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6-1-18
- 最後登錄
- 2025-2-28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16854
- 閱讀權限
- 130
- 文章
- 45655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第八章
尤亞芳很快就被安排進南宮企業,職稱助手,她的座位在季恨旁邊,做些會計、財務方面的工作,但是大部分時間,是和總裁打情罵俏。
雖然她讓季恨大受威脅,季恨卻沒有多餘的心力去注意,因為她忙死了,總裁老是把所有要跑各部門的工作派給她,尤亞芳也會叫她「順道幫幫忙」,再加上她要編排街頭表演的劇碼,所以,只要有空,她就埋入編劇中,根本無暇理會這辦公室裡時時上演的激情戲碼。
是無暇理會嗎?是她刻意忽略罷了。
衣衫輕薄短小,穿幫連連的尤亞芳此時正偎在南宮鴆懷中,親暱地餵他吃水果,有意無意地讓潔白的指尖被他含住,若有似無地發出撩人呻吟,接著上演一幕幕輔導級畫面。
「總裁,你今晚可要來找我哦,我準備你最喜歡吃的菜等你。」她的粉臂如蜿蜒的蛇,妖嬈繞上他的頸項,另一臂在他的胸前來回徘徊。
「今晚有應酬,但,我會儘量趕過去。」他拉起弄得他無名厭惡的手,作戲地輕咬她的指尖;尤亞芳一貫發出嬌笑,接著他埋在她身上亂嗅。「好香,今晚我一定吃了妳。」其實她濃郁的香水味,令他欲嘔。
這是演給季恨看的,他就不信她真能視若無睹、聽若未聞。
他故意把尤亞芳安排在同一間辦公室內,時時配合她的撩撥,演出不同的戲碼,目的是引起季恨的反應,驗收傷害她的結果,誰知她居然來裝聾作啞這一套!
「你現在餓嗎?不如在這裡吃,不用等到晚上。」尤亞芳刻意說得很露骨。
這是她的目的,擄獲南宮鴆的心和慾望——她深知只要把這兩樣握在手上,再不可一世的男人,也會乖乖任她操控。
問題是,她來到南宮企業已經超過一個禮拜,每天都無所不用其極地勾引他,他卻一點都沒有她所期盼的反應出現。
「哦?既然妳一點也不介意……」他把頭埋入她的頸項,迎接他的是刺鼻的脂粉——若不是為了傷害季恨,他對這種戲碼一點好感都沒有。
尤亞芳徹徹底底地成了濃妝豔抹的庸俗貴婦,再也不是南宮鴆記憶中那清純完美的女孩!往日的愛意無法對她復燃分毫,只有愈來愈多的厭惡。
而尤亞芳發誓她這次一定要勾引成功。
「想不到相隔四年,妳的身材還是這麼好……」
「嗯……好養……」尤亞芳適時發出反應太過的銷魂呼聲。
「妳的腿還是這麼修長細緻,嗯……」
尤亞芳乾脆攀在南宮鴆身上,使出渾身解數引誘他。然後,她絕望地發現,她仍然沒有真正引起南宮鴆的慾望!
他的手在她身上,眼光卻不時瞟向角落那低垂的小臉!
季恨那丫頭吸引了他太多的注意力!
可惡,只要這眼中釘在這裡,她得到這男人財富的計劃就變得不可能,她非想辦法把她弄走不可。
季恨的頭始終垂得低低的。這種台詞一天重複個幾次,她早就不會再受影響了。
果真如此嗎?季恨心中明白,是自己寧願自欺欺人,欺騙自己不會因此受到傷害。
「唔,甜心,把妳的衣服脫了……」南宮鴆低沈地呢喃。
南宮鴆銳利的鷹眼斜視角落裡一逕垂頭的季恨,她的心一定正在泣血吧?很好,那正是她讓他嚐到的滋味,他要讓她多嚐一點,永生記得這蝕心的疼痛!南宮鴆只有這惡毒的念頭。
「嗯……我先為你脫……」
「啪!」季恨霍地一拍桌子站起來。「喂!你們很過分耶,這裡還有別人在,不會小聲點嗎?非得吵我睡覺啊?很煩耶!」吼完,轉身逃也似的離開那個情感煉獄。
再不快跑開,自己恐怕再也無法忍住那如洪的淚水。
開玩笑,她季恨已經被塑造成女強人,怎麼可以再放任自己的感情輕易流露?
「季恨,回來!」南宮鴆豈有放走她的道理?他拔腿追去,卻被尤亞芳緊緊纏住。
南宮鴆在季恨轉身的剎那,看見那素淨的小臉上掛著兩串珍珠,腦海中被她佔據的影像開始瘋狂肆虐。
自從那日後,她一改女強人的裝扮,搖身變成素淨的女大學生——不施脂粉的小臉、潔淨的T恤、泛白的牛仔褲、輕便的球鞋……完全是「小季天使」的模樣!
他想去萬般呵護、疼惜,卻怎麼也無法忘卻她帶給他情感上的煎熬,他不是聖人,做不到寬容。
尤亞芳當然能感覺到南宮鴆又變得興味索然——在緊要關頭驀然煞住,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當然知道這回也不例外,這令她非常納悶,她那妖嬈的身體、絕佳的挑逗技巧,為何點不燃南宮鴆的慾火?
「討厭,你去哪裡找到這個老愛偷窺的小姐?」尤亞芳瞋怨道。這回,她要挖出季恨的底細,好想辦法把她掃出南宮企業。
「妳不覺得她很眼熟?」南宮鴆把她從身上推開。「她就是四年前我們在塞納河畔遇見的吉普賽占卜師。」
「嗐?」尤亞芳大吃一驚。她會是四年前害自己一時不察,投注錯誤的那位占卜師?
「就是她。」南宮鴆非常肯定。
季恨的三種樣貌不期然在他腦海中擴張蔓延,幻化成濃情烈火,亟待將他燃燒。
「啊?不會吧……」尤亞芳瞠大眼,驚呼一聲。
「那次只是她街頭表演的一個劇碼,而我們的愛情,成了倒楣的犧牲品。」他一一細訴著當時,並向自己強調,對季恨,只有恨,絕對沒有一絲愛意。
「原來是她!」尤亞芳的眼中燃燒著恨意,四年前她害自己去選擇金大昌這個沒前途的男人,四年後又來阻礙她得到南宮鴆的財富!「那你還把她放在身邊!」
「當然是要她付出代價,她帶給我太多的噩運了,我豈能不以牙還牙!」他漫不經心的表情,卻令人覺得毛骨悚然。
太好了,原來南宮鴆恨季恨入骨!如此一來,不管她如何算計季恨,南宮鴆肯定會幫她,噢,真是天助她也!
可惜尤亞芳把這一切想得太美,她該早點發現南宮鴆與季恨之間的糾葛,不只是恨。
※※※※
「明天要投標的重要文件不見了。」
南宮鴆坐在辦公桌前沈思老半天,尤亞芳躡手躡腳地過去問他發生什麼事。
敞口圓領讓她順利地把軀體魅力展露無疑。
「全公司上下都在找。」會開到一半,南宮鴆突然發現這件重要大事。
「啊?那麼重要的文件怎麼會不見?」尤亞芳掩嘴,露出一臉詫異。
「我正在過濾最近行蹤鬼祟的人。」他很不願承認季恨和尤亞芳的可疑性最高──他親手批閱的文件,通常都由她們兩人遞送到各部門,而投標部主任證明問題出在這一部分。
不可能是尤亞芳,早在四年前他就對她知之甚詳,她絕對不是這種偷雞摸狗的人。
那麼就是季恨嘍?
他的心居然一口否決是她的可疑性。
「行蹤鬼祟的人?」尤亞芳沈吟半晌。「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南宮鴆以眼神示意她說下去。
「昨天下班時,我看見季恨還沒走,過去跟她打招呼,她看見我,好像很驚惶,頭也不回地跑掉耶。」尤亞芳一臉不解。
尤亞芳的話像顆小石投入湖中,漣漪隨著波動,愈來愈大,而南宮鴆心中再如何猶豫、徬徨,都抵不過猜疑的加劇。
「她呢?」深邃無底的眼光,隱隱透著一抹陰寒,險酷如冰的語調,令人不寒而慄。
尤亞芳心驚不已,難道這才是他這四年來的改變?在她譏笑他名不副實的同時,他原來變得如此陰寒危險?
看來她的主觀錯看了他,此後她得更加小心地應付才行。
「她……她今天好像沒來……」尤亞芳發現自己連聲音都在發抖。
南宮鴆一言不發地撥下一串數字,那是季恨手機的號碼。
「您現在所在位置是漂亮寶貝季恨的語音系統,詢問街頭表演場次請按1,要知道表演位置請按2,想知道劇碼請按3,聊天請按6,想知道漂亮寶貝目前所在位置請按9,祝您通話愉快。」電話裡傳來季恨清脆悅耳的聲音,南宮鴆卻因此引燃一把怒火,氣得把整具電話甩在地上。
「去叫司徒亦和秘書進來。」他吼道。
然而,尤亞芳幾時見過他發怒?只得顫巍巍地遵命照辦。
半晌,司徒亦和秘書同時進來。
「你們給我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季恨,沒找到就不要回來!」南宮鴆視司徒亦如仇人,但他並非是不理智到公私不分的低EQ之人。
司徒亦一派吊兒郎當的調調,他比誰都明白總裁大人的情緒動向,是緣自於和季恨關係的惡化。
至於尤亞芳……
那無知的女人還一副備受恩寵的樣子,真替她汗顏。
關於南宮鴆對他的態度,根據他這個八卦天王四處偵測的結果,是因為他為一個畫面打翻醋罈子。
嘖,吃醋吃到草木皆兵的程度,誰看不出南宮鴆注定栽在季恨手裡。
「這種事何必勞師動眾?」司徒亦悠閒自適地撿起躺在地上的電話,打開廣播系統。「呼叫漂亮寶貝季恨,呼叫漂亮寶貝季恨,聽到請至總裁室。」然後又把可憐的電話大力甩回桌上。
放眼這世上,大概只有司徒亦敢如此大膽地摔南宮鴆的東西,還一臉的理直氣壯。
南宮鴆以鷹眼幻視他,火氣大得足以噴火。
司徒亦投以無辜的眼神,心中大有為季恨出頭的打算。
※※※※
季恨幾乎是小跑步進總裁室。
她剛從工友那裡回來,氣喘吁吁。
「總裁……」她捂著胸口喘氣,髮絲因汗水黏附在額上,看上去有點狼狽。
南宮鴆負手鎖定她,眼中的寒意足以把人凍結成冰,現場氣氛僵凝嚴室。
「妳還不自首。」語氣之森寒,令所有人倒抽一口涼氣,彷彿他說的是「斬首示眾」。
季恨氣喘吁吁,一口氣快提不上來。「我……不是故意今天……才要去找工友修水龍頭的……昨天沒找到他……」她以為他在為這件事生氣。
「妳還給我裝迷糊!」南宮鴆怒不可遏。而真正的怒氣是因為自己居然為她忙碌的模樣心疼。
「欸,讓小季喘口氣嘛。」司徒亦從口袋中掏出一條手帕來,作勢親密地替她拭汗。
只是,他的手才伸到半空中,南宮鴆就氣急敗壞地大吼:「司徒亦!」南宮鴆欺身揮開司徒亦的手腕,發紅的眼中有凜冽的殺意。
「哎,我招誰惹誰啦?愛護同事該受這種對待嗎?」司徒亦故作姿態地嚷嚷,心中可得意啦,他就不信南宮鴆能對季恨忽略多久。
南宮鴆瞪著他,像頭被惹毛的猛獸。
「好好好,我知道你的意思,誰都不能碰她是吧?我知道了。」他一臉了然,也樂於遵命照辦。「雖然我管得住自己,可管不住別人,小季這麼可愛,任誰都會被吸引,企劃部的小劉、公關部的阿仲、設計部的小中、業務部的……」司徒亦故意說這些話逼南宮鴆現形。
「住口!」南宮鴆果然怒髮衝冠。
該死!他的怒氣飆漲,居然是因為有這麼多人覬覦他的天使!
「哎哎哎,我說的是事實嘛,法律又沒有規定他們不能追小季……」
「該死的,你再說一句,看我怎麼治你!」南宮鴆的拳頭握得格格響,額上青筋盡暴。
該死!該死!該死!該死!誰敢妄動「他的小季」!
「沒有啦,他開玩笑的。」季恨看情況愈來愈不對,趕緊擠在兩人之間勸架,她的小手抵在南宮鴆胸前。「司徒亦亂說的啦!」
她的眼神不時瞄向司徒亦,在說:你很討厭耶,在總裁面前亂說,萬一他相信怎麼辦?
司徒亦假裝沒看見季恨的眼神,又說:「如果你這麼想將她據為己有,把她娶回家嘛,相信全台灣再也沒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南宮鴆的眼神有一忽兒的軟化,隨即又恢復冰山般的冷硬。「這種事不需你操心,把你自己管好才是正事。」他一刻也不能稍忘司徒亦這小子是他的情敵。
「噢,是……這麼說,我也可以追她嘍?」司徒亦下一帖猛藥。
「該死的!」南宮鴆掄起拳頭,一拳揮向司徒亦。
「總裁——總裁——」季恨驚慌地張手抱住南宮鴆衝動的軀體。「你不要生氣,他說的不是真的……總裁,你不要生氣……」季恨又慌又急,眼中有兩泡淚在翻滾。
司徒亦早有心理準備,再加上季恨阻撓南宮鴆,稍一閃身,便俐落地躲開。
「該死,妳放手!」南宮鴆甩手,以為能因此甩開季恨,想不到,她抱住他不放,那態勢像情人在保護她的摯愛!「該死的!」他雖急怒攻心,卻不肯大力掙脫,只因怕傷了季恨。
「住手好嗎?司徒亦真的沒別的意思……」
「妳替他求情?妳心疼他?」他氣急敗壞地質問,用力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迎視他。「說,是不是?」
「沒有……我……」季恨不知從何說起,脆弱的心靈對他誤解的質問發出疼痛的哀鳴。
狡辯!南宮鴆眼眸遽然一沈,怒氣沖沖地把季恨扯出辦公室。
而被追打的司徒亦,心中可樂得很,暗忖:這世上,大概只有季恨能激起南宮鴆的怒火吧,待會兒他若不到處去散播「南宮鴆愛季恨」的八卦消息,報報他揮這一拳的老鼠冤,順便逼他對自己的感情就範——說什麼尤亞芳在他心中,誰也不能取代,完全是騙人的嘛。
嘿嘿,屆時,他就可大大地糗糗這冷血總裁嘍。
尤亞芳看在眼底,心中有些猜測,卻覺得萬般不敢置信。南宮塢前一刻明明恨季恨入骨,這一刻又為她失控若此,到底這兩人之間有什麼糾葛?
「唉,南宮鴆愛季恨到如此不可自拔的地步,卻還不肯對自己承認,天底下,大概只有傻子做得出這種磨人磨己的事。」司徒亦故意以尤亞芳聽得到的音量「自言自語」。
當下,尤亞芳的臉色敗壞鐵青,南宮鴆居然愛季恨!他應該一直恨她入骨才對,他不該愛上那女巫!
深沈的心機開始為奪愛而運作,這回,就不只是栽贓而已!
※※※※
南宮一手把季恨扯入貴賓室,甩在地毯上。
季恨狼狽不堪,千辛萬苦編的髮辮,在南宮鴆一個拉扯,早已失卻它完整俐落的形貌;衣服也不復整潔——她現在散亂得和瘋婆子沒兩樣。
「說!這陣子妳是不是一有機會就和司徒亦麻混?」他怒氣衝天地指著狼狽的季恨。
「沒有,我沒有……」季恨抬起驚慌的臉,忙不迭地否認。「我們只是——」
「還敢說沒有!」他根本沒讓她有機會解釋,就硬生生地把她從地上拉起來。「妳剛才求我饒他,不是因為妳心疼他?求我放了他,不是怕我傷害他?現在公然和他合稱『我們』,難道不代表妳和他有不可告人的關係?事到如今,妳還有臉說『妳愛我』?」
「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季恨無話可駁,上唇緊咬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來,小臉痛苦倔強地昂視他,淚水甚至模糊了他又俊又酷的臉。「那你呢?你又是怎麼待我的,在我面前和尤亞芳大演三流激情戲,你知不知道每當你碰觸她的時候,我的心就好痛、好痛,但我又能說什麼?我根本沒有資格,在你心中,我比任何人還不如,呵!愛你又如何,愛你只是得到更鄙棄的對待……」
她的淚聲指控,一字一句地敲擊在他的心坎上,扯痛了他的心,是呀!他怎會如此愚笨地不知去珍惜她呢?他為何還要對她苦苦折磨呢?
緩緩地低頭攫住那不屈咬緊的唇,他雙手小心地捧住他想一生珍惜的可人兒,耐心地勸誘她放鬆那倔強的唇線。
這樣的改變令季恨無所適從,上一秒鐘,他幾乎想殺了她,這一秒卻因她的控訴,而心疼起自己來了!
「閉起眼來,女孩。」他的拇指輕拂過她修長的眼睫,拂去她的淚痕,暗啞的嗓音充滿無法抗拒的磁性。「讓我來彌補我先前對妳的過分對待,並且請妳相信我,我絕不是有意想傷害妳。」
聽他細喃的低語,季恨輕嘆口氣,輕輕閉上眼。
她一直在等這個南宮鴆,溫柔的南宮鴆,讓她把「別人」錯認為他、全心付出自己的南宮鴆……
她全心全意領受他的溫柔,讓那溫柔熨燙自己冰冷的心……
「想念妳、想念妳……」他啃噬著她的耳際,意亂情迷地呢喃。
她的氣息和感覺喚醒他的慾念,同時也喚醒他對她身體的記憶。
季恨雙手情不自禁地在他的背部遊移,感覺到一股無以名狀的熟悉感,神奇地配合著他,演出難以言喻的默契和信賴。
「如果你不、不嫌棄我這不……不完整的身體……要我吧……」她絕望的哀求,就算是救贖她這份乖違的苦戀。
她會把這一刻牢牢記在心底,不管她活到多老、去到什麼地方,一輩子都不忘卻。
他的手指與她的交纏,在他溫柔地吻遍她全身每一寸肌膚後,他們的情慾已被激到最高點,急迫地渴望得到彼此;他挺身緩緩進入她的緊窒小穴,在她發出悲泣呻吟、緊纏著他時,他低吼出聲,並在她溫潤的體內律動了起來。
「妳是誰的?」他喘息著問,讓她光裸的大腿纏上他的腰。
「你的,是你的。」她更攀緊他,彷彿想從此鑄入他的生命。
「我是誰?」望著她迷濛的表情,他得意地問。
「南……宮……鴆……」
「不是司徒亦?」他問。
「不是……」她的表情閃過受傷的神情,為什麼他會這樣問?
「不是別的男人?」他只想確定自己在她心中的位置。
「不……」她的心被他的話再次刺得鮮血淋漓,泫然欲泣。
他滿意了,在她體內狂野的律動。「說,妳是我南宮鴆的,生生世世是我的。」
「季恨……是南宮鴆……的……生生世世……都是……我是你的……」
隨著季恨的吶喊,南宮鴆不斷地得到前所未有的感官快感,一次又一次地攀上頂峰,又一次一次地跌落地心,不斷地享受這高潮刺激。
至於季恨,全心地配合著他,不斷地吶喊,也不斷地哭泣……
恨自己給他的,不是最完美的自己。
「該把妳放在身邊的……」貴賓室裡的小套房,在兩人激烈的雲雨之後,他低吟道。
當季恨體力不支地睡著後,南宮鴆對那睡容喃喃自語。季恨縮在他懷中,像個極需保護的小小孩。
「幾時變得這樣又瘦又蒼白的?」撩開她散在肩上的髮,看見他粗魯留下的痕跡,他忍不住俯身去親吻那傷痕,心中又悔又疼。
季恨發出一聲嚶嚀,稍微移動身子,眼角滾下兩顆淚珠。
南宮鴆的眉頓時聚攏起來,目光膠著在那對緊閉的美目、緊鎖的眉心上。
連睡夢中也哭嗎?為誰而哭?是自己傷她太深了嗎?
是呀!自己真的傷得她太深太重了,讓她在夢中都得不到安寧。
自責的情緒不斷地啃噬著他,他渴望她的原諒,同時,他也下定決心要好好待她,別再傷害她了……
「季恨。」他想喚醒她,呵護她滿是傷痕的心。
季恨輕顫地從夢中醒轉,夢中混沌地糾葛著可佈情節,她不斷地想逃,卻永遠找不到噩夢的出口……
幸好南宮鴆叫醒她,將她從噩夢中解放出來,胸間那口窒悶之氣被抒發出來,放心地回到現實世界。
睜眼看見旁邊的男人,她的心驀然一驚。
這個男人,雖然和南宮鴆長得奇像,但,他沒有南宮鴆一絲不苟的直髮,他是十足的鬈髮,另外,他的眼神也不似南宮鴆的那般傲世不群,比較偏向侵略鷙猛,然而此時他卻像是溫柔無害的斯文似的……
這……這會不會是另一個可怖的夢境?
這是什麼地方?她記得噩夢前愛她的是南宮鴆。這裡是哪裡?她的心落入悲慘的苦難深淵。
莫非是,她被「阿禎」找到了!那個猛地掐住她的頸脖,揚言要獨佔她,害她每次做街頭表演都提心吊膽的「阿禎」!
天!她怎麼又回到相同的噩夢來了?難道不久前佔有她的,不是南宮鴆,而是「阿禎」……
噢,老天爺,別開這麼惡劣的玩笑!求求你,別開這種玩笑!
南宮鴆看見她又哭,整顆心像陷在泥沼裡般難以呼吸,他溫柔地將她摟在懷中,心疼地說:「別哭了,別哭了,妳哭得我的心都痛了。」說完,他抬起她低垂的下巴,要她正視他的深情不悔。
豈知,她卻突地激動地大嚷起來。
「不要……不要……」她兀自掙扎著,豆大的淚珠汨汨流下,纖弱的身體不依地想掙脫他。
「怎麼了?噓,噓,安靜下來,妳在我身邊,很安全的……」他怕她太過激動傷了自己,所以他改採溫和的勸誘。
「我不想,我不想在你身邊,你走開……」她一逕地將他錯認為是「阿禎」,殊不知她的話,又引燃了他前仇舊恨的怒火。
他真的不懂,為何她總是在交出了自己的身體之後,就想用三言兩語來撇清一切?難道他真的這樣不值得她一顧嗎?他永遠都只能是「別人」的替代品嗎?登時,南宮鴆的怒火一下子飆漲至頂點,手一推,他狠狠甩開躺在自己懷中哭泣的季恨。
「說清楚,妳到底想在誰的懷中?妳到底把我當作誰?」他的手緊掐住她細弱的頸項,她再不說,他極有可能失手掐死她。
季恨雙手拉扯他的手掌,極力挽救自己那絲微弱的氣息,眼淚洶湧如山泉瀑布。
「說不說!」他又加重力道,季恨猛咳起來。
「是……」她心中惶恐,如果「阿」因而傷害南宮鴆……
不說,無論如何都不說,她不能讓南宮鴆有任何危險。頭一甩,她堅定地拒絕回答。
「不說?妳信不信我一手就可以掐死妳?」她的態度幾欲把他激狂。
季恨閉起眼來,大有慷慨就義之勢。
南宮鴆氣得差點兒捏斷她美麗的脖子,驀地他收回了手,她不說,他有逼她說的方法。
「妳不說也沒關係,大不了我把他找出來,把妳在我懷中的表現告訴他,順便給他一個特別的席位觀賞。」他豁出去了,他不在乎這樣做除了傷害她外,還傷了自己。
「不!」季恨失聲尖叫。「別那麼做,求求你……」
「現在,妳是不是願意說了?」他的唇角浮起冷寒如劍的弧度,心中忖度著她與司徒亦的親密鏡頭,心火大揚。
「是……是……」季恨為難萬分,突然拉住他的手苦苦央求。「你要答應我不傷害他……求求你答應我……你對我怎樣都沒關係,就是別傷害他……」
南宮鴆兩眼闃暗如地獄之火。「妳這樣護著他?為他犧牲一切也無怨無悔?他到底哪一點值得妳如此?」現在,他更加肯定佔據季恨整顆心的人是誰了。
「因為……」季恨無助地縮起自己。「因為我愛他,我的心裡全都是他,甚至把和他長得相像的你當作他,你們為什麼會這麼像……」最後一句是她痛苦的低喃,可聽在南宮鴆的耳裡,卻完全走了樣。
「所以,妳和我做愛時,想的全是他;妳的全然付出,也是對他,妳的狂野、妳的呢喃、妳的吶喊,全是為他!」南宮鴆低吼一聲,撲到她身上,粗暴地蹂躪她白瓷的肌膚,毫不憐惜地揉捏她身上每一寸柔軟,銳利地留下殷紅齒印。「這個身體也是為他而生的?」
「我的一切都是為了他。」季恨咬牙忍受著「阿禎」野獸般的憤怒。
「現在這一切是我的。」他驀地分開她的雙腿,強橫地刺入她。
季恨發出淒厲的慘叫,全身升起一陣痙攣顫抖。
「該死的妳,是生來折磨我的嗎?四年前破壞我的婚姻,四年後以愛情折磨我,妳到底要如何才肯善罷干休?」他的詛咒愈烈,他的衝刺也更猛,完全不理會季恨是否承受得了他滿腔的憤怒。
「我……」季恨完全無法理解他的話。
「說,現在妳是誰的?是誰佔有妳?」他發狂地吼。
「是……是他,是他……」季恨幾乎要痛昏過去。
「該死的,是我,現在佔有妳的是我!」
「不……」季恨肝腸寸斷。
「他是誰?」他冷冷地問。「說!他是誰?」
季恨不肯說,一味地忍受「阿禎」對她的折磨。
「說,他是誰?」
「是……南宮鴆……是南宮鴆!」季恨的承受終於抵達極限,心中的名字,再也藏不住。「我愛他,我愛『南宮鴆』,我可以為他生、為他死,我的這一生全是為了他……」她嗚咽不已,所有的情感全在這一刻宣洩,所有的委屈和屈辱,也傾巢而出。
南宮鴆怔住了,她所呼喊的名字……
猛地,他的衝刺驟停,整個身體以一種全然包容的方式摟住她。
「噓……那我是誰?」他的聲音低緩暗啞,極渴望瞭解這場真相。
她口口聲聲說她愛的人是他南宮鴆,卻又在他面前哭著坦承她認錯人,到底這是怎麼回事?
「是『阿禎』……」她絕望地回答,柔腸寸斷。
「阿禎是誰?南宮鴆又是誰?」他在她拒絕回答之前,扳正她的臉,那朦朧淚眼無論如何也逃不出他銳利眼神的追逐。
莫非她把他一分為二?他一直以來所面對的情敵,是他自己?
難以理解的複雜情緒撞擊南宮鴆的心,她不悔的深情,他無情的欺凌,竟是一場最難堪的荒謬戲。
「阿禎是你,南宮鴆是總裁……」
「那妳愛的人是誰?」他小心翼翼地問。這像在問她愛的是他這個人,還是他的影子。
「總裁……」她絕望地轉過身去,臉頰早被淚水抹花。
原來她一直誤會「阿禎」和「南宮鴆」是兩個人,才會造成這麼多的爭執和傷害……天,他如何在殘酷地傷害她之後,還能得到她那麼多的愛?
「我現在鄭重告訴妳,『阿禎』就是南宮鴆,南宮鴆就是『阿禎』。」
季恨的雙眼倏地睜大,淚水撲簌簌地不斷流下,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我……我……」淚水又模糊她的視線,他變成淚海中漂浮的影像,季恨伸手抱住他。「我……」
南宮鴆以整個身體用力擁抱她,恨不得把她揉進心坎裡。
「我不敢相信是你……我要把自己全部給你……以為被別人……好傷心……好傷心……」她斷斷續續地哭訴,像個快被淚水融化的泥人。
「所以妳每次醒來就哭?連在夢裡也哭?」他輕吻她的髮、她的額,一顆心被她的淚水濺濕。
「變得好愛哭,工作時也哭,連走路時也想先躲在路旁哭,做街頭表演,也會表演到一半就哭了……」這一切,豈是一句心碎所能形容?
「現在妳知道是同一個人了?以後不准再哭。看妳哭得兩眼腫得像鮮蝦燒賣,好醜。」他愛憐地邊嘲笑,邊吻去她的淚痕。
「嗯……」雖然點著頭,眼淚卻仍不聽使喚的愈掉愈多。
「嗯?是答應還是不答應?」他貼著她的臉頰,很想好好地疼她、惜她。
「你變得好溫柔,我止不住……」彷彿所有的付出都得到了報償,她寧可放棄一切,今生今世只守著這個人。
「原來如此,那我還是不要太溫柔好了,以免有些小女生變成愛哭鬼。」他故意聳肩,表現疏離。
「不要……」季恨很緊張地張手抱住他。「我是你的,不要把我丟掉,我不哭了。」慌亂地以手背拭乾淚痕。
這個小女人……如此軟弱,卻如此愛他……
南宮鴆不禁為之動容,拉開她的手,那眼眶還盛著汪汪淚水。「以後,不管哭或笑,都要讓我知道,不可以自己藏起來,知道嗎?」
「好……」她兩眼一瞇,淚水又湧出來。「對不起……對不起……」
「這次又怎麼了?」他傾身問。
她真是個愛哭寶貝,他開始害怕她真的會被淚水融化。
「我太感動了……我以為你只會欺負我,不會對我這麼好……」她一感動,淚水就滔滔不絕。
她變成他的愛人了嗎?他這樣是不是像愛人一樣?他會不會疼她、愛她?
「笨女孩……」這個女孩,不把她擺在懷裡珍愛著,他能拿她如何?
俯身吻去那兩串珍珠,他發誓今生再也不傷害她。
絕不!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