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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為了一口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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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琳 -【巫女情纏(愛恨情仇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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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6 00:30: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總裁愛季恨」的八卦消息,在司徒亦有心的散播下,很快地在南宮企業傳開來,同時,另一個不利於季恨的傳聞也甚囂塵上。

  季恨是商業間諜!她偷了本季最大的投標案資料!

  於是,這兩個傳聞合起來,任三歲小孩也能推演出一個再簡單不過的結果──季恨處心積慮迷惑總裁,是為了偷南宮企業的商業機密!

  南宮企業上下耳語頻傳,絕大多數的員工都對季恨指指點點,只有少數的「季恨親衛隊」,始終對這流言的後半段全面否決。

  季恨一天之中,總有幾個時段會溜到人事秘書這兒來串門子、聯絡感情,這會兒她正趁著南宮鴆去開會、尤亞芳跟到底的當兒,到人事室來偷閒。

  「全公司都在傳妳偷竊投標機密的事,這到底是真是假?」人事秘書邊吃點心,邊若無其事地和季恨閒聊。

  「我如果說昨天張惠妹在我家開演唱會,妳信不信?」季恨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誰信啊,妳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人事秘書怪瞪她一眼。

  「對呀,說我偷商業機密也沒有人信嘛,那種東西對我而言只是數字而已,又沒有任何作用,偷那個幹麼?要偷也偷點實用的,比如現金啊、金條什麼的。」季恨剝一顆花生,丟起半天高,碰到天花板,掉進她口中。

  「如果是我的話,大概也會偷這些。」人事秘書點點頭,附和地道。「對了,總裁派人去找偵探社來辦這件案子耶。」

  「哦,那表示真有商業機密被偷了。對了,哪一間偵探社?」季恨不以為意,隨口一問。

  「好像叫『蠻女偵探社』。」這個社名說到哪裡,無不惹來噴飯狂笑。

  季恨果然如所預期地一陣天女散花,噴得到處餅乾屑。

  「是……是誰找到這家偵探社?」不過季恨笑的重點,並非是社名,而是這社不是別人、正是季怨的偵探社,而這家偵探社最主要的業務是捉姦、調查外遇,和尋找私奔男女!

  取名為「蠻女偵探社」,乃是因為社員清一色全是憤世嫉俗的離婚、失婚婦女,或心存「整多少男人算多少,最好整垮全世界男人」的偏激女權運動者。

  神智不清的人才去找這家偵深社來辦商業間諜案!

  「是司徒亦嘛,好像是想泡裡面的妞,他還叫我不要張揚。」人事秘書一副有「好戲可看的神情。

  「噢……」這聲哀嚎是替司徒亦發的。「他什麼主意都可打,就是別打這種主意,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季恨幾乎可目睹那種慘狀。

  「怎麼妳好像對這家偵探社很熟啊?」這點倒新鮮。

  「因為我有一個姊妹在這家公司做事……反正妳會有機會知道的。」季恨看看錶。「時間差不多,我得走了,總裁的會要開完了,若沒看到我,他會發火的。」說完,俐落地溜出人事室。

  「感情好得令人嫉妒哦!」背後傳來一記取笑。

  「用力祝福我就成了。」她回過頭來,像交際舞罷、舞件行禮般,俏皮地對人事秘書彎腰行個感謝支持的禮。

  待舉步重發,一回頭即撞上前方一堵肉牆上。

  「哎喲,會痛咧!」季恨擠眉弄眼好一會兒,才想起眼前這股古龍水味,是南宮鴆的。

  面對偷懶摸魚當場被逮的場面,當然是趕緊找機會開溜啦。於是季恨一手摀頭、一手掩住臉,全副開溜的架勢,打算先溜再說。

  「對不起,對不起。」連聲音都是裝出來的。

  「妳以為對不起就沒事了?」他的聲音在她頭頂上,他的手及時拉住她的手時。

  「這個……這個……我道歉就行了,你就不用賠罪了。」她想裝傻與他錯身而過。

  「我不要這樣的賠罪方式。」話聲才落,季恨的唇已毫無反抗之力的淪陷。

  當她回過神來,已在南宮鴆的肩上,被扛著走回辦公室,雙腳懸空晃動。

  「好難為情喲,面對這麼多人,我們不可以假裝不認識嗎?」她的臉頰滾燙。「你如果想吃東西,用我的臉來煮,大概就可以弄出一桌滿漢全席。」

  南宮鴆開心地大笑起來。「妳的臉又紅了嗎?想要有滿漢全席,得像昨夜那麼紅才行。」

  「討厭啦!」

  他們的背後,人事室、企劃室的職員,全躲在門角竊笑著。

  這種戲碼一天上演幾回,全公司都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的氣氛中。

  ※※※※

  小倆口調笑著回到辦公室時,尤亞芳正悠哉地把一本卷宗放在南宮鴆桌上。

  她望著你儂我儂的那兩個人,臉色極為敗壞鐵青,她以為栽贓嫁禍會使南宮鴆更恨季恨,誰知反而使他們的關係明朗化。

  這是她始料未及的,自從知道這兩人之間有莫名的糾纏之後,她使盡心機要把季恨弄走,然而他們卻愈走愈近,讓她的機會愈來愈渺茫。

  「欸,奇怪了,妳不是昨天被革職了?怎麼今天還敢來?」尤亞芳尖聲尖氣地對季恨譏諷,一邊又捱過去挽住南宮鴆的手臂。「小心重要機密又被偷了。」

  「妳別亂說!不是我做的。」季恨討厭她挾槍帶棍地誣陷自己。

  「哈!拜託妳自己自愛一點,沒做,大家為何要懷疑妳?更何況,妳還讓阿禎負養癰遺思的罪名——今早的會議,可惜妳沒在場,否則面對各級主管嚴厲的質問,看妳還忍不忍心讓阿禎為難。」

  「亞芳……」南宮鴆已經對各級主管下達不許懷疑季恨的命令了,想不到反而是尤亞芳對季恨懷抱敵意。

  季恨飛揚的情緒突地沈重下來,無憂的臉龐蒙上一層憂鬱。「是真的嗎?我不知道。」想不到南宮鴆為她這件事面對這麼大的責難,虧她還一副天下太平的懶散模樣,到處摸魚打混。

  「別擔心,妳是我的寶貝,我會保護妳。」他捧起她的小臉,輕柔地吻開她的眉心。

  怎麼他們的感情好像又大進一步了?不行,她一定要全力破壞。尤亞芳大覺不妙。

  「唉,想不到你南宮鴆叱吒一時,如今栽在這個小女人手裡,利用愛情把你對人起碼的戒心都蒙蔽了,看來,她要得到你的財產指日可待哦。」尤亞芳譏誚的嘴臉,可惡得讓人想扁她。

  「亞芳!」看在她曾是他摯愛的分上,他才處處容她三分,想不到她居然恃寵而驕。

  「我才沒有。」季恨委屈得泫然欲泣。

  「我們這些熟人當然知道妳不是那樣的人,但,外面那些員工怎麼想?阿禎又怎麼繼續領導他們?」尤亞芳的立場詭異多變,這會兒又和季恨同一陣線。反正說穿了,她是軟硬兼施、使盡手段逼季恨走。

  「這事不用妳擔心。」南宮鴆緊摟季恨。「妳如果閒著,就把最近的財務報告整理出來。」

  「別無視我的危機意識,如果在這件事上,你不能給員工一個滿意的結果,恐怕此後你的員工很難管教。」尤亞芳斜眼看那對倚偎的儷人,心中無名火起。

  如果四年前不是季恨,今天,她就是坐擁南宮企業的總裁夫人,不必在此與她較勁。

  「這件事不勞費心。」南宮鴆決定,如果尤亞芳再出言不遜,他不會再放任她如此放肆。

  「欸,我是為你著想——」

  正當南宮鴆咬牙想把她轟出去時,她的專線電話救了她。

  「對不起,接個電話。」尤亞芳走到辦公室的另一側,而南宮鴆和季恨才相偕坐入皮椅內。

  「喂?」電話線那頭赫然是金大昌的聲音,尤亞芳整個人倏地警覺了起來。

  「亞芳,妳傳送回來的商業機密真是不錯,我們稍改兩個數字就得標了。」

  他打來幹什麼?不是說好不要打到南宮企業給她嗎?要是讓南宮鴆起疑……尤亞芳的眼賊溜地往南宮鴆與季恨的方向瞄,口裡卻故作公式化地說:「是劉董啊,上次送去的貨,您還滿意嗎?別這麼說,為你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尤亞芳的心撲撲直跳,眼角還不時瞄向南宮鴆和季恨,心虛地以為他們正在監視她。

  金大昌這時打電話來,簡直想告訴全世界,商業間謀是她!幸好南宮鴆給她的這支電話只供她私人使用,還不致被竊聽。

  「妳在講什麼啊?我是說妳表現不錯啊,什麼時候回來慶祝一下。」

  「嘿,別客氣……別客氣……」尤亞芳冷汗直流。回去?省省吧!現在有機會變成南宮企業的總裁夫人,她還要回去當那種三流企業的女主人嗎?給他情報,只是聊表他給她四年好日子的感激之意罷了。

  現下要務,就是快叫金大昌切線,叫他以後再也別打來。

  由於她太緊張,也太心虛,當敲門聲傳來時,她並沒有聽到,所以當司徒亦領著一名和季恨簡直同一個模子出來的女孩進來時,她嚇得腳都軟了。

  「幹麼?虧心事做多了呀?」這女人有和季恨一模一樣的長相,個性卻比季恨強悍多了。

  尤亞芳被她這一說,臉色馬上一轉為做虧心事當場被捉到的慘綠。

  「算了,看在同是女人的分上,不整妳。不過勸妳壞事別做,否則夜路走多了……嘿嘿……小心喲!」那女人裝出怪聲怪調,嚇了嚇尤亞芳之後,才完全不以為意地隨司徒亦去見總裁。

  「我要躲起來。」那廂,季恨正想躲到南宮鴆的辦公桌下去。

  「來不及了,我早就把妳的動向掌握住了。」季恨還沒躲成,季怨就逮住她了。

  「說什麼去住朋友家,誰不知妳是故意躲我?弄壞我幾雙鞋、幾套衣服,不想還錢、賠東西就直說嘛,妹妹當這多年了,我還會為難妳嗎?妳只要以原價還我就成了。那些利息、滯納金、補償費,我也不會計較太多——」她的話還沒說完,比手劃腳的手指就被一隻鐵鉗抓住。

  「妳是誰?」捉住季怨的手腕,南宮鴆問著司徒亦,同時也震懾住她那張和季恨幾近相同的臉龐。

  「她是我的三胞胎,叫季怨啦,你快點放開她。」季恨看見南宮鴆與季怨之間迸發的火光,急得不得了。

  「喲,你就是那個喜歡欺負季恨的南宮鴆?」季怨手一扭,扭開南宮鴆的箝制,對著他破口大罵起來。「你是什麼意思?以為季恨好欺負,就百般欺負她,害她作噩夢又不敢說,只敢在夜裡偷哭?告訴你,我正想找機會扁你而已,你進出最好小心點。」

  「喂,好了啦,他是出錢請妳調查案子的人耶,妳這樣像話嗎?」司徒亦也沒有閒著,光是勸服這小辣椒,就讓他忙得不得了。

  「怎樣,有錢了不起哦?你敢欺負我妹妹,我就不放你干休。」

  見她的怒氣似乎有漸揚的趨勢,於是司徒亦連拉帶推的把季怨推出辦公室。「好了好了,可以了,見過老闆就行了。」

  「喂,我那個笨姊妹很迷戀你,如果你好好對待她,說不定我心情一好,一個禮拜內就幫你找出間謀,如果不好……」季怨的聲音從門外竄進來。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這幾個的主要人物身上動了啥手腳。

  「好啦,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妳有這本事,人家是老闆,萬一不給妳做……」司徒亦的聲音愈來愈遠。

  「阿禎,你不要生氣,季怨就是這副脾氣,她只會嚇人,沒有惡意。」季恨急忙安撫南宮鴆,暗忖:他一定對季怨氣得半死。

  「她說的都是真的?」他沈著眸子,盯著季恨的小臉問。

  「什麼?」不知他意指為何,季恨不知所措。

  「妳常常在夜裡哭,又常作噩夢?」捧著她的小臉,看著她為難的表情,心中有條許久不曾甦醒的線被牽動著。她牽動他整個生命。

  「沒有……我自己愛哭……又不好睡……」她不安地絞著手指,覺得這些事讓他知道很不好。

  「妳這是在袒護我?妳想把我寵壞?」他握住她不安的小手,額頭抵著她小巧的額,兩眼望進她不安的瞳仁。「如果不是妳的姊妹來告訴我,我恐怕一輩子也不知道我的女人曾夜夜為我肝腸寸斷。」

  「那個、那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季恨的心怦怦跳個不停,南宮鴆的溫柔讓她心動不已。

  「我要怎麼樣,才還得起妳那些珍貴的淚水。」他小心地輕啄那菱形的唇,發覺她像初識他時,那般緊張、心跳疾速。「妳的心跳得好快。」

  「嗯……也許我生病了……」只要南宮鴆一靠近,她的心就狂跳不已,不是病是什麼?

  「那麼,讓我來治好它。」他吻進那對美麗的唇瓣,讓暖暖的甜蜜充滿彼此的生命。

  他決定一輩子也不放開這個永遠為他心動、永遠寵溺他、永遠袒護他的小女人。

  ※※※※

  夜幕低垂時分,一對情人攜手在國父紀念館的廣場散步。

  「我還是先不要去公司上班好了。」坐在草地上,季恨囁囁嚅嚅地提議。

  「為什麼突然這麼想?」南宮鴆摟著她。

  「亞芳說得有理嘛,現在謠言已經傳得繪聲繪影了,如果我繼續待下去的話,員工對你的向心力會減少,屆時,你要如何服眾呢?」她一點也不想讓南宮鴆為難。

  「妳那麼怕嗎?如果我說我可以把他們全革職掉,妳是不是比較安心?」他的話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我的意思不是這樣。」季恨聞言大慌了手腳。

  「那是要我把公司關起來嘍?」他側頭認真地問。

  他是認真的,為了季恨,他什麼事都會做。

  「沒有……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季恨心中充滿不安,她對南宮鴆太瞭解,他是說到做到、義無反顧的男人,只要他決定的事,從來不計任何代價。

  「我不會有任何為難,臨陣脫逃不是我的作風,我也不會讓妳這麼做。」只有作賊心虛的人才會臨陣脫逃,而他看不起那種人。

  「可是這樣你會——」她想到的是背後那些指指點點。

  「我什麼都不怕,妳也別怕,妳只要記得,我無論如何都會保護妳就夠了。」他要讓她知道,他能夠保護她,而且,這世上只有他能保護她。

  「嗯,我相信你,我一直是相信你的。」季恨主動張開雙臂擁抱他。

  「這的確是妳該做的事。」他把她緊摟在懷中,靜靜享受彼此心意相融的感動,感覺彼此的生命融合為一,今生今世再也不能分開。

  「下次的街頭表演是什麼時候?我想去看。」他能感覺到她的憂慮,讓她投入興趣中,也許會使她的情緒轉好、不安減少,南宮鴆暗暗猜測。

  「已經好久沒有去了。」打從謠言四起開始,她就沒了那興致,而且,大家都忙。

  「為什麼不去呢?妳的表演熱情、逼真,我想去看。」他就是被她那熱情的表演吸引的。

  「真的?」季恨聽見這句話,滿臉憂鬱盡掃,雙目熠熠生輝起來。「好,我演我最拿手的戲碼給你看。」

  「這是妳說的哦,一言為定。」他的季恨轉眼變成星光下最燦亮的一顆星,熱情、活潑。這才是她。

  「我們快回去吧,我把夥伴們召集起來,只要一個禮拜多練幾場,就會有完美的演出。」季恨跳起來,興奮得手舞足蹈。

  「到時妳不會熱中得把我甩在一旁吧!」南宮鴆隱隱覺得提醒她做街頭表演是不智之舉。不過,他喜歡她這麼熱情洋溢、充滿生命力。

  季恨衝著他一笑。「為了補償你,我就在這裡獻舞一曲吧!」說著,她像夜的精靈般,輕靈地舞了起來。

  她就那樣舞動著,像仙子,又像精靈,優雅地適選滿地金粉,那不盈一握的嬌軀蘊涵著無法比擬的能量;每個優美的肢體動作,都表現出濃郁的愛意,尤其當她的眼神與他交會,其中的深情往往令南宮鴆悸動不已。

  她的即興表演引來附近情侶圍觀,更引來如雷般的掌聲,甚至在一曲舞罷,掀起激烈的安可聲。

  「謝謝,謝謝大家的掌聲,我真的不能再安可下去了。」她微喘著氣,笑著向大家道謝。

  「我可以要妳的電話號碼嗎?」一群為她一舞著迷的男孩,推派出一個大帥哥,向她詢問道。

  「不行,她是我的。」他霸道地摟過她,充分顯示出他的佔有性。

  「啊,我可以給你我的手機號碼,如果對街頭表演也有興趣的話,可以透過語音信箱查詢。」季恨很樂意為街頭表演招攬觀眾。

  「不准給。」南宮鴆怒眉大揚,強拖著季恨離開。

  「耶!你很霸道,人家交個朋友也不行。」季恨口中埋怨,心裡卻是喜孜孜地。這是不是表示他愛她啊?

  「讓他們看到妳曼妙的舞姿,已經是我的忍耐極限了,我不能忍受別人分享我的女人一分一毫。」他的臉色鐵青敗壞到極點。

  「噢……」他又生氣了,可是她心裡好高興唷。

  他大概很在乎她吧?她覺得好幸福,連白天也會作美夢呢。

  ※※※※

  夜晚是屬於情人的,但也屬於某些秘密計劃。

  「大昌,不是跟你說過嗎?儘量不要打電話去南宮企業找我,上次你打電話來,南宮鴆正在那裡。」尤亞芳在南宮鴆為她準備的小套房內,以南宮鴆給她的手機和金大昌通電話。

  「在那裡又怎樣?他又不知道妳和誰講話。」

  「你害我緊張得半死,自己倒很輕鬆自在,萬一我被識破,別說是金氏企業,就連我自己也很難全身而退,你知不知道?」尤亞芳嗔怨道。

  「好,我知道,妳為我們金氏奉獻很大,辛辛苦苦地偷南宮企業的投標底價讓金氏得標,這一切我記在心底,永遠都不忘。」

  「喲,這種時候才說這種話呀?」尤亞芳語氣撒嬌,表情卻極度不屑。

  「好,妳是我們金氏的救世主,是我金大昌的貴人,更是我唯一的寶貝,這樣可以了吧?妳可以告訴我,南宮企業的下個投標目標是什麼了吧?」

  「怎麼,兩千萬的生意還不夠啊?小心噎著嘍。」南宮企業在不久的將來,可是她的財產,怎麼能給金大昌太多好處?可是,金大昌纏著她不放,她得想個辦法……有了!「說起這次行動啊,多虧一個好朋友幫助,她簡直是我的幸運之神,四年前我想離開南宮鴆時,助我一臂之力,我才能和你過著恩愛的日子,四年後的今天,又助我栽職、奪南宮鴆的業務,我簡直想對她膜拜了。」尤亞芳刻意讓語調充滿感激。

  「哦?有這種事,那是誰?妳得介紹這個人給我認識,讓我找機會親自感謝他。」

  「那個女人叫季恨,是南宮鴆的助手,如果不是她,我要栽職可就難上加難。」

  「既然如此,不如妳幫我約她,讓我親自謝謝她。」

  「是啊,你的確該向她表達一下謝意,這樣吧,找個時間我約她在飯店,你再好好謝謝人家。」尤亞芳正在想辦法進行另一個更大的栽職把戲。「季恨長得不錯,正是男人一見傾心的清純小妹型,在我看來,感謝她最好的方法,就是你那萬人傾心千人迷的身體了。」尤亞芳說得露骨。

  「是嗎?」

  電話那端除了金大昌的邪笑,還有女人嬌嗲的聲音,尤亞芳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了。

  「除非你好好表現,否則,我可不確定她下次還會鼎力相助。」下次?她就是要他們都沒有下次。

  「遵命,老婆貴人,只要是女人,我都會有辦法讓她滿意。」

  女人的笑聲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電話中,尤亞芳只覺得汙穢欲嘔。

  「好了,別說這種肉麻話了,快滿足你身邊那個貴人比較重要。」說完,她迅速地掛了電話,暗忖:金大昌身邊的女人,八成是哪位富豪的千金吧?金大昌和她有著同樣謀奪他人財產的計劃,只是她為的是自己,而且,她也絕不會再回金氏。

  「嘿嘿,如果南宮鴆看見他的女人和別的男人在床上,大概會恨不得殺了你們吧!這下子,你非但不能再來纏我,還能把礙眼的季恨從南宮鴆身邊踢走,還有什麼比這更兩全其美!」歹毒的話加上尖銳的狂笑,令人毛骨悚然。

  尤亞芳的狂笑在小套房內久久不歇。

  ※※※※

  「蠻女偵探社」的機房,正有一陣激烈的咒罵。

  「什麼爛夫妻,夫妻雙方居然都以肉體來做交易!」

  「唉,天底下怎麼會有這種笨女人,以為肉體能為她掙來所有東西。」

  「這個男人真是受不了的爛啊,居然在別的女人床上,打電話給自己的妻子。」

  「這個妻子還不是一樣,還真是『絕配』呢!」

  「這女人簡直就是女性之恥!」

  「那男人也不是好東西!」

  「天底下哪個男人是好東西?」

  這是在金大昌和尤亞芳收線之後,那群輪班接聽的女人所做出的熱烈反應。

  沒錯,尤亞芳和金大昌的談話被竊聽了。

  那是神通廣大的季怨走一趟南宮企業的成果,守機房的人再擴大解析率,不只把尤亞芳的話聽得一清二楚,甚至連對方那女人的嬌嗲都沒逃過那精密的儀器。

  「好了,不要再批評當事者了,快做事,把這段錄成三份,一份給客戶,一份給季怨,一份存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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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6 00:30:4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南宮企業幾乎天天都是開會旺季,尤其這陣子機密要件常常失竊,有些重大計劃也大部分外洩,許多方案必須重新擬定,尋找內奸的工作也必須進行,所以這陣子開會次數,簡直多到如火如茶的地步。

  只要有會要開,除了各處室主任必須在場外,還有些人也不能或缺,那就是南宮鴆的得力助手們。

  這會兒,季恨因會議進行得無聊,和司徒亦小聲地聊起天來。

  「喂,司徒亦,你在公司比較久,對阿禎一定比較瞭解,你說說他的事好不好?我對他一點都不瞭解,感覺好奇怪。」南宮鴆絕口不提他自己的事,季恨覺得很不踏實。

  「他的事啊?」司徒亦偷瞄季恨,心中忖度要不要作弄一下南宮鴆。

  再瞄瞄在桌首正滔滔不絕的南宮鴆。決定了,就把他對尤亞芳的癡戀告訴季恨,當作報復他連日來慘無人道的會議——差沒幾分鐘就下班了,他卻還沒有散會的打算,是不是又要和昨天一樣,加班開會啊?

  噢,對了,為了報復南宮鴆對他和季恨的誤會,他把「蠻女偵探社」送來的錄音帶偷聽而且扣留了。

  他不是要季恨受到傷害,只是想要惡整南宮鴆。

  「問到八卦天王,妳是問對人了。」司徒亦賣弄八卦是從不落後的。「話說南宮鴆這個人啊,是個多情種,就算初戀情人已嫁作他人婦,他依然暗中愛戀、對人家伸出援手。」

  「他?」季恨覺得很意外。他是個多情種嗎?他的初戀情人又是誰?季恨的心不舒服地在意起來。

  「妳一定看不出來吧?他對初戀情人可死忠了,平常就注意人家的財務狀況,現在人家公司快倒了,他甚至讓她到公司裡來,供吃、供住、供薪水,照顧得無微不至哪。」司徒亦看出季恨在乎,尤其當他說到舊情人在公司裡時,她的小臉充滿驚詫和受傷。

  「真的喔?他很在意那個初戀情人喔?」季恨很想問「她」是誰,但是又覺得這樣問好像很小家子氣。

  「妳不想知道她是誰嗎?妳認識的。」如果沒有煽動的本事,他司徒亦就不夠格號稱「八卦天王」了。

  季恨的嘴圈成驚訝的O形。「我認識?」

  「就是尤亞芳嘛,只有她才能莫名其妙地進南宮企業。」司徒亦說得理所當然。「她既是金氏的總裁夫人,也是南宮鴆的初戀情人,除了舊情復燃外,我想不出其他理由,解釋她被安置在這裡。」

  「嗐?」季恨驚訝的張口,才發出一個微弱的音節,臉色已急速黯淡下來。「怎麼會這樣?」

  南宮鴆和舊情人死灰復燃,她呢?季恨覺得自己毫無立足之地。

  司徒亦繼續賣弄他的八卦,刻意不去在乎季恨受傷的表情。「對了,妳想不想知道為什麼南宮鴆當初沒有和尤亞芳結婚?」

  「為什麼?」季恨這才想起這問題。

  「因為……」司徒亦挑挑眉,以拖延時間挑起季恨更多的注意力。「妳啊。」

  「我?」季恨指著自己,小臉有一抹驚訝。

  「就是妳!」司徒亦無比肯定,注意著她任何表情——他發現這其中樂趣不少。「據說在四年前的塞納河畔,有一個吉普賽女人破壞了他們的婚約,那吉普賽女人宣告南宮鴆被詛咒,而尤亞芳因害怕不敢和南宮鴆結婚……妳仔細想想,自己有沒有做過這種事。」老實說,他還真想看看這漂亮寶貝的吉普賽扮相呢!

  「四年前啊?」季恨當真側頭想了半晌。「……我是會跟街頭表演社的社員去旅行,途中看見有人賣吉普賽道具,覺得很新奇,就買一些來表演,可是那時來來往往有那麼多人,我實在記不得了呀!」是嗎?原來是這樣,季恨很懊惱,沒想到當時自己的一時興起,打散了一對鴛鴦。

  「妳不記得,這四年來,南宮鴆可沒有一刻稍忘。」司徒亦投給季恨一記危險的眼神,好像要她提防南宮鴆似的。

  「當時的情侶少說也有幾十對,我一點也不記得對他們說了什麼。」她一顆心苦苦地揪成一團。

  「不記得就去問嘛,至少南宮鴆記得。」

  「問了之後又怎樣?」季恨很傷心,思緒一陣混亂,怎麼辦?四年前,她破壞了他們的幸福,而四年後,她竟還是他們幸福的破壞者。

  「至少弄清楚一些事吧!」

  「那又如何呢?」季恨無限迷惘。「我是不是該趕快離開,讓他們『舊情人終成眷屬』啊?」說到這兒,眼淚無法克制地從清澈的眼眸滾下來。

  「放心,南宮鴆不會讓妳離開的,如果他要妳走,妳不可能留到現在。」糟糕!她哭了耶,司徒亦突地亂了手腳,趕快找話安慰。

  季恨的肩膀終於垮下來,他的殘酷欺凌與溫柔深情,大概都只是對她的報復手段吧?他還要留她多久?是不是要讓她那顆愛他的心破碎成灰?

  季恨環抱住自己,覺得血液變得好冷,心好痛。

  「今天的會議開到這裡,散會。」正在宣達要務的南宮鴆看到司徒亦弄哭他的季恨,恨得牙癢癢的,趕緊散會。

  「看你做了什麼好事!」他一手拎開司徒亦,一手則拉著季恨走出會議室。

  ※※※※

  「為什麼突然哭了?」南宮鴆雙手環住她的腰,頭抵著她的額頭,兩眼望入她澄淨的脖子,一顆心因她的淚而抽痛。「是不是司徒亦讓妳不高興?」

  「沒有。」季恨很想推開他,卻反而被他按進懷中。

  「說實話,不准說謊、逃避。」他的口氣略微轉硬。

  「人家、人家……」季恨緊咬下唇,豆大的眼淚滾下來。

  南宮鴆煩躁地吼:「妳不說,我去問司徒亦。」他怒氣沖沖。

  可惜,司徒亦到底對季恨說了什麼?

  「不要……」季恨拉住他。這是她和南宮鴆的事,無關他人。

  「妳肯說了?」他陰鷙地回頭。

  「我……」不是她不說,而是一想到他愛尤亞芳,她就心痛得眼淚直掉,半句話也說不出來。「不要留我了,放我走。」這種心痛,她承荷不起。

  「該死的,司徒亦到底跟妳說什麼?我去把他找來。」說著,他甩開季恨的手,火冒三丈地走入會議室,想把那傢伙揪出來。

  季恨傷心得無法留在原地等南宮鴆,一個人帶著那顆疼痛的心走回辦公室。

  ※※※※

  季恨回到辦公室時,看見尤亞芳正在收拾隨身物品準備下班。

  「妳一定很愛南宮鴆吧……」季恨喃喃地問。

  「啥?妳說什麼?」尤亞芳看看她身後,沒發現南宮鴆,心想這是個進行計謀的好機會。「妳的臉色真糟,一定有心事要跟我講。這樣吧,不如我們到外面去喝杯咖啡。」她親暱地挽起季恨的手。

  「我不——」季恨根本沒這心理準備,正不如所措,尤亞芳已經把她拉出門外。

  「反正已經下班了,不如咱們找個氣氛高雅的地方,促膝長談。」她帶好隨身包包,連哄帶騙地把季恨拐出南宮企業。

  「啊,我忘了帶手機。」南宮鴆交代過,季恨無論如何都要把手機帶著。

  「別回去拿了,如果我們聊得正興起,卻有電話進來,多掃興。」尤亞芳一點也不肯放手。

  「對啊!」季恨想起南宮鴆不是真的在乎她,覺得很悲哀。「現在我知道,阿禎真正在乎的是妳,他對妳舊情——」

  「啊,有人call我,我回一下電話。」尤亞芳沒有注意聽季恨的話,她忙著找藉口打電話給金大昌,告訴他萬事俱備。

  季恨柔腸百折,她該堅持自己的愛情,還是讓南宮鴆得到幸福?這兩樣她都想要,卻都不能要。

  ※※※※

  當南宮鴆扯著巴不得天下大亂的司徒亦回來時,季恨已經失去蹤影。

  南宮鴆的心馬上提吊起來。

  「該死的,你跟季恨說了些什麼?」南宮鴆氣急敗壞地在走廊上對他咆哮。

  可恨的司徒亦,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如果南宮鴆知道自己如何加油添醋,火氣一定更不得了。司徒亦忖度著要不要告訴他真話。

  「該死的!她會跑到哪兒去了?」他轉頭惡狠狠地瞪著司徒亦,恨不得把他活剝生吞。

  「也許是想離開你了。」司徒亦聳聳肩。沒想到對季恨說幾句話,就把南宮鴆整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得意極了,絲毫沒留意到因自己的玩笑話已將季恨逼入偏軌的念頭。

  「閉嘴!」南宮鴆馬上打電話到大門櫃檯,櫃檯小姐說看見尤亞芳和季恨相偕而去。

  該死的!南宮鴆又緊接著撥出一串號碼,哪知尤亞芳的手機沒有人接,直接轉到語音信箱。

  「該死的,尤亞芳在玩什麼花樣?」他桌上的那支電話簡直快被南宮鴆砸爛了。

  「嗐?她跟尤亞芳走的?」司徒亦的警覺心終於被挑起。

  南宮鴆意識到司徒亦知道些什麼,拎著他的衣領逼問:「你知道什麼事?」

  意識到事情略有蹊蹺,司徒亦不敢稍有玩笑之心,連忙道:「現在先到我車上去,我放捲錄音帶給你聽,我想等一下尤亞芳會打電話來的。」

  「什麼意思?」南宮鴆的臉色鐵青難看,大有季恨若有任何不測,他即要提命來賠似的。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我已經答應要把所有的事告訴你了,現在先到我車上去等尤亞芳的電話吧!」

  「你最好記清楚,季恨少一根汗毛,你就給我小心你的小命。」南宮鴆咬牙切齒地跟著司徒亦走出辦公室。

  果然,還沒到停車場,就接到尤亞芳的電話。

  「喂?阿禎,我是亞芳。」

  「該死的,妳把季恨帶到哪裡去了?」南宮鴆對著電話咆哮。

  「季恨?我不知道,我只是打電話來告訴你,我明天不能去公司,我母親住院……」

  「該死,季恨跟妳一起走的,妳居然說不知道她在哪?」南宮鴆大吼。

  司徒亦感到情況不對,趕緊拉著南宮鴆小跑步起來,快速衝入車中加足油門揚長離去。

  「我們出公司大門之後她遇到熟人,我們就分手了……對了,我好像聽到他們說有哪間飯店的折價券,要去吃大餐什麼的。」

  「是哪一間?到底是哪一間?」

  「好像是香格里拉……」

  南宮鴆一邊示意司徒亦往香格里拉飯店行駛,一邊對著尤亞芳大喝:「該死的!她要是有事,妳也難辭其咎!」

  「我不知道會有什麼事,那是她的朋友,我什麼都不知道。」尤亞芳似乎有點慌了,她的目的只是把季恨踢出南宮鴆的身邊,而不是把自己也拖下水去。

  南宮鴆不想再聽尤亞芳囉嗦,逕自關機。

  「該死,開快一點!」他對司徒亦張牙舞爪。

  「平心靜氣點,反正我一定會幫你救出季恨。」司徒亦沒說謊,他的確是把油門踩到底了。

  「救?是什麼意思?」南宮鴆敏銳地嗅聞出司徒亦的話中有危險的味道。

  「不愧是熱戀中的男人,對自己的女人總是特別敏銳。」說話間,他把一捲錄音帶推入車子的音響,剛開始有陣沙沙沙的聲音,沒幾秒鐘就從喇叭送出清晰的談話聲。

  錄音帶愈是運轉,南宮鴆的臉色益加鐵青難看。

  原來,兩千萬的投標底價是尤亞芳偷的,她就是真正的商業間諜!

  原來,尤亞芳四年前根本瞧不起他,也不是真的想和他步入禮堂,而這次假惺惺地回來,目的是為了奪他的事業——

  她根本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他,四年前因金大昌財大勢大,她嫁到金家;四年後,他有自己的王國,她又才回來。原來,她自始至終愛的只是財富而已。

  虧他還一廂情願地癡心等候她四年之久。

  而愚蠢的他卻因這樣一個虛榮的女人,對無辜的季恨懷恨四年,還使盡手段傷害她!

  該死的,原來他竟也如此愚昧。

  錄音帶繼續向前轉動,內容連續播放,他明白了尤亞芳的計謀,憤怒得想馬上把她碎屍萬段。

  該死!她居然還慫恿金大昌染指季恨!該死!

  「開快點!開快點!」南宮鴆一心只想搭救季恨。

  該死,他們最好別輕舉妄動,別對他的季恨輕舉妄動!

  ※※※※

  「你要做什麼?我在等人。」香格里拉飯店的餐廳中,正有個女孩被一個男人硬拉到五樓的客房。

  尤亞芳說她有點事要辦,叫季恨先在這裡等她。

  「妳等的就是我。」那魁梧的男人大言不慚地說。

  「我好像不認識你耶。」季恨心中警鈴大響,卻苦於無法逃開。

  「到房間去,妳就會認識了。」金大昌的唇角勾起淫邪的笑意,拉著她的手,非但沒有放鬆,反而用力把季恨扯到自己的懷中去。

  「誰要跟你去房間?放開我!」季恨用力掙扎,扭動被他掌握的小蠻腰。

  「噓……我知道妳等不及了,但是別在這裡引起他人的注意,到房間後,我答應使出渾身解數服侍妳,等一下好不好?」他令人噁心的手在她的腰肢上來回徘徊。「嗯,妳的腰真細,皮膚也不錯……」

  「你要做什麼!不要亂碰我。」季恨反感地直作嘔,手肘一撞,就撞在金大昌的肋骨上。

  「哎喲,妳真是隻愛找刺激的小花貓,妳這樣挑釁我,會讓我很急躁哦,而男人一急躁,就顧不得什麼溫柔了。」金大昌不放鬆地用身體把季恨壓在門板上,另一手打開門。

  「放開我,救命——救命——」季恨開始呼救,卻猛地被推入房內。「你要做什麼?你到底是誰?」季恨害怕地往房間內退。

  「噢,對了,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金大昌,是來報恩的,感謝妳助亞芳偷到南宮企業價值兩千萬的商業機密。來吧,這個身體現在是妳的,妳要怎樣都可以。」金大昌開始動手脫衣服。

  「不要!」季恨驚呼一聲,雙手掩住眼。「我沒有幫助亞芳偷商業機密,你別亂來……」

  「別閉著眼睛,小花貓。」金大昌拉開她的手,熱氣呼在她嬌俏的臉龐。

  「啊——」季恨看見他赤裸的軀體,嚇得大跳起來,往角落躲去。

  「貪玩的小花貓,要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嗎?和我玩,會很刺激哦。」他舔著唇,露出貪婪淫穢的笑容,向她逼近。

  「沒有,我沒有要和你玩遊戲,我、我要回去等亞芳……」季恨驚慌不已地往門口逃。

  「別傻了,難道妳不知道亞芳不會回來了?」金大昌以餓虎撲羊之姿將季恨撲倒在床上。「妳這隻花貓真是愛刺激啊!」伸手撕破她的衣服。

  「啊——放開我!放開我!」季恨的雙手推拒著,雙腳踹著他蠻橫的軀體,胃酸一直往上翻湧。「不──阿禎,救我——」季恨猛烈地掙扎,口中不自覺地喊出南宮鴆的小名。

  他才不會來,他在乎的是尤亞芳!心中猛然想起這件事,覺得自己好傻,居然一直把他當作最重要的人。雖然明知不值得,心碎的眼淚,還是因此而決堤。

  「妳叫床的方式好特殊啊,不久之後,妳就會向我求救。」他的大手開始動手要解開她的牛仔褲拉鍊。

  「走開!」季恨用力地踢動雙腳想擺脫他,並張口在他的肩上大咬一口。

  金大昌吃痛,臉色慍怒。「看來,妳想要更刺激的方式。」找來一塊布,把她的嘴堵住,用另一件衣服,把她的雙手綁在頭頂。

  放開——放開我──季恨心中怕極了,絕望得想求救,卻無法發出聲音。

  阿禎,救我,無論如何,請你救我——

  不管你在乎的是誰,請你來救我,就算你只想傷害我也無所謂,求求你來救我……

  那隻手滑上她的大腿,她害怕得眼淚掉得更兇,眼淚像海浪般洶湧,而那顆熱切盼望的人,隨著猙獰人影的貼近,幾乎絕望斷送……

  「金大昌!你這個狗娘養的!」吼聲救了季恨,也打破了金大昌、尤亞芳的美夢。

  「該死,金大昌,你做了什麼好事!」

  南宮鴆和司徒亦一撞開門,就揪起金大昌,連打他兩拳,打得他一臉紅腫、牙血直流。

  「你……你們怎麼來的……」金大昌倒在屋角顫抖,站都站不起來。

  「你應該先問你會有什麼下場。」南宮鴆大吼。

  司徒亦拍拍雙掌,幾乎可以預見金大昌和尤亞芳的下場,整個台灣,往後大概沒有他們立足之地嘍。

  「該死的季恨,誰叫妳隨便相信司徒亦的話,不把我的話當一回事?我有沒有告訴妳,無論人在哪裡,都要把我給妳的手機帶著?妳是不是存心惹我生氣!」南宮鴆邊罵、邊為毫無血色的季恨拿開口中的布、解開手上的束縛。

  「……沒有……我沒有存心惹你生氣……我……」季恨一邊哭,一邊解釋,又一邊為他終於趕來了感動不已,臉上的表情複雜難辨。

  「以後不准聽信『妖言』,懂不懂?只准聽我的話、相信我,嗯?」他一邊斜瞪司徒亦一眼,一邊脫下衣服為她披上。

  「……我以為你不會來救我……我以為……」季恨頻頻點頭,眼淚卻掉得更厲害。

  「傻女孩,我是妳的,這世上除了我之外,再也沒有人能救妳,懂不懂,我是妳的。」

  季恨一臉訝然,他是她的?她也可以擁有他嗎?

  「阿禎……你可不可以抱緊我?我好害怕……」不知是因為方才的恐懼,還是他的話讓她太感動,她顫抖得好厲害。

  南宮鴆用力擁抱她,讓他強健的安全感充滿她不安的靈魂。

  「我有沒有說過我是妳的?」他在她的耳畔抗議。

  「有……」只是她到現在還不敢置信。

  「那麼,妳是不是得在我的名字之前,加上『妳的』這兩個字?」

  「那就變成……我的……阿禎……」季恨不好意思地躲到他胸膛去。

  「是了,就是妳的,妳的阿禎、妳的南宮鴆……怎麼又哭了?」她的淚滴在他的肩上,令他心疼。

  「人家……人家太感動……我還以為……」季恨哽咽不成聲。

  「以為我會和尤亞芳走進禮堂?」他敲了她的腦袋一記。「我再強調一次,南宮鴆是季恨的,不會是尤亞芳或任何一個女人的!以後不許再聽信『妖言』。」他故意強調「妖言」這兩個字,把司徒亦氣得在一旁跳腳。

  「喂,能及時救到人是我的功勞,好歹也能將功抵過吧,別老是把『妖言』掛在嘴上。」司徒亦很不服氣。

  「如果要將功抵過,就好好處置這垃圾,我和季恨先開你的車回去了。」他一把抱起季恨,季恨發出吃驚的尖叫。「順便去告訴尤亞芳,我不想再見到她!」

  「放我下來,這是飯店耶,這樣好叫人臉紅。」季恨皙白的小腿懸空踢盪。

  南宮鴆抓起床上的床單,裹住她引人遐思的玉腿。

  「老闆,這太不夠意思了吧……」司徒亦還想抗議哩。

  「這是你唯一將功抵過的機會,要不要隨你。」南宮鴆心一橫,打算好好處罰一下司徒亦的作為。

  「好吧,就算我偷雞不著蝕把米好了。」他聳聳肩,一副無奈狀,誰教自己先前太過「大嘴巴」,差點兒害得季恨遭受危險呢!

  「走吧,我們回去了。」他拍拍季恨的小屁股,走出飯店。

  「真的很難看,放我下來啦!」季恨一直在抗議。

  「難看,就不要看啊!」南宮鴆不以為然。

  「人家會臉紅啦。」

  「那就把臉藏起來好了。」

  「討厭啦……」

  口裡雖不斷喃喃抱怨著,可季恨的心裡卻是甜孜孜的。

  ※※※※

  南宮企業還是跟往常一樣,由於季恨和南宮鴆熱戀的緣故,長期籠罩在一片喜氣洋洋之中,連天空也不見烏雲一片。

  司徒亦的辦事能力果然不是蓋的,尤亞芳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南宮鴆面前。至於金氏,也從此瓦解。

  「我一定要跟你道歉,你聽我道歉啦!」季恨在南宮鴆的桌前拱手拜託。

  南宮鴆轉頭、移身、不聽,季恨又繞到他面前。

  這種情況已經維持兩、三天了。

  「真的啦,四年前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拆散你和亞芳的……」

  南宮鴆又掉頭。

  「我也不是故意要化裝成吉普賽占卜師的。」

  「不許再提這件事了。」南宮鴆氣悶的吼。

  「你不要生氣了啦,雖然我決定不把你讓給亞芳,我還是覺得應該向你道歉,我真的不是存心要拆散你們。」人家說拆散鴛鴦會遭天打雷劈,她很在意這件事。

  「我說過不許再提了。」他氣悶,是因為氣自己一直錯看尤亞芳,而南宮企業的一夜垮台,也並非是季恨的衰運使然,長久以來,他都被自己滿心的愧咎責備,遂選擇責怪別人的方式逃避;事實是,南宮企業在當時早已是空殼子,而在公司倒閉之後,他的父母承受不住,才雙雙死去……這一切,對他而言,太過承重了,他負荷不住,於是將季恨當成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然而,如今要他如何能拉下臉來說明實情呢!只好一直悶著。

  「好嘛,不提就不提,那提街頭表演吧,人家今晚在總統府前有一場,你一定要來看。」

  南宮鴆挑起眉看她一眼。「不許去。」他沒忘上次她才在國父紀念館跳一支舞,就有好多小夥子想認識她,他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自己讓「他的季恨」拋頭露面。

  「你上次答應的。」這是她專程為他準備的,她一定要表演,而他也一定要去看。

  「我這次沒答應。」

  季恨興致勃勃的小臉氣餒下來,變得垂頭喪氣。

  「過來,季恨。」他終究捨不得看她臉上苦悶的表情。

  季恨聽話地到南宮鴆身邊,一臉悶悶不樂。

  「那麼想表演嗎?」他輕撫她受挫憂鬱的臉龐。

  「嗯。」季恨點點頭。「人家專程為你編的,想表演給大家看,給你看。」

  「總統府前廣場嗎?幾點?」他貼在她的耳畔問。

  「七點。」

  「好吧,我把所有應酬推掉,去看妳表演,不過,妳要答應,只演這一場。」他向她投降,誰叫他這麼愛她。

  「真的?」季恨喜出望外,抱著他又親又啃。「真的哦,你一定要來,一定要來。」

  南宮鴆認真思考,雖然讓她拋頭露面使他備受威脅,但他更愛充滿表演熱情的她;也許他該考慮讓她多得到快樂,而不是只怕那些威脅。

  或者,他該把她娶回家,名正言順地佔為己有,讓他人無機可趁。

  嗯,這主意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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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晚上七點鐘,總統府前廣場,人潮洶湧。

  「在做什麼?怎麼有這麼多人?」萬頭鑽動,只因好奇。

  「好像有很多人在向一個男孩求婚,有不少逗趣場面的樣子。」

  「真的嗎?可真是顛覆傳統,那個男孩長得怎樣?很帥嗎?」

  「聽說是女生假扮的。」

  「女生?那就難怪了,我們想辦法鑽去前面看看。」

  「好。」

  場中心只有兩張椅子,一個穿著吊帶褲、直條紋襯衫、頭戴扁平帽的男孩,帥勁十足地蹺著二郎腿。

  那男孩很好看,一看就知是女孩扮的,尤其那舉手投足,說有多優雅就有多優雅。許多由男孩扮的女孩圍繞在「他」身邊。

  「難道你看不出來嗎?我生來就是要和你相逢的,不管你到哪裡,我只有在你身旁,才有活下去的力量。」一個女孩半跪在地上,苦哈哈地央求。

  無情的男孩睨「她」一眼,把眼光移開。

  「你要負責,你奪走我畢生的愛,沒有你,我的生活就失去意義。」另一個女孩兇巴巴地指著那男孩。

  男孩不耐煩地把帽子壓低。

  「我愛你啊,我想照顧你,想一生一世都在你身邊,無論你是富貴或是窮困,寸步不離……」這是一個村姑打扮的女孩。

  「無論如何,請把我帶在身邊,讓我服侍你,陪伴你……」這是另一個溫柔魔情的女孩。

  那男孩終於開口了:「妳們都想陪伴我,是為什麼呢?為我的財富?為我的容貌?還是只為了欺騙我?」「他」指著每個女孩。「妳曾化成占卜師騙我,害我失去婚姻;妳曾偷走我的商業機密,害我失去幾千萬的生意;妳和我的朋友勾搭,又為什麼回來?妳呢?為什麼昨天像個蕩婦,今天卻像村姑?妳們口口聲聲要陪伴我,到底能陪我多久?」

  扮成男孩的季恨,眼光繞場一周,看見場邊的南宮鴆,深情的眼光再也不肯移開,只希望他能用心看她為他編的這齣劇。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故意騙你,那是誤會,我一時貪著好玩,才信口胡謅,想不到……如果你永遠不信,我也只好永遠把自己囚鎖在自責的牢獄之中。」少女A的表現,讓現場的氣氛變得非常絕望。

  「我不會偷你的商業機密,幾千萬的商業機密比不過和你廝守一分鐘,我寧可和你在一起,也不願去貪那幾千萬。」少女B則像個女強人,氣勢驚人。

  「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和任何人勾搭,我是你的,難道你一直都不相信?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少女C伏在腿上哭了起來。

  「我沒有故意要騙你,人家穿得比較正式是想表現專業素養,想得到你更多注意;人家下班後,就很隨便嘛,不是故意要裝扮兩極化的。」少女D哭喪著臉。

  南宮鴆在一旁看得頻頻搖頭。這小妮子,居然用這種方式為自己伸冤,難道她不知道他全都瞭解,只是拉不下臉來承認錯誤?

  季恨偷瞄南宮鴆,看他毫無表情的搖頭,心中又慌又亂。

  「那又如何?妳們都想陪我一生一世,我只能從中挑選其一,而妳們中誰對我最真心?」季恨倨傲地望定那個由男孩假扮的少女,男性妝扮的外型有幾分狂狷。

  「啊!這件事沒有人能明白。」那些衣著華麗不一的少女輪番起舞,衣袂飄飄,為夜晚增添幾分迷幻色彩……

  「你深愛的那個人,不相信你……」

  「你深愛的那個人,不在乎你……」

  「你深愛的那個人,沒愛過你……」

  「你深愛的那個人啊,把自己隱藏在重重心防裡……」

  四名少女拉著季恨,悅耳的話才說完,季恨那套輕佻的男性吊帶裝,變成令人眼睛一亮的白紗裙,扁平帽一脫,長髮飛瀉而下,原酷似男性的臉龐,變成柔美輕靈的少女,引得現場呼聲連連。

  南宮鴆的臉色非常難看,心中備受威脅,現場的每個人都成了他的情敵。該死,圍這麼多人幹什麼?他的季恨是為他表演的。

  「我們都是妳,妳的真心、妳的癡、妳的戀、妳的喜、妳的悲、妳的苦。」

  「啊,妳們都是我嗎?為什麼不為我去告訴他,我有多愛他,有多在乎他,我的心為他而跳,血液為他而流,生命為他而活……」赤腳的季恨在場中奔跑,央求那些少女。衣裙飄飄,像飄逸的仙子下凡。

  南宮鴆悄悄動容,這些話季恨對他說過幾次,卻沒有此次這般令他感動,他一直以為她說這些話只是一時激情,沒想到竟深深鐫刻在她的心裡。

  該死,他怎能從來不當一回事?

  「不值得、不值得……」

  「他不在乎妳……」

  「他不愛妳……」

  「他不相信妳……」少女紛紛走避。

  該死!原來季恨心中還有這麼多的不安全感,他對她造成的傷害殘留在她心裡,讓她懷疑,也讓她恐懼。該死,她怎麼不說,而他自己怎麼從未察覺?南宮鴆氣得火冒三丈。

  季恨跌坐在紅磚上。「那我該怎麼辦?你們告訴我,我該怎麼辦?」

  「放棄吧,放棄那個男人。」溫文儒雅的男人從場邊走進來,挽起季恨織細的小手。「我會珍惜妳,會愛每個妳,會給妳幸福。」

  「不……」季恨的表現徬徨猶豫。

  「不──」南宮鴆終於衝入場中,一手揮掉男人的手。「不許你碰她,她是我的!」他把季恨扛上肩。

  現場一陣驚愕的呼聲。

  「我鄭重告訴你們!」他指的是現場所有人。「她季恨是我南宮鴆的,你們誰也休想來搶,她今生今世都是我的!」他邁步穿過人群,沒有任何人敢阻撓。

  這個惹他心動、惹他心疼、惹他不得安寧的女人是他南宮鴆的,任何人都不能該死的來搶!

  他決定想辦法讓她的心安定下來,讓她全心相信他會愛她到老,這也許需要一點時間和耐性,但他不在乎。

  她注定是他的!

  他也注定是她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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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9-26 00:31:19 |只看該作者
再次見面 唐琳

  我深願能用我的衣服,

  鋪在你腳下,

  可是我太窮,

  除了夢,

  一無所有。

  我把我的夢,鋪在你的腳下,

  腳步請放輕,

  因為你踩的是我的夢。

                 愛爾蘭/葉慈

  又來一首詩了,這樣佔篇幅會不會很詐?(編輯大姊,這樣後記是不是可以打發?)

  這是唐小貓在某雜誌上看到的詩(雜誌名稱已經忘記了),覺得很感動,就拿來與大家分享。

  尤其是最後那句「腳步請放輕,因為你踩的是我的夢」,讓唐小貓莫名其妙的感動好久,你們是不是也有莫名其妙的感動呢?

  很久不見了,能再次與大家見面,真是唐小貓三生有幸,感激天上眾神、地上眾人。

  大家這會兒過得如何呀?會不會想念唐小貓?唐小貓可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跟大家見面的(雖然這個願望有點難達成),相信大家也是很努力、很努力地想與唐小貓見面。

  嗯……

  這是唐小貓獻給各位的第二本書,希望大家喜歡。

  這次就聊到這兒了,再見啦,要想我哦。

  ※※※※

  唐小貓與編輯大姊的角力大賽實錄

  唐小貓要抗議,大聲的抗議!編輯大姊居然說唐小貓的後記太少,要追加啦,有沒有天理啊,天理何在啊!

  @#&%~$……(可憐的唐小貓被唸的聲音)大意是:妳後記寫那麼少,怎麼對得起喜歡妳的讀者?間隔這麼久才出第二本,不想辦法向讀者解釋解釋,妳怎麼做人?

  (可愛的編輯大姊,解釋很費力ㄋㄟ,咱們再來一首詩,妳意下如何?)

  $^%#@……(編輯大姊當場拒絕的聲音)大意是:不行,已經通融一次了,這次不能再通融!

  (大姊,不然要寫什麼ㄌㄟ?)

  ~!@#$%^(編輯大姊又唸一ㄊㄨㄚ了)

  (好啦,唐小貓最怕人家唸,妳說的我照做就是了)

  (結果是唐小貓慨然投降)

  唐懶貓最近在混日子,混得很兇哦。

  先說搬家的事,六月份到期的租屋契約,小貓六月中旬就開始找,找很久還是找不到,後來找到一間與屋主同住的房間,押金都付了,卻在多位好友把傢俱搬上車後,臨時起意把房間退掉,只好又繼續找。

  至於已經搬上車的一堆傢俱,就先寄放在朋友車上,結果一放就放了三天,可見房子有多難找。(也幸好小貓的傢俱夠堅固,否則三天來風吹雨打太陽魔,恐怕到搬家那天,要直接送垃圾場。)

  最後在六月三十日才找到合意的新家,七月一日順利地把車上的傢俱卸下來,幸好唐小貓有這些朋友,否則這件大事一定會讓唐小貓忙到跳樓。

  於是,唐小貓憤然決定:這是最後一次搬家,下次搬家一定要搬進自己的房子,絕對不要再經歷找房子的困頓和搬家的辛勞。

  聽到小貓這麼說,老室友連連「吐槽」。「妳上次好像也是這麼說的噢?」

  「哎喲,你少說兩句沒人會說你是啞巴啦,你沒錢可贊助就算了,難道不會精神上支持一下嗎?朋友是用來做什麼的?」

  由小貓的實例可得到一個教訓,交朋友一定要睜大眼睛,不要交到像小貓的老室友這一型的……幸好小貓要搬了……

  ^^%$#~~!@#……(唐小貓被海K的聲音)……各位……交朋友……千萬……千萬要小心……(咿鳴咿鳴咿鳴……救護車飛快趕來)

  噢,扯太遠了,咱們還是就此打住好了,大家記得想我哦,香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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