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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永遠屬于黑山?或是取得絕對的自由,但是得把梁家銘送給黑山?
這兩個選擇,她一個都不想要!
“而且,梁家銘也不得再入黑山。”
彭裔恩圓睜雙眼,這句話深深重擊了她——換句話說,她跟梁家銘之間將再無見面之日?
“你自己想清楚,你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女孩笑聲不斷,“二十四小時內你一旦回到黑山,就代表選擇了自己的不幸。”
彭裔恩顫抖著問︰“那如果我沒有回去呢?”
氣氛瞬間凍結,她可以感覺到詭譎肅殺的氣息彌漫在黑暗之中,女孩不動不說話,甚至連她都沒辦法呼吸。
“那黑山就會要了梁家銘。”女孩的聲音變得低沉無起伏,“你不會希望那樣的結果。”
彭裔恩不動聲色,內心卻正在吶喊著︰為什麼?為什麼是她?
強忍的淚水還是滑出了眼眶,模糊的視線內已經沒有黑山女妖的身影,她忍不住放聲大哭,全身因激動而顫抖。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白家的管家沒有人能得到幸福,每一代都只是為了傳宗接代而結婚生子,一心一意還是在為白家付出。
因為一旦得到過幸福,就會奢望更多……想要離開、想要帶著親愛的人遠走高飛,或是想要與黑山切斷緣份。
也有欲逃離者葬身在邪魅的黑山底下。
時至近代,沒有人能在一間屋子里待上一生,她的母親就是最佳的典範,母親不顧父親反對,拎著行李就離開了別墅,自此音訊全無。大家寧願相信母親在世上某個角落過得安穩,也不願意想象她躺在黑山的地底。
父親臨終前對她說過,若是女人為管家,千萬記住,不能動情,一旦對外界動了情,就再也無法回到純粹的管家生活了。
她一直都是這樣過的,以白家為主,等到少爺們都成年後,離開了黑山別墅,就剩下她一個人照顧著那間房子與庭院,那是宿命,被詛咒的宿命。
沒有被親吻過,就不會知道那種甜蜜;沒有被呵護過,就不會奢求更為寬闊的肩;沒有得到過被擁抱的幸福,就不會想要一生都待在那懷抱里。
她跟梁家銘沒有未來。
違反管家禁令,使她跟他在一起,但也因為如此,他們不能在一起。
她的不幸與他的不幸,當然選擇她的!
因為她有宿命,而梁家銘有著更好的未來等著他飛翔,絕對不能把這樣的人困在黑山!
更何況,黑山若要一條命,也該是她的責任!
“嗚……”緊緊咬著唇,彭裔恩鼻子一酸,再度低聲啜泣。
要哭,就只能在這兒哭吧,哭完之後,擦干眼淚她還是要回到命運的正軌,去過原本屬于她的人生。
黑暗籠罩著她,將再也揮之不去。
梁家銘將引擎熄火,撥打手機的手沒停過,已經撥了快十通,彭裔恩卻都沒接電話。
開會嗎?她沒說今天跟誰有會要開啊!他難掩不安,他的直覺一向很準,就是覺得一顆心懸著,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關門下車,掠過車窗時,車子里映著妖嬈女人的笑。
咦!梁家銘瞬間回首,總覺得剛剛又看見了什麼……只是仔細端詳,車窗玻璃里倒映的只有他一人。
“拜托別再費神了,我不可能傷害裔恩。”他仰首對著空蕩蕩的地下停車場說著。真是陰魂不散!
電梯門一敞開,鏡子里映著的就是那美麗的女人。“等出人命時,你就會考慮了。”
他是嚇了一跳,不過好像也快習慣了,住在黑山一段時間,不知道是不是磁場相符,總是聽到越來越多雜音,在庭院里也隱約看得見模糊的身影了。
逕自按下樓層,身後的鏡子里又只剩下他。
“食物這麼短缺嗎?非得找裔恩不可?”這種積極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彭裔恩是黑山的人。”空中幽幽傳來這樣的答案。
梁家銘不以為意,他步出電梯,卻意外的在住家門口看見曾經熟悉的身影,不過僅有一秒鐘的驚訝。
“今天休假?”他淡淡的說著。
“嗯。”紫庭嫣然一笑,“要等你回來真難。”
“你每天都站在這里等?”他挑眉,“不是有鑰匙?”
“我不確定你現在能不能接受我擅自進入你家。”她這話說得幽怨,尾隨著他進入都生了灰塵的家中。
“我沒差,很少住這兒了。”梁家銘隨手把鑰匙扔在櫃子上的盤子里,“我之前說過,你要來隨時可以來。”
紫庭人長得太美,身段又好,談吐不俗,在酒店非常受歡迎,相對的麻煩也很多。總有人跟蹤她或是意圖對她不軌,所以他這兒成了她的第二個家,保全相當完善,沒辦法時他就會讓她躲到這兒來。
她望著櫃子上厚重的灰塵,笑得無奈,“你很久沒回來住了?”
“嗯,好一陣子了,通勤太麻煩。”他不以為意的打開冰箱,還有一些飲品可以喝,“喝點茶吧,你常喝酒,平常別喝會讓你胃穿孔的東西。”
她點了點頭。梁家銘不知道他這種若有似無的體貼,會讓她心痛。
“我來好了。”
“嗯……”正打開櫥櫃的他遲疑了一下,“好吧,我要收拾些東西,就麻煩你了。”
反正紫庭對家里熟,他倒是很自然的把事情交給她做。
“收拾什麼?”她移身到廚房去,這個家所有的東西她都知之甚詳。
“天冷了,帶些厚重衣物過去。”梁家銘朗聲回著,“我有女人了!”
清洗茶具的紫庭一顫身子。她知道。
“磊淨的代理董事長嗎?”她幽幽問道,“那個中性打扮的女人。”
“嗯,很特別的女人。”他提著行李袋,把一些毛衣跟外套塞進去,黑山實在太冷,不知道是不是太多鬼的關系。“我現在都住在她那里。”
紫庭不語,爐子上煮著熱水,她清洗著茶具,舀了茶葉入壺,心中百感交集。
梁家銘整理好東西便走了過來,望著這一間屋子也略有盤算。
“紫庭,你想不想住進來?”
“咦?”她嚇了一跳,“住、住進來?”他不是才說有女人了?
“嗯,我想把這里賣掉,如果是你的話,我隨便賣。”他雙手抱胸沉吟,“我想過,這里不住也是浪費,還是賣掉再說。”
紫庭圓睜雙眼,怒火在胸中竄燒。“就為了她?”忍不住沖出口。
“嗯,就為了她。”
他低首微笑,那笑容是她前所未見的甜蜜。
“那我怎麼辦?”她終于喊了出來,“我們的未來!我們之間的一切——”
梁家銘怔了住,他擰眉看著落淚的紫庭。等等,她現在在說什麼?爐上的水燒得正滾。笛音壺發出高分貝的響聲。
他關上火,拿抹布提過提把,開始沖茶。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們之間有什麼未來?”他只感到不可思議,“你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嗎?”
“沒有嗎?你讓我住在你家、點我的台、擁著我入眠……”紫庭激動的淚掉不停,“我在你懷中一起勾勒的未來跟……”
“那是你的未來。”梁家銘有點無奈,“我是帶你出場,不是跟你談戀愛。”
每一次的交易,小費他都給得很足啊!
紫庭一時啞口無言,全身開始顫抖,“可是你每天都點我的名,每天帶我出場,不就是為了不要我跟別的客人在一起嗎?”
“嗯……我不否認。你很迷人,我的確不喜歡跟別人分享你。”梁家銘說得從容自在,“可是交易終歸是交易……我不想把話說得這麼白,但是我跟你之間是超過交易關系的朋友,你懂嗎?”
他到酒店消費,他喜歡紫庭這個女人,所以他會買她出場,也厭惡那些低水準又喜歡羞辱她的客人,所以既然他喜歡,他就會盡全力捧她的場。
但是那跟愛扯不上關系,他喜歡她的容貌、身體,甚至是整個人,于是和她展開詭異的關系。這跟所有上酒店的男人一樣,他會專點一個女人,但並不是要談什麼天長地久的戀情。
而遇上彭裔恩之後,他就很少再去酒店,雖然去的時候依然會點紫庭做陪,可是不會再帶她出場,因為他已經有了彭裔恩。
關系退回朋友,事實上他還很高興能在生意之外,繼續跟她當朋友。
紫庭禁不住痛哭失聲,攙著流理台蹲下身去。這不是她要的答案!每一段的耳鬢廝磨、每一次的溫柔呢喃,都跟其他男人一樣,只是一場生意嗎?
她把那些酬勞當成是給女友的生活費,因為梁家銘每一次給她錢時,都會用信封裝好,告訴她,“拿去善用。”
跟其他客人的酒錢不同啊!
“我沒有做讓你誤會的事,如果說有的話……就是我對你太好了,但那是因為我欣賞你。”梁家銘有點無力,他沒想到慧黠的紫庭會落入這境地,“你真的想太多了。”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她仰首對他哭泣,連哭泣時都美麗非凡,“我一直在等錢存夠了,就要離開這行,跟你一起生活!”
他深吸了口氣。在遇到彭裔恩之前,他不會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紫庭原本就深得他心,但是現在他已經深陷在感情當中,終于知道自己想要的愛情是什麼後,根本不可能選擇她。
“紫庭,那是不可能的。”他沉靜的對她伸出手,“你不是我愛的類型。”
她顫抖著伸出手,緩緩起身,“你喜歡那種男人婆?”
梁家銘失聲笑了起來,“真的,我是喜歡男人婆。”
“怎麼可能!”她無法置信的吼著,“她沒有一點比得上我啊!”
他不想為此多做解釋,只要他自己知道喜歡彭裔恩什麼就好了……事實上,女人不是只有外表跟身材才能吸引男人,像他愛上彭裔恩的,便是那份堅韌與強悍。
“喝茶吧,今天的事我當作沒有發生過,我們一樣是朋友,房子的事你考慮一下。”他將茶杯推到她面前。
當作沒發生?他怎麼能殘忍的說出這種話!紫庭憤恨難當,此時此刻,她期待的手機聲終于響起了。
梁家銘跟她頷首致歉,帶著手機往旁走去,講話的音量越來越大,表情也變得相當嚴肅。
她請幾個客人偽裝成梁家銘的人四處挑釁,今天就是找阿克他們攤牌,打人砸車,消息一定會傳到吳宇倫耳里,而此時彭裔恩卻失蹤。
火爆的吳宇倫勢必會率眾前往,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就是她所期盼的了。
惹事的是磊淨公可,受害的是梁家銘,形象一旦受損,銀行跟那些企業自然不會找像黑道的磊淨公司收款了。
“不許惹事!大家不準回手,不許拿家伙!”他急忙大喝著,“誰敢動手我就開除誰!等我!”他匆忙的回到廚房里,拎起地上的行李袋,“門給你鎖,我有事先走。”
“來不及的。”她終于端起了茶,緩緩的啜飲著,“等你趕到時,說不定已經血流成河了。”
已經轉身的梁家銘停了下來,他望著大門口,痛心的皺起眉頭,不懂為什麼紫庭會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緩緩回首,她的姿態優雅端莊,眼角瓖著笑。
“你搞的?”
很多事情在一瞬間想通,除非當事者,否則紫庭怎麼會比他還清楚情況。
“你說過想要並掉磊淨,成為最大的收款公司,他們就是絆腳石。”淚痕還在她臉上,紫庭卻笑得嫣然,“我用盡方式幫你收款,再跟白玠廷挑釁,就是為了讓你如願。”
“……”梁家銘握緊拳頭,內心怒火奔騰著,“那是以前,現在我已經不這麼想了……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因為我愛你啊!”晶瑩剔透的淚珠再次從眼角滑落,“為了幫你達成野心,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我才是真正愛你的女人!”
“紫庭!”
“彭裔恩只會防礙你!她是磊淨的代理董事長,你為了她,連自己的野心都已經忘了!”
“彭裔恩就是我的野心!”梁家銘突地暴吼出聲,“跟她在一起規劃未來,才是我的人生!”
紫庭差點不能呼吸了。他說了什麼?他對事業的野心與企圖……已經消失了?現在那個女人成了他的一切?
“要是出了什麼事,我不會輕易放過你的!”他指著她的手微顫,“我要去壓下一切,裔恩也不會允許暴力沖突發生……”
“呵呵……哈哈哈!彭裔恩?彭裔恩?”紫庭哭著狂笑,“她能做什麼?她根本不在公司,今天這一仗,我只要靠吳宇倫一個人就好了,她的存在只會礙事!”
電光石火間,梁家銘冷不防地沖向她,一把掐住她的頸子,面露難見的凶狠。
“你說什麼?你為什麼知道裔恩的行蹤?”
“她在我手上……”她那雙明眸美目眨著淚水,楚楚可憐的望著他,“我不會傷害她的,就只要消失一天,讓吳宇倫沖動就可以了……”
“人在哪里?”他覺得自己的理智快斷線了,死命搖著她,“她人在哪里?”
“……山上的廢棄工廠,你知道那里的。”紫庭大方的說出地點,沒有騙他,因為她的目標是讓兩間公司的員工大打出手。“你會放下員工去找她嗎?”
梁家銘低吼一聲,忿忿的將她甩上身後的玻璃窗,他怒氣攻心,巴不得狠狠揍她一頓。
他的直覺……竟對紫庭失效!他一直以為他們之間該有的界線是清清楚楚的。
“我不想再看見你了!”他厲聲警告,扭頭就走。
不想……再看見她了?不,他會感激她的,等到她成就他的事業版圖後,他一定會——不!她慌忙的站了起來,“家銘!求求你不要走!”
紫庭痛苦的吼著,聲音哽咽淒楚,他回望著她,只為她感到悲哀。
“我果然喜歡不會懇求我的女人。”梁家銘冷然一笑,為自己深陷彭裔恩的感情而搖首,“沒有用的,紫庭,你該知道我會無動于衷。”
他旋身,她狂亂的眼中失去理智,飛快抄過爐上還熱燙的水壺。
“梁家銘!”她尖聲吼了起來,“你現在出了這道門,我就淋下去!”
他已經打開了門,回首看向拎高水壺的紫庭,他的雙眼只有怒火與冷漠。
“如果你認為毀容後我會負責,那你就錯看我了。”他冷冷的哼了聲,“那不關我的事,再來,你根本不值得。”他大步邁開,狠狠的甩上了門。
關門的回音回蕩,她只身站在廚房里,頹喪的手還提著水壺。為什麼一轉眼,她又只剩一個人了……
“啊啊——”她尖叫著把水壺往水槽里扔去。為什麼為什麼!
她滑落在地板上痛哭失聲,玻璃窗上映著她脆弱悲憐的身影。
如果剛剛梁家銘仔細看的話,就可以看見紫庭的影子是重疊的……她伏首痛哭著,而重疊的影子中倏地昂高下巴,妖嬈的美女正露出不悅的笑容。
關鍵下一棋,只好看彭裔恩了。哼!
小小的群架在巷弄間展開,阿克跟幾個同事被打得遍體鱗傷,消息傳回公司,吳宇倫怒不可遏加暴跳如雷,何秘書立刻打給彭裔恩,卻無人接聽。
彭裔恩在黑暗的鐵皮屋中只聽見手機震動個不停,她卻沒有辦法掙離。她還在努力,試著移動身子往牆壁去,必須有個支點好讓她掙脫。
手機不知道什時候不再震動了,她想是沒電了,出發前只剩兩格,網路開著加上GPS,光梁家銘就足以打到沒電。她連現在幾點都不知道,只知道哭得很累,可是哭完之後,還是得想辦法離開。
不知道外面情況怎麼樣了,事情是否已經發生?吳宇倫的沖動個性難以駕馭,只能祈求何秘書可以壓制他……梁家銘的員工無緣無故被挑釁,一定也無法忍受,她不希望二少爺辛苦經營的形象,最後又被冠上黑道之名……
她怎麼就無法松開這繩子呢?彭裔恩使勁拼命的扭著手腕,疼痛感不時襲來,她的關節都已經破皮出血了,卻還是被牢牢緊錮住,掙扎半天,只松開一點小縫。
遠遠地,她突然聽見引擎聲朝這邊而來。
彭裔恩愣了兩秒,旋即拼命的往牆邊去。說不定是那群凶神惡煞回來了!雖然不確定他們回來的原因,但是她可不想坐以待斃!
“這里!”有人高喊著,緊接的是甩上車門的聲音。
咦?她圓了雙眼,努力的撐起頸子。那個是……是梁家銘的聲音!
“門鎖著!拿剪子來!”他正在門外吆喝著。
是梁家銘……他為什麼知道這里?等等,難道已經出事了,所以紫庭才告訴他,她人在這兒?還是他選擇過來找她,而暫時放下可能的爭端?
“這里有油壓剪!”另一個聲音讓彭裔恩更錯愕。居然是吳宇倫?
她轉向聲音的來源,感受到一陣兵荒馬亂的吵雜,緊接著一股風吹入,她見著了最不可思議的人們!
“裔恩!”梁家銘的聲音傳至,人影也直直朝她奔了過來。“該死!該死的紫庭!”
他沖到她身邊,急忙的想拆掉綁在她身上的繩子,跟著跑進來的不只吳宇倫,還有其他的員工,他們有人趕緊遞過刀子,讓他順利割開繩索。
彭裔恩丈二金剛摸不頭腦,只知道終于松開了束縛,她難受的往地上滾下。
“裔恩!”梁家銘緊緊的擁住她,然後是慌張的巡視她的全身上下。
捧著臉蛋看著略微發腫的臉頰以及嘴角的破皮,他看出有淚痕……真是難以想象彭裔恩的淚水,她一個人被困在這里,又急又慌……誰不會難受?
再執起她的手腕,瞧見的是青紫遍布的一圈勒痕,還有破皮出血,這讓他怒不可遏。
“那女人居然敢這樣對你!”他咬牙低吼。一定要讓紫庭付出代價!
“別這樣!”彭裔恩雙手急忙的扳過他的臉龐,“我沒事就好,要怪先怪你,你們既然在交往,就不該招惹我!”
“我跟她沒有在交往!天……你知道她的工作嗎?我是客人!”梁家銘很焦急的解釋著,“我不否認我對她有好感,但那跟對你的感情是不同的!”
這些對她而言其實根本都不重要了。
紫庭是酒店的女人,陪出場是她的工作之一,梁家銘的過去她不管,至少她認識他以來,有大半時間他都是摟著她入眠的。
但是這些現在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該選擇誰的不幸。
她眼淚逐漸凝聚,梁家銘心疼不已的瞅著她。能讓如男人般堅強的女人落淚,是他的錯?還是紫庭?
他二話不說再度擁她入懷,這牽絆他心的女人,教他刻骨銘心呀。
“……董事長?”
好不容易,吳宇倫出了聲。這兩個人完全無視于跟進來的一掛人,可不只白玠廷的員工,梁家銘的員工也都跟著來了啊!
“咦?”彭裔恩猛然一怔,望向吳宇倫,“啊!”
下一秒,她驚慌失措的推開梁家銘——她忘記了!忘記還有其他人在場!
“裔恩?”被推得莫名其妙,他伸手一拉又把人拉了回來。
“喂……”她擠眉弄眼的使眼色。是沒看見……
吳宇倫蹲了下來,左看看右瞧瞧,兩只眼楮眨了好幾下,就怕是自己眼花或產生幻覺。“你們兩個……”
“沒……”
彭裔恩本想否認,梁家銘卻大方的把她摟了過來,“就這樣。”
這樣個頭啦!
“你們怎麼在這里?”她決定使出顧左右而言他之計,“紫庭說她打算挑起爭執……”
“挑過了啦,把阿克打到送醫了。”吳宇倫沒好氣的說著,除了阿克外還有另外三個人,現在都在醫院里。“縫個幾十針沒事的,男人身上有疤比較威。”
……是喔。彭裔恩咬了咬唇,想起自己背上的疤。那也算威嗎?
“然後呢?出了什麼事?”她緊張的追問。
“沒什麼事。”吳宇倫聳了聳肩,“我剛知道時非常火大,何秘書勸我冷靜,說如果你在的話,絕對不許我們徇私報復。”
“你會聽?”彭裔恩好質疑。
這引來吳宇倫很不悅的凶狠怒瞪,但是他卻沒辦法否認的扯扯嘴角,“一開始不聽,我都打電話撂弟兄過去了……不過到了那里,就看見姓梁的小子在那邊。”
她望向梁家銘。他制止了一切嗎?
“別看我,是阿倫克制了一切,沒打起來。”
他親昵的叫吳宇倫為阿倫,彭裔恩暗暗在心底哇了好大一聲。
“什麼阿倫,阿倫是你叫的嗎?”吳宇倫果然氣急敗壞。“我是覺得打架不好啦,你又一天到晚要我們仔細思考,我決定先把打人的混帳揪出來再說!”
梁家銘那端因為有他在場,自然壓制一切,既然吳宇倫沒喊打,氣氛緊繃卻不致造成械斗。
只是兩派人馬聚在一起討論,路人們還是忍不住以為是黑道要火並。
梁家銘精準的分配任務,讓被打但是還沒送醫的人描述打人的人的模樣,兩家公司各分一對人去搜索這掛人,然後他就急著說要來“救”彭裔恩。吳宇倫聽到了自是莫名其妙,緊緊追問,才知道她的失聯源自于被綁架。
不過跟這兩個人原來在一起的事比起來,綁架變成小事了。
“所以……沒事?”彭裔恩大大松了一口氣,“我緊張得要死,就怕上新聞,被渲染成黑幫火並,到時候對大家都不好!”
“我還算理智啦,最後一刻我按捺下來了。”吳宇倫嘿唷一聲站了起來,“好了好了,折騰一輪累死了,我們要先走了,等有消息再互相通知!姓梁的!”
“我會。”梁家銘趕忙站起,“這只是一個證明而已,我知道是誰做的,抓他們只是為了讓你們信服。”
吳宇倫微蹙眉,擺了擺手,吆喝大家快點離開別當電燈泡,“沒看到董事長一臉需要人疼的樣子嗎?還不快閃!”
彭裔恩漲紅了臉。這吳宇倫的嘴巴真的很賤,說什麼誰需要疼……
梁家銘走回她身邊,脫下外套將它覆在她身上,眼底充滿了難受。真沒想到因為他的關系,引出這麼多事。
“走,我們先回家。”他攙起了她,看到她連腳踝都瘀青了,不由得再度怒火中燒。
她一拐一拐的走著,他看著難受,又打橫抱起她,往車子走去,她沒有拒絕,而是感受著最後的溫暖。
“我一個人回去吧。”在車上時,彭裔恩突然幽幽開口。
“嗯?”梁家銘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轉動鑰匙。
“我們就到此為止吧。”她放大了音量,也壓低了聲調,代表一種嚴肅。
他錯愕的一愣,轉頭望著她,不了解她為何突然這麼說。
“等等開車到你家後,我自己開車回去,你的東西我收好會再載出來給你。”她條理分明的說著,“以後你不要再進黑山,我們就此分手。”
“彭裔恩,你到底在說什麼?”
“我說分手,我不想再繼續了。”她面露厭煩,“我沒被人綁架過,如果他們想對我做什麼,你知道一切都來不及了嗎?我也不想背上破壞別人感情的罪名。”
“那是紫庭一廂情願!她自以為我們在一起——”
“如果你沒有給她希望或是錯覺,她怎麼會誤會?她是酒國名花,又聰明又有手腕,這種事怎麼會搞錯呢!”彭裔恩回吼著,“我也是女人,我看得出她是認真的,她會認真都是因為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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