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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貓子]黃雀(影子傳說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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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6-7 00:12: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谷、谷中明?!

  清晰的往事傾洩而出,終於明白對方和他的恩怨何在,站在黃雀身後的朱毅德刷白了一張老臉,倉促憶起自己對谷中明做過的絕情之事,更愕然面對與記憶大有出人的老邁臉孔,簡直無法相信眼前之人會是記憶中的谷中明。

  絕對不可能是他!

  「不,你騙人,谷中明不是長這樣的,他也沒這麼老!」忘了自己被要求保持沉默,朱毅德冷不防地失聲大叫,連自己都被自己的反應嚇了一跳。

  剎時,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他身上。

  「你是誰?」谷道一雙禿鷹般銳利的眸,立即掃射在原本不曾注意的人身上,衝著那張陌生的臉孔暗自思忖,為何他比「朱毅德」的反應還強烈。

  他敏感的先覺在腦中敲著鍾鐘。

  聽見再熟悉也不過的聲音吼叫出聲,朱亭蘭倒是傻住了。

  「谷道,他是誰不重要。」竄了朱毅德蒼白的老臉一眼,唐傲雨不動聲色地擋住谷道探尋真相的視線,舉手清清喉嚨道:「我想起你是誰了,既然是冤有頭、債有主,你先把我的寶貝女兒放了再說。」

  還沒開始玩遊戲就被打斷了興致,他覺得有些無趣。

  這個沉不住氣的傢伙若害死自己的女兒可不關他的事。

  現下他們人單力薄,谷道封死入口的地盤上又到處都是機關,朱毅德實在不該在闕龍門所安排的人瞭解機關之前沉不住氣。

  朱毅德害死他們父女倆也就罷了,若連他跟黃雀無辜陪葬怎划算。

  谷道瞇了瞇眼,突然將手中的朱亭蘭往屬下身上一推,以旁人詫異的矯健身手超過唐傲雨衝到朱毅德面前,伸出皺巴巴的手用力撕去朱毅德易容的假面皮。

  被欺騙的憤怒讓他當場怒火爆發。

  但唐傲雨快一步阻擋他朝朱毅德劈落的攻擊。

  朱亭蘭趁抓著自己的人來不及反應之前,狠狠地朝對方的手臂咬了下去。

  混亂一起,兩方人馬陷入短兵相接的場面,情勢立即顯得凶險。

  在一陣混亂當中,朱亭蘭已經躲回黃雀的手中。

  當黃雀與敵人交手的攻防之間,他將她像至寶小心翼翼地守護在懷裡,絲毫不讓她受到任何攻擊和傷害,也不打算讓她再落入敵人手中。

  沒預算到唐傲雨的真實身份,在交手之後,谷道才發現彼此的實力懸殊。

  難以佔上絲毫便宜,闕龍門的人又——破解機關出現,錯失報仇時機又一時大意的谷道讓朱亭蘭這惟一的籌碼從手中溜走,因而和自己的人馬頓時顯得疲於應戰。

  不一會兒,眼前的局勢便已明朗。

  谷道這方只得節節敗退。

  ****************************************************************

  「窮寇莫追。」在谷道領著屬下竄逃,勝利的他們燒了谷道的秘密基地之後,舒展過筋骨的唐傲雨立即站在熊熊火炬前頭,頗感無聊打著呵欠,然後丟下這四個字便轉身離去。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是有心讓狼狽又受傷的谷道帶著屬下脫逃。

  或許,他是同情谷道被朱毅毅背叛的遭遇。

  雖然害怕谷道再次前來尋仇,但看到谷道在出獄之後完全判若兩人的恐怖模樣,心虛的朱毅德早已不敢表示意見。

  命是撿回來的,他怎麼敢有意見。

  脫險之後,黃雀和朱亭蘭靜默對望著,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麼。

  倒是朱毅德拍拍黃雀的肩膀,以著一副托以重任的傷感口吻道:「既然我們的命都救回來了,就照老唐的要求,請你多多照顧小女了。」

  說完,朱毅德看了他們兩人一眼,也逕自黯然地離去。

  雖然他不明白唐傲雨提出這個「條件」的用意,不過能這樣和闕龍門攀上關係或許是因禍得福也說不定,往後總算也多個靠山依靠。

  「我爸爸的話是什麼意恩?」朱亭蘭終干打破和黃雀之間的沉默,莫名其妙地問。「你又瘦了。」黃雀伸手碰觸她的臉,眼神始終專注在她沒幾日便已凹陷的臉頰上;他像是沒聽見她的問題一般兀自低喃,頻頻撫著她的臉龐。

  比起他上回見到的她,她果然沒那麼蒼白和奄奄一息的模樣,顯然谷道並未違背他的承諾。

  但她的確又比上次再瘦了些許,讓他心口隱隱約約覺得心疼。

  「我吃沒吃好,睡沒睡好,當然會瘦了。」由著他碰觸自己的臉,她低聲咕噥著:「你別轉移我的話題,你還沒告訴我,我爸爸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比起他的碰觸,她更想緊緊抱住他,埋在他胸口宣洩心底的恐懼。

  但她終究有所矜持,光是盯著他的胸膛卻無法付諸行動。

  唉,她錯失抱他痛哭的先機了,真是令人扼腕。

  「你不會想知道的。」黃雀收回手。

  「你又不說,怎麼會知道我不想知道?」

  心口還在為他的碰觸怦怦跳,她也察覺到這其中似乎有個秘密,而且是她絕對會感興趣、一個跟她有關的秘密。

  若不是和她有關的秘密,他何須故作神秘。

  爸爸丟下的那句話既然與她有切身關係,那她自然非瞭解不可。

  若不弄清楚點,說不定她被爸爸賣給他們當女傭,以報答他們的救命之恩都說不定。

  經過這回的事,她多少能察覺眼前的黃雀並非一個單純的保鏢。

  以往是她把他的身份想得太單純,總以為他與眾不同的行為是出自於多慮,所以才不曾對他隱瞞的真實身份做出太多想像。

  再說,他的怪是怪到爸爸對他似乎都敬畏三分,她早該覺得不對勁才是。

  在政治圈中呼風喚雨的父親,怎麼可能對區區一個保鏢敬畏三分對吧?

  研究眼前這男人這麼久了,她卻完全一無所獲,真不知道自己在觀察些什麼。

  突然間,她想好好瞭解他的來歷,確保他不會說走就走。

  怕他並不平凡、怕他能在她身邊逗留的時向有限、怕他會在某一天從她的眼前及生活裡完完全全消失,她是真怕了起來。

  被谷道綁架的日子裡,她不禁反覆思索著自己對他的感覺。

  對他的一言一行,她總是有著超乎自己想像的反應,直是無法把彼此的關係單純化,僅僅維持保鏢和被保護者之間關係。

  連她自己都不明白,為何要那麼在乎他的所作所為。

  但她就是這麼在乎了,所以當葛希亞表示對他頗有好感時,她的心臟立即毫不客氣地揪緊,在在提醒自己並不想把他讓給別人。

  她不讓,就算那個人是她相識多年的好朋友也不讓。

  縱使他就像現在這樣老不吭聲地看著她,簡苴是茅廁裡又臭又硬的大石頭,而那缺乏表情的酷臉也常讓她為了猜測他的想法、捉摸他的思緒而氣惱,但她仍不能否認自己是真的喜歡上他了。

  「你說話啊,光看著我有什麼意思?」她終於覺得不耐煩而微怒。

  其實她有時候會有種錯覺,他看著她恍若專注的眼神彷彿他眼底只有她一個人,容不下任何的細粒塵埃;但這肯定是錯覺而已,是她自己無法自拔而幻想、沉溺於他沉默的凝望中。

  如果他真愛上了她,這輩子眼中就會只有她一個人:她對他總有著這樣的想法。

  她多希望他能愛上她啊!

  ***************************************************************

  原來他們被黃雀口中的主子,學喬太守亂點鴛鴦譜設計了。

  朱亭蘭有那麼一點點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事;雖然她對於自己沒被父親出賣去當女傭,而且如她所願被許配給黃雀當對象的事暗自感到高興,但她還是不怎麼相信,都是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玩起以身相許這套老舊戲法。

  她老爸賣女兒,賣得還真乾脆蚜!

  幸好她喜歡黃雀,否則要她拿這種可笑的事怎麼辦?

  現在問題只在於黃雀似乎不是那麼按受這個安排,連面對她時也一點表情都沒有。

  說不定,他根本不願意接受她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她的心底不由得泛起一種酸澀的感覺,因為她對黃雀這樣的男人實在沒有多少自信可把握住。

  或許,他根本是討厭她的。

  有時侯,她懷疑他最擅長的本事是不是讓對方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在他面前的她,似乎三不五時就得懷疑一下自己的能力。

  「你還好吧?」解釋完朱毅德跟唐傲雨之間的口頭約定,半天也不見張著小嘴的她做出反應、發表任何意見來,黃雀只好伸手輕拍她的臉龐,試著要她回過神來。

  對於主子喜於惡作劇,所到之處必留「個人風采」的個性,他跟所有闕龍門的人早就習慣了,所以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但她極可能無法相信如此荒謬的交換條件,完全只是出於某人在無聊之餘所促成的傑作。

  或許她得學著慢慢習慣才行。

  「不好,一點都不好。」她盯著他大喊。

  如果她是被人硬推給他,而他不得不收的東西,那她怎麼會感覺好呢?

  喜歡他是一回事,她至少還有少許的自尊心,傲不來一廂情願、投懷送抱的事。

  要是他拒絕了她的感情,那很丟臉耶!

  他這木頭看起來就像沒有一般人的七情六慾,會如何令她難堪都讓人沒個准。

  一想到萬一她捧著真心朝他懷裡撲了上去,傾訴自己喜歡上他的事,而他卻將她推開,還皺起他那濃黑的酷眉該怎麼辦?她還是覺得好丟臉。

  她缺少了一點勇氣。

  「你哪裡不舒服嗎?」見她的身子似乎顫了顫,黃雀深邃不見底的黑眸驟然閃過一絲緊張的光芒,立即伸手碰碰她的額頭。

  他怕她是因這幾日受到不人道的待遇而生了病。

  察覺他難得顯露出關心,朱亭蘭突然覺得自己有了勇氣,更感動著自己對他似乎還是有那麼一點影響力。

  太感動了,她連眼眶都開始微微泛紅。

  一陣心慌後,黃雀突然將她攔腰抱起,直接送進車子裡。

  「你、你要帶我去哪裡?」直到看著黃雀也坐上車發動引擎,被他怪異行徑弄傻的朱亭蘭才突然回神,不明就理地問道。

  「看醫生。」

  手中的方向盤一轉,黃雀始終只直視前方,準備找條最近的路飆回影子組織,讓組織裡的醫生替她做個全身檢查,確定她的身體完全無恙才能放心。

  沒有深入思考自己為何會如此在乎她是否生病,他的行動完全是出自本能反應。

  「為什麼?」她還沒感動完呢,看啥醫生。

  難不成要她看心理醫生,治她波濤洶湧而來的戀愛病嗎?

  「你病了。」他幾乎是果斷地評斷。

  「你怎麼知道?」她還是愣愣地望著他側臉,趁他專心開車之際偷覷著。

  或許是情人眼底出西施吧,剛開始覺得他長得一副不愛笑的死人面孔,現在卻覺得他長得十分有個性,連不愛笑的模樣也酷酷的,怎麼看都令她心動。

  唉,愛情果然讓人盲目了。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你的臉色很差。」瞥了她一眼,黃雀又專心駕駛著車子。「不是病了就是營養不良,去打些營養針也好。」

  谷道是唐傲雨決定放走的,否則他絕對要谷道嘗嘗害她瘦成這樣的代價。

  總之,他是在關心她對吧?朱亭蘭的眸底閃爍著被感動的淚光。

  因此她本想說出抗拒打營養針的話,不自覺便已被她吞回肚子裡。

  她不愛打針,但為了他,她可以忍受。

  ***************************************************************

  詭異、詭異,好詭異的地方啊!

  被帶人隸屬闕龍門的影子組織,眼前所見一切都是無法想像的情景。

  看著一堆像忍者全身黑衣的人走來走去,朱亭蘭愕然微啟的小嘴幾乎沒有合上過,連一雙晶亮的黑眸也始終瞪得老大,顯然還無法理解這一切。

  除了黑色,她在這些人身上看不見其他的色彩。

  此時她才意識到黃雀的打扮,從一開始就是全黑而沒變過。

  衣服、褲子、鞋子、手錶,連他開的車子都是黑色。

  他穿黑色的衣物非常好看,而且在她眼中有著獨特、別人模仿不來的味道,彷彿黑色是為他量身打造的顏色;但不管他穿什麼樣式的衣服一律都是黑色,在色彩方面似乎也太單凋了吧。

  除此之外,影子組織裡似乎每個人都不愛笑,只像黑色的幽靈到處走動。

  平日黃雀在她的朋友群中顯得格格不人,但在這裡就不同了,像是回到屬於他的地方,沒有人會懷疑他不是屬於這個黑色世界裡的人。

  他根本就跟眼前這個詭異的世界完全融為一體。

  乖乖依黃雀的指示,讓醫生替她做完全身的檢查以後,且確定她的生理機能如黃雀所願的「正常運作」之後,朱亭蘭才被允許恢復自由。姓谷那老頭其實沒有虐待她,所以她知道自己只是瘦了點,並沒有生病,身上更不可能找到任何被虐待的痕跡。

  她做這些繁雜的檢查單純只是順著他的心意。見他眸底閃過如釋重負的光芒,她著實又感動了一下。

  因為他的表情不多,大部分的情緒都不會表現在臉上,所以若想知道他的感覺,她只能格外用心從他眼底找尋蛛絲馬跡。瞭解他以後,她明白他的沉默寡言並元惡意,可能只是純粹不想說話而非針對她而來。

  既然他不是針對她一個人,那她還有什麼好在意。

  喜歡他就要接受他的思想個性,而不是企圖把對方改造成自己想要的人。

  只要整天說沒幾句話是他原本的習性,並不是因為討厭她而如此,那她一點也不會將他這種沉默寡言的反應放在心上。

  比起當初剛認識的時候,他現在至少肯跟她對話了。

  像他這樣的男人,表現溫柔的方式由自然得細心觀察才能發現。

  「好香喔。」聞到身後職來一陣香味,站在窗口眺望詭異世界的朱亭蘭立即回頭低呼。

  被陣陣香味惹得飢腸絞轉,她忍不住捧著肚子想起自己太久沒吃一頓好的了。被綁架的最後一日中,谷道雖然未對黃雀食言而供她吃喝,但那也不過最簡陋的粗食,根本不曾將她的五臟廟餵飽。

  每餐一碗飯和幾口水,怎麼可能餵飽她被連餓兩日的腸胃。

  此刻的香味完全引起她的食慾,讓她的嘴臉簡直像是垂涎食物的難民;她一雙瞪大的晶眸一眨也不眨,像是只口水直流的小狗般盯著黃雀手中的食、物,完全忽略了自己不久前還在心底眷戀的最佳男主角。

  她只差沒撲上去,直接搶走那一盤食物。

  「餓了嗎?」有些好笑望著她的反應,黃雀故意多此一問。

  吞嚥著口水,朱亭蘭如禿鷹般盯著他手中的食物,不忘猛點著小腦袋。

  她餓斃了,簡直餓到可以吞下一頭大象!

  黃雀在她不顧形象將他撲倒、搶走他手中的食物之前,失笑地把食物放在桌上,以早料到她已餓了的口吻道:「餓了就過來吃吧,食物是為你準備的。」

  餓得要命,她不客氣也客氣不了,一在食物前頭坐下來便是狼吞虎嚥起來。

  照黃雀的估算,她足足已失去了形象有三分鐘之久。

  「食物跑不掉,慢慢吃,別噎著了。」一大盤食物被她一口又一口不顧淑女形象地送進嘴裡,消失的速度簡直比黃雀想像中的還迅速,所以他趕緊輕聲勸著她。

  專注於她的吃相,看她真的餓慘了,他不由得泛起心疼的酸楚。

  「嗯嗯。」意思意思回他一眼,朱亭蘭的視線立即回到香味四溢的食物上頭……在向滿桌食物繼續進攻時,她只能吐露出兩個不清不楚的單音。

  對他點點頭,她進食的速度依舊分毫不減。

  基本上,在她滿足因為食物香味,突然朝她襲捲而來的飢餓感之前,她完全無法支配她的理智,很難昕進別人說的任何話。

  咳、咳、咳——

  在黃雀想說什麼之前,她突然被食物噎住,猛咳了起來。

  被她一咳噴出口的食物弄髒衣服,他卻只是忙著將開水送到她手邊,替她輕撫著背部。

  喝了一大口水,她才喘過氣來。

  黃雀觀察著她的臉色,確定她沒事才拿面紙清理身上的穢物。

  「對不起。」發現他身上都是自己噴出口的食物,而且連一句指責她的話都沒有,她立即漲紅一張小臉,有些手足無措地主動道歉。

  直到此時,她的理智才漸漸回復,亦察覺到自己狼吞虎嚥的醜態。

  那一大盤食物足夠餵飽三個大男人的肚子了。

  或許她真的餓過頭,所以才會在不知不覺中,扒迸過量的食物吞人肚子裡。

  「你吃飽了嗎,還要不要我讓人再送些食物來?」黃雀一臉不在意那一大盤食物已然見底,只是若無其事地朝她詢問。

  她摸摸鼓脹的小腹,不好意思地搖搖頭。

  在她羞窘的神色當中,黃雀卻只盯著她的嘴巴,然後默不作聲地走到她面前,抽張面紙替她擦了擦嘴邊的污漬。

  不自覺得揚起了一抹會心的微笑,覺得她這模樣挺可愛的。

  朱亭蘭看他的笑容看傻了眼,沒想到他打從心底笑起來會是如此溫柔迷人,因而在嘴巴跟大腦連線之前脫口而出:「你知不知道,我喜歡上你了。」被自己的舉動嚇了一跳,但她卻一點也不後悔。

  無論如何,她想讓他知道她的感覺,更想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一點都不喜歡他只是因為唐傲雨的惡作劇而不得不把她留在身邊的作法。

  她需要增加自己賴在他身邊的自信心啊!

  黃雀還舉在半空中的手霎時頓住,一時間停止了所有的動作。

  有好一會兒,他們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凝望著彼此,誰也沒有打破詭異的寧靜。

  朱亭蘭忐忑不安地等著黃雀的回應,而他卻似乎陷入某種奇怪的感覺裡不斷地掙扎。

  她的告白的確衝擊著他充滿防衛的心。

  直至此刻,他才意識到自己對她的態度已過於特別,超出原本該和她保持距離的底線,更傲了一些他根本不該做的事,甚至縱容自己忘記自己是誰、忘了自己不應該信任或接受藍凰以外的任何人,逾越了該守的本分。難以否認,他驀地感到前所未有的心慌。

  他不該忘了自己的身份,他該牢牢謹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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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黃雀扭頭就走是啥意思?

  在告白以後,被人不發一言而丟在原處的朱亭蘭傻愣住了。

  就算她真的一廂情願,會錯意而自作多情好,了,他再不愛說話也該回她個幾字,而不是在跟她大眼瞪小眼之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對她不感興趣至少說聲不喜歡她,好讓她識趣死心吧?

  解決完五臟廟的生理需求後,她決定解決自己的感情問題,不讓自己惟一弄清真相的機會溜走,所以當下便在黃雀的後頭追了上去。黃雀走得很快,害她追得氣喘吁吁,連停下來喘口氣也不敢。

  最後,黃雀還是察覺到她追逐的身影,同時也因被某種無奈的情緒牽動而停下了腳步。

  等她從大老遠的地方追上來,他便以深邃的黑眸望著她漲得紅通通的臉。

  「你、你這人……」明知她腿沒他長,走環麼快是存心累死她嗎?朱亭蘭上氣不接下氣,彎身雙手支撐在大腿上,不停地對著地上猛喘。

  幸好他還有那麼一點良心,知道要停下來等她一下。

  不然她真要跑到死,而且還追不上他。

  到時她更覺得受侮辱,跟他的梁子也就結大了,情歸倩、愛歸愛,該堅持的原則還是要繼續堅持,她恐怕會邊喜歡他邊跟他誓不兩立地作對。

  反正他對她的告白也不領情,令她傷透了心。

  俯視她大喘氣的模樣,黃雀臉上依舊是酷到不行的無笑表情,像是回到她當初第一次跟他見面時,那副冷淡而疏遠的神情。

  望著她,他沒有先開口說話,仍是逕自保持緘狀,等待她能說出完整的句子來。

  對她,他的心情很複雜,就像此刻無法對她置之不理,而後一口氣從她眼前消失。

  幾個轉眼,黃雀先前對她表現出來的一點溫柔已消失了。

  朱亭蘭不明白,他為何突然變回異常冷淡的模樣?難道他是怕她會因為喜歡他就黏著他不放,所以態度瞬間迥異,想撤清關係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嗎?太過分了,她才不是那種明明被討厭,卻還在別人眼前晃來晃去的女人呢!

  沒有經驗可循,而她更懷疑自己哪兒來的勇氣。

  雖然她此刻天不怕地不怕,一副不怕死的樣子,其實臉皮還是薄得很。

  就算目前心底酸酸澀澀地,她仍無法厚著臉皮要他回應她,愛一個人是不能夠勉強的,因為強求的結果終將自取其辱。

  她的臉皮很薄,真的很薄。

  「如果你不喜歡我,大可以直接地說,男子漢大丈夫,面對女人忐忑不安的告白而什麼都不說,光是轉頭就走算什麼?我只是說我喜歡你,又沒說你非喜歡我不可。」好不容易喘過氣來,她終於能夠表達出自己的想法;但說著說著,她的眼眶又委屈地泛紅了。「要是你不喜歡我,我可以自動在你眼前消失,又不會巴上你。」

  怨他主子跟父親做了什麼約定,就算他不能拒絕,她也不會輕易順從。

  從來不曾這麼喜歡一個人,她也從來不曾對人如此低聲下氣,棄自己的尊嚴於不顧過;因為是真的喜歡他,所以她才沒有辦法接受他對她的告白默不作聲。

  他要當啞巴什麼時候都可以,就是不該在她告白的時候。

  老實說,她當然不喜歡從心上人嘴裡聽到令自己心碎的答案,然而喜歡還是討厭他還是得清楚地表態,至少讓她能為失戀而理所當然地埋頭痛哭。

  雖然她很討厭失戀這兩個字,還一度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碰上這麼悲慘的經驗。

  嗚嗚,她的心現在開始痛了。

  有些欲言又止,黃雀最後只是僵硬的吐露出一句話!「我不能跟人談感情。」

  *************************************************************

  不能跟人談感情?

  這是哪門子的拒絕方式?

  到底是不能、不願,還是不想。

  不能!這麼簡單的兩個字似乎帶有她不明白的語意。

  朱亭蘭傻傻地坐在影子組織某處的屋簷下,思索著黃雀給她的回復。

  她的人還在這兒自然是因為沒人送她回去,況且別說不知道回家的路怎麼走,就連她打算自行離開機關重重的影子組織都有困難。

  顯然黃雀打算遵從唐傲雨跟她父親約定的指示,將她留在這個稀奇古怪的地方。

  原來他是這個影子組織的領導之一。

  難怪他看人的時候,老是一副不把人看在踉底、脾氣倔硬的態度……在他眼中,她的確平凡渺小,沒有舉足輕重的份量吧。

  可想而之,若非父親的請托,讓他成了她的保鏢,他對她這樣平凡的人肯定不屑一顧。

  可笑的是她最初還傻傻地認為他不過是個保鏢而已,哪兒來這副踐得很的傲骨。

  原來,她才是最不起眼的平凡人。

  唉,他們果然活在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裡。

  突然有人一屁股在朱亭蘭身旁的位置上坐下,嚇得她倉促中斷自己悲傷的無奈惰懷,轉頭訝然看著緊鄰在身邊的陌生男子。

  同樣一身黑,但比起黃雀來,這個人身上散發著比較溫和的氣息。

  撤除黃雀不談,他似乎是她來到影子組織以第一個全身上下素黑卻讓她覺得沒有壓迫感的人。

  只有代號而沒有名字的影子們,對黃雀的態度皆是必恭必敬,連帶對於披他帶回來的她也給予禮遇。

  雖是如此,但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人上前主動跟她親近過。

  而眼前這清俊秀氣的男子不光是主動親近自己,一雙含笑的眼眸亦在對她表達友善,頓時讓她覺得有些受寵若驚。

  在黃雀撂下一句「我不能跟人談感情」之後,他就撇下她不知去向以,加上大半天都沒有人跟她說過話,讓她著實感到有點寂寞。

  就算有人不斷送食物給她,他們也總是放下東西就匆匆離去。

  看著眼前的男人對她微微一笑,並沒有主動開口說話,讓她有些尷尬的將視線往下移,餘光也在無意中瞥見他手腕上的美麗刺青。雖是圖形不同,但黃雀的手腕上也有類似的刺青。

  被她追問黃雀真實身份的醫生,告訴過她這些刺青所代表的階級。

  影子組織裡有七個影子領導人,七人的手背上都有著專屬於他們的鳥類刺青,就像是手鏈一樣,而手腕中間另刺有屬於他們的代號。

  「青鳥?」她失了神,不經意脫口而出。

  青鳥挑了挑眉,更張大原本只是展現於社交用途的笑容,而後真心對她笑道:「黃雀那小子的運氣還不錯,你不是很笨。」

  頂替黃雀的職務受苦受難那麼久,他還真希望黃雀能不幸些,好能平衡他的不甘心。

  可惜藍凰老大偏心,對黃雀太好了,不但指派他一個輕鬆逍遙的工作,讓他能保護這個清純可人的小東西保護不說,這女人居然一點也不笨、一點也不蠢,存心讓人嘔死了。若非藍凰老推說那是主子的指示,他恐怕花上三年的時間也不能讓心理平衡;因為主子的一句話,可以要影子一條命,無話可說。

  「這算是在誇我聰明嗎?」朱亭蘭聽了不禁失笑。

  她還以為影子組織的領導人,應該每個都像黃雀那樣吝於言笑,並因身份特殊而紿人一種不可親近的距離感;但眼前的青鳥不但親切溫和,而且笑得非常自在,一點排拒外人的威嚴都沒有,反而像個鄰家的大哥哥。

  「你說是就是咯。」青鳥聳肩一笑,不置可否。

  從她進入影子組織起,許多人都在暗自觀察她和黃雀的互動,藉以評估他們的關係。而觀察他們最甚的莫過於醫生。

  他親自跟藍凰報告,那個整天可以說不到三句話、天塌下來也不會有任何表情的黃雀,不但要求他將她從裡到外全身檢查一遍,連在整個檢查的過程中還主動問了不少向題,而且跟她更是沒幾分鐘就開口說出一句話。

  從認識那個缺乏表情的傢伙以來,青鳥就私下認為黃雀八成是個機器人,更從沒想過小木偶變成人的童話故事,會有那麼一丁點發生在黃雀身上的可能性。

  但現在聽醫生這麼一說,嗯……世界上果然還是存在著奇跡。

  「你有話跟我說嗎?」她不由自主地朝他一笑。

  或許看久了黃雀酷酷的臉,又在被綁架時,被迫面對谷道那冷嘲熱諷她的老臉三天,剛從那撫混亂噩夢中解脫沒多久的朱亭蘭,突然眼前像老朋友般親切的青鳥,讓她覺得好溫暖,頓時完全卸除了她對陌生人的心防。

  他太不像影子組織裡的一分子,只像一個普通又和善的人。

  「你真的不笨。」青鳥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的張大眸子一亮,然後見她微微揚起眉才清清喉嚨笑道:「咳,我剛好路過,只是想問問你,怎麼你一個人孤單的待在這裡發呆,而黃雀卻沒在這兒陪你看風景?」

  依照替她看病的醫生陳述,黃雀沒道理不陪在她身邊。

  依黃雀反常的態度來看,他應該不會離開她身邊才是。

  「我的背影看起來很孤單嗎?」她尷尬的苦笑。

  青鳥側眼看她,隱約從她的苦笑裡看出她跟黃雀發展不順遂的端倪,於是忍不住問:「你喜歡黃雀那傢伙,而他也喜歡你對吧?」

  彼此喜歡應該是一件值得歡喜的事才對。

  延續未競的苦笑,朱亭蘭似有感概地坦承:「我是喜歡他,但他被我告白的話嚇跑,現在他人躲到哪裡去了我都不知道。」心上人躲避著自己是件多麼悲慘的事。

  「嚇跑了?不會吧!」黃雀那個沒種的笨蛋。

  男人讓女人主動告白已經很不應該了,而那傢伙明明喜歡人家還跑掉?

  或許黃雀是沒做好迎接愛情的淮備,也不知道自己已經被她攻陷;不過連人都帶回影子組織裡了,居然還被女孩子的告白嚇跑,這不是沒種是啥?

  真是欠人罵!

  「事實如此。」朱亭蘭聳聳肩,又乾笑地自我解嘲:「我傻乎乎地告白,到最後連他是喜歡我還是討厭我都不知道就讓他跑了,你說好不好笑?」

  能把黃雀嚇跑的人不多,青鳥似乎挺佩尿她的。

  眸子一亮、賊光一閃,青鳥突然搭上她的肩,湊近她耳邊低聲細語:「那你想不想知道他是喜歡你還是討厭你?」

  呵呵,讓他心理平衡的機會似乎來了。

  沒注意到他眸底的賊光,朱亭蘭立即用力地點點頭,眸底也跟著亮了起來;她最不喜歡不清不楚的狀況了,所以能早點知道黃雀對她的想法當然最好。

  青鳥的話讓她心生希望,甚至沒注意到兩人的距離已過於親密。

  「給你我的寶貴建議!如果他喜歡你,見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樣子時,包準他三天現出原形。」青鳥勾起賊兮兮的目光,像是想起什麼似的又輕聲補充:「不過你可別真的上吊,讓我背負害你成為一縷冤魂的怨恨喔。」

  別開玩笑,要是她不小心有了意外,黃雀肯定不會放過他。

  他可不想讓黃雀往後每天都冷冷地瞪著自己。

  但這麼古董的方式會有效嗎?

  朱亭蘭懷疑地看著大方提供良策的青鳥,這才注意到彼此的臉都快貼在一起了,因而不由在一瞬間羞紅了臉龐。呃,也許會有效吧?

  **************************************************************

  三天,就決定試個三天,反正朱亭蘭認為她也不會有任何的損失。

  再壞的狀況,也壞不過黃雀在她告白的時候扭頭就走。

  心想青鳥跟黃雀好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對黃雀的瞭解絕對比她來得深,所以就算玩起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非她固有的風範,但朱亭蘭還是決定拿死馬當活馬醫,這輩子就這麼豁出去一次了。

  畢覺能因此知道黃雀心底在想些什麼就值得了。

  雖然她沒料到青鳥這一走!黃雀就會在後頭冒了出來,臉色似乎不怎麼好看地盯著自己瞧,但朱亭蘭仍決定立刻施行青鳥給的建議。

  咳,該開始考驗她的演技了。

  「你不是想躲我躲得遠遠嗎,幹嗎又在我眼前出現?」瞥了他一眼就移開眼神,她狀似委屆地扇著唇,直盯著眼前的地板咕噥。

  事實上,她真的是覺得頗為委屈,所以埋怨化的無情倒是毋需用到演技。

  俯視眼前垂得低低的頭顱,黃雀好一會兒都沒有發出聲音,只是靜靜地佇立著。

  「不想跟我說話就走開啊,別在後共瞪我。」半天都沒聽見他回句話,終於讓她先按捺不住怒氣而抬眼一瞪。

  明知有個人站在身旁,但那人卻像鬼魅般悶不吭聲,那種感覺多恐怖啊。

  其實是她怕自己不看他一下,他何時又靜悄悄地溜走了都不知道;他這男人沉默寡言還不打緊,行事作風更非她的智力所能探知。

  哎,要是人都不見了,她還唱著獨腳戲,那將是件多蠢的事。

  搞不好連路過的小貓小狗都會嘲笑她哩。

  迎上她怨意的目光,黃雀冷不防地問:「你跟青鳥聊些什麼?」

  雖然他偶時會從她眼前消失,但他可不曾讓她離開過自已的視線,所以他當然知道青鳥主動親近她之事。

  想也知道,那只賊鳥知道他在暗處守著坐在走廓下的她,所以故意用音量最小的聲音跟她說話,刻意不讓他聽見他們之間的對話。

  一見青鳥跟她勾肩搭背的,不由得就讓他怒火中燒,差點從暗處衝了出來。

  雖僅存的理智壓抑住他的腳步,但卻壓抑不住他內心的怒火。

  方纔拒絕信任他人的陰影從他心底竄出,硬生生遏止他再對她敞開心房,也讓他逼迫自己在聽到她的告白之後轉身就走。

  然而青鳥輕佻的舉動卻幾乎毀掉他的自制力。

  曾幾何時,他有過這樣激動的心情嗎?他真的騙不了自己了。

  「談情說愛啊,不行嗎?」她賭氣似的道。

  「你不是說你只喜歡我?」他眼中開始採集令人害怕的光芒。

  「你又不喜歡我,管那麼多幹嗎?〞看著他,再想起青鳥提供的計謀,她忍不住暗自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同時眸中也立即泛起霧光,「別瞪著我,我們不過是聊聊天而已,我又沒朝他撲過去,你不用怕我吞了他。」

  說著說著,她自嘲的聲音都不由得哽咽了起來:「你讓我清楚明白被我喜歡是多麼恐怖、讓人會想逃之夭夭的事,你以為我還敢去對男人自作多情嗎?」

  話一說完,她早已匯聚成河的淚水也順勢滑落。

  一哭,她順利完成了。

  「我不是逃之夭夭。」

  黃雀清清啞澀的嗓子,因她潸然淚下而揪緊心口;他雖想伸手去安撫她卻又顯得猶豫,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是好,只能由著酷酷的臉龐因心慌而僵硬。

  他不知道自己給不給得起她想要的一切?

  別說別人對他沒把握,不敢信任別人的他對自己也沒有把握。

  從小就經歷種種悲慘的遭遇,他變得自衛心強烈,學著冷眼看待一切,更從來沒想過會讓一個女人進人他的生命裡;因為在遇見她之前,他將談戀愛之事視為不可能的無稽之談。

  可是她就這麼闖入他的心,讓他無從防備。

  他的確是亂了陣腳,

  「少騙我,也不用說什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敷衍我,我不是三歲小孩!」拭去了眼淚,她氣呼呼地從長廊的地板上跳起來,失去理性般吼叫:「我知道你就是打從心底看扁我,從一開始就覺得我既煩人又討厭,老是怕我纏上你;要不是你那什麼主子把我丟給你,你根本就不想理我,心底一直覺得我是個燙手山芋對吧?」

  二鬧,有點辛苦和不理性,但她也勉強做到了。

  「不是你說的那樣。」黃雀皺起眉頭,心裡一片慌亂。

  「不是?不是我說的那樣才怪!」沒兩下子,她抹乾的眼淚又掉了出來,一臉傷心欲絕的模樣。「我走,我自己走掉就是了,這樣你就不用躲也不用藏,不用怕我會厚著臉皮死賴上你……不如我去死一死,省得礙你尊貴的眼如何?」

  委屈,愛一個人真的好委屈啊。

  三上吊,……有點難耶。

  人生何其美好,要是他真教她去死,她還真捨不得呢。

  要是他真的不要她,她肯定是會很傷心,好一陣子都鬱鬱寡歡;但她一點也不認為死是解脫的最好方法。

  他不愛她,她死了又能何,頂多哭死自家人而已。

  唉,除非哭也能哭死自己。.

  「你說的話愈來愈蠢了。」讓他聽了覺得很悶。

  伸手拉住她的身子,黃雀的太陽穴在發疼,更是十分無奈地感歎。

  「愛一個不愛你的人本來就是件愚蠢的事,反正我在你眼中就是蠢斃了。」被迫停下腳步來,讓稱了心意的她鬆口氣,連一點掙扎也沒有了。

  但她回頭丟出這麼一句賭氣的話,卻讓他的心揪得更緊了。

  誰能說一廂情願的人不傻不蠢呢。

  可是她真的覺得自己蠢斃了。

  「罷了,我認!」驀地,黃雀已將她緊緊擁入懷裡,埋在她的發間柔聲咕噥:「我也喜歡你,你不要再說些莫名氣妙的話氣我了。」

  認了,在成為她的保鏢那一天,他就注定認栽了。

  或許他有陰影,無法打從心底釋放出自己的情感;然而他見不得她掉眼淚、見不得她跟別的男人親熱,更捨不得她對自己完全失去自信,一副在感情上受傷的可憐表倩。

  見不得也捨不得,所以他只能認了。

  認了,他決定慢慢去習慣愛上她的感覺。

  無論如何,他的確喜歡她窩在他懷裡的感覺,那會讓他的心口有著觸電般的悸動。一頭殘存在他心底的怪獸′從小便吞噬著他對情感的希冀,讓他不敢奢望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人、不能相信會有人無條件去愛自己。

  但從此刻起,那頭怪獸已慢慢地從他的心底消失了。

  相對地,因為深深害怕失去,所以一旦擁有他就絕不放手了。

  是她撬開他的心鎖、不顧-切挖掘他的感佑、要他坦承對她的愛,所以她最好從此刻開始就覺悟這輩子都別想從他的生命裡消失!

  這輩子,她將永遠屬於他一個人,誰也別想帶走她。

  音量不大,但朱亭蘭完全聽見他的話,在驚喜之餘也愣住了。

  「真的有效。」不用三天!她一次就搞定了,青鳥的建議真的有效,不知讓黃雀擁在懷中感受他溫暖的回應多久,朱亭蘭一臉不可思議地畸喃自語。

  他結實的胸膛真的令人如此安心,真的不是她在做夢啊!

  「什麼事有效?」察覺異樣,|寅雀精明的眸光在瞬間變得冷然。

  「青鳥說,只要我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就會告訴我你喜不喜歡我。」慘了,她真是個大嘴巴!忘記黃雀是被設計的人,朱亭蘭居然興奮地道。

  一抬眼,她便撞見他的神情不對勁,只好趕快用雙手摀住自己的嘴巴,然後快速止住了話。

  「青鳥提供的主意是吧?」黃雀笑了,但在她眼中看起來卻有點恐怖。

  「我、我那麼用心地告白,你卻不給我一點反應,讓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啊!青鳥他是在替我想辦法,你不要生他的氣喔。」她覷著他,膽怯地央求。

  在感受彼此相愛的喜悅之前,她卻感到有點詭異不安。

  青鳥好心幫她的忙,她實在不該恩將仇報啊。

  黃雀掩去耐人尋昧的眼光,轉眼對她溫柔一笑,攬著她纖細的肩頭往前走;他在她憂心忡忡的視線中望著前方,並且輕聲說了一個讓她安心的答案:「我不會。」

  不會?不妨等太陽打西邊出來再談。

  青鳥敢利用她去耍他是吧?

  他不報仇才怪!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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