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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左晴雯]情夫招標(東邦列傳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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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07:44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當席湘兒踏出浴室之後,迎接她的竟是空無一人的寂靜空間。

  「小烈!小烈!你在哪裡?」

  一種幾近本能的恐懼,讓她未加思索地便衝出房間門口。莫非小烈真的走了?!

  「嗨!終於等到你了!」

  她一踏出房間門口便聽到熟悉而悅耳的聲音,那是來自坐在吧檯邊高腳椅上的南宮烈。

  直到確定那張令她喜愛的笑臉不是幻影之後,席湘兒才鬆了一大口氣,淚珠乘機滑下雙頰。

  「怎麼了?湘兒!」

  對於此番意外的情景,南宮烈可心疼了,連忙自椅子上躍下,來到席湘兒身邊,輕擁著她。

  「我以為你不告而別了,趁我在浴室的時候──」

  席湘兒真是害怕極了。經過這一次,她更加確定自己已經不能沒有他了,失去了他,她真的會──

  「我不會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除非──」南宮烈的語氣是那麼真情流露,但在深情之後,卻隱藏著隱隱約約的無奈與傷痛。

  「除非怎樣?」席湘兒緊抓住他的衣襟追問道。

  南宮烈眼眸霎時黯淡了些,深刻的看了眼前的可人兒一眼之後,才用複雜的語氣表示:「除非你不再愛我,打算離開我!」

  「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是的!永遠都不會!她這輩子是跟定他了,這樣的決心在她的內心深處迅速成長茁壯。「我會努力賺錢,讓你一生都衣食無缺,我一定會努力做到的,我保證,所以你不要離開我,絕對不要!」

  南宮烈先是一愣,旋即情不自禁的笑出聲音。

  「你不要笑,我是很認真,不是在開玩笑的,你要相信我!」

  席湘兒臉上的表情再認真不過了。

  「好!不笑!不笑!我相信你,百分之百相信你,可愛的湘兒!」他忘情的將她緊擁入懷。

  好可愛的女孩!這世上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了!居然以為我是怕她養不起我?!

  想著想著,他不禁又泛起了深刻的笑意。此時此刻,他真的相信湘兒絕不會離開他,無論發生什麼事,她絕不會像她們兩個……

  瞬時,他的眼底又流竄過一抹無奈和感傷。「順其自然吧!」

  「呃,什麼?」席湘兒沒聽清楚他的話。

  他語氣出奇的溫柔醉人,「我是說,如果將來湘兒對我有什麼不滿,或者有更喜歡的人,絕對不要顧慮我,大可大大方方的離開我,無論如何我會祝福你的,懂嗎?」

  誰知席湘兒的反應再度跳出他預定的動作之外,竟然哭成梨花帶雨的淚人兒。

  「湘兒?!」

  南宮烈可心疼不忍極了,他知道自己愈來愈無法承受可愛的湘兒在他面前傷心落淚,他真的不能。

  「你為什麼要說這種話,人家是真的喜歡你啊!你以為人家是那麼隨隨便便就和一個男生住在一起,隨隨便便就願意無怨無悔的養任何一個男生當情夫的嗎?那一切都是因為對象是你啊!你竟然一點也不明白人家的心意,還說那種話,我──」說到最後,她已泣不成聲,無法再接續下去了。

  「湘兒!可愛的湘兒!」南宮烈顯得相當激動,雖然他已竭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緒。他傾注所有的熱情,用自己燙熱的唇封住她的小嘴,久久不放。

  再也找不到如此令他心動的女孩子了,絕對沒有第二個!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而不可思議,當初在街角替她解圍時,純粹是正義感使然,而接下來之所以會在她身邊「賴定」,也只是因為她那番「酒後真言」讓他感興趣,加上她那可愛單純的反應──,他並沒有打算愛上她的,至少在一剛開始時,他的確只是把她當成一個令人疼愛又有趣的小妹妹般看待,一個二十歲的小女孩。

  然而,他的心卻在不知不覺中背叛了他,漸漸的、悄悄的為她所吸引,而且愈陷愈深,直到千真萬確的愛上她!他的心居然被一個小了自己十歲左右的少女給偷走了!

  明知道對小女孩的感情是無法期待它天長地久的,但是面對著她那毫無矯飾的真情,他卻無法說服自己快刀斬亂麻的結束這段感情,他寧願自己騙自己,相信湘兒的確和她們兩個不同,不會像她們兩個那般,要他做「選擇」,要他只能有一個「最愛」。雖然他知道這是無法被期待的,尤其湘兒才二十歲……

  一直到湘兒幾乎喘不過氣,南宮烈才戀戀不捨的將自己的唇自她的小嘴上移開。

  「我們去吃消夜吧!今晚的同學會沒吃到什麼東西,肚子餓了吧!所以我趁你在浴室的時候,做了兩份三明治和兩杯咖啡牛奶,快來嘗嘗吧!」

  說完,他拉起她的小手,但席湘兒卻緊張兮兮的反抓起他完美修長的雙手,仔仔細細的瞧了一遍又一遍,當然也沒放過他那張超迷人的臉蛋,就只差沒藉助放大鏡的威力而已。

  「太好了!沒有一丁點兒傷痕!以後不准你再接近廚房,你要吃什麼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弄,絕對不准再自己下廚,聽到沒?!」她一副儼然是「主人」命令「情夫」的口氣。

  然而,不能怪她如此緊張,如臨大敵般,她可受不了小烈那超迷人的容顏和四肢有什麼閃失,否則她鐵定會哭倒十座長城!

  從她那單純的臉蛋,他輕易的讀透了她的想法,不禁泛起難掩的笑意。

  「我會記住的。好了,我們去吃消夜吧!」

  「嗯!」

  *  *  *

  酒足飯飽之後,心情百分之百放輕鬆的席湘兒,沒頭沒腦的開始訴說自己心裡的話,那是她放在心中好久好久的心事了。

  「我第一次的「異性過敏症」是出現在剛上國一的時候,一剛開始,我以為只是湊巧,但是一次、兩次之後,我就發現情況不對,確定之後便愈來愈嚴重,尤其上了專科之後,更是一發不可收拾。

  「今晚找我談話的那個男生是大我兩屆的學長,也是我進入專科後不久便喜歡上的初戀情人。剛開始交往,一切都相安無事,直到兩個星期後,他想牽我的手,我的過敏症便一發不可收拾,而那次正巧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學長他當場就氣走了。

  「隔天到學校之後,那件事便幾乎傳遍學校,從此同學們都把我當成噁心的怪物般看待,只有佩玉不介意,一直把我當成好朋友;但是在異性交往方面就愈來愈糟糕了,學校的男生甚至把我當成賭博的對象,假藉追我為名義,賭我在和對方交往幾天後會發作,或者對哪個人免疫……,於是我一次又一次的失戀──」

  她吐了一大口氣才繼續說道:「說起來是我自己不好,只因為對愛情的憧憬便來者不拒,對於對方追求我的動機,從未多加思索,才會一次又一次的受傷害,真是太笨了。直到遇見你,我才發現憧憬和真正的戀愛是絕對不同的,我一眼就喜歡上你了!

  「和以前那些追我的男生在一起時,我會很興奮,但卻不是因為對方的關係,而是因對戀愛的憧憬所致,純粹只是為了想談戀愛而談戀愛,不論對方是誰都無所謂;但是對你卻不同,我總是無法讓自己的眼睛離開你,和你在一起,我總是一顆心不規律的狂跳不已,白天上班時滿腦子想的都是你,連晚上睡覺時,夢中也全是你……

  「於是我發現我是真正的戀愛了,想和你永遠在一起的意念愈來愈強烈,愈來愈害怕沒有你的日子,我……,你明白我的心意嗎?小烈!我真的愛你,好愛好愛你,絕對不是在辦家家酒,或玩票性質的,我是真的想要永遠和你在一起,所以你不可以離開我,好不好?」

  「我保證,我絕對不會離開你,而且會想辦法治好你的過敏症。你放心,我有一個堪稱「華陀再世」的神醫好友,他一定有辦法治好你的。我愛你,湘兒,和你一樣不是開玩笑的,我真的愛你!」

  如果心可以掏出來,此時此刻他一定會照做,以表示他的真心。

  他是真的陷下去了!他知道。因為湘兒的純情告白,無瑕的真心,所以他願意再為愛情下一次賭注。

  是的,賭桌上的「東方不敗」,情場上的「獵愛聖手」,事實上只談過兩次戀愛,而且兩次都失敗,全是以無言的結局收場,只是這個秘密只有「東邦人」知道,別人根本無從得知。

  而他在第二次戀愛失敗之後,對愛情便不再抱任何期望,也不再動情,多年來一直如此,雖然他的身邊始終圍繞著許多異性向他主動投懷送抱。直到他意外的遇上了湘兒……

  「你不可以說謊哦!打勾勾!」

  席湘兒一雙淚眼楚楚可憐的盯住他,似乎還不太敢相信方纔所聽到的話語。

  南宮烈愛死她那天真可愛的模樣了。「好!打勾勾!」他真的完成了她孩子氣的「約定」。

  席湘兒這才笑顏逐開。

  南宮烈心血來潮,將手巧妙的動了一下──

  「喏,這花束送給你!」

  望著無中生有的姬百合,席湘兒真是大開眼界。「怎──怎麼會有花?!」

  「當然是特別為你而出現的了!快收下吧!」

  南宮烈眼中有抹若隱若現的惡作劇光芒,可惜席湘兒沒有發現。

  「嗯!」席湘兒好開心的伸手去拿……「咦,怎麼不見了?!」

  「不會吧,明明在我手中啊!你瞧!」

  瞧她那一臉呆相,南宮烈都快笑出來了。

  「可是──」席湘兒又伸手去試試,那束花還是在她即將碰觸之際消失了。然後,她瞥見他嘴角的笑意,頓時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在耍我,尋我開心!你壞死了!」

  有了這層認知之後,席湘兒便開始不平的嚷嚷,外加捶打他的胸膛,以示薄懲。南宮烈則笑得好開心,絲毫不做反抗。

  「我只是想變個魔術讓你高興啊!」仍是百分之百無辜至極的語氣。

  「變魔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能那樣無中生有,又突然消失的,一定是魔術啊!她開心的想著。「好棒啊!那你還會變什麼東西?」

  這問題問得真蠢!不過她實在太興奮了──她又發掘小烈新的「特殊才能」啦!

  南宮烈在她額上輕吻了一記,才深情款款的說:「只要你想看的東西,我都可以變出來給你看!不,不只變魔術,只要是你想要的任何東西,我都會想辦法實現你的願望!」

  席湘兒感動得紅了雙眼,方纔的興奮也倏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認真與深情。

  「我只要你永遠在我身邊,其他的我什麼都不要!」

  「湘兒……」

  他感動得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兩人深情的依偎在一起,彼此都捨不得放開對方。

  此時,收音機正巧揚起一首動人的旋律──

  背靠著背坐在地毯上 聽聽音樂聊聊願望

  你希望我愈來愈溫柔 我希望你放我在心上

  你說想送我個浪漫的夢想 謝謝我帶你找到天堂

  哪怕用一輩子才能完成 只要我講你就記住不忘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榣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最浪漫的事,詞/姚若龍)





  「你知道嗎?我最大的心願就像這首歌的歌詞般!」席湘兒心有慼慼焉的傾訴。

  南宮烈笑得既深情又溫柔。「太好了,這也正是我的願望,我一定會為你實現的,我保證!」

  席湘兒感動得再度落淚。

  「就算我有噁心的過敏症?」

  「我說過那不是問題,我會治好你的!」

  「就算我將來變成滿臉皺紋,沒有牙齒又禿頭的老太婆?」

  「別忘了,那時我也是一個滿臉皺紋,又禿又無牙的老公公了!」

  「你真的不會嫌棄我?」

  「在我心中,你永遠是我最珍藏的瑰寶!」

  「小烈──」

  她激動得哭倒在他懷中,他則傾注所有的熱情與深情包裹住她。

  而收音機裡依然播放著那首「最浪漫的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  *  *

  美國.弗羅裡達州

  如果一定要用花來形容坐在大廳裡那三個魅力四射的女人的話,冷艷絕俗的曼姬夫人,正是白蘭的化身;而艷光四射,亮麗高傲的茱莉亞,無疑是一朵盛開的紅薔薇,也因此她一直有個封號叫「薔薇公主」;雪莉的溫柔婉約、清逸靈秀,則宛如一朵芬芳的白百合。

  「兩位大美人不約而同的來訪,讓弗羅裡達增艷不少,真是令人興奮,是吧!茱莉亞、雪莉!」曼姬夫人以迷人悅耳的嗓音說著客套話。

  有著一頭金色鬈發及碧綠眼眸的茱莉亞向來直話直說,不吃這一套。「曼姬夫人,我想你和我們一樣清楚,我們今天是特地來找你,而不是來度假的,所以我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吧。請你告訴我們,烈在台灣和一個台灣女孩同居好一段日子了,這個消息是真的嗎?」她的口氣百分之百是咄咄逼人的那一種。

  不等曼姬夫人回答,淡棕色頭髮的雪莉便開口為茱莉亞幫腔。「曼姬夫人,我知道你一定清楚事實的真相,請不要隱瞞,否則我們就自己去證實這個消息的準確性了!」她說話語氣之堅定及氣勢,和她那柔順娟秀的外貌簡直是背道而馳。

  曼姬夫人並未立即回答,而是靜靜的、很優雅的啜了一口伯爵茶之後,才緩緩的開口。

  「關於這件事我是早有耳聞沒錯,但是我最近事情較多,所以並未進一步去證實,而打算等烈回來之後,再當面問問他。不過──」她頗有深意的看了看眼前兩位約二十五、六歲的大美人,才繼續說道:「就算烈真的和女人同居,也是他個人的自由,應該不犯法吧!畢竟他是個單身貴族,也沒有任何婚約在身,是吧!」

  言下之意就是:你們兩個也未免管得太多了吧!

  茱莉亞和雪莉豈會不明白曼姬夫人話中的含意,但是要妒恨攻心的女人講理,根本是天方夜譚。

  「沒錯!烈愛怎麼樣是他的自由,但是我要怎麼做也是我的自由沒錯吧!曼姬夫人。」

  從她說話的語氣,就可以清楚的知道茱莉亞這個女人是屬於攻擊性強,個性又激烈鮮明的典型。而就是因為瞭解茱莉亞的個性,所以對於她狂傲的態度,曼姬夫人並不以為意。

  「你究竟想說什麼呢?茱莉亞。」

  「我希望曼姬夫人不要干涉我們和烈之間的恩恩怨怨!」茱莉亞倒是快人快語。

  貼身近侍正要為主子說話,卻被曼姬夫人給阻止了。

  「如果我沒記錯,你們和烈之間應該早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了,是吧!」

  「什麼沒瓜葛!關係可大了!」兩個年輕女孩語氣激昂,異口同聲的表示。

  曼姬夫人笑得有些冷漠。「不會吧,你們都各自有了論及婚嫁的對象了,何況當初是你們拋棄烈的,烈應該不欠你們任何感情債了吧。」

  「我不允許烈愛上其他的女人!」兩個大美人再次異口同聲,而且臉上的表情一樣的充滿怨妒和憤恨。

  曼姬夫人又啜了一口茶才做下結論。

  「我可以不管你們做什麼,但是希望你們別忘了我的原則,我不會原諒傷害烈的人,不管對方是誰,懂吧!」美麗迷人的笑臉在說這句話時,轉變成充滿威嚇力的表情。

  兩個年輕美人不禁瑟縮了一下,互看了一眼之後,才說:「我們會記住夫人的話的!」

  曼姬夫人畢竟是曼姬人人,就算茱莉亞和雪莉再如何目中無人,也不敢不敬她三分。

  「很好!那我恐怕要失禮了,待會兒我有個重要的約會!」

  傻爪都聽得出來,她是在下逐客令。

  茱莉亞和雪莉倒也很識相,立即起身準備離去。

  「很抱歉打擾夫人了,我們先走了,下次再來探望你。」

  「代我向你們的父親問候一聲。」

  送走了兩位不速之客後,貼身近侍即刻追問道:「曼姬夫人,需不需要我處理一下?」

  「先暗中觀察她們的行動就行了,萬一她們真有什麼對烈不利的行動,你再視情況行動。畢竟她們的父親都和我們有生意往來,總是要給他們兩位老人家留點面子,是吧!」曼姬夫人以優雅溫和的口吻表態。

  「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夫人放心!」

  真不愧是貼身近侍兼心腹,果真和主子心靈相通。

  「好了!我們該去赴約了。」

  「是的,夫人請!」

  *  *  *

  台灣.台北

  再一個星期南宮烈就要回美國去了,所以席湘兒才會瞞著他在下班之後又兼差打工,想要多賺一些錢,買禮物給南宮烈。

  雖然說她是「主人」,南宮烈是她的「情夫」,而且南宮烈口口聲聲說「主人該負責供養情夫」。然而,事實上,他們生活在一起的這一段日子裡,他們的一切生活開銷全都是由南宮烈支付的。

  並不是她想佔便宜,賴皮不肯付帳,而是因為南宮烈的口才實在太好了,和他理論根本毫無勝算;若和他賭桌見輸贏的話,想贏他就更是笑話一則了。

  最重要的是,席湘兒不想因非堅持己見不可,而搞個不好失去了他,那才真是得不償失,虧大了哩!所以絕不是她想佔便宜,而是不得已才「委曲求全」的。

  但是,她想買東西送給自己心愛的小烈的心意卻未曾稍減。問題是,每次她買了一樣東西送給小烈時,他一定在次日就回贈她至少雙倍價值的禮物,這麼一來,送他禮物就好像是「變相」要他送禮物給自己的「手段」了。

  雖然她知道南宮烈並沒有這種想法,但她就是不喜歡這樣,所以才會趁著即將出國前不到十天的日子裡,做一個短期的兼差打工,買一樣禮物,打算在上了飛機之後,再送給小烈,這麼一來他就沒機會「回贈」了,呵呵!

  幸好南宮烈最近似乎較忙,所以沒有對她的晚歸多加過問,加上好友柯佩玉的「掩護」,她才能順利的瞞著南宮烈在這家花店打工。

  至於南宮烈本身究竟在忙什麼,席湘兒也不清楚。沒辦法,因為自他們共同生活起,就曾經「約法三章」,絕不相互干涉對方的個人隱私,所以她雖然知道每天早上南宮烈送她去廣告公司上班之後,便像失蹤了般,整天都不在家,不過他總是會在她下班回家之前,先一步回去。因此,她根本無從得知他究竟在做什麼,而且也不敢過問,因為她怕「答案」將出乎她的意料。反正只要她的小烈一直在她身邊,她就心滿意足了,其他的,都不再那麼重要。

  不過,她和柯佩玉都相信,南宮烈真正的身份絕不僅止於「情夫」這麼單純而已!

  「湘兒,你把這幾束花送到飯店去。」

  花店的老闆娘是個難得的好人,給了席湘兒相當的時間彈性,允許她趁午間休息和下班之後,分段來打工。為了感激老闆娘的好意,席湘兒更加賣力的想把工作做好。

  「嗯!我這就送去!」

  *  *  *

  將花束順利送到飯店櫃檯簽收之後,席湘兒便準備趕回花店,繼續下一份工作,卻在轉身離去之際,不經意的掃到一個隱沒在角落的熟悉身影──

  小烈?!席湘兒不禁向前走了幾步,想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看走眼了。

  真的是小烈!

  更令她震驚的是,他的身邊竟然坐著一個金髮大美女!

  不會錯的,是那個金髮大色女,上次和佩玉、哲夫一起吃飯時,跑來向小烈搭訕的那一個!

  她絕對不會看錯,尤其是對她的小烈有「不良企圖」的人,就算化成灰,她都會認得。

  為什麼小烈會和她在一起?莫非自從上次以後,他們一直有往來,只是我不知通?!席湘兒愈想愈心慌,愈想愈激動。而接下來那觸目驚心的一幕,更讓她差點兒嚇出心臟病來!

  那一個不要臉的金髮八婆,居然和她的小烈靠得那麼近,而且似乎交給小烈一疊厚厚的東西,還一副很神秘的樣子。莫非那是──鈔票?!

  她為什麼給小烈鈔票?!一股可怕的念頭倏地襲上她的心頭……

  不!不可能的,小烈沒有理由拿那個八婆的錢,除非……。不會的,小烈說過他現在只屬於我一個人的,應該不會再接受別的女人的「收買」,可是……

  「不!不會的,我應該相信小烈,他不會騙我的,不會的──」席湘兒拚命的說服自己,然而她的心卻愈來愈往下沉。

  問題是,像小烈這樣人見人愛的國際級大帥哥,就算他原本無意,但是對方可不見得就肯因而放棄呀!何況小烈實在很適合吃「情夫」這行飯呀!

  偏偏另一個可怕的關鍵證據,挑在這個節骨眼跳進她的思緒中──

  小烈並沒有一份正當的工作,但是這些日子來的一切開銷都是他全數支付,而且還買了許多價值不菲的禮物送我,難道那些錢是……?!

  「不會的,小烈不會的……」

  若非場合不對,她的淚一定會不顧一切的奪眶而出。她恨不得就這麼衝到小烈身邊,問明故事的真相,奈何她的雙腳卻像生根了般,杵在原地動也不動。

  她怕!她知道。她怕若這麼莽撞的衝過去,事情恐怕將一發不可收拾,而她很可能會因而失去了小烈!

  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我絕對不能沒有小烈!絕對!席湘兒的心狂喊著,幾乎震碎了她的每一根神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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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09:5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情夫招標」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天,席湘兒在安凱臣和向以農的陪伴下,來到曼姬夫人的宅邸。  

  當然茱莉亞和雪莉也準時到達了。  

  當「招標大會」開始時,只見曼姬夫人和南宮烈一同現在他們面前。席湘兒現在  的心情,真的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立刻衝過去,狠狠的抱住心上人小  烈。  

  理所當然的,南宮烈想的是和她同一件事。  

  對於他們兩人的眉來眼去,最不高興的就屬茱莉亞和雪莉了。  

  曼姬夫人很快的拉回大伙的注意力。「現在,請三位「競標人」把你們所寫的「  底價」交給我吧!」  

  語畢,三個女人好像是在比賽誰沖得快般,動作迅速確實的一齊衝向曼姬夫人,  而且全圍繞在夫人附近,沒有回座。  

  然後,最緊張而關鍵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曼姬夫人將三張折疊的白紙一一打開  閱讀。當然,她刻意取了一個讓身邊的南宮烈也能清楚看到那三張紙條內容的角度。  

  當南宮烈敝見席湘兒所寫的「代價」時,激動得眼眶泛起熱氣。  

  曼姬夫人看了看南宮烈,又看看三個臉色一樣可怖的女孩,才緩緩的說:「得標  人是席湘兒!」  

  「萬歲!」  

  「不公平!」  

  這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而且接下來的一幕更是大出眾人意料——  只見茱莉  亞和雪莉在答案公佈之後,旋即很有默契的制住席湘兒,將她制伏在她們兩人中間,並  以牆壁邊。茱莉亞手上拿著一把刀抵住席湘兒的右頰,兩個女人都是一副非把她千刀萬  剮不可的氣勢。  

  「茱莉亞、雪莉,你們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曼姬夫人沒料到她們當真敢在她的  地盤上造反。  

  「廢話才說,所謂兵不厭詐!南宮烈,你給我站出來!」大聲吆喝的是金髮的茱  莉亞,畢竟是黑道家庭出身的,膽識自然比從商家庭出身的雪莉大些。  

  南宮烈阻止了其它人的行動,如茱莉亞所願的站到她們面前兩公尺處。  

  「放開湘兒吧!」南宮烈不動聲色的直視著她們。  

  「我們當然會放開她,不過你必須做選擇!」茱莉亞和雪莉相視而笑,那是很邪  門的笑意。  

  「小烈!你不要管我!」席湘兒急得大叫。  

  「你給我閉嘴!」雪莉狠狠的嘗了席湘兒一記。  

  「不要傷害湘兒!」南宮烈一急,關心的話語便衝口而出。然而,他的表現自然  令茱莉亞和雪莉更加妒恨。  

  「唷!這樣疼惜她啊!很好,那你就快做個選擇吧!」茱莉亞口氣比方才更加惡  劣。  

  「說吧!」南宮烈倒也乾脆。  

  「小烈?!」席湘兒還想說什麼,卻接收到南宮烈制止的眼神,只好暫時按住心  中的焦急,靜觀其變。  

  茱莉亞冷笑了兩聲,才說:「當年,你在我和你那群死黨之間,愛情與友情之間  ,你選擇了友情,而不要我;接著,你在雪莉和原告、被告之間,愛情與事業之間,你  再度捨棄愛情而選擇事業;現在……呵呵!」她此刻的表情,仿如邪惡的魔女般可怖。  「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左手,所以我要你在你的左手和這個女孩的臉頰之間選擇一  個,看你要廢了你那重要的左手,而保持這女孩一張完整的臉,還是要我在這女孩臉上  劃一刀。當然!不只這樣,你除了你的左手外,還得發誓離開律師界,從此不再當律師  。怎麼樣,快做選擇吧!看你是要選這女孩,還是——」  

  茱莉亞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另一個驚天動地的事便發生了——  「我不會讓小烈  做這種殘酷的選擇的!」  

  隨著響徹雲霄的宣告,只見席湘兒把自己的右頰,往茱莉亞手上那把鋒利的刀一  劃——  「湘兒!不要——」  

  咻——啪——!  

  在南宮烈驚叫的同時,一隻飛標在千鈞一髮之際,射向了茱莉亞手上那氫刀,將  它擊落在地上。  

  席湘兒的臉頰因而逃過一劫。  

  「這麼一來,我就不欠你人情了!」飛標的主人隨後現身,他是織田靖彥。  

  「織田靖彥!」  

  他怎麼進來的?又是何時進來的?這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疑問和驚訝。  

  席湘兒則乘機嘗了茱莉亞和雪莉各一巴掌。巴掌聲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我有權利打你們,因為你們太殘酷了!如果你們真的愛小烈,就不應該逼迫小  烈在同樣重要的事物之間做選擇。每個人本來就有一樣重要而難以比較、難以取捨的許  多重要事物,你們自己也一樣,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們居然還能那麼自私而殘忍的要  小烈在最愛之間做選擇,太過分了吧!那根本不是愛!只是自私自利的獨佔欲!」席湘  兒淌下痛心的淚水。  

  「你不必說得那麼好聽,難道你不想成為烈心中最重要的人嗎!」茱莉亞和雪莉  憤恨不平的反駁。  

  「我當然希望,但絕不是以這種形式。我只求在小烈的愛情世界裡,把我當成永  恆的唯一,不再有別人,但這和小烈看重友情和事業是兩回事。如果小烈只把愛情擺在  第一位,而忽略掉友情與事業,那麼小烈就不再是小烈了,至少不是我所深愛的這個小  烈,你們明白嗎?」這全是席湘兒的肺腑之言。  

  「湘兒!」南宮烈情不自禁的緊擁住心愛的人兒。「我愛你,我愛你,這天地之  間,我只愛你一人,直到永遠,我發誓——我愛你,我愛你——」他終於確定湘兒與茱  莉亞和雪莉是絕對不同的,她絕不會像她們那樣,逼他做「選擇」,湘兒不會。  

  「小烈——」席湘兒感動得哭倒在他懷中。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感人。  

  在場的人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迴盪在整個空間的唯一聲音,是南宮烈那出自內  民主黨人處的吶喊:「湘兒!我愛你!」  

  不知過了多久,曼姬夫人才率先打破沉默,再度開口:「好了,茱莉亞、雪莉,  你們該服輸了吧!」  

  兩個女人跪坐在地上動也不動,一徑沉默著。  

  「知道湘兒寫在「代價」是什麼嗎?」曼姬夫人自顧自的說道:「她寫的是她的  生命,她願用她的生命來換取烈一生的自由,而她方才也確實以行動證實了她的承諾了  。相較之下,你們所寫的金額——」  

  「不要說了!我們服輸就是了!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找他們兩人麻煩,這總得  了吧!」  

  雖然她們的語氣依然倔強高傲,但看得出她們這次會說到做到了。  

  「真無聊!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先走一步了!」  

  於是,兩個大美人頭也不回的朝大門外走去了,而在踏出大門之際,卻驀然回首  ,語氣誠懇的拋下最後的話語,「烈,對不起!還有,祝你幸福!」  

  南宮烈回報她們的是包容的微笑。「我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幸福!」這是他的真心  話。  

  「嗯!後會有期!」  

  兩個大美人微微一笑之後,便瀟灑的離去,未曾再回首。  

  這場「情夫招標」的遊戲終於圓滿落幕。當然,上官紫緒所預言的其中一大難—  —女難,也隨之結束了。接下來,在場的人將焦點再度轉回織田靖彥身上。  

  「你是——」曼姬夫人仔仔細線的將織田靖彥打量了一番。  

  「夫人,他是我的朋友,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追問他擅自闖入此地的事,好  嗎!」  

  南宮烈語氣十分誠懇的向夫人懇求道。  

  「我——」  

  「你不必為我求情,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否則我們之間的比鬥又要延期了!」  織田靖彥絲毫不領他的情。  

  「比鬥?!」曼姬夫人一臉驚愕。  

  可能的話,南宮烈並不想讓曼姬夫人和席湘兒知道這件事。  

  「烈——」  

  曼姬夫人企圖阻止,卻被席湘兒給阻止。  

  「夫人,請別提心,小烈會為難的。」她雖然不知道那個織田靖彥的人究竟是什  麼來歷,又為何要找小烈決鬥,但是她卻從小烈的臉上看到堅定的執著——他似乎早就  下定決心要接受那個男人的挑戰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勸阻都只會讓小烈更加為  難。  

  因此,她才會決定不阻止她的小烈的。  

  「可是你不知道——」也難怪曼姬夫人提心,因為這個織田靖彥居然能輕易的闖  入她這座擁有高科技防盜系統及警衛森嚴的宅邸,卻完全未被發現,足見他的功夫之高  。何況,從他的身手判斷,他十之八九是一個忍者,這一切都對南宮烈太不利了啊!她  怎能不擔心!  

  「夫人,」南宮烈彎下腰,執起她的手,溫文有禮的一吻。「請原諒我的任性,  不要再過問這件事,讓我自己解決好嗎?」  

  「你——」這就是曼姬夫人最大的弱點,她永遠拗不過南宮烈的懇求。「算了!  隨你吧!不過,你必須答應我,決鬥結束之後,一定要來看我!」毫髮無傷的來看我!  最後一句,她並未說出口,因為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嗯,我答應你!」南宮烈堅定的許下承諾。  

  「好了!你們走吧!」曼姬夫人立即下了逐客令,否則,只要再多給她一秒鐘,  她一定會後悔方纔的決定,而不顧一切的阻撓南宮烈和織田靖彥的決鬥。  

  然而,她卻更加清楚,這麼一來,她將會永遠的失去她心愛的烈!  

  因為南宮烈不會原諒「背叛」他的人!  

  這也是安凱臣和向以農面對織田靖彥的挑戰,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卻不能出手幫  忙的原因——這也是他們「東邦人」的默契之一啊!  

  *                                        *                                    *  

  離開曼姬夫人的住處之後,織田靖彥立刻向南宮烈確定決鬥的時間。  

  「什麼時候?地點?」他說話的方式還是一樣經濟、簡潔。  

  南宮烈思索了片刻,便率直的說道:「時間定在三天後吧!至於地點,則由你來  選!」  

  「很好!夠乾脆!」織田靖彥向他交代了比試地點之後,便倏地消失無蹤。  

  「好快的身手啊!」席湘兒真是大開眼界。  

  「當然!他是超一流的日本忍者呢!」南宮烈似笑非笑的說道。  

  「呀?!」席湘兒真的吃了一驚。  

  「烈,湘兒,我們有事先走一步!」安凱慮氣定神閒的丟下這麼一句之後,便和  向以農自顧自的先行離去。  

  除了席湘兒之外,其它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兩人之所以急著先行離去,一方面  是想留給這兩個小別數天的情侶屬於他們兩個自己的時間,更重要的原因則是,他們打  算聯絡遠在歐洲的「神醫」曲希瑞,因為他們彼此都明白,南宮烈的織田靖彥決鬥,是  非受傷不可的!  

  雖然他們是那麼的不願意,卻也無能為力,唉!  

  *                            *                              *  

  日本。東京  原本冰冷、缺乏感情的空氣,因為他的存在而和諧了許多,至少伊籐  忍是這麼感覺的。  

  就是這個,他想在的就是這樣——和令揚兩個單獨在一起,暢談著屬於他們兩人  的話題,沒有其它閒雜人等來打擾,完全屬於他們兩人的獨立空間,就像以前那樣——  那段「東邦」尚未出現的歲月。  

  想著、看著活靈活現的呈現在他眼前的龔季雲,伊籐忍心滿意足的洋溢著笑意。  

  「該你了!」龔季雲托著腮幫子,悠悠哉哉的提醒他。  

  原來他們正在下西洋棋。  

  伊籐忍費了很大的氣斬,才讓自己的視線自他的身上移回棋盤上。  

  然後,他愣住了。  

  「慢慢想無妨,我不會介意你提供我中場休息,抓跳蚤相咬的機會的!」龔季雲  一副看扁人拽樣,他的口氣更讓人很明顯的知道,想要破這個棋局,沒那麼容易這個事  實。  

  接著,他便自顧自的起身離開,到一旁吃點心看報紙去啦!留下伊籐忍一個人對  著棋盤苦思破解良策。不過,伊籐忍的臉上倒沒有一絲懊惱的樣子,反而是一副喜上眉  梢的模樣——  就是因為令揚的腦袋瓜好得驚人,他才會更加喜歡他!他一向最欣賞和  他一樣強、一樣厲害、棋鼓相當的對手了!  

  龔季雲隨手按了音響的放音鍵,動人的旋律即刻充塞整個空間。  

  意外的,那居然是一首中文流行歌曲,旋律相當扣人心弦,歌詞更是令人印象深  刻——  寂寞夜,想你的人還沒睡  挽不回,讓往事各紛飛  總在抬頭就落淚,無處退  ?炴a的心彷彿被撕碎  最怕黑,最怕回憶上心扉  揮不去,卻又不知如何面對  夢已累,愛  疲憊,對我是否你已無所謂  你的一切,都讓我心碎  卻又無法,再給我安慰  口中的誓  約,只能夠隨風吹  熾熱的心如今已冷卻  情到濃時人憔悴,愛到深處心不悔  念你忘你  都不對,寧願傷心自己背  不怨蒼天不怨誰,人生不過夢一回  慣看花開又花謝,卻怕緣  起又緣來  (情到濃時,詞/何厚華)  

  「這是我這幾個月來最喜歡的歌,你知道為什麼嗎?」伊籐忍消消的走到龔季去  的身後,俯下身軀,在他耳畔語氣複雜的說道。  

  「你從以前就喜歡中文歌曲,我沒記錯吧!」龔季雲文風不動的回答。  

  「不要和我打啞謎,令揚,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  

  偏不巧,不識趣的敲門聲硬是挑在這個節骨眼兒響起來。  

  「伊籐先生,伊籐先生!」又是戴維斯那個愛攪局的傢伙。  

  伊籐忍有些慍怒的走向門口,龔季雲則乘機把音樂關掉。  

  「什麼事?」伊籐忍將手擋在門框上,擺時了「非請勿進」的態度。  

  戴維斯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往房間裡探了探,接著才按照伊籐忍先前的指示,把音  量提高到龔季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織田有回音了,他將在三天後和南宮烈決鬥,他說他一定會不負伊籐先生所托  ,順利完成使命,廢了南宮烈的左手,請寬心的等待他的好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不給好奇寶寶戴維斯有機會探知龔季雲的反應般,伊籐忍立即關上了門,很快  的轉身朝背對著他的龔季雲走過去。  

  「聽了戴維斯那番話,有何感想呢?」他冷冷的一笑。  

  「你希望我有什麼樣的反應?」從他那張依然如故的笑臉,根本無法知道他此刻  真正的心思。  

  「不要跟我裝傻,我知道你很在乎那傢伙的安危!」伊籐忍的語氣是十分複雜難  解的。  

  沒錯,他壓根兒就不想承認令揚相當在乎「東邦」這個事實,但是他卻不得不以  「東邦」當籌碼來和令揚交換條件。  

  龔季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不疾不徐的說:「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你——」此刻,伊籐忍的反應真的只能用「複雜」兩個字來形容。  

  相對於他那深刻的表情,龔季雲依舊維持一臉滿不在乎的輕笑。  

  「該你了!」  

  「呃?!」  

  「你可別忘了,我還在等你走下一步棋呢!」  

  伊籐忍又被他的話給弄得呆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該如何反應較恰當  。  

  半晌,他吐了一大口氣,笑了。「就來了!」  

  也好!事情如他所願和進行了,他又何必庸人自擾和想得太深入呢!  

  就這樣吧!  

  一旦下定決心後,伊籐忍便又開始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了。  

  *                                          *                                            *  

  美國。弗囉哩達州  輕柔而帶著淡淡花香的微風,不停得拂過坐在人行道旁的座椅  上,緊緊擁抱著彼此的戀人。在一陣纏綿悱惻的繾綣後,南宮烈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心愛  的人兒。  

  「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用自己的臉去磨刀子,知道嗎?」南宮烈話是說得很俏  皮,但卻充滿無限的關愛。  

  「我才沒那麼無聊,除非又發生「非常狀況」!席湘兒可不會笨到輕允這種重諾  。  

  「不會再有什麼「非常狀況」了。」南宮烈像是在立咒般說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詭計得逞,席湘兒旋即喜上眉梢。  

  嘿!總算扳回一成。  

  南宮烈這才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在誘導我上當!」  

  「你這才知道!哪有每次都讓你耍我的道理,總該偶爾立場對調一次嘛!」席湘  兒笑得可開心了。  

  「小鬼頭!你愈來愈像我了!」南宮烈真是愛死她了。  

  「像你什麼?」  

  「胡掰瞎蓋啊!」  

  「人家才沒——」  

  她還沒抗議完全,南宮烈便又佔據了她的小嘴。  

  「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呢!」席湘兒滿心好奇的說道。  

  「問吧!」南宮烈百份之百合作的態度。  

  席湘兒調皮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才說:「第一個問題是:聽曼姬夫人說你的  賭技很好,是真的嗎?還有,曼姬夫人又是什麼身份呢?」  

  「夫人是拉斯維加斯好幾家大賭場的後台老闆,同時也是弗囉哩達州最大的企業  集團的老闆。至於我的賭技嘛,不是我愛捧自己,除非我自動放水,否則還未有過敗北  的記錄,這倒不是騙人的!」  

  「好啊!原來你這麼厲害,難怪我和你對賭從沒贏過。不公平,你好詐哦!」席  湘兒這才恍然明白她和他對賭鐵定敗北的真相。不過,她倒是也輸得很心甘情願就是了  。  

  「第二個問題呢?」南宮烈一點兒罪惡感也沒有。  

  他的問話勾回了她的心思。「唔——我想知道「東邦」有哪些人,那個金髮的法  蘭西斯是不是其中一個?還有你說過的上官紫緒又是什麼身份?你和我哥哥、瑪麗又是  怎麼認識的?」  

  「小姐!你這個問題好像是題組型的呢!喏,一共有四小題呢!」南宮烈就愛吊  她的胃口。  

  「我不管,你自己答應要告訴我的!」這種時候耍賴招數最管用了,嘿嘿!  

  反正他本來就打算告訴她,所以就很好心的放她一馬,直截了當的滿足她。  

  「法蘭西斯是我的秘書,並不屬於「東邦」的一員;紫緒是我們的好朋友,她本  身是個先知,改天再介紹你們認識;至於「東邦」還有「駑鈍」他們的事,說來可就比  萬里長城還要長了,以後再慢慢告訴你,OK?!」  

  「唔,好吧!這題算你過關!」席湘兒以可愛的表情表示。  

  南宮烈眼中裝滿笑意。好可愛的女孩,她以為在玩「搶答」遊戲嗎?居然連「過  關」這字眼兒也搬出來了,呵!  

  「接下來還有什麼問題?」他頗感興趣的探問。  

  「那個……」席湘兒變得有些支吾。「其實這個不算是問題啦!人家只是想跟你  說……」話還沒說完,她的雙頰便染上一抹嫣紅。  

  「怎麼啦?」這絕不是謊話,瞧著她那副嬌羞的模樣,他真的感到心波蕩漾,那  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席湘兒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才緩緩挨近他,附在他耳畔,輕  輕呢喃。「人家是想跟你說謝謝啦!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都對優秀的哥哥有著強烈的  自卑感,對父母也因自卑情結作祟而不太親近,後來哥哥娶了瑪麗之後,雖然我和瑪麗  不常相見,但是她和哥哥一樣是畢業自哈佛的高材生,所以我對她也感到自卑——。但  是這次見到他們時,我那段自卑感卻不知不覺的消失無蹤了,瑪麗和爸媽、甚至哥哥都  說我變得開朗,和以前判若兩人呢!而這一切都是小烈你的功勞,因為有你,才有現在  的我,所以人家真的非常感激你,真的哦!謝謝你,小烈!」  

  南宮烈親親她的小手,才出自肺腑的表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快樂啊!  所以,你如果真要謝我,今後都不再胡亂自卑,保持開朗樂觀的心,就是最好的回報啦  !」  

  「嗯!我一定會的!」她忘情的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是還有一個!」說這句話時,席湘兒又開始不自在了。  

  「那就問吧!」從她那單純的反應,他已經猜到她想問什麼了。  

  「是關於那個……」席湘兒的臉好紅哦!  

  南宮烈給她加油打氣,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經他這麼一說,她便豁出去了。  

  「人家是想問你,那個晚上……就是人家喝醉的那個晚上……人家是怎麼「欺負  」你的?因為人家真的完全沒有印象呀!」  

  南宮烈終於忍俊不住,笑得驚天動地。  

  被他這麼一笑,席湘兒是既尷尬又困窘。「不要笑啦!人家真的想知道嘛!」  

  約莫十分鐘之後,南宮烈可能是笑夠了,才自動自發的收起笑意,為她解開迷津  。  

  「你想你連接吻都不太懂了,會有那個本事「欺負」我嗎?」  

  說著,他又快笑出來了。  

  「可是你那開明明——」席湘兒瞬時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耍  我,大騙子!」  

  席湘兒依偎在他懷中,不依的嚷嚷個沒完,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無限的甜蜜幸福  。  

  「誰教你這麼好騙!」南宮烈笑得好痛快。  

  「你壞死了啦!」席湘兒明明是一臉幸福,偏還要不停的嚷嚷。  

  不過,南宮烈還是好人做到底,把那天晚上的真相告訴了她。  

  「其實那天晚上,我是在路上巧遇喝醉的你,被街頭混混糾纏,出手救了你,之  後你便哭得唏哩嘩啦的對我說了一大堆話,什麼你有「異性過敏症」啦!這個該死的怪  毛病害你出了多少丑,受了多少傷害啦!還有你家祖宗八代的事,包括你對優秀家人的  自卑啦!你過世了奶奶如何將你從加拿大帶回台灣的種種啦——嘿!真是應有盡有,而  且解說得十分詳盡,一直說到清晨四點多鐘才告一段落,於是我就乘機問你住址,你詳  細的告訴我,並把鑰匙交給我之後,便昏睡得不省人事啦!然後,我就將你抱回家睡覺  ,這就是整個故事的真相啦!」南宮烈笑得像極了無辜的天使。  

  席湘兒驚訝得足足有三十秒之久不能言語,之後才像原子彈爆發般,大聲嚷嚷個  沒完。  

  「你這個大壞蛋!竟然還演出那尋死覓活的壞戲碼來,差點嚇掉我的小命,害我  直以為我真的酒後亂性,變成女色魔了呢!」  

  「你敢說你那時看到我,一點都不想擁有我嗎?」南宮烈壞壞的笑道。  

  席湘兒的臉因而紅得不能再紅了。「你壞蛋!壞死了!」  

  南宮烈則笑得非常快意,非常痛快!  

  既然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南宮烈自然就按照計劃,準備進行下一個步驟。  

  「好了!既然你的問題都問完了,接下來該我發問了吧!」  

  「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席湘兒差點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說吧!」  

  「三天後,你真的要和那個織田靖彥決鬥嗎?為什麼?他和你有什麼恩怨嗎?」  這是她今天最後的疑問。  

  南宮烈捧起她的臉蛋,萬般懇切的說:「湘兒,答應我,先別問我這件事,等事  情解決了,我再告訴你好嗎?現在我只能告訴你,為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死黨、至交,我  非赴這場決鬥不可,你明白嗎?」  

  席湘兒深深的看了心上人一眼之後,才以體貼的口吻說道:「好,我先不問,但  事後你一定要告訴我哦!」  

  「嗯!一定!還有,答應我,決鬥那天不要到現場去觀戰,好嗎?」他的表情顯  示了不容反對的氣勢。  

  迎著他那堅定的神情,席湘兒還能說不嗎?「嗯!我答應你,我不去觀戰,但是  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到我身邊。」  

  「我保證!」但不保證毫髮無傷!後面這句話,他並未說出口。並不是存心騙她  ,而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不得不編織這個「善意的謊言」。  

  因為他和安屆臣他們一樣明白,和織田靖彥決鬥,他絕不可能毫髮無傷的,只是  席湘兒不知道罷了!  

  「好了,你的問題都問完了,該我發問了吧!」南宮烈笑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嗯,好吧,你問吧!」席湘兒十分乾脆大方。  

  南宮烈將她摟得更緊些,在她耳畔極盡溫柔和傾訴。「我可以向你未婚嗎?湘兒  。」  

  席湘兒以為是自己太過期待而聽錯了。  

  「湘兒?!」  

  「再說一遍,讓我相信這不是自己的幻聽,更不是白日夢!」她的淚珠在眼眶打  滾,模糊了她的視線。  

  南宮烈更加深情款款、柔情萬千的訴說,「嫁給我吧!湘兒!我的人生已經少不  了你,我一定會疼你、愛你、寵你,一生一世,就像你最愛的那首歌「最浪漫的事」一  般,好嗎?答應我吧!我最愛的湘兒!」  

  「答應!我當然答應!這正是我最大的心願啊!」席湘兒喜極而泣,緊緊的依偎  在心愛的人兒懷中,任他盡情的擁抱、寵溺。  

  「湘兒!我的湘兒!」南宮烈心滿意足的再度吻上她嫣紅的櫻唇。  

  輕柔的微風溫柔和拂過他們的身邊,彷彿是在祝福他們一般。沉浸在甜蜜幸福的  愛情海中的兩人,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動人的旋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  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  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想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  的寶  ……  約莫過了半個世紀之後,席湘兒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當哥哥聽到我們的婚事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愈說她就笑得愈大聲。  

  經她這麼一提,南宮烈也笑得人仰馬翻。  

  唉!可憐的席「駑鈍」,不!是席儒敦,恐怕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群「東邦惡魔  黨」啦!  

  南宮烈倏地心血來潮的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父母反對我們的婚事,那你會  怎麼做?」  

  「他們不會的,我知道爸媽都非常賞識你呢!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反對的話……  」席湘兒眼珠子靈巧的轉了一圈,才繼續說道:「那我就帶著你私奔!」  

  「嘿,不對吧!應該是我帶著你私奔才對。」他笑著更正她。  

  「都一樣啦!反正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因為你是我好不容易「標到  」的「情夫」呢!」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南宮烈笑得好幸福。「這麼說來,我得感謝夫人舉辦了這場「情夫招標」的遊戲  啦!」  

  「也可以這麼說啦!」席湘兒開玩笑的回道。  

  於是,幸福的兩人便說說笑笑、卿卿我我的漫步在幸福的人行道上,緩緩走向幸  福的未來!  

  嗯!「情夫招標」似乎是個不壞的點子哦,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向南宮烈和席  湘兒討教討教吧!不過,後果請自行負責啦!呵呵!  

  尾聲  終於到了南宮烈與織田靖彥決鬥的日子。  

  「你來做什麼?」織田靖彥看向和南宮烈一同前來的安凱臣。  

  「別管我,我只是來觀禮罷了!」安凱臣表現得相當友善。  

  而向以農則受南宮烈之托,負責「看住」席湘兒,以防她跑到這兒來。並不是南  宮烈不相信席湘兒對他的承諾,而是因為他不想有個萬一。  

  織田靖彥又凝視了他幾秒鐘,便不再搭理他,把注意力轉回南宮烈身上。  

  「開始吧!」  

  「奉陪到底!」南宮烈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是你們不好,老是和忍少爺作對,礙手礙腳,所以才會引起忍少爺不悅!」織  田靖彥似乎是有感而發。  

  南宮烈和旁觀的安凱臣交換了一下眼色,才冷哼一聲,「此話差矣!其實你和我  們一樣明白,那傢伙之所以會如此排斥我們,是因為——」  

  「不准對忍少爺無禮!」不等南宮烈把話說完,織田靖彥便朝他擲出警告性的飛  標。  

  當然,南宮烈輕輕鬆鬆的閃過了。  

  「你還是老樣子,對他忠心不貳,活像一條忠犬般。值得嗎?靖彥,你當真希望  你的主子能達成心願?」  

  如他所料的,織田靖彥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無論如何,忍少爺的命令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達成!」他的眼神轉變成非常堅  定忠心的那一種。  

  南宮烈見狀,不禁深歎一口氣。「老頑固,怎麼說也說不通!」  

  「廢話少說,來吧!你的左手我要定了!」織田靖彥不願再繼續令他心煩的話題  ,否則他將會……  「夠本事你就拿去!」南宮烈一點也不妥協。  

  「你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的本事,又何必——,那小子對你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為他廢了左手也無所謂?」織田靖彥似乎企圖說服他。  

  「你不懂,這是朋友間的義氣,更是「東邦人」義無反顧的情誼!」他的語氣十  分堅定,沒有半點猶豫,句句出自肺腑。「反正季雲絕對不交給那傢伙,叫他死心吧!  」  

  「你——」織田靖彥莫名的感動。  

  是的,他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義氣,所以他一直不願意和他們正面衝突,這不合  他的個性,但是——唉!  

  其實在場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場決鬥的勝負幾乎是可預見的,除非奇跡出現  ——因為身手了得的業餘高手,或許可以戰勝二、三流的職業級打手,但卻贏不了一流  的職業打手,何況對方還是個忍術了得的忍者。  

  也就是因為大家心裡都徹底明白這個優劣勢,而南宮烈卻還毫不猶豫的接下他的  戰帖,所以織田靖彥才會更加的遲疑,感動而不捨。  

  「快動手吧!我們是各為其所,誰也不必怨誰!」南宮烈意味深長的提醒他。  

  「哼!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就是因為南宮烈是這種個性,不!不只南宮  烈,而是整個「東邦」都是這副德行,所以長久以來,他雖然始終都不歡迎他們的存在  ,但卻也未曾真心想過要對付他們。殲滅他們。  

  於是,一場不算平各的激鬥正式登場。  

  眼見他們一來一往的拚鬥,冷眼旁觀的安凱臣心裡矛盾極了——他不希望交出季  雲,也不希望烈受傷,但他又不能出手相助——這有違遊戲規則,且烈若因而得救的話  ,也不會感激他。  

  問題是,他安凱臣的處世原則是——追一兔,得一兔;追二兔,則得二兔皆獲;  追三兔,必三兔全到手!所以他不可能一直坐視事情如伊籐忍那小子所願般的發展……    正當安凱臣想得入神,織田靖彥和南宮烈打得正激烈時,他們頭上的天空赫然出現一架  小型直升機,愈飛愈低,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砰——!  

  「危險?」織田靖彥下意識的挺身相獲,推開南宮烈。  

  那是槍聲,開槍的人是攀附在直升機放下的梯子中央的戴維斯。  

  「戴維斯,你為什麼——」織田靖彥相當意外。莫非忍少爺他……  「上來,織田  ,是伊籐忍先生命令我來接你的!」戴維斯很好心的為他解惑。  

  「什麼?!」  

  這下子驚愕的可不只織田靖彥本人了。  

  「快過來!」戴維斯臉上依舊掛著那朵優雅迷人,卻缺乏熱忱與人類感情的微笑  。  

  織田靖彥只猶豫了一秒鐘,便迅速的朝直升機飛奔而去,攀上直升機放下的梯子  。  

  沒多久,直升機便開始往上高昇。  

  「為什麼?伊籐忍那傢伙不是想要我的左手嗎?」南宮烈對著愈飛愈高的直升機  大叫。  

  他的第六感正在頻拉警報,告訴他有意外的大事發生了,出乎意料的大事……  ?u回答我!」南宮烈愈來愈覺不妙。  

  戴維斯神秘的一笑。「因為已經沒那個必要了!後會有期了,兩位!」  

  「這是什麼意思?!」這句話是南宮烈和安凱臣合作的結果。但是戴維斯和織田  靖彥已全進了機艙,快速飛離,不再給他們任何回答。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進入機艙後,尚未坐定,織田靖彥便迫不及待的探問,  他的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戴維斯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說:「你應該很高興不必毀了那小子的左手才  對,不是嗎?」  

  織田靖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四周空氣頓時變得有些僵固。  

  「我說過是伊籐先生命令我來阻止你的,因為已沒那個必要了。」戴維斯像是在  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難道——」織田靖彥臉色大變。  

  「反正回東京之後,你就知道了!」戴維斯神秘兮兮的撂下一句話。  

  之後,兩個人便不再開口,直升機沉默的朝東洋飛去。  

  *                            *                                      *  

  被留下的南宮烈和安凱臣似乎在比賽「難看度」般,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過  也難怪,因為他們心中此刻正在想著同一件「重大事件」。  

  「看來我來遲一步了!」  

  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兩人的沮喪。  

  「允辰?!丁允辰?!」兩人相當意外而齊聲喚道。  

  瞬間,他們似乎頓悟了什麼——  「令揚去找那傢伙了,對不對?!」  

  沒錯,這正是他們所擔心而懊惱沮喪的「重大事件」。  

  丁允辰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明知不該,但南宮烈還是忍不住遷怒。  

  「別這樣,令揚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時,根本沒人  奈何得了他!」雖然這是事實,安凱臣還是說得相當言不由衷。  

  丁允辰完全能體會他們此刻的心境,所以並未介意他們的態度。「季雲要我傳話  給你們,要你們別擔心,也不要再插手,他保證辦好事之後,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  

  「你早就知道他的計劃還放他走?!」兩個如遭青天霹靂的大男人,難掩憤怒激  動的朝他大叫。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但是我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解鈴  還需繫鈴人」,對吧!」丁允辰語重心長的說出未挽留龔季雲離去的理由。  

  南宮烈和安凱臣無言以對,只是更加的懊惱沮喪。  

  「必須趕快通知君凡、希瑞和以農這件大事才行——」  

  *                                *                                        *  

  日本。東京    伊籐忍講完電話收線之後,頗具玩味的朝一旁的龔季雲笑道:「戴  維斯及時阻止了靖彥,所以那傢伙的左手安然無恙,你滿意了吧!」  

  龔季雲只是微微一笑。「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沒錯!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有一座私人島嶼,很美、很棒,我們到那兒度假吧!」  

  「工作呢?」  

  「現在情況已大勢底定,大權完全掌控在我手上,加上靖彥和戴維斯,一個多月  的假期不成問題,用電話遙控便可!」這倒是事實。  

  「好像挺有趣的!」  

  伊籐忍笑得有一些自負,卻又難掩興奮。「我保證絕對不會比安凱臣那傢伙的私  人島嶼差!」  

  龔季雲未再說什麼,只是維持慣有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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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10: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席湘兒已經忘了自己是何時離開那個飯店,離開之後又做了些什麼事,她的意識一直到回到自己家大門口前,才又回復正常運作。

  在進門的那一剎那,席湘兒決定不向南宮烈「興師問罪」,甚至連提都不提起。

  「湘兒,你回來了!」

  迎接她的是南宮烈那張令人百看不厭的俊帥臉龐,從他身上一點兒也嗅不到「背叛」的味。席湘兒因而更加迷惘了。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剛回來不久。喏,這個送你!」南宮烈將一個包裝精巧的禮物遞到她眼前。

  「這是什麼?」席湘兒好奇的追問。

  「你自己打開看看就知道了!」他故意笑得有些神秘。

  席湘兒果然禁不住好奇心的誘惑,當場拆了那個禮物。倏地,她雙眸一亮,透著興奮的色彩。「是音樂珠寶盒!我最喜歡的音樂珠寶盒,而且是瑞士制的那一種!」

  也難怪她如此高興,因為這是她一直想要,卻沒有機會擁有的東西。並不是價錢問題,而是因為這樣東西台灣並沒有進口,她是在一本國外雜誌上不小心瞄到的。

  「你怎麼知道我想要這個東西?」她不記得曾向他提過啊!

  南宮烈輕輕的撫觸著她滑嫩的粉臉,眨了眨眼才揭天謎底。

  「前些日子,我們一起看一本國外雜誌時,你不是直對雜誌上那個音樂盒讚不絕口,看了一遍又一遍嗎?所以我想你一定很喜歡,就托朋友幫我帶了一個回來。」他說的是實話。風是能讓她歡笑的事,就算是天上月亮,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送給她,只因為他是如此的珍愛她無邪而甜美的笑靨。

  「小烈……,席湘兒好感動,情不自禁的依偎在他懷中。「謝謝你,我好高興!」

  「我說過,只要是你想要的東西,我什麼都會給你的。」他深情款款的寵溺著她。

  聽了他這番話,她不禁感到一絲莫名的心痛。「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只屬於我一個人……」不要再和別的女人來往,不要!遺憾的是,最後一句話她沒有勇氣說出口。

  「我說過,除非你主動離開我,否則——」他的眼神中再度浮現那熟悉的傷痛與無奈。

  「不會的,湘兒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即使……」你瞞著我和其他女人繼續往來!後半段的話,她幾乎是說在口裡面,以至於南宮烈並未能聽清楚。

  神啊!求求你,就讓時間永遠停留在此刻吧!停在我完全擁有小烈的這一剎那!


          ☆          ☆          ☆


  暴風雨似乎愈來愈接近了。

  席湘兒好不容易說服自己忘掉南宮烈和金髮美女在飯店約會的事,不巧才過一天,今天中午她又撞見南宮烈和另一個大美人在一起了。那個美人擁有一頭及腰的烏絲,全身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靈秀氣質,相當的溫柔婉約而迷人,和昨天那個金髮美女是截然不同的典型。
  而席湘兒就像昨天一般,不敢衝上前去,只是躲在隱密的角落偷偷窺視著樹窗裡面,那對俊男美女的約會過程——

  「我突然來找你,會造成你的不便嗎?」原來南宮烈約會的對象是好一陣子不見的上官紫緒。

  「怎麼會?何況昨天法蘭西斯有知會過我了。」對於眼前這個氣質和自己相近的女性,他總是有著一份特殊的情愫,但他卻清楚和知道那份情愫不是「愛情」。

  「最近過得好嗎?邵克棠沒有虧待你吧!」

  上官紫緒柔柔的一笑。「克棠是一位紳士,對我相當尊重,你不必為我擔心。」

  是的,就是這種感覺,每天和這個男人在一起,她的心總是有著一股難言的安適感,令她可以完全鬆懈自己的心。

  「那就好,否則我會後悔那天不該讓你和他回加拿大去的。」這是他的真心話,對於眼前這個女孩,他始終希望她能有個美好的歸宿,不要再四處漂泊,居然定所。

  「這次會在加拿大待多久呢?」

  不知道為什麼,南宮烈一直有著一種強烈的預感,上官紫緒這回可能會在加拿大長住。

  上官紫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才緩緩的說:「你是不是預感了什麼事?」

  「不!我只是覺得你可能會在加拿大長住。」南宮烈實話實說。

  「是這樣嗎……」上官紫緒的臉上顯露出少有的不安。

  「怎麼了?紫緒。」他緊握住她有些冰冷的小手,企圖給她一些力量。

  上官紫緒只感到一股暖流竄過全身,溫暖了她的心扉,心中的不安頓時減退了不少。「沒什麼,只是對自己的命運感到不字,總覺得將會發生難測的大事,這種不安是我承繼了這份神秘力量以來,從未有過的感覺,所以我才會……」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幸福的!」南宮烈以堅定的口吻保證。雖然他尚無法預感她的未來究竟是凶是吉,但是他明白自己的另一項「特殊才能」——他的話,不論真實性有多高,總是帶著難言的安撫力量,令人感到安心。

  而他此時正是大加發揮這項「特殊本事」,希望能讓上官紫緒平靜些,他不忍看她充滿愁緒的模樣,那並不適合她。

  上官紫緒自然領會他的心意。

  「謝謝你,烈,我真的好多了。放心吧!不論等待我的是怎樣的命運,我都會勇敢的面對它的!」她的情緒比原來穩定許多,又回復以往的安詳。

  南宮烈這才安心許多。

  「你一定要記住,不論遇到什麼挫折和困難,只要用得上我,一定得來找我,知道嗎?」這是他對「紅粉知已」的情義。

  上官紫緒會不明白他的心?她點點頭。「我會記住的。對了!我今天來找你,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總算進入正題了。從她那凝重的臉色,他可以很清楚的知道,恐怕不是很愉快的事。

  「直截了當的說吧!嗯」南宮烈一副氣定神閒的神態。

  雖然他和上官紫緒一樣,無法預知和自身有關的事,但由於最近發生的事情來作判斷,多少也能猜知一二,他心中早有個譜了。

  「烈,你必須小心,」上官紫緒的眼中裝滿了真摯與擾憂。「在最近的將來,你將會遇到兩件大事,而且這件事都可能改變你未來的命運!」

  「兩件?!」這倒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怎麼,莫非你已知道其中的一件?」如果真是這樣,她會比較安心些。

  「我不確定,但可以猜到是什麼事——」不用說,十之八九是指織田靖彥找他單挑那一檔事兒。「另外一件事的話……」

  他倏地想到些什麼。

  「其中一件事是不是和我身邊的女性有關?」

  瞧著他那難得一見的著急,上官紫緒不免有些意外。「是沒錯。烈,你是不是有喜歡的女性了?」

  他先是一愣,旋即展露出深情的笑靨。「是的!我前一陣子邂逅了一位讓我想珍愛一生的女性了!」

  果真如此,難怪他方纔的神色會……唉,她早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譜出戀曲,但是心中還是難免有些失落感。

  「恭喜你了,烈!祝你的幸福!」

  「謝謝!我也希望你早日覓得屬於你的幸福!」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上官紫緒投給他一個會意的笑。

  「烈,把這個收下來!」她將一塊玉珮放到他手中,這正是她今天來找他的主要目的。

  「這是——」

  「收下吧!不要拒絕我,這是我的一份心意。」她非常慎重,且一副不容拒絕的氣勢。

  南宮烈頗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因為我將遇到兩件重大的事情?」

  「我希望你能毫髮無傷,安然度過。這塊玉珮具有保護作用,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你——」她的言語中,流露著難掩的真情。
  「謝謝你,紫緒,我收下就是了。」說著,他便小心翼翼的接過那塊玉珮掛在胸前。

  上官紫緒這才重展笑顏。「答應我,一定要小心行事,尤其對女人要多加防範!」

  「嗯,我知道了。」但願事情不要如我所預料般發展。

  經她這麼一提,他對另一個「災難」也多少有個譜了,雖然事實還無法確定。

  「那——我該走了!」把今天來見他最重要的目的完成後,上官紫緒便急著離去。

  「這麼急著走,不多待幾天?再過四天,我的居留時間就到了,說不定我們可以一道走,而且還可以介紹湘兒和你認識,做個朋友!」他愈想就愈覺得這是個好主意。

  上官紫緒的雙頰有些紅嫣。「這真是個好主意,只是我答應克棠,今天一定要趕回加拿大去,所以——」

  從她的反應,南宮烈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情,於是會心的一笑。

  「既然邵克棠希望你趕快回去,那我也不便留你了!加油,紫緒!」

  「嗯!」上官紫緒也回他一個相同的笑容。

  一直到南宮烈和上官紫緒雙雙走遠之後,席湘兒才走出隱沒的角落。

  不!不要!不要走!小烈!她想狂喊出口,奈何事與願違,她的聲帶又罷工了。只有無盡的熱淚,肆無忌憚狂奔而下……

  不知過了多久,席湘兒才止住了盈眶的淚水,心中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讓她腳步堅定的向前走去。


          ☆          ☆          ☆


  當南宮烈送走上官紫緒,自機場回來時,在家門口遇上了消失多日的織田靖彥。

  織田靖彥還是一張冷漠、沒有什麼表情的面孔。「你在台灣的正經事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吧!」

  「沒錯!再過幾天,我就要回美國去了。」南宮烈一點也不加隱瞞。

  織田靖彥立刻表明今天的來意。「我說過,在欠你的人情未償之前,我不會對你出手,我今天來只是想確定你離開的日期,還有——」
  「我已知會過現在正在歐洲的君凡和希瑞,要他們不著痕跡的把令揚留在那邊,所以,我想令揚暫時是不會到美國去才是!」話是這麼說沒錯,不過包括他本身在內的「東邦人」都發現,龔季雲似乎也有意的避免接近美國,或許是當年「那事件」的原因吧!

  至少「東邦人」是這麼認為的。也因為如此,他才會決定把和織田靖彥「對決」的地點選定在美國。

  「很好!那我們就到美國再聯絡吧。倒是你——」織田靖彥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有話直說!」南宮烈倒是快人快語。

  他帶點嚴肅的神情,鄭重其事的說道:「你知不知道你身邊一直有人在暗中窺視你?雖然對方似乎沒什麼惡意!」

  南宮烈頗具玩味的一笑。「謝謝你,我明白,那些人不礙事的。」

  曼姬夫人還是老樣子!

  「你不必防我,我只是想盡快還清欠你的人情。」織田靖彥立即表明立場。

  「我說過你並不欠我人情。」

  「我自有定奪!」

  語畢,他便倏地消失在黑夜中。

  南宮烈吐了一口氣,似乎在思索著什麼——

  好快的身手,真不愧是一流的忍者,相當難纏的對手哩!


          ☆          ☆          ☆


  迎接南宮烈的是席湘兒意外振奮的笑容,以及一桌色香味俱全的晚餐。

  「湘兒?!你今天比較早回來呢!」南宮烈旋即收拾起初見的驚訝,換上熟悉迷人的笑臉。

  席湘兒比往常還熱情的奔向他,緊緊的挽住他的手臂,將他拉向餐廳。

  「快來吃飯吧!我特地燒了許多你最喜歡的菜呢!」

  「今天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嗎?」南宮烈試著從她的言行舉止發現可能的原因。

  「你待會兒就知道了!」費了好大的勁兒,席湘兒才克制住自己過激的情緒,不讓眼淚提前滑落。

  愈看她愈覺得不尋常的南宮烈,決定配合她的行動,再慢慢找出讓她如此奇怪反應的原因。因此,晚餐便在愉快的氣氛下進行,終至落幕。

  「小烈!」

  兩人在客廳享用餐後飲品時,席湘兒終於有了更進一步的行動。

  「怎麼了?」南宮烈依舊不動聲色,決定靜觀其變,再伺機行事。

  「這個送給你!」她從口袋中掏出一個精緻的小錦盒,雙手呈現給南宮烈。「打開來看看好嗎?」

  迎著她那一臉激動與不尋常的期待,南宮烈二話不說的照做了。「好美的純金項練!」

  「你喜歡嗎?」

  「嗯!湘兒,你——」

  席湘兒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激動,先前背了幾遍的漂亮話,這會兒早盡到九霄雲外去了,留下來的儘是她最真心的心聲和恐懼。

  「我這一、兩個星期晚歸是因為在花店打工,打算多賺一些錢,以後我會更加努力的,賺更多的錢買東西給你,所以求求你不要再接受別的女人的饋贈了,我不要……,我說過我希望你只屬於我一個人,你也答應過我的,所以不要再當別的女人的情夫了,好嗎?我愈想辦法給你比那個金髮美女更多的零用錢,也會送你比那個黑髮美人的飾品更精緻的珠寶,所以,求求你不要再和別的女人來往了,我不要——,我要小烈永遠只屬於我一個人,好不好!小烈,你答應我吧……我愛你,我不要和別的女人分享你,我不要——」

  多日來積壓的傷痛和恐懼,一旦爆發,威力自然是難以言喻。她已管不了那麼多了,她的嘴巴更是失控的訴盡她心中的憂慮……

  對於這突如其來的「天大意外」,南宮烈一時之間,真有些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

  金髮美女和黑髮美人?難道她撞見我和法蘭西斯、紫緒約會的現場?!

  多半是這樣沒錯了,南宮烈很快就掌握住情況。

  「你怎麼知道他們兩人的事?」

  「我在花店打工,送花途中不經意在飯店和餐廳發現的!」她據實以告。

  果然是這樣!南宮烈才完全確定。

  「湘兒,你誤會了,你看到的那兩個人都是我的朋友,金髮的是法蘭西斯,黑髮的是上官紫緒,他們都是有事才到台灣來找我的。等回去美國後,我再找機會介紹你們認識!」

  「真的?!她們真的不是你其他的『主人』?」席湘兒喜出望外,卻又不敢完全相信。

  「當然不是,我說過我是只屬於湘兒一個人的『情夫』,不是嗎?」他試著重建她的信心。

  「真是我搞錯了?」迎著他那真摯誠懇的雙眸,她再有多少疑慮也無從發作。

  「恐怕是這樣沒錯了!」南宮烈不停的輕吻著她可愛的小手,一副萬般憐愛的神情。

  席湘兒這才完全放心,但誰知心情一放鬆,卻反而哭得更凶。

  「怎麼了?還有什麼問題嗎?湘兒!」這下子南宮烈可慌了。

  「沒什麼,我是太高興了,你就讓我好好的痛哭一場吧!哇——」話還沒說完,席湘兒已經泣不成聲,她是太高興了,以至於喜極而泣。

  太好了!小烈並沒有背叛我!真是太好了!

  而南宮烈則傾注所有的深情與溫柔,緊緊的擁抱著她,給予她最真情的安慰,對於湘兒的熱愛,他的心真是激盪不已。

  湘兒!可愛的湘兒!我最愛的湘兒!

  雖然席湘兒還是不明白,既然那個金髮美婦是小烈的朋友,那麼最初在餐廳邂逅時,小烈為何不介紹他們認識?但她已不想再追究了,而小烈方才不是說到了美國會介紹他們認識嗎?

  所以,一切就等到了美國再說吧!現在她只想和她最愛的小烈緊緊相依,直到永遠……


          ☆          ☆          ☆


  日本•東京•帝國財閥總部


  偌大的氣派辦公室,主色調是由紅、黑兩色搭配而成,給人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與無形的壓迫感,卻又同時散發著難以忽視的強烈震撼,就像它的主人伊籐忍給人的感覺一般——冷酷淡漠的背後,潛藏著難掩的激烈情感,彷彿一塊黑色的冰磚中,燃燒著一族火紅色的烈焰般,冷漠、複雜,卻又激烈懾人。


  他,正以毫無感情的眼神,凝望著玻璃帷幕牆外的天空,透過冰冷的玻璃,映入伊籐忍眼底的世界,顯得更加冷酷無情。

  令揚,如果你知道我所做的事後,你會……。那雙毫無感情的深邃黑眸,瞬時佔滿了激烈的情愫,然而卻只是曇花一現的瞬間。

  不!或許你已經知道了!一抹愁緒毫不客氣的闖入他的心扉,令他眉頭深鎖,嘴角浮起一朵複雜的冷笑。如果真是這樣,你又會如何處理這件事呢?


  他的雙眸轉為朦朧,精神也跟著恍惚。

  「伊籐先生!伊籐先生!」門外戴維斯的聲音急促揚起,將他自神遊的世界中喚回。

  「進來!」他和往常一樣,冷漠而不帶絲毫感情的下達命令。

  「伊籐先生!」

  應聲而入的戴維斯,神情顯得很不尋常,引起了伊籐忍的注意。

  「怎麼了?魂不守舍的,真不像你!」

  自尊心極強的戴維斯,聽到這樣的話之後,立即收起過度暴露的情感,擺出一如往常那張優雅溫和、卻缺乏誠摯的感情的微笑。

  「貴賓室裡有位意外的訪客。」

  「誰?」伊籐忍的臉上依舊是沒有表情的表情 。

  戴維斯頗有深意的盯住他那冷漠的側臉,緩緩的宣佈那驚人的消息。

  「是伊籐先生最想見的人!」他刻意說得十分曖昧。

  伊籐忍還是毫無反應,只是語氣中添增了些許的警告。「有話直說!你該知道我的個性。」

  「他自稱龔季雲——」

  「在哪裡!」一向冰冷的臉寵,頓時散發出強烈的情感波動,激烈又令人印象深刻。

  戴維斯幾乎無法相信自己眼前所發生的景象。「在貴賓室——」

  不等他把話說完,伊籐忍已經以十萬火急的速度衝出辦公室大門,直奔貴賓室。

  這是戴維斯跟隨伊籐忍這麼多年來,第一次見到他表現得「如此」像個人,有著人類明顯情感起伏。


          ☆          ☆          ☆


  原本以為自己到了貴賓室門口,會因為各種遲疑而稍做停歇,暫緩腳步;然而,事實上卻是他的雙腳毫不猶豫的加速直衝,以駭人的氣勢闖進貴賓室。

  第一個映入伊籐忍眼簾的是一個令他情緒激昂的背影。

  「令……令揚?!」他作夢也沒有想到,喚出這個熟悉而難忘的名字,竟會如此費力而抖顫不已。

  在龔季雲聞聲回眸的那一剎那,伊籐忍的心跳停止了——

  「好久不見了,忍,近來可好!」

  別懷疑,龔季雲的臉上還是那朵牲畜無害的招牌笑容,一點兒也沒有久別重逢的興奮激動,當然也沒有興師問罪的憤怒責難。

  冷靜!我必須立即冷靜下來!立刻!

  伊籐忍費了好一番工夫,才讓自己過激的情緒得以平撫。

  沒變!完全沒有改變!還是十年前那張令他難以忘懷的笑臉,歲月似乎未曾在他的臉上留下任何痕跡。若說有什麼改變,也只是從年少輕狂變得更加成熟,而令人目眩神迷……

  倏地,一個「不悅」的念頭閃進他的思緒——

  「你是為了他們,怕我找他們麻煩,才特意來見我?!」

  伊籐忍相懊惱,為什麼久別重逢,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如此的傷感情,如此的破壞氣氛?!但是,他的理智、他的每一個思考細胞卻都做出如此強烈而一致的結論。

  是的,這就是現實,如果不是為了「他們」,他不可能主動來見他的,否則……難以抹滅的恨意襲上他的心頭,侵蝕著他的每一根神經,偏偏他想見他的情感又是那麼的強烈而難以抑制……

  「你怎麼不會以為我是專程來和你敘舊的呢?」像是沒看見,沒發覺他的內心掙扎般,龔季雲還是維持著那副笑容可掬,氣定神閒的神態。

  「你——」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你還會想見我?!這般致命的話,他根本問不出口,也不敢問。而他的心因而更加翻雲覆雨,波濤洶湧……

  他的理智告訴他,令揚不會忘記那件事的,永遠都不會。然而,他的心……,尤其聽了他那一番話,更加無可救藥的想強迫自己相信美麗的夢幻——令揚早已不介意、不在乎那件事了!

  「算了!」必番掙扎之後,伊籐忍似乎已做出了某種程序決定,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不管怎樣,很高興你來見我!」

  說這話時,他的神情已回復慣有的冷靜,儘管他的內心依舊處在驚濤駭浪中,但當前最重要的是,他必須以最短的時間弄清楚他的來意。

  「你父親還好吧?」龔季雲優遊自在的啜著熱茶。

  伊籐忍像挨了一記悶棍般,激動的心頓時往下墜落,那是他最不想回憶的一段黑色往事。「三年前,他意外的腦中風,從此成了植物人!」

  這會兒龔季雲倒沒答腔,只是繼續品嚐他手中飄逸著雋永香氣的熱茶。而伊籐忍則再度被那段痛苦的黑色記憶攫獲——

  三年!他費了三年的工夫,才穩固了自己的地位的權勢,剷除了四周所有反對、阻礙和不利的勢力,幾乎是竭盡所能的猜忌、算計、誣陷……,人類最醜惡的一面,在那段爭權奪利的歲月中,發揮得淋漓盡致。

  想到這兒,伊籐忍不禁眉頭深鎖,心裡複雜矛盾至極。

  「如果那時……你在我身邊……」他冰冷沒有體溫的手,緩緩的移向龔季雲的臉。

  就在他的手即將碰觸到他的面頰時,第三者適巧介入——

  「伊籐先生!」又是戴維斯的聲音在貴賓的門外響起。

  伊籐忍頓時清醒般,又有一點兒像在心虛,迅速的收回那只情感複雜的手,冷冷的、帶點若隱若現的慍怒說道:「進來!」

  「什麼事?」不等戴維斯喘口氣,伊籐忍便迫不及待的開口,大有速戰速決的氣勢。

  「那個……」戴維斯顯得有些為難,視線不時飄向老神在在的坐在沙發上的龔季雲。

  果然是個奇特怪異的人!

  打從第一次見到他,還未來得及意識到他正是「展令揚」時,戴難斯就反射性的覺得他是個不可思議的怪人,十分吸引人的怪人,現在再一次照面,這種印象和感覺更加深了一層。
  「直說無妨!」伊籐忍刻意加重語氣,拉回戴維斯的注意力。
  而他的確成功了。
  「是……,關於織田——,他有情報進來,就在剛才——」戴維斯努力將注意力放在和伊籐忍的對話之間,偏偏他的眼睛就是會失控,不時飄向沙發上的龔季雲。「他即將尾隨南宮烈到美國去,到了美國有進一步的進展,會再聯絡。」

  好小子!臉色居然連變也沒有變一下,甚至眉毛也沒動一下!也因此,身為伊籐忍最得力助手兼心腹的他,對龔季雲更加感興趣了。

  「好了,你先出去!」再笨的人也可以輕易的感受到,伊籐忍語氣中強烈的「驅逐令」味道。

  「是,伊籐忍先生。」如果可能,戴維斯很想繼續留下來,觀看接下去的發展,無奈主子不准許,實在太遺憾了!

  因此,他只好服從的帶上門離開。

  室內的氣氛在門關上的瞬間,再度轉變。


  伊籐忍眼神複雜的死盯住坐在那兒,悠悠哉哉的喝茶看報紙的龔季雲。

  「你沒有話要說嗎?」他再度靜靜的、緩緩的接近他。

  「說什麼?」即使伊籐忍已經氣勢駭人的在他背後就位,龔季雲依然不改氣定神閒的神情,像個沒事人般。

  「你少給我裝蒜!」冷不防的,伊籐忍從沙發後面俯下身軀,一手穩穩的支撐在沙發背上,另一隻手剛惡狠狠、嬌健有力的勾勒住龔季雲的頸項。「你該知道我的本事,不要把我當成傻瓜!令揚!」

  他的語氣的他勾勒住他的那隻手一樣,充滿了矛盾而難解的恨意與激動,以及更多難言的激情。

  哪知龔季雲依舊不痛不癢,當然也沒有做任何反抗,一臉無辜的笑道:「唉,你就算再小氣,不要我喝掉這杯茶,也犯不著表現得如此誇張激動,直說便是,我又不是那麼不通情理的人!」說著,他便輕輕的將手中的杯子放回桌上。

  「你——」被他這麼一攪和,原有的陰霾和緊張氣氛全然消失無蹤。「還是老樣子,一點也沒有改變!」
  伊籐忍有些不捨的收回了勾勒住他頸項的手,臉上的表情柔和了許多,雙眸中還透著難得一見的笑意。
  是的!一直是這樣的!面對這個老是不按牌理出牌的怪傢伙,他始終沒轍。十年前是這樣,十年後的今天依舊沒變,讓他更加的……
  「坐下來陪我喝茶,聊聊如何?」龔季雲輕笑著提出邀約,彷彿方纔的緊張氣氛根本沒發生過般。

  伊籐忍先是一驚,旋即笑得非常柔和。「嗯!」

  時間似乎在瞬間又倒回了十年前的那段時光……至少已很久未曾如此溫柔笑過的伊籐忍是這般感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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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台灣•台北

  在南宮烈和席湘兒即將前往美國的前夕,柯佩玉和席哲夫瞞著湘兒找上了南宮烈。

  「我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了!」由於時間緊迫,因此柯佩玉采開門見山的方式,速戰速決。

  「是嗎?」南宮烈的臉色絲毫未變,只是淡淡一笑。

  梵佩玉仔細的觀察著他的反應,又繼續說:「美國炙手可熱的當紅名律師,和父親南宮耀共同擁有全美前十大的律師事務所,而南宮耀也是美國律師界舉足輕重的名律師之一,你的母親是擁有二分之一猶太血統的知名檢察官,你還有一個聲望極高的法官舅舅,和一個名氣響叮鐺的國際刑警哥哥南宮雋。最可怕的是,你的外祖父是一個美國籍的猶太人,一個對美國財、政界擁有極大影響力的美國石油大王,而你那些表兄弟和舅舅們大多數是美國企業、政治兩個領域的菁英,也就是說,你是一個擁有四分之一猶太血統的美國名門望族的公子,對吧!南宮烈先生!」

  不能怪柯佩玉如此激動,因為當她剛由朋友那兒確知他的顯赫身世時,著著實實被嚇了一大跳。她早知道他一定不是小人物,但卻也沒料到他的來頭會如此驚人。

  南宮烈打量了他們兩人一番,還是維持那副無關緊要的神情。

  「接下來你們想說什麼呢?」

  席哲夫和柯佩玉互看了一眼之後,照原計劃的由席哲夫開口:「請別誤會,我們並無惡意,雖然我們相信你不是壞人,但湘兒是我最疼愛的堂妹,所以我們不能讓她就這麼和一個身份不明的人到美國去,你明白嗎?」語氣是百分之百誠懇的。

  這個南宮烈當然明白,而且也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反正這檔事就算他們不去調查,他早晚還是得向湘兒明說的。因此,他感興趣的重點並不是這個。

  「你們刻意支開湘兒,不該只是為了要和我證實我的身份吧?」

  這男人果不是省油的燈!席哲夫和柯佩玉皆有此感。

  「是關於湘兒——」既然南宮烈知道他們另有一「目的」,席哲夫索性就直截了當的說明來意。「我不知道你是否發現到,湘兒她非常自卑,我是指面對他的家人。湘兒一家人在她小學時,便因她父親工作的關係,移民加拿大,從此一家人便定居在那兒。他們一家五口,除了湘兒之外,全都對新環境適應良好。這並不能怪湘兒,而是我叔叔他們教育方式有些不妥。

  「我叔叔他對湘兒的哥哥極度偏寵,因為她哥哥自小便是個頂尖的高材生,大學時念的更是有名的哈佛大學;而湘兒的妹妹雖然不像她們的哥哥那麼優秀,但學業成績還不錯,加上和母親酷似的長相,所以非常受寵,但排行老二的湘兒,因為功課平平,長得又平凡,所以便居了被冷落的一個,經常被雙親和哥哥數落,也因此,湘兒一直對她那個優秀的哥哥有某種程度的自卑感——

  席哲夫重重的吐了一口氣之後,才又繼續說道:「隨著時光的流逝,湘兒在加拿大的生活愈來愈糟,奶奶看不過去,終於在湘兒小學畢業那年,徵求湘兒本人的同意之後,將她帶回台灣繼續升學。自此,在奶奶的開導下,湘兒的個性才漸漸開朗起來,但是她對家人的隔閡仍然存在,這點從一年前奶奶過世,她的雙親要接她回加拿大,她堅持不肯便可證明。」
  「這些我都知道!」南宮烈的回答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你知道?!湘兒跟你說過?!」

  不可能呀!席哲夫和柯佩玉全是一副意外之至的表情。

  南宮烈倒是很好心,很快就為他們解惑。

  「這些事在我初次遇到酒醉的湘兒時,就聽她本人詳細述說了,包括她的異必過敏症,只不過她在酒醒之後,全都忘個精光罷了!」他笑得好迷人。

  「難道那一晚的『強暴』事件是個幌子?」

  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席哲夫和柯佩玉呆愣了幾秒之後,不禁放聲大笑。

  「我才覺得奇怪,憑湘兒那個單純的小笨瓜,哪懂得如何『欺負』一個大男人呢!」愈想柯佩玉就笑得愈可怖。

  席哲夫也是笑得差點幾逼出眼淚。

  不過,笑歸笑,南宮烈可沒忘了方纔的正經事兒。

  「你們告訴我關於湘兒的身世,究竟是為什麼?」這才是他想弄清楚的問題。

  席哲夫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說道:「我們是怕湘兒知道你那『可觀』的身世之後,會因自卑感作祟而……,就像對她哥哥那般。」
  是的!這正是他們所擔心,並且想要提醒南宮烈的真正「目的」。

  「我明白了。放心吧!我自有打算的。謝謝你們!」南宮烈表現得相當誠懇。

  聽他這麼一說,他們完全放心了。

  「那——湘兒就拜託你了!」兩個同樣關心席湘兒的人,語氣誠摯的叮嚀。

  「我會給她幸福的,只是……」

  南宮烈話還沒說完,柯佩玉便搶著說:「關於你的身份和那個『強暴』事件的真相,我們不會告訴湘兒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嗯!」

  於是,三個人便相視、會心而笑。


          ☆          ☆          ☆


  美國•紐約



  一直到飛機安抵美國紐約之前,席湘兒始終覺得自己是在作夢,一個甜美醉人的夢,讓她不願意醒來。她真的不敢相信,南宮烈真的實現承諾,帶她回到美國來了。

  「湘兒,別再笑得像個女色魔了,來!我幫你介紹幾個朋友。」南宮烈就愛逗弄她。

  「誰笑得像女色魔了——呃——」席湘兒這才回過神,正要集中火力發威,卻赫然發現她的眼前站了三個非常出色的人,其中一個正是那個金髮大美人哩!

  接著,她才發覺原來他們已經入境,來到機場大廳中了。

  瞧她那副「呆呆」的模樣,南宮烈又想惡作劇了。

  「我說湘兒啊!你該不會是看到眼前一堆帥哥,因而色性大發,看呆了吧!唉,可別又一時失控『強抱』人家了啊!」

  「我才沒有,我只是——」席湘兒困窘得滿臉通紅,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

  小烈真是壞死了幹嘛在三個帥哥美女面前糗她,尤其是那個金髮美婦,不論小烈怎麼說,她還是很介意這個金髮美人和小烈的關係啊!

  「好了啦!烈,你就別再捉弄湘兒小姐了。」還是金髮的法蘭西斯最溫柔善良。

  席湘兒更加不是滋味了,這個大美人不但人美,連心地都好,還有一副低沉迷人的嗓音,唉!她肚子裡的自卑蟲蟲又開始作怪了。
  南宮烈這才收起惡作劇的面孔,忍住笑意說道:「這位是席湘兒,這兩位是安凱臣和向以農,至於這位金髮美人就是我跟你提過的法蘭西斯『先生』!」他還刻意強調「先生」這字眼兒,語畢便忍不住失聲而笑。

  席湘兒驚愕得小嘴大張。「他……他是男的?!」

  老天!這個迷死人的金髮大美人是個男的?!席湘兒一時之間真不知該如何反應才好,只覺得自己的嘴角無法自己的往上揚,終成笑字形。

  法蘭西斯又說話了。

  「烈,你怎麼可以這樣失禮,會嚇著湘兒小姐的!」

  「你知道嗎?湘兒她真把你當成女性,對你猛吃——」

  「小烈!你大壞蛋,不准再說下去了!」席湘兒羞得滿臉通紅,連忙阻止南宮烈的大嘴巴。

  「小姐,你也不必太介意了,反正這傢伙本來就長得比女人還漂亮,被搞錯也不是第一次了。」向以農搭著法蘭西斯的肩,很好心的安慰湘兒。

  若不是南宮烈先前知會過他們,席湘兒有「異性過敏症」的話,他才不會表現得如此像個「正常的紳士」,鐵定加入南宮烈的陣營,一齊捉弄這個單純可愛的小女孩,實在太有趣了嘛!真是可惜!唉!

  至於安凱臣,還是維持他慣有的個人作風——對女人不感興趣——一言不發的在一旁沉默的「觀戰」、「作陪」。

  「你一定得替我當免費的宣傳嗎?」法蘭西斯嘴巴上是這麼說,但倒沒有生氣的樣子。「好了,我先走了,你們也該出發了吧!」他自南宮烈手上取走一袋文件,順便催促他們。「湘兒小姐,我們改天再聊!」

  「嗯,我很抱歉,對你失禮了!」席湘兒一臉歉然的向法蘭西斯賠不是。

  而且她發現自己對這三個男人並沒有像以往一般的排斥感,反而感覺不錯。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們是小烈的朋友?

  當法蘭西斯帶著南宮烈交給他的「文件」——此次台灣之行的調查結果——先行離去後,安凱臣不經意的發現人群有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他不著痕跡的靠近向以農,在他耳畔頗具玩味的小聲說道:「織田靖彥那傢伙真的跟來了。」

  「他還真是陰魂不散呢!」向以農沿安凱臣的視線方向,捕捉到他沒入人群前,最後一剎那的身影。

  「別責怪他了,他也是盡忠職守罷了!對吧!」南宮烈適時介入他們的話題。

  「烈,你——」他們實在擔心,儘管南宮烈的身手不凡,但畢竟只是業餘的好手,而那個織田靖彥卻是一個忍術高超的忍者,更是一個一流的職業殺手!更何況,派他來的是那個該死的伊籐忍,一向對他死忠的織田靖彥絕對沒有對南宮烈手下留情的道理。

  偏偏「東邦人」典型的處事原則之一是——一人做事一人當,絕不把同伴拖下水,而同伴未經當事人應允,亦不得擅自干涉介入。
  這是他們的默契,也是義氣。

  而現在,南宮烈擺明了就是不准他們介入,所以他們才會在一旁乾著急。

  「我說過,別擔心我,我自有打算,倒是令揚那邊情況如何?」南宮烈不忘打聽最新消息。

  「希瑞和君凡說他暫時沒有離開歐洲的意向,天天和允辰他們夫婦還有敏敏四個人到處遊玩,最近連耿麗妍都加入了呢!」安凱臣據實以報。

  「怎麼,莫非你有什麼不好的預感?」向以農慎重其事的向南宮烈追問。

  「目前沒有,只是感覺有些怪怪的。」南宮烈愈想愈不對勁。

  安凱臣和向以農也有著相同的感覺。

  倏地,向以農注意到他們只顧著「聊天」,竟把席湘兒冷落在一旁,連忙用手肘推撞了南宮烈一下,提醒他。

  南宮烈這才驚覺大事不妙,連忙把注意力轉向席湘兒。「很抱歉,湘兒,我——」他心裡亂糟糟的,就怕「歷史」會重演。

  向以農和安凱臣也義不容辭的跨刀為好友幫腔。

  「湘兒小姐,請別生烈的氣,他這個人一旦專心於某件事,便很容易忘了週遭其他的人事物,所以烈絕不是故意冷落你的。」他們可不希望南宮烈這多年來,好不容易再談的戀愛就這樣完蛋了。

  意外的,席湘兒並沒有如他們預料中的勃然大怒,反而露出一張善解人意的笑臉,「你們放心,我沒有生氣,小烈他一旦專心於某件事就很容易忘我,我是知道的,而且我很欣賞他這點哩!怎麼可能為此生氣,太沒道理了吧!」

  「湘兒!」南宮烈顯得有些激動,忘情的摟了她一下才放開。

  席湘兒因而雙頰嫣紅,而安凱臣和向以農則對席湘兒投以讚許的眼神。

  「好了!我們快走吧!」南宮烈想起「正經事」。

  「去哪兒?」席湘兒不解。

  「我家!」

  「你家?!」席湘兒大吃一驚。老天!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啊!

  「快走吧!」南宮烈並沒有給她更多的時間驚訝拉起她的小手便向前直奔。

  在上車之際,向以農乘機摸到席湘兒耳邊,匆匆的撂下一句叮嚀:「你一定要記住,到了烈他們家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事,絕對不要惹烈生氣,知道嗎?記住,絕不能讓烈生氣!」

  為了怕發她的「異性過敏症」,向以農說完該說的話之後,但趕忙退到席湘兒的「危險範圍」之外。

  在席湘兒還沒搞清楚狀況時,車子已經向前直奔而去了。


          ☆          ☆          ☆


  席湘兒作夢也沒有想到,她的「情夫•小烈」居然是出身名門望族的公子,美國石油大王的外孫,有個律師父親、檢察官母親、國際刑警的哥哥,而他本身是一個聲名遠播的知名律師!

  老天!這——太可怕了!席湘兒冷不防的自座位上起身,像在逃命般逃出大廳,直衝出屋外的廣大庭園。

  「湘兒!」南宮烈立刻緊追出去。

  被留下來的一屋老小倒也沒什麼不悅,反而個個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那個笨女孩,在來這兒之前,我才好心的叮嚀過她,絕對不要惹烈生氣的,真是不受教!」向以農嘴巴上是說得好像很替席湘兒擔心沒錯,但事實上他的眼中卻有著和安凱臣一樣興味盎然的光彩。

  「湘兒!停下來,你為什麼一聲不響的跑出來?!」南宮烈一面追,一面大聲問道。

  「你是大騙子,你討厭你!」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事實上是因為他的顯赫家世挑起了她心底強烈的自卑感,她自認——她配不上他!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南宮烈豈會不明白她那單純的腦袋瓜在想些什麼,他不過是要迫她親口說出罷了。

  「你一直在騙我、耍我,我不要理你了!」席湘兒愈想愈自卑,他是真正的王子,而她卻是一隻不折不扣的醜小鴨,永遠也無法變成天鵝的醜小鴨。

  「我不是要聽這個,我要聽真正的理由!」南宮烈緊追不捨,眼看就要捉到她。

  「我討厭你,我已經不愛你了!」席湘兒情急之下,失了方寸,口無遮攔的大叫。

  這話卻著著實實給了南宮烈重要的一擊,明知那是她情急之下無心的話語,但他還是被刺傷了。他停下了追逐的腳步,經過三秒鐘後,才以懾人的口吻大吼:「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席湘兒被他駭人的聲調嚇了一跳,一個不小心,迎面撞上正前方的大樹幹。

  「把頭轉過來!再說一次!」南宮烈的氣勢又比方才更駭人了些。

  她是被嚇著了,聞聲而機械式的轉向他,第一次看見他真正生氣的模樣,令她不禁全身發涼,直打寒顫——他那模樣好像從地獄來尋仇的厲鬼般,好可怖啊!

  席湘兒下意識的後退一小步,直到緊貼在樹幹上為止。

  南宮烈似乎很滿意她所站立的位置。「把你方纔的話,再清清楚楚的說一遍!」

  「我……我討厭你——不再愛——」

  咻——啪——!

  她話還沒說完,南宮烈便朝她擲射了一張撲克牌,那撲克牌如他所願,不偏不倚的攻佔席湘兒左頰邊緣一公分處,嚇得席湘兒立刻「消音」。

  南宮烈則笑得像惡魔一樣懾人「說謊可是會讓你下場更淒慘的哦!湘兒。」

  「我……我沒有說謊——」他生氣了!他真的生氣了!他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啊!

  咻——啪——!

  她話還沒說完,他便又朝她射了一張撲克牌,這會兒是攻佔右頰邊緣一公分處。席湘兒被他嚇得只剩半條命,就差還沒暈過去。

  南宮烈的笑容愈來愈可怖。「我再給你一次翻供的機會,你快從實招來吧!」

  「我沒——」

  她話才起個頭,便瞥見南宮烈即將再度發飆的左手,嚇得她連忙「招供」。

  「我說——我是聽到你那暈赫的身世之後,自覺配不上你才逃跑的——」話才說到一半,席湘兒傷心欲絕的哭了起來。

  「你哪裡不配了?」嘿!總算說出實話來了!

  席湘兒楚楚可憐的哽咽道:「我既不漂亮,也沒有背景,還有奇怪的毛病,又沒有一份好工作,更沒有什麼才華,而你卻是一個名律師,人長得雙帥,家世又好,我當然會自卑呀!我——哇——」不說還好,她愈說愈哭得愈傷心。

  「我真的生氣了!」南宮烈突如其來的雷公聲,嚇得席湘兒頓時閉上了嘴。

  「席湘兒,你以為我是什麼人?!」

  隨著驚天動地的咆哮,他左手的撲克牌又咻的一聲,射向了她的頸邊。


  「什麼自卑感,那都是你自己心理作祟!」

  說著,不!吼著的同時,又射了一張。

  「你是我看上的,我就是愛你席湘兒這個人,你為什麼不明白!」

  嘿!又射了一張!

  「竟然還為了那可笑而微不足道的理由,違背良心的說討厭我,不愛我,你知道那些話多傷我的心嗎?!壞小孩!」

  不用說,又是準確無比的一射!

  席湘兒被嚇得連動都不敢動一下,連也怕得沒敢奪眶而出。

  而經過一陣發瀉之後,南宮烈似乎是氣消了些,這才收起了手上的撲克牌,快步走到被撲克牌「定」住不動的席湘兒,雙手啪的一聲使勁搭在樹幹上,將席湘兒的身軀包圍在兩臂之間,那副駭人的氣勢,百分之百是像要向人「尋釁」、「單挑」的架勢。

  「你愛我,對不對!」

  懾於他駭人的氣勢,她只能老實的猛點頭。

  「你根本不想離開我,想嫁給我,和我廝守終生,對不對!」

  席湘兒再度猛點頭,只是雙頰不爭氣的紅透了,熱淚也終於淌落雙頰。

  「很好,這才是我最愛的湘兒!」南宮烈的語氣終於軟化許多。

  「你真的不嫌棄我——」席湘兒這才敢哭得大聲些。

  「你再說些沒營養又沒水準的話,我可又要生氣了哦!」他充滿恐嚇的警告。

  「人家是太喜歡你、太愛你了,才會胡思亂想,人家真的怕失去你嘛——哇——」席湘兒撲進他的懷中,靠在他寬厚可靠的胸膛上號啕大哭。

  被她這麼一攪和,南宮烈再也硬不起心腸來說狠話了,連忙柔情似水的擁抱著她,不停的安撫懷中的俏佳人。

  「湘兒乖!別哭!我說過了,我會永遠愛你的,不是嗎?」

  席湘兒在他懷中猛點頭,同時,她了現方纔那滿肚子的自卑感,經過南宮烈那「一嚇」之後,居然殲滅得無影無蹤,一點兒也不留痕跡哩!

  直到席湘兒的情緒穩定了些,她才哽咽的再度開口:「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怕哦!」她現在才想起先前向以農那好心的叮囑。

  「好像是吧!」南宮烈笑得很溫柔,和方纔那副彷若魔王再世的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你常常生氣嗎?」她確信答案是否定的,這份信心是來自這些日子的朝夕共處。

  南宮烈當然明白她的想法。「那要視情況而定了!」

  「視情況而定?!」

  「例如方才有人說了違心之論,我就會很生氣了!」他壞壞的一笑,還對她眨了眨眼。

  「你好壞!我真的嚇死了呢!」席湘兒不依的在他懷裡撒嬌。

  「你以後別再對我撒謊,我就不會生氣,你也就不會被嚇到,這不就結了!」南宮烈輕摟著她的纖腰,對她「曉以大義」。

  席湘兒還真是聽話,柔柔順順的點頭應允。「嗯!我發誓絕不會再對你說謊!」

  「很好!這才是最可愛的湘兒!」他出其不意的封住她的小嘴,給她一個「獎勵」。

  自始至終躲在一旁偷偷「欣賞」的安凱臣和向以農,則在那兒「小小聲」的你一句我一句。

  「我就說嘛!怪人果然是要配個傻女孩的!」

  「就是說啊!一般女人哪受得了變態烈那種瘋狂的、活像要向人『單挑』的求愛方式。」

  「再說這個傻女孩就只對變態烈不會過敏,真有意思呢!」

  「所以說他們算得上是絕配了!」

  「應該是沒錯!」

  這些話如果被別人聽到,鐵定認為他們兩個不安好心,居心叵測,但在「東邦人」之間,這種話可就是家常便飯,見怪不怪,且絕不會遭到誤解——這是他們表達友誼的方式之一嘛!

  「好了!你們兩個可以出來了,蹲在那邊那麼久不嫌累嗎?」南宮烈瞟了樹叢裡的兩個好友一眼。

  「你怎麼知道我們躲在這兒偷看?!」這話問得真多科,而且挺無聊的。

  不過南宮烈更無聊,還陪他們「玩到底」。「你們的『悄悄話』講得那麼大聲,連我和湘兒都聽得一清二楚,你們想我還會不知道嗎?」

  結果,三個好朋友笑成一片。

  「湘兒小姐,請不要介意,我們——」

  「叫我湘兒吧!放心,我不會介意的,我知道全心全意沒有惡意,反而是真心祝福我和小烈的!」她真的是本能的如此相信。

  三個大男人一齊看了她一眼,又相互對看了幾秒鐘,之後笑聲再度揚起。

  「湘兒不愧是烈看上的對象,果然有咱們東邦人的資質!」安凱臣總算主動開口和席湘兒說話了。雖然他向來對女人沒興趣,且主張「保持距離,以策安全」,但對被「東邦」「認定」的女性例外。

  「是啊,湘兒就像婷婷一樣,很適合東邦!」向以農變衷心的表示。

  「東邦!婷婷?」席湘兒一副大惑不解的樣子。

  「這些以後再慢慢告訴你,現在,我們先到你家去吧!」既然第一步完滿達成了,接下來自然應該進行下一步了。

  「我家?!」席湘兒又是一臉驚訝。

  「是呀!自從離開學校以後,我們都還未再和你哥哥碰過面,還真是挺想念他的呢!」

  三個大男人個人一副笑得壞壞的,外加一點邪門的表情。

  「你們認識我大哥?!」席湘兒更加詫異了。

  她愈來愈覺得眼前這些人不太尋常,尤其當他們聚在一起的時候,更是有著一種不可思議的奇妙吸引力,讓人捨不得將眼神自他身上移上,而且還會有一種莫名的興奮感。

  更重要的是,和他們在一起,她真的打從心底感到愉快,不會有嘔心的感覺,更不會「過敏症」發作的徵兆。

  「走吧,去了就知道!何況你也該回家去看看,對吧!」南宮烈向她伸出寬厚的大手。「放心!一切有我。」

  「嗯!」席湘兒毫不猶豫的將小手交給了他。

  沒錯,就像席哲夫和柯佩玉說的一般,至今她還是對優秀的哥哥感到自卑,且感到和那個家格格不入。但是因為小烈在她身邊的緣故,現在的她,竟然有著一種她將會打開這個「心結」的預感哩!尤其見到他們三個那不尋常的興奮,她居然敢泛起了一種莫名的興奮的期待。

  「Let's 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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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11: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日本•東京

  「不要——不要走——不要走,令揚!不要!」

  伊籐忍倏地從惡夢中驚醒,汗流浹背,急促而短淺的喘著氣,久久無法思考。

  已經十年了,自從令揚無聲無息、毫無預警的自他眼前消失至今,已過了十年了,這十年來,他幾乎夜夜從相同的惡夢中驚醒。而今——

  待情緒平撫穩定之後,他才敢大膽的把視線移向身邊沉睡的人。還好,沒有吵醒他。

  他深刻的凝視著龔季去那張安詳的睡臉,心中面感交集,是安心、是心痛、是……一直是這樣的,總是他在偷偷窺著令揚,無法將視線自令揚身上移開,在乎的是他,不捨的也是他。十年前是如此,十年後的今天,依舊如故。

  唯一沒有改變的是——令揚的心思。

  從來他就無法確定的掌握他的想法,那張親切溫柔的笑臉下,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想法根本無從得知。當然不只是他,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能確定知道龔季雲真正的心思和企圖。

  但那是別人,他不同!他,伊籐忍,絕對不同,至少他無法忍受和別人一樣不懂令揚的心思,奈何……

  「令揚,為什麼你——」

  他輕輕悄悄、無聲無息的緩緩接近那張沉睡的臉寵,不斷地逼近,直至可以清楚的聽到他那沉穩規律的呼吸聲,以及髮香,才停止了繼續接近。依然沒變,在這天地之間,唯一能令他完全卸除防備和戒心,全然放鬆自己,表露出真正感情的人,還是只有這張睡臉的主人。

  伊籐忍不禁泛起一抹五味雜陳的笑意。如果可能,他真的希望……

  一股落寞痛楚的光芒流竄過他的眼底,抹去了他嘴角的笑意。偏偏一道詭譎的靈光冷不防的閃過他的心扉——

  不!沒有不可能的事!

  瞬霎間,伊籐忍的表情變得十分可怖而高深莫測。然後,他小心翼翼的離開睡床,拿起無線電話,走入浴室,輕輕的關上門,隨手撥了一個熟悉的號碼。

  「戴維斯,通知靖彥,要他盡快辦好那件事!」


          ☆          ☆          ☆


  加拿大•多倫多


  自從上了直升機至今,席湘兒還未能從驚訝中恢復過來。

  這絕對不能怪她,除了「東邦」那幾個怪胎之外,任何人看到長得如此「奇特」的直升機,都會感到驚訝而不可思議的。

  不用說,這架經過「改良」的直升機,絕對是出自「神槍手」安凱臣這個機械發明天才之手。當然,駕駛這架「奇特直升機」的人,也正是他本人了

  「放心吧!湘兒,這小子的駕駛技術是超一流的,他連駕駛戰鬥機也能連翻好幾個觔斗,所以不必擔心的。」南宮烈很溫柔的安撫她。

  「我不是擔心,我只是感到不可思議!」席湘兒立即表態。

  向以農聽好這麼一說,不禁神秘的一笑。「如果你喜歡這種『不可思議』,那麼你以後有得是機會見識呢!」

  「真的?!」席湘兒雙眼充滿了期待,就像當初剛「深入認識」他們的綺依婷一般。

  向以農和南宮烈相視而完爾。

  「當然是真的。」南宮烈在她的頰上輕輕的吻了一記。

  向以農則「正巧」把注意力轉向窗外。


          ☆          ☆          ☆


  到了席家大門口,席湘兒的心跳不禁加速。她已經一年多沒有回來這個家了,而且這回還是沒有事先通知,就不聲不響的回來。事出突然,席湘兒真是慌亂極了。

  「湘兒,放輕鬆些!」南宮烈輕輕的拍了拍她緊張的肩膀,彷彿要給她力量般。

  瞧見他那氣定神閒的笑容,她真的不再那緊張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是覺得南宮烈似乎明白她的心思。

  門鈴響起後不久,出來應門的是席湘兒的哥哥。

  「湘兒?!」席儒敦頗感意外。

  「哥,我回來了。」還是老樣子,在這個哈佛畢業的高材生哥哥面前,她總是抬不起頭來。

  「嗨!親愛的『駑鈍』,好久見了!」聽得出來這興奮而充滿促狹的話語,是由三個人合奏的成果。

  「是儒敦,不是駑鈍!」席儒敦幾近反射動作的罵道。

  咦,好令人厭惡的熟悉感——

  「啊,你們——是你們——你們這些惡魔黨!」席儒敦那驚叫聲,聽起來直像是世界末日到矣!

  相對於那慘白的「死相」,南宮烈三個人卻笑得好似單純無辜的天使般。

  這是第一次,席湘兒看到優秀的哥哥如此臉色大變,驚慌失措——他一向是個冷靜嚴肅,又一板一眼、不苟言笑的人。

  「唉呀!我說駑鈍啊,你就算很久沒有看到我們,太想念我們了,也不要這麼興奮激動嘛!來來來,我們到屋裡去坐下來再聊。」
三人一齊親切友善的推著席儒敦。「對嘛!對嘛!都是老朋友了,何必這麼客氣,進去再說嘛!」

  「誰——誰和你們客氣——誰又想念你們了——你們這些惡魔黨給我站住,不准踏進我家大門一步——」一副像是活見鬼的可怖表情的席濡敦,「身不由己」的破口大罵。

  奈何南宮烈他們三個「天生樂觀」,一點也「不覺得」人家「不歡迎」他們,還是個個一張興高采烈的笑臉。

  「駑鈍啊!我們知道你夠幽默、愛開玩笑,但也別這麼急著表現嘛!免得嚇到不清楚故事真相的湘兒啊!」不用說,南宮烈的眼中百分之一千是惡作劇的光彩。「湘兒,你也快進來吧!」


  「哦?呃!啊!」之所以會用奇特的語法回答,是因為她的小嘴因眼前突發的狀況而過度吃驚,一時無法緊閉之故。


  不過,不知道為什麼,見到這麼一幕幕意外的「奇景」之後,她低落的心情居然迅速好轉,取而代之的,是充滿莫名的期待的興奮的心呢!


          ☆          ☆          ☆


  自從南宮烈他們三個「惡魔黨」踏進席家客廳之後,整個客廳就沒有絲毫冷場,一向嚴肅不苟言笑的席儒敦被他們三個人捉弄得七竊生煙,表情「生動」極了。

  「各位,請喝茶!」席儒敦的妻子瑪麗笑容可掬的端上飲品。

  「小姐,你真是親切!」南宮烈一副感激不盡的嚴肅表情,湊到瑪麗的面前,執起她的雙手,煞有介事的說:「為了感謝你的善良親切,我必須給你一個忠告!」

  「瑪麗,不要聽那個騙子胡說,那臭小子天生一肚子壞水——唔——」

  席儒敦的話還沒能來得及說完,就被早帛制住他的安凱臣和向以農給強迫「消音」啦!

  「可愛的駑鈍,才幾年不見,你怎麼變得像個廣播電台了呢!」向以農一臉誇張的不可思議。

  「就是說啊!你一向不是都秉持著『沉默是美德』的原則嗎?這是多麼偉大的情操啊!你應該繼續保持下去才是,對吧!」安凱臣笑得好像可愛善良的天使哩!

  可憐的是「有口難言」的席儒敦,大嘴被「查封」,又被制住無法動彈的他,只能臉色慘白的瞪著他們,一邊還得照應親愛的老婆那方面的情況——

  只見南宮烈正在發揮他那與生俱來的說服術,對他那可愛的嬌妻說道:「小姐,趁現在還來得及,快和那個駑鈍離婚吧!別那麼想不開,你是這麼漂亮迷人,怎麼可以就這樣默默的葬送在那個駑鈍手上呢?那豈不是太可惜了,你說是吧!」

  她倒是挺合作的笑道:「聽你這麼一說,好像很有道理,我是該好好的考慮一番才是!」

  「就是說嘛!」南宮烈只差沒舉雙手贊成。

  「你們這些大壞蛋!瑪麗,你可別聽他們的,這些人全是些黑心肝的惡魔,存心整死我的!」好不容易掙脫鉗制,不!該說是安凱臣和向以農好心的放他一馬比較恰當,立刻飛奔到愛妻身邊,緊張兮兮的緊抱住她。「他們從學生時代就壞透了,你可別上當啊!」

  沒想到瑪麗卻失聲而笑。「我也覺得很奇怪呢!你從深長時代就被他們整得慘兮兮,怎麼到現在還對他們的捉弄沒轍啊!」

  「就是嘛!所以我說你是駑鈍,你還死不承認。」南宮烈一副理所當然的口吻。

  安凱臣和向以農還不忘加強他的「認知」。「我們早告訴過你,做人要認清本分、要勇於面對現實,才能知足常樂嘛!是吧!駑鈍。」

  說著說著,一夥人全笑開了。

  只有席儒敦不高興。
  「瑪麗,我被他們欺負,你不但不幫我,還幫著他們嘲弄我?!」

  瑪麗一點兒也沒把丈夫的不滿抗議放在心上。「儒敦啊!你就別再孩子氣了,大家都是老朋友了,難得見面,應該高興才是啊!」

  「就是說嘛!還是瑪麗明理。」三個愛捉弄人的大男人不忘幫腔。

  「誰和這群惡魔黨是好朋友了?!又不是三生不幸!」明知道自己愈是這樣,「東邦」那群壞小子愈會捉弄他,偏偏他就是學不乖,他們真是他命中的剋星啊!他從學生時代就對這點有很深刻的認知。

  唉!誰教他鬥不過他們!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東邦惡魔黨」這會兒只來了三個,而不是六個全數到齊,否則他的下場鐵定更加淒慘。

  始終在一旁當「觀眾」的席湘兒,終於耐不住心中的好奇與興奮脫口問道:「你們都認識?!」

  南宮烈旋即給她一個滿意而完整的答案。「是啊!學生時代的老朋友了,瑪麗是那時的中國留學生聯誼會副會長,而駑鈍是會長,他們那時就是公認的一對了!」

  「是儒敦,不是駑鈍!」席儒敦一臉凶神惡煞的大聲更正。

  奈何南宮烈就是「不受教」。「唉,你又何必如此執著呢!反正名字只是用來溝通交談的工具嘛,只要聽得懂,能順利傳達就好,是吧!駑鈍。」

  嘿!又是一張氣定神閒的笑臉。

  「是儒敦!」席儒敦偏就學不乖。

  哈——!

  出乎意料的爆笑聲是來自席湘兒。經過這次「邂逅」,她對優秀哥哥的心結、自卑感似乎頓時去掉了一大半——她一直認為優秀分子的哥哥,和小烈他們一起時,居然顯得如此平凡可親,連同屬優秀分子的大嫂也變得如此平易近人。

  「怎麼啦,湘兒,淑女是不可隨便亂笑的哦!否則會被當成在『起笑『哩!」從她的表現,南宮烈知道她心裡的心結已逐漸解開了,不忘向她眨眨眼。

  至此,席湘兒更加確信,小烈一定早就知道她對哥哥的自卑情結了,所以才會提議到席家來的。

  「人家才沒有呢!只是看見哥哥那副糗樣,忍不住就想笑嘛!」這種話如果是在以前,打死她也說不出口,現在因為小烈的關係,她居然能像喝水般自然的脫口而出。

  「湘兒?!」席儒敦更是詫異極了,他那個一向畏畏的妹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開朗,也敢取笑他、消遣他了?!

  瑪麗當然注意到了席湘兒的改變。「湘兒,你和烈他們認識?」

  這回南宮烈可是搶著代答了。「何止認識,湘兒是我的女朋友呢!」

  「什麼?!」對席儒敦而言,這無異是比「世界末日」到來更加可怖的宣言。

  「小烈!」席湘兒一臉幸福的闖進南宮烈的懷中,更是增加了南宮烈那番話的真實性。

  瑪麗收起了驚訝,換上了祝福的笑容。「太好了!湘兒、烈,恭喜你們了!」

  「嗯,謝謝瑪麗!」席湘兒終於如瑪麗所願,不叫她「大嫂」而喚她的名字了。

  瑪麗真心為這個一直有著自卑情結的小姑感到慶幸,她看起來和以前簡直叛若兩人,開朗極了,面對他們這對兄嫂也不再自卑,這——或許就是愛情的魔力吧!

  「不!我不答應!我絕對不要和惡魔親戚!」只有席駑鈍,不!是席儒敦高聲反對。

  開玩笑!現在就已經這麼淒慘了,若再和這群惡魔扯上親戚關係,那我這一生豈不完蛋了!

  「不答應什麼啊?」甫自學校宿舍探望小女兒席菲兒回來的蓆子醒夫婦,一進門便聽到一屋子的笑鬧聲。

  南宮烈推了推懷中席湘兒,並給她一個鼓勵+溫柔的微笑,示意她主動向前去和雙親打招呼。

  而席湘兒也不知道究竟為什麼,如今再次面對雙親,那種熟悉的疏離感和隔閡已消失不見了,就像對兄嫂一樣,她感覺到自己似乎和雙親很自然的交談了。

  「爸!媽!我回來了!」這是第一次,席湘兒發覺自己面對雙親時,能笑得如此明朗自然。

  蓆子醒夫婦面對這個仿如脫胎換骨的大女兒,先是一愣,旋即展露出慈祥的笑容,一齊走向前擁抱住她。

  「歡迎回來,湘兒!爸媽好想你呢!」完全是親情流露的真摯話語。

  「爸,媽,對不起——」席湘兒在雙親溫暖的懷抱中,幸福的淌下淚珠。原來她也可以像妹妹菲兒那般,和雙親如此親暱呢!只是過去她一直封閉自己的心靈,不肯走出心中的象牙塔罷了!她現在才恍然明白。

  這一切都是因為小烈!她不禁抬頭捕捉南宮烈的視線,只見南宮烈如她所料的,正朝著她溫柔而瞭解的直笑。她真是太幸運、太幸福了,因為她擁有了如此完的小烈!

  席湘兒內心激盪不已。

  接著,她將南宮烈三人介紹給雙親。對於南宮烈這個「準女婿」,蓆子醒夫婦顯然相當滿意,瑪麗也是樂見其成,不高興的恐怕只有始終一臉「屎相」的席儒敦了。

  歡樂的聚會一直持續到晚餐之後,南宮烈三人起身告別,才劃下休止符。

  席湘兒趁著送他們到外面時,向南宮烈問道:「為什麼不接受我爸媽的好意,留下來就好,而要到旅館投宿呢?」

  南宮烈見她一臉失望,不禁拍拍她的肩膀。「別這樣,我明天會來接你,帶你到處去玩,好嗎?」

  「好啦!湘兒,小別勝新婚嘛!」陪她一同送行的瑪麗也幫著勸撫。

  席湘兒這才紅著臉說道:「那——你明天一定要來哦!」

  也難怪她如此不捨,因為這是自她和南宮烈邂逅以來的第一次分別啊!她開始懷念在台北那個幸福小窩裡的甜蜜生活了。

  南宮烈萬般愛憐的握了握她的小手。「我從未對人失約過,不是嗎?」

  席湘兒極端不捨的凝視了心愛的人兒半晌,才笑道:「嗯,我相信你!明天見!」

  一直到南宮烈他們三個人走遠,消失在人行道上擁擠的人潮裡,席湘兒依然呆杵在原地,捨不得轉身回家。

  瑪麗拍拍她的肩,企圖振奮她的精神。「我們也回去吧,免得爸媽擔心!而且,萬一烈打電話給你,錯過就不好了!」

  「對啊!我們快回去吧!」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席湘兒旋即拉起瑪麗的手往回跑。

  瑪麗直覺眼前這個小女孩純真得可愛極了。雖然湘兒不若妹妹菲兒那般,擁有精靈般的靈秀容貌,卻給人一種捨不得不疼她的明朗氣質,而這是以前那個自卑的湘兒所缺管的。也因此,她更加佩服那個怪胎之一的南宮烈了,竟能不著痕跡的將她改變成這般模樣。
  「你是席湘兒?!」走沒幾步,她們的面前赫然出現兩個搶眼的大美女。

  一個擁有金色卷髮的茱莉亞,另一個則是淡棕色頭髮的雪莉。

  「你們倆位有什麼事嗎?」薑還是老的辣,比湘兒年長幾歲的瑪麗,一看就知道這兩個身後帶著大匹人馬的美人來意不善,迅速挺身而出,維護湘兒。

  「不關你的事!讓開!我們找的是那個長相平凡、不起眼的醜女人!」金髮的茱莉亞毫不客氣的指著席湘兒。

  若是以前那個自卑的湘兒,面對這般美女的攻擊,可能會因為自卑感作祟而不敢反抗;但現在可不同了,脫胎換骨之後的她,面對這樣的人一點也不會不自在,更不會有矮一截的感覺了。

  「我是長得平凡些沒錯,但卻不失可愛,倒是你們兩位大人,活像潑婦罵街的女流氓,而美只怕也沒人敢領教!」幸好她小學畢業前一直住在這兒,所以英語說得還算流利。

  「你別以為烈和你在一起就自以為了不起!」那個淡棕色頭髮的雪莉立即為茱莉亞幫腔。

  「烈?你們認識小烈?!」席湘兒這才恍然大悟,這兩個來勢洶洶的大美人所為何來。

  「住口!你這個毫不起眼的黃種醜女孩沒有資格對烈這麼親暱!」高傲倔強的茱莉亞右手一揮就是一巴掌。

  「這樣不好吧!茱莉亞小姐。」一隻強健有力的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攔劫了她,讓她未能得逞。

  席湘兒因而逃過一劫。

  「是哪個不怕死的,膽敢過問本大小姐的事!」茱莉亞更加氣憤,狠狠的甩開那個「程咬金」的大手。

  「失禮了,茱莉小姐。」定睛一眼,那是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黑色墨鏡,給人壓迫感十足的神秘男人。

  「是你?!」

  茱莉亞和雪莉臉色因而大變,很快的交換了一下眼色。

  瑪麗則護著席湘兒。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緊張而詭譎。


          ☆          ☆          ☆


  自從和席湘兒、瑪麗分別後,一路上南宮烈始終沉默不語的走著,他的反常引起安凱臣和向以農的注意。

  「怎麼了?」安凱臣率先發問。

  「我想起紫緒說過的話。」不知怎麼搞的,從方才開始,南宮烈心中不好的預感便愈來愈強烈。

  「你是指和女性有關的另一件大災難嗎?」向以農想起前些日子和南宮烈通話時,談及上官紫緒一事。

  「嗯!從剛才我就一直有著不好的預感。」南宮烈吐了一口氣。

  安凱臣和向以農交換了一下眼色。他們都明白,他所擔心的是,這件災難會把席湘兒拖下水,而那是他最不願意見到的結果。

  「怎樣不好的預感呀?」一個迷人悅耳的嗓音,在他們的正前方揚起,那聲音的主人即使站在這人潮洶湧的人行道上,依舊比別人搶眼出色。

  「曼姬夫人!」南宮烈先是一驚,但旋即收起過分暴露的感情,不疾不徐的笑道:「我猜得果然沒錯!」

  很意外的,面對南宮烈時,曼姬夫人所展現的竟是難得一見的親切易近的氣勢。「別冤枉好人,我可是正義的一方,動她腦筋的是另外兩位大美人。」

  一切果然皆如他所料,唉!

  「我明白的,夫人,好久不見了,我正打算去探望你呢!」南宮烈執起她的手,優雅而誠懇的吻了一下。

  「我知道你並未誤解我,放心吧!一切會沒事的。」

  曼姬夫人凝視著南宮烈的眼神相當吸引人。雖然她掩飾得很好,但是安凱臣和向以農還是很輕易的看穿了藏在她那雙眼眸之後的「真心」。

  「夫人?」南宮烈只覺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正當他想再說些什麼時,一輛黑色的賓士倏地出現在他們身邊、停下。

  「曼姬夫人,請上車!」說話的是曼姬夫人的貼身近侍,也是方才為席湘兒解圍的那名神秘男子。

  「湘兒?!」南宮烈瞥見車子後座裡沉睡的席湘兒。

  「放心吧,烈,我說過一切會沒事的,明天到佛羅里達來找我吧!」她笑得相當迷人。

  接著,車子便無情的呼嘯而去。

  「夫人!」如果對手是別人,南宮烈一定二話不說,大打出手,怎樣也會把湘兒給搶回來,偏偏對手是曼姬夫人……,唉!

  「你打算怎麼辦?」兩個好友十分明白他心中的焦急和無奈。

  南宮烈歎了一大口氣,才說道:「只好照辦,明天到佛羅里達去了。」

  「烈!以農!凱臣!還好追上你們了!」瑪麗氣急敗壞的一路飛奔而來。「不好!湘兒被帶走了!」

  三個好友互看一眼之後,南宮烈才不動聲色的問道:「把整個情況說清楚好嗎?」

  瑪麗氣喘咻咻的立即做「實況轉播」。

  「送走你們之後,在回的途中,突然出現一個金髮美女和一個淡棕色發的美女,她們帶了一堆手下企圖找湘兒麻煩,應該是你認識的人,態度相當惡劣,出口便要湘兒離開你。當氣氛緊張之際,又出現一個金身黑的神秘男子,他救了湘兒,卻把湘兒弄昏,上了一輛黑色賓士帶走了,而那兩位美女似乎對那個人有所顧忌,敢怒不敢言的眼睜睜看他帶走湘兒,之後,她們也帶著大隊人馬走了,說什麼趕到佛羅里達州去之類的話。」她一口氣把整個事情發生的經過,簡明扼要的述說了一遍。

  聽了她那一番「轉播」之後,南宮烈三個人先是交頭接耳了幾秒鐘,然後南宮烈便將手重重的搭在瑪麗肩上,慎重其事的表示:「瑪麗,你放心,我保證湘兒沒事的,我一定會把湘兒帶回來。所以,請您想辦法暫瞞住席伯伯和席伯母,可以嗎?」

  瑪麗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才吐了一口氣。「我明白了,你放心儘管去做你該做的事吧!席家這邊,你不必擔心,我會處理得很好的。」

  「謝謝你!瑪麗。」他投給她一個感激的笑容。

  瑪麗也回他一個信任的微笑。「都老朋友了,還說這些客氣話幹嘛!」

  畢竟是學生時代所建立的友情,感覺就是不一樣,四個人都有著這般相同的感覺。

  然後,南宮烈三個人便準備向佛羅里達州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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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12:0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美國•佛羅里達州


  席湘兒在一陣撲鼻的濃郁花香中醒來,在腦袋瓜的功能尚未能完全正常運作時,眼簾便映入一位冷艷絕俗的美女。

  「你醒了嗎?湘兒小姐。」曼姬夫人手中捧著一束白色的玫瑰花,笑容可掬的問候。

  「你是——」席湘兒睡眼惺忪的起身,不經意瞥見床邊的小茶几上,散放著兩張美女的照片,那是——

  「你是誰?!」這下子湘兒可完全清醒了。原來那張照片的主角,正是先前向她尋釁的茱莉亞和雪莉。

  她的反應早在曼姬夫人的預料中,所以曼姬夫人並不意外,繼續述說她想說的話語。

  「我並無惡意,如果你有興趣聽聽烈的戀愛史,不妨起床陪我共用早餐,如何?」

  如她所願的,席湘兒立即跳下床,衝進盥洗室梳洗去了。

  明知道自己這種不經大腦思索的衝動得像傻子,何況這個女人是敵是友都尚未確定,但是她實在太想知道小烈有關的事了。

  戀愛史?!小烈談過戀愛?!有此可能!但也說不定小烈曾是她們的情夫……不,不會的,以小烈的家民,根本不可能!可是——
  席湘兒突然想到一個大問題,既然小烈有份正當職業,家世又那麼顯赫,為什麼還要當她這個窮女孩的「情夫」呢?是因為我「欺負」了他?還是——

  不!現在先別想這個,當務之急是弄清楚包括這個中年美女在內的三個女人,究竟和小烈有什麼關係,才是最重要的!席湘兒慎重的告訴自己。


          ☆          ☆          ☆


  並不是席湘兒有同性戀傾向什麼的,而實在是因為眼前這個女人太有魅力了,所以她才會不由自主的看呆了。

  而就在席湘兒發呆的時間是,曼姬夫人已經把她仔仔細細的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接著她便沒頭沒腦的開口說話。

  「照片中的那個金髮美女叫茱莉亞,是烈學生時代的女朋友,也是烈的初戀情人。」

  本以為單純的席湘兒會一臉受傷,沒想到她卻是一副可怕的氣勢在洗耳恭聽。

  於是,曼姬夫人又接著說:「俊男美女的戀情本來是應該有個快樂結局的,但是高傲任性的茱莉亞獨佔欲極強,希望烈的眼中只有她一人;然而,對烈而言,除了愛情,他同樣看重友情。

  「那時,烈有一群人稱『東邦』的死黨,他和『東邦』那群死黨在一起的時間,遠比和茱莉亞約會的時間多,茱莉亞因而非常妒恨『東邦』。烈希望她能和他那群死黨打成一片,一起行動,但是茱莉亞不肯,她只想獨佔烈,最後終於演變到茱莉亞逼烈做選擇,要烈在『東邦』和『女朋友』之中選擇其一,結果烈在無奈下做了選擇,你應該可以想像得到烈的選擇,所以茱莉亞放棄了烈,這段感情便劃下了休止符。」

  「那個大笨蛋!」席湘兒氣得破口大罵。

  「湘兒小姐?!」曼姬夫人被她奇怪的反應嚇了一跳。

  席湘兒見狀,連忙陪笑,「很抱歉,我失態了,請繼續吧!」

  曼姬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便又接續下文。

  「烈第二次戀愛的對象是淡棕色頭髮的雪莉,那是在烈成了律師之後的事。溫柔體貼的雪莉和烈也挺適合的,而且那時候『東邦』的成員因為工作的關係,已不像學生時代那般經常相聚,所以烈的雪莉的交往比較順利些,原本以為沒有友情的愛情的兩難便不會有問題,沒想到後來還是發生爭執了!」

  說到這兒,曼姬夫人不禁感慨的輕歎一聲。

  「烈是一個正義感十分強烈,又相當敬業的男人,經常為了無辜的被告和原告而全力以赴,到外奔波,甚至廢寢忘食。影響所及,和雪莉的約會便經常臨時取消或更改時間,一剛開始雪莉還能體諒,但時間一久,雪莉便忍無可忍了,她指責烈不該把那些不相干的被告、。原告看得比她這個女朋友還重要,最後雪莉使出撒手鑭,故意把訂婚的日子選在和烈一個重要開庭日同一天、同一個時間,強迫烈在事業與愛情之間選擇其一,他們的戀情便在那一天結束了,雪莉拋棄了烈。」

  「她們太殘忍了!為什麼要逼小烈做這麼殘酷的選擇呢?」席湘兒心痛至極。

  沒錯,她也希望小烈完全屬於她一個人,但並不是以這麼自私的方式獨佔擁有啊!為什麼那兩個女人會做出這麼無情的事來?!
  「她們真的愛過小烈嗎?」席湘兒痛心疾首的怒罵。

  由於她太專注於自己的憤怒之中,以至於沒能發現曼姬夫人那雙眼眸中極為複雜的感情。

  「我和烈的相識是在拉斯維加斯一家大賭場,那時烈才不過二十歲左右,卻有著高超的財技。知道嗎?在賭桌上,不管是哪一種賭具,他從未輸過,真是讓我大開眼界了。但是,在賭場中,他這種客人是最不受歡迎的一型,連續贏走多筆巨額的賭金後,賭場的保鏢便找上他了,最令我驚訝而印象深刻的是,被槍口抵住腰部的他,那張俊俏迷人的臉居然絲毫未變色,出奇的冷靜真的把我折服了,我——從未見過像他那樣的俊美少年,年紀輕輕的,就擁有非凡的賭技和超齡的冷靜……」

  就算席湘兒再笨,也可以輕易的從她那過度暴露的感情,窺伺到她此刻真正的心思——那是一張沉醉於甜美愛情中的少女,所特有的美麗表情……

  莫非她——?席湘兒心中五味雜陳,複雜極了。

  「曼姬夫人!曼姬夫人!」貼身近侍的敲門聲,將她從甜美的記憶中拉回現實,她連忙收起過度暴露的感情。

  「進來!」

  貼身近侍一進來,便挨近曼姬夫人,向她耳語:「烈少爺來了,和他的兩位同伴,還有茱莉亞小姐和雪莉小姐現在也到了大門口,我已安排他們到不同的會客室等候,並未讓雙方碰上。」

  曼姬夫人很滿意的一笑。「很好!你辛苦了!」

  接著,她便轉向席湘兒。

  「烈來了,想見他嗎?」

  「當然想了!」席湘兒愈來愈不瞭解這個女人了。


          ☆          ☆          ☆


  直到親眼見到席湘兒毫髮無傷,地南宮烈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曼姬夫人則頗有深意的笑道:「我不是說過我不會傷害她嗎?」

  南宮烈像往常一般,帶來一盆稀有品種的白蘭,送給曼姬夫人。「夫人,這是送給你的,希望你喜歡!」

  「嗯!你的眼光無可挑剔,我當然喜歡!」曼姬夫人小心翼翼的接過那盆白蘭,再轉交給貼身近侍。

  席湘兒發現她看著南宮烈的眼神,和方才向她訴說往事時的樣子非常相似……

  「她就是在台灣和你共同生活的女孩?」曼姬夫人用只有她和南宮烈聽得到的音量問道。

  「對!如果沒有意外,我打算娶湘兒為妻。」南宮烈用相同的音量,誠摯的說道。

  雖然只是一剎那,但是曼姬夫人眼中的確閃過一抹難言的悲傷。「她是個好女孩,你的確有眼光!」

  夫人似是在自言自語。「是吧!」

  接著,曼姬夫人便換上平常的面孔,離開南宮烈,走到貼身近侍身邊的椅子坐下。「放心吧!烈,我只是告訴湘兒小姐關於你和茱莉亞及雪莉那段戀愛史罷了!她還很氣憤的替你打抱不平呢!」

  「湘兒?!」南宮烈臉上寫著驚愕與不可思議。

  席湘兒則困窘的垂下頭,羞紅著臉嚷嚷:「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嘛!」

  不待南宮烈做進一步的反應,曼姬夫人便又拉回大伙的注意力。「在多倫多企圖綁架湘兒小姐的茱莉亞和雪莉現在也在這房子裡,我想你們應該可以明白她們兩人的氣憤,尤其是烈,是吧!」

  「這是什麼話,明明是他們——」席湘兒立刻為心上人打抱不平。

  「湘兒!」南宮烈卻阻止了她。「聽夫人繼續說吧!」

  不想讓心上人為難的席湘兒只好閉上嘴。

  曼姬夫人繼續未完的話語。

  「她們一知道烈在台灣當一個小女孩的情夫之後,便怒氣沖沖的跑來向我證實,並揚言要對付湘兒小姐。我曾要她們稍安勿躁,沒想到她們還是不聽勸的前去向湘兒小姐尋釁了,幸好大衛及時救了湘兒小姐。」大衛正是貼身近侍的名字。

  「不過,你們應該很清楚,尤其是烈,依照她們兩人的個性,如果不給她們一個滿意的答案,她們是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本來我是可以出面強迫她們兩人放棄,但你們是知道的,她們的父親是我事業上重要的客戶,我不好做得太絕,所以這件事還是用和平一點的方式解決比較妥當,你們以為呢?」

  「夫人似乎已有了好的建議?」南宮烈心中不好的預感愈來愈強烈。

  曼姬夫人神秘的一笑之後,才說:「我是已想好了一個不錯的解決方式,只是不知道你們同不同意。」

  「說來聽聽!」席湘兒快人快語的表態。

  曼姬夫人頗有深意的看了南宮烈一眼,才公佈她所設定的遊戲規則。

  「我聽說烈在台灣是以湘兒小姐的情夫身份和湘兒小姐同住,這實在是件很新鮮又有趣的事,因此讓我聯想到這個解決方法,就是『情夫招標』!」

  「情夫招標?!」包括席湘兒和南宮烈、安凱臣及向以農四人,皆驚愕的異口同聲。

  曼姬夫人則是一副氣定神閒的神態。「是的!為了讓茱莉亞和雪莉心服口服,我想這個公平競爭的方式是不壞的主意。」

  「怎麼個標法?」這才是席湘兒最在乎的事,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搞清楚,這個壞心的老太婆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我給你們三個人三天的時間,讓你們回去籌備資金,三天後在我這兒公開招標。你們到時候把自己願意付而且付得起的代價寫在紙上交給我,等我看完你們三個寫下的代價之後,再當場公佈由誰得標,而標的物當然就是烈了!當然,我會要你們三人都簽下立約書,約定失敗的兩人今後不能再找烈和烈的另一半麻煩,否則我就不再手下留情!還有,在招標前這幾天,為了公平起見,烈就待在我這邊吧!」曼姬夫人一口氣說完。

  「不行!小烈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用錢來標售!」席湘兒氣得怒髮衝冠,這個壞心的巫婆,原來她真的不安好心!

  「我所說的代價不見得是錢啊!我只是說你們願意付且付得起的代價而已。怎麼,莫非你是對自己的愛沒有信心?那你大可退出。不過,我相信她們兩人可是會舉雙手贊成這個法子的哦!」曼姬夫人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

  「你——」席湘兒真會給她氣死!「好!我答應!成了吧!不過,你必須保證這三天內,不准任何女人接近小烈!」

  姜果然是老的辣!曼姬夫人因而展露勝利的微笑。「我以名譽擔保!」接著她便轉向南宮烈。「烈,你的意思呢?」

  只見南宮烈頗為無奈的笑道:「夫人和湘兒都這麼說了,我能說不嗎?」

  「很好!那就這麼辦吧!我待會兒就去告訴另一個房間裡的茱莉亞和雪莉。」曼姬夫人似乎笑得很開心。

  而安凱臣和向以農則有著共同的想法——紫緒為烈所預言的另一大災難,果然是「女難」!唉!

  「那麼除了烈之外,其他幾位是不是該回去商量大計了?」很明顯的,曼姬夫人是在下逐客令了。

  「等一下!壞心的大巫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安的是什麼心,你巴不得我輸掉對不對!哼!不過,你別高興得太早,我不會讓你稱心如意的。三天後,我一定會羸回小烈的,你聽清楚沒!」席湘兒氣得口齒不清。

  「湘兒,不可對夫人無禮!」南宮烈試著勸阻她。

  曼姬夫人倒是不以為忤。「很好!精神可嘉,那麼三天後讓我看看你的愛有多偉大吧!」

  「我會的!你等著瞧!」不管那個女人有多厲害,她都志在必得。

  「很好!那麼可以請你們回去了嗎?」曼姬夫人再一次下逐客令。

  「再等一下,我有話想和小烈私下說說!」席湘兒提出最後的要求。

  曼姬夫人倒也很通人情,帶著一群人走出室外,把空間留給相戀的兩人。

  一夥人才一出去,席湘兒便面色凝重的抓緊住南宮烈的手,激動不已的叮嚀道:「小烈!無論如何,我都認定你是只屬於我一人的情夫,我絕不允許別人碰你一根寒毛!三天後,我一定會成功的得標,把你贖回來,所以這三天裡,你一定要守身如玉,絕對不可以讓任何壞女人碰你哦!你答應我,好不好?一定要守身好玉哦!我不要別人碰你,還有另一個重大的原因,就是曼姬夫人!那個女人似乎對小烈……,只怪小烈長得太迷人、太有女人緣了,唉!」而且小烈對那個女人的態度似乎也很特別而不尋常,所以她才會更加不安……

  聽完她那真情流露的一席話,南宮烈內心激盪不已,無法自持的攫獲她的小嘴,吻得她天旋地轉。

  湘兒!可愛的湘兒!我最愛的湘兒!他的心無法遏止的狂喊。

  「我答應你,一定等你來贖我!」

  「真的!不可以讓別的女人碰你哦!」


  「保證不會!」

  「絕對!」

  「當然!我永遠是湘兒一個人的專屬情夫啊!」

  「真的?!」

  「當然是真的!」他真是愛死也的純真可愛了。

  「太好了!」席湘兒這才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相愛的兩人相依在一起,訴盡衷曲;而門外等候的一群人,則各有所思。

  「關於烈在台灣和湘兒同住的事,夫人似乎不太高興?」向以農冷不防的開口。

  「我是不怎麼高興,這並不像烈的作風。」曼姬夫人倒也夠爽快。「你們是知道的,烈雖然生的一張風流相,而也深得女性青睞,但他並不花心,事實上,他是一個相當專情重感情的孩子,所以我不能說我很高興見到他和女性同居。」

  向以農頗有深意的繼續說道:「但是夫人不管如何不高興,也不會生烈的氣,就算烈真的背叛你,你還是捨不得責備他,是吧!」
  曼姬夫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才再度開口:「因為烈是個好孩子……非常好的好孩子。」

  「再怎麼好的孩子,總有一天還是會離開母親身邊,屬於另一個女人,和另一個女人共築愛巢的,因為對烈而言,母親永遠也不可能變成情人的,對吧!」向以農注意到曼姬夫人眼底若隱若現的悲傷與無奈。

  「是的!烈是這樣沒錯……」讓如此美麗的夫人展露出憂傷的表情,並非向以農所願,但是為了好友的幸福著想,該說的話,他還是會義無反顧的說出口。

  一向不太喜歡和女性交談的安凱臣也不再沉默了。「夫人請放心,雖然烈無法將母親當成情人,但是在他心中,母親永遠佔有著相當特殊而重要的份量的,他絕不會因為有了情人,甚至妻子,就忘了母親的。」

  聽他這麼一說,曼姬夫人總算釋懷許多。「是的,母親和情人是不同的……,你們放心吧!我不會讓任何人對烈不利的。」

  「謝謝夫人!」安凱臣和向以農連忙向夫人道謝。

  雖然他們心裡相當明白,憑南宮烈的本事,要對付茱莉亞和雪莉是易如反掌和事。但是他們更清楚,南宮烈不可能硬起心腸去對付她們兩個的,因為在他心中,一直對她們兩人有著一份很深的歉疚感。

  然而,他又不可能坐視湘兒被欺負!所以這件事交給曼姬夫人全權處理是最恰當不過的了。

  瞧他們如此為朋友出力,曼姬夫人打從心坎裡笑了。「幸好烈有你們這群死黨為伴!」

  向以農和安凱臣互看一眼之後,齊聲笑道:「我們也很慶幸交到烈這個好友啊!」

  是的!這就是他們堅定不移的友情!


          ☆          ☆          ☆


  離開曼姬夫人的宅邸之後,向以農便沒頭沒腦的開口對席湘兒說道:「曼姬夫人曾對烈有過救命和栽培之恩,而烈又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所以……烈對夫人的感情就像是對一個母親般,你明白嗎?」

  席湘兒知道他是出自好意,才特別解釋其中奧妙。「謝謝你,以農,只是我覺得夫人她對小烈似乎……」

  「有些事不要說穿比較好,不是嗎?」向以農巧妙的阻止她往下說。

  席湘兒頓時釋懷許多。「是的,不該揭穿的秘密,就讓它成為永遠的秘密吧!」

  「好孩子!」

  向以農和安凱臣相視而莞爾。

  是的!同是女人,席湘兒非常明白曼姬夫人對南宮烈的那份情意和無奈。所以在獲知南宮烈和夫人的關係,以及他對夫人抱持的心態之後,席湘兒便決定不再追究了,否則,對夫人而言,確實是太殘忍了!

  「你想到三天後要付的代價了嗎?」既然席湘兒和綺依婷一樣,同屬「東邦人」的准老婆,安凱慮自然不會再拒絕和她多加交談溝通啦!

  「我已經起好了!「席湘兒莫測高深的一笑。

  「真的?!」向以農和安凱臣同感意外。

  「嗯,在夫人那兒和小烈分別時,我便想到了!」席湘兒自信滿滿的說道。

  兩個大男人互看了一眼之後,也十分感激。「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是我一定要靠我自己的力量贏回小烈,而且我有絕對把握相信自己會贏!」她的語氣相當篤定。

  見她如此說,他們也不便再說什麼了。「那烈就拜託你了!」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是他們心中可是另有一番盤算的,畢竟事關好友的終身幸福啊!

  朋友嘛,就是該在這種時候出手相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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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12:35 |只看該作者
第十二章

  「情夫招標」的日子終於到了。  

  這天,席湘兒在安凱臣和向以農的陪伴下,來到曼姬夫人的宅邸。  

  當然茱莉亞和雪莉也準時到達了。  

  當「招標大會」開始時,只見曼姬夫人和南宮烈一同現在他們面前。席湘兒現在  的心情,真的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恨不得立刻衝過去,狠狠的抱住心上人小  烈。  

  理所當然的,南宮烈想的是和她同一件事。  

  對於他們兩人的眉來眼去,最不高興的就屬茱莉亞和雪莉了。  

  曼姬夫人很快的拉回大伙的注意力。「現在,請三位『競標人』把你們所寫的『  底價』交給我吧!」  

  語畢,三個女人好像是在比賽誰沖得快般,動作迅速確實的一齊衝向曼姬夫人,  而且全圍繞在夫人附近,沒有回座。  

  然後,最緊張而關鍵的時刻終於來臨了——  曼姬夫人將三張折疊的白紙一一打開  閱讀。當然,她刻意取了一個讓身邊的南宮烈也能清楚看到那三張紙條內容的角度。  

  當南宮烈敝見席湘兒所寫的「代價」時,激動得眼眶泛起熱氣。  

  曼姬夫人看了看南宮烈,又看看三個臉色一樣可怖的女孩,才緩緩的說:「得標  人是席湘兒!」  

  「萬歲!」  

  「不公平!」  

  這兩個聲音幾乎是同時響起,而且接下來的一幕更是大出眾人意料——  只見茱莉  亞和雪莉在答案公佈之後,旋即很有默契的制住席湘兒,將她制伏在她們兩人中間,並  以牆壁邊。茱莉亞手上拿著一把刀抵住席湘兒的右頰,兩個女人都是一副非把她千刀萬  剮不可的氣勢。  

  「茱莉亞、雪莉,你們怎麼可以言而無信!」曼姬夫人沒料到她們當真敢在她的  地盤上造反。  

  「廢話才說,所謂兵不厭詐!南宮烈,你給我站出來!」大聲吆喝的是金髮的茱  莉亞,畢竟是黑道家庭出身的,膽識自然比從商家庭出身的雪莉大些。  

  南宮烈阻止了其它人的行動,如茱莉亞所願的站到她們面前兩公尺處。  

  「放開湘兒吧!」南宮烈不動聲色的直視著她們。  

  「我們當然會放開她,不過你必須做選擇!」茱莉亞和雪莉相視而笑,那是很邪  門的笑意。  

  「小烈!你不要管我!」席湘兒急得大叫。  

  「你給我閉嘴!」雪莉狠狠的嘗了席湘兒一記。  

  「不要傷害湘兒!」南宮烈一急,關心的話語便衝口而出。然而,他的表現自然  令茱莉亞和雪莉更加妒恨。  

  「唷!這樣疼惜她啊!很好,那你就快做個選擇吧!」茱莉亞口氣比方才更加惡  劣。  

  「說吧!」南宮烈倒也乾脆。  

  「小烈?!」席湘兒還想說什麼,卻接收到南宮烈制止的眼神,只好暫時按住心  中的焦急,靜觀其變。  

  茱莉亞冷笑了兩聲,才說:「當年,你在我和你那群死黨之間,愛情與友情之間  ,你選擇了友情,而不要我;接著,你在雪莉和原告、被告之間,愛情與事業之間,你  再度捨棄愛情而選擇事業;現在……呵呵!」她此刻的表情,仿如邪惡的魔女般可怖。  「我知道你最在乎的是你的左手,所以我要你在你的左手和這個女孩的臉頰之間選擇一  個,看你要廢了你那重要的左手,而保持這女孩一張完整的臉,還是要我在這女孩臉上  劃一刀。當然!不只這樣,你除了你的左手外,還得發誓離開律師界,從此不再當律師  。怎麼樣,快做選擇吧!看你是要選這女孩,還是——」  

  茱莉亞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另一個驚天動地的事便發生了——  「我不會讓小烈  做這種殘酷的選擇的!」  

  隨著響徹雲霄的宣告,只見席湘兒把自己的右頰,往茱莉亞手上那把鋒利的刀一  劃——  「湘兒!不要——」  

  咻——啪——!  

  在南宮烈驚叫的同時,一隻飛標在千鈞一髮之際,射向了茱莉亞手上那氫刀,將  它擊落在地上。  

  席湘兒的臉頰因而逃過一劫。  

  「這麼一來,我就不欠你人情了!」飛標的主人隨後現身,他是織田靖彥。  

  「織田靖彥!」  

  他怎麼進來的?又是何時進來的?這是在場所有人共同的疑問和驚訝。  

  席湘兒則乘機嘗了茱莉亞和雪莉各一巴掌。巴掌聲拉回了眾人的注意力。  

  「我有權利打你們,因為你們太殘酷了!如果你們真的愛小烈,就不應該逼迫小  烈在同樣重要的事物之間做選擇。每個人本來就有一樣重要而難以比較、難以取捨的許  多重要事物,你們自己也一樣,不是嗎?既然如此,你們居然還能那麼自私而殘忍的要  小烈在最愛之間做選擇,太過分了吧!那根本不是愛!只是自私自利的獨佔欲!」席湘  兒淌下痛心的淚水。  

  「你不必說得那麼好聽,難道你不想成為烈心中最重要的人嗎!」茱莉亞和雪莉  憤恨不平的反駁。  

  「我當然希望,但絕不是以這種形式。我只求在小烈的愛情世界裡,把我當成永  恆的唯一,不再有別人,但這和小烈看重友情和事業是兩回事。如果小烈只把愛情擺在  第一位,而忽略掉友情與事業,那麼小烈就不再是小烈了,至少不是我所深愛的這個小  烈,你們明白嗎?」這全是席湘兒的肺腑之言。  

  「湘兒!」南宮烈情不自禁的緊擁住心愛的人兒。「我愛你,我愛你,這天地之  間,我只愛你一人,直到永遠,我發誓——我愛你,我愛你——」他終於確定湘兒與茱  莉亞和雪莉是絕對不同的,她絕不會像她們那樣,逼他做「選擇」,湘兒不會。  

  「小烈——」席湘兒感動得哭倒在他懷中。  

  氣氛頓時變得十分感人。  

  在場的人都沒有人再開口說話,迴盪在整個空間的唯一聲音,是南宮烈那出自內  民主黨人處的吶喊:「湘兒!我愛你!」  

  不知過了多久,曼姬夫人才率先打破沉默,再度開口:「好了,茱莉亞、雪莉,  你們該服輸了吧!」  

  兩個女人跪坐在地上動也不動,一徑沉默著。  

  「知道湘兒寫在『代價』是什麼嗎?」曼姬夫人自顧自的說道:「她寫的是她的  生命,她願用她的生命來換取烈一生的自由,而她方才也確實以行動證實了她的承諾了  。相較之下,你們所寫的金額——」  

  「不要說了!我們服輸就是了!從今以後,我們不會再找他們兩人麻煩,這總得  了吧!」  

  雖然她們的語氣依然倔強高傲,但看得出她們這次會說到做到了。  

  「真無聊!沒我們的事了,我們先走一步了!」  

  於是,兩個大美人頭也不回的朝大門外走去了,而在踏出大門之際,卻驀然回首  ,語氣誠懇的拋下最後的話語,「烈,對不起!還有,祝你幸福!」  

  南宮烈回報她們的是包容的微笑。「我希望你們和我一樣幸福!」這是他的真心  話。  

  「嗯!後會有期!」  

  兩個大美人微微一笑之後,便瀟灑的離去,未曾再回首。  

  這場「情夫招標」的遊戲終於圓滿落幕。當然,上官紫緒所預言的其中一大難—  —女難,也隨之結束了。接下來,在場的人將焦點再度轉回織田靖彥身上。  

  「你是——」曼姬夫人仔仔細線的將織田靖彥打量了一番。  

  「夫人,他是我的朋友,請看在我的份上,不要再追問他擅自闖入此地的事,好  嗎!」  

  南宮烈語氣十分誠懇的向夫人懇求道。  

  「我——」  

  「你不必為我求情,我可不想再欠你人情,否則我們之間的比鬥又要延期了!」  織田靖彥絲毫不領他的情。  

  「比鬥?!」曼姬夫人一臉驚愕。  

  可能的話,南宮烈並不想讓曼姬夫人和席湘兒知道這件事。  

  「烈——」  

  曼姬夫人企圖阻止,卻被席湘兒給阻止。  

  「夫人,請別提心,小烈會為難的。」她雖然不知道那個織田靖彥的人究竟是什  麼來歷,又為何要找小烈決鬥,但是她卻從小烈的臉上看到堅定的執著——他似乎早就  下定決心要接受那個男人的挑戰了——在這種情況下,任何的勸阻都只會讓小烈更加為  難。  

  因此,她才會決定不阻止她的小烈的。  

  「可是你不知道——」也難怪曼姬夫人提心,因為這個織田靖彥居然能輕易的闖  入她這座擁有高科技防盜系統及警衛森嚴的宅邸,卻完全未被發現,足見他的功夫之高  。何況,從他的身手判斷,他十之八九是一個忍者,這一切都對南宮烈太不利了啊!她  怎能不擔心!  

  「夫人,」南宮烈彎下腰,執起她的手,溫文有禮的一吻。「請原諒我的任性,  不要再過問這件事,讓我自己解決好嗎?」  

  「你——」這就是曼姬夫人最大的弱點,她永遠拗不過南宮烈的懇求。「算了!  隨你吧!不過,你必須答應我,決鬥結束之後,一定要來看我!」毫髮無傷的來看我!  最後一句,她並未說出口,因為她相信他明白她的意思。  

  「嗯,我答應你!」南宮烈堅定的許下承諾。  

  「好了!你們走吧!」曼姬夫人立即下了逐客令,否則,只要再多給她一秒鐘,  她一定會後悔方纔的決定,而不顧一切的阻撓南宮烈和織田靖彥的決鬥。  

  然而,她卻更加清楚,這麼一來,她將會永遠的失去她心愛的烈!  

  因為南宮烈不會原諒「背叛」他的人!  

  這也是安凱臣和向以農面對織田靖彥的挑戰,只能在一旁乾著急,卻不能出手幫  忙的原因——這也是他們「東邦人」的默契之一啊!  

  *                                        *                                    *  

  離開曼姬夫人的住處之後,織田靖彥立刻向南宮烈確定決鬥的時間。  

  「什麼時候?地點?」他說話的方式還是一樣經濟、簡潔。  

  南宮烈思索了片刻,便率直的說道:「時間定在三天後吧!至於地點,則由你來  選!」  

  「很好!夠乾脆!」織田靖彥向他交代了比試地點之後,便倏地消失無蹤。  

  「好快的身手啊!」席湘兒真是大開眼界。  

  「當然!他是超一流的日本忍者呢!」南宮烈似笑非笑的說道。  

  「呀?!」席湘兒真的吃了一驚。  

  「烈,湘兒,我們有事先走一步!」安凱慮氣定神閒的丟下這麼一句之後,便和  向以農自顧自的先行離去。  

  除了席湘兒之外,其它三人都心知肚明,他們兩人之所以急著先行離去,一方面  是想留給這兩個小別數天的情侶屬於他們兩個自己的時間,更重要的原因則是,他們打  算聯絡遠在歐洲的「神醫」曲希瑞,因為他們彼此都明白,南宮烈的織田靖彥決鬥,是  非受傷不可的!  

  雖然他們是那麼的不願意,卻也無能為力,唉!  

  *                            *                              *  

  日本。東京  原本冰冷、缺乏感情的空氣,因為他的存在而和諧了許多,至少伊籐  忍是這麼感覺的。  

  就是這個,他想在的就是這樣——和令揚兩個單獨在一起,暢談著屬於他們兩人  的話題,沒有其它閒雜人等來打擾,完全屬於他們兩人的獨立空間,就像以前那樣——  那段「東邦」尚未出現的歲月。  

  想著、看著活靈活現的呈現在他眼前的龔季雲,伊籐忍心滿意足的洋溢著笑意。  

  「該你了!」龔季雲托著腮幫子,悠悠哉哉的提醒他。  

  原來他們正在下西洋棋。  

  伊籐忍費了很大的氣斬,才讓自己的視線自他的身上移回棋盤上。  

  然後,他愣住了。  

  「慢慢想無妨,我不會介意你提供我中場休息,抓跳蚤相咬的機會的!」龔季雲  一副看扁人拽樣,他的口氣更讓人很明顯的知道,想要破這個棋局,沒那麼容易這個事  實。  

  接著,他便自顧自的起身離開,到一旁吃點心看報紙去啦!留下伊籐忍一個人對  著棋盤苦思破解良策。不過,伊籐忍的臉上倒沒有一絲懊惱的樣子,反而是一副喜上眉  梢的模樣——  就是因為令揚的腦袋瓜好得驚人,他才會更加喜歡他!他一向最欣賞和  他一樣強、一樣厲害、棋鼓相當的對手了!  

  龔季雲隨手按了音響的放音鍵,動人的旋律即刻充塞整個空間。  

  意外的,那居然是一首中文流行歌曲,旋律相當扣人心弦,歌詞更是令人印象深  刻——  寂寞夜,想你的人還沒睡  挽不回,讓往事各紛飛  總在抬頭就落淚,無處退  ?炴a的心彷彿被撕碎  最怕黑,最怕回憶上心扉  揮不去,卻又不知如何面對  夢已累,愛  疲憊,對我是否你已無所謂  你的一切,都讓我心碎  卻又無法,再給我安慰  口中的誓  約,只能夠隨風吹  熾熱的心如今已冷卻  情到濃時人憔悴,愛到深處心不悔  念你忘你  都不對,寧願傷心自己背  不怨蒼天不怨誰,人生不過夢一回  慣看花開又花謝,卻怕緣  起又緣來  (情到濃時,詞/何厚華)  

  「這是我這幾個月來最喜歡的歌,你知道為什麼嗎?」伊籐忍消消的走到龔季去  的身後,俯下身軀,在他耳畔語氣複雜的說道。  

  「你從以前就喜歡中文歌曲,我沒記錯吧!」龔季雲文風不動的回答。  

  「不要和我打啞謎,令揚,你這麼聰明,應該知道我——」  

  偏不巧,不識趣的敲門聲硬是挑在這個節骨眼兒響起來。  

  「伊籐先生,伊籐先生!」又是戴維斯那個愛攪局的傢伙。  

  伊籐忍有些慍怒的走向門口,龔季雲則乘機把音樂關掉。  

  「什麼事?」伊籐忍將手擋在門框上,擺時了「非請勿進」的態度。  

  戴維斯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往房間裡探了探,接著才按照伊籐忍先前的指示,把音  量提高到龔季雲也能聽得一清二楚的程度。  

  「織田有回音了,他將在三天後和南宮烈決鬥,他說他一定會不負伊籐先生所托  ,順利完成使命,廢了南宮烈的左手,請寬心的等待他的好消息!」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就不給好奇寶寶戴維斯有機會探知龔季雲的反應般,伊籐忍立即關上了門,很快  的轉身朝背對著他的龔季雲走過去。  

  「聽了戴維斯那番話,有何感想呢?」他冷冷的一笑。  

  「你希望我有什麼樣的反應?」從他那張依然如故的笑臉,根本無法知道他此刻  真正的心思。  

  「不要跟我裝傻,我知道你很在乎那傢伙的安危!」伊籐忍的語氣是十分複雜難  解的。  

  沒錯,他壓根兒就不想承認令揚相當在乎「東邦」這個事實,但是他卻不得不以  「東邦」當籌碼來和令揚交換條件。  

  龔季雲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不疾不徐的說:「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  

  「你——」此刻,伊籐忍的反應真的只能用「複雜」兩個字來形容。  

  相對於他那深刻的表情,龔季雲依舊維持一臉滿不在乎的輕笑。  

  「該你了!」  

  「呃?!」  

  「你可別忘了,我還在等你走下一步棋呢!」  

  伊籐忍又被他的話給弄得呆愣住了,一時之間不知該說什麼,該如何反應較恰當  。  

  半晌,他吐了一大口氣,笑了。「就來了!」  

  也好!事情如他所願和進行了,他又何必庸人自擾和想得太深入呢!  

  就這樣吧!  

  一旦下定決心後,伊籐忍便又開始思索著接下來的計劃了。  

  *                                          *                                            *  

  美國。弗囉哩達州  輕柔而帶著淡淡花香的微風,不停得拂過坐在人行道旁的座椅  上,緊緊擁抱著彼此的戀人。在一陣纏綿悱惻的繾綣後,南宮烈才戀戀不捨的放開心愛  的人兒。  

  「答應我,以後不可以再用自己的臉去磨刀子,知道嗎?」南宮烈話是說得很俏  皮,但卻充滿無限的關愛。  

  「我才沒那麼無聊,除非又發生『非常狀況』!席湘兒可不會笨到輕允這種重諾  。  

  『不會再有什麼「非常狀況」了。』南宮烈像是在立咒般說道。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哦!』詭計得逞,席湘兒旋即喜上眉梢。  

  嘿!總算扳回一成。  

  南宮烈這才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在誘導我上當!』  

  『你這才知道!哪有每次都讓你耍我的道理,總該偶爾立場對調一次嘛!』席湘  兒笑得可開心了。  

  『小鬼頭!你愈來愈像我了!』南宮烈真是愛死她了。  

  『像你什麼?』  

  『胡掰瞎蓋啊!』  

  『人家才沒——』  

  她還沒抗議完全,南宮烈便又佔據了她的小嘴。  

  『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呢!』席湘兒滿心好奇的說道。  

  『問吧!』南宮烈百份之百合作的態度。  

  席湘兒調皮的眼珠子轉了一圈之後,才說:『第一個問題是:聽曼姬夫人說你的  賭技很好,是真的嗎?還有,曼姬夫人又是什麼身份呢?』  

  『夫人是拉斯維加斯好幾家大賭場的後台老闆,同時也是弗囉哩達州最大的企業  集團的老闆。至於我的賭技嘛,不是我愛捧自己,除非我自動放水,否則還未有過敗北  的記錄,這倒不是騙人的!』  

  『好啊!原來你這麼厲害,難怪我和你對賭從沒贏過。不公平,你好詐哦!』席  湘兒這才恍然明白她和他對賭鐵定敗北的真相。不過,她倒是也輸得很心甘情願就是了  。  

  『第二個問題呢?』南宮烈一點兒罪惡感也沒有。  

  他的問話勾回了她的心思。『唔——我想知道「東邦」有哪些人,那個金髮的法  蘭西斯是不是其中一個?還有你說過的上官紫緒又是什麼身份?你和我哥哥、瑪麗又是  怎麼認識的?』  

  『小姐!你這個問題好像是題組型的呢!喏,一共有四小題呢!』南宮烈就愛吊  她的胃口。  

  『我不管,你自己答應要告訴我的!』這種時候耍賴招數最管用了,嘿嘿!  

  反正他本來就打算告訴她,所以就很好心的放她一馬,直截了當的滿足她。  

  『法蘭西斯是我的秘書,並不屬於「東邦」的一員;紫緒是我們的好朋友,她本  身是個先知,改天再介紹你們認識;至於「東邦」還有「駑鈍」他們的事,說來可就比  萬里長城還要長了,以後再慢慢告訴你,OK?!』  

  『唔,好吧!這題算你過關!』席湘兒以可愛的表情表示。  

  南宮烈眼中裝滿笑意。好可愛的女孩,她以為在玩『搶答』遊戲嗎?居然連『過  關』這字眼兒也搬出來了,呵!  

  『接下來還有什麼問題?』他頗感興趣的探問。  

  『那個……』席湘兒變得有些支吾。『其實這個不算是問題啦!人家只是想跟你  說……』話還沒說完,她的雙頰便染上一抹嫣紅。  

  『怎麼啦?』這絕不是謊話,瞧著她那副嬌羞的模樣,他真的感到心波蕩漾,那  是種很奇妙的感覺。  

  席湘兒深吸了一口氣,緩和了一下緊張的情緒,才緩緩挨近他,附在他耳畔,輕  輕呢喃。『人家是想跟你說謝謝啦!你知道嗎!我從小到大都對優秀的哥哥有著強烈的  自卑感,對父母也因自卑情結作祟而不太親近,後來哥哥娶了瑪麗之後,雖然我和瑪麗  不常相見,但是她和哥哥一樣是畢業自哈佛的高材生,所以我對她也感到自卑——。但  是這次見到他們時,我那段自卑感卻不知不覺的消失無蹤了,瑪麗和爸媽、甚至哥哥都  說我變得開朗,和以前判若兩人呢!而這一切都是小烈你的功勞,因為有你,才有現在  的我,所以人家真的非常感激你,真的哦!謝謝你,小烈!』  

  南宮烈親親她的小手,才出自肺腑的表示,『我最大的願望就是希望你快樂啊!  所以,你如果真要謝我,今後都不再胡亂自卑,保持開朗樂觀的心,就是最好的回報啦  !』  

  『嗯!我一定會的!』她忘情的在他臉頰上啄了一下。  

  『是還有一個!』說這句話時,席湘兒又開始不自在了。  

  『那就問吧!』從她那單純的反應,他已經猜到她想問什麼了。  

  『是關於那個……』席湘兒的臉好紅哦!  

  南宮烈給她加油打氣,說道:『我們之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嗎?』  

  經他這麼一說,她便豁出去了。  

  『人家是想問你,那個晚上……就是人家喝醉的那個晚上……人家是怎麼「欺負  」你的?因為人家真的完全沒有印象呀!』  

  南宮烈終於忍俊不住,笑得驚天動地。  

  被他這麼一笑,席湘兒是既尷尬又困窘。『不要笑啦!人家真的想知道嘛!』  

  約莫十分鐘之後,南宮烈可能是笑夠了,才自動自發的收起笑意,為她解開迷津  。  

  『你想你連接吻都不太懂了,會有那個本事「欺負」我嗎?』  

  說著,他又快笑出來了。  

  『可是你那開明明——』席湘兒瞬時恍然大悟。『好啊!原來你從一開始就在耍  我,大騙子!』  

  席湘兒依偎在他懷中,不依的嚷嚷個沒完,不過臉上的表情卻是無限的甜蜜幸福  。  

  『誰教你這麼好騙!』南宮烈笑得好痛快。  

  『你壞死了啦!』席湘兒明明是一臉幸福,偏還要不停的嚷嚷。  

  不過,南宮烈還是好人做到底,把那天晚上的真相告訴了她。  

  『其實那天晚上,我是在路上巧遇喝醉的你,被街頭混混糾纏,出手救了你,之  後你便哭得唏哩嘩啦的對我說了一大堆話,什麼你有「異性過敏症」啦!這個該死的怪  毛病害你出了多少丑,受了多少傷害啦!還有你家祖宗八代的事,包括你對優秀家人的  自卑啦!你過世了奶奶如何將你從加拿大帶回台灣的種種啦——嘿!真是應有盡有,而  且解說得十分詳盡,一直說到清晨四點多鐘才告一段落,於是我就乘機問你住址,你詳  細的告訴我,並把鑰匙交給我之後,便昏睡得不省人事啦!然後,我就將你抱回家睡覺  ,這就是整個故事的真相啦!』南宮烈笑得像極了無辜的天使。  

  席湘兒驚訝得足足有三十秒之久不能言語,之後才像原子彈爆發般,大聲嚷嚷個  沒完。  

  『你這個大壞蛋!竟然還演出那尋死覓活的壞戲碼來,差點嚇掉我的小命,害我  直以為我真的酒後亂性,變成女色魔了呢!』  

  『你敢說你那時看到我,一點都不想擁有我嗎?』南宮烈壞壞的笑道。  

  席湘兒的臉因而紅得不能再紅了。『你壞蛋!壞死了!』  

  南宮烈則笑得非常快意,非常痛快!  

  既然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南宮烈自然就按照計劃,準備進行下一個步驟。  

  『好了!既然你的問題都問完了,接下來該我發問了吧!』  

  『等一下!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席湘兒差點兒把這件事給忘了。  

  『說吧!』  

  『三天後,你真的要和那個織田靖彥決鬥嗎?為什麼?他和你有什麼恩怨嗎?』  這是她今天最後的疑問。  

  南宮烈捧起她的臉蛋,萬般懇切的說:『湘兒,答應我,先別問我這件事,等事  情解決了,我再告訴你好嗎?現在我只能告訴你,為了我一個很重要的死黨、至交,我  非赴這場決鬥不可,你明白嗎?』  

  席湘兒深深的看了心上人一眼之後,才以體貼的口吻說道:『好,我先不問,但  事後你一定要告訴我哦!』  

  『嗯!一定!還有,答應我,決鬥那天不要到現場去觀戰,好嗎?』他的表情顯  示了不容反對的氣勢。  

  迎著他那堅定的神情,席湘兒還能說不嗎?『嗯!我答應你,我不去觀戰,但是  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平安無事的回到我身邊。』  

  『我保證!』但不保證毫髮無傷!後面這句話,他並未說出口。並不是存心騙她  ,而是不想讓她擔心,所以才不得不編織這個『善意的謊言』。  

  因為他和安屆臣他們一樣明白,和織田靖彥決鬥,他絕不可能毫髮無傷的,只是  席湘兒不知道罷了!  

  『好了,你的問題都問完了,該我發問了吧!』南宮烈笑得有些神秘兮兮的。  

  『嗯,好吧,你問吧!』席湘兒十分乾脆大方。  

  南宮烈將她摟得更緊些,在她耳畔極盡溫柔和傾訴。『我可以向你未婚嗎?湘兒  。』  

  席湘兒以為是自己太過期待而聽錯了。  

  『湘兒?!』  

  『再說一遍,讓我相信這不是自己的幻聽,更不是白日夢!』她的淚珠在眼眶打  滾,模糊了她的視線。  

  南宮烈更加深情款款、柔情萬千的訴說,『嫁給我吧!湘兒!我的人生已經少不  了你,我一定會疼你、愛你、寵你,一生一世,就像你最愛的那首歌「最浪漫的事」一  般,好嗎?答應我吧!我最愛的湘兒!』  

  『答應!我當然答應!這正是我最大的心願啊!』席湘兒喜極而泣,緊緊的依偎  在心愛的人兒懷中,任他盡情的擁抱、寵溺。  

  『湘兒!我的湘兒!』南宮烈心滿意足的再度吻上她嫣紅的櫻唇。  

  輕柔的微風溫柔和拂過他們的身邊,彷彿是在祝福他們一般。沉浸在甜蜜幸福的  愛情海中的兩人,似乎隱隱約約的聽到那動人的旋律——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  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  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想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得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  的寶  ……  約莫過了半個世紀之後,席湘兒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  

  『沒什麼,我只是突然想到,當哥哥聽到我們的婚事時,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愈說她就笑得愈大聲。  

  經她這麼一提,南宮烈也笑得人仰馬翻。  

  唉!可憐的席『駑鈍』,不!是席儒敦,恐怕這輩子都擺脫不了這群『東邦惡魔  黨』啦!  

  南宮烈倏地心血來潮的問了一個問題。『如果你的父母反對我們的婚事,那你會  怎麼做?』  

  『他們不會的,我知道爸媽都非常賞識你呢!不過,如果他們真的反對的話……  』席湘兒眼珠子靈巧的轉了一圈,才繼續說道:『那我就帶著你私奔!』  

  『嘿,不對吧!應該是我帶著你私奔才對。』他笑著更正她。  

  『都一樣啦!反正無論如何,我絕對不會離開你的,因為你是我好不容易「標到  」的「情夫」呢!』她俏皮的朝他眨眨眼。  

  南宮烈笑得好幸福。『這麼說來,我得感謝夫人舉辦了這場「情夫招標」的遊戲  啦!』  

  『也可以這麼說啦!』席湘兒開玩笑的回道。  

  於是,幸福的兩人便說說笑笑、卿卿我我的漫步在幸福的人行道上,緩緩走向幸  福的未來!  

  嗯!『情夫招標』似乎是個不壞的點子哦,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妨向南宮烈和席  湘兒討教討教吧!不過,後果請自行負責啦!呵呵!  

  尾聲  終於到了南宮烈與織田靖彥決鬥的日子。  

  『你來做什麼?』織田靖彥看向和南宮烈一同前來的安凱臣。  

  『別管我,我只是來觀禮罷了!』安凱臣表現得相當友善。  

  而向以農則受南宮烈之托,負責『看住』席湘兒,以防她跑到這兒來。並不是南  宮烈不相信席湘兒對他的承諾,而是因為他不想有個萬一。  

  織田靖彥又凝視了他幾秒鐘,便不再搭理他,把注意力轉回南宮烈身上。  

  『開始吧!』  

  『奉陪到底!』南宮烈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是你們不好,老是和忍少爺作對,礙手礙腳,所以才會引起忍少爺不悅!』織  田靖彥似乎是有感而發。  

  南宮烈和旁觀的安凱臣交換了一下眼色,才冷哼一聲,『此話差矣!其實你和我  們一樣明白,那傢伙之所以會如此排斥我們,是因為——』  

  『不准對忍少爺無禮!』不等南宮烈把話說完,織田靖彥便朝他擲出警告性的飛  標。  

  當然,南宮烈輕輕鬆鬆的閃過了。  

  『你還是老樣子,對他忠心不貳,活像一條忠犬般。值得嗎?靖彥,你當真希望  你的主子能達成心願?』  

  如他所料的,織田靖彥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無論如何,忍少爺的命令我一定會竭盡所能的達成!』他的眼神轉變成非常堅  定忠心的那一種。  

  南宮烈見狀,不禁深歎一口氣。『老頑固,怎麼說也說不通!』  

  『廢話少說,來吧!你的左手我要定了!』織田靖彥不願再繼續令他心煩的話題  ,否則他將會……  『夠本事你就拿去!』南宮烈一點也不妥協。  

  『你這又是何苦,你明明知道我的本事,又何必——,那小子對你那麼重要嗎?  重要到為他廢了左手也無所謂?』織田靖彥似乎企圖說服他。  

  『你不懂,這是朋友間的義氣,更是「東邦人」義無反顧的情誼!』他的語氣十  分堅定,沒有半點猶豫,句句出自肺腑。『反正季雲絕對不交給那傢伙,叫他死心吧!  』  

  『你——』織田靖彥莫名的感動。  

  是的,他早就知道他們之間的義氣,所以他一直不願意和他們正面衝突,這不合  他的個性,但是——唉!  

  其實在場的三個人都心知肚明,這場決鬥的勝負幾乎是可預見的,除非奇跡出現  ——因為身手了得的業餘高手,或許可以戰勝二、三流的職業級打手,但卻贏不了一流  的職業打手,何況對方還是個忍術了得的忍者。  

  也就是因為大家心裡都徹底明白這個優劣勢,而南宮烈卻還毫不猶豫的接下他的  戰帖,所以織田靖彥才會更加的遲疑,感動而不捨。  

  『快動手吧!我們是各為其所,誰也不必怨誰!』南宮烈意味深長的提醒他。  

  『哼!那就休怪我手下不留情了!』就是因為南宮烈是這種個性,不!不只南宮  烈,而是整個『東邦』都是這副德行,所以長久以來,他雖然始終都不歡迎他們的存在  ,但卻也未曾真心想過要對付他們。殲滅他們。  

  於是,一場不算平各的激鬥正式登場。  

  眼見他們一來一往的拚鬥,冷眼旁觀的安凱臣心裡矛盾極了——他不希望交出季  雲,也不希望烈受傷,但他又不能出手相助——這有違遊戲規則,且烈若因而得救的話  ,也不會感激他。  

  問題是,他安凱臣的處世原則是——追一兔,得一兔;追二兔,則得二兔皆獲;  追三兔,必三兔全到手!所以他不可能一直坐視事情如伊籐忍那小子所願般的發展……    正當安凱臣想得入神,織田靖彥和南宮烈打得正激烈時,他們頭上的天空赫然出現一架  小型直升機,愈飛愈低,引起了他們的注意。  

  砰——!  

  『危險?』織田靖彥下意識的挺身相獲,推開南宮烈。  

  那是槍聲,開槍的人是攀附在直升機放下的梯子中央的戴維斯。  

  『戴維斯,你為什麼——』織田靖彥相當意外。莫非忍少爺他……  『上來,織田  ,是伊籐忍先生命令我來接你的!』戴維斯很好心的為他解惑。  

  『什麼?!』  

  這下子驚愕的可不只織田靖彥本人了。  

  『快過來!』戴維斯臉上依舊掛著那朵優雅迷人,卻缺乏熱忱與人類感情的微笑  。  

  織田靖彥只猶豫了一秒鐘,便迅速的朝直升機飛奔而去,攀上直升機放下的梯子  。  

  沒多久,直升機便開始往上高昇。  

  『為什麼?伊籐忍那傢伙不是想要我的左手嗎?』南宮烈對著愈飛愈高的直升機  大叫。  

  他的第六感正在頻拉警報,告訴他有意外的大事發生了,出乎意料的大事……  ?u回答我!」南宮烈愈來愈覺不妙。  

  戴維斯神秘的一笑。「因為已經沒那個必要了!後會有期了,兩位!」  

  「這是什麼意思?!」這句話是南宮烈和安凱臣合作的結果。但是戴維斯和織田  靖彥已全進了機艙,快速飛離,不再給他們任何回答。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進入機艙後,尚未坐定,織田靖彥便迫不及待的探問,  他的心中有種不妙的預感。  

  戴維斯頗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才說:「你應該很高興不必毀了那小子的左手才  對,不是嗎?」  

  織田靖彥冷冷的瞪了他一眼,四周空氣頓時變得有些僵固。  

  「我說過是伊籐先生命令我來阻止你的,因為已沒那個必要了。」戴維斯像是在  說給他聽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難道——」織田靖彥臉色大變。  

  「反正回東京之後,你就知道了!」戴維斯神秘兮兮的撂下一句話。  

  之後,兩個人便不再開口,直升機沉默的朝東洋飛去。  

  *                            *                                      *  

  被留下的南宮烈和安凱臣似乎在比賽「難看度」般,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不過  也難怪,因為他們心中此刻正在想著同一件「重大事件」。  

  「看來我來遲一步了!」  

  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聲音,打斷了他們兩人的沮喪。  

  「允辰?!丁允辰?!」兩人相當意外而齊聲喚道。  

  瞬間,他們似乎頓悟了什麼——  「令揚去找那傢伙了,對不對?!」  

  沒錯,這正是他們所擔心而懊惱沮喪的「重大事件」。  

  丁允辰沉默不語,算是默認。  

  「你為什麼不阻止他!」明知不該,但南宮烈還是忍不住遷怒。  

  「別這樣,令揚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一旦下定決心做某件事時,根本沒人  奈何得了他!」雖然這是事實,安凱臣還是說得相當言不由衷。  

  丁允辰完全能體會他們此刻的心境,所以並未介意他們的態度。「季雲要我傳話  給你們,要你們別擔心,也不要再插手,他保證辦好事之後,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  

  「你早就知道他的計劃還放他走?!」兩個如遭青天霹靂的大男人,難掩憤怒激  動的朝他大叫。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恩怨怨,但是我相信你們比我更清楚,『解鈴  還需繫鈴人』,對吧!」丁允辰語重心長的說出未挽留龔季雲離去的理由。  

  南宮烈和安凱臣無言以對,只是更加的懊惱沮喪。  

  「必須趕快通知君凡、希瑞和以農這件大事才行——」  

  *                                *                                        *  

  日本。東京    伊籐忍講完電話收線之後,頗具玩味的朝一旁的龔季雲笑道:「戴  維斯及時阻止了靖彥,所以那傢伙的左手安然無恙,你滿意了吧!」  

  龔季雲只是微微一笑。「接下來你想做什麼?」  

  沒錯!這就是他真正的目的。  

  「我有一座私人島嶼,很美、很棒,我們到那兒度假吧!」  

  「工作呢?」  

  「現在情況已大勢底定,大權完全掌控在我手上,加上靖彥和戴維斯,一個多月  的假期不成問題,用電話遙控便可!」這倒是事實。  

  「好像挺有趣的!」  

  伊籐忍笑得有一些自負,卻又難掩興奮。「我保證絕對不會比安凱臣那傢伙的私  人島嶼差!」  

  龔季雲未再說什麼,只是維持慣有的笑容——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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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31 11:13:20 |只看該作者
  註:〈大老奸播報站〉

  嗨!我又上場啦!

  想知道下面幾個QQ嗎?

  1.「神槍手」安凱臣的戀愛情事?

  2.伊籐忍和龔季雲關係的後續發展?

  3.對於龔季雲的「決定」,「東邦」會做何種反應和行動?

  還是老話一句,請繼續捧捧場囉!嘻!


  *  *  *

  一、新書預告──接下來,我們來繼續看看〈東邦烈傳〉系列之三──《偷心小貓貓》吧!這是「神槍手」安凱臣的約愛物語哦!當然,還有〈附篇〉烈火青春之〈ACT3〉,OK?!二、關於「神醫」曲希瑞的故事,請看:〈東邦烈傳〉之一──《英雄釣美人》。三、關於南宮烈和上官紫緒之間的「情誼」,請參閱:(無題之一)──《惡魔搶親》。



  〈通訊小窗〉【大老奸的咖啡時間】

  嗨!我又上場了,呵呵!(前面好像也說過了,真沒創意,無聊!嘻!)

  嗯!首先我有三件事要感謝大家,是真的哦!

  第一件事就是:關於小女子手受傷一事,這幾個月來,一直收到許多來自大小帥哥和大小姑娘的關心問候信函,實在窩心極了,小女子真是好感動好感動,只是……你們的來信為什麼都有一個「共同句型」,就是「小心你的手哦!不要讓它再受傷了,否則我們會心疼的──心疼以後看不到你的小說了!」

  嗚嗚!(ㄉㄥ你們一下,以示「尾曲」,不!是「委屈」!)好討厭哦!原來你們關心的不是人家的手,而是……,哇──!不跟你們好了!嘻!開玩笑的啦!別介意哦!其實小女子完全明白你們的關心,真的,謝謝你們,雖然小女子的手傷至今尚未完全痊癒,不過小女子會多加注意的,真的謝謝你們的關心,大老奸真的真的好感動哦!(有沒有看到ㄜ水汪汪的雙眸正在看著你們?!嘻!)

  至於受傷的原因嘛,唉!這說來又是一大ㄊㄨㄚ,所以咱們以後有空再聊囉!OK!

  第二件事是有關大家對《惡魔搶親》的熱烈回應,真的非常謝謝你們的支持和鼓勵,以及「手下留情」。呵!大部分的大小帥哥及大小姑娘對這個故事都給予正面的評價,並且都很支持小女子多多創作各種不同類型和風格的小說,讓小女子頓感信心倍增,真是太感激了。

  關於《惡魔搶親》的批評和建議方面,截至目前為止所收到的來函反應,主要有兩大缺點,其一便是出場人物太多、太亂,容易混淆。其二則是因為人物太多,以至於搶了男女主角的戲分,使男女主角的戀曲不夠完美。

  寫到這兒,小女子真是要說一句「佩服」,你們的「慧眼」果真是雪亮的,一看就把這本書的兩大缺點給揪了出來,讓它們無所遁形,真是大厲害、大高桿了!(喂!馬屁老奸,少在那兒「拍╳╳」了,老套啦!)嘻!真糗!

  說真的,當初小女子在寫這個故事時,便有想到這兩大缺點,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是有一股執念,非把它寫完不可,因為小女子當時一心想把一部有點兒新、又不會太新的小說介紹給你們,希望能給你們另一番新鮮的感受。但是這個故事的發生背景實在是很「奇特」,為了怕你們會無法接受,或搞不清楚這個故事架構的背景,所以小女子才刻意費了許多心思去刻畫他們那個世界的種種人事物,沒想到卻「弄巧反拙」,嗚嗚──!原諒人家啦!人家自己也好傷心呢!下次一定改進,可以嗎?

  絕對不蓋你們啦!其實《惡魔搶親》這本小說,是小女子自開始寫小說以來,花最多心血,寫作時間最長的一本哩!誰知……,哇──!

  好了,這回先懺悔到這兒,下回再繼續懺悔吧!(可別說人家誠意不夠,實在是「篇幅」的關係啦!)

  再一次感謝你們熱心的建議和批評,真的,希望今後能繼續收到來自諸位高人的指點,小女子一定誠心受教並努力改進,百分之百真心真意!當然,如果有什麼「讚美」之類的話,小女子也是照單全收的囉!嘻!(臉皮厚的「奸子」!嘖!)

  第三件事則是有關「書友會」的事,再次感謝眾家大小帥哥及大小姑娘的熱情支持,現在所有的資料卡正在整理建檔中,待建檔工作告一個段落之後,大老奸將會分別寄發有關資訊給眾家大子帥哥及大小姑娘們,詳細說明「書友會」的成立目的及活動內容,OK?!

  還有,就是「資料卡」一事,想說明的是,不一定要剪下書上那張卡啦!影印的也行,或者自製也行(不過,若自製請仿照書上的格式,以方便建檔,謝謝!),知道了吧!另外就是,「書友會」雖然是在五月十五日正式成軍,但並不代表之後就不能再入會,所以,別擔心,小女子是隨時歡迎好奇寶寶們加入的哦!還有,就是每位好奇寶寶只要填寫一份資料卡就行了,這樣的說明可以嗎?嘻!

  哦!對了!關於身份證字號一事,只是為了日後查檔、建檔所需罷了!絕不是要拿去警察局報案,「誣告」你們為「國際十大殺人魔」……什麼的,所以儘管放心囉!

  本來還想再多掰一些新鮮有趣的事,但這本書的「篇幅」已經「不堪負荷」了,所以只好下次再談啦!

  最後,還是要說一句,諸位「烤生」們,加油囉!「上架」的時間到啦!還有,給畢業在即,正在就業的「十字路口」彷徨的大小帥哥、大小姑娘們,大家一起努力加油吧!小女子相信你們在苦思之後,一定能如願找到理想工作的,所以,勇敢的邁開腳步向前走吧!加油!

  其他的,咱們下次再聊囉!

  主掰人:大老奸(簽名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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