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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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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風光 -【伴妻如伴虎(女厄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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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2 00:32:28 |只看該作者
第9章(2)

    「那麼,你看著吧。」司儒之帶著她走到一個小崖邊,面對的方向,恰恰是他的故國中原地區。

    「我會解決公主的問題,讓她這輩子對我再沒有任何興趣。」他若有所思地望著她,淡淡一笑。「這件事若能成,或許還要歸功於你縱放了嫣娘呢。」

    「我不明白。」陸蕪被他搞迷糊了,怎麼他剛才說得好像很嚴重,如今卻又好像可以輕松解決?

    「該怎麼說呢,嫣娘帶了幾個不想留在金虎族的人走,而為了這群人的安危,我去信給她必經之路的陝西、山西兩地布政司,希望他們沿途關照一下。這陝西布政司為人正直,想必不會有什麼問題,但山西布政司史路江為人好色又爭功,讓他見到嫣娘一群人,會發生什麼事,恐怕頗值得玩味……」

    他領著她走出樹林,開始跟她敘述一件聽起來和公主完全無關的事,令陸蕪越聽越是一頭霧水。

    有種憂慮的心思漸漸升起,而她凝肅的神情卻讓司儒之完全看在眼中,化為莞爾一笑。

    每年,金虎族到了年中水草豐美之時,都會舉行一場競技娛樂比賽,他們賽馬、射箭或是摔角、比武等等,每個村寨都集會在一起慶祝狂歡,甚至附近的小部落也會帶來牛羊或馬奶之類的食物共同慶祝。

    這一次由於不久前才打了勝仗,部落裡更是擴大慶祝,白日有大規模的祭天儀式、競技比賽,晚上還有拜火儀式,所有男男女女圍著營火跳舞,預祝今年豐收。

    當然,除了形式上的意義之外,這些比賽往往也是男女間求愛的最佳途徑。尤其是賽馬項目,部落裡的男子們通常會在馬上展示各式各樣的技巧,以博得心愛女子的芳心。

    以往,這些都是陸蕪最喜愛的活動,甚至有時候她也會加入競技的行列,然而今年因為她心中有事,做什麼都無精打采,所以賽馬開始時,她只是坐在高臺上觀看。

    當眾騎士都來到起點預備時,突然一方群眾發出了驚嘆聲,最後是一片歡呼,不過高臺上的陸蕪一心被公主可能賜婚司儒之的事困擾著,只是本能的往起點望了一眼,又隨即收回目光,低頭沉思,根本不想去瞭解發生了什麼事。

    馬鞭一下,眾人引頸期盼的賽馬大賽開始了。賽馬場上有許多障礙物,諸如柵欄、箭靶等,騎士背上都背著弓箭,不僅要突破各項障礙,厲害的甚至可以彎弓射箭,若是中了靶心,立刻能獲得全族人的喝采,更不用說能擄掠多少少女的芳心。

    陸蕪的心根本不在馬場上,只覺得四周的人一下驚呼、一下尖叫的,擾得她煩悶不已,突然,耳際飄過一個熟悉的名字,令她突然像從夢中驚醒一般,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到耳朵上。

    「天啊!司大人危險了……快跳!」

    「這……司大人這馬跳過柵欄的姿勢也太醜了吧!」

    一人一句司大人,令陸蕪心中驀地興起一股既緊張又不妙的感覺,她急忙抬頭,放眼望去,果然看到賽馬場上有匹幾乎失控的馬兒正在橫沖直撞,而騎著馬的男人死抓著馬脖子,讓馬更加瘋狂——那人不就是司儒之嗎?!

    陸蕪,顆心簡直提到喉嚨上來,此時,旁的議論聲又傳了過來——

    「司大人若是想藉著賽馬向首領求愛,這也太蹩腳了!」

    「哎呀!司大人好像要掉下去了……」

    陸蕪匆匆忙忙又把目光調回場上,果然見司儒之被馬甩來甩去,險象環生,幾乎就要落馬。

    而萬一他掉下了馬,肯定會讓其他騎士的馬踩個正著,他那文弱書生的身體,根本就禁不起這樣的蹂躪……

    脖子就像被人扼著那般難受,陸蕪簡直要喘不過氣來了,等其他人回過神來要提醒她注意場上的情況時,才發現方才還坐在這裡的首領,早就不見人影。

    「咦?首領呢?」

    「剛剛還坐在這裡的……」

    「啊!快看場上!」

    原本還鬧烘烘注視著賽馬的人群,瞬間陷入一陣安靜,之後又突然爆出如雷的歡呼聲,還有人不住吹著口哨喝采。

    原來在賽馬場上,忽地沖出另一隻棗紅色的駿馬,馬上儼然是剛剛從高臺上消失的陸蕪,只見她急策著馬匹,以最快的速度沖到了司儒之身邊。

    此時他早已被晃得頭暈眼花,只賴著意志力硬抓住馬脖子抵抗頹勢,整個人身形有如汪洋中的同一葉扁舟,隨時都有滅頂的危險。

    「張開眼!抓著我!」她小心翼翼的駕馬過去,試圓與失控的馬保持等速,然後朝司儒之伸出了手。

    聽到她的聲音,他終是松了口氣,勉強睜開眼楮,心忖︰終於還是等到你了。

    不過他可不想因為這個小計謀而真的送了命,於是費盡力氣將手伸向陸蕪。

    第一次,陸蕪沒能抓住他,他差點落下馬去,觀看的人也因此倒抽了口氣;第二次,她終於踫到他的手了,然後在眾人的驚叫中,牢牢的握住他。

    「過來!」她大喝一聲,神力一出,居然硬生生的將他拉飛了起來,而後她臀下一個用力,讓駿馬微微轉向適當的位置,司儒之便神準無比的落到了她的身後。

    場上的人都瘋狂了,這一招英雌救俊,不是力大無窮、精善馬術如陸蕪,絕不可能做得到的。

    陸蕪救到司儒之後,還來不及和他說句話,前方便出現了一個高柵欄,這該是本次賽事最難的障礙項目之一,每個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馬兒沖過去,心兒全吊得老高。

    「抓緊了!喝!」陸蕪感受到腰部被司儒之摟緊後,用力一拉韁繩,接著雙腿夾緊,忽地站了起來,馬兒在她的引導之下,順利的飛躍過高欄,又引來全場一陣驚呼。

    餅了高欄後,便來到了靶區,陸蕪原本只是想救下司儒之就策馬出場的,但此時他突然拿下背上的弓,還抽了支箭,逆著風對她大叫道︰「都過欄了,那也順便射個箭吧!」

    對陸蕪而言,看到靶就射幾乎是本能反應了,而且場上熱烈的氣氛也感染了她,因此她沒想太多便接過了弓,在經過箭靶時咻咻咻地射出三箭,居然全命中紅心!

    「太棒了!首領太厲害了!」

    「首領!首領!首領!首領……」崇尚武力的族人們,看她毫不費勁又帥氣的救下人,全歡快地呼喚著她的名字。

    打氣的聲音像是鼓舞了陸蕪,她急急策著馬,追趕著前方領先的競賽者,而她座下的馬兒也爭氣,噗哧的直噴氣,載了兩個人居然還能越過一個又一個的障礙,超過一隻又一隻的馬兒。

    最後,在終點前一步,陸蕪的馬兒突然淩空躍起,就這麼超越了最後一個人,成為賽馬的勝利者。

    每個人都樂瘋了,開心地歡呼鼓掌,萬紫千紅的巾兒、果兒扔到了她面前,原是要丟給在比賽中表現傑出的壯士,這下鋒頭卻全讓陸蕪給搶了。

    「首領果然是最強的!」

    「首領!快向司大人求愛啊……」

    按習俗,獲得勝利的勇士能向自己心愛的女子求愛,表現越優越,就代表其求愛的欲望越大,但事情發生在陸蕪身上時,情況似乎倒轉過來了,令她有些傻眼。

    「陸首領,大家都在等著你的回應呢!」坐在她身後的司儒之,忍著笑意道,「其實我不介意被一個女人當眾求愛。」

    「明明是你先下場賽馬,我只是去救你……」陸蕪瞪大了眼回頭,但瞧見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後,突然領悟過來。「我懂了!弗呀,你這奸人!是你設了這個局讓我跳,變成是我向你示愛了,難怪你方才還叫我射箭,叫我跑快一點呢!」

    司儒之但笑不語,突然奪下她的馬鞭,由馬背上滑了下來,然後高舉馬鞭向眾人示意,還鞠了個躬,場上果然不負期望的給了熱烈的喝采。

    這下陸蕪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誰知道她和司儒之在馬上說什麼呢?眾人只看到她回頭將馬鞭「交」給了他,這不就等於女子接受了向她求愛的勇士嗎?

    而且方才司儒之下馬的姿勢俐落,一點也不像馬術不精……該不會這一切全是他演的吧?

    陸蕪好氣又好笑的看著這一切,心想中原的男人好面子也算到了極致了,明明是他想向她示愛,偏偏就能設計成是她向他示愛。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陸蕪卻沒忘了橫在兩人之間的大問題,忍不住廣問道︰「你那中原的公主……」

    司儒之沒有回應,只是無預警地伸過手往她的胳臂拉了一把,令她重心一歪,接著順勢將她抱下馬,為了怕兩人跌成一團他會受傷,她只好乖乖的讓他橫抱起,在眾人面前轉了一圈。

    這,便是他的答案。

    陸蕪沒有再問了,他的行動顯然非要她不可。內心甜蜜之餘,她也不禁想著︰這男人臂力挺大的,抱著她居然臉不紅氣不喘,那他過去那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是怎麼回事……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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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8-22 00:32:40 |只看該作者
第10章(1)

    司儒之等待已久的聖旨終於來了。

    每個跟在他身邊的親信及士兵都以為他教化金虎族有方,又成功融合了兩族人,勞苦功高,皇帝必然龍心大悅,重賞之外,說不定還會官升三級,他們也能跟著沾點光。

    雖然這麼說,但這群親信及士兵早也把家眷帶來了這美麗的塞外,甚至有些單身漢娶了金虎族的姑娘,若司儒之要離開這裡,他們也得隨之離開,說有多捨不得就有多捨不得。

    來傳旨的是劉公公,皇帝跟前的大紅人,不過他的表情沒有眾人想像的熱烈,反而還有些凝重的感覺。

    每個人的心裡都忐忑起來,只有司儒之泰然自若地迎旨,似乎一點都不擔心。

    而老愛和他膩在一塊兒的陸蕪,則是好奇地打量眼前這個不男不女,面白無須的老人,不知道他帶來中原皇帝的什麼消息。

    「司儒之,跪下接旨。」劉公公肅然道。

    司儒之坦然下跪,身旁其他人也跪成了一片,只有陸蕪及金虎族人呆呆地全站著,不明白他們在做些什麼。

    劉公公眉頭一皺,司儒之便用眼神暗示陸蕪,要她跟著做。然而這輩子從沒跪過任何人的她,當然不懂他的意思,還愣愣地直言道︰「幹麼要跪?」

    「皇帝的聖旨如朕親臨,所以必須跪拜。」他簡單解釋,「你不跪,代表對皇上不敬,那麼我這個皇上欽定的教化大臣恐怕會被治罪。」

    一聽到他會被治罪,陸蕪再怎麼不願,也只好嘟嘟囔囔地跟著跪,其他族人見首領都跪了,也紛紛下跪。

    劉公公勉強滿意了,但心裡卻大搖其頭,拿出聖旨朗聲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使臣司儒之,經六科給事中彈劾,赴金虎族教化一年,未竟全功,有虧職守,族風猶為斷發文身,粗鄙不堪。經考量司儒之於該族時日尚淺,朕不為偏聽則蔽,故命其續留至我朝文化風行草偃,非朕之命,不得回京……」

    「等一等!」陸蕪突然舉起了一隻手,納悶地歪著頭,「你這傢伙在說些什麼?這聖旨未免也太拗口了,虧你還能講得那麼順。看你的表情,好像在罵司大人?能不能找個人解釋一下?」

    劉公公氣得火冒三丈,他宣旨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被人打斷,那接下來該怎麼辦?聽說這女人是金虎族首領,他即便代表皇帝,面對她的無禮卻也不能說砍就砍,但繼續念下去嘛,似乎又有辱皇命,而且也剩沒幾個字了……

    這下不只生氣,而是又急又氣,這女人就不能晚一點再插話嗎?

    司儒之將這一切看在眼裡,倒是心平氣和地替劉公公造了一個台階下,當作什麼都沒發生。

    「臣接旨。」反正他也差不多念完了,司儒之恭敬地舉起雙手。

    劉公公順著台階將聖旨擺在他手上,心忖︰蠻女就是蠻女,連聖旨都聽不懂,那山西布政司說的果然沒錯,司大人的教化有待加強啊!

    不過他在京時與司儒之也算有交情,表面上倒是皮笑肉不笑地假意勸告。

    「司大人,老奴也不怕得罪人,就提醒你一句,人在異鄉,一切要明哲保身啊!這次言官的彈劾,是山西布政司史大人挑起的,而皇上去信問了涼州衛,歐陽大人也對你頗有微辭,對金虎族的教化不以為然,所以……」

    接下來的話不用再說了,司儒之一拱手,「下官明白,謝謝劉公公。」

    劉公公點了點頭,聰明人一點就通,也不必說太多。

    總覺得他說的那幾個人,什麼山西布政司死大人、涼州衛姓歐陽的大人等等都似曾相識,陸蕪急忙問道︰「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那聖旨上寫什麼?」

    司儒之淡淡一笑,耐心地道︰「聖旨的意思是,京裡有言官彈劾我教化不力,到現在還沒改善金虎族的現況,所以皇上不太高興。而劉公公好心提醒我,挑撥言官彈劾我的就是山西布政司史路江大人,而在皇上面前再補一刀的,是涼州衛的歐陽僉大人。」

    「那兩個人幹麼害你?!」她聽得怒火高張,恨不得馬上將那兩人砍了。

    「我只能說,我得到消息,嫣娘嫁給了史大人做第七房小妾,而歐陽大人嘛,別忘了他和你有些過節……」他暗示著她。

    陸蕪馬上懂了,山西布政司那個死大人會告司儒之,一定是嫣娘在背後唆使;而歐陽僉就更不用說了,能在背後捅司儒之幾刀,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那你怎麼辦?」她擔憂地望著他。

    司儒之挑起了眉,完全不在意地哂然道︰「皇上給了我機會將功折罪,命我繼續留在金虎族實施教化,直到成功之前,除非他願意讓我回去,否則我一輩子都要待在這裡。」

    陸蕪聽得整個人都呆了,她挖挖耳朵,懷疑自己有無聽錯。

    所以他根本什麼都料到了!從她饒過嫣娘,讓嫣娘回去,直至他安排山西布政司什麼死大人的去關照嫣娘,他壓根就知道會有今天,嫣娘肯定會說他壞話,然後他便能順理成章留下來。

    這人未免太厲害了,如果她一開始沒有放過嫣娘,那麼後面的一切都不會發生,他該不會連她當初會有什麼反應都設想進去了吧?

    有些難以置信地望著他,心裡還是抱著一絲疑慮,她仍是不太肯定的確認最後一回。

    「真的?你可以留在金虎族?不用回去娶公主了?皇帝真的不說話你就不能回京?」得到他再次首肯後,她忘情地撲上前摟住他,「太好了!」

    「陸蕪……這裡人還不少……」司儒之被她沖撞得倒退了兩三步,有些岔氣地提醒她。

    她略顯尷尬的放開手,急忙探看他的氣色,她不在乎讓別人看,她在乎的是他被她的怪力這麼一摟,似乎差點就斷氣了!

    圍觀的群眾也對這結果相當滿意,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

    「果然啊!首領那日賽馬果然對司大人求愛成功了,瞧瞧她多麼熱情。」

    「就是不知道首領求婚了沒?」

    一堆嘈雜的聲音,偏偏陸蕪就聽到了這句話,驟然插口道︰「你們在說什麼?什麼求婚?」

    大牛代表眾人回答,「不是這樣嗎?賽馬求愛成功的話,就可以操辦婚事了啊!」看她似乎仍在狀況外,大牛改問另一個當事人。「司大人,你競賽那日將首領抱起,便是答應她的求愛了,那麼婚事談了嗎?」

    「咳,我倒是沒有聽陸蕪說過求親的事。」司儒之眼神一斂,有些含蓄地道。

    「難道首領不與司大人成親了?」大牛睜大了眼,其他人也驚呼起來。

    「我哪有不和他成親?」陸蕪叉起了腰,更大聲的質問回去。

    「所以就是要成親嘍?」大牛松了口氣,所有人的一口氣也才能放心的籲出。

    陸蕪有一肚子的話要說、想解釋,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時,司儒之適時插入,溫和的笑道︰「諸位放心,既然陸首領對在下求婚了,在下沒有不答應的理由,成親後更有利於在下實施金虎族的教化工作,恰好聖旨也要我待在此處,那麼婚事即日便可操辦,屆時換司某人請大家喝一杯,為我們祝賀!」

    「好!司大人爽快!」

    「恭喜司大人,賀喜司大人!」

    在眾人的喜悅吆喝下,陸蕪只能沒好氣地瞪著他。這傢伙真是個心機鬼,虧她方才還那麼替他擔心,結果他早就想著兩人成親的事,只顧著算計讓她在眾人面前開這個口,最後倒成了她在逼婚,所有面子盡歸於他。

    至於劉公公,則是聽得臉色難看,急忙告退離去。

    沒錯沒錯,京裡的傳言是真的,司儒之被金虎族的蠻女頭頭看上,強逼他娶親。

    看來這件事是阻止不了了,何況又被司儒之冠上一個有利教化的大帽子,他得快快回去稟報公主,讓她快對司儒之死心,否則真要鬧起來,難看的一定是公主與中原皇室!

    金虎族首領陸蕪與中原大臣司儒之的婚事,就這麼熱熱鬧鬧的操辦了起來。

    然而不辦不知道,這一辦才知問題還真不少。

    之前中原人與金虎族人成親,礙於戰事所以一切從簡,拜過父母、問過神明就權充儀式完成,偏偏這一次可不能馬虎,所以金虎族這方由金不換主導,問遍所有長老親族,眾人皆堅持務必要遵守金虎族自古以來的禮制。

    而中原這方,當然便是由司儒之親隨的家眷中有經驗的人來擔任,他只要屆時穿上喜服現身就好。

    原本各辦各的,一切進行順利,但等到雙方開始協調,沖突就來了。

    比如,按金虎族尚武的習俗,射箭比賽是婚禮儀式後,一項重要的慶祝方式;但在中原,弓箭的使用方式,是迎娶新娘回家時,新郎官需向新娘頭頂上空處虛射三箭,以驅邪避凶。

    但如果硬要將這兩項合並在一起,莫非要司儒之與陸蕪,在成親那天朝著對方的腦門比賽射箭,當作婚禮的慶祝?

    此外,尚有敬酒的習俗。中原成親是拜天地父母.,金虎族則是拜火,火越旺代表未來子女越繁盛。幸得此次男女雙方父母皆歿,否則難不成要將父母擱在營火中,兩個一起拜才省事?

    凡此種種,都讓兩族人傷透了腦筋,不過在討論後還算能彼此妥協。但最重要的一點,卻讓雙方僵持不下,金虎族迎娶的時間通常在傍晚,新郎官乘馬來到新娘家中,接著便是一整晚的狂歡,直至白天再將新娘迎回;然而若依中原的規矩,成親前三日新郎官與新嫁娘根本不能相見,直至洞房時揭開蓋頭為止。

    司儒之隨遇而安,倒是無所謂,但若按中原的方式,三日不能見面,教陸蕪怎麼受得了?

    第一個晚上沒見面,陸蕪已覺得悶火難耐;第二個晚上,她整個人幾乎要化身成一頭猛虎,直撲到司儒之身上,所以第三個晚上……她就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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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2)

    亥時,金虎族早已是一片漆黑,每個人都陷入深深的睡眠中,養足了精神期待明日狂歡。司儒之則由於隔天就要成親了,精神上仍是亢奮,便臥在軟榻上看書,試圖轉移注意力,讓自己冷靜些。

    至於萱兒的畫像,已被他收了起來,畢竟這是對陸蕪的尊重,萱兒未來將只存在於他心中,成為一段過去的美好回憶。

    然而他房內的油燈亮光,像是指引某人的一盞明燈。榻上的司儒之,除了呼呼的夜風外,突然又聽到咿——呀——的聲音,彷佛有人在開他的窗子。

    他機警地往窗外一看,果然見到窗戶被微微推開,一隻玉手就這麼伸了進來。

    扁是看手,他就知道窗外是誰,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眼睜睜地讓人入侵,橫豎他也頗思念那只手的主人。

    悄悄的,陸蕪跨進了窗,而不愧司儒之的禮教教化,她還記得再把窗子關回去,接著便往他榻上一鑽,整個人窩在他懷裡,逸出滿足的嘆息。

    「咱們今晚還不能見面呢,你怎麼悄悄來了?」司儒之臥著摸她的發,卻沒有將她趕走的意思。「而且關窗還這麼小心?」當然也不忘揶揄她一番。

    「還要等到明天那麼久,我怎麼受得了?關窗子小心,是我上回把門敲破了,才發現你房裡的門窗脆弱得可以。」陸蕪溫順地像只小貓,反過來用頭摩挲他的大手。

    司儒之啞然失笑。他的門窗脆弱?明明是她力拔山河啊!

    「唉,真不想成親,麻煩死了,搶親還快些。」她仍咕噥抱怨著,看來被那些中原禮俗折磨得怨念頗深。

    「忍得一時,以後我們就可以天天這麼卿卿我我了。」司儒之勸著她,雖然他也對繁復的禮儀有些不耐。

    「不成親我還不是溜進來了?」她有些賭氣地道。

    「但成親了之後,我們可以更……深入的玩一些遊戲。」司儒之低頭瞧她健美豐滿的身段,胸是胸腰是腰,目色不禁變深,聲音有些沙啞地道︰「除了吃櫻桃、抓兔兒之外,我們還能玩……」他低聲的在她耳邊,如吹氣般說著煽情的話。

    陸蕪被他弄得耳朵癢,邊躲邊輕笑,「你在說什麼……什麼香蕉?還有什麼蜜桃……」

    司儒之神秘地一笑,「這些,就要等成親後才能知道。」

    貝起了她的興趣卻又賣關子,陸蕪有些沒好氣,不過被他設計了那麼多次,她也算學聰明瞭,繼續追問只是中了他的計,不小心還會被他耍著玩,所以不知道的事就不要問太多。「我也不問你,反正成親後我遲早會知道,是吧?」

    「你似乎靈光一點兒了?」他打趣著,在她頰邊輕吻了一下。

    與司儒之打情罵俏,又被他萬般呵護,陸蕪心中一陣暖意,心想這是否就是夫妻的感覺?

    目光不由得移至牆上的畫像,卻在看到空無一物的牆壁時,呆了一下。

    「萱兒的畫像呢?」她愣愣地問。

    「我取下了。」他簡單回答。

    然而就是太過簡單,反而讓她開始想東想西,最後她訥訥地道︰「儒之,有件事,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

    「你說。」他隱約感覺到她想問什麼,而他也打算趁這個機會,將她的心結全部打開。

    「那個萱兒……」她欲言又止了一番,最後決定直說︰「你還愛她嗎?」

    丙然是這個問題,司儒之淡淡一笑。

    「萱兒已經過去了,與其說愛她如妻,不如說愛她如一個過世的至親。」

    他的目光相當溫柔地注視著陸蕪。「我與萱兒的感情,不如視作一段愛情的經驗,我在她身上學到了更珍惜現有的人,這段經驗造就了如今的我,才會有我和你眼下的美滿幸福。如果沒有了那一段,我不是現在的我,心境際遇都會大不相同,說不定連這裡都不會來,更不用說與你共結良緣了。」

    陸蕪很滿意他的答案,抬起頭獻上一吻。司儒之輕柔地回吻她,卻沒有急色魯莽地想在她身上需索更多,反而只是溫柔的輕擁著她,拍著她的背,享受這種甜甜的、暖暖的溫馨。

    陸蕪閉上了眼,知道這種充實安心的感覺,就是她最後的歸宿。兩個人就這麼抱著、依偎著,直至沉沉睡去……

    尾聲

    天尚未大明,金虎族的部落裡突然傳來尖叫——

    「新娘子不見啦!首領不見啦!大家快找啊!」

    接著,整個部落在清晨轟然而醒,街上一片混亂,而房內依偎著的一對愛情鳥,這時才被哄烘烘的聲音擾醒。

    「外面在吵什麼……」陸蕪揉了揉眼,繼續將頭埋在司儒之的頸窩中。

    他屏息聽了一下,才淡定地道︰「好像是外頭的人找不到新娘子。」

    「找不到新娘子就一間間找嘛……等一下!」她美目突然暴睜。「找不到新娘子?!是在說找不到我嗎?」

    「應該是你沒錯。」她的反應令他覺得有趣,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怎麼辦?」她一把從司儒之的床上跳起來,急得在屋子裡轉圈。「他們知道我提前一晚來找你,一定會生氣,怎麼辦怎麼辦,我們不能見面的……」

    「應該要梳妝打扮穿喜服的時候到了,你就大方的走出去,他們也不能對你怎麼樣,反正他們遲早會找到我這兒來。」司儒之提了一個中肯的建議。

    陸蕪忍不住缸他一眼。「這怎麼行?光是這三天,我就被念得耳朵長繭了!對了……」她目光在屋子裡一轉,又沖到了窗子邊,「我再從這裡偷偷溜回去好了。」

    話才說完,她便急忙的去扳開窗子,那粗魯的動作,令司儒之有些膽戰心驚。

    「你不必緊張,慢慢來……」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她考量到了一切,卻忘了考量自己的怪力,就這麼一個開窗的動作,一扇窗居然就被她拆了下來,而另一扇則十分盡責的掉在地上,「磅」的發出巨大的聲響。

    這下子,在街上找人的族民全靜了下來,目光都往司儒之的屋子看去,陸蕪傻眼地看著自己手上的一扇窗,司儒之則是啞口無言,不知該安慰還是責怪她。

    「快!司大人那裡好像出事了!」

    「新郎官可不能有問題啊!」

    聽到腳步聲齊齊往這個方向來,陸蕪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將手上的窗一丟,敏捷的往外一跳,立時逃得無影無蹤。

    司儒之哭笑不得,他的新娘子活動力未免太驚人了,正想出門叫大夥兒別再找了,卻又聽到另一道拔得更尖的叫聲響起——

    「啊!新娘子在這裡!快追!」

    「首領你要去哪兒啊?今兒個你大婚,是要跑到哪裡去……」

    就這樣,成親這麼重要的日子,在金虎族內卻是雞飛狗跳、人仰馬翻,而最安靜的新郎房間,此時卻也爆出了一陣大笑。

    這道笑聲,穿越了整個金虎族,穿越了青海湖,來到昆侖山頂,飛進西王母神宮,傳入了王母娘娘的耳內。

    王母娘娘座前的金童忍不住道︰「娘娘,金虎是收斂了獸性,也改正了暴虐的妖性,但她能一直持續下去嗎?」

    「呵呵,在她身邊的可是足智多謀、聰明過人的文曲星,你認為呢?」王母娘娘慈愛地笑著,居然也學起司儒之賣起了關子。「金虎這世註定要這麼熱鬧了,至於未來她與文曲星的生活究竟是充滿災難還是充滿喜樂,不妨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這樣啊,那接下來該是哪一隻神獸要下凡學習,根除妖性呢?」金童偏頭地問。

    「我想,剩下問題最大的便是孔雀了,若不能革除她虛榮的妖性,對她的修行將有不利的影響。」

    「孔雀?!」金童表情微變,「娘娘,她前一日不是早就下凡了嗎?她在轉世臺上看著人間的花花綠綠,心生嚮往,就自己跳下去了。」

    王母娘娘聞言收起了笑臉,微微閉眼,再睜開眼時,表情變得有些復雜,說不出是喜是悲。

    「孔雀提前下了凡間,或許也是她的造化,不過因為私自投胎,她這一世會遇上一場浩劫,能不能安然度過,就看她自己了……」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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