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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苡甄!發生什麼事了?」範剛驚見她淚流滿面,一張麗容泛白,唇瓣毫無血色,虛弱的模樣令他心口揪扯,心疼又擔心。
當他前往台灣卻得知她來法國後,他立時趕往機場要飛回來,幸運地沒花太多時間便等到候補機位。飛回巴黎後,他又搭TGV到達第戒,接著從那裏開車要返回亞爾城堡。
他不習慣讓司機接送,若非搭大眾運輸工具,就是自己開車,是故在第戎有停放他的吉普車。
他邊開車邊打電話詢問她的蹤跡,輾轉得知有位汪小姐曾打電話找他,並詢問前往亞爾酒莊的交通路線,他聞言更感驚喜振奮,她確實是來見他的。
他於是再試著撥她手機要聯絡,這次電話有通,卻無人接聽,怕她人已到亞爾城堡酒莊卻見不著他,而又要走了,他於是飆車要先趕回家。
就在路上,他看見前方空曠路旁似有個人影,車再靠近些,驚見是個蹲坐在路旁石頭上、側靠著行李箱的一名東方女性。
那模樣看起來有些不對勁,這時節並非旅遊季節,怎會有落單的遊客,該不會是迷路落難吧?
即使歸心似箭,他也不能見死不救,這時節這裏不常有車經過,他只能將吉普車停下,下車趨前察看。
才走近那女性,他猛地一驚,即使女人穿大衣、系圍巾,垂低著頭,可他卻覺那身影像極了汪苡甄!
他不禁驚訝地喊出聲,見她抬頭循聲望來,他心猛地一震。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範剛一顆心狂跳,驚喜與她重逢,卻更擔心她此刻虛弱傷心的模樣。
她衣服很整潔,不像有受到外傷,但她臉色很差,看起來非常痛苦。
「肚子很痛……」她咬著泛白的唇,顫聲說道。
「吃壞肚子嗎?我先帶你回家讓家庭醫師檢查一下。」說著,範剛急忙將她一把打橫抱起,抱進一旁吉普車,讓她安躺在後座,再將她的行李箱放置置物箱。
他匆匆坐上駕駛座,立時踩下油門,朝不遠處的亞爾城堡急駛而去。
很快地,到達亞爾城堡正門口,範剛忙下車將後座的汪苡甄抱起,急喊--
「喚家庭醫師!」
「呃?範剛少爺你回來了!這位是……」才為他開訓大門的幾名女僕,見他神色惶惶,懷裏還抱個東方女性,訝異不已。
「快喚醫師到我房間!」範剛再次喊道,步伐匆匆,心急地將汪苡甄給抱上樓,直奔他的房間。
汪苡甄被他一路抱著,偎靠在他溫熱結實的胸膛,不覺捉扯他身上毛衣,任淚水不斷滑落。
她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很不舒服嗎?忍著點,醫師馬上過來。」將她放置床上,見她揪著眉心,不斷掉淚,範剛又急又慌,是不是該直接叫救護車將她送急診?
她只是輕搖螓首,淚眼朦朧地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她確實身體極度不舒服,可見到他她已感到安心,甚至心口溢出無比感動,因他為她焦慮擔憂。
他,還是在乎她的。他也還喜歡她吧?
不多久,宅邸的家庭醫師匆匆趕來。
範剛一見醫師出現,忙不疊地用法文和對方交代一大串,甚至一把將對方給拉近床鋪,要他盡快為汪苡甄診療。
醫師探手向她腹部,先是輕輕按壓,邊以英文詢問她的疼痛程度及今日所吃的食物,一旁的範剛擔心她聽不懂醫師帶有腔調的英文,也急著用中文向她詢問。
汪苡甄見他如此驚慌,這才開了口,要道出實情。
「不是吃壞肚子,是……那個來了……」她看向範剛用中文輕聲說道,聲音仍有些哽咽。
「哪個?誰來了?」她的聲音有些模糊不清,他追問著,邊轉頭看身後,並無其他人到來。
「MC。」她輕抿唇道。
「M。C。?」範剛這下更納悶了。「Unied States Marine Corps?」(美國海軍陸戰隊)
「……不是那個的簡稱。」怔了下,汪苡甄不禁好笑。若非下腹疼痛,她也許就笑出來了,虧他能聯想到那個。
她只好對他說出月經的英文醫學名稱,神情不免有絲尷尬。
「欸?」範剛聞言,驚愕不已。「只是生理痛?」可她看起來虛弱到宛如重症病患,他所認識的女性,從沒發生過這種症狀。
「請醫生……給我止痛藥就可以……」她輕聲道。這次出國有些匆忙,她忘了帶隨身藥品,也沒想到會過上嚴重經痛問題。
範剛轉而跟家庭醫師交談幾句。
「醫師說待會給你打個針,較快緩和症狀好嗎?。」範剛柔聲問她。得知不是急性重症令他大鬆口氣,但見她虛弱模樣仍很心疼。
「嗯。」她抿唇,輕點頭。
稍後,範剛讓女傭送來熱毛巾及熱茶。
他坐在床沿,親自為她擦臉,扶她稍坐起身,為她奉茶。
「好點沒?」他大掌撫摸她額頭,她臉色蒼白,額溫仍偏低。「很冷嗎?我把暖氣再調高點。」拉起她一雙冰涼的手,他大掌緊緊握住,擔心她的虛弱。
他一連串溫柔舉動,教汪苡甄驚愕得無從反應,接觸到他一雙溫熱大掌,她心跳怦然,雙頰赧熱。
前一刻打過針後,她經痛症狀已漸舒緩,現下因他作為,不禁又一陣感動。
她眼眶霎時再次凝聚淚霧,一顆顆晶瑩淚珠,緩緩滑落臉龐。
範剛見狀,驚了下。「還很痛嗎?我再叫醫師過來,還是要去醫院掛急診?」
他頓時又憂心忡忡。
她抿唇,輕搖螓首。
「我以為你不會想見我」她不禁哽咽道。
她想過各種和他重逢的情景,怎麼也不敢奢想他會如此溫柔親密地照顧她,令她始終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不想見你?」他想她都想到患心病了。
「你之前說過只要我來法國,打通電話給你,就會有專員來機場接送……結果,你的手機不通,打其他電話想找你說句話還被層層過濾……」想起先前的彷徨無助,她忍不住語帶抱怨。「你說的話全是蒙我的。」心口一抽,再度滾下熱淚。
「我怎麼可能蒙你?我對你說過的話全是肺腑之言。」範剛忙為自己澄清,他對她從沒一句謊言,除了騙她沒避孕那件事。
一見她又狂掉淚,他心慌意亂,急忙轉身抽面紙要為她拭淚,邊再解釋道:「我手機不通,那應該是我人在空中的時候。酒莊或城堡裏的電話不是刻意被層層過濾,是因我人不在,接線人員無法直接轉接給我,他們才會多問兩句以便留話給我,我完全沒想過你會突然來法國。」
否則他早派人在機場列隊歡迎,怎可能讓她獨自奔波,還因身體虛弱坐倒在路邊無助落淚,他想起來就感到非常歉疚不捨。
「我跑去台灣找你,一聽哲亞說你來法國,馬上又搭機返回,就怕你上門會見不到我,幸好及時遇見你。」
萬一,他沒能匆匆趕回,她會不會在路邊昏倒而沒人發覺……這一想,他不禁心顫了下。
「你常嚴重經痛嗎?有沒有看過醫師?現在覺得怎麼樣?」他又是緊張地瞧望她的身體。
「現在好多了。」她輕聲回道。「你去台灣找我?」抬眸望他,追問他前一句話。
「我早該再去找你,只是我有點怕面對你跟前男友複合的情景,才一時裹足不前,試圖用大量工作來冷靜……」一提起那個情敵,他的心沈了下。雖萬分驚喜她來找他,卻仍不清楚她跟前男友現在狀況如何。
「跟前男友複合?」她瞠眸微訝。
「那一晚你前男友來找你求複合的情形,我其實全偷聽到了。」他悶聲道。
「我--」她聲音一頓。難道他誤解了,所以之後才不再跟她聯絡?
「隔天我就接到電話說我父親住院,離開前原本打算去公司跟你道別,卻看到你跟來找你的前男友相偕去吃飯……」想來還是令他妒意橫生。
「我怎麼可能真答應跟那種負心男人複合?被重傷一次就夠痛了,我又不是白癡。」她有些激動地辯駁道。
當她得知吳俊毅是因千金女而負她時,她就對他心死了,最終只徒留滿腔怨怒。
就算他再低聲下氣,努力表現懺悔之意,她也不可能再信任對方一回,給對方任何機會。
何況,她內心已在不自覺中被另一個男人所佔據。
「我只是給他機會最後一次同桌吃飯,而目的是親口提分手,徹底拒絕他。」她解釋道。
範剛聞言一驚。她的行為竟被堂哥所料中!
他心下訝異又慚愧。應該要比旁人瞭解她的他,竟誤解她的思維,是愛情讓他喪失理智跟判斷力嗎?
「你大老遠來找我是因為……」他凝視著她,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我……」她躊躇了下,直說:「我想見你。」她抬眸迎視他怔愕的眼。「很想見你。」她坦然表達,不再隱藏自己的心情。
「老天!」範剛心口開始急速悴跳,興奮得無以名狀。「苡甄,我也想見你,一直一直很想見你!」他霍地將她攬進懷裏,一雙健臂緊擁著她。
原來,她對他有感情!
他怎會完全沒察覺,還自怨自艾起來,因那不存的情敵,把自己困進死胡同,痛苦不已?
「苡甄,請你給我機會,跟我交往好嗎?讓我照顧你、疼寵你,放膽的愛你。」他再一次真摯告白,盼能贏得她的心。
「好。」她臉蛋偎貼在他胸膛,很輕地應了聲。透過他身上毛衣,感受到他強力的心跳,她的心也跟著怦跳不止。
「好?」她細微的聲音令範剛驚龍,懷疑是否只是自己的幻聽。
他雙手握住她肩頭,和她拉開一點距離,略低下頭,一雙眼緊鎖著她。
「真的好?」他不確定地又問一次。
她抬眼看他,唇瓣微微一揚,輕輕頷首。
他驀地瞠眸大喜,心情激動不已。
「我曾以為能拒絕你,後來才發覺做不到……」面對他驚喜的神情,她緩緩再道:「我曾理智告訴自己,不要再談感情了,卻萬萬沒想到才結束一段感情不久,就輕易又落入另一個情網,那讓我覺得自己其實也是善變的女人……」她說著,臉上有抹愧色。
「你不是善變的女人,絕不是。」範剛強調。「遇到對的人,輕易被吸引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我很高興聽到你的真心話。」他唇角高揚,歡喜不已。
他一個大男人,竟因得知她早對他心生情意,高興感動得想哭。
她仰臉看他,釋然一笑,抬起手輕觸他略顯削瘦的深黝臉龐。
「是因為匆匆來回,長途飛行沒休息,黑眼圈才這麼重嗎?」她細眉輕攏,擔心的問。
其實從重逢那刻她便發覺他面容顯得憔悴,似乎也瘦了很多,卻一直沒機會關問他。
「不是。我只是想試試看當工作狂人,能不能忘卻兒女私情。」他輕笑,大掌握住貼在他臉龐的冰冷柔荑。「你手一直這麼冰嗎?身體是不是還不舒服?」拉起她男一隻柔黃,他試圖用雙手為她握暖。
屋裏空調溫度其實已令他有些快發汗了,但她一雙手仍冷得嚇人。
「冬天都這樣,沒什麼大礙。」她解釋著。他溫柔為她搓手的行為,令她有些害羞,卻又喜歡他那一雙溫熱厚實的大掌。
「那是不是要吃補?我問問醫師跟我媽,這時候該給你吃什麼較好。」他很擔心她體虛的問題。
「我想吃紅酒燉牛肉,你煮的。」她開口要求,自然地帶抹撒嬌語氣。
範剛先是一楞,驀地放鬆一笑。
「好,我去煮給你吃。」放開她的手,他從床沿站起身。「這樣好了,你先去沐浴,洗個熱水澡身體會暖和些,等你洗好澡也可用餐了。」他體貼道。
「嗯。」她柔順地點頭,唇瓣漾開一抹柔和笑花。
才打算轉身離開的範剛,一見她唇瓣綻出的美麗笑花,忽地心癢如被羽毛輕搔。
他傾身向坐在床上的她,低聲問:「可以嗎?」
「呃?」她抬眼看他,納悶一楞。
「吻你……」他俯身輕喃,不待她點頭,薄唇已貼上她的軟唇。
她心微訝,沒有推拒,任他與她唇瓣廝磨。
他的唇好熱,她冰涼的唇瞬間被煨燙了。
他的舌侵入她的檀口,纏捲她的粉舌,她試著回應,卻因他愈來愈熾熱狂野的深吻,有些招架不住。
前一刻,範剛因汪苡甄唇旁的柔美笑靨,心念一動,忍不住想擷取。
原打算淺嘗輒止,不料一觸碰她冰涼軟唇,他不禁想為她溫熱,當她輕柔回應他的吻,他霎時被輕易挑起熾熱慾火,一發不可收拾。
當他意識到,他已將她壓貼在床鋪,手甚至在她身上急切地摸索。
「抱……抱歉。」他聲音嗄啞,很困難地離開她的唇瓣,撐起身子。「我、這就去煮飯。」他說得尷尬,轉身有些倉皇地快步離去。
他也許該先去衝個冷水澡。他差點就忘了她現在身體不適,險些因自己一時的慾望對她為所欲為,令他感到無比歉然。
汪苡甄緩緩坐起身,感覺雙頰火熱,全身發燙。
有一瞬間,她想將自己交給他,貪戀他熱烈的氣息,溫柔的撫觸。
儘管,她曾跟他有過一夜親密,但那時的她是被酒精所迷醉,並非有意識地全心接受他。
此刻的她,心口怦然悸動,食指不覺輕撫發熱的唇,回味他方才陽剛熾熱的吻。
稍晚,沐浴完的汪苡甄在房間吃過範剛烹煮的料理後,他讓傭人送來一盤水果及一壺熱茶,告知有事先離開,晚點會再過來。
他要她在床上好好休息,別隨意走動,留下兩名傭人在房裏伺候她,宛如將她當病人似的小心翼翼,令她又好笑又感動。
當她坐在床上吃著,水果,邊試著跟一旁的女傭閑聊兩句時,突地聽到敲門聲,且以為是範剛去而複返。
她抬頭看向被打開的房門口,卻意外看見一張陌生臉孔,男人身材高挑勁瘦,褐髮碧眼,容貌俊美斯文。
「齊格非少爺,晚安。」一旁的兩名女傭朝他禮貌地點頭問候。
「你們去外面客廳等著,我有話跟這位汪小姐談。」齊格非朝女傭勾唇一笑,女傭們於是先退了開。
「汪小姐,我是齊格非,範剛的堂哥,很高興見到你。」齊格非走近床鋪,對床上的她以中文親切問候。
「我應該等範剛介紹再跟你正式見面,不過,我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他的真命天女。」他微微一笑,一雙藍眸好奇地打量模樣成熟美麗的她。
「真命天女?」汪苡甄一楞,對這名詞很陌生。
「怎麼?範剛沒對你提過嗎?亞爾家族的一見鍾情傳說。」微揚了下眉,齊格非問。
「一見鍾情傳說?」汪苡甄再度困惑。
齊格非於是向她告知亞爾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及對一見鍾情對象的堅持與忠貞,還不吝分享他的親身經曆,他的老婆恰巧跟她一樣同為台灣人。
她聞言,驚詫不已。這才想起範剛確實曾向她提過對她一見鍾情,只是她完全不相信那論點,甚至不當一回事,現下一聽,這竟是他們家族男人的擇偶信念,令她感到不可思議又心生撼動。
他開口對她提交往,是將她當結婚伴侶,以結婚為前提的認真考量嗎?
「你是不是答應範剛的求婚了?」齊格非笑咪咪問,對初見面的她,流露出無比的親切和善。
「欸?求婚?」一聽那兩個字,汪苡甄不覺赧紅粉頰,連忙搖頭否認。「我只是……答應跟他交往。」
「你們才要交往啊?」這答案讓齊格非有一點失望。「我剛看那小子一副開心得要飛上天,一徑失常的傻笑,還以為他已經求婚成功了。」
想到高壯魁梧的範剛,剛硬的五官竟露出如幼童般的單純傻笑,怪異突兀得令他發噱,才忍不住先來偷看範剛的真命天女究竟是何方神聖。
「範剛他……」一聽齊格非形容,她有點難以想像他的瘋狂喜悅。
不久前,當她同意跟他交往,他確實一臉歡喜,之後還情不自禁熱吻她,可她沒想到,他會歡欣鼓舞得令親人都感覺他失常。
這一想,她心口漫過一股甜蜜暖熱,訝異他會有如此純真的情感表現。
「沒親眼看到,我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純情,明明過去情史比我豐富一倍,未料遇到命中唯一的真愛,竟會像初嘗戀愛滋味的純情少年,表情有夠憨的啦!」齊格非說著,不禁朗聲大笑。
「齊格非,你話太多了。」範剛不知何時已出現,繃起一張臉,怒視多話的堂哥。被對方取笑,令他難掩尷尬困窘。
「我可是幫你說好話。」齊格非轉而看佇立房門口的他,繼續笑得開懷,接著又對床上的汪苡甄道:「苡甄,別看範剛這麼大只,他的心其實很脆弱,你千萬不能拋棄他,若被唯一的命中伴侶拋棄,他可能就要跳塞納河了。」他半開玩笑道,但也不全然是說笑,只因見識過範剛先前為她失魂落魄的模樣。
汪苡甄聽了,有些訝然地望向範剛,卻見他黝黑臉龐似泛起一抹紅潮,意外感情曆練豐富、外型魁梧的他會出現這般羞窘的一神情。
「我不會拋棄他的。」她微微一笑,對齊格非回道,也是給範剛的承諾。「除非……是他拋棄我。」頓了下,補充道。
「那是絕不可能的事。亞爾家族的男人要敢對命定的伴侶有二心,絕對會被全家族的人推進塞納河。」齊格非笑她沒必要的擔憂。
汪苡甄聞言,不禁噗哧笑出聲,內心無比釋然。
儘管尚未見過範剛家族的所有人,但她想她會喜歡他的家人,喜歡他家族流傳近兩百年的神秘擇偶信念--一見鍾情。
也許,她當初對他沒有一見鍾情的感動,可也許真是命中注定,不需要太長時間觀察,她很快便跌進他織的網,一顆心輕易被他所俘虜。
汪苡甄在法國的亞爾城堡住了六日。
期間,她幾乎見過範剛家族的所有人,意外他家族的人為了看她,特地辦了盛大的家族筵席,不少人從外地,甚至外國歸來,就為了看看家族將來的新成員。
雖說兩人才剛交往,她就被貼上他家族的人的標籤,令她不免有些不自在,可在跟幾位女性交談過後,她有種樂觀其成的冀盼。
希望她真是他那命定的唯一,恆久不變的摯愛。
那幾日範剛對她非常照顧,每天親自下廚烹煮料理餵食她,適度為她按摩熱敷,提供她如小山般的各種巧克力,三不五時端杯熱可可或熱茶進她臥室。
雖說她就住在這城堡裏他所屬的房間,但他房間其實非常寬敞,格局有如一層豪宅公寓,兩間臥室、兩套衛浴、一間書房、飯廳和客廳,以及露天大陽台,他跟她儼然像比鄰而居,有如在台灣時一般,只是這裏環境更舒適,而他對她更為慇勤熱絡。
他不諱言道出其實想跟她同住一間房,又怕她對他的誘惑太大,會克制不住在她身體不便時對她上下其手,只能忍著分開一點距離。
她有時分不清他究竟是熱情或純情,純情兩字用在他身上,非常不搭乳,可他對她的感情確實有某種純情及小心翼翼,令她發覺後,喜歡他更多、更深。
在她生理期結束後,他才帶她真正出門,先是參觀家族的酒莊及葡萄園,還帶她去勃艮地幾處景點拍照留念,兩人也總算留下真正相依偎的親密合影。
假期最後一日他開車送她返回巴黎,沿途也參觀幾處景點,最後才前往機場。
他依依不捨地和她道別,相約很快便會再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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