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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李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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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雪珈 -【敢愛,不怕學風流(敢愛系列三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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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9 05:57:2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重新啟動引擎的車子,從郊道往市區一路沉穩的前進。

  車子裡有兩個人,兩個人各自擁有的心卻在搖擺不定……

  安岑妮望著窗外,任由那一幕幕夜景飄過完全沒有聚焦的眼睛,就是沒有把頭轉過來。

  就在行經十字路口等紅燈的時候,人行道出現一對年輕的男女相偕而過,這才吸引住她的目光。

  是對情侶吧!只有情侶才會看起來那麼親密……但,如果不是情侶呢?

  不是情侶,卻做了最最親密的事情?這,又算什麼?

  最重要的是,從現在開始,她該如何面對身邊的這個男人呢?

  雖然她總是刻意標榜思想的前衛,好用來調侃自己行為上的保守,然而不管是前衛或保守,總該有個合理的邏輯。

  她不認為前衛就一定得開放到不在乎童貞的珍貴,也不以為保守就必須否認性和愛融合的美妙。

  相反的,她渴望和期盼將最最珍貴的奉獻給最最心愛的,在那性和愛結合的意境下,讓自己成為真正的女人。

  而現在……她獻出童真的對象,居然是身邊這個曾經被自己視為宿敵的男人?

  曾經?雖然對自己所用的字眼有點驚訝,但是安岑妮無法否決自己對於兩人改變關係的種種揣測。

  而他呢?他又是怎麼想的?

  「妳在想什麼?」一如她想的,而秦兆邦直接問了。

  「我……」這時,人行道出現的孕婦身影讓她有了某種驚人的聯想,倒抽一口氣,快速的轉頭,「剛剛……我們沒有避孕!」

  「呃?」面對她後知後覺的緊張模樣,他低低的笑出聲,「原來妳一直在想剛剛的事?」

  「秦兆邦!」她瞪了他一眼。

  「好好,妳是說剛剛沒有避孕是吧?那……下次吧!下次記得就好。」

  下次?強忍住這句話帶來的衝擊感,她沉聲斥喝,「不要開玩笑了,好嗎?我是說真的,萬一……萬一我要是……有了,怎麼辦?」

  「妳這麼怕懷孕?」

  「當然,我可不想當未婚媽媽!」

  「這個……聽起來怎麼感覺妳好像是在跟我求婚呢?」他眨了眨眼,表情認真,「這有點突然,可以給我考慮一下嗎?」

  「啊?」愣了愣,瞅著他那張刻意促狹的臉龐,安岑妮啐罵了句,「神經!」卻也忍不住笑了。

  笑了就好……看著她臉上那抹嬌嗔的嫣笑,秦兆邦的心安定了不少。

  而面對他使壞作弄的安岑妮,竟也有著同樣鬆口氣的感覺。

  可是她發現讓自己暗暗慶幸的,居然是他沒有對自己擺出那張公事公辦的老K臉!

  這她有點迷惘了。

  那麼,她又是希望他如何對待自己呢?原來……她對他有著期待?

  「妳……」

  「我什麼都沒在想!」她沒有,沒有在想著日後怎麼跟他發展下去,沒有在想著兩人可能的關係,打死她都是一句沒有。

  「呃……嗯。」瞧她矢口否認卻一臉心虛,秦兆邦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緩緩的勾起淺笑,理解的點點頭,「妳安全帶沒綁好。」

  「喔!」發現是自己緊張過度,她有些尷尬的將安全帶重新扣好,可是就在挪動身軀的時候,雙腿之間的不適感覺讓她不禁嘖了聲,皺起眉頭。

  「怎麼了?」他關心的詢問。

  「就是……不舒服。」

  「不舒服?怎麼可能?剛剛明明就……」

  「明明就是不舒服!這有什麼好懷疑的?」一聽見他又提到「剛剛」,安岑妮立刻打斷他的話,發現他一臉懷疑,她忍不住低聲碎碎唸,「也不想想是誰害的,都腫起來了,當然不舒服……」

  「腫得很嚴重嗎?」

  「啊?」以為自己已經把聲音壓到最低了,沒想到還是被他聽見,而且還惹來那道集中在「患處」的關心眼神,她整張臉發熱,勉強應了句,「還……還好啦!」

  「真的還好嗎?」關心詢問的同時,他不免暗暗自責。明知她是處子之身,怎麼他還是無法抑制那股狂熱?看著她移動兩腿的不適模樣,不難回想起自己是如何粗暴的蹂躪著她的嫩苞,紅腫是可想而知的。

  「真的沒事啦!你……不要再一直提了,好嗎?」私密處就這麼被鎖定關注著,很丟人欸!

  「好,不提。」秦兆邦被她那又羞又急的模樣逗笑了。

  這樣的撒嬌口吻,他喜歡。

  「還好接下來是假日,回去之後,妳就好好休息吧!」

  「嗯,是啊!還好明天跟後天都不用上班,下個禮拜很忙的……」提到上班,她很自然的想著回到那間辦公室之後的事情,除了排得滿滿的公務以外,她也想著自己跟他共處一室的互動模式。

  隨著車子的前進,她的思緒雜亂的轉動著,直到忽然想到一件事——距離她預定離職的日期,步入倒數三十天了。

  「再過一個月,我就不用這麼忙了。」她再度望向窗外,輕輕的說。

  「是二十二天,從下週一算起的工作天。」他很確定的補充說明。

  安岑妮忍不住再度轉頭,看著他。

  他那緊抿的唇線與充滿剛毅的下顎,讓一張側臉更顯立體而完美,而教她沉溺其間的,不單單是他那絕優的外貌,還有他那不假思索的回答。

  他算得這麼準確?不,是連算也不用算,就像這個數字早已放在他的腦子裡……或心裡?

  如果不是在意,又怎麼會記得這麼清楚呢?

  想到這兒,一種甜蜜沒來由卻也很自然的往心頭堆砌,她的一顆芳心也跟著怦動不已。

  都幾歲了,居然還會有這種心頭小鹿亂撞的感覺?她輕輕咬住下唇,忍不住笑了。

  「其實……」他又開口了。

  「怎麼樣?」有話就直說吧!安岑妮努力不讓自己的笑容過度張揚,聲音卻還是不小心顯得格外溫柔。

  雖然這時候他慰留自己,可能會讓她感到有那麼點困擾,不過……誠意是很重要的,心誠則靈嘛!

  「妳放心,新的秘書人選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延誤到時間的。」他真的直接說了。

  頓時,她嬌甜的微笑僵住。

  原來……這才是他真正關注所在?攸關新的秘書人選的遞補,身為主管的他,公事當然不得耽誤。

  「喔!那……那很好啊!等你安排好了就通知我一聲,如果能提早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發現都是自己一相情願的誤解,她自覺可恥,在心頭亂撞的已經不是小鹿,而是一頭迅猛龍!

  再度轉頭,睜著兩眼死命的瞪著窗外,她忽然發現車子並非開往公司。

  噢!不……他又想帶她去哪兒?

  「這不是往公司的路啊!你不是要送我回公司嗎?」她跟他會合出發的地點就是在公司,所以再回到公司也是理所當然的。

  「不回公司了,我直接送妳回家。」

  「不用了,我的機車還停在公司……」暗暗鬆了口氣,她忙著開口謝絕。

  「妳認為自己這時候還方便騎機車嗎?」他又快速的瞥了眼她的雙腿之間。

  呃?想像上下或停靠車子所可能無法避免的跨腿、抬膝動作,她不自在的挪了挪身子,有點羞,也有點惱,但也不再多堅持什麼了。

  「而且……我也不放心妳。」他再開口,又是那種將人融化的溫柔語調。

  「該死!」她忍不住衝口而出。

  「什麼?」

  「沒……沒什麼……」她根本說不上自己到底在咒罵什麼,這話應得敷衍卻也實在。

  唉!這男人的態度忽冷忽熱,讓人無法捉摸也就算了,可是她如果連自己也管不住,讓一顆心跟著他態度的溫差而起伏不定,那麼,該死的就絕對不是他而已。

  也許是今夜身體所受的衝擊過大,所以也一併牽動到心理,她才會感覺自己的整顆心都被他牽絆住了……此時她只要速速遠離製造衝擊的來源,肯定一切都會好轉。

  「到了,應該就是這裡吧?」

  聽見他的話,渴望趕緊回到家的安岑妮又是一愣。

  她好像忘了要指點回自個兒家的路徑,不是嗎?可是出現在眼前的,確實是她家門前的巷道。

  「我是照著地址找。」看穿她的疑惑,他逕自回答。

  好……吧!也許他認為記住下屬家的地址也是總經理的職責。

  「是這兒沒錯,謝謝你送我回來。」安岑妮趕忙下車,迫不及待的想說聲再見,卻在抬眼之間,忽然發現了什麼,發出一記低呼,「啊!」

  「怎麼了?」秦兆邦也跟著下車。

  「那……我明明是開了燈的。」她花容失色,指著近在眼前的二樓租賃的住處。

  「妳確定嗎?會不會記錯了?」他也抬起頭,望著她手指的方向。

  「沒錯的!」急著要取信於他,安岑妮趕忙解釋,「因為我一個人住,又很怕暗,所以出門的時候總是會特別留一盞燈,可是現在……」

  忽然,二樓的燈又亮了。

  更讓人驚駭的是,白色紗簾透出的燈暈中,還隱約看見一抹身影的移動。

  「屋子裡頭有……有人,是小偷嗎?」她倒抽一口氣,本能的跳到男人的身邊,身子和聲音都在顫抖。

  「別怕。」攬住她那顫抖的瘦削肩頭,馬上感覺到她環抱住自己腰身的力道是那麼的大,就像自己已成為她唯一的依靠,秦兆邦的心裡頓時充滿無限感動,更加用力的握住她的小手。「走吧!我陪妳上去看看。」

  「可是……」

  「有我在,沒有任何人可以傷害妳。」濃眉下的黑眸微瞇,他散發出曾經讓她不屑的驕狂氣勢。

  她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伸出另一手,緊緊的攀著他的手臂。

  這時,他的驕和狂,竟是她的心安定的來源。

  安岑妮就這麼緊緊的挨著男人,提心吊膽的走上了二樓,一打開大門,馬上聽見那絕對不陌生的低呼聲——

  「妮妮啊!妳跑去哪兒了?怎麼這時候才回來?」

  呆愣數秒,安岑妮驚訝的嘆道:「媽!怎麼會是妳?妳怎麼進來的?」

  「妳忘了啊?上次我來台北的時候,妳幫我多打了一副鑰匙啊!」安古金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那妳也可以先打通電話給我啊!妳這樣子差點把我嚇死了,害我還以為遭小偷了呢!」

  「我想說妳可能很快就回來了,哪知道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妳怎麼會忽然上來台北?」

  「我早就想上來看看了,我聽菁菁說什麼妳竟然又遇上了以前那個姓秦的壞同學,而且還為了他要把工作辭了,剛好這次跟著進香團北上,我當然得過來關心一下狀況。怎麼樣?聽說那個姓秦的傢伙是公司的總經理,而且還是妳的直屬上司,他是不是又欺負妳了?」

  安岑妮閉了下眼,暗暗哀號著。親愛的母親大人,可否把眼鏡戴上,看清楚門口還杵著一個人?

  而且,還是一個笑容僵硬,表情怪異的男人。

  被遺忘一般,晾在一旁的秦兆邦發現自己似乎一下子躍升為話題的主角,努力不讓臉上的微笑瓦解。

  「這位是……」安古金枝終於發現了他,雙眼還為之一亮。

  安岑妮暗呼不妙。她要擔心的可多了,擔心背後這個姓秦的「壞同學」身分曝光,擔心那匆忙穿戴的儀容是否洩漏出任何「欺負」的線索……直到發現母親兩眼閃閃發光,緊盯著秦兆邦,就像發現新大陸一般,她這才知道該擔憂的是自己。

  她絕對相信,對「求婿若渴」的母親來說,哪怕是用丟包的,也會強迫自己「登陸」。

  「他是我的同事。」安岑妮火速的用一句話搪塞過去,「上司」兩個字絕口不提,然後轉頭,示意秦兆邦離開,「謝謝你送我回來,那就……再見囉!」

  再見!再見啊……她對著男人猛眨眼,可是杵在原地的高大身影似乎不為所動。

  最糟的是,他甚至還欣然接受了母親的挽留。

  「媽,這麼晚了,讓人家早點回去睡覺……」安岑妮還在試圖力挽狂瀾。

  「我沒那麼早睡,只是怕打擾了伯母休息。」假裝沒看見她投射而來的白眼,秦兆邦笑容可掬的接受安古金枝的熱情招待。

  「不打擾,一點都不打擾,我剛剛已經睡了一覺,現在精神可好得很,你都上來了,就坐一坐,喝杯茶,聊聊吧!」

  聊聊?聊啥?

  ※※※※

  誠如安岑妮所料想的,報告基本的身家資料是必要的,諸如姓名、年紀、婚姻狀況、家住哪兒、家裡還有什麼人等等。

  「伯母,妳叫我阿邦就好了。」

  當安岑妮端著茶水上前時,聽見男人回答的話,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偷偷笑著。算他還識相,沒把那個「秦」字報上來。

  「那……你們聊,我先去換個衣服。」他避重就輕的應對讓她稍稍放心,可以先去處理迫切的重要事項。

  那斷了扣環的胸罩還塞在包包裡,被用力拉扯而破了個大洞的絲質內褲也還裹在她身上,甚至她強烈懷疑那遭到重重吮吻的頸子是否也烙下紅痕……因此,湮滅事證自然是迫不及待的事。

  安妮快速回到房裡,換上一套休閒的居家服,再走到客廳,居然又聽見那個絕對敏感的「秦」字。

  「你跟妮妮在同一家公司,你覺得那個秦總經理怎麼樣?」

  「呃……」調整坐姿,秦兆邦輕咳了兩聲,「還好。」

  「還好?是嗎?可是我聽菁菁說,妮妮告訴她,那個姓秦的還是跟以前一樣壞。以前的事妮妮沒跟你說過吧?說到以前啊,妮妮被他害得記過又轉學……」

  安岑妮看見母親愈說愈忿忿不平,再看向頻頻頷首而狀似專注傾聽的男人,嘴角隱隱抽搐著。

  深吸一口氣,她連忙上前,「媽,那麼久的事了,不要再說了啦!」再說下去,就怕有人會因「內傷」而不支倒地。

  從不以為這男人是那種可以委屈自己的人,然而看著他那隱忍的表情,她的心裡有那麼點……不捨和甜蜜。

  他可以不用這麼忍耐的,大可以掉頭就走,可是……他沒有。

  正慶幸母親轉移話題,卻讓安岑妮開始感覺想掉頭走人的是自己。

  「我就說,女孩子家嘛,事業心別這麼重,找個好人家嫁一嫁才實在,我也不用這麼操心了。」

  「也許妮妮有自己的想法,不過伯母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天下父母心嘛!」

  「對啦!就是這句話,天下父母心,阿邦,你這句話真是說到我的心底了,難得你這孩子這麼體貼,又這麼懂事。」激賞到了極點,安古金枝終於按捺不住心裡的念頭,「阿邦,你老實跟伯母說,你覺得妮妮怎麼樣?你喜不喜歡她?」

  「伯母……」

  「媽,妳怎麼這樣問人家?」安岑妮又窘又急。

  「這樣問是有點直接,不過直接一點不是更好嗎?」安古金枝理直氣壯。

  當然不好!當他蠕動唇瓣時,沒來由的緊張讓安岑妮的心狂跳不停。

  他喜歡她嗎?她竟感覺自己在害怕,怕這答案也從他的嘴裡直接冒出來。

  「媽,妳別亂猜了,我們……就只是同事啊!」

  「只是同事?難道你們不是在交往?」這麼晚了還同進同出,甚至直接帶回家?安古金枝一臉懷疑。

  「當然不是,我們只是同事,而且……人家已經有女朋友了,我們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媽,妳就不要亂講話了。」深知唯有讓母親死心絕念才能結束這個話題,安岑妮說得斬釘截鐵,卻完全不察自己身後那瞬間黯然的眸光。

  「有女朋友了?這樣啊……」未婚,不代表沒有女朋友。安古金枝恍然,吁了口氣,眼裡的火花也瞬間被澆熄。

  這一招果然奏效,只是安岑妮沒有絲毫的慶幸。

  從秦兆邦起身告辭到步下樓梯,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站在大門前,她聽著他下樓的腳步聲,是那麼快、那麼急……

  「還不把門關起來,妳在看什麼?」安古金枝出聲。

  安岑妮回過神來,「沒有啊!哪有看什麼?」

  「最好是這樣。我還是要提醒妳一下,既然妳跟那個阿邦是不可能的,就要懂得避嫌,保持距離,別讓人家說閒話,懂嗎?」

  懂,母親這套理論她都懂。

  她不懂的是,為什麼得不到他眼神交集的自己會這麼難受?

  她是不是太過在意他了?這代表著什麼?

  輾轉起伏的心思折磨了她一夜,好不容易睡著了,他的身影卻又出現在夢裡……

  ※※※※

  對秦兆邦來說,這卻是一個無夢的夜。

  緊閉著眼皮,卻閉不上心頭起伏的思維。

  只是同事……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一夜的激情纏綿之後,這是她的表態。

  他得到了她的身體,卻還是抓不住她的心。

  苦澀的滋味在心頭蔓延,讓他在每一次呼吸時都可以感受到那種窒痛。

  一想到她在自己懷裡的種種熱情都可能純屬生理反應,他那向來勝券在握的信心幾近崩盤。當是否該放棄的念頭在心頭乍現,他不禁苦笑了。

  如果還可以思考,決定是否放棄的話,也許這人世間就沒有所謂的情癡吧!

  情癡?這字眼讓他心頭一驚。是他嗎?他可以是嗎?

  紊亂的一夜過去,第二天,他接到了父親的來電。

  有意重返政治圈的父親,為了選情而積極拉攏地方派系,向來不參與相關事務的秦兆邦,卻被迫有了牽連。

  據說某某議長表示相當欣賞秦兆邦,主動想把女兒牽紅線。

  「對不起,爸,我沒這個興趣。」秦兆邦斷然拒絕。

  「這不是你有沒有興趣的問題,而是關係到我的選情啊!就當是幫我一次忙,不行嗎?」

  「爸,我雖然一直都不希望你踏入政治圈,但是也從來沒辦法阻止你什麼,可是至少你不要把我當成……當成你選舉的工具。婚姻是一輩子的事,不是條件,也不是籌碼。」

  「話有必要說得這麼難聽嗎?我又沒有要你直接娶她。再說,人家議長也說認識一下,先交往看看,說不定你會喜歡上她,也說不定人家對你沒那個意思,可是如果連出來吃個飯你都不肯的話,那會讓我很難做人。」

  「我……」

  「就今天晚上吃個飯,如果你真的對她沒那個意思,以後我也絕不勉強你什麼。」

  「好……吧!就這一次。」秦兆邦勉為其難的答應。

  麻煩能夠一次了斷,那倒還好;但就怕某些麻煩,是一次就夠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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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9 05:57: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再麻煩的事,都可以藉由偉大的親情獲得力量?

  第二天醒來,心情亂糟糟的安岑妮聽見母親說家人為自己備好了慶生會,不禁露出欣然的笑容。

  換個環境,應該就可以換個心情吧!更何況她旅居異國多年,能夠得到家人的慶生祝福,更是一種難得的溫馨。

  只是,陪同母親返鄉之後,她卻有了另一種領悟。

  生日果然是等同「母難日」?!只差沒舉雙手雙腳來表達絕對認同的安岑妮,望著親愛的母親大人正露出「受苦受難」的表情,緊盯著蛋糕上的蠟燭,那眼神簡直是含血、含淚、含恨。

  有必要這麼誇張嗎?難道當年生下她的時候真是這般辛苦難當?她覷了母親一眼,再看看那兩根蠟製的數字。

  二十六。

  仔細一看,她發現那兩根鐵燭很不尋常,不但特別巨大,而且還是整根黑色的,就這麼插在白色的奶油上,簡直是顯眼得太超過。

  「老……妹,這是我特別為妳訂製的喔!」安寺雋邊找打火機邊轉頭,對她眨了眨那對漂亮的賊眼。

  「嗯……」安岑妮攏了攏那頭烏黑秀麗的長髮,稍經修飾過而顯得亮澤紅潤的嘴唇微微一抿,似笑非笑的回應著某種不在意。

  想表達給她的,她都領受到了,至於那個「老」字,就不用拖那麼長,別的本事沒有,可是對周遭人事物的觀察,她安岑妮還是保持一定程度的靈敏度,好嗎?

  她老哥安寺雋根本就是故意的!準是還在記恨她把家裡安排給自己的保鏢李美力推給他,害得他連跟未婚妻約會都得偷偷摸摸,而且就為了閃避阿力那枚絕對持久強力的超級燈泡,也讓他煞費苦心。

  灑下大把鈔票要讓人家放個長假,卻被那位誓言死守崗位的終極保鏢視為一種屈辱,最後連續在阿力的面前放映印度民俗風情的相關影集,終於勾起了人家思鄉的情懷,阿力這才乖乖返鄉探親去。

  而這個動之以情的法子,聽說還是準大嫂采璃所想出來的呢!

  安岑妮由衷的喜歡這位俏麗可人的準大嫂,除了暗暗為老哥感到高興以外,心裡也以為因為老哥感情的安定發展,至少可以先緩緩老媽的「子女催婚症」,不過就眼前看來,似乎是失算了。

  正因為老哥已毋需費心,所以她將集所有「關愛」於一身?

  聽到還在瞪視蠟燭的母親小聲的嘀咕著,印證了安岑妮的認知。

  「二十六了?我生下妳的時候,也是這個歲數……」

  「是啊!哥的動作要快一點,把婚事辦一辦,也讓媽早點抱金孫。」安岑妮急中生智,看見端著水果走過來的采璃,連忙說道。

  「這是當然的,放心,一切都在計畫中。」掌握一切,盡其在我!安寺雋拿著打火機,給了嬌羞的采璃一記溫暖眼光之後,對著妹妹挑了挑眉頭,神氣一笑。

  「計畫?哥,你不會也跟人家來個什麼生育計畫吧?如果這樣的話,那媽想抱金孫,不就還得等個幾年?」安岑妮的語調柔軟,慢條斯理的開口,清晰咬合的字字句句,就怕被別人輕忽。

  「什麼生育計畫?開什麼玩笑?咱們家又不是養不起,為什麼要過幾年再生啊?」安古金枝的視線終於離開那兩根蠟燭,抬起頭,對著兒子和準媳婦大聲抗議。

  緊接著,聆聽老哥對媽的安撫解說,安岑妮不動聲色的驗收轉移戰術的成果,甜美的臉龐浮現微笑,不料隨著老哥說出口的話,那抹微笑也在瞬間僵住了。

  「我比較擔心的是,到時候媽要抱孫子還怕手腳不夠呢!媽,妳想想看,這可不止是我跟采璃,還有岑妮這邊呢!要是妳當了奶奶,又成了外婆,就怕忙不過來。」

  「不怕,我才不怕忙呢!這樣多好,當奶奶,也當外婆……外婆?」安古金枝忙不迭的回應兒子,卻在咀嚼「外婆」的字眼之後,喜孜孜的臉龐倏地一沉,目光再度落在安岑妮的身上。

  峰迴路轉,還是可能轉入絕崖。安岑妮感覺脊背竄過一陣涼意。

  「哇!這蛋糕好香喔!看起來很好吃的樣子,可以點蠟燭了嗎?」采璃的聲音適時響起。

  「好啊!這蛋糕從冰箱裡拿出來,放太久容易壞,還是快點切來吃吧!」投以無限感激的目光後,安岑妮趕忙搭腔。嗚……原來自個兒的身邊還是存在「天使」的!

  可是……「魔鬼」還是藏在細節裡。

  「嗯,人放久了,一樣會壞。」安古金枝冷冷的說。

  「媽,今天是我的生日……」安岑妮忍不住想提醒一下屬於壽星該有的福利。

  安古金枝直接打斷她的話,「我當然知道,今天是妳二、十、六歲的生日,也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就因為這樣,所以我特別安排了一些重要的人過來,等會兒再點蠟燭,他們應該很快就到了。」

  一些重要的人?隨著門鈴聲響起,安岑妮的疑惑得到解答。

  媒婆……不,是一群媒婆!一大票媒婆擠進了大廳,爭先恐後的衝向安岑妮,揚著手裡那疊厚厚的照片,開始七嘴八舌。

  原來媒婆也有同業競爭的問題啊!只是……要不要先抽個號碼牌呢?她不禁傻眼了。

  ※※※※

  週一上班日,安岑妮臨時請假。

  只因為母親大人十分堅持,排定的這場相親絕對是史上最優質的「CASE」!所謂的天雷勾動地火,就看這一遭。

  為了讓母親徹底死心,她只好咬牙答應赴約,打電話拜託同事幫忙請假,也交代了當日相關的公事。

  一切準備就緒,她卻接到了秦兆邦的來電。

  「為什麼忽然請假?妳……還在不舒服嗎?」他的聲音難掩焦切。

  「不舒服」三個字的聯想讓安岑妮兩頰倏地一熱,還沒想好怎麼應答的時候,母親催促的聲音自那頭傳了過來。

  「媽,我在講電話啦!公司打來的。」SO,請勿打擾。

  「妳不是已經請假了嗎?是誰啊?」該不會是那個惡上司來找碴?安古金枝橫著一張臉,走了過來。

  「是……是阿邦啦!」她有些彆扭的說出這個名字。

  安古金枝將她手裡的手機搶了過來,「厚!是阿邦呀!我跟你說,咱們妮妮等等要去相親啦……對啊!她請假就是為了要相親……呵呵……謝謝啦!」結束通話,安古金枝轉頭,看著臉色慘白的女兒,笑咪咪的說:「這個阿邦還真有心,他說祝妳一切順利呢!」

  是……嗎?安妮乾笑兩聲,垮著肩膀。

  他真的祝福自己一切順利嗎?還是……她心裡覺得怪怪的,總覺得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

  第二天,來到公司,安岑妮印證了自己的直覺。

  砰的一聲,一疊公文摔到她的眼前。

  秦兆邦的指頭朝著她比劃著,「妳自己看看!」

  驚愕之後,她回過神來,然後開始翻著那些卷宗。

  看完了桌面上的,再蹲下身去撿起那些不慎被摔到地面的,從送錯廠商的報價單、key錯日期的行程表,還有那些遺漏部分而不完整的報表……

  她都看見了,也大致明白原委了。然而頭頂的那道聲音還在不斷的提醒著,絕對憤怒的口吻,彷彿這些錯誤是多麼的罪該萬死。

  「妳明知道今天公司有多少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結果妳一句不來上班,就把所有的事情都丟下不管,這就是妳的工作態度嗎?」

  「我有請假,而且我也沒有把工作都丟下,我……」她都有交代助理協辦。

  「妳怎麼樣?」

  「我……」想到那剛從工讀生擢升的助理,雖然犯錯是必須更正的,但至少也該保有那個讓她學習更正的機會吧!安岑妮把話吞了下去,「秦總教訓得對,是我一時疏忽,沒把事情處理好。」

  「妳……」看著蹲在地上的女人,那一板一眼的態度和口吻,秦兆邦心裡的怒火更加旺盛,「是一時疏忽嗎?還是因為妳已經準備要走人了,所以根本無心在這個工作崗位上,也就可以愛來不來?」

  「我沒有愛來不來!我已經說過了,我有請假!而且我請的是特休,依照公司規定……」

  「不要在這時候跟我談公司規定!」他忽然爆出一聲低吼。

  她嚇了一大跳,收拾一半的文件又掉落地上。

  「你……」一股酸澀直衝她的鼻腔,感覺自己快要哭出來了,趕緊再低下頭。

  不哭,絕對不能哭……這委屈的感覺是沒道理的,是不對的!公歸公,私歸私,即便眼前的冷酷無情跟曾經有過的甜蜜溫柔是天差地遠,然而是她造成的錯誤,她應該承擔……

  只是,這男人吃了炸藥嗎?不,比較像是嗑藥,所以才神智不清?上班時間不談公司規定,那又該談什麼?

  「妳請假是因為要去相親?」他降低了音量,卻顯得格外深沉。

  「嗯。」她稍稍停頓,實在想不出自己還能有什麼其他的答案。這是事實,也是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嗎?

  「那麼結果呢?妳這麼積極,應該有不錯的結果吧?」冷颼颼的聲音繼續傳來。

  呃?原來在公司該談的是這個?她相親的結果?他……是在關心這個結果嗎?安岑妮撿起散落一地的文件,緩緩的疊在手裡,沒有即刻回應。

  該怎麼回答?據實說出那毫無可能持續進展的相親結果?還是……乾脆如了他的祝福,說「一切順利」?心裡有點賭氣,可是她發現自己不敢當真這麼回應。

  對她來說,早已習慣他對公事那種不容苟且的嚴格,她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然而此刻他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暴怒可說是前所未有,跟他平時冷靜自持的態度是截然不同的,這讓滿腹疑惑的她開始有點膽戰。

  她……居然怕了他?從以前在校園知道這個人的存在開始,她就沒想過自己會怕他什麼,哪怕是他成為她的頂頭上司也一樣,可是這會兒的她發現自己面對他是這麼的心虛,這麼的戰戰兢兢……

  她慢吞吞的收拾著文件,心裡也在醞釀如何應對,驀地,眼角餘光一掃,她發現了桌子底下的雜誌。

  順手抽了出來,正想往手裡的文件上堆疊,那醒目的封面和標題卻在瞬間讓她所有的動作暫停了。

  兒女拍拖,老爹利多。

  封面上的照片正是秦兆邦和一名氣質美女,狀似在用餐的場合,他跟她低垂著頭,喁喁交談,笑容看起來甚是歡樂。

  目不轉睛的望著雜誌封面,那股努力逼退的澀意再度狠狠的襲來,從鼻腔、眼角,直衝她的心窩。

  怎麼辦?她的心怎麼會這麼痛?而且隨著多看封面上他的笑容一眼,她的心就愈來愈痛。

  看著上面的日期,顯示著那個剛剛給了自己無限溫存的男人,是這麼快速的、欣然的迎接別的女人。

  這個別的女人,卻極有可能是他的真命王妃。她呢?只是過客?甚至只是一個只存在肉體關係的女人?就像之前的議題,男人是可以把性和愛分開來的?

  而她,只屬於性的這個領域。

  不!她不要!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

  安岑妮還沒能想出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眼眶裡打轉的淚水已經忍不住滑落臉頰。

  她快速抹去淚水,不願他看透自己的傷心,好像這樣她就能為自己保住更多的尊嚴。

  「妳……」秦兆邦看著她蹲在地上久久沒有動靜,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不禁暗暗咒罵一聲。

  該死的是,安排餐會也安排狗仔的父親,居然連自己的兒子也設計!

  該死的是,那本一早就在公司引起軒然大波而被自己扔掉的八卦雜誌!

  更該死的是,那個用相親為理由來回報他所有掛念的女人!

  可是……當他感覺到自己對她不捨的心時,態度是這麼輕易的柔軟下來,他想,該死是自己。

  最後,他還是忍不住蹲下身,想伸出手幫忙她收拾。

  「託秦總的金口,相親的事十分順利,如果真的要結婚的話,我一定會好好謝謝你。」安岑妮忽然開口。

  謝謝他什麼?謝謝他成就了她投入他人懷抱的勇氣嗎?秦兆邦一臉鐵青,慢慢的縮回手,站起身。

  「我會為自己所犯的錯誤負責的。秦總可以放心,我會把這些公文重新整理好,盡快交到你的手裡。」她站起來,挺直腰桿,抱著屬於自己分內的公文,再把那本雜誌交到他的手裡,分得清清楚楚。

  他望了雜誌一眼,再抬起頭,她已快速轉頭,那泛著濕痕的側邊臉頰匆匆掃入自己的眼裡。

  他明白了什麼,也急了。

  「妮……」秦兆邦沒有多想,直接想拉住她,卻落了空。

  「安秘書。」她迅速轉身,適時閃過他的手,冷冷的提醒了他不當的稱呼。

  「我……我是說這本雜誌……」他囁嚅著,將手裡的雜誌捏皺了,不久前的威風凜凜好像一下子蕩然無存。

  「雜誌?怎麼了嗎?」她睨著他遞過來的雜誌,佯裝恍然大悟,同時勾起嘴角,「喔!原來秦總當了封面人物了啊!拍得還不錯,你豔福不淺,身邊還是個大美女,看起來挺登對的嘛!」

  「妳……」難道她不是因為雜誌而流淚?難道他的明白只是誤會一場?緊盯著她的笑容,他直截了當的問:「妳真的這麼認為?那麼妳為什麼掉淚?」

  「難過當然會哭啊!雖然明知道自己犯錯該負責,被罵也是活該,不過還是會難受。」眨眨眼又聳聳肩,她刻意露出誇張的表情,「怎麼?秦總該不會以為我是看了雜誌,所以才難過得哭出來吧?」

  「難道不是?在我看來,妳是在吃醋。」

  「吃醋?那也要看對象吧!以我們的關係,我有這個必要嗎?」

  「我們的關係?妳認為我們是什麼關係?」

  「上司跟下屬的關係,至少目前還是。」她別開臉,避開他審視的銳利目光。

  「只有這樣嗎?」他走近她,身軀幾近貼著她的背。

  安岑妮的背脊一陣顫麻,為他那熟悉氣息的籠罩而心跳失序,不受控制的腦子想到的是,他那強勁的臂彎會是如何的包裹著她,那堅實火熱的身軀又會是如何的熨著她的每一吋……

  想到這兒,讓她感到膝骨酥軟,心跳加速,甚至懷疑自己在下一秒就會迎向所有想像的渴望。

  「妳還沒有回答我的話,除了上司和下屬的關係,我們之間難道就沒有一點點其他的?」

  「有啊!」她真的轉頭了,但是拜他那逼迫的口吻所賜,以及還在腦子裡激盪的雜誌封面,讓她決定了答案,「肉體關係。」

  「肉體關係?」他微微抬起眉頭,閃爍的眸光顯示著某種心思的快速運作。

  「是啊!就是肉體關係,就像那一夜,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既然被歸類在性的區塊,那麼她對他而言,除了肉體關係,還能有什麼?

  「我是想要,那妳呢?」他還在逼迫些什麼。

  「我?能夠取悅自己,我為什麼不?就各取所需,至少……」

  「至少什麼?」他追著她往外走的腳步。

  「至少在等待下個更好的人選出現之前。」離開辦公室之前,她撂下這麼一句。

  秦兆邦停下腳步,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吁了口氣。

  各取所需?好歹她對他終於也有了個需求?

  攢起眉頭,他搖搖頭,深不可測的笑意在眼裡逐漸擴散……

  ※※※※

  純屬肉體關係的關係,會是如何?

  安岑妮萬萬沒想到自己的一句「各取所需」,所換來的是一種毫無節制的縱情,一種讓人為之瘋狂的放蕩。

  接下來的日子,他跟她在所有可能的時間和地點做愛。

  就像此刻的午休時間。

  位於頂樓,特別興建的總經理專用休息室,端賴那效果特佳的隔音,堵住了串串呻吟的外洩。

  打從一進門,被秦兆邦狠狠的拽入懷裡的那一刻開始,她就再也沒有停止過狂亂的呻吟。

  熱切的擁吻中,他一把將她往座椅推倒,掀開她的裙子,拉開她的兩條大腿,直接扯去她的內褲。

  絲帛的撕裂聲,讓她知道又是一條內褲的報廢。每次總是這樣,害得她必須悄悄帶著備用內褲,除了以防被扯破以外,甚至也得顧慮到不小心被弄濕,比如,昨天中午陪他出差,在車廂裡,他的手指不安分的摸進了她的底褲,害得她不得不把濕透的內褲給換掉。

  就像現在……他的指頭也一樣插往她的花穴,從一根變成兩根,愈插愈深,挖得那不斷冒水的穴兒滋滋作響。

  「哼哼……啊……」她高揚外擴的腿肌在顫抖,撩人的呻吟形成了美妙的前奏曲。

  接下來,是那絕對更震盪的樂章。

  兩具身軀一絲不掛,開始交疊、扭滾……

  在座椅上,他讓她騎在自己的胯間,讓那硬邦邦的硬棒往上頂入她的花苞,抓著她在眼前晃動的兩團豐乳,他抬起臀,不斷的往前湊,一下下湊入她的柔軟。

  離開座位,她被往床頭邊一按,整個人半伏在床上,露出了抬得高高的雪白屁股,而他的堅硬就循著那濕滑的股溝,戳入她不斷顫抖的嫩蕊,汨汨的愛液就順著她的腿腹間往下滑落……

  就這麼不斷的變換著位置和姿勢,他抱著她回到那張不算陌生的床。

  「舒服嗎?妳喜歡的,對不對?」明知道的,他卻還是要問,因為他要聽她親口說出來。

  「嗯……」她只是不斷的嬌吟。

  「回答我,說妳喜歡,妳要……」他懸起的男根抵著她的幽深洞口,轉動的堅硬笠頭磨了磨那嫩核,逗得身子下的女人再度嬌喘狂顫,甚至兩條光溜溜的玉腿已經不覺的蹭直。

  「我……我要……」要他別再磨她的私處,別再讓她飽受奇癢的折騰啊!無從排解的難耐,讓她下意識的將屁股抬得更高,揚著兩腿的幽洞,更加湊往他的那根硬杵。

  卜唧……抵在洞口的硬棒擠入她的嫩蕊幾分,繼那「破穴而入」的美妙聲響之後,煽惑的對白更加讓人激情澎湃,難以自持。

  「我要聽妳說,說妳要……要我插進妳的小穴……」摟著她狂吻,他將男根再深入幾分,逗得她在他的懷裡猛烈喘息著。

  「喔!我……我要……要你插……插……」她實在說不出口,只是抬起屁股,死命的往前挺。

  「插進妳的小穴嗎?」嘴巴還在堅持她未完整的字句,他把男根推進大半截。

  一隻大手在她的花苞上逗留,撫摸著他在她體內撐起的部分,指腹揉捻著那已經敏感至極的花核,再度氾濫而出的花蜜洩漏了花兒所能承載的飽合點已屆。

  天啊!她的所有忍耐和自持的確是已經達到飽合點了。

  他的男根和指頭同時在她的身上製造出的那種莫大的感官快感,讓她感到此刻的絲毫遲緩和停頓絕對是一種無法忍受的痛楚。

  「是,是……插……插進去……我的小穴……啊!」話還沒說完整,隨著男人的挺腰,她渴望顫動的花蕊再度將整根硬杵吞沒。

  「像這樣……用力的插……」

  「哼……用力……」

  「插深一點……」

  「嗯……深一點……」接受他的引導,她才吐出羞人的字句,隨即襲來一股激烈的衝撞。

  他又狠狠的抽插起來。

  「唉……喔!好深,插得好深哪……啊!太用力了啦……」不需要任何引導,也不用經過大腦,那迫切而不吐不快的感受,已經大膽的從她的嘴裡大聲的呻吟出來。

  她緊緊攀著他,指甲深深的陷入他的肌肉,著火的嬌軀不斷的狂扭著……

  不知經過了多久,她的呻吟從高亢激昂變得愈來愈虛乏,最後破碎成求饒的哀吟。

  「別……別這麼用力頂……我快受不住……你怎麼可以愈來愈……好脹、好撐……我快爆了……」男根在她的體內就像是在持續「成長」,瞬間變得更堅硬又脹大,再加上他愈來愈激烈的動作,每每頂到穴底的時候,那種強烈的痙攣教她覺得好像頂到子宮壁了。

  他也一樣快爆了,一陣哆嗦之後,倒臥在她身邊。

  不久,她低呼出聲,「你是不是又忘了用套子?」

  他沒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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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9 05:58:0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將那緊緊纏繞住自己頸子的粉臂扳開,起身離開床舖,他結實的體魄和完美無瑕的身段在燈光下一覽無遺。

  無瑕?噢!不,他那身堪稱有光澤的肌膚烙著一道道的齒印和爪痕。

  「妳好狠。」看著床上凌亂被褥間的那團人形,秦兆邦含笑的聲音嘟囔著。

  「嗯哼……」床上的女人做出伸展的動作,逸出慵懶的嬌吟聲,就像是全身的骨架脈絡已經在方才被支解了,以軟柔的聲音回應,「你愛的。」

  「嗯?嗯……」他挑了挑眉頭,然後點點頭,輕笑一聲,「那妳呢?」

  「什麼?」安岑妮懶洋洋的反問,依然虛乏無力的閉著眼睛。

  「妳啊!妳不愛嗎?」在床沿翻找地面衣物的他改變主意,挨近了那張床,兩手架往她頭顱兩側的床面,站在床邊,俯視著她。

  隨著熟悉的陽剛氣息竄入鼻腔,聽著他帶著挑釁意味的字語,想像著即刻映入眼簾的那張臉龐是何等的盛氣凌人,她先吸了口氣,才慢吞吞的掀開眼皮。

  只是不待她完全張開眼睛,便發現自己那試圖緩衝心情的慢動作卻是製造了更大的衝擊。

  她緩緩揚起的兩扇睫毛下,開始出現他結實光滑的腿肌,以及那懸在其間而讓人無法忽視的昂揚分身……

  「不錯,有進步。」他讚美她勇敢直視的目光。

  「我應該說謝嗎?」她故意這麼問。

  「不。」他的指腹輕輕揉著她微嘟的紅唇,搖搖頭,「我要聽的不是這個,妳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妳……愛嗎?」

  「愛,我愛,可是……」瞄了眼他那難掩喜色的臉龐,她頓住話。

  「可是什麼?」

  「可是……」迎視他審視的犀利目光,她舔了舔唇瓣,學他露出壞壞的笑容,「如果我說我愛的可能只是你的身體,那麼……可以嗎?」

  「有什麼不可以?只要妳敢要,我就敢給。」他的口吻依然張狂。

  「那你呢?你要什麼?」

  「我要的……就妳一個『敢』字。」他意味深長的回應。

  吁了口氣,安岑妮沒再問,因為知道他簡潔的答案一如他眸底瞬息萬變的輝芒,都太難懂了。

  也許她應該先搞懂自己,想想自己到底怎麼了?不論是過去那個冷感到排斥男色的自己,或是現在這個貪歡無度的自己。

  這就是她所要的肉體關係嗎?然而隨著時日的累積,她愈來愈感覺交纏不休的不僅僅是那獲得極限快感的感官。

  有時候,他的一句問候、一個眼神,都讓她感覺到心頭是那麼的溫暖和甜蜜。

  她感到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覺間陷入某個深淵,而且還愈深愈深……

  「對了,妳上個禮拜的那個相親,結果怎麼樣?」秦兆邦漫不經心的問。

  「喔!看起來是還不錯,比上一個的感覺好多了。」她同樣應得輕快俐落,然後也問:「那你呢?跟那個議長的女兒發展得怎麼樣了?有什麼好消息嗎?」

  「吃過幾次飯,還在評估中。」

  「也對啦!總是要交往看看,才知道這個對象適不適合自己。」

  「嗯!就像我們一樣。」一來一往,狀似自然流利的對話中,他忽然冒出了這麼一句。

  「哪有一樣?我們……又不算在交往。」她有點錯愕,脫口而出,卻馬上皺起眉頭。

  「噢!不算交往,那算什麼?」

  「算……」私通?

  看著快速整裝的他,安岑妮心裡竟有著那麼點空虛和落寞。

  「欸,對你來說,我算什麼?」不知哪來的勇氣,她忽然問道。

  「泡菜。」從他的嘴裡冒出了這兩個字。「妳讓我想起了小時候阿嬤醃的泡菜,一罐罐密封起來,封得愈久愈入味,雖然不是什麼人間美味,但也是一道相當可口的開胃小菜。」

  好個開胃小菜!

  當一樣的問題從他的嘴裡問出來的時候,安岑妮也給了三個字──

  「開罐器。」

  當看見男人被喻為工具而抽搐著嘴角時,她忍不住笑出聲。

  「也對,密封的罐子當然得先打開來,而且開封了好像還要快點吃光才好。」話一說完,秦兆邦再度撲向她。

  「不要啦!沒時間了,別鬧了……喂,會癢欸,哈哈……」她不斷的閃躲著,笑著,直到累了,才氣喘吁吁的倒在他的臂彎裡。

  「妳說,我們這樣……看起來像不像是一對戀人?」

  「那又如何?」

  「嗯……如果這樣發展下去的話,會不會有一天妳就真的愛上我,然後再也離不開我了?」

  「你少臭美了!」捶了他的胸口一記,她嬌羞的笑容埋入了他的臂彎裡。

  這時,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原來是接替安岑妮的人選,已經確認午後抵達公司。

  「他叫歐晉陽,我們是在美國認識的,這次他專程回來處理一些私事,剛好也可以幫得上我……」秦兆邦大致的介紹一番,隨即發現她有些恍神。「妳在想什麼?」

  「沒什麼,我只是有點驚訝,本來還在想說人資部都沒什麼動靜,原來你早就做好安排了,看來……你也很積極嘛!」說著說著,她竟感覺心都酸了起來。

  原來他真的這麼希望自己離開?

  「當然得積極,總不能讓妳一直這樣留在公司吧!」他期待的她,絕不該只是秘書的身分。

  「你放心好了,我會用最快的速度把相關的事務都交接完畢。」然後她就可以離開這兒,離開這個男人……聽完他的回答,跟著快速起身著裝的安岑妮,沉甸甸的心頭像是壓著一塊大石頭,心情再也無法輕鬆起來。

  ※※※※

  午後,那個叫做歐晉陽的男人出現了,絲毫不遜於秦兆邦的俊逸外表與挺拔的身材,很快的在公司裡引起一股騷動,特別是那些女同事滿臉興奮,彷彿在催促著安岑妮盡速交接換手。

  他呢?他會因為自己的離去而不捨嗎?

  安岑妮沒想到這個積壓心中的問題很快就獲得解決,就在聽見了那段不該聽見的對話之後──

  捧著卷宗的她杵在那扇虛掩的門前,聽見裡頭秦兆邦和歐晉陽的交談聲,準備敲門的動作有了遲疑,正決定先退離之際,自己的姓名卻忽然從門板的另一頭傳了出來。

  「看來你已經達成心願,成功的征服安妮了,我是不是應該好好幫你慶祝一下?」這陌生的男聲出自歐晉陽的嘴。

  她心頭一震,即便無意偷聽他人說話,腳步卻也開始無法移動,隨著繼續往下聽到的內容而動彈不得的,是那顆在瞬間碎裂的心。

  「謝了,你的好意,我心領。」秦兆邦的聲音含笑。

  他沒有否認……原來他對自己的一切都是征服慾的作祟?她僵在門外,不自覺的握緊了拳頭。

  「不過我還是很懷疑,你真的清楚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歐晉陽又開口。

  「當然,我最不喜歡的就是不清不楚的感覺,你知道的。」秦兆邦淡淡的回應。

  「是嗎?那接下來呢?你對安岑妮有什麼打算?」歐晉陽進一步發問。

  她聽了,不禁心跳加速,卻遲遲沒有聽見秦兆邦的回應。

  得不到答覆的歐晉陽逕自開口,「其實你不用說,我也大致猜得到。你對安岑妮不會是認真的吧?」

  「喔?怎麼說?」秦兆邦哼笑,有點不以為然的意味。

  「這不難理解啊!你對安岑妮就是一種……一種不甘心嘛!」

  「不甘心?」秦兆邦不置可否,語調始終充滿玩味,就像在等著看什麼好戲。

  保留發揮的空間,不過是在等待那個乘隙反擊的時機?歐晉陽從好友的態度知道自己可以開始高談闊論,但也明白可能在下一刻自己所有的話都會被反駁成廢話。

  那麼,不給反駁的機會,話就得說到心坎底去!

  「對,你就是不甘心當年的受挫!」歐晉陽直接說了,「所以你真正渴望的不是跟她這個人再見面,而是渴望讓她見到你,見到你成功的一面,說得白一點,你渴望看見她對你的態度有所改變,而且最好是能夠像其他的女人一樣為你瘋狂著迷,說穿了,你想征服她,好證明自己,也挫挫她的銳氣,如今你成功了……」

  安岑妮控制不住的顫抖,手裡的那豐卷宗摔落地面,發出砰的一聲巨響,讓門內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

  揚起眼,秦兆邦看見了門縫間那張慘澹的嬌容,心頭一緊,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道纖影已經狂奔而去。

  沒有任何停頓,他直接拔腿,想要追上去。

  歐晉陽伸出手,拉住他,一臉認真的說:「你要想清楚,現在你追著她出去,這輩子你的腳步可能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我從來就沒有停下來過,從來沒有!」扳開好友的手,比了個執槍的手勢,意味著稍晚的「秋後算帳」,秦兆邦隨即如同旋風一般奔了出去。

  不能停!也無法停!他追隨的不僅僅是狂奔的腳步,還有那累積多年的愛戀……

  「妮妮!」他終於發現了對面路口的她,不顧一切的衝了過去。

  吱的一聲,一道急踩煞車的輪胎摩擦聲音刺耳的響起。

  「啊!」猛地轉頭望去,安岑妮發出驚呼,差點昏倒。

  「幹什麼?找死啊!」

  在一連串的叫罵聲中,她看著那個夾在車陣中的男人狼狽的從地面上爬起來,走向她。

  面對面的一刻,她已滿臉淚水。

  他到底還想怎麼樣?當他差點被車撞的那一刻,她以為自己也將在瞬間窒息而死。痛!痛到她每一口呼吸都梗在胸口。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不知道這樣有多危險嗎?」淚水無法止住的流著,她對著他低聲咆哮。

  「不,不危險,再大的危險都比不過失去妳,妳不能走,妳不能……」秦兆邦一把抱住她。

  「你閉嘴!不要再對我說這種話!你怕失去我?你怕失去的是那種挑戰的樂趣!你放開我!」陷入他緊箝的懷抱,她快要無法透氣,奮力掙扎著,斷斷續續的逸出嗚咽的聲音,「我現在終於知道你對我是怎麼樣的心態,就像在玩娃娃機,你只是想挑戰成功,只是想滿足自己的征服慾……」

  「不,不是這樣的,事情不是像妳所想的……」他努力想解釋什麼,但聽見從胸口傳來的泣訴,卻讓他頓住。

  「夠了……夠了吧?你已經贏了,我輸了,我把我自己和我的心都給了你,已經輸得什麼都沒有了,放過我……請你放過我……」

  她的心……她把心給了!秦兆邦更加用力的摟住她,下巴不斷的磨踏著她的髮絲,激動得一句話都講不出來。

  「秦兆邦,你放手!你這個大混蛋!你到底還想怎麼樣?」對她而言,此刻他的柔情攻勢宛如一種痛楚的折騰,顧不得路人的側目,她胡亂的捶打他的胸口,試圖掙脫他的懷抱。

  「妳這個笨女人!」不讓一時愣住的她有發作的時間,秦兆邦抓著她的手,直往邁開步伐。「在我回公司把那張胡說八道的嘴巴撕爛之前,先帶妳去一個地方。」

  公司那張胡說八道的嘴巴?指的是歐晉陽?這意味著一種反駁嗎?

  呿!她怎麼這麼不中用,居然還在指望著他的澄清?

  氣,一整個氣自己的安岑妮,火氣更大了,咆哮的聲音隨著被拖行的步伐持續著。

  「我不要!我哪兒都不去!你放開我!你到底要帶我去哪兒?休息室?汽車旅館?還是堤防邊?秦兆邦,如果你以為只要上了床,我就會乖乖的臣服,那你就錯了……」她倏地閉上嘴。

  旁觀的路人好像愈來愈多,而且還個個睜大雙眼、豎起耳朵,在還沒有造成交通紊亂之前,秦兆邦隨手招了輛計程車,快速將她推入車廂,自己緊跟著坐進去,並報了個地址,要司機開車。

  不久,計程車抵達目的地。

  「到了,這是我家。」不待她發問,他直接說了。

  他家?望著眼前這座充滿歐風氣息且氣派的別院,安岑妮愣住。

  這是她第一次來到他家,而他帶她回家要做什麼?

  這時,一道狗吠聲傳來,讓她回過神來。

  一條體形頗為強壯的狗兒朝他們衝了過來,即便安岑妮素來愛狗,也不禁嚇了一跳,然後往後閃躲。

  「Honey!乖女孩!」秦兆邦喚了聲,摸了摸狗兒,動作和眼神都流露出寵愛。

  安岑妮探出頭,覺得有那麼點不可思議。他也會養寵物,而且還備加寵愛?

  「Honey?這是你幫狗兒取的名字?」

  「嗯,不過……」他蹲著身子,轉頭,對著正看著狗兒的她,緩緩的說:「不過妳可以叫牠小白。」

  安岑妮發現眼前這條大狗居然就是當年以為已經枉死而讓自己傷心自責的小白,忍不住喜極而泣。

  「小白……乖,過來這兒……」渴望撫摸、擁抱的她不斷的哄著狗兒。

  「當時我是想餵牠吃飯,沒想到反而嚇著牠,害牠被車子撞了。我抱著牠直接衝往醫院,一直拜託醫生一定要救活牠,只差沒跪下來,可是醫生告訴我要放棄,那時候我還差點動手揍人,不過還好,最後還是把牠救活了……」呃……還要繼續說下去嗎?訴說著當年往事的秦兆邦,發現那個正在努力親近狗兒的女人根本就心不在焉。

  怎麼會這樣呢?她大受感動而抱住的居然不是自己?而是那條狗兒?那麼……

  「Honey!」他輕喚一聲,輕易的讓狗兒離開她的身邊,摸了摸牠的頭,他低聲說了句話之後,牠搖著尾巴快速跑走。

  「都是你,害牠對我這麼陌生。牠沒死,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安岑妮忍不住嘟起嘴,碎碎唸著。

  「當時牠一直住院,是死是活還不一定,而且事後妳也轉學了。」

  「你可以去找我啊!」

  「真的嗎?當時妳真的會希望我去找妳嗎?」他擠出苦澀的笑容,往大廳的方向走去,聲音也斷斷續續的傳來,「妳說妳希望再也不要看見我,所以就算我這些年來費盡心機打聽妳的下落,那又能怎麼樣?」

  「你……一直在打聽我的下落?為了小白嗎?」努力排拒心頭因為某種想像所匯集的甜蜜感,她警告自己別傻了。

  「不,不是為了小白。」跨入那富麗堂皇的大廳,他轉頭,對著跟進的她,正色的說:「為了我自己,我必須對自己交差。」

  「什麼交差?」怎地?這大廳挑高的空間明明十分寬敞,她卻感覺呼吸愈來愈困難。

  閃避他那愈來愈殷切的眸光,她刻意在大廳裡走動,四處瀏覽,直到目光被壁爐上的一幅照片吸引住。

  那是一張團體合照,露出燦爛笑容的秦兆邦站在幾名身穿制服的男女之間,而照片上的背景是一家烘焙屋,那是她所熟知的。

  那間烘焙屋是一群喜憨兒在社福團體的協辦之下所創立的,她也經常網購他們的產品,分送親朋好友。

  只是他怎麼會跟這些孩子合影?而站在他身旁的一名年紀稍長的女孩,安岑妮愈看愈覺得眼熟。

  經由他的解說,她才知道自己是見過這女孩的。

  女孩叫做林家珍,因為姊姊也是跟他們念同一所高中,當時就讀附近國中特教班的她經來過來找她姊姊。

  「現在她已經是這家店的店長,雖然她有發展遲緩的問題,不過很努力,也很懂得感恩,這家店開幕的時候,還特別邀請我過去參加。」

  「感恩?那你是幫過她了?」

  「也沒什麼,都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頓住,最後在她的追問之下,引導出另一個真相。

  原來這個叫做林家珍的女孩曾經因為一個大哥哥的惡意作弄而受到驚甚至開始有了封閉的傾向,差點無法完成學業,而這個大哥哥就是陳東明,陳伯伯的兒子。

  這就是陳東明被修理的原因?看著照片裡林家珍那略顯蛻而天真的笑容,安岑妮的頭愈來愈低。

  「為什麼?為什麼你當初不說?」她低聲的問。

  「我不說?妳有問我嗎?」他反話。

  她聽了,頭更加抬不起來。

  她是完全沒問,只因為她以為自己已經再清楚不過了。

  那麼,是否還有更多的「不清楚」蒙蔽在她的自以為是之下?比如,她堅持的是和非、對與錯,是否也摻雜了太多個人的偏執?

  「原來……真正錯了的人是我自己……」完美除了是她努力的目標,同時也是衡量所有人事物的標準值,如今她卻發現自己才是那個不及格的人。

  「有誰不會犯錯呢?沒有人是完美的。」他像是洞悉一切,柔聲安慰。

  「可是……」

  「可是妳犯的最大錯誤不是這個。」他的聲音倏地揚起,口氣有點嚴肅。

  「呃?」還有?再來,是否真的要讓她切腹自殺謝罪算了?

  「妳最大的錯誤,是不知道我這麼的愛著妳!」他伸出手,將那個瞠目結舌的女人緊擁入懷。

  「你……你說你愛我?」明明是笑著,可是她怎麼感覺鼻頭酸得緊?怎麼感覺眼淚又要滾下來?

  「不然呢?如果不是我真的愛傻了,怎麼可能容許一個女人在大馬路上對我施暴?」秦兆邦語氣哀怨的說。

  她被他逗得忍不住發噱,「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一聽見那些話就……」

  「就抓狂。」他幫她接下那未說完的難為情的話語,聲音難掩驕傲和滿足。「那是因為妳太愛我了,所以才會那麼在意,對不對?」

  抬起眼,望著他笑彎而益發溫柔的眉眼,安岑妮吸了一口氣,大聲的回應,「是,我愛你!愛慘了!這樣好不好?」

  「夢寐以求!再好不過!」他捧著她的粉臉,正要吻她的時候,手機鈴聲突兀的響起。

  哪個不識相的人?

  「妮妮,我告訴妳,關於這禮拜的相親,我已經請示過了,說是這個人選跟妳是上輩子的情人,所以這輩子注定還要在一起,你們算是天造地設,這次絕對會成功……」是妮妮的母親安古金枝。

  「媽,妳可以告訴我,這次是哪間的算命師指示的嗎?」匆忙接起電話的安岑妮握著手機,迅速轉頭,刻意壓低聲音。

  「妳問這個幹什麼?」

  「如果沒成的話,我好去拆了他的招牌啊!」每次都來這一套,她實在不想讓母親繼續花冤枉錢了。

  「可是……這次指示的是佛祖欸。」

  啊?安岑妮的下巴當場掉了下來。

  「妳媽又在安排相親了?」看著結束通話的她滿臉尷尬,秦兆邦吁了口氣,「好吧!我決定了,這個假日我到妳家去一趟。」

  「你去幹什麼?」

  「提親啊!難道妳不想嫁給我?」

  「你……很討厭欸!」她嬌嗔,可是想到母親提到「秦」字便咬牙切齒,開始面有難色,「難道你不怕……不怕我媽會對你……」

  「怕什麼?大掃把、鐵飯盒都打不跑我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抬頭挺胸,他故意擺出一副雄糾糾的樣子。

  她再度笑出聲,好一會兒才停止。「算了。」

  「算了?妳說算了?!」瞇了眼,那對黑眸迸射出凶光。

  「是,我說算了,我不想再繼續有這種虧欠別人的感覺。這些誤會是我造成的,所以也應該由我自己承擔,我家人對你的偏見應該是我主動去化解才對……唔……」用力點點頭之後,她的唇被火熱席捲。

  心心相印的幸福感,再度融化了他們的身心。

  為了掙得這得來不易的幸福感,這個假日,秦兆邦果真出現在安家。

  「對不起,伯母,雖然我無心欺瞞,但一開始沒表明身分確實是不應該。」他展現最大的誠懇。

  「不應該的人是咱們妮妮,我已經都知道所有事情的經過了,過去的就算了。」安古金枝釋出善意也合情合理,只是……「說到咱們那個丫頭啊,就是這樣子,脾氣倔,愛逞強,你不知道她讓我有多擔心,你別看她好像很精明,其實她是什麼家事都學不來,煮個泡麵,不但加蛋,也加了蛋殼,根本就不會照顧自己,上一次我去她那兒,發現冰箱裡頭除了微波食品以外,就什麼都沒有……」

  聽著母親叨叨絮絮,安岑妮一張粉臉擰成一團。

  「媽,他第一次來,我帶他四處走走喔!」

  不由分說,硬是把他拖離現場,她終於可以鬆口氣……

  「妮小姐!」宏亮的呼喚聲響起,一抹高大的身影竄到他們的面前。

  「阿……阿力?」眨了眨眼,望著眼前那張勁黑臉龐咧開的白牙,安岑妮訝異不已,「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報告妮小姐,剛到。」阿力回答,兩隻銅鈴般的大眼卻是緊盯著秦兆邦。

  安岑妮點點頭,終於明白為什麼哥哥忽然說要出國,原來是知道阿力要回來了,所以帶著嬌妻「逃亡」去……有這麼嚴重嗎?

  她搖頭失笑,馬上知道自己又錯了。

  就從即刻起的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逃亡」。

  阿力寸步不離的跟著他們,無論是在何時何地……

  「阿力,你不用這樣跟著我們。」雖然秦兆邦沒說什麼,但安岑妮自己就忍不住了。

  「可是我必須盡到保護的責任。」身為保鏢的阿力義正詞嚴。

  「我不用你保護……」

  「對不起,妮小姐,我保護的不是妳。」

  啊?安岑妮這才發現原來人家的兩眼緊盯著的居然是……秦兆邦?!

  「我是怕秦先生做了什麼傻事而傷害自己。」阿力回答。

  安岑妮和秦兆邦的表情不一,卻都豐富無比。

  唉!原來是怕她再度因為被親近而抓狂傷人?老毛病被提起,她窘得說不出話。

  秦兆邦則是努力憋笑,半晌,主動上前,開口說話。

  只是他跟阿力一來一往的對話,她竟然完全聽不懂。

  唯一可喜的是,一番嘰哩咕嚕的對話之後,阿力不知道在高興什麼,整個人跳起來歡呼,然後奔跑離去。

  後來安岑妮才知道,原來秦兆邦跟阿力是用印度語交談。

  「沒想到你會說印度語,你跟阿力說了什麼?」她可好奇了。

  「喔!沒什麼,我是要他放心,我會好好保護妳,因為妳的肚子裡已經有我的孩子了。」他回應得稀鬆尋常,卻換來女人的喳呼聲。

  「你怎麼可以亂說?」

  「那不是亂說,是遲早的事,妳放心,我會很努力的。」

  終於得以獨處的小兩口,自在的延續那專屬於他們的甜蜜。

  同一時間,飛奔而去的阿力已經忙著通知大夥放鞭炮慶祝……噢!不,是放煙火!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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