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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弄潮姊姊、弄潮姊姊……你起床了沒,太陽都曬到屁股了,你快幫我把手環拿回來……啊!誰拿東西丢我,好痛……」
小孩子一向耐性不足,已經算是早起的藍雁行一見太陽快爬到正中央,連扮起身洗臉,在幾名小厮的服伺下穿上花色繁複的錦衣。
他以爲一向早起的弄潮姊姊肯定在等他了,他早膳沒吃,便匆忙忙跑向靜範另一端的廂房,就怕她等久了,又要取笑他是貪睡蟲。
可是他急忙趕至時,房門是虛掩的,他連喊了好幾聲都沒人回應,素性自個推開門,想把賴床的弄潮姊姊給叫醒。
誰知他才剛走近放下妙帳的大床,一個不明的扁平物就迎面飛來,來不及閃避的他被打正中鼻子以上的部位,痛得他眼冒金星,淚水都飄了出來。
過了好一會,低下頭一瞧,才發現那是一隻男人的大鞋。
「一大早啥呼什麽,你要是敢吵醒我的女人,小心我拿你填湖。」礙事的小鬼。
咦!這聲音……是二叔?!「你、你怎麽會在弄潮姊姊的床上?!」
「給我小聲點,聽不懂人話我就把你耳朵割了。」光着上身的牟靜言四平八穩地坐在床邊。
藍雁行一臉悲憤的壓低聲音,小手指着他。「不要臉,你是色情狂。」
他冷笑地聳肩。「抱歉,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
「聽不懂」在這個時候的确管用,因爲他真的聽不懂「色情狂」是什麽意思,在他的年代沒這個詞。
「采花大盜,采花賊,采……呢,采陰補陽啦!反正你是欺負女人的大壞蛋。」催花狂魔,色狼。
藍雁行再聰明也不過是個十歲大的孩子,認識的名詞不多,想到什麽就罵什麽,亂用一通。
「采陰補陽?」牟靜言差點笑出聲,回頭看了看被他蹂埔了一整夜的女人,被褥滑落纖纖腰際,他眼神一柔地替她拉上被,遮住被他憐愛過的冰肌玉膚。
「你給我下來,我們單挑,男人跟男人的決鬥。」他擺出拳擊手的架式,模樣好笑又逗趣。
「等你再長高一點再來說大話,現在我一條胳膊有你兩隻手粗,我不想勝之不武。」「餍足」的牟靜言身心舒暢,對小情敵的态度特别和顔悅色。
不服氣的藍雁行跳了兩下,揮動沒才的小拳頭。「别瞧不起人,媽蟻可以撤動比它大十倍的重物,我個子小但力氣大,一樣揍得你慘兮兮。」
牟靜言玩味地看着他。「你們那個朝代的孩子是這麽好鬥的?」
他與自已心愛的小女人,他們奔放的活力似乎源源不絕,讓人忍不住親近,感受兩人的朝氣。
「什麽我們那個朝代,你沒當過孩子嗎?我……」他蓦地膛大眼,神情像見到鬼的抖着音。
「你怎麽知道……不是我、不是我,我沒說,我是牟青陽,牟府的小少爺。」
「我曉得你不是青陽,你本名是什麽?」小豆子應該是乳名,潮兒常挂在嘴邊。
「我……」他不知道該不該說。
「藍雁行,他的名字。」一道嬌柔清嗓帶着困意從紗帳後傳出。
「潮兒,吵到你了,你再眯一會,昨兒夜裏沒能讓你多睡。」他說時滿面春風、志得意滿,嘴角吻着一抹滿足的笑。
提到昨夜,夏弄潮羞膜得像隻煮熟的蝦子,臉蛋通紅地卷起被子。「不許再提,我沒你那麽厚臉皮。」
聞言,他笑聲如鍾,低沉有力。「臉皮不夠厚怎能摘下你這朵小白花。」
牟靜言不後悔自己所做的事,雖然他本來打算給了她正式名分再擁有她,但是他等不及了,他必須做點什麽鞏固兩人之間的關系,讓她留下來。
他習慣以當代思維去處理男女關系,不知道千年後的世界,女人早就不興從一而終那一套。
如果今天夏弄潮願意留下來,那絕對不是她的身子給了他,而是她的心遺落在他身上。
「你閉嘴,有小孩子在别亂說話,我這朵花都要謝了。」她全身酸痛,骨頭快要散了。
他笑得春色拂面。「還疼嗎?我讓人燒桶熱水來讓你泡個澡。」
夏弄潮沒好氣地一瞪眼。「有可能不疼嗎?我是第一次耶,你太不知道節制了。」
她知道初次會有點疼痛,可是直到他的碩大擠進她的身體,她才知道那些聽來的知識實在太輕描淡寫,她痛得差點沒罵髒話。
本來想推開他,卻看他豆大汗滴直直落,似乎忍得很辛苦,不忍的她雙手改環上他的背暗示他繼續沒關系。哪知她的心軟竟換來他通宵的折騰,嬌喘不休地隻想喊停。
同樣是消耗體力,他是一身神清氣爽,活像吃了精力丸似的,她卻像是一個爬了五座山的老太婆,渾身又酸又疼,連翻個身都顯得吃力。
「什麽第一次?我也要聽。」一顆小腦袋探了進來湊熱鬧。
藍雁行好奇的追問,讓夏弄潮羞得想鑽進地洞裏。
「小鬼,把你的頭縮回去,不許多看一眼。」一隻大掌把小頭顱推出帳外,神情嚴厲的一瞪。
「我不是小鬼,我有名有姓,你不可以不尊重我。」小孩子也有人權。
「哼!」他眼神蔑然的輕哼。
「還有,爲什麽你可以看我卻不行,弄潮姊姊又不是你一個人的,你休想獨占。」他要争取自己的權利,絕不向惡勢力低頭。
牟靜言一手頂住他往前鑽的小腦袋瓜,好笑地看他拚命的劃動雙臂。「因爲她是我的女人,别讓我再重複一遍。另外,你要改口喚地二嬸,她不再是你的弄潮姊姊。」
「二嬸……」他征住,停止撥動手腳。
「我會盡快籌備一場婚禮風光娶她過門,她會是我的妻子。」一生一世。
「可是我們要回家……」噢!好疼,幹麽彈他鼻頭啦!
望着捂鼻皺眉的小家夥,牟靜言語氣嚴肅的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們兩個都留下,你仍是牟府小少爺牟青陽,但若是你堅持要回去,我沒意見,不過潮兒—我不放手。」
「不放手是什麽意思?」小小年紀的藍雁行還沒法理解大人的情感糾葛。
幽沉瞳眸露出一絲柔情。「我愛她,我要她一輩子待在我身邊,哪兒也不去的與我執手一生。」
執手一生……好重的情、好深的承諾,他怎能用他的情意留住她,讓她困在大張的情網中無力掙脫。眼眶微澀的夏弄潮不讓滾動的淚珠流下,輕輕以錦被拭去。
「你要跟我們一起回去?不行啦!手環隻有兩個不夠用。」雖然這個二叔會欺負人,不過他不讨厭他。
他幾乎要大笑,「不,是你一個人回去,她留下。」
牟靜言當他是親侄,眼神寵溺地揉揉他的頭。
「什麽?!你要我一個人自己回去?」藍雁行大叫。
「不論生老病死、富責貧窮,我牟靜言隻有她一名妻子,不會再有其他女人,我會鍾愛她直到白發蒼蒼,一棺夫妻薄,你将這些話轉述她的家人。」這是他的承諾也是希望,他要與她共白首。
「我才不要……」替人傳話。
「藍雁行,你曾失去一樣你絕對不能失去的東西嗎?」牟靜言忽地話鈴一轉,神色凝肅。
「不能失去……」爹地媽咪,還是老在他腳旁打轉的小狗雪莉?
「當有天你擁有一個重要到即使失去性命都要守住的寶物,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他以男子對男子的口吻鄭重表示。
「……」藍雁行不太懂他話中之意,但是心裏微微震動了下。
隐約的,他知道自己會失去弄潮姊姊,他們不能一起回家,隻有他一個人、一個人……
突然,他覺得很害怕,萬一時空沒定錯誤或是途中出了意外,那他不隻回不了家,還會落到另一個陌生的空間,到時不會有第二個弄潮姊姊來找他,他該怎麽辦?
越想越恐慌,他的身體顫抖着。
「靜言,小豆子還小,他不該承受我們給他的壓力。」快快樂樂的童年已被剝奪一半,以一個姊姊的身分,她希望小豆子未來可以無憂無慮的長大。
夏弄潮以被裹身,輕靠他平直的寬背。
「那你是決定留下來了?」他反身一樓,将嬌軟身軀擁入懷中。
「……」她不回答,幽然逸出歎息聲•
牟靜言收緊雙臂,在她耳邊強硬低語,「手環我不會還你,你想走也走不了。」
「你……」又何必呢!「世事難料,我們就看老天爺的意思。」
她不跟他争,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若是注定她該返回原來的年代,就算她不想走也不行。
「好,就看老天爺,我願意賭一回。」他說得锵铿有力,實則早在心底做好打算。
老天來搶他也不給,必要時他會将手環折成兩半,斷了她回去的希望。
「你們在說什麽悄悄話……啊!你不要推我,每次都來這一招,太卑鄙了。」他不過走近一點,居然用手推他。
「非禮勿視,轉過身,不許回頭。」牟靜言壓着小豆子的頭頂,力道一施讓他背過身。
「你别老是欺負人,等我長大,你就老了,到時換我欺負你。」他不滿地囊着。
他先笑,興味一起地逗弄他。
「可惜你就要回去了,等不到我年老體衰。」
「啊!」他張大嘴,一副「沒想到這點」的呆樣。
牟靜言起身着衣,笑着輕拍天真的小鬼。
「先出去,别擾了你二嬸休息。」
什麽二嬸,明明是他的弄潮姊姊。藍雁行咭咭濃濃地走得慢,他等于是被推出門,人家把門一關再落鎖,他便進不去了。
而房内的男人笑得深情,神色朗朗地走向他的準夫人。
「你怎麽又上來了,不是讓我休息?」他不會出爾反爾,想累死她吧?
瞧她一臉驚恐,牟靜言好笑又好氣地搖着頭。「我是來知會你一聲,最多七日,我們拜堂成親。」
「喔!拜堂成親……什麽?!你是說……你要娶我?!」這玩笑未免開大了。
「我說了好幾連,你一句也沒聽進去?」他聲音略沉,不悅一睇。
夏弄潮不自在的千笑。「我以爲你說說而已,我們沒必要搞得太隆重,勞神傷财……!
孩子是留下她的最佳利器。「要是你這裏有了孩子呢?」大手一履,他目光流連掌心下的平坦小腹。
「嘎?!」她征然。
「我會讓他平平安安來到人世,誰也不能傷害他。」該是對候處理李華陽那女人了。
「你說得太早了,不一定會有……」她突然有些擔心,若真懷孕了,她能帶着孩子回去嗎?
「那就多來幾回,直到有爲止。」他再度吻上殷紅小嘴,一把扯開隔在兩人之間的錦被。
「不,不行,我沒力氣……」她想推開他卻力不從心。
「我有。」他低下頭,含住顫抖的粉色花蕊,讓它在口中挺立。
「我可以進來嗎?」
一道婉約人影立于門外,舉晚輕敲,未經屋裏人應允,三寸金蓮不敢進,低眉垂目。
梁柱上新漆,雕花欄杆擦拭得光可照人,仆傭們進進出出地忙碌着,張燈結彩,新衣、新鞋、嫁囊陸續趕制中。
這是迎親的大喜布置,人人臉上堆滿笑意,雖然趕得急,卻扮得喜氣洋洋,笑聲不斷。
牟府當家要姿妻了,難怪處處洋溢着歡笑,花吞滿園,蝶兒飛舞,全來祝貧。
可是看在扶蘇眼裏卻是情何以堪,她足足跟了他五年,換來的不是扶正、不是濃情密意,而是看着他琵琶别抱,笑迎如花美春。曾經,眼前的一切是她所盼望的,而今竟成鏡花水月一場,花容憔悴人消瘦。
「你是……你找我有什麽事?」怎麽會是她?門乍開,夏弄潮愕然征住,乍見失去光澤的妍麗面容,她有一絲絲不自在和愧疚。
「來和你道别。」她聲音清婉,楚楚動人。
「道别……」咦!她要走了嗎?
看出她眼中不解,扶蘇苦澀一笑。「爺兒在城西給我買了幢宅子,另外給了城外幾畝田和一筆銀子,他說有這些我就不愁吃穿了。」
有田、有屋、有積蓄,她該知足他替她安排好後路,而非棄之不顧。
「什麽?!他要趕你走,你們不是……他不能這麽做,在這個朝代,女人失貞于男子,就得終生跟着他,你……」想到她接下來可能的處境,夏弄潮于心不忍。
這時代的女人受着嚴苛道德所約束,名節比命還重要,一旦貞操被奪,世俗眼光将容不下她們。
「難道你願意接納我與你共事一夫?」她不想尖酸嘲諷,但卻忍不住。
那一身湖水綠糯裙,繡花粉鞋,原本應該是她的,她才是爺兒身邊的解語花,永不凋零的牡丹,可是如今這個女人卻占據了那個男人的心,得到他所有寵愛。
不該怨、不該恨的,她早就知道自已的愛得不到回報,隻是當真有這麽一天時,她才明白無怨無悔全是騙人的,她嫉妒、怨恨,不甘心将心愛男予拱手讓人。
但是那又如何,他要的始終不是她。
「這……」她啞口。
「我口快了,請你見諒,其實你不用愧疚,就算不是你,他也不會留我在他身邊一輩子,他遲早要娶妻生子。」她屈身一幅,請求寬恕。
「喝杯茶再聊吧,别杆在門口吹風。」見她并無惡意,夏弄潮寬心迎她入屋。
就沖着女人何苦爲難女人的道理,她怎能不内疚,若非自已的出現,待在牟府多年的扶蘇哪會被送走。
事實上,她本來還希望那個男人别選走扶蘇的,這樣若有一天她回到原來的世界,那麽那個男人便有人陪伴,不緻因她的離去而孤寂一生,她不過是短暫借走别人的幸福。
但那個可惡的家夥大概看出她的想法,加快将扶蘇遣往他處的動作,好讓她心有牽挂,無法灑脫離開。
「見了你如玉嬌顔、靈眸慧黔,我才了解他愛上你什麽,你有我所沒有的剔透清靈,宛若不染纖塵的雪中白梅,我敗得心服口服。」她輕歎,眉宇暗然。
「别這麽說,我也有不如你的地方,你溫柔似水,不像我老惹得他爆跳如雷,再三揚言要擰斷我的脖子。」她說得令她羞愧,在她眼裏,柔美嬌弱的扶蘇才稱得上美人,顧盼生姿,我見猶憐。
扶蘇眼露羨慕。「真好,爺兒在我面前向來隻有一種表情,情緒鮮少外露,對所有事摸然以視。」
哪裏好,她甯可他冷冰冰的闆着一張臉,像以前一樣嚴唆冷厲,别一見到她就笑得如桃花開,讓她一顆心評評亂跳,完全不受控制。
她的埋怨正是扶蘇的渴求,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夏弄潮不曉得有多少人渴望取代她,成爲牟靜言的嬌寵。
「對了,我來此是有件要緊的事,物歸原主。」扶蘇從懷裏取出一物。
「物歸原主?」什麽東西,還用錦袋裝着。夏弄潮接過錦袋時,不慎讓上頭的珠花刺了下,皺眉低呼。
「小心點,我剛才也不小心被刺了下。」扶蘇蔥指一伸,打開夏弄潮手中那塊包着珍貴物品的紅綢。
「這是你急于取回之物吧!」
「咦!手環?!」夏弄潮驚訝地睜大眼,急忙拿起細細查看。
「它對你很重要?」她眼神閃了下。
沒察覺扶蘇的異樣,她欣喜地直點頭,「是呀!」
「聽說你要「回家」就全靠它?」她問得很輕,特意強調「回家」兩字。
「沒錯,少了它還真回不了家……」她突然驚覺自己說多了,連扮轉移話題。「你從哪得來的,它不是在大夫人手中?」
李華陽相當固執,不管威脅利誘、軟硬兼施,說什麽也不肯歸還,硬是一口咬定那是她娘家之物。
她垂目。「我收拾好行李,原本想向大夫人辭行,可是一到凝香園就聽到她與爺兒的争吵聲,爺兒走後,她便怒氣沖沖扔出一物,說是甯願丢進井裏也不給他,我便是在井邊拾得。」
扶蘇在說謊。
實情是李華陽招了她去,親手把裝着銀環的錦袋放到她手心,冠冕堂皇地說了一堆話,欲藉她之手将手環還給原主人,其中有段話蠱惑了仍心存冀望的扶蘇,那便是夏弄潮千裏尋來就爲此物,一旦得手便會離開。
離開。
就是這兩個字讓她起了心思,心想隻要夏弄潮不在。爺兒說不定會改變心意讓自已留下,甚至讓她頂替夏弄潮披上嫁衣。
帶着私心,她前來謀求最後機會。
「原來是這樣呀,我真要謝謝你了。」小豆子終于可以回家了。
夏弄潮隻想到錯置時空的藍雁行,渾然忘卻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那你什麽時候走?」扶蘇心底雀躍不已,面上卻不動聲色。
「我什麽時……」她忽地一頓,眼露孤疑地一睨眼前女子。她覺得,扶蘇語氣似乎有點迫不及待,似在催促她快點離開。
「怎麽了,你不确定何時要走?」扶蘇口氣有些急了。
「你不是來跟我道别嗎?我走不走應該和你沒關系,倒是你幾時起程,我們還能爲你力個錢别宴。」走了也好,省得她觸景傷情。
「我才不走,該走的人是你……」夏弄潮那句「我們」像是一個引信,向來溫婉柔順的扶蘇突然被激怒,臉色變得難看,素手拍桌子站直身。
但是她才一站起,身形随即不受控制的搖晃,宛若喝醉酒般地站不穩,雙手必須撐着桌子才不緻跌跤。
「哎呀!你的嘴唇怎麽全黑了?!」夏弄潮放下手中的銀環,趕忙上前一扶。
「我……我中毒了?!」她看看自己的手,柔白竟成炭黑。
「中毒?」看她的迹象的确與毒脫不了關系。
「救、救我,我不……不想死……」扶蘇捂着唇,感覺有股腥臭直沖喉頭。
「你等等,我馬上找人救你。」救人如救火,夏弄潮急往外奔,大聲叫喊。
「快來人呀!有人中毒了,快來救救她……」
但很快她便覺得不對勁,一個暈眩,整個人不支例地,意識完全遠離前,她轉頭看向那個綴着珠花的錦袋。上面淬了毒,她和扶蘇都中毒了,而她因爲心急加上疾走,毒素蔓延得更快……
靜範是當家的居所,屋裏又住着主子疼若珍寶的未來夫人,衆人聞聲不敢輕忽,趕緊放下手邊的活跑來,還有人急忙趕到前廳通報。
得知消息的牟靜言二話不說丢下手邊事,腳步飛快的趕回主屋。
跨過門檻,他大步上前,見到他到來的扶蘇喜出望外,以爲她終于盼得他一絲情意,欣喜萬分地趨前朝他伸出沾滿鮮血的手。誰知他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越過她走向衆人圍住的小圈圈,隻見那個總是集笑如花的小女人倒在正中央,口中不斷溢出黑血。
「這是怎麽一回事?」推開手足無措的下人,牟靜言狂吼地抱起已經昏迷的人兒。
「不知道,夫人之前還好好的,我們一進來她就例地了……」衆人面面相觑。
「還愣着千什麽?快去請大夫,把全城最好的大夫給我請來—」他驚懼大吼。
「是!小的立刻就去。」城北的趙神醫,他一定有辦法救人。
下人急忙地奔出門口,不敢有半步退疑。
「爺兒……扶蘇在這裏,你回頭看看我……爺兒……」
扶蘇吃力地在地上爬行,伸長藕臂隻想引起心愛男子的關注,但是她連他的衣角也碰不着。心亂如麻的牟靜言此刻滿心都是夏弄潮,根本沒注意到她。
看着他的背影,她兩眼漸漸模糊,一滴清淚由眼角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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