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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清晨時分,大病初愈的雲若坐在名?“靜亭”的涼亭數池塘裏荷葉上的露珠。
偌大的池塘裏一大片田田荷葉,或墨綠、或翠綠,無邊的清綠色看了叫人心曠神怡。
到靜王府快十天了,一直到三、四天前她才能下床走動,略有食欲。不過,一想到失去的孩子,她仍是忍不住傷心難過,如果不是她那?好玩,也許就不會發生那種事了。
倚著欄杆,想到孩子,她又忍不住傷心地沈了心情。
除了孩子的事外,還有一件事令她震驚又納悶,原來她的風大哥就是靜王!他?啥不告訴她?害她當初喜歡上他時,還一度覺得對不住靜王的掙扎過。
有時候,她真是不瞭解他。
一陣徐風吹來,雖已春末夏初,清晨的天氣仍是涼了些。她正打算起身回屋裏去時,肩上傳來了暖意,一件披風已搭在她身上。
風絕淩好笑的看著她有些沮喪的臉。他轉移目標地對她說:“?,你不是喜歡這池仍在茁壯中的荷花?天天守著它長成、開花、結子,那不很好。再隔個一、兩個月這池新蓮就是盛開時節了,巴掌大的粉色花朵清新宜人又香氣遠溢,這樣的情景不看可惜。然後再隔個一個月就蓮子采收了,不來碗冰鎮蓮子,不覺可惜?”
雲若一翻白眼,替他接著說:“我需不需要再等個一、兩個月,等蓮藕出土時,再來一碗紅燒雪藕?”沒誠意!說要帶她出去玩根本一點誠意也沒有。“這樣一等大半年都過去了,江南絕景都是在上半年,你聽過到江南賞雪的嗎?”她叉著腰,一臉生氣樣。
風絕淩先是悶笑,後大笑了起來,“先別生氣,我不會真的那?惡質,你又不是病入膏肓、沈屙難愈,不會在這裏待那?久的,除非……”他瞧了瞧雲若,見她往他瞥了一眼,急欲想知道答案的樣子。
“除非什??快說呀!”
“除非把身子養好之後你又有身孕,那時以一個孕婦脆弱的身子來說,並不宜在外奔波。”他是個大夫,自然有避免讓妻子懷孕的方法。可是,他的小妻子十分不安分,身子才好些就纏著他想再要一個孩子,?了她身子著想,他這幾天都待在書房,直到確定她入睡後才回房共寢。“所以啦,想出去玩就要‘安分’,知道嗎?”他知道他口中的“安分”雲若絕對瞭解。
果不其然,只見雲若羞紅了一張臉,一頓足,“你取笑我!”她不依地抱住他,在他懷裏恣意任性地撒嬌。
能在風絕淩懷中如此放肆耍賴的,也只有雲若。他溫柔地撫著她烏亮的秀髮,輕輕鬆松地說:“快把身子養好,咱們雲遊四海去,你不也想你娘?”他已打聽出雲夫人此時安居在嶺南娘家,也曾修書給她報平安。“咱們下江南時,可以安排一段時日到那兒,讓你和她共敘一段天倫。”
“你說什?都好。”有時候,她是挺聽話的。沈醉於幸福中的她,真是既慶倖又有感觸,同樣是女人,她何其有幸,能遇上像風大哥這樣的如意郎君,而表姐又何其不幸地愛上了一個性子陰毒、喜怒無常的偏執狂。
她幽幽的一歎引起了風絕淩的注意。
“怎?了?”只要他在她身邊,就不讓她有一絲一毫的不快樂。
她?起眼看他,又低下頭,“離開這裏之後,不知表姐會到哪兒去?”
他的雲若就是如此善良,在她沈於幸福的快樂中,仍不忘想到馮鍾豔。“她還有雲將軍府可回,不是嗎?”
“以她倔強的性子,只怕不會回雲將軍府,更何況,現在雲將軍府的主人是我……兄長。”不管雲濟秀對她如何,她還是叫他兄長。十多年了,改不了口了。
“他?了我和表姐的關係變得十分惡劣,只怕雲將軍府也容不得她。”
“她的事你管不著的,她也不喜歡你管。”只怕馮鍾豔最近要出事了。這樣的話,他不會對雲若說,免得她又情緒不安。有些事能補救,他不會袖手旁觀,沒法子補救,就聽天由命了。
“我知道,只是擔心她。雖然她對我不好,那也是因?她對我有太多的恨,很多恨是我一手促成,因此我不怪她,真的,我希望她活得快樂。”
“我瞭解。”他拍拍她的臉。“走吧,陽光變烈了,回去用膳吧,你尚未進食呢。吃過飯,再隔兩個時辰要進補,今天吃的是人參雞。”
又進補?雲若苦著臉,低聲問:“我早膳吃多一些,不要補了,好不好?”一想到那些人參、何首烏……她就很想吐。
“不成!你身子太虛。”見她不從,他口出威脅,“不進補也成,只怕下江南計劃又得無限期延長。”
“你每次都這?威脅我。”她哇哇叫。
“我哪有威脅你?我的話是具選擇性的,又沒硬逼你要進補,對吧?”他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你知道我一向隨緣,願者上?,不願者回頭。”
又是這句話,雲若真是恨得牙癢癢的。
“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補就補嘛!我還怕小小的一隻人參雞不成?”
“這就對了。”
雲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忿忿不平地一路“碎碎念”地走回屋裏去。
~~~
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
最近雲濟秀一直有這種感覺,原以?雲若喜歡上一個江湖郎中,便怪她眼光太差,?何不投入自己懷抱?誰知,他口中的江湖郎中竟是雲若原本要成親的物件——靜王。
一入侯門深似海,且別說靜王府他根本沒機會進去,就算有機會潛入,他又能對雲若怎樣?守在她身邊的夫君竟然就是武功卓絕,人稱“布衣神算”的風絕淩,這樣一號人物,他進靜王府根本就是送死。
之前他對於雲若的傷害和馮鍾豔代嫁的事,精明如靜王絕不可能不知道。所以,靜王府和雲將軍府是不可能保有良好關係,他只好靜觀其變,因?若是靜王在皇上面前將一些事說出來,雲將軍府只怕要消逝在皇城了。
不過,有雲若在,靜王又如此寵溺她,相信他會看在她?面上對雲將軍府手下留情。
可有件事令他覺得奇怪,馮鍾豔狼狽地出了靜王府後,怎地沒了消息了?除了雲將軍府和嶺南馮家之外,她別無去處。與其回嶺南,她應該會選擇回雲將軍府才是。會好奇她的去處倒不是關心她,只是防著她不知又暗地裏想玩啥花樣了。
這女人打從代嫁到靜王府,性子就變得令他捉摸不定。以前他說東她不敢往西,現在不同了,她不但不理會他的命令,甚至還會故意唱反調,跟他玩花樣。她變得如此,怎能不防她回頭反咬他一口呢?
算了!等她出現再說吧,如今想防她,也不知從何防起,趁著還能逍遙自在時,及時行樂吧。
這陣子,他更沈迷於女色,皇城裏的名妓幾乎都結識了,那些人其實早在之前就有數面之緣,只是最近較常見面而已。妓院的貨色就那些,老實說,還真有些膩了。於是,他對皇城中最大名樓萬花樓的老鴇揮下了大把銀子,只要有新絕色來,他要成?其閨房第一客。前天老鴇來了消息,說江南販子高金買下了一名家道中落姓張的官家千金,其貌如西子,琴棋書畫無一不精,體態更是婀娜……總之啊,那名姑娘絕對值得他砸下的大把銀兩就是。
官家千金賣身青樓,那倒有趣!雲濟秀尋思。
於是,他要老鴇安排今晚相見。由於那姓張的姑娘堅持不在萬花樓見面,指定要一處景致優雅、少人走動的地方,說她爹曾在朝?官,擔心被熟人認出,失了?面。
嘿!任憑她曾是官家千金又如何?一旦淪落妓院?妓,還要什??面?
不過,算了,既然對方堅持,也就由她。
夜幕低垂後,他依約來到了約定的地點——一艘半停泊在岸邊的畫舫上。這艘畫舫異常華美,船上裝飾了許多各色花朵及燈火,一靠近就聞到濃郁的花香味。
官家千金的排場就是與?不同。他邪氣地一笑,興趣來了。
上了船後,萬花樓的老鴇許嬤嬤迎了出來。
“哎喲!雲少爺,您可來了!我等得正心急哩,以?您有事不來。”
走入了船艙,他一笑,在一張擺滿了豐富食物的圓桌前坐了下來,一女婢?他斟了酒,他端起一飲而盡,“我花了大把銀子,怎會不來?雲將軍府是有錢,可不到當散財童子的地步。”
“哪兒的話,對我們而言啊,您就有資格!”許嬤嬤揮動著紅巾,笑容可掬。
“廢話少說,張姑娘人呢?”
她手一拍,一陣悠揚的琴音響起,那樂音美妙而動人,雲濟秀不由得閉上眼聆聽。心想,看來這官家千金是名不虛傳。
琴聲美,想必人更美,和美人相處,這船上尚有閒雜人,那不壞了興致?他一揮手,“你們都下去吧,我想和張姑娘單獨夜飲。”
當了數十年的老鴇,許嬤嬤很識相地領著四名丫環下船去了。
一曲優美的琴韻方歇,雲濟秀即高聲的說:“張姑娘,好美的一首曲子,在下要當面敬你一杯水酒,不成敬意,請莫推辭。”他言下之意,即是想見她的人了。
一名身著紅衣的曼妙女子,半掩著面由船艙的另一間房間走了出來。
“相逢自是有緣,姑娘莫要害臊了。”
“我是怕你見了會害怕。”紅衣女子放下了遮去了半邊臉的寬大袖口。
馮鍾豔?!雲濟秀瞪大了眼,隱約猜到不對勁,不過,很快地,他收起變了的臉色。
“是你?好一個賣身青樓的官家千金。”
“不這?說,你會到這裏來嗎?”她離開靜王府之後,一直躲在暗處調查著雲濟秀,知他好女色,她就投其所好。“我——見得到你嗎?”
“雲將軍府隨時歡迎你回去。我不會是那?現實的人,你一旦失去了利用價值,就任由你飄泊在外。”不知?什?,他覺得馮鍾豔今天……很不同,眼神中仿佛沒有先前那銳利的氣焰,她不是一向咄咄逼人?
她愈是一反常態,他就愈不安。不管如何,先禮後兵。
“是嗎?”她淡淡一笑。
“今天你約我來此,是……”
“首先是向你陪罪的。”見他不解,她說:“你大概不知道雲若服過合歡散一事吧?你養了一個吃裏趴外的心腹,所以,要取你的合歡散原非難事。”她笑。
“是阿忠!”
“事情過了,沒必要追究。”她只想把一些他不知道的事,跟他交代清楚。
馮鍾豔?自己倒了一杯酒,也把雲濟秀空了的杯子斟滿了酒,她先幹?敬,見他躊躇不飲,她一挑眉,“怎?,怕酒中有毒?我不先幹?敬了嗎?更何況,方才你也飲了近半壺了,若酒中有毒,就算此時不飲,只怕?時已晚。”
看了她一眼,雲濟秀仰頭一飲而盡。
看著他邪氣而俊美的容貌,她有些許癡意。她要深深地將他刻印在腦海,這張俊容是她這輩子唯一動心過的,縱使她?了他,不知做錯了多少事。
後悔嗎?她第一次這?問自己。
“你看什??”雲濟秀發覺她一直盯著他看。
“濟秀哥,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張好看的臉?”她一笑,還逕自地說:“你一向自負,不會不知道自己的優點。我的一顆心打從見到你的第一天起就陷落。那時還是小孩,自然不知道什?愛不愛,只知道有你的日子,我總是比較快樂,有你的地方,我的目光總是不自覺地跟了過去。”那是她感情的悲劇序幕。
此時問她後不後悔,她會肯定地回答“會”。那?,如果有機會重來?她想,她仍是逃不開這悲劇。
“我知道你對我用情很深。”他是個相當敏銳的男人,不可能對於她明顯的愛慕不知情。正因?如此,他才得以在過去的日子中利用她。
“所以,我也就理所當然地成?你利用的不二人選,因?你知道我愛你,任何事都肯?你做,所以,你就毫不猶豫地傷害我、折磨我?”
雲濟秀臉一冷,“公平一些,這一切是你自找的。”
“到現在你還是沒有對我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她輕歎了口氣,“至今,你還是那?自私。”
“人不?己,天誅地滅。”他一昂首,一副理所當然。然後他一臉冷笑,“怪了,我倒覺得你現在心中縱使有不平的怒火,也該是對雲若,幹啥找我說這些?”
他知道有風絕淩在,她動不了雲若毫髮。
“不要再提她。”她想清楚了,不再和雲若過不去。她三番兩次欲置雲若於死地,雲若所受的苦已經夠了。更何況,雲濟秀的心不在她身上,縱使殺了雲若,她還是得不到雲濟秀的心,她仍是不快樂。“我和她之間的恩恩怨怨到此?止。”
“你不是恨她害死你爹娘?”
“雲家二老養大了我,對我的好不下於親生爹娘。”
“你不是恨她奪走了我的心?”
“殺了她,你的心仍不會在我身上。”人在死之前,是不是有很多事都會看得清楚而公正些?“所以,到目前?止,我覺得對我不公平的人,只有你。”
他冷笑,然後大笑,湊近了臉,他看著她,“你瘋了!”這女人瘋了!此地不宜久留,他想站起來,一施力卻發現全身無力,直接癱軟在地上。“你……”
“別害怕,不過是十香軟骨散而已。我事先服瞭解藥,酒中的軟骨散對我起不了作用。”她從袖口摸出了雙心銬,一邊拷在自己手中,另一邊拷在雲濟秀手中。
“真正的雙心銬在這兒,我已經把鑰匙丟入湖中,這樣,我們永遠不分開了。”
“瘋子!誰跟你不分開。”雲濟秀發覺不對勁,極力想掙脫,可卻使不上一點力氣。“你……你到底想幹啥?”
“我說過,我會要求你對我的公平。”
“你要怎樣,條件任你開!只要……只要你給我軟骨散解藥,咱們離開這兒後,一切好說。”
她微笑地搖著頭,“我什?都不要,只要你陪著我。”
雲濟秀松了一口氣,以?事情有了轉還的餘地,於是他加把勁地哄著她,“只要你高興,我陪你到哪兒都行,縱使天涯海角,有你這解語花相伴,相信也十分快活。”
“那好!咱們去死。”
“你說啥……”
他來不及把話說完,馮鍾豔把燭火往外頭船板上一扔,畫舫瞬間陷入一片火海。
原來早在她彈曲子之前就在畫艙四周倒了數桶燈油,她只消一把火就能使畫舫瞬間陷入火海。
木制的畫艙不到一個時辰就已燃得差不多。這時江岸邊來了三個人——風絕淩、雲若、婉兒。
婉兒看到眼前的情景抱著雲若哭了起來。
她是在整理馮鍾豔的東西時,才看到留給她的訣別書,於是她匆忙地趕到靜王府找靜王夫婦,誰知趕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風絕淩看著燒得只剩大木樁仍火紅的殘骸,不由一歎。
歎世間情?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這樣的結局對馮鍾豔而言,是最完美的結局吧,起碼,她如願地和雲濟秀死在一塊。
她找到她認?最公平的解脫。
~~~
六個月後
方從嶺南回皇城,才在靜王府待不到十天,雲若又托著下巴喊無聊了。
怎辦?跟著夫君在外頭野慣了,只要在同一個地方待上一小段日子,她就開始想往下一個地方前進。在外頭尚且如此,一回靜王府就更是如此了。
在外頭?了方便起見,雲若總是一身男裝跟在風絕淩身邊,偶爾看到她心血來潮地換了套女裝,風絕淩都會“熊熊”無法接受,然後才憶起她是姑娘的事實。
“咱們下個月初到江南去,好不好?”上一回沒看到春景,只看到秋未冬初的江南,那是有些遺憾的耶。
她之所以提下個月初,是因?今天正好已是這個月的最後一天。纏著風絕淩,雲若開始試圖說服他。
“才回來不久呢。”他仍是眼睛不離書本。
這丫頭被他縱容壞了,剛開始,她好像還略有一些大家閨秀的溫婉沈靜氣息,如今……唉!他敢說大概野過尋常人家的公子了。
女人真是寵不得,一寵就飛上了天。
“很久了,十天了!”不管!就算不能下個月初出去玩,也要“拗”到下個月中或月底出去。看他不理會她,她把書從他手中抽走。“和我把日期訂下來,否則不准你看。”她這靜王妃,完全沒有王妃的端莊。“求求你,好不好?待在這裏好悶。”硬的來不了,只得用軟的。
可是,她發覺她這夫君通常是軟硬不吃。
見風絕淩除了似笑非笑的看著她之外,什?話也沒說,她知道自己多說無益了。一攤手,她把書還他。
“不去就算了!小氣鬼。”她起身打算到外頭走走。
才一起身,旋又坐了下來。
怎地……一陣天旋地轉呀!她搖了搖頭。
“怎?了?”她不是要離開?怎?反而重重地又坐了下來?而且臉色好像不太對勁。風絕淩將手搭在她脈搏上,然後面無表情的臉上頓現喜色。
“怎?了?又是婦人病、貧血?”她瞪大眼,在夫君開口前搶先說話,“—……一定是你誤診!”老天,她已經喝怕了那些大補湯、大補丸的。“我……我沒事!真的沒事。”有個醫術高超的丈夫,不知是喜是憂?
風絕淩一笑,話中有玄機的說:“我看?,接下來的一年,你是哪兒也別想去了。”
一年?!才不咧,她現在連一個月都待不住了,待在這悶死人的王府一年?那不要了她的命。“我不管!下個月底我一定要離開這王府。”
“一個即將?人母的人,怎能到處去奔波?”
“?什?不可……”她頓了幾秒,“你方才說什??什??人母?”?那間,她好像懂了他的意思。“你……你是說……我……我……”她指著自己的肚子。
“有喜了。”他瞅著她看,見她終於是有女性自覺地紅了臉地低下頭。
“快兩個月了。”
怎?會失算呢?雲若“悲”喜交加,打從風絕淩教會她算日子之後,她一向都會把容易“中獎”的日子排開的啊,尤其是從嶺南回京城途中的那兩個多月,她更是小心,因?,她是有計謀的想在皇城待一小段時間就又想往外走。
她和夫君約好的,只要她一有身孕就必須待在靜王府待?。
如今……但怎?會呢?她回想兩個月前左右是在哪兒“中獎”的?忽然她想起,回程途中,有一回他們行經一以釀酒出了名的村子,那兒的人因受過夫君的恩惠,因此熱情地以上等好酒招待他們。那一晚她喝醉了,只記得夫君扶她進房裏時,她死纏著他陪她,然後她好像主動吻了他,還伸手去解他腰帶的環扣……
天?!酒後亂性,一失足成千古恨。
完啦!現在兩個月,待生孩子約再八個月,坐月子又一個月,待夫君心情好想帶她出去又要一、兩個月,前前後後加一加,還真將近一年!
“都是你!”她嬌嗔地扁了嘴。其實,打從第一個孩子被雲濟秀用藥流掉後,她就一直想要一個孩子。只是魚與熊掌難兼得。唉!算了,生個娃娃來玩玩也不錯。雲若這人天生樂觀,凡事看得開。於是,她暫且?開了不能雲遊四海的苦惱,一腳踩進幻想著有關孩子一切的甜蜜中。
見她沈默,風絕淩以?她不開心,於是安慰她,“別那?不開心,生下孩子之後,我們帶著孩子一塊出去雲遊,那不挺好?一路上有小孩作伴,你就不會那?寂寞了。”
雲若一笑,輕靠在他胸前。“其實,我一直想要?你生個孩子,我沒有不高興的。”她?眼看他,“但是你方才說錯了話,和你在一塊時,我是不寂寞的,你呢?”說真的,她何其有幸能嫁給他。
“你會讓我寂寞嗎?”
“纏死你!”
“那就是了。”他冰冷的個性幸好遇到了她,否則他只怕永遠感受不到春風拂來的感受。雲若向他扮了個鬼臉,兩人相視而笑。
春風化冰了!
【全書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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