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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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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葆琳 -【惡魔的天使新娘】《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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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44:0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閻旭,你不覺得你說錯了嗎?你自己才該離開。別忘了你曾千方百計的趕我走。」

  「我以為你只是『見過』他。」莫雷文低聲的耳語。

  閻旭伸出手推開莫雷文。

  「你!」莫雷文不甘示弱的挺胸上前。

  「你們是怎麼了?」可玟生氣的隔開兩人蓄勢待發的模樣。

  「跟我走。」閻旭出其不意的握住她的手。

  「你想做什麼!」莫雷文馬上要保護可玟。

  閻旭手一格開他,立刻有兩個黑衣人上前攔下了莫雷文。

  「不要傷害他。」可玟一邊被閻旭拉著跑一邊喊著。

  閻旭並不理會,他只是把她塞進其中一輛黑漆漆的跑車。不等她坐穩車已經啟動了,如箭在弦上於瞬間急駛而出,輪胎的高速磨擦在地上產生火花。

  車窗外閃過一幕幕模糊紊亂的街景,可玟害怕的看著閻旭全神貫注的高速奔馳過一條又一條的街道。

  「你發什麼瘋?你在幹什麼?」

  她得不到他的回答,只能任由他帶著自己奔向不知處的終點。

  車子停在一處山巔。

  一熄火,可玟立刻跳出他的車子。

  閻旭兩個大步追上她,攔下她。「不許走。」

  「不許走?你說『不許走』!你有沒有說錯!」她火大的一個轉身差點撞倒他。「你不是一直要我走嗎?不擇手段的要趕我離開你眼前、你生活、你的心中!」

  「可玟。」

  「現在叫我可玟了是嗎?搞不好哪天我又成了惹人厭的橡皮糖小姐?」

  「你冷靜一點。」

  「冷靜?我為什麼要冷靜?全世界的冷靜都被你用光了,我不需要冷靜。我不想冷得和你一樣無情無義,冷得不像個人。」

  他一把擁緊她,連空氣都無法隔開他們。「感覺一下,我是冷的嗎?可玟,我是嗎?」

  像火一樣溫暖的熱,烘上了她的頰、她的臉。

  「放開我。」她小聲的說,微微的抗拒著。

  「不放,我不放。永遠不放。」

  「你--」

  他抬起她的下顎,像再也無法控制,無法壓抑自己的吻上了她。輕而強勁,柔而火熱的一吻,又一吻。

  可玟起初是僵硬的,可是幾秒鐘後,遲疑被熱情所取代。想起他曾如何的與自己纏綿,想起自己對他的滿腔愛意與真心,想起種種事。她不自主的任他掠奪每一分甜蜜,任他將自己抱回車內。

  細碎的吻演變成一場焰火。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可是它發生了。就在他懷中,就在車上,就在滿天的星斗及呼嘯的風聲中,她再度將自己給了他。無視於所有的過往,她再次的沉醉。

  慾望凌駕他們的理智,高潮淹沒他們,在那一刻現實退到熱火之外。

  是他粗喘的氣息及重量慢慢的帶她回到了可怕的現實。

  她做了什麼?

  不!是他又「對」她做了什麼?噢,老天!

  「起來,讓我起來!」可玟推著他,七手八腳的拉著衣襟,感覺自己像是廉價的--

  閻旭抬起汗水淋漓的身子,他握著她發抖的手說:「不,這一切沒有什麼不對。」

  「沒什麼不對?你怎麼能這麼說?」她撥開他的手,顫抖的扣起衣扣。「錯了,每件事都錯了。我一錯再錯,我像個傻瓜似的--」

  「不。」他阻止她繼續說。

  「放開我,我罵我自己關你什麼事?我恨我自己蠢,你也要管嗎?」

  可玟的力氣抵不過他的雙臂,只好拳起小拳頭,如雨點般落打在他身上。

  他讓她發洩,不管她怎麼揍,怎麼打,他都一概不還手,只是沉默的讓她發洩完她對自己的每一絲怒氣。

  可玟終於意識到自己的雙手發疼,雙臂又重又沉,她累了,所以她停手。

  「你是笨蛋,就算讓我打到死,你也不打算吭一聲嗎?」她嘴巴並不累,所以她仍不肯放棄的說:「笨,笨死了。」

  他不說話,似乎只要把她這樣懶懶的抱在懷中就夠了。

  「為什麼又來找我?你不是下定決心要甩了我嗎?為什麼又出現在這裡?」

  她聽不見回答,只有他紊亂的心跳及呼吸。

  「因為你忘不掉我嗎?就像我一樣嗎?」她低聲對自己說。

  閻旭輕輕的在她的發頂上歎聲氣。「可玟。」

  「如果你不敢要我;不能要我;不想要我,那就離我遠遠的。閻旭,我是說真的。我是個感情很豐富的人。你隨便的一句話,也許我又要自作多情了。就算你要拋棄我,也請你作得乾淨俐落點,不要再給我錯誤的希望了。第一次我還能療傷,第二……」

  閻旭收緊他的雙臂。

  心疼,他有多心疼她。他怎麼能這樣一再的傷害她,當他全心全意想做的就是讓她遠離全世界傷害的來源的時候。

  「對不起。」

  她哭了。淚水滴在他的臂上和他的心頭。

  「不要。」他抹去她的淚水。「你可以氣我、諷刺我,可是別哭。」

  「哭可以讓我減輕點壓力。」她喃喃的說,淚濕的眸格外黑白分明。

  他倒有心情笑,「減輕壓力?」

  「你沒哭過嗎?哭過之後,人體的水份會自然減少,身體負擔就會減輕,壓力就不見了。」

  「喔……」他慎重的點頭。

  可玟垂下雙眼,「給我一個回答,閻旭。」

  「……」

  「你……有沒有……一點點可能……已經愛上我?」

  閻旭希望自己能開口說,豈止是一點點而已,他愛她愛得不能自己,無法自拔。

  「我不是個討人厭的女孩,很多人都發現我還算可愛。不論是男是女都喜歡我這個朋友。你難道只在床上需要我?」

  答案翻騰在他的胸口,他渴望自己能說出口,而他的膽怯卻阻隔在喉嚨處。

  「我想要成為你的情人,你的朋友,你的知己,你的親人,你的一部分。我想要的,你能不能給我?」

  「可玟,你是個非常特殊的女人。」

  她只想聽他肯定的答案。

  「這輩子,我若會有一位情人兼朋友兼知己兼親人兼一部分的我,我寧願那就是你。」

  什麼是「若」?假如嗎?

  「可是我現在還不能。」

  可玟暗下臉,像燈光在一瞬間幻滅。

  「不,不要轉身離開我。不要現在就走。」他懇求的聲音中有著絕望。「聽我說,我必須讓你明白。

  「我的過去有太多的東西糾纏不清。我的家族中,有人堅持要走黑社會的路線,有人不願意放棄既得的利益,還有人時刻都想讓我下台。我的生活一直都在社會的邊緣,既不安全也不單純,這不是你能過的日子。

  「不,你不要說話。我知道你並不服氣,可是這是一個你不瞭解的世界。還有我的臉--它們這麼的醜陋,我怎麼能要你囚禁在我這樣的人身邊呢?我的心情是矛盾的,我想保護你,而我最先該做的,就是把你和我這個危險人物隔開來。

  「我知道,你會說你不認為我醜陋,可是你的朋友呢?親人呢?為了我,你想把所有的朋友都放棄嗎?當你的朋友見到我被嚇到時,你是要為了我和他們決裂嗎?陌生人的眼光刺傷不了我,可是我不能接受你的朋友眼中可能有的同情。

  「你現在懂了嗎?真的仔細的想過了嗎?」

  可玟點點頭,「我承認我沒想過這麼多。理智上,你是對的。情感上,我不在乎。我一點也不在乎你說的那些考量!,」

  「讓我先處理好自己的一切。」

  「你要求我,當你面對困難的時候,就自私的站到一旁去嗎?我不是這樣的人。」

  「這不是自私,你這麼做我反而高興。」

  可玟搖頭,「別要我這麼做,我不希望你有危險而我卻袖手旁觀。」

  閻旭繃起臉,「我送你回家。」

  「又來了是嗎?現在你又要假裝甩了我嗎?你已經剝開你的偽裝了。我知道你心中還藏著許多的事,可是我慢慢的在瞭解你。我知道你現在心中在想什麼,而我告訴你,它已經行不通了。如果你想甩了我,我告訴你,我會四處去找你,不惜去挑戰你的敵人,直到你覺得你不把我拴在身邊反而是種危險後,我才會罷手的。

  「閻旭,想清楚,我不是玻璃娃娃。」

  閻旭的黑眼燃燒起來,「我會把你交給你哥哥,也許他會替我把你鎖起來。」

  「是嗎?我有很多小聰明,我會逃的。」

  「上次你的固執替你惹的麻煩和教訓,這麼快就忘了嗎?」

  「我的固執幫我找到了你,而我不會放手。」

  「這點由不得你。」

  「你倒可以試一試。」

  閻旭瞇起一眼,她說得沒錯,她需要好好的被看管著。他不發一言又燃開引擎。

  可玟後悔自己話說得這麼快,閻旭這下子一定會--「我們要回家嗎?」

  「是『妳』要回家。」

  *****

  「什麼?可玟不見了!」邦樵捉著莫雷文的衣襟說。

  「帶她走的是閻氏企業的總裁。就是剛才在樓下,他手下一直等到我根本不可能追上他的車後,才放了我。」

  「他究竟在打什麼主意?」邦樵先鬆開丫莫雷文說:「不好意思,剛剛我太激動了。」

  「我瞭解。」莫雷文整整自己的衣領說。

  「他們往什麼方向去?」邦樵繼續問。

  「往市郊的方向。能不能告訴我,可玟是不是認識閻旭?聽他們的對話,不像是一般的交情。裡面有什麼隱情嗎?」

  「可玟和閻先生,有點私事。」田芸說。

  莫雷文不再追問,「我們該報警嗎?」

  「當然。」

  「不。」

  田芸的反對引來邦樵的皺眉。「為什麼不?」

  「因為可玟不會喜歡你把這種小事變成一件家喻戶曉的醜聞。」

  「你在誇大其辭。」

  「我是的話,你就是小題大作了。我相信閻先生絕不會傷害可玟的。」

  「你怎麼能這麼說,你忘了--」

  「我記得很清楚,我連可玟的話也沒忘記。那是你情我願的事,如果他真敢對可玟怎麼樣,可玟也不會輕易放了他。你比我瞭解你妹妹,她會是息事寧人的類型嗎?假使她有任何的冤屈,我想她會為她自己做主。」

  邦樵看著妻子堅定的面孔。

  「你怎麼會站在閻旭那邊?」

  「我是站在你這邊,所以這麼說。如果你不經思考就報了警,可玟也許會生氣的不想再和你說話。你們這對雙胞胎兄妹要搞到這地步嗎?」

  邦樵歎口氣。「你說得對。」

  莫雷文瞪大眼,「怎麼?你們現在決定都不管嗎?」

  「不,莫先生。我們決定先看看狀況,事情應該還沒到要報警的地步。」田芸說。

  「可是……」

  「我們同樣很關心可玟的安危。但我相信目前來說,還有時間讓我等等看再說。」

  「那麼,讓我也一起等吧!可玟今天是與我一起出門的,我有責任安全的送她回來,既然她現在並沒有安全到家,我應該也要等到她回來再說。」

  「嗯。」

  他們三人只好沉默的坐在客廳中,等待著可玟。

  可玟並沒有回來。

  閻旭卻上門來了。

  「你把我妹妹怎麼了?」

  閻旭依舊是一副墨鏡,神情高深莫測。「你是岳邦樵,可玟的哥哥嗎?」

  「廢話。」

  「我要和你單獨談一談。」

  「你先把我妹妹交出來!」

  「她很好。」

  「是嗎?我見到她的時候,我自己可以判斷。」

  閻旭似乎對他的敵意視而不見,他逕自走進屋中。「我們可以在哪裡談?」

  「你這人--」

  「邦樵!」田芸上前握住他的手臂,示意要邦樵冷靜下來。這對邦樵來說當然不容易,可是在對方是這麼個奇怪而來路不明的人時,只有小心謹慎才是上策。

  邦樵也知道妻子的意思。「到我的書房去。」

  他們走進書房,閻旭不浪費時間的說:「可玟在我手下一處產業內。」

  「在哪裹?」

  「你要地址,我會給你。你要去看她,我可以替你安排。可是她不能離開那裡。」

  「為什麼?什麼時候開始,可玟成了你的囚犯?」

  「從她來找我的那一刻起。」閻旭說。

  邦樵生氣的推他的肩,「你說什麼?」

  閻旭簡單的回一個動作,邦樵立刻屈居弱勢。比起素有訓練的閻旭,向來在電腦中打滾的邦樵,拳腳自然沒有他俐落。

  「你現在一定很想找我打一場,我會很樂意奉陪。可是,我必須先讓你明白我為什麼要這麼做。因為照現在的情形來看,她和我是不會分開了。」

  「你強迫她?」

  「不需要。」他說:「我們兩人之間,連『強迫』都嫌多餘。」

  「你用什麼下流手段去引誘我妹妹?」

  「引誘?」他輕笑起來,「你以為可玟會被什麼引誘呢?她是想要錢還是想要名?我身上連英俊這一點都沒有。你認為我用什麼手段?」

  「你……你心裹清楚。」

  「如果你是指『親吻』、『愛撫』、更進一步的……,我只是個男人。」

  「男人這兩字就代表你可以為所欲為嗎?」

  「不,代表我無法不去親近我的女人。」

  「可玟不是你的。」邦樵幾乎是由牙縫中逼出這幾個字。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無異火上添油的,邦樵被這人不遜的言詞所惱怒,比沒談話前更要火冒三丈。

  「把她交出來,否則--」

  「不。」

  閻旭的這句話惹來邦樵忍無可忍的一拳。憤怒的拳掃過他的面頰,打落了黑墨鏡。

  「老天!」邦樵瞪著他臉上的疤。原本讓眼鏡遮去的部分,只讓他的臉勉強能讓人容忍。整個露出來之後,那殘忍的紅疤盤據著他半個面頰。

  閻旭沒有意外,只是由地上撿起眼鏡。他沒有戴回去,「好好看吧!這就是我的真面目。很多記者想拍到的臉。」

  「我沒有--我不打算看這些,只是你惹得我脾氣失控,所以--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四處去宣傳。」

  「已經有很多耳語了,對我並沒有傷害。」

  「可玟見過--你這些--」邦樵第一次感到詞拙。

  「她全都看過了。」

  邦樵這才知道可玟想必是看上這傢伙的什麼地方,否則普通人連要直視那兩道疤都有困難,何況是愛上他?而可玟還愛他愛得這麼癡傻。

  他掐緊的拳頭慢慢鬆開。

  「告訴我,她在什麼地方,我就不再和你計較。」

  「你不能帶她離開那裡,她會有危險。」

  「可玟能有什麼危險?她的危險就是你。你只會傷她的心,我還沒忘記上次--」

  「上次是我安排的。我想讓她離開我,因為你也看得出來,我配不上她。」

  邦樵瞪著他,「你說什麼?」

  「我愛她,可是我也明白她可以配得上更好更正常的人。她太固執,我只好採取偏激的手段。那代表我必須狠心的傷害她。」

  「假如你今天沒有帶她走,我還能相信你這番話。你要是真那麼認為,還回來找可玟做什麼?」

  「……因為我終於知道自己也不過是個人。」

  這句話說得這麼無奈和瘖啞,任誰都無法不動情。

  「兩個傻瓜。」邦樵不禁說。

  「不論你說什麼,我認為,她在那邊才安全。」

  「她究竟面臨什麼危險?」

  「我的公司正在改組。有些不服氣的人也許想給我點教訓,他們以前都會衝著我來,現在知道可玟的人還不多,但我不想冒險,我的敵人也許會認為利用她比較容易讓我就範。這只是我的預防措施。一

  「我不喜歡我聽到的。」邦樵直視他說:「可是我能接受。」

  「你會讓她留在我的保護下?」

  「是的。」邦樵點頭。

  「謝謝。」

  邦樵望著他伸出來的手,考慮一秒,握住。「也謝謝你親自來告訴我。」

  「我必須這麼做,可玟才能放心。」

  「你會和可玟結婚嗎?」邦樵坦率的問。

  「等我把自己身邊的事情處理好之後。」

  「很好。我也不希望自己的親人中,有任何牽涉到危險的事業。」

  「我絕不會讓可玟涉身危險。」

  「我知道。不過,假如你受傷的話,可玟會很傷心。」邦樵意外的提道。

  閻旭受到這間接的關懷也不無訝異。「我會自己小心。」

  「需要我幫忙,告訴我。」

  他們正要結束談話的時候,書房門上傳來兩聲輕敲。「邦樵?一切都還好嗎?」

  「我們最好出去。我老婆八成以為我把你大卸八塊了。」

  閻旭點點頭,不忘戴上眼鏡。

  而在他離開的時候,起碼,他獲得了一份支持。他極需要一點支持來告訴他,他這麼做是對的。

  ******

  「芸姊,你說什麼?老哥不來接我?」

  「可玟。你哥哥認為你應該要待在那邊,直到閻旭的事情都解決了。」

  可玟發出沮喪的聲音,「不會吧!」

  「你就好好的住在那邊。我們知道那裡應該是個風景秀麗的地方。」

  「荒郊野外有什麼好?我快瘋了。」

  「閻旭不是有給你安排點娛樂?」

  「我只想見見他,他卻連通電話都不肯打來。」

  「我聽說他最近很忙。報上也有關於他公司改組的風波。相當引起關切呢!」

  「我很想他。」

  「我知道,忍耐一下。你們會沒事的。」

  可玟在電話裡面大吐一口悶氣。「我恨死了無所事事。」

  「那我幫你寄點可以研究的文獻。」

  「啊!對了,我桌上有份牛皮紙袋裝的文件,幫我寄來。」

  「沒問題,噢,我得掛電話了。」

  「好。拜!」

  可玟無聊的掛上電話。

  沒想到閻旭連老哥都能說服。她一直以為她能由老哥那兒得到一點幫助。

  「岳小姐,這是今天送來的。」

  閻旭的手下帶來一個粉紅色長紙盒。

  不用說,這一定是閻旭的另一朵玫瑰。可玟接過紙盒,把它帶回房間。

  她的房間面對的是一片寬闊的太平洋。這是閻旭在東部的一棟別墅。他佈置了許多人來保護她,但感覺卻像個華麗的鳥籠。

  可玟取出另一朵晶瑩剔透的玫瑰。這朵是正含苞欲放的,也是他送給自己的第六朵玻璃玫瑰了。六朵玫瑰,六天的分離和想念。

  每一朵不同風姿的晶雕,只讓她更想念他的陪伴。

  她也很擔心。

  閻旭不肯讓她知道,只能讓她隨意瞎猜,她變得提心吊膽的在想著他,害怕自己隨時會聽到一些壞消息。簡直快令人生病了!

  她捏緊輕而易碎的花瓣,「我必須再找人來幫忙。我要再試試。」她想到了一個人。

  楚雲。

  *****

  「你在台東?!」

  楚雲聽到可玟的聲音及近況後,發出荒謬的嗤聲。「不錯嘛!去修身養性嗎?」

  「你知道我在台東哪裡嗎?」

  「閻旭告訴我了。你們倆似乎有分不開的小問題,而他不要你在身邊,所以……你就到台東美麗的小別墅去了。」

  「我要離開這裡,楚雲。」

  「我像佛菩薩嗎?別向我許願。」

  「你可以幫我。」

  「假如我無聊得想死,我會去找把槍,甚至刀子都死得比較痛快,我幹嘛找這麻煩?」

  「你不是喜歡看閻旭怎麼對我生氣嗎?」

  「小姐,我發現他對你一點轍也沒有後,就戒了這個沒意思的壞習慣了。」

  「拜託,你一定要幫我。我找不到人來幫我了。」

  「抱歉,這回是恕難從命。我真的還不想死。閻旭不會饒了我。」

  「那,告訴我他好不好?現在事情究竟怎麼樣了?」

  「差不多是一片混亂吧!他的叔叔伯伯都要他死,他的投資人還算支持他,可是家族裡面的死硬派不想放棄那些利益。總之,他很忙。」

  「他--」

  「可玟,我知道你滿肚子都是問題。可是我得說,閻旭為了想搞清楚這一團糟,已經精疲力盡了。他真的沒有辦法再兼顧你,你乖乖的待在那邊就是對他最好的事。」

  「我不想帶給他麻煩。」

  「那就不要再說你想離開那兒。」

  可玟握著話筒,感覺愧疚。這一切都是為了她,「我不離開,不過,可不可以每天都讓我知道,他是否安全?」

  「我像保母嗎?」

  「拜託。」

  「唉!好吧!」楚雲無奈的說:「我大概欠了妳。」

  「妳是好女人。」

  「少讓我後悔答應了你。」

  可玟笑著掛上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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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45:2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會議室內的氣氛火爆。

  端坐在會議長桌一端的閻旭冷靜得像座冰山。

  但他的兩位伯伯和其他長輩及一些堂兄弟們則可不。

  永樹只能盡量勸大家冷靜下來,因為他什麼忙都幫不上。這是家務事。

  「你這個局外人少說話。」閻旭的大堂哥說。

  「沒錯,丁永樹。公司的事你勉強能管,我們閻家的家務你無法管。」二堂弟說。

  閻旭冷冷的開口,「永樹是我的人,誰不想讓他在這兒,就是找我麻煩。」

  永樹趕緊一握閻旭的肩,「不……不要緊。」

  二堂弟一個嗤鼻的笑,「閻旭,你還以為你真是老大嗎?現在這個家,能不能讓你做主根本就是未定之數。」

  「又輪到你說話了嗎?」二伯說。

  「爸!」

  「好了,大家都給我坐下。今天是來開會的,不是來吵架的。丁永樹要待可以,可是不許他開口說話。閻旭,知道嗎?」大伯說。

  閻旭不做任何反應,所以他大伯視為默許。

  「現在一些中南部的黑市已經有點緊張了。他們聽說我們要退出這行,馬上就有不少大戶開始蠢動。我們那些專門洗錢的機構也產生危機。你還是打算要一意孤行嗎?」大伯問。

  「那是我們花了兩代的心血才打下來的江山,怎麼可以放手?」二伯嚷道。

  閻旭知道大家都在等著他開口,可是他一徑玩著手上的金筆。

  「爸,不需要和他說什麼。既然閻旭要放棄家傳的事業,就等於他不再是閻家的人。」

  「對、對,堂兄說得對。」

  「你們兩個給我閉嘴。」向來脾氣沉穩的閻家老大也受不了了。

  「閻旭,你是知道規矩的。我們要對祖先負責。」坐在一旁的叔公終於慢吞吞的說。「就算在恐怖時期,我們也沒放棄過這樁買賣。你現在想要放手,是為什麼?」

  「叔公問話,你敢不回答!」二伯怒道。

  「做黑市買賣已經不再有好的利潤了。比起來,我們付出的安全人力及走法律邊緣的代價划不來。」

  「騙人,叔公,去年我們明明獲利--」

  「坐下!你以為叔公會不知道嗎?」大伯一拍桌子罵道。

  「你說的我以前也考慮過。不過,現在閻氏的規模和江山有一半是靠那些個買賣撐出來的。放棄……」

  閻旭搖頭,「過去的包袱丟不開,我們絕對無法成氣候。」

  「你說的不會太過於肯定嗎?我們想退出這行,也要付出代價。為什麼不讓情況順其自然呢?」大伯瞇起眼問。

  「我累了。不想再和那些出爾反爾的大哥們談生意。現在的那幫人已經和伯父你們的時代不一樣。他們眼中只有利,不顧什麼江湖道義。」

  「這種情況我多少有耳聞,不過,敢和閻氏鬧的還不多。」

  「已經不再是如此。一旦他們瞭解閻氏不過是只紙老虎。」

  「紙老虎?」

  「我們大部分的企業都逐漸的要走向公開,已經不再能和那些幫派耍狠。過去的老大個個退休或是坐監、歸隱,能保護我們的也很少了。總會有不怕死的年輕老大想試一試。」

  叔公轉著手中的兩顆珠子,「你是準備一定要收了?」

  「只要我現在還是閻氏的總經營者的話。」

  大伯小心的觀察桌邊每個人的神情、。「你現在的意思是……萬一大家不同意你收手,你就要辭去總裁的位子嗎?」

  「是。」

  所有的人眼中各自閃過自己的私利,在心中盤算著閻旭的辭職能為自己帶來什麼好處。

  叔公卻歎聲氣。

  「叔公,怎麼了?」二伯趕忙問。

  叔公搖頭,「閻旭,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嗎?」

  閻旭很清楚的點頭。

  其他人不懂這一問一答是何用意。

  可是大伯知道了。「叔公,請你裁決吧!」

  叔公敲敲桌子,「閻旭不能不當總裁。你們現在沒有人比他有能力。所以閻旭的決定,我不會反對。不--不要吵!閻旭做了決定,他也會付出他的代價。你們沒有什麼好損失的。事情就到這邊為止。」

  「叔公,究竟是什麼代價?」

  叔公不說半句話,閻旭當然也不會回答。大伯父看了他們兩人一眼。

  「自殘以破咒。」大伯靜靜的說。

  *****

  一雙溫柔的手輕輕滑下她的發。

  可玟揉著眼醒來。「閻旭!」

  閻旭就坐在床邊,她以為這是夢呢!她伸出手去碰觸他,肯定她不是在夢境中。

  「我還以為你打算把我扔在這邊,然後就不管我了。」

  他摟著她,微笑著。

  「你還好吧?身上有沒有少塊肉或是少條胳臂啊?」她笑著檢查著他說:「我快嚇壞了,看到你給我的那份文獻上寫的東西。你知道那上面寫什麼嗎?」

  「寫什麼?」

  「讓我想想,上面好像是這麼寫的:信我者,將允諾你擁有世界上所有的財富。背棄我者,必將自殘以破咒。分明就是一種古代的詛咒嘛!這種魔鬼契約,你最好是別看。幸好它是古文寫的,你們家的人想必不懂,所以把它當成骨董在收藏。現在你知道了吧!不可以隨便收藏這種古老的東西。畢竟,以前的社會有許多邪惡神秘的東西。」

  「既然你看過了,那現在該怎麼辦?」

  「傻瓜,那上面是有儀式的。不是隨便就會被咒語纏身的。」

  「你不要隨便嘗試。」

  「我不會的,況且,你印給我的副本有一些地方都沒拓好,根本看不清楚。」

  閻旭點點頭。

  「你好像早就知道我說的這些事了?」她懷疑的問。

  「嗯。」

  「那--」

  他低頭給她輕輕的一吻,「睡覺吧!明天起來,我還要帶你去一個地方。」

  「閻旭,真的沒事嗎?」

  「別擔心。」

  可玟抱著他,「不要走。」

  「我不會走的。」

  她信賴的躺在他的懷中,安心的睡去。

  閻旭並沒有睡著,他緊鎖著雙眉,等著天明的到來。

  *****

  隔天。

  「我們究竟要去哪裡?」她看著沉默開車的閻旭問。

  「去看我母親。」

  那豈不是去掃墓?可玟安靜下來。沒想到他把母親的墳墓安排在這麼偏僻的東部。

  車子婉蜒進入小路,道路兩旁的樹林愈來愈密,形成一個天然屏障。路逐漸延伸到人煙稀少的一帶,最後停在一棟白色的建築物前。它有點類似天主教的廳堂,不過並沒有十字架。

  這不知是什麼地方?可玟好奇的左右瞧著,沒有見到墓園那類的東西。

  閻旭帶著她走進那楝建築物。他們走沒多遠,便看見一位身穿白色衣裙的中年婦女帶著一群小朋友站在草地上做著體操。

  那群小孩子乍看和常人沒什麼不同。

  可玟仔細一瞧才發現他們身上多少都有點殘缺。這是一群懷有傷殘的小孩。

  他們跳不高也跑不遠,但是那份跟著大人做運動的執著模樣,讓人感動。

  「我們走吧!」閻旭等可玟看了幾分鐘後說。

  他們繼續往裡頭走去。裡面佈置得像家庭一樣溫馨。米黃色的沙發,牆上掛著一些基督聖像,還有一些兒童的創作。由陶藝到晝作,都擺在四周。

  「閻旭,這裡是--」正當可玟感到奇怪時,已經有一位矮小的胖女士走進來。

  「好久不見,閻旭。」

  閻旭給胖女士一個微笑,然後對可玟說:「這位是我阿姨,也是永樹的母親。」

  「你阿姨?」可玟想必自己的臉很可笑,她是真的太吃驚了。眼前這位--

  「嗨!我想妳就是可玟吧!永樹有向我提起過你,甚至連楚雲也會說起你一、兩句。我很想見見你這位帶給大家一團混亂的小女生。」胖女士伸出手,「我是丁思敏。」

  「阿姨好。」可玟微紅著臉說:「閻旭沒告訴我……」

  「他若說了我才要訝異。他上輩子可能是只八哥,話都說光了,這輩子要叫他開口像要殺了他似的。」

  可玟輕輕笑著。

  「你是頭一次來這兒,得讓閻旭帶你好好參觀一下。」

  閻旭攬著可玟的肩說:「阿姨,我是帶她來見我母親的。」

  丁思敏臉上閃過一絲意外,「那我去帶--」

  「不,我帶可玟過去就行了。她……還是一樣嗎?」

  「嗯。」丁思敏沉重的歎口氣。「差不多。」

  閻旭也不曾期待事情有轉機。「我們待會再聊。」

  「好,你們去吧!」

  可玟傻傻的跟著閻旭再往屋內走去。一直到最後面,有道門禁森嚴的鐵門隔起來。

  「閻旭,你說要我見你母親……可是……她不是……已經……」

  閻旭不知由哪兒拿來的鑰匙,轉動著鐵門。「不,她並沒有死。假如這是你想問的。」

  「什麼?」

  可是她不再有機會聽到回答,門後出現的是一張白色的床。

  床上躺著的人,在聽到鐵門聲之前,已經慢慢的坐了起來。可玟緊張的看向她。她就縣傳說中殺夫弒子的女人--閻思湘。

  「是誰?阿敏嗎?」一個令人意外的悅耳聲音問。

  「是我。」閻旭並不走近她,只是站在門口。

  聲音在瞬間變了個樣兒。「你--來幹什麼?」

  可玟不曉得一個做母親的可以用這麼憎恨的聲音對自己兒子說話。

  「來看你。」

  閻思湘冷笑數聲。「你想看看我死了沒嗎?還帶女人回來炫耀。」

  這兩句話讓可玟察覺不對。

  「你還好嗎?」

  「好得很,閻正清,你少在那邊惺惺作態。快給我滾出去!」

  閻旭低低歎聲氣,只有站在身邊的可玟能聽見。她的懷疑是對的,閻思湘把自己的兒子當成了她的丈夫。難怪口中的恨意這麼明顯。

  閻旭靠近她一、兩步。

  閻思湘馬上叫了起來,還激動的連床都撼動了,可是她被縛在床上的雙腳讓她動彈不得。

  「你不要激動,我不會對你怎樣。」閻旭以十分溫柔的聲音說。

  「騙子、小偷,想偷我兒子是嗎?我不會把小旭給你的。他是我的,我的!」

  深怕閻旭受到傷害的可玟,也走上前去,這才看清了閻思湘的面貌。

  若非愁恨、瘋狂的磨難,那是一張沉魚若雁般的容顏。現在加上這麼多的磨難,她依稀有著往昔的美貌。散亂的髮絲,狂熱的眼都遮擋不住。

  「閻旭。」可玟猶豫的看著他,他們還要待在這兒刺激她嗎?

  閻旭點頭,「我要走了。也許有段日子不能來,你會好好的嗎?」

  「少貓哭耗子,你要滾就滾。我會和旭兒過得好好的。帶你的女人滾闊,最好統統去  死。我不要再見到你!你--你--」

  由於過於激動,一時間閻思湘漲紅了臉喘氣。

  「你沒事吧!」閻旭一個忘神竟走近她。

  閻思湘狠狠的一口咬住了閻旭的手臂。

  「閻旭!」

  「去找我阿姨來。」

  閻旭臉上與其說是疼痛的表情,不如是悲大於痛。他低頭看著猛咬著他手臂的母親,一臉的悲傷,而血絲正滴下他的手臂。

  可玟想走過去分開他們,卻被閻旭一手推開,「快去找我阿姨。」

  丁思敏為她打了一劑鎮定藥後,閻思湘在昏迷中放開了閻旭早已被咬破了一道傷口的手臂。即使在迷迷糊糊中,都還能見到她得意的笑。

  可玟看到這幕景象,打心底發寒。

  閻旭一聲不吭的走出門外,讓丁思敏替他作包紮的手續。

  「不是早說,要你別靠近你母親嗎?她不會好的,恨意早已經成了她的全部。」

  可玟看著丁思敏對閻旭的沉默搖頭。

  「院裡一切都好嗎?」包紮完後,閻旭問著。

  「都很好。還有幾個小朋友問起你呢!問我那位『刀疤』叔叔呢?你可以去看看他們。他們會很高興的。」

  「這個月的費用我已經--」

  「我知道,銀行已經通知我了。謝謝你的幫忙。」

  閻旭搖搖頭,「阿姨,我說過不要謝我。我是自願這麼做的,這麼做……可以……起碼讓我覺得她並不孤單。」

  丁思敏握著他受傷包著繃帶的手臂,淚水不小心溜出眼眶。她趕緊抹去。

  「你們去看小朋友吧!」她告訴他們兩人。

  閻旭站起來,伸手給可玟。可玟握著他的手,對他說:「我想……留在這邊和丁阿姨聊聊,你先去看小朋友好了。」

  他眼中晃過一絲絲的遲疑,可是,他依然點頭同意,一個人慢慢的走出大廳。

  丁思敏看著眼前的女子。

  「你想問什麼?」

  可玟關心的看著她,「閻旭……這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丁思敏再度長歎。接著目光調向窗外,看向正慢慢走向那群孩童的閻旭。

  「事情是這麼的漫長混亂,我都不知該從何向你說起。先說閻旭好了,他七歲就遭到這種家破人亡的慘事。我姊姊的事,你都知道了,所有外人都以為她在那場她放的火中喪生了。可是沒有,在她傷了小旭,放了火,正要自殺時,突然恢復神智。她抱起性命垂危的小旭,由後門逃出火場。

  「閻家在火場外一找到他們母子,便秘密封鎖了消息。等到發現我姊殺了正清姊夫之後……當然,他們十分生氣。可是,閻旭還這麼小,被母親所傷已經夠慘了,難道還要讓他親眼見到或是長大之後,由舊剪報中、別人口中聽到或看到母親受審判的事嗎?

  「所以他們選擇了把我姊姊關進一所瘋人院中。長達十年,無人問津。她在那裡病況加重,身體也被拖垮了。我則無法由閻家的口中知道她人在何處。外界都說她早死了,死在那場火災中。

  「閻旭接下來的童年……我想你應該能想像,不是多愉快的。我只是個阿姨,對他身上所發生的事完全無能為力。閻家向來都很--霸道。直到他十七歲,我才又見到他。那時的閻旭,已經是半個大人了。他身上凝結了冷酷的氣質。對於身邊的人事物完全一概拒絕接近。永樹--我兒子,勉強能和他說上幾句話,做個不像朋友的表兄弟。

  「然後過不了多久,他已經可以參加閻家的經濟活動了。聽說,他表現傑出。因為他的沒有人性。

  「可憐的孩子。而更沒想到的事發生了。永樹不小心竟把他母親沒死的事告訴閻旭。你可以想像閻旭有多吃驚。

  「我不知道他怎麼辦到的,但是他逼出了我姊姊的病院地址。當我帶他過去時,你不能想像那對他的震撼。他在她的身邊哭得泣不成聲。因為她簡直被摧殘得不成人形,活得像是動物,一點尊嚴也沒有。

  「從那一天起,他不再和親戚來往。他自己找了一家好的療養院治療她。甚至為了讓她不必和其他病人關在一起,他在台東找了這片地,蓋了這間屋子。而我,自願來照顧她。」

  這麼長的故事。

  當丁思敏說完的時候,可玟幾度忍不住流下淚水。

  「很難相信吧?一個我們光聽都要不忍心的故事,卻是他的人生。誰說閻旭是沒有感情的動物?他的感情是這麼的多災多難,連人與生該俱有的親情,他都不能好好擁有。他的折難甚至到現在都還沒停止。我想思湘這輩子是不可能認得他了。」

  「太過分了。」可玟捏緊拳頭說。

  丁思敏意外的看著滿臉氣憤的她。

  「他不該過這樣的日子。天老爺太不公平,太過分了。」想到自己的幸福。可玟覺得自己是這麼地有罪惡感,為她所擁有而閻旭卻無法擁有的。

  「命,孩子,半點都不由人。」

  「我會讓他快樂起來。」可玟充滿希望的說。

  「我也希望如此。」丁思敏說:「他該得的。這孩子……唉!」

  可玟望著閻旭在草地上和小朋友們親切的說話。

  「丁阿姨,這些孩子們呢?」

  「孩子都是陸續接來的。有很多育幼院對這些顏面傷殘,或是肢體殘障的小朋友都很頭疼。有一些因天生殘疾被拋棄,有一些因失去家庭,很多人不願意領養。所以,我們不打算讓他們接受領養的方式,讓一些育幼院主動的送孩子來,慢慢的變成了現在的規模。」

  「閻旭的主意?」

  「不,是我的。因為只有照顧思湘,這裹顯得很冷清。這些小孩子,需要地方和空間。我們都有。閻旭不反對,所以我們就做了。」

  「這裡的經費?」

  「全都是閻旭出的。他以他母親的名義創立基金。」

  可玟突然覺得自己能愛上這樣的男人是她的驕傲。

  「丁阿姨,你們若是有任何需要我幫忙的,請告訴我。我雖然可能無法出很多錢,可是我有力量也有心,願意和閻旭一起付出。」

  「妳真好。」丁思敏點點頭。「我們也許真需要一些自願義工來教導小朋友一些課程。如果……」

  「當然,我研究所的工作只有幾個月,我可以過來幫忙。」可玟馬上說。

  「太好了。我希望你和閻旭真的能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為了閻旭,我們該給他一個快樂的結局。這個世界欠他太多。」

  可玟也抱著同樣的看法。她微笑的對閻旭揮揮手,臉上充滿著對他藏也藏不住的愛。

  稍後。

  「有空再來這兒看看。」丁思敏站在門前送走可玟及閻旭說。

  「我們會的,拜。」可玟說。

  「我們走了。」閻旭則簡短的頷首。

  兩人上車後,車子慢慢駛離。

  「你阿姨是個好人。」可玟感慨的說:「永樹也是。」

  「你看到我母親了。」

  可玟飛快的看他一眼,眼神中儘是平靜。「你母親的狀況已經是輕微的。」

  「不需要安慰我,可玟。我比誰都知道她究竟到什麼程度。我替她付所有醫療費用,還記得嗎?所以我知道。」

  「她這樣也並非是你造成的。」

  「急著保護起我了?」他投給她一眼,「放心。我已經能處理這些問題。」

  「我只希望你知道,我愛你。其他的都不重要。」

  閻旭轉回眼看向車道,「我阿姨應該告訴你……」

  「是的。」

  「我可以自己告訴你。不過,我……太久……沒說話。可能也說不出什麼。讓阿姨說也好。我想這樣你就可以瞭解我的過去,可是我不要你的同情。」

  「閻旭。」

  「我讓你知道這些過去,是因為你是我最重視的人。」

  可玟感覺自己像是輕飄在雲端。

  「所以,你不要拿自己冒險。不論為了什麼理由,即使是為我。」閻旭慎重的看著她,「明白嗎?不論未來你將聽到什麼、知道什麼,都要乖乖的待在台東。」

  他黑眸中的緊張,讓可玟不解。「閻旭,是不是有什麼你該讓我知道的?」

  「不,沒有。」

  他一路沉默的回到了小別墅。

  「閻旭,你不下車嗎?」

  「我該回台北了。」

  「再多陪我一會兒。」

  他閃過猶豫的掙扎,然後緩緩的點點頭。

  可玟報以最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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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45:59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可玟自己下廚房弄了一堆不像菜的菜,可是閻旭一點也沒抱怨,照樣吃下去。果真實踐,愛就是把菜吃光光」的口號。

  她自己倒扒沒兩口飯,就撐著手看他吃。

  「妳不吃?」

  可玟給他甜甜滿足的一笑。

  「你笑得像貓。」

  「啊?」她抗議的說。

  「一副偷吃腥的模樣。」

  「真難聽。我是在想,我們這樣真像小夫妻。我覺得自己非常幸福。」

  他放下碗筷。「你是在暗示我嗎?」

  「求婚?不,我知道你一定會娶我。」

  他挑眉。

  「你除了我,再也找不到這麼厚臉皮的女孩子了。幸好我自尊超厚,不然早被你打敗了。你這塊大木頭。」

  「這麼說未來的丈夫可不太好。」

  沒想到他竟不反對。可玟的嘴角咧得更開了。「那麼,你會娶我囉?」

  「你不是很篤定?」

  「可我畢竟是女人。」

  「幸好如此。」

  她伸過臉頰拋了個淺淺的吻在他唇上。

  他又挑眉了。

  「只是想吻你,不為什麼。」她解釋。

  他也伸手再拉她過來,給她一個從頭燒到腳趾頭的熱吻,「這是謝禮。」

  可玟笑著打他。兩人鬧了-會兒,便一起收拾起碗筷,弄了老半天才得以休息。

  「完了。」她和閻旭坐在客廳中,她唉歎一聲。

  「怎麼回事?」他緊張的問。

  「我想不出還有什麼事可以做了。你瞧,這裡真是無聊,而你還要讓我在這裡多待一陣子。萬一我反應變遲鈍,都要怪你。」

  「這很簡單。」他說,「我可以讓你不無聊。」

  她瞧他一眼,搖頭,「不,不可以。你想做什麼我知道。不,我要證明,當你在我身邊的時候,我不會每次都被你誘拐。我要當個好女孩。」

  「是嗎?」他壞壞的笑問。

  「是。」她忍耐著不對他的笑做出回應。

  「這可是個我不能忽視的問題,我希望你對我不能抗拒。」

  「別以為你可以用SEX控制我。  」

  「不。」他摟著她的腰,非常貼近她的臉頰說:「我不敢以為,可是我這麼希望。」

  「你跟誰學得這麼壞!」

  「妳。」他說,但卻以吻堵住她剩下的話。

  「嗯。」她發出小小沉醉的聲音,然後告訴他,「你可以出師了。」

  言語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失去作用,只有行動能代表一切。

  愛在熱焰中進出火花的高潮。

  可玟在他的懷中沉沉睡去,甚至他把她抱回臥室,她也只有咕噥了兩聲,接著照睡不誤。

  看著她可愛的睡相,閻旭坐在她身旁,遲遲不想離去。

  她多信任自己啊!而他卻無法以忠誠回報。

  他剛才所承諾的愛與婚姻,他無法肯定能給她。

  因為他的生命也許就在明天會消失。

  可是他不能不說愛她,也不能不說想要她為妻。若明天之後,他還能存有一條性命,他會以這全新的生命去愛她、珍惜她,與保護她,此生此世。

  為了這點希望,他甚至想和上帝妥協。承諾祂,若是他能擁有一位天使,他將永遠會是祂的門徒。

  可以嗎?能嗎?

  「少爺,」門口的保鏢敲著門說。「你的飛機起飛時間就快到了。」

  最後一次,閻旭慢慢的俯身在她的唇上輕吻。

  「我準備好了。」他走出門外,反手把他心愛的天使緊緊隔在門的另一端。

  *****

  所有閻家的人都聚在中部的祖宅內。

  氣氛沉默詭異。

  整座大廳內,長輩們一字排開的坐在正前方,其餘的人皆站立在兩旁。

  閻旭身著一身的黑襯衫與黑長褲,站在中央,是所有人的注目焦點。

  其中年齡最長的,也是輩分最高的二叔公,高坐在籠頭木椅上,慢慢開口說:「你確定你要這麼做嗎?閻旭?」

  「是。」

  「那麼--開始吧!」

  二叔公的手一舉,場中立刻豎起一個火盆。

  *****

  可玟覺得自己悶極了。

  天空中有一股悶悶的氣,壓緊她的心頭,讓她心神不寧。

  昨夜,閻旭不告而別。她直到早上時,才知道他已經回去了。

  她什麼也不想吃,也不想做,只有一股衝動想衝回台北或是閻旭在的任何地方,她要確定他真的沒事。

  她怎麼會這麼蠢。她根本不該讓他說服自己,留在這裹。光是想著他,就足以令她失去理智。

  可玟暴躁的在屋內走來走去。

  *****

  閻旭在火盆前跪下,在他面前攤呈的是一紙古文獻。

  「我,閻旭。閻家第十九代子孫,奉命掌管閻家所有事業。當年謹遵先輩之遺命,誓言遵奉所有規章上之法則,絕不食言。現,弟子自認無法信守諾言,將以自殘三刀之手段來償付,並破解所有規章上之詛咒。願由今日起,閻家後代世世不需再受此誓約的約束。」

  所有的人都保持著極度的沉默。

  閻旭念完所有的誓言之後,他將那紙文獻投於火中。

  火舌迅速吞沒那張斑駁的紙,火花異常的高張捲起。

  閻旭冷靜的舉起手邊那把長約半尺的利刃。

  *****

  可玟在極度的不安中,又看到放在桌上的那紙拓印文件。她再度拿起它。

  「擁有這張紙的幸運兒啊,你將得到世界上所有的財富了。投向我迪佛西的懷抱中吧!我能賜予你無盡的財富,並且是任何你所需要的物品。不論是男是女都無法抗拒的魅力,信任我,我將給你凡人無法得到的美夢。只要你誓言自己是魔鬼的門徒,現在就做--備有--」可玟讀不出那一團模糊的字。

  她決定跳過。

  「邪惡是你的護身符。記著,信我者將允諾以世界之財富。背棄我者,必將自殘咒自滅,否則世代男窮女卑無法脫身。」

  中間那一大段究竟寫什麼,可玟知道它不再重要。因為她絲毫不想去碰這類邪惡的咒語,不論是否能給她全世界的財富。可是她想到一件她從沒想過的事。

  合旭!

  他手中握有這張紙不是嗎?

  而且……心中的小懷疑演變成恐懼。莫非他們家族就是--魔鬼迪佛西的信徒嗎?

  *****

  「等一等,」閻旭的二堂弟突然走上前說。「叔公,我想問一件事。」

  「現在不是問問題的時候。」一旁的大伯斥喝。

  「不是嗎?」二堂弟指著閻旭說:「我想他可以等。我要問的事比這重要多了。」

  「你在說什麼?」

  「我們從來都不知道我們家族發過什麼誓,被賦予了什麼詛咒。現在臨時你們說要破解咒語就破解咒語,那萬一破解不成呢?我們其他人會有什麼後果?難道要我們所有人分擔閻旭所下的錯誤判斷?」

  「你!」大伯生氣的看著他說這些不敬的話。

  二叔公舉起一手,「安靜。這是傳統,向來閻家誰當家誰就有權做主主宰這一條誓約。只是先前當家者沒有人有膽量去破解這一咒語。和迪佛西相抗衡是沒有用的,它會做主來決定閻家的命運。我們遵守約定,它也該遵守它的。」

  「那麼,我們應該先確定閻旭就是當家做主的人。問題是,我們現在可能需要換個主,也許閻旭已經不再合適當閻家的掌舵者。」

  「誰想當,你嗎?」大伯譏嘲的說。

  「假如沒有個合適的人選,我未必不可。」他挺挺胸說。

  大伯冷笑兩聲。

  二伯卻不高興的說:「我不認為這麼可笑,大哥。畢竟,現在阿力是唯一沒有試過主掌整個家的人,說不定他可以表現的很好。」

  「看看他手下的建設公司就知道他是什麼料了。」大伯一點也不留情的說。

  「大哥!」

  「怎麼樣?」大伯恥笑的看著他們父子倆。

  叔公敲敲他的手杖。「都給我閉嘴。你,下去吧!我是不會換人的。閻旭的表現正是咱們閻家需要的。」

  「你這老傢伙就是不聽!」二堂弟突然露出猙獰的面孔,由西裝口袋掏出一柄槍,「快,向大家說,誰才是真正的閻家老大!」他捉著叔公的領子說。

  「你……你……」叔公發著抖顫的聲音說。

  「我,怎麼樣,我才是老人吧!」他揚著槍,四周所有的人立刻都退後幾步。因為沒有人想到他竟敢帶槍來到這種場所。「我才適合閻家。我會繼續效忠惡魔或是閻王,只要他們給我權力金錢,我就投靠誰!我就是魔鬼!」

  「放開老人家。」合旭慢慢由火盆前站起來。

  「你算哪根蔥?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要不要我順便送你幾顆子彈,結束你這沒什麼價值的一生啊?可憐,一個瘋母親加上你被毀了的瞼,還有什麼希望?竟想當閻家的老大!不成,我絕不服。」

  「閻旭,不要過來。叔……叔公老了。別忘了,你要在半小時內完成儀式,否則--否則--」

  「我來替他做!」一

  閻力的眼中閃過瘋狂,他得意的看著閻旭那雙冰冷的黑眼,慢慢的舉起槍。沒有恐懼?!他不信,他在眾人的尖叫聲中,扣下扳機。

  火藥味瀰漫了整個空間。其他人能逃的逃,想跑的跑。只留下了大伯、二伯和其他尚且自認心臟強壯的人。他們看到閻旭被子彈擊中的身軀向後一晃。

  「不!」叔公喊著。「我的天!」

  閻旭撞上火盆,他乘機捉住一根燃燒的木頭,往閻力的方向扔去。

  閻力閃開,鬆開了叔公,可是朝著閻旭開了第二槍。

  接下來是一片的混亂。二伯想去幫忙閻力,他則漲紅了眼想殺閻旭。在門口的警衛全衝進來在閻旭面前排成一道人牆,然後大伯他們協力捉住了二伯,把叔公帶到外面去。

  「都……讓開。」閻旭對著那些警衛說。

  閻力則進入半瘋狂的狀態,舉著槍的手晃動著,不知要對著誰。

  「讓開。」閻旭集聚所有的力氣說。

  身上已經有兩個傷口在流血的他,努力的排開了警衛。「過來,閻力。你不是想殺我?再補一槍給我好了。三槍。我就……還債了。」

  「不!不!」閻力大喊著,「不算。我要你死,不是要你還什麼債!我要錢!我要利!給我!給我!」

  閻旭可以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隨著血慢慢流失。

  「再給我一槍,你就達成目的了。」

  閻力舉起槍。

  *****

  「不會的,這是我自己胡思亂想。」可玟心亂的由書桌上匆忙起身。

  晃動了書桌,裝著玻璃玫瑰的花瓶,以-記清脆的響聲落了地。

  樓下的電話鈴也突然尖銳的響了起來。

  這兩件事同時發生,讓可玟不禁心中一震。

  滿地的碎片,像是顆顆破碎的心。

  「岳小姐,是楚雲小姐的電話。」

  「謝謝。」

  她接過電話。

  「喂?是可玟嗎?」

  「是。」

  「你……要堅強點。」楚雲凝重的說,「閻旭現在人在醫院,生命垂危。」

  可玟耳中轟隆的一聲。

  *****

  毫無血色的臉,冰冷的唇,甚至臉上那猙獰不肯棄守的疤痕都不再耀武揚威,軟弱而無生氣的佔據一角。

  那不是她認得的閻旭。

  即使是冰冷也罷,即使是他一直想趕她走都好。醒來吧!閻旭,求求你!

  寧可睜開他那原本沒有熱力的眼,也勝過他這麼冷冷的躺在白床單上,一副不再擁有生命的模樣,造不是閻旭。

  「可玟,妳需要休息。」田芸出現在她身旁說。

  可玟搖搖頭。

  「你不能不休息,別忘了,你還要撐下去。他不會希望你為他這麼傷心難過。」

  可玟依舊動也不動。

  「她這樣不行,需不需要請個醫師來看看?」田芸低聲問邦樵。

  邦樵心疼的看著妹妹一夜間彷彿蒼老了數年的臉。

  「她愛他愛得太深,我真怕她會不會也隨著他--」邦樵緊緊握著田芸的手說。

  「噓!不會的。他們都會沒事的。我們可以照顧她,閻旭會有許多人幫他祈禱。祂不會那麼殘忍,硬把他帶走。」

  「可是……」他們兩人都不自覺的把目光投射在病床邊互偎的一大一小的身影上。

  可玟終於開口說:「哥,能不能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儘管說。」

  「讓我一個人和閻旭在-起。不要打攪我們。」

  「可玟。」

  「我知道,你們放心,我不會做傻事的。」

  「我們--」

  「你們在這邊,也不能幫我什麼。回去吧!我只需要和他待在這裡。」

  「我覺得我還是不能放心。」邦樵說。

  「給我三十分撞。我想對他單燭的說一些話。就三十分鐘,讓我們獨處。」

  「這.....」

  田芸扯扯他的衣袖。「好吧!」

  房間又恢復了安靜。可玟再度看回依然毫無生息的閻旭。

  「閻旭,你聽得到嗎?是我,可玟。醫生已經把你體內的三顆子彈全部取出來了。他說有兩顆擊中的都不是要害,比較無所謂。可是現在讓你清醒不過來的,是打中你肋骨接近心臟那兒的子彈。他說,你失血過多,腦內一度缺氧。所以情況危急。

  「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說這些嗎?我要你知道自己的問題在哪裡,然後,振作你的意志力,努力的去排除自己體內作祟的壞份子。你要活下去。我不會讓你走的!

  「有一個這麼愛你的我,你怎麼捨得離開。所以你不走,對不對?快醒來,讓我看看你那漂亮的眼睛。當你在說愛我的時候,難道你在說謊嗎?如果不是的話,就證明給我看。用你的愛,睜開眼,對我笑。醒來吧!

  「求求你,醒一醒。對我笑一笑。罵我也好,不認得我也無所謂。只要你能醒來,我都無所謂。閻旭,如果你不醒來,你知道我要做什麼嗎?我要去找出全世界所有的惡詛咒,發所有的毒誓。我要讓你走的不安心。你想救我,就快醒來,讓我知道你在乎我。你不醒來,我死也不接受你給我的那堆東西。什麼遺囑!我通通不要。我要窮一輩子。

  「你母親呢?你忍心把她丟在療養院一輩子嗎?求求你,醒來吧!還有,我可能有的寶寶呢?你的孩子呢?我們說好要結婚的。你要未來的小鬼頭沒緣喊你一聲爹嗎?醒一醒吧!你將會很幸福的,未來有我在等著你。

  「閻旭?閻旭?你真以為躲到地獄我就找不到你嗎?我會去找你的。你擺脫不掉我這討人厭的臭學者。

  「快醒醒,閻旭。不准你再往黑暗的地方縮進去了,我花一輩子也要和你這麼耗下去。我要你醒來,愛我。我這麼愛你,你怎麼可以就這樣……就這樣……對我狠心呢?求求你,醒醒。」

  可玟終於忍不住的哭倒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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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2 22:46:16 |只看該作者
  後語

  雖然特別病房已經是相當相當的大了,可是用來舉行婚禮還是第一次。

  新郎身上纏著許多繃帶,兩眼炯炯有神的坐在病床上。

  見證人站在病床的兩側。

  來賓由門內站到門外。

  新娘正在伴娘楚雲的陪伴下緩緩走人病房。

  「為什麼不等到他完全好了再結婚?」

  「或許是等不及了。」

  旁人的耳語,影響不到屋內喜氣洋洋的一群人。

  他們歡天喜地的為兩名新人證婚,並看著他們交換了戒指及親密的一吻。

  新娘拋出手中的花球,落入了一身紫色伴娘裝的楚雲手中。

  所有的人都第一次見到楚雲臉紅的模樣。但不是氣紅臉喔!

  她捧著那束花,丟也不是拿也不是的模樣,讓眾人嘻笑了一陣。

  幾分鐘之後,觀禮的人識趣的離開。

  新郎望著低垂粉頰的美嬌娘。

  他輕輕呻吟一聲。

  「怎麼了?是不是哪裡痛?」可玟趕緊拋卻羞澀,衝到他身旁。

  閻旭躺在迭高的枕上。「是啊!後悔自己這麼早被你逼婚。」

  「你!」她又羞又氣的跺腳。

  「結果呢?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我卻是個沒幾分力氣的新郎。」

  可玟這下明白他的語意。她笑逐顏開的說:「我就是要趁你還能被我擺佈的時候,趕緊把你給定下來,免得你又要耍賴。你的前科紀錄實在太差了。」

  「那我今天一整夜都要不得安眠了。明明看著自己的老婆,卻……」

  「你不可以胡思亂想的。上星期還躺在那邊奄奄一息,現在就想……」她說不下去。

  他壞壞的一笑,「誰讓你這麼性感誘人。」

  可玟的雙頰簡直可以和蘋果媲美。她讓閻旭握著她的手,拉到他身旁坐著。

  「你真的還好吧?」

  他不情願的回答,「還活著。」

  她被他的口吻逗笑。

  「新婚夜,起碼給我一個吻。」他突然說。

  「不好吧!」

  「一吻就好。」他要求著。

  結果她也受不住他的引誘,在他唇上輕輕一吻。

  一吻接著一吻,兩人同時都感受到那不可抗拒的火焰燃起。

  「我們不該再繼續,我怕會傷到你。」她在他耳邊低聲呢喃。

  閻旭握緊她的腰,「不?不要停。」

  「可是--」

  「你來做。」他望進她的眼,要求她說。「讓我快樂。」

  她凝望了他半晌,然後慢慢露出微笑,「嗯,也許你終究還是個惡魔。」

  他輕歎一聲,「是啊!一個飢渴的惡魔,配上你這甜美的天使新娘。」

  他的天使所給他的遠超過快樂,她帶給他的是天堂。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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