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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嗜酒態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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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尹蘿 -【迷情疑愛】《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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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0-20 22:01:4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並沒有出現預期可能會發生的「失蹤人口」報案。

  彷彿白敬芸沒有離家出走似的,白本源並未發布女兒失蹤的消息。

  翟煒焄提醒道:「我判斷他的目標是妳,找到妳可以滿足他狩獵的慾望,這一段時間,妳和敬芸最好都不要出門。」

  「那怎麼行?我答應帶敬芸去遊樂園玩的。」不是故意與他唱反調,只是想早點適應沒有他的生活。

  「我不答應。」翟煒焄銳利的目光緊盯著應若葵,問:「妳究竟怎麼了?從昨天起妳就不對勁。」

  「我沒事。」應若葵聳肩,別開了眼。

  「好,妳說沒事,我就相信妳。」翟煒焄不再多問,逕自走回工作室。

  應若葵氣惱地瞪視著他的背影,一時氣上心頭,忍不住衝上前去抱住他的腰身,嚷著:「你為什麼不問?難道你就真的那麼不在意我的事?」

  翟煒焄嘆了口氣,「是妳不說的,不是嗎?」

  「我不說,你可以強迫我說啊!」她好想哭,為什麼她的男人並不想深入地了解她的思想?

  「我不喜歡強迫人。」握住她圈著他腰身的手,他的指腹輕輕摩挲她的手背,再一次,他知道他是喜歡她的,這樣的喜歡比過往對任何一位女人都來得強烈,即使只是撫著她的手背,他也可以清晰地回憶起她柔滑肌膚的觸感。

  「有時候強迫也是一種在乎。」她的聲音自他背後悶悶的傳出。

  「是嗎?」他拖著她進入工作室,反鎖上門,突然問:「敬芸呢?」

  「她在房裡念書,怎麼這麼問……」她仰起頭,問句被他吮入口中。

  翟煒焄汲取著她口中甜蜜的氣息,像是想要查證什麼,他熱情地吻著她,探入她口中追逐著她閃躲的巧舌。

  大掌揉上她胸前的飽滿,翟煒焄知道怎樣的力道會讓她無條件投降。

  「不行……我……」應若葵無力地想推開他。大白天的,她又沒喝醉,這種親密的事,她做不出來。

  「妳可以的。我想和清醒的妳做愛。」他眸光深幽,筆直地望進她眼裡。

  她的心猛地一顫,凝望著他,他是她愛著的男人啊!她……也想好好的記牢與他溫存的感覺。也許有一天離開他之後,她還能保有一次完整的甜蜜回憶。

  慢慢地,她解開胸前第一顆鈕釦。顫抖的指尖洩漏了她的慌亂,缺少了酒精,她對這樣的場景感到恐懼。明明有了兩次的經驗,她卻……羞澀得像個處子。

  見她愈抖愈厲害,他倏地抓住她的手,挪開她的手後,他替她解開所有的鈕釦,看著只著淡粉色內衣的應若葵完美地呈現在眼前。

  「妳是我見過最美麗的女人。」他讚嘆著。她的美來自她的氣質,她可以狂野,卻又羞澀,總誘使他失去控制。

  應若葵強迫自己忽視那句話背後所代表的含意,她不想問他究竟見過多少裸裎在他面前的女人,只要他現在、此刻,眼中只有她就夠了。

  褪下她身上的襯衫,隔著胸衣,他點弄著她敏感的胸前花蕾,兩掌各罩上完美的渾圓,緩緩向她的後背滑動。她穿的是後扣式的胸衣。

  應若葵覺得腿軟,緊憋著一口氣的她,整張臉已漲得通紅。

  「放輕鬆,吐氣、吸氣、吐氣、吸氣……」他抱住她,將臉埋向她肩上,輕柔地解開她的胸衣。

  她被動地環住他的腰,任由他褪下她的屏障,卻不敢抬頭看向他凝視的目光。

  翟煒焄退後一步,兩手一揚,身上的T恤已自頭上拉起,看著應若葵羞怯地用手環住了美麗的酥胸,他不置可否地迅速脫下長褲,挺立在她面前。

  她垂下頭,不敢看著只著內褲的他,甚至不敢望向那裡,就怕看見那讓她不知如何面對的男性象徵。

  「換妳了。」他又靠向她,替她解開裙釦,飛揚的裙瞬間脫離,墜落她的腳邊。

  應若葵抖得更厲害,不自在地夾緊雙腿,她不懷疑自己隨時可能昏倒在地。

  當他的手撫上她腰側時,她敏感地竄起一片疙瘩。

  「我……我想喝酒……」她抖著聲音說。她害怕了,雖然很想清醒,卻害怕清醒時無法承受這一切。

  「我不准。」他笑著俯向她,纏綿地吻上她微微的誘人唇瓣。

  戰慄的酥麻爬上她的背脊,再鑽向心房,她幾乎聽見心臟一怦一怦的跳動聲。天,她想昏倒,如果清醒的她無法承受這樣的激情,為什麼喝醉的她就可以?

  「啊……」意識到他的吻落在她胸前的蓓蕾,她驚訝地倒抽口氣,想推開他,卻又覺得不妥,登時羞得不知如何是好。

  「閉上眼睛。」他抬手覆住她的眼。

  「閉……上眼睛就不會緊張了嗎?」她口吃地問。

  「用心去感受就好。」舔著她的乳蕾,他含糊地說著。

  應若葵真的閉上眼,決定將一切都交給他。她暗自想著,不是早就決定要好好的與他放縱一次嗎?不該這樣緊張的。

  這麼一想,心突然安定了些。心一定,他所帶來的一波波熱潮幾乎讓她招架不住,想呻吟卻又覺得羞恥,忍不住咬住下唇。

  見她苦苦壓抑自己,他揚唇一笑,更賣力地吮著她,大掌也不斷揉搓著她飽滿的雪白。他要激發出她的熱情,讓清醒的她也如同醉酒時那般的瘋狂。

  他總是出乎自己意料地努力挑逗她,過去和女人燕好時,他會顧及女方的感受,卻不曾以對應若葵這般的溫柔對待過其他女人。也許……他胡亂地猜測,也許是因為自己佔有了她的初夜吧!

  這理由說來牽強,卻讓他覺得足以達到讓他安心的程度。至少……他毋需去考慮自己為何會如此溫柔,毋需去探討這樣的心態來自什麼原因。

  因為閉上雙眼的緣故,應若葵不自覺地慢慢放鬆,雙手不再緊張地握拳,在他的帶領之下,她的手自然地放上他的肩頭,輕輕地掐住。

  攬住她的腰,來回地體會她肌膚觸感,然後,他將吻下移至胸腹之間,慢慢地向下吻去。

  應若葵突然睜開眼,想推開他,臉上淨是赧紅。

  「怎麼了?」他抬眼問她。

  「我……」她無法解釋,羞得只想離他遠一些。不自在地,她微微退後一步。

  翟煒焄又將她拉前一步,強迫她與他四目相望,溫柔卻堅持地道:「說出來,究竟怎麼了?」

  「我……」咬住下唇,她的臉愈漲愈紅。她說不出口。

  「不說嗎?」他誘哄地揉向她的胸,輕柔的動作引起她的戰慄,她不禁搖起頭,對這樣的情慾不知該迎該拒。

  突然,他將她拉貼向他,一手按上她豐潤挺翹的臀,讓她的下半身與他緊密相貼,早已蠢動的昂然熱燙地熨上了她,令她驚慌得瞪圓了眼。

  她想推開他,卻在他半強迫之下,交互地磨蹭了幾下,推拒失效,只讓兩人的體溫節節上升。

  「我……我很不舒服……」她幾乎要哭了。

  「哪裡不舒服?」她的胸正擠壓上他的胸膛,那柔軟的感覺十分動人。

  「就……就是……」她尷尬地囁嚅著。

  「這裡嗎?」他的手不知何時在兩人稍稍分開時竄到她下腹,輕輕揉捻。

  「呃……」她突地抓緊他的肩,險些站不穩。

  「妳的身體有所反應,是嗎?那是自然的現象,妳的身體在做準備備……準備接納我……」他在她耳邊低喃。

  「是……嗎?」她不確定地說著。上過的護理課程似乎沒有提到如此詳盡的解說,曾經擁有的兩次經驗又模糊得讓她無法回憶,對於這樣陌生的情潮,她簡直困窘到了極點。

  「別害怕。」他溫柔地說著。

  他的吻由她的耳垂,緩緩移向頸側大動脈,薄唇幾乎可以感覺到她的脈動。更緩慢地,他朝下吻上她乳暈的邊緣,沿著自然的弧度繞著圈,她難抑搔癢地微吟了聲,掐住他肩頭的力道更重了。

  輕吮了下她的乳尖,他的吻再度下移,來到她小巧的肚臍眼處,一樣地繞圈吻著。

  「唔……」悶哼了聲,她的手隨著他下滑的動作,慢慢地掐進他的髮海裡,不自覺地收緊雙手,爬抓著他的髮根。

  他的手指按住她內褲的邊緣,小心地拉下。

  察覺到他的意圖,她驚慌地夾攏雙腿,手也護著自己的私密處,雙腿不自禁地抖著。

  他睨了她一眼,噙著笑吻上她的手背。

  望著他的眼神,她覺得心臟突地一跳,稍微分神,他已拉開她的手,直接吻向她的私密天地。

  「啊……別……」應若葵幾乎癱軟在地,他靈巧的舌讓她頭皮一麻、渾身竄起無數的小疙瘩。

  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她的小腿,順著曲線撫上她的大腿,慢慢地向上探去……

  「我……不行……」應若葵腳下一軟,整個人站立不住,夾攏雙腿蹲下身子。

  「妳可以的。」他傾身將她壓於木質地板上,柔聲誘哄著:「將一切都交給我。」

  望著他專注的眸,她突然有些鼻酸。將一切都交給他?「好。」語帶雙關地,她在不知不覺中給了承諾。

  得到她的答案,他埋首於她兩股之間,極其溫柔地吻著。沿著脆弱的園地,他一一膜拜每一寸細膩的肌膚。這樣的迂迴,引起她難耐的呻吟。

  面對他的挑逗,她會害怕,可是當他緩下腳步徐徐而進時,她又覺得有所不足,渴望著他能再多給予一些什麼。那種既期待又害怕的心情,連她自己都釐不清。

  當他的舌尖終於觸上她最為敏感的花蕾時,她終於尖叫了聲,開始喘氣,已識情慾的身體也因為這樣直接的親密而開始汨出更充分的準備。

  他的舌輕舔慢壓,指尖也在周圍輕揉著,看著她美腿盛開的粉紅花瓣,那是專屬於他的芬芳,只為他一人綻放。嘗試性地,他的指尖在她收縮的入口處輕探。

  難抑地,她無助地喊著:「煒焄……煒焄……」

  喊著他的名,體驗著他在她身上所施的魔法,她只覺得自己好愛、好愛這個男人,他的溫柔藉由身體語言確實地傳遞到她的心房,讓她的愛澎湃而起,再也壓抑不住。

  「若葵……」他輕喚她的名,慢慢地將指尖擠入她緊窒的甬道之內。

  「呃……」她倒抽口氣,感覺到他的侵入,一種喜悅的感覺充塞心房,她的腳趾緩緩蜷起,汨出更多的潤滑。

  為什麼要對她這麼溫柔?她會誤會的。她會以為他將會永遠這般地疼愛著她。想起那名妖豔女子無情的話語,她的心隱隱抽痛。

  「煒焄……愛我……」她吶喊出聲,只想躲在他的愛裡,不想去面對他對她或許真的只是一時迷戀的事實。

  聽到她的輕喘,他更深入地進入了她,在她體內地移動,粗糙的腹摩擦著她內側最細微的肌肉,引發她更激烈的喘息。

  抬起上身,他的唇尋著了她的乳尖,含在口裡輕輕吸吮著。或輕或重的力道,挑起她末梢的性感神經。

  應若葵不停地喘著,原本漸漸放鬆的身軀又開始緊繃,隨著他手指的律動,下腹間爆開一波波狂喜的浪潮,情不自禁地,她想敞開雙腿要求更多,卻又羞怯地意識到自己的瘋狂,在欲迎還拒中,近乎迷亂。

  「若葵……」抽出手指,翟煒焄褪下胯間的遮蔽物。

  媚眼如絲,她望著他的昂然,有些害怕地攏了下雙腿。

  他用膝頭撥開她的腿,輕悄地置身於她雙腿之間,輕撫著她大腿外側柔滑的肌膚,當他的掌罩上她的叢林,大拇指腹輕揉著她最敏感的花核,待她抑止不住地又開始喘息後,慢慢地,他挺進他的男性。

  她的身體經他微微一撞而震動了下,眉頭因為這樣的動作而蹙起,當他全數進入她之後,她逸出一陣嘆息。

  「感覺還好嗎?」他沒有移動,盯視著她的眼問道。

  「我們……結合在一起了……」她喃喃地唸著,為這樣的場面感動著。

  「妳知道嗎?有時真覺得妳有點傻氣。」他微微地又退出了些,苦苦壓抑著想馳騁的衝動。

  「你這麼覺得嗎?」她的眼眶微濕,他明明可以懂得她的心,為什麼不願給她更多的承諾?

  「做人不能太傻氣的。」他輕吻她的鼻尖。

  「我只對愛情傻氣。」環抱住他的頸,她忍不住哽咽著。

  「傻瓜。」語末,他用力地向前一撞,引發她一陣尖叫。

  不再給她思考的空間,他一次又一次地撞擊著她,偶爾會放慢動作,讓她急切地盤上他的腰身,水乳交融間,感覺兩心有瞬間的契合。

  在最激情的高峰,她抱著他哭喊出聲:「煒焄,我愛你……」

  聽到她的吶喊,他的心猛烈一震,沒有回答,卻以更奮力的律動帶領她奔向美麗的境界……

  ※※※※

  「若葵?」他輕扯被單問著。

  「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她整個人躲在被單裡,就是不願見他。

  「妳又來了。」他揚唇一笑,索性整個人鑽進被單抓住她。

  「啊……」感覺到他的手撫上她的腰,她控制不住地尖叫。

  「為什麼要躲起來?」強迫她蜷入他懷裡,他想感受她在他懷中的感覺。

  「好……丟臉……」她困難地吐出三個字。

  「怎麼會?妳不覺得很棒嗎?」對於她的羞赧,他早已習慣。

  應若葵聆聽他沉穩的心跳,若有所思地道:「能這樣體驗一次,值得了。」

  「什麼意思?」他問。

  「沒什麼。」她主動地環住他的腰,臉龐因為這樣的動作泛起紅潮,可是她真的想牢牢地抱著他。

  她從未如此想賴在一個男人身邊,只有他給了她這樣的衝動。只可惜她是想停泊的旅船,他卻不是個願意安定下來的港口。

  「我答應敬芸,要帶她去遊樂園。」她突然道。

  「最好不要,太危險了。」他不贊同。

  「人多的地方不會有什麼事的。」她天真地說著。「對了,白本源的事怎麼樣了?」

  「十分順利。」翟煒焄輕撫著她肩頭的肌膚,道:「我已錄下他與特別助理的對話,他似乎又看上了新的目標,只要能確定他下手的時間與地點,一場好戲就上演了。至於過去的案例,我已整理出疑點,在被害人遇害的時間內,白本源並沒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他總說他與特助在一起,只要能證明特助與他為一丘之貉,那些不在場證明就無法成立。」

  「你有把握嗎?」她有些擔心地問。

  「妳不相信我?」他反問她。

  「相信。」她點頭,將臉埋入他的胸膛。

  「等這件事處理完,就可以鬆口氣了。」翟煒焄閒適地說著。

  「嗯。」她又點頭,心裡卻籠上憂愁。這件事結束之後,兩人之間的維繫也不再存在了……驀地,她心中抽痛了下。

  「妳在想什麼?」他輕搖了她一下。

  「沒……沒什麼。」她飄忽一笑,起身道:「我想帶敬芸出去走走。」

  「我不是說最好不要出門嗎?」他的語氣一沉,有些不悅。

  「只是出去走走,不礙事的。」套上衣物,她只想盡快逃離他的身邊。盤旋在心頭的傷痛,讓她無法承受。

  「若葵!」他沉喝一聲。

  「不要說了,我會照顧自己和敬芸的。」說完,應若葵衝了出去。

  翟煒焄惱怒地瞪視著被摔上的門,他不希望冒險,目前雖已掌握白本源的罪證,可是在事情尚未揭發之前,他不希望橫生枝節。

  可是若葵……她的一意孤行看來有種想逃避的意味。她在逃避什麼呢?他嗎?他陷入苦思。

  他待她已經夠好了,她還想怎麼樣?突然,他想起熱情如火的美娜,過去美娜算是他的床伴,兩人之間沒有深濃的愛情,不過是寂寞時互相慰藉的伴侶。

  那是一種了無牽掛的關係,自由而沒有負擔。

  應若葵不同。他是喜歡她的,卻沒想過要為她改變自己的生活。

  剛才她說她愛他,那三個字讓他的心一亂。他從未對女人說過這句話,知道這三個字代表著承諾,他始終不輕易開口。而她,卻對他說了。

  她希望他回應嗎?

  翟煒焄煩躁地起身套上衣物。

  現階段他並沒有要與一名女人長相廝守的打算,與應若葵之間的感情,他十分隨緣。如果她想要求更有保障的承諾,也許……兩人應該到此為止。他一向不喜歡被逼。

  「我們要出門了。」應若葵探頭進來,說完,又準備合上門。

  「等一下。」翟煒焄喚住她,眼神複雜地望著她,道:「若葵,如果妳真的愛我,就……別逼我,多給我一點時間好好想想……」

  沒料到他會突然這麼說,她的臉色倏地大變。她虛弱地漾出一抹苦澀的笑,努力裝做不以為意地說:「我不會逼你的。」帶上門,她逃難似地跟白敬芸一同離去。

  翟煒焄懊惱地低咒一聲,她慘白的面容讓他不忍。他開始後悔他所說的,心緒不佳地用力套上長褲。

  乍然響起的門鈴聲讓他蹙起了眉,轉念一想,莫非若葵忘了帶什麼又轉了回來?心裡一寬,他大跨步上前拉開門,脫口道:「對不起,方才……是妳?」

  「煒焄,我好想你喔!」身著紅衣的女郎熱情地撲抱而上。

  「美娜……」翟煒焄直覺地拉開她黏人的身軀,蹙眉道:「妳怎麼跑來了?」

  「還說呢!我再不來,你就把我忘了。」美娜嘟起嘴,嬌嗔著。

  「我最近很忙……」

  「是嗎?那個女人在不在?」美娜不客氣地直接走進屋裡四處張望著。

  「妳說若葵?妳見過若葵?」翟煒焄面色一沉,皺眉問。

  「你還說呢!她到底是誰?你不可以背著我亂來喔!」美娜圈上翟煒焄烈的頸項,吐氣如蘭的說。

  「美娜,我和妳之間並沒有所謂的忠誠……」第一次,他想拉開她的擁抱。

  「哎呀……」美娜打斷他的話,「你不請我喝一杯嗎?天氣很熱呢!」她一扭一扭地逕自走向冰箱,拿出啤酒。

  「美娜,我現在沒有時間和妳打馬虎眼,妳見過若葵,跟她說了些什麼?」該死的,若葵什麼也沒說,他甚至猜測不出她的心情。

  美娜背對著翟煒焄,美眸一閃,聳肩道:「我什麼也沒說啊,能說什麼?」

  「美娜!」他扳過她的身子,對上她的眼,嚴肅地道:「以妳的個性,妳一定說了什麼。」

  「你就這麼不相信我?」美娜斂起笑,毫無表情地回視著他,「你很在乎她,是嗎?」

  翟煒焄的心猛跳了下,放開對她的箝制,別開臉。他不知道自己在不在乎,不,應該說,他知道自己是在乎的,但他為什麼不敢承認?

  「煒焄,你愛上她了,對不對?」美娜難掩憂傷地望著他的側臉,「過去你從不會在意我對你的『新歡』說了些什麼的。」

  翟煒焄身子一僵,隨即掩飾地朝冰箱走去,拎出一罐啤酒猛灌了一大口。

  「我一直都知道在你心裡,我不過是個打發時間的床伴罷了。」美娜語調低落地喃喃說著:「因為知道你不愛束縛,我……也讓自己習慣不要黏著你,我一直以為我成功了,因為在你身邊的女人來來去去,只有我一直跟著你……我以為只要我一直這麼做,你總有一天會發現我的好,總有一天會願意停下來和我長相廝守……煒焄,我也愛你啊!沒有一個女人願意無名無分地跟著一個男人的,我這樣做,都是因為我愛你啊!」美娜情緒激動。

  翟煒焄心煩意亂地又灌了一大口啤酒,他只在乎一件事。「妳究竟跟若葵說了什麼?」

  「若葵、若葵,你心裡就只有那個若葵嗎?你為什麼不問問我的感受?我傷了她嗎?你知不知道她才傷了我?煒焄,你不公平!」美娜哭著道。

  「我和妳之間一直都很清楚彼此的關係,妳無聊時就來找我,我也一樣,我們不過是……」

  「那只是你一相情願的想法。你可知道我要多麼努力地壓抑想來見你的衝動,就怕太黏你會讓你煩,又怕吃醋會讓你討厭,為了討好你,我努力地改變我自己……」

  「我並沒有要求妳這麼做。」翟煒焄蹙起眉,不願意她將自己的委屈怪罪到他頭上。他並沒有要求她這麼做,既是她心甘情願,如今又何必跟他抱怨?

  「對,你沒有要求,是我犯賤,我活該!但我愛你啊!就因為我愛你,才願意這麼做!」

  「不要再說了,妳到底對若葵說了什麼?」他愈想心愈慌。

  美娜心一沉,咬住紅豔的下唇,道:「你愛上她了,對不對?」

  翟煒焄下意識地緊捏啤酒罐,抿住薄唇,不願作答。

  「我知道你愛上她了。」美娜替他做了判斷。「你想和我分手了,對嗎?」

  「我……」沒料到美娜會突然這麼說,翟煒焄愕然。他從未想過「分手」這種字眼,對他來說,緣來則聚,緣盡則散,聚散離合該是十分自然的事。

  「我一直以為你會愛上我的……」美娜啜泣著,美麗的眼眸中佈滿水霧,即使哭泣,她依然有魅惑人心的能力。

  「美娜,我不想愛上任何人的……」翟煒焄挫敗地垂下肩頭。他愛應若葵嗎?他真的沒有深思過。什麼樣的感情算愛?他在乎應若葵,但那是愛嗎?

  愛是什麼?為什麼他沒愛上美娜?

  「你知道嗎?你那句話已經顯示出你愛上她了。」美娜抹去淚水,晶亮的眼眸閃爍著。

  「妳恨我嗎?」他抬眸望向她。

  「你會在意我恨不恨你嗎?」她苦笑。

  翟煒焄語塞。的確,他並不在意。

  見到他的表情,她心中的苦澀更深。「你有時真的很殘忍。」

  「美娜,妳……究竟對她說過什麼?」他又繞回最在意的問題。

  美娜聳肩,「我能說什麼?不過是告訴她,你不會為了她而放棄整座森林,可現在,我想我錯了。」

  翟煒焄蹙起了眉,低語:「我的確從未想過要為誰放棄些什麼。」

  「相信我,你會為她放棄的。雖然我的確不懂你為何要她不要我。」美娜抬起胸膛,道:「但我不會難過,我相信以我的條件,還可以找到比你更好的男人。」

  「美娜……」翟煒焄望著這個陪伴自己好一段時日的女人。「妳是個好女人。」

  「是嗎?可見好女人不見得有人愛。」美娜自嘲地說著。「好了,我也該退場了,再見……不,我想,還是別見得好。」隨意地揮了揮手,美娜踩著高跟鞋離去。

  望著美娜窈窕的身影消失在門後,翟煒焄心裡有說不出的複雜感受。

  他愛若葵嗎?為什麼會愛上若葵?

  他努力地回憶與應若葵相識的一切。

  初見她時,他對她的印象並不好。

  接著,她喝醉了酒,對他哭訴著妹妹的遭遇,那時,他只覺得她對妹妹的感情令他動容。

  之後,他們上了床,他不否認床第之間的契合讓他對她有了更深一層的喜歡。可……那是愛嗎?

  然後,他想起她險些被白本源侵犯的事。真正對她起了更深層的感情,這件事是起源。看見她狼狽、脆弱地出現在他眼前,他的心狠狠地刺痛著。那種震撼前所未有。

  也許……那是愛……

  但,這樣的愛情可以持續一生嗎?翟煒焄沒有把握。

  他煩躁地將啤酒一口氣喝光,丟進垃圾筒裡。

  突然,他想起他對應若葵說的最後一句話……他要她別逼他……

  她會怎麼想?

  翟煒焄抓了抓凌亂的髮絲,決定等她回來之後,再好好地和她談一談。雖然他仍沒有心理準備要面對與她共度一生的可能性,卻不排斥可以試著愛她。

  「若葵……」喃喃唸著她的名,想像著她在他身下的嫵媚風情。

  或許他真的……有那麼一點……愛上她了……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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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0-20 22:02:0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乾澀的喉嚨讓人不適,應若葵張了張唇,試圖讓唾腺分泌些滋潤的液體。

  「妳終於醒了?」

  熟悉的聲音竄入腦際,應若葵渾身一僵,昏迷前的記憶慢慢回流。

  她帶著白敬芸搭車前往遊樂園,之後她們去了百貨公司,買了一些東西,上了計程車準備回去時,司機竟往尊爵山莊的方向開,然後,她和白敬芸硬是被中途上車的男人壓回白宅。

  拉扯間,她被擊昏。

  突然,她驚慌地摸索全身,害怕昏迷時已被……

  「我對沒反應的女人可沒有興趣。」白本源看出她的想法,冷笑著說。

  「敬芸呢?你把她怎麼樣了?」應若葵瞪向他。知道自己完整無缺後,她也有了勇氣與他對抗。

  「嘖,別忘了,她可是我白本源的女兒,還輪得到妳來操心嗎?」白本源鄙夷地啐了一口。

  「你不配當她的爸爸!」應若葵眼眸快速的轉了轉,沮喪地發現這裡不是白本源的書房,也就是說,她無法對翟煒焄求救。

  白本源冷哼了聲,不打算將話題繞在這方面打轉,他獰笑,朝應若葵走近道:「上回讓妳跑了,這一次可沒那麼好運了。我想要的女人,絕不容許失手。」

  應若葵臉色一白,衝向門邊卻扭轉不開。

  「妳以為我會不鎖門嗎?」白本源已來到她身後,像逗弄貓兒似地慢慢逼近。

  「你不要過來!」應若葵背抵著牆,驚慌地道:「你若敢對我做出什麼事情,我不會放過你的!我會到法院按鈴申告,非讓你名裂身敗不可!」

  「是嗎?」白本源邪笑著,假意地抖了抖身子,「我好怕喔!」隨即斂起笑,狠厲地道:「我白本源若連這樣的小案件都處理不了,還怎麼在社會上混?」

  「你……善惡到頭終有報,你會有報應的。」她已無路可退,這間房子沒有任何可以閃躲的物品,她只能背貼著牆,與他滿房子繞。

  「報應?好耳熟,妳好像說過了。」白本源不以為然地嗤笑著。「看來妳的白馬王子來不及救妳了。」

  聽他提起翟煒焄,她靈光一閃,心頭一定,漾出一抹笑道:「看來你還沒調查出他是誰嘛。」

  白本源見她驚慌的表情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頗具勝算的笑容,心裡一陣狐疑,卻不在意地道:「能是什麼狠角色,想拖延時間也換個更好的說辭。」

  「他的確不是什麼狠角色,只是湊巧是個私家偵探,調查的正好是你白本源。你難道沒想過上一回他為何能如此湊巧地趕來救我?」有恃無恐地,她臉上的笑容更加閃亮。

  白本源微瞇起眼,瞬間想過各種可能性,不動聲色地道:「竊聽器?」

  「你很聰明嘛!難怪能夠成功。」應若葵讚賞地笑了。

  白本源臉色一變,白宅的保全系統十分周全,他從不擔心外人侵人,卻沒想過請來的家教老師會與私家偵探勾搭在一起,真該死!

  「大偉!」白本源大吼一聲。

  緊鎖的門隨即被打開,名喚大偉的人是白本源的特別助理,一臉猥瑣的他恭敬地道:「董事長。」

  「去書房仔細地搜一搜,翻也要給我翻出那該死的竊聽器!」白本源氣得臉紅脖子粗。

  林大偉臉色一變,帶上門領命而去。

  應若葵得意的笑容在對上白本源陰鷙的眼眸時一僵,渾身寒毛倒豎。

  「真行!了不起!」白本源不斷地點頭,焦躁地踱起方步。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不該綁架我的,等他找不到我的時候,他就知道我出了事,我想,也許現在他已經召開記者會,公佈你所有的罪狀了。」應若葵咬牙切齒,恨不得手刃白本源。

  「妳以為我會害怕嗎?」白本源嘴角抽搐,逞強地說。

  「不害怕嗎?過去你買通警方幫你掩飾罪行,以為只要付一筆錢就可以堵住悠悠眾口,可現在你要面對的是全國百姓,我想……事情一旦爆發,當初的受害家屬都會出而指控的。」應若葵凝聚勇氣,擲地有聲地道。

  白本源青筋暴凸,朝應若葵逼近道:「如果真的如妳所說,我也不會放過妳的。」

  應若葵深吸口氣,挺起胸膛道:「我怕什麼?!我一點也不怕!我的目的就是要看著你倒下,只要你倒下,我就替我妹妹報了仇!」她緩緩地漾起一抹快意的笑。

  「好,妳很勇敢是嗎?」白本源一把抓住她,扯破她的衣衫,狠聲道:「我倒要看看妳有多勇敢!」

  在應若葵出手抵抗之前,門倏地被打開,林大偉手裡抓著竊聽器,驚慌地道:「董事長,這個……裝在你的書桌下方……」

  「該死!」白本源揚起手,凌厲地摑了應若葵一巴掌。

  應若葵被打飛出去,一頭撞上牆,疼出了淚,嘴角也汨出血絲,她撫著被摑的臉龐,從來不知道被摑巴掌是這麼痛徹心肺的事。

  「說!他的電話幾號?」白本源一把拎起她,惡聲吼著。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應若葵瞪他一眼。

  「好!」白本源揚起左手,又甩了她一巴掌。

  應若葵痛得淚水直流,咬牙道:「我不會告訴你的,你最好打開電視,也許新聞快報會有你的消息……」

  白本源惱怒地一腳踹向應若葵,對林大偉道:「你給我看著她!」說完,便摔上門離去。

  「妳真傻。」林大偉望著如破敗娃娃的應若葵,搖了搖頭。

  「你這種人怎麼會懂?」強忍著說話時的痛楚,應若葵憤恨地瞪著林大偉,「我妹妹……就是被他害死的!除了我妹妹,不知還有多少人慘遭他的摧殘,就算他富可敵國,就算他是總統,也不能如此草菅人命、汙衊人權!」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的殘酷,有錢的人是大爺。」林大偉面容平靜地說。

  「所以你甘願成為他的狗腿!我根本不屑和你這種人說話!」應若葵疼得直掉淚。

  「妳就別說話了,很痛的。」林大偉神色複雜地望著她。

  「你為什麼要幫著他為非作歹?」應若葵抬起頭,不知為什麼,她突然覺得他很奇怪。

  「為什麼?」林大偉詭異地笑了笑。「妳知道嗎?妳是第一個有機會這麼問我的『受害者』,妳很好運。」

  應若葵眨了眨眼,滿佈淚霧的眼讓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似乎……似乎看到他苦澀的笑……

  「我跟著白本源一年,在我之前的『特別助理』都因為不明原因離職,白本源很精明,表面上,特別助理助紂為虐,實質上,他不會讓我有機會了解太多內情。為了累積足夠的證據,我……沒有出手救人……」林大偉頹然地垮下肩膀,此刻,他原本看似猥瑣的面容顯得十分疲憊。

  應若葵驚愕地瞪視著他,遲疑地問:「你……也是為了……」

  「跟妳一樣,我妹妹也被他侮辱過,我妹妹未滿十八歲,被他凌辱之後,整個人變得如自閉兒般,不說話、不哭、不鬧……我們報了案,卻一直沒有破案,我花了很多時間才查出白本源有嫌疑……」

  應若葵分不清是頰側的痛楚還是他這番話帶給她難過,她只是不停的掉淚,想著有人和她一樣的遭遇,她的心好痛……

  「也許……」應若葵憂傷地緩緩說道:「你該慶幸你妹妹還活著,只要活著就有希望,也許有一天她會走出陰霾……可是我妹妹……死了……什麼都沒有了……」心痛的淚水成串滑落,微鹹的淚水滑過臉頰,引起些微的刺痛。

  「這一次他逃不過了。你們一定錄下不少證據吧?」林大偉滿臉希冀地握緊手中的竊聽器。

  「錄了些什麼我也不清楚。」應若葵心中一動,對林大偉道:「你能不能幫我打一通電話?叫他趕快召開記者會,公佈白本源的罪行。我想,有了錄下的證據再加上你的供詞,他這次肯定逃不過了!」

  「好!」林大偉雙眸一亮,記下應若葵說出的電話號碼,快步地朝外走去。

  「煒焄……」應若葵撫著雙頰,頰側的痛楚比不上心頭的痛。

  這件事即將落幕,她與翟煒焄之間是否也到了盡頭?

  他要她別逼他……別逼他什麼呢?別逼他愛她嗎?她思緒紛亂地猜測著。

  也好。等這件事情圓滿結束,替妹妹報了仇,她也可以離開了。帶著曾經擁有卻短暫的愛戀,她想,縱有遺憾也還可以藉著回憶好好地度日。

  「煒焄,我愛你……」淚水再度滑落,為了她無法圓滿的愛。

  ※※※※

  翟煒焄抓狂了。

  應若葵沒有回來,白敬芸也沒有。他很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除了白本源,他知道再也沒有別的可能性了。

  一咬牙,雖然手邊的罪證仍不夠充分,但至少也足以震動全台了。事情一經發布,警方也無法再隱瞞什麼,肯定會全力追查白本源過去可能犯下的罪證。

  為了救回應若葵,翟煒焄豁出去了!

  晚上八點多,他撥出幾通電話,聯絡上台灣幾家電視台,準備召開記者會。

  掛了電話,翟煒焄向天祈求應若葵千萬、千萬別出事!

  天!這種瀕臨瘋狂的痛楚感受是什麼?一想到應若葵可能慘遭白本源毒手,他的心竟疼得發狂……

  「若葵!」他嘶出聲,頓悟自己的焦慮全來自對她的感情。

  原來,他愛她!他真的愛上她了!

  不曾想過為誰停留的翟煒焄,終於承認他愛上應若葵!

  他愛她對妹妹的感情;他愛她敢深入虎穴的勇氣;他愛她醉酒時的熱情;他愛她清醒時的羞怯;他愛她的一切……

  天!為什麼到現在才讓他察覺?

  他一定要救出她!就算白本源真的對她做了什麼,他也不會丟下她!

  上天哪!他在心裡嘶喊,請原諒一個對愛情遲鈍的男人,請原諒他覺悟得太慢。不論如何,請讓她平安,他會用未來的每一天來彌補。

  只求她平安地回到他身邊!

  翟煒焄痛苦地跪跌在地,無聲地祈求……

  ※※※※

  記者會現場充斥各家媒體的記者及攝影機。

  翟煒焄自若地端坐會場,等待事實揭發的那一刻。

  當翟煒焄列舉出幾件未成年少女遭受凌辱的案例後,他再舉出白本源的「行蹤調查」。

  「請問你能確定白本源先生涉嫌重大嗎?」一名記者猴急地搶問。

  「不能確定,我提出這些證據是僅供警方參考,至於詳細的細節,還留待警方查證。」翟煒焄扯唇一笑,他知道這樣曖昧的回答已足夠造成轟動。

  緊接著,他播放了監聽錄音帶。

  當然,包括了白本源意圖非禮應若葵那一段。再度聽到她透過竊聽器傳來的求救聲,翟煒焄的心一緊,臉色十分凝重。

  「翟先生,那位女孩和你有什麼關係?是你派去試探白本源先生的誘餌嗎?」一名記者又提出問題。

  「不,她是白本源的女兒的家庭教師,因為調查此案才認識,我請她幫了些忙,而這件事純粹是意外。如果我沒猜錯,這位家庭教師目前已失蹤,我懷疑白本源綁架了她,意圖不明。」這句話猶如丟下另一枚炸彈,記者們騷動起來。

  「翟先生,你確定嗎?」另一名記者不是很相信。

  「我希望警方能立即派人前往白家求證,當然,我很希望我的判斷出錯。」不管翟煒焄如何壓抑情緒,言語間依然透露了他的擔憂。

  「翟先生,這位女教師與你之間是否有衍生出其他的關係?」記者不忘八卦地問道。

  「我想,我與她的關係與這件案子無關。我提供這些罪證,都是努力搜查而來的,目的是想讓警方不再包庇罪惡,還給受害者一個公道。」翟煒焄義正辭嚴地說著,鎂光燈不斷亮起。

  「看著媒體驚動的「盛況」,翟煒焄想,明日早報的頭條非這則新聞莫屬。然而,他擔心的依然是他所愛的女人──應若葵。

  ※※※※

  林大偉匆忙地奔進囚禁應若葵的房間,對她搖頭道:「電話沒人接聽。」

  「怎麼會?」應若葵洩氣地垮下了肩。

  「妳別急,也許……」話未說完,林大偉聽見外頭傳來一陣騷動,趕忙道:「我出去看看。」

  當門再度開啟時,應若葵眨了眨眼。

  「妳就是那位女教師嗎?」帶頭進來的警察望著雙頰腫脹的應若葵。

  「我……」看見是警察,應若葵心裡一寬,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該死的!該死的!該死的!

  翟煒焄咬牙切齒地在心裡低咒著。

  天知道當他看見被抬出來的應若葵時,心裡的恐慌是多麼的巨大!他幾乎屏住了呼吸,就怕……她已遭遇不測……

  得知她安然無恙時,他幾乎站不穩腳步。該死的!白本源竟然如此對待她!瞧她的臉頰已出現淤青,翟煒焄恨不得也甩白本源幾巴掌。

  白本源的案件已引起社會上廣泛的注意,他不再擔心警方有膽壓下這件案子,更不擔心白本源有能力買通全國人民。

  無論如何,這件案子算是圓滿落幕,接下來的事都與他無關。

  他在意的,只有她──應若葵。

  望著她憔悴的臉龐,他的心緊揪。她的臉頰腫得不像話,多看她一眼,他就多一分想衝去砍白本源一刀的慾望。

  「該死的!」他懊惱地低咒出聲。

  「唔……」應若葵呻吟了,臉頰的痛楚讓她蹙起漂亮的眉,因為臉頰受傷擠壓到眼睛四周皮膚的關係而無法完全睜開眼睛。

  「若葵……」他趕忙向前握住她的手,焦急之情溢於言表。

  「煒……焄……」應若葵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淚水潸然滑落。

  「別說話!我知道妳很痛……」看著她痛苦,他的心更痛。

  她點了點頭,勉力地睜眼想看清楚他,卻力有未逮。

  「別勉強了。妳好好休息,有什麼話等明天再說。白本源已經被羈押,等到警方調查出頭緒,他逃不了的。」知道她掛心這件事,翟煒焄趕忙同她說個大概。

  應若葵點點頭,淚水沿著眼角不斷流淌而下,濡濕了鬢邊的髮絲。

  「別哭了,都是我不好。」他內疚地握緊她的手,放至唇邊輕吻。

  應若葵搖了搖頭,她好想和他說話,可是她好累,不知為什麼就是覺得很累,對她來說,這件事猶如一場夢,如今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覺,可是頰邊的痛楚卻又讓她難以入眠。

  「睡不著嗎?」他望著她只能睜開一半的眼眸,心疼地道:「我摟著妳睡好嗎?」

  爬上床,翟煒焄輕輕地將她攬入懷裡,不敢碰觸到她的臉頰。

  應若葵的淚水抑止不住地流下,他的溫柔呵,讓她又難過又感動……

  這樣的溫柔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案子結束了,她要用什麼身分與他在一起?他……什麼都沒說……

  「來,閉上眼睛,好好地休息。」輕撫著她的髮絲,他溫柔地在她額上落下一記輕吻。

  應若葵聽話地合上眼。是的,她不要再亂想了,就算是最後的溫柔,她也會牢記在心中。

  未來,再說吧!

  現在她只想賴在他身邊,只想一夜好眠……

  ※※※※

  走出警察局,應若葵抬手遮去刺眼的豔陽。

  為了調查白本源的案件,她已幾度到警局接受審訊,除了妹妹是被害人之外,她自己險些遇害也是調查的主因。

  一星期過去,兩頰的浮腫淤青已消退不少,只留下隱隱的痕跡,撲上蜜粉倒也看不出來。

  抬手攔了輛計程車,她想起有好幾天沒與他好好的說上幾句話了。

  他變得溫柔,這樣的改變讓她不自覺地想逃開。

  女人心呵,真是複雜。原先是渴望他的疼寵的,如今他對她的好卻讓她不安。就怕終有一天他離去的時候,現下的溫柔會更讓她痛心。

  「不要對我那麼好……」應若葵望向窗外飛逝的景物,喃喃說著。

  這一星期,除了到警局之外,她還跑了一趟留學中心,決定參加遊學團到美國走走。

  這一趟原訂三個月,而她打算再多待一個月,預備讓心靈徹底地放鬆,再回國重新投入職場工作。

  她想,四個月並不足以撫平心中失去愛人的痛楚,但至少她可以想辦法活出自己,未來的日子依然是要好好的過……

  看著窗外不斷往後逝去的景物,猶如這段她與翟煒焄的萍水相逢……

  「老師……」白敬芸拉開車門,開心地笑著。

  「敬芸。」應若葵有些閃神,想不到沉浸在回憶裡的時間如此短暫。付了車資,她跨出車子。

  「老師,妳身體不舒服嗎?」白敬芸關心地看著應若葵。

  「沒什麼,天氣太熱了,有點頭昏。」應若葵用手背觸了觸額頭,最近她似乎特別容易覺得疲倦。

  「我們趕快進去裡面,有冷氣呢!」白敬芸開朗的神情,完全看不出她的家庭已支離破碎。

  「敬芸,還適應嗎?妳大哥對妳好不好?」看著白敬芸的笑容,應若葵覺得身體的難受似乎也不再那麼明細。

  「大哥一直都待我不錯。他是唯一的好人。」白敬芸認真地說。

  「那就好。」應若葵含笑點頭。

  白本源和二兒子白敬軒因涉嫌重大雙雙被羈押入獄,白本源的妻子因受不了這個打擊臥病在床,此刻人在醫院裡靜養,「永源機構」自然由大兒子白敬庭接手承管,白敬芸也交由白敬庭監護撫養。

  一切,可說是圓滿落幕。

  「老師,妳真的要去美國?」拉著應若葵在客廳坐下,白敬芸的小臉上淨是不捨。

  「不過去四個月而已,很快就回來的。妳開學後要好好用功念書,知道嗎?」應若葵撫上太陽穴,覺得身真的十不舒服。

  「我會的。」白敬認真地點頭,她一向是聽話的孩子。

  應若葵欣慰地點頭,看著白敬芸,帶著歉意地道:「對不起,他畢竟是妳的爸爸,而我們……」

  「老師,」白敬芸不同意地搖頭。「他是罪有應得。」小小的紅唇嚴肅地抿緊。對她來說,過去住在白家的生活猶如一場惡夢,她很高興夢醒了。

  應若葵四處張望了下,「妳大哥呢?」她也想對白敬庭致歉。

  「大哥去公司了。」白敬芸突地起身拉著應若葵道:「老師,大哥幫我整理了一間很棒的房間,我帶妳去看看。」

  「好啊!」應若葵笑著起身,很難想像白敬芸那樣恬靜的女孩變得會主動說話,她很開心能看到白敬芸的轉變。

  甫一起身,一陣暈眩襲上應若葵,她身子搖晃,重心頓失地倒下。

  「老師!」白敬芸尖叫一聲,「老師!妳怎麼了?」

  應若葵想睜開眼,卻覺得力不從心,接著,眼前一暗,失去了意識……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謝絕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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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0-20 22:02:1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四個月後

  坐在飛往台灣的班機上,應若葵面容平靜地望著窗外灰濛濛的天空,冥想著。

  四個月前,她幾乎是不告而別的。提著簡單的行李,她搭了計程車直奔機場,在最快的時間內出境、登機……

  她不想跟他說「再見」。

  分手若是必然的結局,她總有權選擇分離的方式吧?她不要那種哭哭啼啼的場面,寧可悄然地離去。

  很多事她想他也是有著默契的,至少對「分手」這件事,他心裡應該有數。即使如此,她依然留下一封信給他。

  右手輕柔地撫上微隆的腹部,應若葵淺淺地笑了。

  本以為留有那段美好的回憶就足夠了,孰料上天又多給了她一份驚喜。

  四個月前的昏厥,起因於太過勞累,才剛有孕的身體負荷不了那樣的折騰才會累倒。現在她每日正常作息,食量比以前大了些,身體豐潤了,人也神清氣爽了。

  沒有失戀的憔悴,只因腹中正孕育著一個生命。

  那是她與他的結晶!因為有了愛的結晶,才能支撐著她,讓她不至於在失戀的痛苦洪流中被淚水與心痛啃囓得傷痕累累。

  「小君,我們快到家了……」看著漸漸放大的機場,應若葵心滿意足地笑了。

  ※※※※

  煒焄:

  就不特別跟你說再見了,一切至此也該畫下個完美的句點。

  很感謝你所做的一切,未來,祝福你也能找到幸福。

                      若葵

  多麼簡短的告別留言!

  翟煒焄憤恨地捏緊手中的字條。沒有千言萬語,沒有依依不捨,字裡行間淨是割捨一切的灑脫!

  「若葵,妳真狠心!」翟煒焄的雙眼佈滿紅絲,死瞪著字條的目光幾乎讓字條灼燒出一個洞。

  他不明白,在他好不容易察覺了他對她的愛之後,她為什麼要離去?

  甚至,還祝他找到幸福!

  這算什麼?

  不過,他若會如此輕易放棄,就不是翟煒焄了!

  厲眸一揚,他瞪視著入境的人潮。

  突然,渾身如遭電擊,他在人群中看見了她……她沒瞧見他,一副自在的模樣,毫無因離開他而失意的憔悴,為此,他的心脹滿苦澀。

  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

  他陰鬱地跟在她身後走著,恣意地瀏覽著她的身段。微蹙起眉,她何時改了穿衣服的品味?這種寬鬆的連身裙,一點也不像她過往亮麗的裝扮。

  她……依然是記憶中美好的模樣……他的心抽痛了下。

  她的髮長了些,柔順地披垂在肩上,隨著走路的姿勢微微地飄起,恍惚間,他的鼻腔間又竄起熟悉的髮香,他……沒有一刻遺忘過她的味道……

  再也壓抑不住,他上前幾步,低沉地喚道:「若葵……」

  應若葵身子陡然一僵,不敢回頭。這聲音……這日日夜夜在她耳畔響起的溫柔嗓音,此刻夾雜著濃濃的思念,狂肆地包圍住她……

  他來找她?為什麼來?她在剎那間閃過各種思緒,心跳亂得失去規律,直覺地,她撫上微隆的小腹……

  不!不能讓他看見她有了身孕!

  下一刻,她急步朝前走去。

  「若葵!」翟煒焄大步向前抓住她臂,用力一扯,將她拉回自己面前。「為什麼要走?妳……我的天!」他的視線落在她微隆的肚子上,眼中淨是不敢相信的錯愕。

  他的神情刺傷了她,她掙扎地想甩開他的箝制,怒叫著:「放開我!」

  「妳懷孕了?」他沒有放手,卻鬆了些力道,執意地對上她的眼。

  「與你無關。」應若葵別開眼,因為用力呼吸使得腹部隆起的曲線看來分外明顯。

  「妳懷孕了!」翟煒焄低吼一聲,怒氣瞬間攀升,他憤怒地拉著她,「跟我走!」

  「放開我!會傷到小君的!」她想哭,然而身為母親卻讓她足以堅強地忍住淚水。

  翟煒焄聞言一震,神情複雜地望著她,「小君?是妳幫他取的名字?」

  「你先放開我,好嗎?我是孕婦!」她臉上淨是捍衛腹中孩兒的凜然。

  翟煒焄挫敗地鬆了手,幾乎承受不起這樣的震撼,「為什麼不告訴我?我……」

  「我說了,和你沒有關係。這孩子是我的,我會好好地把他撫養長大,你毋需負任何責任。」應若葵平靜地說著。她不要用孩子來綁住他,更正確地來說,她不想自取其辱。

  像他這樣無心停留的男人,就算有女人懷了他的孩子,他也不一定會接納的。與其承受他的拒絕,她寧可獨自面對。她依然愛他,因為愛他,願意給他自由,願意自己承擔一切,不給他任何壓力。

  「妳沒問過我,怎麼知道我不願意負責任?」翟煒焄動了氣,痛恨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

  這四個月來,他先是瞪著她的字條,渾渾噩噩地度過兩個星期。他差點以為她真的不要他了,然後他想起她說過她愛他……

  是的,她愛他!而他相信她說的話!

  他振作起來,開始尋找她。首先,他找上白敬芸,她卻什麼也不願意說。他知道,她肯定是答應應若葵不說的。

  這並沒有難倒他,再怎麼說他也是個私家偵探,要找她還不容易?

  得知她前往美國遊學,他想衝去美國找她,可是白本源的案子依然需要他不時地提供、補充資料,而後他想,她終會回來的。這幾個月除了讓她好好的想一想之外,他也仔仔細細地將對她的感情思索了好幾遍。

  失去了她,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情感早已深種而無法自拔。按捺著浮躁的心情,他等她回來。查出了她回國的班機,早早就守候在機場,等待著與她的重逢。

  卻怎麼也沒想到,她懷了身孕!

  「煒焄,我們結束了,你忘了嗎?」應若葵提醒他的同時,也撕裂了自己的心。「我知道你不是願意安定下來的男人,我也不要求你會為了我而停留,與其日久生厭,不如盡早了結,對你我來說都好……」

  「妳怎麼能這麼想?」翟煒焄痛苦地望著她,「是不是美娜跟妳胡說了什麼?我與她之間並不是……」

  「煒焄!」一聲尖喊打斷了翟煒焄的話語,一道火紅的身影飛奔過來,在電光石火之際,火紅的身影纏上翟煒焄。

  「美娜?」翟煒焄錯愕地瞪著眼前巧笑倩兮的美娜。

  應若葵看著兩人,覺得呼吸一窒。為什麼……她還會心痛?

  「你們要出國去玩嗎?」美娜沒有察覺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兀自猜測著。

  「不是,我們……」

  不等翟煒焄解釋,應若葵扯出一抹蒼白的笑容,「我還有事,先走了。」

  「若葵!」翟煒焄拉住應若葵的手,急切地道:「妳先別走!」

  「到底怎麼了?」美娜看著兩人,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什麼,赧然地道:「我破壞了什麼嗎?」

  「沒有。」應若葵率先回答。她想離開,卻被翟煒焄拉住而無法移動。她不想在人來人往的地方大吼大叫,只能悶著氣僵在原地。

  「妳懷孕了!」美娜驚訝地低呼一聲,隨即望向翟煒焄,「你的?」

  「當然。」翟煒焄肯定地點頭。

  應若葵詫異地抬頭,馬上又別開眼,但心裡的騷動卻再也無法平息。

  「你這次真的陷進去了。」美娜真誠地笑了,雖然心裡仍有些淡淡的感傷,但都過去了。

  「我想,是的。」翟煒焄雖是回答美娜的話,眼神卻瞬也不瞬地盯著應若葵。

  「恭喜你們!」美娜大方地對應若葵道:「我和他是真的有過那麼一段過去,但『過去』的意思就是過去了。他是個好男人,只是自由慣了,我一直以為他不會為了誰而安定下來,想不到妳做到了,我……很羨慕妳。」

  應若葵沒想到美娜會這麼說,心裡五味雜陳,訥訥地說不出話來。

  「噢,我也該走了。」美娜看了看時間,回身指著後方不遠處的男子道:「他是我的男朋友,我們要去國外度假。應若葵,我也會幸福的。」

  說完,美娜再度抱了下翟煒焄,翩然離去。

  應若一時間無法適應這種變化,試圖整理出頭緒。

  「我們也回去吧!」替她推動不頂重的行李,他愛戀的目光牢牢地鎖住她。

  應若葵沒有說話,靜靜地隨著他的腳步往前走。然後,她突然停下腳步,看著往前繼續走兩步、停住、回身等她的翟煒焄,她頓覺眼眶一酸,垂下頭,再也無法忍住眼中的淚水……

  「若葵……」翟煒焄跑過來擁住她,柔聲道:「再也不要離開我了。」

  應若葵哭著環上他的腰,哽咽道:「我不要你因為孩子而對我負責任。」這個胸膛,是她最深的依戀啊!

  「以妳對我的了解,我是會為了孩子而對女人負責的男人嗎?」鼻腔間真實地充斥著她的髮香,他滿足地喟嘆出聲。

  聽到他這麼說,她再也忍不住地放聲大哭。

  他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擁著她,等待她發洩完所有的情緒……

  十分鐘後。

  路人皆訝異地注視著相擁的兩人,翟煒焄待她哭聲漸歇時,憐惜地輕吻她的額,執起她的手,「我們回家吧。」

  稚氣地抹去淚水,應若葵看見對他們行注目禮的人群,赧然地垂下了頭,像個認錯的孩子任由父親牽回家一般……

  但她的心裡,此刻漾滿了甜蜜……

  ※※※※

  應若葵瞪著滿桌的佳餚,吐出一口長氣,無奈地道:「我真的吃不下了。」

  「怎麼可能?我聽說孕婦的食量會變大,可妳怎麼老是只吃這麼一點點!從背後看妳,一點都看不出來是個孕婦。」

  應若葵不似一般孕婦那樣臃腫,從背後看她,幾乎分辨不出她已有六個月的身孕。為此,翟煒焄老逼她要多吃些營養的補品,惹得她頻蹙蛾眉。

  「我的食量已經比以前大很多了。」她不滿地嘀咕著。

  「還是不夠。不然把這杯牛奶喝光。」這是他最底線的妥協。

  「你真的很煩人。」拿起牛奶喝了一口,她不忘抱怨著。

  她從來不知道要當爸爸這件事對一個男人會有什麼特別的意義。她知道很多爸爸疼小孩的程度不亞於媽媽,可是他的「過度操心」實在讓她吃不消!

  「吃飽了嗎?那去睡一覺吧!」他過來扶起她。

  「我一點也不睏。」她快被他煩死了。

  「怎麼會不睏?躺下去就會想睡的。」見她不依從,他索性攔腰抱起她。

  「啊……你……」應若葵被打敗了,無奈地,她只好圈住他的頸項。

  輕柔地將她放上床,他也鑽進被窩裡擁著她。

  「你不去工作嗎?」她狐疑地問。

  「待會兒再做就好了。」欲言又止的,他用詭異的目光直瞅著她。

  「你是不是想說什麼?」她悶在心裡已經很久了,終於問出口。

  「若葵……」他湊近她,在她唇邊喃喃著:「我們結婚吧!」

  「結婚?!」應若葵驚訝地瞪圓了眼。

  「有必要這麼吃驚嗎?」啄吻著她誘人的唇瓣,他覺得心靈受到傷害。

  「你不像想結婚的人。」她很誠實地說。

  「那妳還跟著我?我若不要妳,妳想就這樣帶著孩子和我無名無分地生活嗎?」他氣惱地說。

  「我的確是這樣想的。反正結婚證書不過是張紙,放久了會變黃、會爛掉……我想過了,你不喜受到束縛,我們可以很自由地在一起,無妨的。」雖然會有些小小的遺憾,但她隱藏得很好。

  「妳真的這樣想?」他揚眉。

  「嗯。」應若葵點了點頭,卻又有些後悔。其實,她也很想穿一次婚紗的……

  「那好吧。」他像是贊同她的想法般鬆了口氣,「雖然我很想娶妳,很希望身分證上的配偶欄能填上妳的名字,但因為我愛妳,所以我尊重妳的決定,我們就不結婚了。」

  應若葵張大了嘴,難以置信自己所聽到的。

  他說想娶她?希望在身分證的配偶欄填上她的名字?他還說他……愛她?

  「來,睡覺吧。」他輕拍她的胸膛,像在哄個小孩入睡。

  「你能不能再說一次?」她突然抓緊他的衣襟,急切地嚷著。

  「噢,我們不結婚了。」他乖乖地重複。

  「不是,上一句。」她的淚水已在眼眶中打轉。

  「噢,我尊重妳的決定。」瞧見她的淚水,他雖然於心不忍,卻依然逗著她。

  「煒焄……」眼淚終於滑落她的臉頰,無視於他的故意,哽咽道:「你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哄我的?你……你真的想娶我,真的……愛我?」她的心跳得好快,整個人暖洋洋的。

  翟煒焄重重地嘆了口氣,哀怨地道:「我這麼對妳,妳還懷疑我說的話?」

  「不是懷疑你,而是你……你不像會說這種話的人。」望著深愛的男人,她好想大哭一場。有了身孕後,她變得格外愛哭,她想,肚子裡八成是個愛哭的女娃娃……

  「人會學習、會成長的。我……也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可惜被否決了。」他抬起手指替她抹去淚水,可是源源不絕的淚水卻怎麼也止不住。

  「我要嫁給你!我……我的身分證上也要有你的名字!我……我……我想當你的妻子!煒焄……」她埋入他的胸膛,激動地迭聲喊著。

  「若葵……」他的心一陣激盪,覺得鼻子癢癢的,這就是感動得想哭的感覺嗎?他認真品味著這種陌生的情愫。

  兩人緊緊地擁住彼此,尋著了渴求的唇瓣,烙下了此生最慎重的約定。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天使長(十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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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0-10-20 22:02:26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她好可愛喔!」白敬芸懷抱著甫出生的小嬰兒,臉上是興奮的笑。

  「妳可要抱好喔!」翟煒焄緊張兮兮地提醒著。

  「我知道。」現在的白敬芸已脫去過去那種略帶憂鬱的個性,完全是個充滿青春氣息的活潑女孩。

  「小君該喝牛奶了。」手裡搖著奶瓶的應若葵自廚房走出,接過女兒小君,將她抱至懷裡餵奶。

  「敬芸,妳也該回家做功課了。」翟煒焄提醒著。

  「喔。」白敬芸嘟起唇,不捨地又捏了捏小君胖嘟哪的臉頰,揮手道:「姊姊,那我回去了喔。」現在她已改口喚應若葵為姊姊。有了白敬芸這個妹妹,應若葵覺得上天佛又賜給她一個妹妹。

  「路上小心點。」應若葵不忘叮嚀。

  「我知道。」白敬芸漾著快樂的笑離去。

  「她現在很快樂,對不對?」應若葵滿足地望向翟煒焄。

  「那妳呢?快樂嗎?」他坐到她身邊,反問。

  「快樂。」她用力地點頭。

  「妳的身材也恢復得差不多了,接下來,該忙婚禮的事了。」他握住女兒小君幼嫩的小手,視線落在應若葵微揚的嘴角上。

  「嗯。」她回視他一眼,為他綻放一朵最美的笑。

  「來,小君吃飽了,打個嗝就準備睡覺囉。」抱過女兒小君,翟煒焄熟練地輕拍小君的背,幫助她順利打嗝。

  望著他儼然像個慈父的模樣,她臉上的笑意久久無法消褪。

  兩人走入房裡,將小君放上她專屬的小床,望著她睜著骨碌碌的大眼瞧著他們倆,忍不住相視一笑。

  「若葵……」他自背後抱住她,溫柔地道:「我們再生個漂亮的女娃娃吧!」

  應若葵心一驚,搖頭道:「我不要!」想到還要再帶個小孩,她頭皮都麻了。

  不理會她的拒絕,他吻上她的唇,大掌罩向她因生產而變得更加豐潤的乳房。

  「嗯……」情不自禁地,應若葵嚶嚀出聲。

  當兩人倒上床時,他熱情地望著她,道:「我有沒有說過我愛妳?」

  「有。」她笑了。「但你可以再說一次。」

  望著她嬌豔的容顏,他傾注所有的溫柔,吐出一句:「我愛妳。」

  「我也愛你。」她拉下他的頭,纏綿地吻上他。

  褪下她的衣衫,他揉撫著她飽脹的酥胸,道:「很難受吧?」他只讓她餵了幾天的母乳,其餘的,全由他代勞。

  「嗯。」知道他的意圖,她的臉羞紅成一片。

  「妳還是一樣怕羞。」他取笑她,慢慢地吮住她的乳尖。

  「唔……」他的吻輕易地燃起她的慾火,惹得她嬌喘連連。

  「噢,差點忘了。」翟煒焄突然起身,走至嬰兒床邊放下布簾,隨即又壓回應若葵身上,笑著道:「兒童不宜。」

  「就你最壞!」她輕捶他一記。

  「還有更壞的呢!」他再度吻上她的蓓蕾,帶領她攀上極致的巔峰。

  斗室內,輕柔地迴盪著激情的喘息與小娃兒均勻的呼息聲。

  幸福,就從此刻開始蔓延……

  【全書完】
喜歡喝點小酒,藉著酒後微醺,釋放心中的壘塊。有時太過了,就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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