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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南宮企業幾乎天天都是開會旺季,尤其這陣子機密要件常常失竊,有些重大計劃也大部分外洩,許多方案必須重新擬定,尋找內奸的工作也必須進行,所以這陣子開會次數,簡直多到如火如茶的地步。
只要有會要開,除了各處室主任必須在場外,還有些人也不能或缺,那就是南宮鴆的得力助手們。
這會兒,季恨因會議進行得無聊,和司徒亦小聲地聊起天來。
「喂,司徒亦,你在公司比較久,對阿禎一定比較瞭解,你說說他的事好不好?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感覺好奇怪。」南宮鴆絕口不提他自己的事,季恨覺得很不踏實。
「他的事啊?」司徒亦偷瞄季恨,心中忖度要不要作弄一下南宮鴆。
再瞄瞄在桌首正滔滔不絕的南宮鴆。決定了,就把他對尤亞芳的癡戀告訴季恨,當作報復他連日來慘無人道的會議——差沒幾分鐘就下班了,他卻還沒有散會的打算,是不是又要和昨天一樣,加班開會啊?
噢,對了,為了報復南宮鴆對他和季恨的誤會,他把「蠻女偵探社」送來的錄音帶偷聽而且扣留了。
他不是要季恨受到傷害,只是想要惡整南宮鴆。
「問到八卦天王,妳是問對人了。」司徒亦賣弄八卦是從不落後的。「話說南宮鴆這個人啊,是個多情種,就算初戀情人已嫁作他人婦,他依然暗中愛戀、對人家伸出援手。」
「他?」季恨覺得很意外。他是個多情種嗎?他的初戀情人又是誰?季恨的心不舒服地在意起來。
「妳一定看不出來吧?他對初戀情人可死忠了,平常就注意人家的財務狀況,現在人家公司快倒了,他甚至讓她到公司裡來,供吃、供住、供薪水,照顧得無微不至哪。」司徒亦看出季恨在乎,尤其當他說到舊情人在公司裡時,她的小臉充滿驚詫和受傷。
「真的喔?他很在意那個初戀情人喔?」季恨很想問「她」是誰,但是又覺得這樣問好像很小家子氣。
「妳不想知道她是誰嗎?妳認識的。」如果沒有煽動的本事,他司徒亦就不夠格號稱「八卦天王」了。
季恨的嘴圈成驚訝的O形。「我認識?」
「就是尤亞芳嘛,只有她才能莫名其妙地進南宮企業。」司徒亦說得理所當然。「她既是金氏的總裁夫人,也是南宮鴆的初戀情人,除了舊情復燃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釋她被安置在這裡。」
「嗐?」季恨驚訝的張口,才發出一個微弱的音節,臉色已急速黯淡下來。「怎麼會這樣?」
南宮鴆和舊情人死灰復燃,她呢?季恨覺得自己毫無立足之地。
司徒亦繼續賣弄他的八卦,刻意不去在乎季恨受傷的表情。「對了,妳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南宮鴆當初沒有和尤亞芳結婚?」
「為什麼?」季恨這才想起這問題。
「因為……」司徒亦挑挑眉,以拖延時間挑起季恨更多的注意力。「妳啊。」
「我?」季恨指著自己,小臉有一抹驚訝。
「就是妳!」司徒亦無比肯定,注意著她任何表情——他發現這其中樂趣不少。「據說在四年前的塞納河畔,有一個吉普賽女人破壞了他們的婚約,那吉普賽女人宣告南宮鴆被詛咒,而尤亞芳因害怕不敢和南宮鴆結婚……妳仔細想想,自己有沒有做過這種事。」老實說,他還真想看看這漂亮寶貝的吉普賽扮相呢!
「四年前啊?」季恨當真側頭想了半晌。「……我是會跟街頭表演社的社員去旅行,途中看見有人賣吉普賽道具,覺得很新奇,就買一些來表演,可是那時來來往往有那麼多人,我實在記不得了呀!」是嗎?原來是這樣,季恨很懊惱,沒想到當時自己的一時興起,打散了一對鴛鴦。
「妳不記得,這四年來,南宮鴆可沒有一刻稍忘。」司徒亦投給季恨一記危險的眼神,好像要她提防南宮鴆似的。
「當時的情侶少說也有幾十對,我一點也不記得對他們說了什麼。」她一顆心苦苦地揪成一團。
「不記得就去問嘛,至少南宮鴆記得。」
「問了之後又怎樣?」季恨很傷心,思緒一陣混亂,怎麼辦?四年前,她破壞了他們的幸福,而四年後,她竟還是他們幸福的破壞者。
「至少弄清楚一些事吧!」
「那又如何呢?」季恨無限迷惘。「我是不是該趕快離開,讓他們『舊情人終成眷屬』啊?」說到這兒,眼淚無法克制地從清澈的眼眸滾下來。
「放心,南宮鴆不會讓妳離開的,如果他要妳走,妳不可能留到現在。」糟糕!她哭了耶,司徒亦突地亂了手腳,趕快找話安慰。
季恨的肩膀終於垮下來,他的殘酷欺凌與溫柔深情,大概都只是對她的報復手段吧?他還要留她多久?是不是要讓她那顆愛他的心破碎成灰?
季恨環抱住自己,覺得血液變得好冷,心好痛。
「今天的會議開到這裡,散會。」正在宣達要務的南宮鴆看到司徒亦弄哭他的季恨,恨得牙癢癢的,趕緊散會。
「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他一手拎開司徒亦,一手則拉著季恨走出會議室。
※※※※
「為什麼突然哭了?」南宮鴆雙手環住她的腰,頭抵著她的額頭,兩眼望入她澄淨的脖子,一顆心因她的淚而抽痛。「是不是司徒亦讓妳不高興?」
「沒有。」季恨很想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按進懷中。
「說實話,不准說謊、逃避。」他的口氣略微轉硬。
「人家、人家……」季恨緊咬下唇,豆大的眼淚滾下來。
南宮鴆煩躁地吼:「妳不說,我去問司徒亦。」他怒氣沖沖。
可惜,司徒亦到底對季恨說了什麼?
「不要……」季恨拉住他。這是她和南宮鴆的事,無關他人。
「妳肯說了?」他陰鷙地回頭。
「我……」不是她不說,而是一想到他愛尤亞芳,她就心痛得眼淚直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不要留我了,放我走。」這種心痛,她承荷不起。
「該死的,司徒亦到底跟妳說什麼?我去把他找來。」說著,他甩開季恨的手,火冒三丈地走入會議室,想把那傢伙揪出來。
季恨傷心得無法留在原地等南宮鴆,一個人帶著那顆疼痛的心走回辦公室。
※※※※
季恨回到辦公室時,看見尤亞芳正在收拾隨身物品準備下班。
「妳一定很愛南宮鴆吧……」季恨喃喃地問。
「啥?妳說什麼?」尤亞芳看看她身後,沒發現南宮鴆,心想這是個進行計謀的好機會。「妳的臉色真糟,一定有心事要跟我講。這樣吧,不如我們到外面去喝杯咖啡。」她親暱地挽起季恨的手。
「我不——」季恨根本沒這心理準備,正不如所措,尤亞芳已經把她拉出門外。
「反正已經下班了,不如咱們找個氣氛高雅的地方,促膝長談。」她帶好隨身包包,連哄帶騙地把季恨拐出南宮企業。
「啊,我忘了帶手機。」南宮鴆交代過,季恨無論如何都要把手機帶著。
「別回去拿了,如果我們聊得正興起,卻有電話進來,多掃興。」尤亞芳一點也不肯放手。
「對啊!」季恨想起南宮鴆不是真的在乎她,覺得很悲哀。「現在我知道,阿禎真正在乎的是妳,他對妳舊情——」
「啊,有人call我,我回一下電話。」尤亞芳沒有注意聽季恨的話,她忙著找藉口打電話給金大昌,告訴他萬事俱備。
季恨柔腸百折,她該堅持自己的愛情,還是讓南宮鴆得到幸福?這兩樣她都想要,卻都不能要。
※※※※
當南宮鴆扯著巴不得天下大亂的司徒亦回來時,季恨已經失去蹤影。
南宮鴆的心馬上提吊起來。
「該死的,你跟季恨說了些什麼?」南宮鴆氣急敗壞地在走廊上對他咆哮。
可恨的司徒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果南宮鴆知道自己如何加油添醋,火氣一定更不得了。司徒亦忖度著要不要告訴他真話。
「該死的!她會跑到哪兒去了?」他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司徒亦,恨不得把他活剝生吞。
「也許是想離開你了。」司徒亦聳聳肩。沒想到對季恨說幾句話,就把南宮鴆整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得意極了,絲毫沒留意到因自己的玩笑話已將季恨逼入偏軌的念頭。
「閉嘴!」南宮鴆馬上打電話到大門櫃檯,櫃檯小姐說看見尤亞芳和季恨相偕而去。
該死的!南宮鴆又緊接著撥出一串號碼,哪知尤亞芳的手機沒有人接,直接轉到語音信箱。
「該死的,尤亞芳在玩什麼花樣?」他桌上的那支電話簡直快被南宮鴆砸爛了。
「嗐?她跟尤亞芳走的?」司徒亦的警覺心終於被挑起。
南宮鴆意識到司徒亦知道些什麼,拎著他的衣領逼問:「你知道什麼事?」
意識到事情略有蹊蹺,司徒亦不敢稍有玩笑之心,連忙道:「現在先到我車上去,我放捲錄音帶給你聽,我想等一下尤亞芳會打電話來的。」
「什麼意思?」南宮鴆的臉色鐵青難看,大有季恨若有任何不測,他即要提命來賠似的。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已經答應要把所有的事告訴你了,現在先到我車上去等尤亞芳的電話吧!」
「你最好記清楚,季恨少一根汗毛,你就給我小心你的小命。」南宮鴆咬牙切齒地跟著司徒亦走出辦公室。
果然,還沒到停車場,就接到尤亞芳的電話。
「喂?阿禎,我是亞芳。」
「該死的,妳把季恨帶到哪裡去了?」南宮鴆對著電話咆哮。
「季恨?我不知道,我只是打電話來告訴你,我明天不能去公司,我母親住院……」
「該死,季恨跟妳一起走的,妳居然說不知道她在哪?」南宮鴆大吼。
司徒亦感到情況不對,趕緊拉著南宮鴆小跑步起來,快速衝入車中加足油門揚長離去。
「我們出公司大門之後她遇到熟人,我們就分手了……對了,我好像聽到他們說有哪間飯店的折價券,要去吃大餐什麼的。」
「是哪一間?到底是哪一間?」
「好像是香格里拉……」
南宮鴆一邊示意司徒亦往香格里拉飯店行駛,一邊對著尤亞芳大喝:「該死的!她要是有事,妳也難辭其咎!」
「我不知道會有什麼事,那是她的朋友,我什麼都不知道。」尤亞芳似乎有點慌了,她的目的只是把季恨踢出南宮鴆的身邊,而不是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南宮鴆不想再聽尤亞芳囉嗦,逕自關機。
「該死,開快一點!」他對司徒亦張牙舞爪。
「平心靜氣點,反正我一定會幫你救出季恨。」司徒亦沒說謊,他的確是把油門踩到底了。
「救?是什麼意思?」南宮鴆敏銳地嗅聞出司徒亦的話中有危險的味道。
「不愧是熱戀中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總是特別敏銳。」說話間,他把一捲錄音帶推入車子的音響,剛開始有陣沙沙沙的聲音,沒幾秒鐘就從喇叭送出清晰的談話聲。
錄音帶愈是運轉,南宮鴆的臉色益加鐵青難看。
原來,兩千萬的投標底價是尤亞芳偷的,她就是真正的商業間諜!
原來,尤亞芳四年前根本瞧不起他,也不是真的想和他步入禮堂,而這次假惺惺地回來,目的是為了奪他的事業——
她根本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他,四年前因金大昌財大勢大,她嫁到金家;四年後,他有自己的王國,她又才回來。原來,她自始至終愛的只是財富而已。
虧他還一廂情願地癡心等候她四年之久。
而愚蠢的他卻因這樣一個虛榮的女人,對無辜的季恨懷恨四年,還使盡手段傷害她!
該死的,原來他竟也如此愚昧。
錄音帶繼續向前轉動,內容連續播放,他明白了尤亞芳的計謀,憤怒得想馬上把她碎屍萬段。
該死!她居然還慫恿金大昌染指季恨!該死!
「開快點!開快點!」南宮鴆一心只想搭救季恨。
該死,他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別對他的季恨輕舉妄動!
※※※※
「你要做什麼?我在等人。」香格里拉飯店的餐廳中,正有個女孩被一個男人硬拉到五樓的客房。
尤亞芳說她有點事要辦,叫季恨先在這裡等她。
「妳等的就是我。」那魁梧的男人大言不慚地說。
「我好像不認識你耶。」季恨心中警鈴大響,卻苦於無法逃開。
「到房間去,妳就會認識了。」金大昌的唇角勾起淫邪的笑意,拉著她的手,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用力把季恨扯到自己的懷中去。
「誰要跟你去房間?放開我!」季恨用力掙扎,扭動被他掌握的小蠻腰。
「噓……我知道妳等不及了,但是別在這裡引起他人的注意,到房間後,我答應使出渾身解數服侍妳,等一下好不好?」他令人噁心的手在她的腰肢上來回徘徊。「嗯,妳的腰真細,皮膚也不錯……」
「你要做什麼!不要亂碰我。」季恨反感地直作嘔,手肘一撞,就撞在金大昌的肋骨上。
「哎喲,妳真是隻愛找刺激的小花貓,妳這樣挑釁我,會讓我很急躁哦,而男人一急躁,就顧不得什麼溫柔了。」金大昌不放鬆地用身體把季恨壓在門板上,另一手打開門。
「放開我,救命——救命——」季恨開始呼救,卻猛地被推入房內。「你要做什麼?你到底是誰?」季恨害怕地往房間內退。
「噢,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金大昌,是來報恩的,感謝妳助亞芳偷到南宮企業價值兩千萬的商業機密。來吧,這個身體現在是妳的,妳要怎樣都可以。」金大昌開始動手脫衣服。
「不要!」季恨驚呼一聲,雙手掩住眼。「我沒有幫助亞芳偷商業機密,你別亂來……」
「別閉著眼睛,小花貓。」金大昌拉開她的手,熱氣呼在她嬌俏的臉龐。
「啊——」季恨看見他赤裸的軀體,嚇得大跳起來,往角落躲去。
「貪玩的小花貓,要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嗎?和我玩,會很刺激哦。」他舔著唇,露出貪婪淫穢的笑容,向她逼近。
「沒有,我沒有要和你玩遊戲,我、我要回去等亞芳……」季恨驚慌不已地往門口逃。
「別傻了,難道妳不知道亞芳不會回來了?」金大昌以餓虎撲羊之姿將季恨撲倒在床上。「妳這隻花貓真是愛刺激啊!」伸手撕破她的衣服。
「啊——放開我!放開我!」季恨的雙手推拒著,雙腳踹著他蠻橫的軀體,胃酸一直往上翻湧。「不──阿禎,救我——」季恨猛烈地掙扎,口中不自覺地喊出南宮鴆的小名。
他才不會來,他在乎的是尤亞芳!心中猛然想起這件事,覺得自己好傻,居然一直把他當作最重要的人。雖然明知不值得,心碎的眼淚,還是因此而決堤。
「妳叫床的方式好特殊啊,不久之後,妳就會向我求救。」他的大手開始動手要解開她的牛仔褲拉鍊。
「走開!」季恨用力地踢動雙腳想擺脫他,並張口在他的肩上大咬一口。
金大昌吃痛,臉色慍怒。「看來,妳想要更刺激的方式。」找來一塊布,把她的嘴堵住,用另一件衣服,把她的雙手綁在頭頂。
放開——放開我──季恨心中怕極了,絕望得想求救,卻無法發出聲音。
阿禎,救我,無論如何,請你救我——
不管你在乎的是誰,請你來救我,就算你只想傷害我也無所謂,求求你來救我……
那隻手滑上她的大腿,她害怕得眼淚掉得更兇,眼淚像海浪般洶湧,而那顆熱切盼望的人,隨著猙獰人影的貼近,幾乎絕望斷送……
「金大昌!你這個狗娘養的!」吼聲救了季恨,也打破了金大昌、尤亞芳的美夢。
「該死,金大昌,你做了什麼好事!」
南宮鴆和司徒亦一撞開門,就揪起金大昌,連打他兩拳,打得他一臉紅腫、牙血直流。
「你……你們怎麼來的……」金大昌倒在屋角顫抖,站都站不起來。
「你應該先問你會有什麼下場。」南宮鴆大吼。
司徒亦拍拍雙掌,幾乎可以預見金大昌和尤亞芳的下場,整個台灣,往後大概沒有他們立足之地嘍。
「該死的季恨,誰叫妳隨便相信司徒亦的話,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我有沒有告訴妳,無論人在哪裡,都要把我給妳的手機帶著?妳是不是存心惹我生氣!」南宮鴆邊罵、邊為毫無血色的季恨拿開口中的布、解開手上的束縛。
「……沒有……我沒有存心惹你生氣……我……」季恨一邊哭,一邊解釋,又一邊為他終於趕來了感動不已,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以後不准聽信『妖言』,懂不懂?只准聽我的話、相信我,嗯?」他一邊斜瞪司徒亦一眼,一邊脫下衣服為她披上。
「……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我以為……」季恨頻頻點頭,眼淚卻掉得更厲害。
「傻女孩,我是妳的,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救妳,懂不懂,我是妳的。」
季恨一臉訝然,他是她的?她也可以擁有他嗎?
「阿禎……你可不可以抱緊我?我好害怕……」不知是因為方才的恐懼,還是他的話讓她太感動,她顫抖得好厲害。
南宮鴆用力擁抱她,讓他強健的安全感充滿她不安的靈魂。
「我有沒有說過我是妳的?」他在她的耳畔抗議。
「有……」只是她到現在還不敢置信。
「那麼,妳是不是得在我的名字之前,加上『妳的』這兩個字?」
「那就變成……我的……阿禎……」季恨不好意思地躲到他胸膛去。
「是了,就是妳的,妳的阿禎、妳的南宮鴆……怎麼又哭了?」她的淚滴在他的肩上,令他心疼。
「人家……人家太感動……我還以為……」季恨哽咽不成聲。
「以為我會和尤亞芳走進禮堂?」他敲了她的腦袋一記。「我再強調一次,南宮鴆是季恨的,不會是尤亞芳或任何一個女人的!以後不許再聽信『妖言』。」他故意強調「妖言」這兩個字,把司徒亦氣得在一旁跳腳。
「喂,能及時救到人是我的功勞,好歹也能將功抵過吧,別老是把『妖言』掛在嘴上。」司徒亦很不服氣。
「如果要將功抵過,就好好處置這垃圾,我和季恨先開你的車回去了。」他一把抱起季恨,季恨發出吃驚的尖叫。「順便去告訴尤亞芳,我不想再見到她!」
「放我下來,這是飯店耶,這樣好叫人臉紅。」季恨皙白的小腿懸空踢盪。
南宮鴆抓起床上的床單,裹住她引人遐思的玉腿。
「老闆,這太不夠意思了吧……」司徒亦還想抗議哩。
「這是你唯一將功抵過的機會,要不要隨你。」南宮鴆心一橫,打算好好處罰一下司徒亦的作為。
「好吧,就算我偷雞不著蝕把米好了。」他聳聳肩,一副無奈狀,誰教自己先前太過「大嘴巴」,差點兒害得季恨遭受危險呢!
「走吧,我們回去了。」他拍拍季恨的小屁股,走出飯店。
「真的很難看,放我下來啦!」季恨一直在抗議。
「難看,就不要看啊!」南宮鴆不以為然。
「人家會臉紅啦。」
「那就把臉藏起來好了。」
「討厭啦……」
口裡雖不斷喃喃抱怨著,可季恨的心裡卻是甜孜孜的。
※※※※
南宮企業還是跟往常一樣,由於季恨和南宮鴆熱戀的緣故,長期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連天空也不見烏雲一片。
司徒亦的辦事能力果然不是蓋的,尤亞芳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南宮鴆面前。至於金氏,也從此瓦解。
「我一定要跟你道歉,你聽我道歉啦!」季恨在南宮鴆的桌前拱手拜託。
南宮鴆轉頭、移身、不聽,季恨又繞到他面前。
這種情況已經維持兩、三天了。
「真的啦,四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拆散你和亞芳的……」
南宮鴆又掉頭。
「我也不是故意要化裝成吉普賽占卜師的。」
「不許再提這件事了。」南宮鴆氣悶的吼。
「你不要生氣了啦,雖然我決定不把你讓給亞芳,我還是覺得應該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存心要拆散你們。」人家說拆散鴛鴦會遭天打雷劈,她很在意這件事。
「我說過不許再提了。」他氣悶,是因為氣自己一直錯看尤亞芳,而南宮企業的一夜垮台,也並非是季恨的衰運使然,長久以來,他都被自己滿心的愧咎責備,遂選擇責怪別人的方式逃避;事實是,南宮企業在當時早已是空殼子,而在公司倒閉之後,他的父母承受不住,才雙雙死去……這一切,對他而言,太過承重了,他負荷不住,於是將季恨當成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然而,如今要他如何能拉下臉來說明實情呢!只好一直悶著。
「好嘛,不提就不提,那提街頭表演吧,人家今晚在總統府前有一場,你一定要來看。」
南宮鴆挑起眉看她一眼。「不許去。」他沒忘上次她才在國父紀念館跳一支舞,就有好多小夥子想認識她,他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讓「他的季恨」拋頭露面。
「你上次答應的。」這是她專程為他準備的,她一定要表演,而他也一定要去看。
「我這次沒答應。」
季恨興致勃勃的小臉氣餒下來,變得垂頭喪氣。
「過來,季恨。」他終究捨不得看她臉上苦悶的表情。
季恨聽話地到南宮鴆身邊,一臉悶悶不樂。
「那麼想表演嗎?」他輕撫她受挫憂鬱的臉龐。
「嗯。」季恨點點頭。「人家專程為你編的,想表演給大家看,給你看。」
「總統府前廣場嗎?幾點?」他貼在她的耳畔問。
「七點。」
「好吧,我把所有應酬推掉,去看妳表演,不過,妳要答應,只演這一場。」他向她投降,誰叫他這麼愛她。
「真的?」季恨喜出望外,抱著他又親又啃。「真的哦,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
南宮鴆認真思考,雖然讓她拋頭露面使他備受威脅,但他更愛充滿表演熱情的她;也許他該考慮讓她多得到快樂,而不是只怕那些威脅。
或者,他該把她娶回家,名正言順地佔為己有,讓他人無機可趁。
嗯,這主意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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