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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白暮霖 -【天敵14號(惡鄰13鬼鄰居篇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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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10 00:11:4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喝杯茶,有安神作用。」紀勤之泡了薰衣草為基底的花草茶給蔣時鈺。

蔣時鈺接過杯子,只啖了一口後,就端在手中,神情呈現木然。

「你想談嗎?」

醇厚的嗓音穿透層層濃霧,半晌,蔣時鈺的眼神才朝向聲音的來源,「我、我覺得我好像蠢蛋!」

「蠢蛋是考不上醫學院的,但如果你是指自己蠢到放棄我的追求,這我倒是非常同意。」

紀勤之的幽默讓蔣時鈺揚起嘴角,只是笑容非常難看,「對,放棄你的追求,也是很蠢之一。」

「所以和酆寅初有關。」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了。

「我一直以為我們是相愛的!」她的舌尖澀到連說句完整的話都難。

「沒有人懷疑這一點,如果不愛,他不用在醫院大陣仗的上演求婚記。」

「那不是事實啊!」一切鋪陳,高潮疊起,現在是配角要下台一鞠躬的時候到了!

「那麼你覺得什麼才是?」

女人都有婚前恐懼症,只是沒想到蔣時鈺這麼早就有症狀。紀勤之發現她手中的紙袋裝的是黑咖啡和沙拉,這兩種食物都不是她的最愛,正確來說應該是避之唯恐不及。

「那杯黑咖啡是他要我買給蕾易絲喝的,你不知道蕾易絲是誰吧?蕾易絲是他的前任未婚妻。你不覺得很好笑嗎?要求現任未婚妻買早餐給前任未婚妻吃。」

紀勤之聽出端倪,「如果已經是前任,為什麼還來?」

前段感情沒有斷得乾淨?這不像酆寅初會做的事情。

「他說她值得每個男人捧在手心珍惜。」蔣時鈺陷入自我意識當中,純粹闡述著心底的傷痛,根本沒有把紀勤之的問題聽進大腦裏分析,「對著前任未婚妻說這種話,你覺得男人是用什麼心態說的?他甚至沒有對她介紹,我是他的未婚妻,只是催著要我買早餐,還記得她喝黑咖啡和低卡沙拉,那麼我呢?什麼都沒有!」

不對勁,蔣時鈺已經陷入牛角尖,再這麼死命鑽,恐怕會有問題。

「你現在的精神狀況不好,我先開點藥給你吃好嗎?」

「我沒事,不需要吃鎮定劑。你也累了一整晚,快去睡覺吧,讓我在這裏坐一會兒,一個人冷靜好嗎?」

紀勤之知道不宜再進行談話,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她的注意力。

「醫院在鄉下有一個巡迴義診,你要不要一起去?我可以推薦你。」

「好啊,助人是善行。」勉強的扯開笑容,她不想造成紀勤之的麻煩。

她一點都不想成為任何人的負擔,可是……好像永遠是麻煩精似的。

「那麼我先回房間睡覺,你有事,就喊我一聲。」

「好。」

紀勤之有點不安,但體力已經達到極限,所以只能相信蔣時鈺的堅毅意志可以打倒沮喪。

怎麼出去買個早餐,買到都已經中午,還沒有見到人回來?酆寅初都把蕾易絲送回她下榻的飯店,結果回家後,還是沒看見蔣時鈺,她到底上哪去買?

更可惡的是出門沒有帶手機,撥了電話才發現手機被她放在沙發上。難道她不知道手機的功用就是隨身攜帶嗎?尤其是在醫院工作,隨時都有緊急狀況需要待命……還是出去找找。

電視轉播的球賽,根本就無心觀賞,酆寅初決定還是沿著這條馬路找找,說不定她流連在什麼有趣的店裏。天曉得這已經是他第三次出門!

「酆醫生,你要去接蔣醫生嗎?」

剛好是醫院的護士長,記得蔣時鈺好像都喊她陳姊。

「她今天休假,但一早出門到現在,也沒有交代要去哪裏,你有看見她嗎?」

「可是我早上在門口有看見蔣醫生和紀醫生在講話啊,沒多久就沒看見他們了。」

「紀勤之?那你有他的聯絡電話嗎?」

陳姊看酆寅初這麼著急,也擔心蔣時鈺的安危,隨即掏出手機,撥了號碼,「我聯絡看看。」

「謝謝。」

「紀醫生嗎?對,我是大陳,我有看見你早上跟蔣醫生在醫院門口聊天,可是酆醫生說蔣醫生早上出門後就沒消息,她有跟你提到要去哪裏嗎?酆醫生現在找不到人,很著急耶!好,我電話給他。」

酆寅初連忙接過手機,「我是酆寅初,你有小鈺的消息嗎?」

「早上我在醫院門口看見她在路上恍神,臉色非常糟糕,可是我一提要找你來,她的反應就非常激烈,我只好先讓她到我家喝杯茶,緩和情緒。」

「在大馬路上恍神?」

「對,而且她哭得非常傷心。」

「哭?為什麼?」酆寅初震驚,早上她出門買早餐,明明神色都還很正常啊。

「她聽見你和蕾易絲的對話,你形容蕾易絲是值得男人捧在手心呵護的人,出現貶低自己的低落反應。」

「她怎麼可以偷聽?這是非常不可取的行為。她現在人呢?在你旁邊?叫她聽電話。」

「她離開了。」

「什麼意思?」

「她趁我睡覺時,離開我家了。酆醫生,我想你根本沒有搞清楚問題的重點,還是你非常有自信,絕對不會失去蔣時鈺?或者就是吃定她愛得毫無保留,所以才會這麼對待她?」

「我的對待態度不用經過你的考核!」是誰給紀勤之這種權利來質詢他的?

「你的反應不用這麼尖銳,我從來沒有想要考核誰的意思。如果和我的對話讓你不愉快,我很抱歉。」

「你……」

卡!電話被切斷。

陳姊憂心忡忡的看著手機。這款最新型的智慧手機可是她老公送的,現在能單手捏碎手機。嗚……她的手機是無辜的啊!

「其實,夫妻哪對不是床頭吵,床尾和,酆醫生可以等到蔣醫生氣消,反正她明天還得到醫院實習的嘛。」

對,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陳姊,謝謝你的手機。」

寶貝終於又回到媽咪的手中,嗚…一下次絕對不會再輕易把你借出去。

「不用客氣。」

整夜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挨到天亮,又得等到醫院上班的時間。酆寅初從來沒有被這種情緒折騰過,坐也不穩,站也心煩。直到這一刻才發現他對蔣時鈺的生活圈瞭解得太貧乏,雖然知道她有幾位從國、高中一路走來的手帕交,但聯絡方式卻是一片空白。

這種狀況又不能冒失的打電話回去問長輩,這樣只會讓長輩也跟著操心。

真是的,又不是三歲小孩,難道不曉得耍脾氣應該有限度嗎?可惡!

好,就算吃醋,這是哪門子醋?他只是說出事實,以外貌或才能來說,蕾易絲確實是男人夢寐以求的絕佳伴侶,這句話很中肯,他一點也不認為他有做錯什麼事情!

如果隨便有女人向他示好,她就要離家出走示威,那還得了!此風不可長,一定要跟她好好說清楚。

怎麼等這麼久,才過五分鐘?不管,反正在家也坐不住,乾脆去醫院門口等她算了。

酆寅初拿起桌上的鑰匙,正要打開鐵門。

「怎麼這麼巧!」才伸出手要撳電鈐,門就被拉開了。

是蕾易絲,簡單的白色T恤搭配緊身的貼腿牛仔褲,完全展露出婀娜多姿的體態優點。

「我現在有事要出門。」

「那一起走吧,我對台灣這塊土地不熟悉,連溝通都是問題,有個熟人陪,可以安心一點。」

「我可以幫你找一位翻譯。」

「憑我們曾經親密到成為未婚夫妻,難道盡地主之誼導引遊覽都不行?」

「在美國,多的是夫妻離婚打官司,撕破臉、互揭瘡疤的謾罵都不足為奇,何況我們未婚夫妻的關係已經是過去式。」

「你……」好冷漠!蕾易絲從來沒有見過酆寅初這一面,以前只要她軟著聲音嬌嗔幾句,他就會退讓的。

吃軟不吃硬不是嗎?怎麼現在改變了?

「我們已經不是未婚夫妻,所以我的態度就是這樣。」

「我們還是可以複合,你知道我們之間有多麼契合不是?」

「如果是肉體的慾望上面,我同意,但我認為我這輩子並不是只追求肉慾的滿足,蕾易絲,我已經訂婚了!」

「騙人!怎麼可能?我們才分開不到一個月,對象是誰?」

「小鈺。」

「我就知道!你還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關係,如果沒有關係,你會費心幫她打理住宿,還買下房子供她使用,平常更是三天兩頭的網路視訊。我之前出差到歐洲一個多月,你有想過和我通視訊嗎?連講通電話都是幾分鐘就急著要掛,你說你們沒有情愫,誰會相信?」

「蕾易絲,我對待小鈺的態度一直以來就是家人,就像親妹妹,如果我們早就有曖昧的話,根本輪不到你當我的未婚妻。」

「原來我是妹妹啊!」

身後傳出乾啞的嗓音,酆寅初迅速回頭,是蔣時鈺。和昨天早上一樣的運動服裝,唯一的不同是臉色慘淡,明明才經過一個晚上,怎麼整個人像花朵迅速凋零似的。

「和妹妹結婚是違背民法啊!」蔣時鈺飄過酆寅初,打開鐵門進入屋子。

「蔣時鈺,你不交代昨天一整天去哪嗎?」他尾隨進家門,卻沒有忘記回頭對著蕾易絲說:「我想我今天是不方便招待你了。」

砰!他關上門。

怎麼、怎麼會這樣?蕾易絲從來沒有吃過閉門羹,更何況,她明明很有自信可以挽回他的心啊!怎麼可能會失敗?

不會的,這才開始,她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認輸。

「蔣時鈺,你給我站住!」

憑藉著身高的優勢,酆寅初在半路上就握住蔣時鈺的手,讓她停下腳步,但這一握卻讓酆寅初震驚。明明是夏天,她雙手居然是冰冷的。

「你在外面遊蕩一整個晚上?」所以才會精神渙散,臉色枯槁。

「我不想造成任何人的麻煩。」

「你在胡說什麼?」

「我在,氣氛就尷尬,你怎麼向蕾易絲訴衷情?」

「我知道你偷聽我講話,為什麼這麼做?你明知道我很重視隱私權。」

「你很重視隱私權,所以我不該偷聽。沒錯,這是我的錯,但你難道沒有錯嗎?你為什麼娶我?你只對蔣時愷說過解除婚約的原因是我,卻不巧剛好被我聽到,結果我親耳聽見的,變成一個巧合的錯誤,可你當下為什麼不解釋清楚?你有很多時間可以講,你卻反過來假戲真做的向我求婚,這是什麼?可憐我嗎?我的愛情不用任何人來可憐。然後我又親耳聽見你說我像親妹妹,我已經分不清楚你說的到底什麼是真,什麼是假。」蔣時鈺陷入歇斯底裏,最後開始啜泣。

「我真的很抱歉!」他想要將她擁入懷裏安慰,卻被她拒絕,「但你如果要偷聽,就該聽到最後,我只是客套的回應蕾易絲,畢竟我們曾經是未婚夫妻的關係,我很清楚她最在意的是什麼,只是順著恭維,讓她有台階下而已,實際上,我並沒有和她複合的意思!」

這已經是他解釋的最大極限,畢竟他從來沒有為自己的行為做過任何交代。

「你是不是覺得不耐煩,發現原來我對你根本沒有信心,隨便風吹草動就成了芒草一樣動搖不停,應該說我對我自己更沒有自信吧。」彼此認識太久,幾乎快滿二十年了,蔣時鈺這次勇敢的回視他,深入他的雙眼,坦承的以靈魂深處去面對,「你非常痛恨這種事情,可能還想著,是不是以後每有一名美麗的女孩子向你告白,我就有可能像這次一樣發神經。」

酆寅初一愕,沒錯,他曾經有這個想法。

「可是你有想過,為什麼我會這樣嗎?在這段感情裏,我們到底給了對方多少信心去相信這段感情可以一直牽手走下去?我給你很多、很多,那麼你呢?」整個晚上的無眠,反覆省思,蔣時鈺在這一夜成熟得非常多。

一記驚雷劈中酆寅初,「我……」

「不要再向我說抱歉了!」蔣時鈺轉身走回房間,「我想要梳洗,該準備去實習了。」

「我等你晚上回家再溝通。」

「我很累,不如你自己想想要怎麼收拾,不管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可以接受。」只是解除婚約而已,起碼比雙方配偶欄都有彼此名字時要好。

「我還是堅持這些事情要溝通。」確實,實習的時間快要來不及,所以酆寅初沒有再阻止她。

但不諱言,蔣時鈺這次的態度讓他開始緊張,她的個性一直是大刺刺的,很少出現女性化的情緒反應,縱使沈淫愛河裏讓她開始變美,但爽直的個性卻一點也沒有改變,有時候他的親吻攻陷最後一道防線前踩煞車,還可以撞見她帶著失望的誠實表情,她就是這樣。

可是這次的歇斯底裏已經超出酆寅初認識的蔣時鈺範圍,他完全無法猜臆到她下一步會怎麼做?

這種感覺讓他開始不安。

明明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但該死的就是怎麼樣也碰不到面!酆寅初明明告訴蔣時鈺要溝通,但這可能是他一相情願的以為,蔣時鈺根本不願意配合,完全採用迴避政策,不管他什麼時間找她,她永遠手邊有事情要忙,不然就是剛巧要外出,時間太晚,身體太累,族繁不及備載的理由。

更離譜的是這個禮拜居然在桌上留張字條說要去偏遠鄉區,進行為期十天的義診。義診需要派實習複健師?酆寅初想也知道是受推薦,至於這推薦人是誰,就更不用費心去猜。

紀勤之。他這時候出場根本是來添亂!

距離,讓酆寅初開始懂得思念,以前總是由她不定時的視訊聯絡,讓他已經習慣,知道她永遠會再出現,現在這個永遠卻打上問號。

隨著結婚的日子逼近,她完全不願意搭理,放任家鄉長輩一頭熱的籌備,現在他們連婚紗照都沒有著落。

「我之前不是聽阿鈺說要找她什麼學長幫忙拍,拍到現在,還沒有拿到照片喔?到底是行不行啊?我早就說讓專業的來,只是拍幾張照片,這樣不行啦!結婚當天在門口要放那種最大幅的捏!」帶點台灣國語的蔣母非常不安,畢竟她就這麼一顆掌上明珠,唯一一次嫁女兒耶!

「媽媽,我知道,我會再跟小鈺談談,如果不行,就找婚紗顧問公司處理啦。」

「這個女孩子也很不像話,都要結婚了,還去什麼義診?明明還一天打三通電話跟我確認細節,怎麼越接近好日子,行為就越走針?」蔣母急到連台語都用上,根本忘記酆寅初聽不懂台語。

「小鈺覺得義診是做好事,可以積福報,所以才會答應。」

「什麼時候都可以做好事,就一定要挑現在?啊,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們老人家不懂啦,但是這場婚禮不可以給我搞砸就是了!」要不是蔣時鈺在什麼偏遠山區,行動電話不通,蔣母也不會打電話給未來的女婿。

「媽媽,這你不用操心啦。」

「好,你如果這樣講,我就安心。」畢竟女兒死心塌地這麼多年,蔣母怎麼會不清楚?現在就怕女婿變卦不娶,那女兒不就哭倒萬裏長城?

酆寅初才剛掛上電話,叮噹!門鈐聲響起,不用開門也知道是誰。

蕾易絲在知道兩人失和後,行為變得非常積極,態度也很高調,幾乎和左右鄰居都打過照面,也交談幾句,搞得大家認為他是左右逢源,有可能拋棄糟糠妻,成為現代陳世美。天知道到底是誰要拋棄誰啊!

「我不是要你不要再來嗎?」拉開鐵門,酆寅初從原本的有距離的禮儀,已經轉為徹底的無禮。

「只要還有一線希望,我可以等待!」

「蕾易絲,你不用委屈自己拋擲青春去做沒有意義的等待。」緊守底限,不再邀請蕾易絲進入屋子。這是他事後才驚覺出來的,他邀請前任未婚妻到家裏,應該先徵求現任未婚妻,同時也是同居人的同意,這是最基本的尊重。

可笑的是他連最基本的尊重都無法給予蔣時鈺,居然還大言不慚的要她有自信。

「太陽很曬,我們可以進屋子裏聊嗎?」

「恐怕不方便,如果你嫌太熱,可以回飯店,我相信飯店的溫度非常舒適宜人。」

「有什麼不方便?蔣時鈺又不在家!如果你這麼顧己心她的話。」

「這不是顧忌不顧忌,這是尊重,所以和她在不在家都無關。」

「你以前不會認為這是尊重,你把它解釋成獨立的人格自由!」

「只能說我現在正逐步修正。」原來不知不覺中被蔣時鈺灌輸改變原有的程式設定值,酆寅初突然發現他剛才居然願意為了蔣時鈺而說些謊話去安撫老人家。

這也是過去的他不會做的!

「她值得你這麼做?」音飆高八度之多,不能怪蕾易絲反應過度,當初還是未婚妻身份時,她多次反應要他和蔣時鈺保持距離,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可能。

「蕾易絲,你還不明白嗎?對於蔣時鈺,我已經灑脫不起來了。」帶著一絲苦笑,也是釋懷,他不用再跟自己的心拔河,可以勇敢承認和面對。

愛上就愛上,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搞不好在他還沒有發現時,就已經深植,只是埋得太深,一直沒有發現。

「你、你會後悔的!」

「誰知道?」不想再傷蕾易絲的自尊,就給她一座天梯下台階吧。

再來,他要全力以赴地把心思放在蔣時鈺身上,就不信遠不到她,反正他還有最後一張王牌,這一切要感謝酒後亂性這件事。再者,他很後悔事後的柳下惠行為,反正做一次也是做,兩次也是做,應該乾脆把她綁在床上。如果懷孕,更可以確保……

曾幾何時,他居然淪落到要用這種爛招數!

「離婚禮還有兩個禮拜,你還想躲我到什麼時候?難道你準備那天讓你爸媽在親友面前下不了台嗎?」淩晨一點,酆寅初坐在合黑一片的客廳裏,對著躡手躡腳進門的人兒講著。

啪!撳了電燈開關,霎時,白花花的光亮驅走了黑暗,也讓人無所遁形,酆寅初貪婪地看著蔣時鈺,從那天開始,至少有十天沒碰到面。

「你怎麼瘦這麼多?在山上沒有好好吃飯嗎?」原本豐潤的雙頰凹陷,讓她的眼睛變得更大。

「有點水土不服,小事。現在時間很晚,我們就早點休息吧。」

「好啊,早點休息。」酆寅初攬腰將蔣時鈺以公主抱的方式攬在懷裏。

喝!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一跳,「你在做什麼?放我下來!」

「你不是說要早點休息嗎?我現在不是照做?把電燈關掉,開小燈。」抱著她,他輕鬆的靠近電燈開關,指揮她換成壁燈。

「要休息就回你房間,抱著我幹嘛?」她不得不遵從他的命令做。

「我正在回房間啊!」確實,踩上樓梯是朝著他的房間走。

「那是你的房間,我要回我的房間。」

「再兩個禮拜就要結婚,不用分這麼清楚。乖,把門把往右旋轉就可以把門推開。

怎麼她聽在耳朵裏覺得是大野狼在拐騙小豬開門的感覺?

「酆寅初,我很累,今天可以不要鬧了嗎?」

「我也很累,所以看你要讓我們彼此都可以早早上床睡覺,還是要繼續跟我大眼瞪小眼?」忍耐是有限度的,酆寅初發現非常時期得用非常手段。

僵持不下,蔣時鈺知道他是認真的,最後只好旋開門把。

「我還沒有洗澡,現在也累到不想洗,你不會想讓我躺在你乾淨的席夢思大床,尤其從山上風塵僕僕的趕下山,沿途沾了多少灰塵和髒汙,我累到連臉都不洗,就想在床上躺平睡覺了。」她賭著他的潔癖會讓他放棄堅持。

果然,這腳步有點遲緩。

但不到十秒時間,他毅然的把她放在床上,人卻轉身走進浴室。

現在是怎麼回事?

沒幾分鐘就看見他擰了一條熱毛巾出來,把她當成孩子似的先抹過瞼蛋,再擦著小手,動作非常輕柔。

由於意想不到,所以蔣時鈺忘記掙扎,傻傻的讓他清理乾淨。最後他甚至端來一盆水讓她泡腳,再用幹毛巾細細的擦過每根胖胖的腳趾。

「不是累了嗎?快睡啊。」

恍然大悟,蔣時鈺拉著棉被蓋住自己。

不要以為這麼做,就會讓我心軟,這些都只是為了取信於我的小把戲,我不會再輕易上當了。蔣時鈺不停的在心底警告自己。

當意識開始呈現飄浮時,身邊傳來陣陣清新檸檬味,好聞到讓她忍不住靠近。這十天來的情緒起伏過大,讓她一直無法安定心神,腦神經處於極度緊繃,讓雙屑的重擔好沈,壓得她快喘不過氣,連帶輾轉難眠。

現在卻覺得好舒服,人躺在軟綿綿的雲朵上,輕飄飄的。

酆寅初不曉得她夢見什麼,嘴角微揚,笑容非常滿足、恬適,但他清楚自己嘴角上揚是來自於她。終於又可以這麼親近,明明才十天的時間,怎麼他覺得好像有一年這麼久!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身邊!絕對不會!」輕輕印上她的唇瓣,他鄭重許下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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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10 00:12: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一夜好眠,讓蔣時鈺就算清醒,也閉著眼睛賴在床上,尤其這舒服的溫度和柔軟的床鋪,更讓她情願一輩子就這麼纏綿著。明明從來就不是被捧在手心上嬌生慣養的,在鄉下長大,哪個人不是練就一身刀槍不入的金鐘罩,她隨便躺在稻草堆上都可以午睡。

但這次到山上,入夜的低溫和簡陋的床板,都讓她本來就不甚好的睡眠品質每況愈下。

咦?這是什麼?怎麼熱熱的頂著她的臀部?

蔣時鈺往身後一摸,長棍狀的形體加上耳邊傳來的沉重喘息,讓她嚇得放手。

邪……那是……天啊!蔣時鈺迅速回憶起昨晚酆寅初的堅持,但她記得在睡著前還刻意靠在大床的左側,而且縮得跟蝦米一樣。

「男人早上都會有衝動,這很正常。」

瘩啞的嗓音在她耳邊低語,不停朝耳廓吹的熱氣把耳朵都熏紅了。

「我、你沒有穿衣服。」她居然就這麼握住他的……雖然說醫者父母心,男性生殖器官在醫學的臨床書籍中,非常普遍,但她是複健科的啊,最常見的就是手和腳。

「我本來就習慣裸睡,你不是知道?」

「可是我們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你應該要……至少穿條褲子吧?」耳朵應該燙熟了。

「那天你不是早就看光光?被看的我都不怕,你在緊張什麼?」

「我怕長針眼。」

哈……爽朗的笑聲讓床鋪也震動起來,酆寅初笑到眼淚都流出來,「你怎麼會這麼可愛?」

他忍不住親了她的額頭,還故意舔一下。

「啊!酆寅初,你在發什麼瘋啊!」她睜開眼,怒瞪著他。

「終於肯睜開眼睛看我了。」

原本總是犀利的眼神帶著剛睡醒的迷濛,柔和了剛毅的輪廓,出現青髭的下頰非常具備男性魅力,微亂的發形讓他的年紀突然下降好幾歲,尤其是惡作劇的得逞笑容,讓他出現小男孩般的氣質。這是她沒有見過的酆寅初!

「你、你還不起床?」

「你確定要叫我起床?」又是一記可惡的笑容。

「你不要想歪!」

「我什麼都沒有說耶。」他無辜的聳肩,卻可惡的把她強摟進懷裏,用下巴蹭著她柔嫩的頸窩。

啊!好癢!啊!蔣時鈺不停尖叫的閃躲。她最怕被人搔癢,尤其是脖子。

「你不要鬧……我要生氣了,酆寅初。」

「聽說伯癢會疼老公,你以後應該會很疼我吧!」

笑得上氣不接下氣,蔣時鈺怒瞪著酆寅初,「你以為這麼做可以表示什麼嗎?」

「看不出來嗎?我在表達渴望你的疼愛啊。」

這、這根本不是酆寅初會講出來的話,難道對面13號的猛鬼傳說再度登場,酆寅初卡到陰?

「你最近有到過對面嗎?還是半夜聽到什麼不尋常的怪聲音?」

「什麼都沒有啊。」

卡到陰的人都這麼說,就像喝醉酒的人總是表示自己沒有醉。

「找個時間,我們去廟裏拜拜。」

「你以為我有病?」她的眼神非常怪異。

「你不像會說這些話。」

「看樣子我在你心中真的是很失敗的情人和老公,而這部分也說明你真的很愛我,才會答應我的求婚。」幸好,應該還來得及挽回,至少她還願意表達關心。

「不會有婚禮了。」

「為什麼?還有兩個禮拜不是嗎?」

「你瘋了嗎?在這種情況下,我怎麼可能嫁給你?」都給他十天了。

「我喜歡你生氣的樣子,非常誘人。」

啊!又、又用棍子頂著她的臀部。

「酆寅初,你走開!」用力掙開他的箝制,蔣時鈺離開大床。

「這是情不自禁。」

他真的卡到陰,今天不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先到廟宇一趟。

砰!蔣時鈺用力的關上房門。

真好!有她的地方就會生氣勃勃,他非常喜歡,簡直就是愛死了!

13號的猛鬼中一定有花心鬼或者風流鬼之類的,否則酆寅初怎麼能一直笑得這麼春風得意?尤其是專注看著她的模樣,讓她坐立不安。

「蕾易絲今天早上不來?」都快九點,門鈐也沒有響。

「你知道她每天早上這時間會來?」挑挑眉,酆寅初不正面回答問題。

「自然有鄰居會講。」

「原來你的人緣已經好到四處有眼線,看樣子我真的要小心,幸好我很潔身自愛,那些眼線有告訴你,我連一次都沒有邀她進門嗎?」

「那又不代表什麼。」她悻悻然的說。

「怎麼會不代表什麼?這表示我很尊重你的意見,至少沒有徵求你的同意之前,我是不應該帶任何女人回家,就算今天這女人的年紀只有一歲,也應該一視同仁。」

奇怪,明明暍的是牛奶咖啡,怎麼甜到變成咖啡牛奶糖?

蔣時鈺的視線看著天花板,再瞧著屋外的晴空,怎樣就是不願意看他。

「話是隨人說的,你喜歡怎樣,誰管得著?」

「當然管得著,只要是我老婆,就管得著!」

「我之前就講過,不會有婚禮,結婚不是兒戲。」

「誰當兒戲了?當兒戲的人是你吧!你在眾目睽睽之下答應我的求婚,現在卻打算反悔,連我向你一一確認過的細節,現在都想當作沒發生過。」

「你愛的人是我嗎?我已經講過我不需要你的同--」

「我現在很確定,我酆寅初愛的人是蔣時鈺。」他大聲的告白堵住蔣時鈺疾陣雨的說話聲。

「騙人!你說謊!」

「我沒有!你需要我到廟裏去發誓嗎?反正我們等一下要去拜拜,我可以在神明面前發毒誓。」

「你是無神論者。」

「難道你不相信報應?」

「酆寅初,你瘋了嗎?這種話怎麼可以隨便說!」

「我要你相信我,我要我的孩子不會在出生後看不見爸爸。」

「孩子?」現在是演哪出戲?蔣時鈺覺得自己快要精神分裂,搞不好這屋子真的磁場有問題,瞧他們住進來發生多少事情!拜拜之後要跟著安宅!

「那天晚上我沒有做防護措施,搞不好這裏已經孕育我們的孩子了!」他輕輕的,帶著神聖的傾仰撫著她的腹部。

哪天晚上?一道靈光乍現,蔣時鈺終於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你以為我在你房間洗澡那天,我們有上床?」

難道不是?

蔣時鈺從酆寅初的眼神裏獲得完整答案,難怪,這解釋了他之後的求婚行為。

老天!這是什麼樣的烏龍巧合!捂著雙眼,蔣時鈺開始狂笑,甚至笑到眼角都泌出淚水。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未來也不會發生。」她推開他還貼在肚皮上的手掌,「那一天晚上,我們根本什麼事情也沒有做,唯一發生的事情,就是你吐得滿坑滿谷,不只你身上臭,連我都染上厚重的酸水味,所以我在整理完你和床鋪後,才會借你的房間洗澡。」

現在,結婚的最後一個理由消失了。

「不可能,你明明……」

「需要到醫院檢查嗎?」

「蔣時鈺!」他最後的王牌。

「其實,現代的社會很開放,我相信你絕對不是那種發生關係就會迎娶對方的男人,如果是,你早八百年前就脫離單身生活了。」

「你不是那些隨便的女人。」

「原來我在你心中的評價這麼高,謝謝。」蔣時鈺站起身。一連串的巧合所造成的誤會,到現在終於解開謎底,他的求婚是來自於負責任的態度,多麼義正辭嚴,幸好一切都還有機會改變,「婚禮取消,我會告訴我的爸媽,我相信他們會諒解一切,只是,我們不要再見面了好嗎?也不要說再見了!」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

「等你回美國,就會感謝我的決定。」尤其是離開這個鬼打牆的房子,他的神智搞不好馬上就清醒。哈!她從來沒有發現自己也有這麼迷信的一面。

「我不會同意取消婚禮。」

「所以你情願演出新娘逃婚不到場的鬧劇?」

「你到底要怎麼做?我已經說了愛你不是?」

「我要的不是安撫!」

「我是認真的!如果你非要真的發生關係才肯走進禮堂,我們現在就可以上床。」應該說酆寅初已經被逼得瀕臨憤怒臨界值。

「不要碰我!」蔣時鈺尖叫,雙手環肩,蹲在地上哭泣。

酆寅初的原意不是這樣,他只是……

「你真的讓我不知道該拿你怎麼辦才好?」從來沒有女人可以讓他這麼無措,「不要哭,別哭了!我這次不會輕易放手,再給我一次機會證明好嗎?別讓我們再錯過相愛的機會。」

「我要取消婚禮!」

「給我這兩個禮拜的時間,如果相處後你還是決定不能把未來交付到我手中,婚禮那天,你就不要出現。」

得到新郎允許的落跑新娘?以酆寅初的知名度來說,這件事會讓他成為眾人的笑柄,而且也會引來好事者的揣測,認為他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才會讓新娘子以這種激烈的手法來逃婚。可是,憑他的條件,婚禮當天要找到替補新娘不是難事,至少蕾易絲就舉著雙手等著說Yes.

「隨便你。」這只是他緩和良知譴責的方式,沒有意義的浪費時間。

「既然你今天休假,擇期不如撞日,我們去拍婚紗照。」

「我不會商請學長來幫忙。」

「別擔心,我已經請人幫忙安排了,你只要到場就可以。」

「我說過沒有婚禮。」

「你也同意給我兩個禮拜的時間,在這個前提下,我們應該按照原計劃淮行。」

原計劃早就已經拍完婚紗,她現在應該處於婚前恐慌症中,不停和同學討論馴夫的方法,或者參加單身派對。但實際上呢?所以,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拍婚紗照是嗎?無所謂。

「好啊,要拍就去。」

為了要求在一天內完成所有拍攝工作,並且達到盡善完美的境界,酆寅初聘請專業的攝影團隊,一行總共七名,從化妝師、服裝到拍攝的燈光,全部都有專人一一負責控制。這種大陣仗也讓蔣時鈺傻眼,有錢能使鬼推磨果然是至理名言。

尤其眼前的性格攝影師留著大把黑鬍子,把嘴巴的輪廓都遮住了。蔣時鈺記得曾在某本攝影雜誌中看見他的專訪,名字好像是薩可奇,擁有四分之一的法國血統。

「這位就是今天的女主角新娘本人嗎?」

「你好。」蔣時鈺在化妝師和服裝師的雙重夾擊下,根本來不及審視鏡子中的自己,就被半扶半拉的離開更衣室。

「天啊!你的氣質真好,有沒有興趣在平常接一些模特兒的案子?」

「我?我身高不高耶。」

「平面模特兒沒有這方面的問題,再說,你也超過一百七十公分吧?」

「我不太上相,但還是謝謝你的邀請。」

「酆寅初,你到底在哪裏挖到這樣可愛的寶貝?她居然不知道自己的優點耶。」

性格攝影師還挺聒噪,這倒是顛覆蔣時鈺的刻板印象,以為藝術家的脾氣總是很難捉摸,而且,他認識酆寅初?

「我們在紐約藝廊認識的,你還記得你曾經看過一幅黑白的背影照嗎?」

當然,利用微妙的光影投射在水泥牆面,黑暗籠罩著他的背影和半側輪廓,出現的迷離氛圍把世界分割成天堂和地獄,尤其微弱光線下,上揚的嘴角勾著一抹天使的憐憫笑容。她一直覺得這位攝影師拍到他的靈魂深處,可惜他守口如瓶,死也不肯透露攝影師是誰。

難道……「那張照片是他拍的?」

「沒錯,是他在成名前青澀的作品。」

「什麼青澀?那幅作品可是我往後十年中的得意代表作耶!」薩可奇忍不住抗議。

原來他認識這麼厲害的人,相較之下,學長相形見絀,「那幅畫真的拍得很棒!」

「看,連你老婆都這麼講。」

「她誇的是模特兒才對。」

像小男孩爭寵般的推開薩可奇,酆寅初擠在蔣時鈺的身邊才發現她的奶油色的新娘禮服,表面上看起來保守的馬甲型平口禮服把她的胸脯推得高聳,雪白的乳波隨著她的呼吸起伏,讓他看直了眼。

卡卡卡!一連串按快門的聲音。

「我們還沒有就定位,就要開始了嗎?」蔣時鈺一陣愕然。

「新郎一見到新娘,就立刻化身為色狼,尤其主角還是酆寅初,百年難得一見,當然要先按快門為上。好的照片需要好的運氣才能捕捉到。」

「你在胡說什麼!」酆寅初抗議。

「難道你不是看新娘的胸部看直了眼?」薩可奇說話非常直爽,才不管現場有多少人。

蔣時鈺漲紅著小臉,她是真的不知道,「酆寅初!」

「我已經跟服裝師講好要挑保守一點的禮服,誰知道她挑這種。你不要離其他人太近,尤其是男人,穿這件衣服無時無刻都要保持安全距離。」只有他不必,畢竟這是他專屬的福利。

「這是酸味嗎?」薩可奇適時的插話詢問。

「是,同時也是佔有慾!」回答薩可奇後,他轉向蔣時鈺,雙眼深情的看著她,「我有告訴你,你穿這樣很美嗎?」

嘎?美嗎?蔣時鈺帶著羞赧,明明知道這是假的,卻又無法克制心跳的速度。

酆寅初迅速的傾向前在她的唇上偷香,得逞後才展露邪氣,「我喜歡胸前的大蝴蝶結裝飾,感覺你好像變成我的禮物。」

那個紅色蝴蝶結是服裝師綁上去的,用途蔣時鈺不是很清楚,但現在被他這麼一形容,明明可愛,卻染上引人想入非非的色彩。

「你不要再說這種讓人覺得尷尬的話。」蔣時鈺在他耳邊又羞又氣的警告。

「有什麼好尷尬?我只說給你聽見啊。」

可是她的表情很清楚反應出情緒啊。

八成全部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在調情,不少人都微笑的看著他們,搞不好會以為他們拍完婚紗,就會衝回家。

「這個蝴蝶結是綁上去的啊。」

酆寅初用力一扯,果然輕易把蝴蝶結扯落,同時罩在外層的長紗裙如花瓣綻放般滑落。原來這是一件特殊的婚紗,採用迷你窄裙的概念,合身的貼著蔣時鈺的長腿。

蔣時鈺平常多做褲裝打扮,唯一一次看見她的迷你短褲是去酒吧那次,所以酆寅初很清楚修長無遐的美腿殺傷力有多驚人。

哇!耳邊傳來細聲驚呼,酆寅初反應迅速的將她摟進懷裏,遮去外露的春光。這份禮物應該是他獨享才對!

最後在酆寅初和服裝師的反覆溝通下,對蔣時鈺的服裝才取得共識,等到再上場拍攝不到半個小時,薩可奇就喊停工。

這麼快?還以為要耗掉一整天,甚至得花十二個小時,結果居然半天就結束?不曉得拍攝出來的成果如何?明明應該置身事外,但她就是忍不住期待著呈現出來的拍攝成果。

雖然答應給兩個星期的時間,但蔣時鈺該做的工作仍是持續著,她不能沒了愛情,連課業也一併賠進去,所以在實習的討論和分組也更加用心,尤其是對病人的關懷和病例的記錄,這些都變成她目前的生活重心。

反倒是酆寅初,沒有任何的怨言,只是靜靜地幫她準備消夜和提神飲料。這種角色的扮演非常成功,讓她真實感受到滿滿的關懷,細節上更是到位。這一切她都看在眼底,也感受進了心扉深處。隨著日子越接近,表面上風平浪靜,但水面下早就波濤洶湧。

該出現?還是該消失?

這問題一直折磨著蔣時鈺,反倒是酆寅初,每天都很愉快的講喃婚禮的細節和處理進度,最後爸爸和媽媽對於婚禮有什麼問題,都會直接打電話聯絡酆寅初,她這新娘子反倒無事一身輕。

甫進家門,蔣時鈺就發現他把客廳的燈光關掉,人就坐在客廳裏看著電視螢幕,非常專注,連她進門都沒有發現,引起了她的好奇心。

到底在看什麼?

是照片,那天拍的婚紗照。當時他正斂著眉注視著她的乳溝,就是被薩可奇調侃成色狼的那張,眼神中顯露出的渴望一覽無遺,尤其雪白的牙齒正無意識咬著下唇,表達飢渴的肢體語言,這滿足了她身為女性的虛榮心,也讓她佩服薩可奇在掌握快門的時間點,這就是大師的水準。

最後一張更是震懾了蔣時鈺,照片中的她是重新梳妝後再拍攝,薩可奇要求他們隨意輕鬆的走動,所以蔣時鈺很自然的想找地方坐下來,畢竟她沒有穿高跟鞋的習慣,為了緩和雙腳的壓力,總是會不自覺的想坐下來,這點似乎被他察覺到,就見他很自然的靠在椅子旁邊,讓她坐下時可以腿貼著他的休息,同時肩膀也可以靠著他當支撐點。

這種非常自然的契合動作,可能只要稍有默契就可以辦到,但眼神呢?

蔣時鈺從來沒有見過酆寅初有這種眼神,彷彿注視著珍寶般,小心翼翼,輕摟著她的肩,柔得化水的眸光仔細觀察她的細微反應,深怕在拍攝過程中讓她不舒服。

原來他一直用這種態度在對待她嗎?

照片傳達的真相不容磨滅。

「你什麼時候到家的?怎麼我沒聽到半點聲音?」

「那些是今天送來的?」

「送來好幾天了,只是你在忙,就沒叫你看。」

蔣時鈺拔腿狂奔,筆直的衝進他的懷裏。

這種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已經是這些日子以來最大的親密行為,「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嗎?」

蔣時鈺將小臉蛋埋進他的懷裏,說什麼都不肯抬起頭,情緒的激動讓她無法自已。他真的愛上她,沒有任何偽裝,這種奇妙的幸福感溢滿身體的每一處,瞬間修補好之前的傷痛。她還以為會莫名地心碎、死亡,結果才幾張照片,就推翻了上星期的悲情。

不可思議。

「蔣時鈺,你到底怎麼回事?什麼都不說會讓我很擔心,我--」

蔣時鈺踮起腳尖,粉唇用力印上他的,截斷他之後的聲音。

睽違已久的柔軟,曾經品嚐過的甜蜜,就會一直眷戀不忘,好不容易再摩重逢的舌尖觸感,從輕輕的勾探,到她怯怯的回應,最後上演的激情大噴發,掌心熨燙過她的每一寸肌膚,隔著衣服已經無法撫慰內心堆積已久的渴望,酆寅初非常迅速的遊移到她的衣服內,碰觸滑嫩的每一寸肌膚。

就和視覺的認知一樣。

她好美!酆寅初舌乾口燥,火焰從鼠蹊部快速的往上竄燒,「你再不停止,後果要自負。」

「那麼你會負責嗎?」

酆寅初用行動表示,不管這次的好運氣是怎麼來的,他都不可能放棄。

他迅速的抱起蔣時鈺衝向二樓房間,第一次覺得屋子太大不好。

這種急色鬼的行為惹得蔣時鈺不停咭咭呵笑。

「還笑!笑什麼?」他將她放倒在大床上。

「你是急色鬼嗎?」

「等一下你就會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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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風和日麗的早晨,印證在農民曆上今天是諸事皆吉的大好日子。今天就是結婚的大日子!酆寅初前一天就先住進飯店,準備一大早就領著迎親隊伍在吉時抵達新娘家。

一切都進行得非常順利,連抵達的時間都準時落在十點一刻,只是怎麼新娘家沒有張燈結綵?門口也沒有放鞭炮?這和婚顧公司綵排的狀況不同啊!

酆寅初拿著粉紅色捧花下車,發現新娘家連紅色喜字也沒有張貼,倒是蔣時愷偕同;示堂弟妹站在門口,眼神中帶著歉意。

不會吧……

「你應該知道我們蔣家的女兒嫁出去就是貨物既出,恕不退換。」

啪!率先開口的堂弟,被蔣時愷用力巴了後腦勺,還來不及喊痛,就被擠到最後面。

到底會不會講話啊?是誰派他出來鬧的?

蔣時愷清清喉嚨,「我們蔣家的女兒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娶到手……」

「所以新娘在屋內?」酆寅初急著確認。

又搶話,到底有沒有尊重他的身份啊!「你急什麼?想要娶回家,要先過五關。」

「只要確定她在就好。」

「今天她是主角,當然在,但你娶不娶得回去,才是問題吧!第一關先考體力。蔣時豐,出列。」蔣時愷怎麼可能讓親親堂妹這麼容易就被娶回家,「伏地挺身一百下,開始。」

兩人同時做好預備姿勢,「一、二、三……二十一」隨著眾人大聲呼喊的數字。

「可以了!這關可以了!」出聲阻止是擔任伴娘的蔡芷萎,「新娘說新郎得留點腕力在晚上抱新娘進門檻用,所以你們這些堂侄舅的,點到為止就好。」

夫!一點都不盡興。嘴巴上咕噥著,但誰也不敢不聽話。

所以蔣時鈺真的在。酆寅初一路上的忐忑在此時總算吃下定心丸。

「現在知道要娶她不容易吧!」蔡芷萎非常清楚蔣時鈺和他之間的過程,這可是姊妹淘會分享的內容。

「只要能娶到她,再辛苦都值得!」他笑得燦爛,非常有當新郎的喜氣。

「等一下就讓你笑不出來。」蔣時愷看在眼底,可是覺得礙眼萬分。

結果一來一回的過五關斬六將,最後進行得七零八落,不是蔣時鈺聽了心疼,就是蔣母覺得過分而出面阻止,最後酆寅初進到屋裏,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

依循習俗,拜別父母,也由父親放下白色頭紗,這一刻淚眼汪汪的蔣時鈺好美……

鈐!非常突兀的尖銳聲,從遙遠的一端傳來,越來越大聲,還伴隨著嘈雜吶喊聲,漸漸穿透他的感動。該死!這是非常重要的一刻,他才剛扶著蔣時鈺跪在地上,到底是誰?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酆寅初覺得四肢好沉重。

奇怪,他不是在蔣時鈺的家裏嗎?怎麼?啊!這是飯店的天花板啊!

「難不成是在作夢?」

原來擾人的鈐聲是電鈐,今天……頭好暈沈,難不成是中暑?還是感冒?

走到門邊,打開房間,結果蔣時愷率先衝進來,就給酆寅初結實的一拳。

「唔!」正中腹部,讓酆寅初倒退幾步。

「你瘋了嗎?現在都什麼時辰了,快點幫他換衣服。」

「換衣服?」

「你日子過傻了?現在都幾點!已經過了良辰吉時,新娘都快急哭了!」

新娘?酆寅初連忙看著手錶。天啊!十點四十分。怎麼可能!他明明昨天有請飯店要通知他起床,還設定了鬧鐘。但事實擺在眼前,該死的!

在眾人七手八腳的幫忙下,酆寅初狼狽的前往新娘家迎親,什麼夢中的感動,實際上,面對的是眾人的指責目光。

幸好,幸好手中牽的還是她的手。

「居然睡過頭!你坦白講,你是不是想落跑?」坐上禮車,蔣時鈺細聲的質詢。

「什麼落跑?我是夢中不敢醒。」

「不敢醒?」

「夢裏我到你家迎娶,蔣時愷擺出要我過五關斬六將的架式,一開始就是伏地挺身,接著又是下腰考驗,好不容易一一闖關,最後終於可以牽到你的手,準備叩拜父母養育恩情,這種時候我怎麼可以醒?還沒有接受爸爸的仔細叮嚀,並且承諾會好好愛他女兒一輩子的。」

「你夢到這個?」蔣時鈺十分詭異。

「醒來還覺得手軟,感覺就像真的做了伏地挺身。你不相信?」

「我們婚後還要再住那裏嗎?」蔣時鈺問得非常小心。

「你還要繼續實習不是?」

「你知道13號是那個嗎?」

「你講過幾百次!」又不是老年失憶症,怎麼可能不記得。

「聽說某一任屋主就是娶妻那天,樂極生悲的。」

「胡說八道,那只是巧合。」

「我就是怕巧合啊!」一語雙關,兩人忍不住相視而笑。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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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2-12-10 00:12:41 |只看該作者
後記 白暮霖-

新的一年開始,不免俗要祝大家新年愉快,最重要的是心想事成,紅包拿到手軟!

因緣際會,在去年有了機會前往上海。一直期待可以去一趟上海看看,尤其在經過八國聯軍的租界造鎮後,這種曾經是曆史的沉重,隨著不斷推前的時間,留下的建築物成就今日的不同風貌,尤其站在外灘遠眺著整排宏巍建築,氣勢磅磚到深深震撼著我。

只要想到可能在百年前,某個人也是站在這種角度遠眺著,映入眼廉是相同的感動,就忍不住開始顫抖著。

十裏洋場、夜上海、東方明珠,這些曾經是上海的代名詞,至今仍沿用著,未來應該也會繼續。

漫步在新舊建築中的氛圍,巷弄的落葉和石砌外牆,讓斑駁的曆史有了確切的影像。站在張愛玲的故居外,雖然已經聽不到電車的鈐聲,但感覺上這一刻,已經在上海的某一段曆史中落腳。

最後,希望大家喜歡這本書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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