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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接下來的日子,穆敬禾的胃口更好了,定北王府裡的每個人都很高興,其中有不少人更知道最大功臣就是竹南萱。
萬大娘天天張羅著山珍海味,忙得眉開眼笑,看著康遠、張昱送回廚房的漆盤上僅剩一些些的殘羹剩菜,更是笑得闔不攏嘴。
認真說起來,竹南萱應該是王府上下唯一一個有怨言的人。
漠善園的寢房裡,燭火隱隱隨夜風跳躍著,羅帳內剛結束一場翻雲覆雨。
穆敬禾將小小人兒擁在懷裡,心滿意足。
竹南萱閉著雙眸,喃喃的低聲抱怨,「我又不是食物。」
她真的沒想到這個男人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床上的需求量這麼大,是練武的人體力本來就比較好?抑或他就是閒王,閒閒沒事就拿床事來消磨時間?
結果,他直言要處理的事情都處理完了,而今能做的就是「等待」。
前不久,吳皇后跟太子再度進府關切,但因他執意不願照吳皇后的意思與何雨妍有進一步的發展,他們也沒轍,即使穆敬禾一再強調他絕對能全身而退,兩人仍神情黯然的離開。
幾日後,皇宮內有消息傳出,皇帝身體微恙,沒上早朝,本以為只有一日,沒想到連續十天,皇帝臥病的消息也傳至皇宮外頭,聽聞穆敬坤已知悉,將速速返京,但穆敬禾仍是采用等字訣,不進宮探視,也沒任何行動。
此刻,穆敬禾聽見她的小小恭怨聲,嘴角不自覺的上揚,「你在本王眼裡就是秀色可餐。」
竹南萱張開眼睛,轉身面對他,也許是吃食正常了、睡眠也充足,連身體都有她這個青春大美人來喂養,眼前這張英俊到無法無天的容顏,她還真的找不到任何貼切的形容詞,還有,他肌肉勻稱的身材她也真的沒得嫌,要說秀色可餐?他也頗好吃的。
事實上,兩人之間的激情纏綿也是超級完美,但她就是會困、想睡,也需要恢復體力才能跟他玩滾床運動嘛。
「一天吃好幾回,不怕撐死喔?」她嘟囔。
「本王胃口好,不是你的希望嗎?」
「飽餐幾頓很好,可是奴婢都快被爺啃到屍骨無存了。」
她這話不是開玩笑的,他的吻都又狂又長,長到她都快沒氣了才肯放開,然後在她身上又啃又吻又咬,雖然都輕輕的讓她酥麻嬌喘,事後除了吻痕滿身外沒見其它瘀傷,可是過程中那種近乎發狂的前xi讓她頻頻哀求,但他就是有耐心慢慢來……
所以,初夜雖然痛死人,讓她整個人像是被撕裂了,但接下來的每一次都充滿著歡愉外加全身腰酸背痛,可是,說到底,她還是喜歡的。
因為他很快樂,她也覺得快樂,只是若能減少一、兩次就更好了。
穆敬禾坐起身來,將赤|luo|luo的她拉到自己懷裡,兩人仍是面對面,「怎麼會?我的女人看來還是好好的。」他還煞有其事的要動手檢查。
她直接將雙手蒙住他的眼,卻忍不住笑了,「爺說話也會避重就輕了。」
「近墨者黑呀。」他笑著拉下她的雙手。
她雙頰一鼓,「最好是,爺跟我可是不同的,我是大智若愚,用了腦力就沒體力,但爺最近是腦力、體力齊放,小心變——」她很聰明的咽下「笨蛋」二字。
但穆敬禾哪會不懂她的心思?「敢在本王面前說笨蛋,你是第一人,敢寫懦夫,你也是第一人。」當然還有將他說成豬這件事,但這一件,他打算等到兩人白發蒼蒼時,再說給她聽。
白發蒼蒼,在他人生中未曾想象過這四個字,但此刻想來竟如此美好。
「第一人,這很公平,爺也是奴婢的第一個男人,還會是最後一個男人呢。」她俏皮的答。
他喜歡這個回答,但是——「不是要你別叫自己奴婢了?」
「難道叫娘子嗎?」她眨眨眼反問。
她隨便說說,沒想到他竟然面露思索。
他從沒想過要成親,一來是因為他大多在戰場上搏命,生命原本就脆弱,娶妻生子不過是為了延續香火,但皇親國戚的爭名奪利,有多少小生命來不及長大就死了,所以,他無意也無願。
但現在不同了,因為她,他希望能跟她有一個孩子,他想看看他們孩子的長相,也許生個女娃兒,有她粉妝玉琢的臉蛋、有她耍憨討好的呆笑,也有著她鬼靈精怪的可愛。
竹南萱瞧他認真了,自己反而窘了,「爺,奴婢開玩笑的,表姑姑——秦嬤嬤說爺要我,是我的福氣,日後當個通房便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但最重要的是,爺是個值得托付終身的人……呃……」哇咧,她話說得太快也太多了,秦嬤嬤明明有交代這些話不能讓他知道的。
她咬著下唇,「別去責怪秦嬤嬤好不好?我知道在王府裡當差干活絕不能聊主子的八卦,但秦嬤嬤會知道我成了爺的人,完全是因為她太關心爺了,她常一早就到書房外關切,但爺已少在那裡過夜,而秦嬤嬤到偏房找我,萬大娘又說我也鮮少在房裡睡,所以她、她就問我……」說到這裡,她粉臉漲得紅通通的。
而想到那天的情形,她也頗為意外,因為秦嬤嬤竟然眼泛淚光,還很高興她成了穆敬禾的人。
他低頭在她額頭印上一吻,「別擔心,本王視秦嬤嬤為親人,不會為難,何況她說了本王是值得托付的人,但你又是怎麼想的?」
他這麼問是有含意的,母后曾經有意替他娶名妻子,但他無心,母后尊重他,亦沒有勉強,但現在,他真心想娶這個貼靠在他胸膛的小丫鬟為妻。
沒錯,她只是個小丫鬟,但卑微的身世在他眼中絕不是問題,謀反一事他有把握能安然脫身,父皇對他寧願娶個丫頭的行為,也許連「墮落」二字都省了,至於其它只會看戲的皇親國戚,他更不在乎,這個人生是他的,就該由他來主宰,由他自己來決定伴他一生的女子。
他更相信母后跟太子,他最在意的家人在知道他終於心有所屬,想成親生子後,一定會全力支持他。
他凝睇著竹南萱,他知道這個眼神是深情的、溫柔的、專注的,因為,她將會成為他的家人,為他生兒育女,伴他到老,光想他就覺得好幸福。
黑眸裡閃動的光芒令竹南萱動容,她想到剛進王府時聽到不少流言,說他有魄力、有權謀,卻也是冷血無情的人,但真正相處後,他對她卻與傳言完全不同,他姑息、包容,到現在的種種寵愛。
她心裡涌起一股溫暖,老天爺,這是給她的福報嗎?給了她一個這麼棒的男人。
「我想——」她嫣然一笑,再深情的道︰「我這輩子就賴定爺了。」
穆敬禾眼中有著清楚可見的愉悅,他笑了,再在她的唇上烙下深情的一吻。
時序早已轉秋,漠善園裡的綠葉轉黃、楓葉轉紅,有了另一番美麗秋色。
亭台內,穆敬禾甫在大理石圓桌前坐下,黑眸微眯,沒有說話。
在他對面坐著何雨妍,她正以手肘支著螓首打著盹兒,一下又一下。
何雨妍每打一個瞌睡,螓首就晃一下,接著再裝出一臉困極的眯眯眼,以手掩嘴的打了個小哈欠,眼睛一對上他,就臉紅紅的道??「王爺來了!昨兒雨妍思念王爺太甚,一夜難眠,一時困倦,真是對不住。」
穆敬禾仍是直勾勾的看著她,沒說話。
怎麼不說話?不是該說她這樣好可愛嗎?最近,他老以忙碌為由不見面,害她連吃好幾天的閉門羹,沒想到家中丫鬟去上個街回來,就給了她一大堆的消息,為此她還召了不少店家前來詢問。
原來穆敬禾根本將竹南萱那丫頭寵上天了,還要郭總管將京城裡一家家貴得咋舌的店家全給請進定北王府。
每個店家對那丫頭都印象深刻,不僅僅是因為她原本就天天在街頭巷尾采買食材,與不少店家熟悉,她更是第一個敢大聲替自家主子仗義執言的奴才,所以對年輕貌美的她成了王爺寵愛的女子,店家們也不意外,讓人們意外的是王爺的態度——
當王爺要她挑選珠寶首飾時,竹南萱先是說不需要,接著勉強點了一、兩樣後就開始打哈欠,甚至打起盹來,接著,就見王爺溫柔的將她摟進懷中,俊美臉上的神情說有多溫柔就有多溫柔。
如果這事只有一個店家說就算了,偏偏多個店家全說了差不多的話,還嘖嘖稱奇的說︰「南萱姑娘像只小貓兒賴在王爺懷裡,王爺深情款款的看著她,還低聲指示我們退出去,就怕驚擾了她,而且我們所帶去的東西王爺全要了……」
一聽見這話,何雨妍就生氣,她很清楚因為竹南萱,京城裡許多人對王爺的印象才大為改觀,而這本來應該由她完成的。那丫頭除了說一大堆為他辯駁的話在百姓間流傳發酵外,那俏丫頭也很得人心,她不會記仇,總是笑咪咪的,那些店家雖然在一開始有對她反感,但現今可沒有一家是不喜歡她的。
「王爺專寵她,一攤千金是可以理解的。」有店家如此說。
「但有人說,也許王爺已有十足把握能全身而退,才專心的寵南萱姑娘,再要不就是時間不多了,趁還能自由花錢時就花個開心,畢竟何大人都回府多日,也沒什麼動作,誠如南萱姑娘說的,要是罪證確鑿早就辦了,哪會這麼靜悄悄?」有更多店家對這個說法是點頭如搗蒜。
但何雨妍很清楚,證據的確不足,但這其實是另有內幕。
這些內幕也是爹在這幾日才告訴她,要她離王爺遠遠的,但她就是不甘願,她要沒成為定北王妃不就淪為笑話了嗎?她花了多少時間在他身上是全京皆知啊!
所以,她拒絕了,爹冒火了,生平頭一回罵她,她氣得喝酒,沒想到……
她臉色微微變得蒼白,不,不能想這件事!她決定要忘掉的。
想到這裡,她連忙將心思拉回來,定眼看著眼前的穆敬禾,但想想又不對,連忙再裝個打盹的樣兒,頭點一下,再晃一下。
近水樓台先得月,竹南萱拔得頭籌,她能理解,只怪自己沒摸清楚王爺的喜好,所以,她再度上門,還先寫了封信,指她私下可拿來她爹查到的所有證據,果然,他願意見她了!
穆敬禾漠然的看著眼前裝羞打盹的何雨妍,心裡清楚她在玩什麼花樣。
京城裡的探子早有回報,她將他曾找過的幾個店家全叫到她府裡去問話,知道竹南萱的一些所作所為以及他的反應,於是想依樣畫葫蘆。
但她大錯特錯了,東施效顰只會是笑話,何況能在他這個王爺面前打瞌睡的特權,也只有竹南萱專屬,其它的誰也不許!
他陡地站起身來,「何小姐既然如此困,就打道回府,這裡不是睡覺的地方。」
何雨妍一愣,臉色尷尬的坐正了身子,「可是、可是……」
「就本王所知,令尊已經回府多日,也對何小姐到王府一事相當不悅。」
「是啊,但為了王爺,我將爹辛苦查到的證據帶來了!」她急急的起身,將放在椅上的一只圓筒軸子拿上桌來,「這裡面全是書信證據。」
「不必了,本王光明磊落,不做偷雞摸狗之事,帶回去吧。」
這意思是她偷雞摸狗?她氣憤的跺腳,「王爺太過分了,我到底是哪裡比不上竹南萱那丫頭?即使我爹氣到罵我,我還是硬要過來,這份心意爺都不感動嗎?」
她真的很努力了呀。
「聽聞令尊巳經替何小姐攀了一門婚事。」
就是這樣她才更氣!「我早就拒絕了,我跟爹說了我只嫁你。」
「本王怎麼可能娶一個不是完璧的女人?」他冷冷的道。
她臉色悚地一變,身子微微一晃。
他冷笑一聲,「今日會見你,不是為那些謀反證據,而是要何小姐別再上門糾纏,你已失格。」
她臉色慘白,身體微微顫抖。
「若再不請自來,本王會將你與府裡小廝私訂終身一事告知令尊。」
她急急搖頭,「不,我們不是私訂終身,那個賤奴有什麼資格跟我私訂終身,那是個意外啊,王爺不理我,爹又罵我,我這才喝了點悶酒,沒想到卻讓那個平常就愛慕我的小廝給佔了清白,可我已經——」她倏地捂住口。
「你已派人殺死他,將他丟到亂葬崗。」
她倒抽了一口氣,身子抖得更厲害,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但他冷酷的黑眸仍直勾勾的鎖住她的,聲音亦更冷,「本王知道的遠比你想象的還多更多,那些所謂的證據就連令尊都知道辦不了本王,所以,皇上那裡應該也已私下給了他另一道旨意,就是要一直查下去,讓本王繼續當個閒王,當只無牙的老虎就好。」
何雨妍臉色愈發蒼白,怎麼可能?這些話爹的確都跟她說過,所以才要她別再浪費時間在王爺身上,皇上就是要讓王爺一輩子都這樣活下去,磨掉他的野心、也磨掉他的意志……
「走吧!」他下逐客令。
她能不走嗎?可是,她吞咽了一口口水,「如果我不再糾纏,王爺能否答應——」
「本王會忘了剛剛所說的每一件事。」他冷冷的給了承諾。
她難堪的點點頭,這才將站得遠遠的丫鬟們喚過來,將虛弱的她攙扶起身後,勉強舉步離去。
穆敬禾終於將煩人的何雨妍解決了,不過,他要找的女人呢?
他返回寢房卻不見竹南萱,說來這個貼身丫鬟愈來愈不盡責了,過去是小心翼髖的貼水摸魚,現在竟變得光明正大,還膽大妄為的開始跟他玩起捉迷藏。
當然,穆敬禾知道這事也得怪自己,是他在床事上太過癲狂,讓她在幾次抗議無效下,干脆自己逃跑。
但全天下大概也只有她有這種熊心豹子膽,敢跟他玩捉迷藏。
想著她,俊臉上就全是笑意,也帶著這一臉笑意,他走過回廊、庭院、亭台、樓閣、假山流水、曲橋、廳堂,這中間,多少名奴僕丫鬟都連忙行禮,穆敬禾也微笑頷首,一點也不像過去那個陰狠威武,或是冷漠寡言的主子。
但也因為他的模樣就像在找寵物,每個奴僕都得憋住一肚子的笑意,知道方向的就比了比,不知道的就搖了搖頭,與過去的戰戰兢兢可有著天壤之別。
每個人都很佩服竹南萱,一來,她改變了主子,二來,她也很會創造生活情趣,與主子玩躲貓貓,而且還很會換地方,這一次在這裡找到,下一次就不會在這裡,有的地方更是他們連想都想不到的。
這次在看到他們的主子進到書房後就沒有出來,看來是找到她了。
此刻,穆敬禾微笑的彎身看著在書桌底下的一團黑影。
難怪他遍尋不著,不過,暗衛們就有可能知情不報,但他不怪他們,他要沒問,他們也不敢開口。
她睡得可真舒服,像只偷懶的小貓將身子縮一團,還偷了他馬車上的軟墊塞在桌角,再拿一條被單鋪地,睡得臉兒紅潤。
這些日子,他一點也不在乎紆尊降貴的親自尋她,每回將她抱回床上睡覺時,總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涌上心坎。
他眉開眼笑的抱著她步出書房,一路往寢房走。
在書房門口站崗的康遠跟張昱互望一眼,笑了笑,這樣很好,至少爺很快樂。
竹南萱也很快樂,熟悉的氣味、熟悉的寬厚胸膛實在很溫暖,在半夢半醒間,她仍有意識,知道穆敬禾又找到她了。
其實,也不是她愛玩躲貓貓,更不是她不識好歹,而是他真的將她寵得太過了。
先是莫名其妙的找來什麼綢緞坊,要她挑些布料,每一匹布都很美,但也很貴,她挑個意思意思,他大爺手一揮,全要了。
接著再找來七、八個裁縫師,什麼衣服款式不拘,春夏秋冬衣服全都要做,繡鞋、皮靴也要一堆,拜托,她只有一個人好嗎?
然後呢,耳環、項鏈、成指、手煉、發釵、緞帶一盒一盒的,差點沒將她的眼閃瞎了!
說白了,她是不想變成一只開屏的孔雀,所以只好四處躲,讓爺找不她,那些送進來的什麼鬼首飾、配件、珠寶,他大爺有錢要買就買,她懶得理、懶得管,她的時間被壓縮得太慘了,白天被這些無聊事兒佔據,偶而,他想做壞事時又把她拉回寢房,一到晚上,她還得跟他床戰好幾場,是要不要讓人活呀?
她若不趁著白日覷空補眠,也許會精盡人亡——不對,那是男人才會,但這個男人值得讓她享用一輩子,所以,凡事剛剛好就好,她可要賴他一輩子,他得長命百歲才行。
思緒間,她知道他已將她抱回寢房,這裡有他獨有的味道,清清爽爽的,雖然她一開始在這裡醒過來時被嚇死不少細胞,但習慣成自然,她已經漸漸習慣了。
何況,在他溫暖的懷裡真的特別好睡,果然是天然的最好,睡得她櫻桃小嘴都有一絲銀液微掛,但她不在乎,安心的睡了。
穆敬禾低頭看著懷裡的可人兒,她一張傻乎乎的臉睡得好熟,也不知道夢到什麼,竟然笑了。
她笑得那麼快樂、那麼幸福,要他不看都難,不去嘗嘗她的味道,更覺得好對不起自己。
於是熱燙的唇在她的臉上輕吻,再加上溫熱的鼻息,都讓她癢癢的,不禁發出抗議的低喃,「嗯……嗯……不要嘛……人家想睡。」
但再怎麼想睡,他也會以欲火挑逗,用他的唇、他的手踫過她身體的每一寸肌膚,將她從睡眠中喚醒,而這男人掠奪她的身體可不客氣,狂肆得很,將她翻過來、翻過去,又不是在煎魚,要兩面熟啊!
她氣喘吁吁,連抗議的力氣都沒了,直至半晌後才能吐出一句抱怨,「貼身丫鬟真好用啊,只要喜歡,就可以用到床上來。」
他眼睛含笑,唇上更有著溫柔笑意。
見狀,她忍不住又道︰「爺的胃口真好,是每天不用就睡不著嗎?」
「你有意見?」他挑眉,黑眸閃動著一抹狡黠。
她心一驚,「哪有,爺喜歡就好。」
「真的?」
「真的,全都爺說了算!」她連忙露出諂媚崇拜的笑容,開玩笑,她要是答「有意見」,這個霸氣的主子就會再跟她滾一次,讓她不敢再有意見。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空城計叫得正是時候,她馬上揪著被褥跳下床,「我去拿吃——不對,我到廚房吃東西,順便跟秦嬤嬤聊天。」她怕拿吃的進寢房,他吃飽了,力氣又來了。
說來,他的確有些縱欲了,他也跟著起身,「我去書房想點事情。」
她用力點點頭,沒想到他卻是將她抱起來,去洗一場鴛鴦浴,然後就又那個這個了!直到兩個時辰後她才真的進到廚房,像個餓死鬼般狼吞虎咽。
萬大娘則送了餐食到書房給穆敬禾,她執意要分開吃,就怕他又將她當飯後甜點啃。
「吃慢點,吃慢點!」秦嬤嬤見她囫圇吞棗,受不了的直搖頭。
萬大娘已去而復返,笑著道︰「爺的胃口也很好呢。」
「那當然,兩方都要耗力的呀!」竹南萱想也沒想的就道。
聞言,兩個上年紀的老嬤嬤可臉紅了。
「我回房做點事。」萬大娘可害羞了,因為這丫頭有時說起話來很露骨,偏生她就聽不慣,只能急急的走人。
秦嬤嬤也羞,但她是竹南萱的長輩,總得念念她,「你矜持點,你是姑娘呀!」
「我們都是女的有什麼關系,而且從被爺吃的那一天開始,我還算姑娘嗎?」
她笑道,說來,這樣的尺度很低了耶,要是兩個老嬤嬤穿越到現代去,一定很精彩!
聞言,秦嬤嬤都快昏了。「唉,也不知道爺究竟看上你什麼?」
她這話是說真的,即使表佷女有一張貌若天仙的臉蛋、好身材,但個性迷糊躲懶,說的話浮誇到她從來都不好意思聽,但這丫頭卻還能說得理直氣壯。
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竹南萱聽她一說,連忙放下碗筷,不平的抗議,「表姑姑,你怎麼這麼說?我可愛又溫柔、聰明又體貼、善良又討喜、人緣又好,還有好多好多說不完的優點,就像一張藏寶圖,值得讓人慢慢尋寶……」
「呃……爺。」正對著廚房門口的秦嬤嬤突然急急的行禮。
不會吧?竹南萱一怔,緩緩的回頭,粉臉瞬間爆紅,「爺……」
他忍住笑意,點點頭,走到她身邊,看到她桌上的餐食已掃了大半。
「爺都聽見了?」她咬著下唇再問。
他已憋不住的笑道︰「是,全聽見了。」
天啊,有沒有地洞可以讓她鑽鑽?她呻吟一聲,懊惱的一拍額頭。
「我去整理爺的寢房,先走了。」她急急的越過他就跑了,真糗。
「這孩子……」秦嬤嬤覺得很抱歉,但看向主子時,卻發現他臉上全是笑意,一雙含笑的眼睛更是追隨著那丫頭的身影而去。
南萱這丫頭,上輩子肯定燒了很多好香。
穆敬禾收回目光,看著秦嬤嬤微笑,「本王是來找你的。」
她一愣,突然感到不安,「爺找老奴?怎麼不叫康遠、張昱、郭總管或其它奴僕來說一聲,老奴馬上就去找爺了。」
「不,這一趟本王該自己來,因為,秦嬤嬤是南萱最親的家人。」
「呃?」秦嬤嬤不懂意思,但也不知該說什麼。
他又笑了,「本王是來跟秦嬤嬤要南萱的。」
她傻了,「要?」那丫頭不是早就讓主子給吃干抹淨了,怎麼還來要呢?
「本王要娶她。」他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這就是他在書房想的事。
月光如橋,京城近郊一棟隱密園林裡,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負手在後,直視著燈火通明的中庭。
秋風蕭瑟,月色看來冷清。
突然間像是感受到什麼,他好整以暇的轉過身,看著眼前這名正直但少言的黑衣人。
「說吧。」他撩起衣袍,率性坐下。
黑衣人細細道來這段日子,穆敬禾的生活變化、京城氛圍的改變,百姓對他印象的改觀等等,而這全因他的貼身丫鬟竹南萱。
男人極有耐心的聽著、笑著,偶而還目露思索之光。
黑衣人說得很多,其中較私密的男歡女愛他只是含蓄帶過,沒有透露太多。
「所以,你家主子跟秦嬤嬤表明想娶竹南萱?有趣,還真有趣。」某種光亮在男人的眼中一閃而過。
「是。」
男人輕撫下顎,拿起桌上半溫的茶杯啜了一口,像是想到了什麼,笑容滿面,「你跟我說過,在你家主子眼中,我是一個外表可親、暗地陰險的人。」
黑衣人並未蒙面,年輕的臉上有著清楚可見的尷尬,「但我也說了,那全是吳皇后跟太子長期對我家主子洗腦,再加上——」
「我也的確是王朝裡最會玩的皇子,大多時間都不在京城,積非成是,你家主子也無從印證他們的話是真是假。」男人黑眸一閃,透了點自喜。
黑衣人無言。
男人面露思索,室內也陷入長長的沉默。
「好吧,連個丫鬟都勇敢的拯救我那個有眼無珠的皇兄,翻轉皇兄的人生,我這個親兄弟似乎也不該再置身事外。」
嗯,還算有良知,黑衣人在心裡道。
「你覺得我還有良知吧。」
冷汗滴落額際,黑衣人不敢再亂想,但是——他早就知道這個看來個性開朗又愛玩樂的皇子絕不是泛泛之輩,他更慶幸的是,他跟自己的主子不是敵人。
「準備著吧,過兩天,我就到定北王府去當客人。」
「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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