄧析,而是不得不誅殺他。

應該出生便出生了,這是天的福佑;應該死亡的便死亡了,這也是天的福佑。應該出生卻沒有出生,這是天的懲罰;應該死亡卻沒有死亡的,這也是天的懲罰。應該出生的出生了,應該死亡的死亡了,這是有的;應該出生的卻死亡了,應該死亡的卻出生了,這也是有的。但是出生也好,死亡也好,既不是外物的作用,也不是自己的力量,都是命運決定的。人們的智慧對它是無可奈何的。所以說,深遠沒有邊際,天道是自然會聚的;寂靜沒有界限,天道是自然運動的。天地不能侵犯它,聖明智慧不能干擾它,鬼魅不能欺騙它,自然的意思是無聲無息就成就了,平常而安寧,時而消失,時而出現。

楊朱的一個朋友叫季梁。季梁生病,至第七日已病危。他的兒子們圍繞著他哭泣,請醫生醫治。季梁對楊朱說:“我兒子不懂事到了這樣厲害的程度,你為什麼不替我唱個歌使他們明白過來呢?”楊朱唱道:“天尚且不認識,人又怎麼能明白?並不是由於天的保佑,也不是由於人的罪孽。我呀你呀,都不知道啊!醫呀巫呀,難道知道嗎?”他的兒子還是不明白,最後請來了三位醫生。一位叫矯氏,一位叫俞氏,一位叫盧氏,診治他所害的病。矯氏對季梁說:“你體內的寒氣與熱氣不調和,虛與實越過了限度,病由於時飢時飽和色欲過度,使精神思慮煩雜散漫,不是天的原因,也不是鬼的原因。雖然危重,仍然可以治療。”季梁說:“這是庸醫,快叫他出去!”俞氏說:“你在娘肚子裡就胎氣不足,生下來後奶水就吃不了,這病不是一朝一夕的原因,它是逐漸加劇的,已經治不好了。”季梁說:“這是一位好醫生,暫且請他吃頓飯吧!”盧氏說:“你的病不是由於天,也不是由於人,也不是由於鬼,從你禀受生命之氣而成形的那一天起,就既有控制你命運的,又有知道你命運的。藥物針砭能對你怎樣呢?”季梁說:“這是一位神醫,重重地賞賜他!”不久季樑的病自己又好了。

生命不是因為尊貴它就能長久存在,身體不是因為愛惜它就能壯實;生命也不是因為輕賤它就能夭折,身體也不是因為輕視它就能孱弱。所以尊貴它也許不能生存,輕賤它也許不會死亡;愛惜它也許不能壯實,輕視它也許不會孱弱。這似乎是反常的,其實並不反常,因為它們是自己生存、自己死亡、自己壯實、自己​​孱弱的。也許尊貴它能夠生存,也許輕賤它會導致死亡;也許愛惜它能夠壯實,也許輕​​視它會導致孱弱。這好像是正常的,其實並不正常,它們也是自己生存、自己死亡,自己壯實,自己孱弱的。鬻熊對周文王說:“自己長壽不是人所能增加的,自己短命不是人所減損的,智慧對於生命無可奈何。”老聃對關尹說:“天所厭惡的,誰知道是什麼緣故? ”說的是迎合天意,揣摩利害,不如停止。

楊布問楊朱說:“這裡有些人,年齡差不多,資歷差不多,才能差不多,相貌差不多,而長壽與早夭大不相同,尊貴與低賤大不相同,名份與榮譽大不相同,喜愛與憎惡大不相同。我很不理解。”楊朱說:“古時候的人有句話,我曾把它記了下來,現在告訴你:不知道為什麼這樣而這樣的,這是命運。現有的一切都糊里糊塗,紛雜混亂,有的去做了,有的沒有去做,一天天過去,一天天到來,誰能知道其中的緣故?都是命運啊!相信命運的,無所謂長壽與夭亡;相信自然之理的,無所謂是與非;相信心靈的,無所謂困難與順利;相信自然本性的,無所謂安全與危險。這就叫做都沒有什麼可相信的,都沒有什麼可不相信的。真實呀,誠信呀,去了哪裡,又回到了哪裡?悲哀什麼,高興什麼?做什麼,不做什麼?《黃帝之書》說:'德性最高的人坐下來像死了一樣,動起來像機械一樣。'也不知道為什麼坐,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坐;也不知道為什麼動,也不知道為什麼不動。也不因為大家都來觀看而改變情態與形貌,也不因為大家都不來觀看而下改變他的情態與形貌。獨自去,獨自來,獨自出,獨自入,誰能阻礙他?”

墨杘、單至、嘽咺、憋懯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隨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通報情況,自以為智慧十分深湛。巧佞、愚直、婩斫、便闢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隨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告訴道木,自以為技巧十分精微。狡犽、情露、瀽極、凌誶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隨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啟迪開悟,自以為一切本領部獲得了。眠娗、諈諉、勇敢、怯疑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隨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批評啟發,自以為行為沒有一點差錯。多偶、自專、乘權、只立四個人在世上互相交朋友,各隨自己的意志,整年不互相檢查回顧,自以為一切都適合時宜。這許多情態,它們的表現雖然不一樣,卻都走向了自然之道,這是命運的歸宿。

因偶然而成功的,好像是成功了,實際上並沒有成功。因偶然而失敗的,好像是失敗了,實際上並沒有失敗。所以迷惑發生在相似上,近似的時候最容易糊塗。在近似的時候而不糊塗,就不懼怕外來的災禍,不慶幸內在的幸福;順應時勢而行動,順應時勢而停止,靠聰明才智是無法明白的。相信命運的人對於成功與失敗沒有不同的心情。對於成功與失敗有不同心情的人,比不上摀住眼睛、塞住耳朵、背對著城牆、面朝城壕也不會墜落下來的人。所以說:死亡與生存來自命運,貧苦與窮困來自時勢。埋怨短命的,是不懂得命運的人;埋怨貧窮的,是不懂得時勢的人,碰上死亡不懼怕,身居貧窮不悲傷,這是懂得命運、安於時勢的人。如果叫足智多謀的人計算利害,估量虛實,揣度人情,他所得到的有一半,失去的也有一半。那些缺智少謀的人不計算利害,不估量虛實,不揣度人情,他所得到的有一半,所失去的也有一半。這樣看來,計算與不計算,估量與不估量,揣度與不揣度,有什麼不同呢?只有無所計算,才是無所不計算,才能完全成功而沒有喪失。並不是心中知道要完全成功,也不是心中知道要喪失。一切都是自己完成,自己消亡,自己喪失。

齊景公在牛山遊覽,向北觀望他的國都臨淄城而流著眼淚說:“真美啊,我的國都!草木濃密茂盛,我為什麼還要隨著時光的流逝離開這個國都而去死亡呢?假使古代沒有死亡的人,那我將離開此地到哪裡去呢?”史孔和梁丘據都跟著垂淚說:“我們依靠國君的恩賜,一般的飯菜可以吃得到,一般的車馬可以乘坐,尚且還不想死,又何況我的國君呢!”晏子一個人在旁邊發笑。景公揩乾眼淚面向晏子說:“我今天遊覽覺得悲傷,史孔和梁丘據都跟著我流淚,你卻一個人發笑,為什麼呢?”晏子回答說:“假使賢明的君主能夠長久地擁有自己的國家,那麼太公、桓公就會長久地擁有這個國家了;假使勇敢的君主能夠長久地擁有自己的國家,那麼莊公、靈公就會長久地擁有這個國家了。這麼多君主都將擁有這個國家,那您現在就只能披著蓑衣,戴著斗笠站在田地之中,一心只考慮農活了,哪有閒暇想到死呢?您又怎麼能得到國君的位置而成為國君呢?就是因為他們一個個成為國君,又一個個相繼死去,才輪到了您,您卻偏要為此而流淚,這是不仁義的。我看到了不仁不義的君主,又看到了阿諛奉承的大臣。看到了這兩種人,我所以一個人私下發笑。”景公覺得慚愧,舉起杯子自己罰自己喝酒,又罰了史孔、梁丘據各兩杯酒。

魏國有個叫東門吳的人,他兒子死了卻不憂愁。他的管家說:“您對兒子的憐愛程度,天下是找不到的。現在兒子死了卻不憂愁,為什麼呢?”東門吳說:“我過去沒有兒子,沒有兒子的時候並不憂愁。現在兒子死了,就和過去沒有兒子的時候一樣,我有什麼可憂愁的呢?”

農民趕赴時令,商人趨求利潤,工人講究技術,仕人追逐權勢,這是時勢使他們這樣的。但農民有水旱之災,商人有得失之時,工人有成功與失敗之別,仕人有順利與挫折之殊,這是命運使他們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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