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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裴琉璃只手托腮,望著身旁正在喝著人參茶的小妹,清麗的小臉紅潤光澤,水眸透著一股靈點,怎麼看都是一副調養得很好、十分健康的模樣。
「你到底打算何時才去見他?」拖了三天,也該去了吧?再拖下去,就怕有人等得不耐煩,倒霉的可是小妹。
聞言,裴珊瑚苦著一張小臉,放下手中的瓷盅,水眸求救地望著身旁的大姐。「大姐,我不敢去見他,怎麼辦?」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為免波及無辜,勸你還是早點出發吧。」裴琉璃涼涼地提醒,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裴珊瑚這一聽,小臉更是哀怨,可她就是怕啊!
誰叫她當時誤會他,又說了一些狠話,害得她現在根本不知如何收場才好。
那日,她從青麟宮回到珠玉閣,與大哥談過之後,她就知道極有可能是自己誤會他了,接著被殷泰所假冒的李煥騙了出去,昏迷前在看到李煥詭異的笑,就知道不對勁了。
之後,當她清醒時,人已回到珊瑚樓,她昏迷後的事還是由家人告知,才得知一切。知道她中了邪魔教「沉眠」的毒,險些一路沉眠去見閻羅王,還是二皇子為了救她,五天來餵了她不少血。等她身上的毒解除,原本怎麼樣也不願讓家人將她帶走的他,馬上要家人送她回來。
這代表了什麼?大家心知肚明,他要她親自去找他道歉。
這是她欠他的。可…她自己捅出來的摟子,自己卻不敢去收拾。
只要一想到那一日他在煙雨亭內被她氣瘋了,一掌劈碎石桌,就知道他的怒火有多大了。現在要她主動上門去,她當然要腿軟了。
「我只問你一句,你到底喜不喜歡二皇子?若是不喜歡,由娘負責出面解決,二皇子就算再不願,時間久了,也會放手的。」兩人的糾葛再不解決,還要家人擔心多久?
「…若是喜歡呢?」裴珊瑚小聲地歎氣。還有,那個男人才不是那麼容易放手的人。
「喜歡那就更好了。馬上去見他,二皇子已經用自己的血證明他對你的感情了。小妹,不是大姐說你,你平時做事總是十分勇敢到近乎衝動,可每回遇道二皇子的事,就變得怯懦到快讓我看不下去了,拜託你鼓起勇氣,好好去面對二皇子吧!」裴琉璃實在看不下去小妹膽小的模樣了。
「大姐,你應該知道他那個人有多會記恨。」否則她哪會拖到現在還不敢去見他。
「我就是知道,才會要你別一天拖過一天,快去見他啊!」若是等二皇子親自找來,只怕小妹會更慘。
「知道了,我等會就進宮去。」她也知道那男人沒什麼耐心,再不去見他,慘的絕對會是她。
裴琉璃笑看小妹一臉哀怨的模樣。解鈴還須繫鈴人,小妹和二皇子之間的事,旁人是無法插手的。
「珊瑚,大姐今日就要回白虎城了,有空來白虎城玩吧。」
「好的,大姐一路小心。」大姐夫都親自來接人了,大姐再鬧脾氣,氣也該消了。
「我走了。快進宮去吧。」裴琉璃站了起來,扶著肚子,走沒幾步,又回頭望著坐在椅子上發愁的小妹。
「珊瑚,其實你有什麼好怕的?二皇子喜歡你,再怎麼對你生氣,也不會真的傷害你。你中了『沉眠』的毒,他深怕你永睡不醒,那心急如焚、擔憂欲狂的模樣,大家都看在眼裡,就連娘也對他印象改觀了。快去見他吧,既然你對他有情,就該換你讓他明白你的心意,快去吧!」話一說完,踩著碎步離開。
大姐說的對。橫豎都是一刀,這是她欠他的。去就去!深吸口氣,倏地起身,走出房門。
「珊瑚小姐到底來了沒?」
一名小太監苦著一張臉,端著闕少麟的午膳,交給守在書房門外的李煥,一面小聲地詢問。
這三天來,已不知有多少人問李煥這個問題,就連李煥自己都很想問。
瞥了眼緊閉的書房門,主子這三天來情緒暴躁易怒,根本沒有人敢靠近他,青麟宮裡人人都知道,主子在等珊瑚,偏偏又不準他去找珊瑚來。
「珊瑚小姐也真是的。二皇子救活她,好歹也該親自上門來道謝,怎麼都三天了,卻還不見人影。」小太監喃喃抱怨著,害得他們這座青麟宮烏煙瘴氣的,大家都快承受不住二皇子暴怒的情緒了。
「下去吧,別多嘴了。」李煥揮退小太監,端著午膳正欲上前敲門。
「李煥。」
一道嬌嫩嗓音喚住李煥的腳步,李煥皺眉轉頭望向來人。
「屬下拜見公主。」這公主怎麼挑這個時候來?李煥在心中暗叫苦。
「我是來看二皇兄的,二皇兄手臂上的傷好點了沒?」
闕少鳳只要想到二皇兄手臂上的傷是為了救珊瑚,拿刀割在自己左臂上,共五道傷口;他割得面不改色,旁邊的人可看得臉色發白。
二皇兄用血救醒了珊瑚,讓她在一旁可是看得感動不已。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會懷疑二皇兄對珊瑚的心意了。
「主子的傷已無大礙。」有事的是主子心底的傷。
「對了,珊瑚來過了嗎?已過了三天,珊瑚的身子也該沒事了才對。」闕少鳳想起已有三天未見到珊瑚,隨口問了句。
李煥忍耐地閉上眼,為什麼每一個人都要問他這個問題?只好耐著性子回道:「沒有。」
闕少鳳原本跨出的腳步一頓,緩慢地轉頭望著李煥,一臉驚訝。「你說沒有?珊瑚這三天來都沒有來過青麟宮?」
「是。」李煥頷首。
「那…二皇兄不就氣瘋了?」
闕少鳳吞嚥了口口水,望著緊閉的書房門,腳步卻是怎麼也跨不出去了。
依她對二皇兄的瞭解,先是珊瑚因回春堂的事對二皇兄有了誤解,後來珊瑚又中毒,二皇兄用自己的血救了她。在二皇兄做了這麼多後,卻見不到他最想見的人給他一個交代。
可想而知,二皇兄會有多生氣了,而這怒氣累積了三天,可是不容小覷的。
「沒錯。公主現在還要進去找主子嗎?」李煥就是看準了她沒膽,才故意這麼問。
「不了,我想我還是先去帶珊瑚來。」她可不要自找死路,進去看二皇兄那張恐怖的臉,還是趕緊去找珊瑚來救火才是。
「少鳳,你找我嗎?」
一道清脆的嗓音在兩人身後響起,這道聲音對此時青麟宮的眾人而言,宛如天籟般。
闕少鳳轉頭一看,果然是裴珊瑚俏生生地站在兩人身後,於是開心地上前抱住她。
「珊瑚,你沒事就好。你怎麼現在才來啊!」闕少鳳細細打量她的氣色,小臉紅潤有精神,總算放下心了,也忍不住抱怨她的姍姍來遲。
「珊瑚,你真的讓主子等太久了。」李煥也忍不住抱怨,雙眼卻是激動地望著她。她一來,大家就有救了。
裴珊瑚苦笑,望著兩人猶如看到救星似的眼巴巴瞧著她。
「我也需要儲備好勇氣,才敢來這裡面對他啊。」
「也對。」闕少鳳同情地雙手輕拍她雙肩,可以想像二皇兄雖然等著珊瑚來,但以二皇兄愛記恨的性子,珊瑚絕對有得受了。
「珊瑚,這是主子的午膳,就請你拿進去給主子吧。」李煥將燙手山芋交給她。
「那…我就進去了。」
裴珊瑚看著手中的午膳,深吸一口氣,懷著壯士斷腕的決心,走上前敲門,在兩人的目送下推開書房門,走了進去。
書房門外的兩人看著她走進書房,這才鬆了口氣,各自離開,由珊瑚自己去擺平由她自個兒惹出來的怒火。
坐在書案後的闕少麟在見到踏入書房內的人,是他這幾天急欲見到的人後,黑眸掠過一抹光彩,隨即又消逝,直勾勾地看著一臉忐忑不安的她走向他。
裴珊瑚將午膳放在他桌上,抬頭對上他深邃莫測的黑眸,吞嚥了口口水,粉唇輕啟:「少麟,用午膳吧。」
「本皇子的名諱豈是你這個平民可以叫的。」冷厲的聲音猶如一道鞭子,朝她狠狠地迎面抽去。
裴珊瑚小臉一白,即使已有心理準備,他絕不會讓她太好過,但在親耳聽到他冷酷無情的聲音後,仍是一時無法接受。
「對不起。」粉唇緊抿,怯怯地道歉。
「你對本皇子道什麼歉?是為了本皇子打傷羅文賢,還是砸了回春堂的事道歉?」闕少麟咄咄逼人的質問,存心不讓她好過。
裴珊瑚頭垂得更低,小臉一陣難堪。「對不起,是我誤會了,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做的。」
「誤會?你當時可不是這麼說的。你一口咬定事情就是本皇子所為,還認定本皇子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並且心疼羅文賢身受重傷,對他十分不捨,不是嗎?」
闕少麟高大的身形一起,走到她面前,一步步將她逼到牆壁上,黑眸燃著怒火直瞪著她。
「那是因為羅大哥一家待我極好,彩霓又和我從小一起長大,見到回春堂有事,我才會一時失去判斷。」她低垂著頭囁嚅地解釋。
即使明白眼下存心找她麻煩的他絕對聽不下去,也只能盡力讓他明白。
闕少麟聞言,怒火更熾,唇角勾起一弧冷笑,長指挑起她的下顎,逼她直視他眼中的怒火。
「是啊,姓羅的一家人待你極好,不像本皇子在你六歲時險些害死你,七歲時又惡意讓你深陷黑風林內不肯相救,是吧?」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裴珊瑚歎了口氣,已不知該如何解釋了。
「不是這個意思,這件事卻深埋在你心裡。」闕少麟放開她,退後一步。俊美的臉諱莫如深,黑眸複雜地注視著她。「你走吧!本皇子救你一命,就當是本皇子還兒時欠你的債,從此本皇子和你互不相欠。」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裴珊瑚清麗的小臉浮現慌亂,水眸著急地望著他。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馬上滾出去!本皇子的書房可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進來的。」俊美的臉陰鷥得駭人,長指指向書房門,要她立刻出去。
裴珊瑚一臉受傷地望著他,看出他是認真的,水眸泛紅,粉唇緊抿,轉身快步離開書房。
待她一離開,闕少麟緊握雙拳,壓下想拉回她的衝動。
這是一個賭注。如果她心裡一直有個心結的話,那麼即使他強逼她留在他身邊,也只會令她痛苦,何不趁此放手?
如果她心裡有他的話,趁此機會,讓她想清楚,這是他給她的選擇。
只是,要他放手讓她離開卻沒想像中容易。黑眸痛苦地閉上,強忍胸口彷若被掏空般的痛楚,而這份痛楚,只怕還要痛上許久…
水景宮
闕少鳳慌手慌腳地看著在她房裡趴在桌上哭成淚人兒的裴珊瑚,怎麼也沒想到珊瑚見了二皇兄後會變成這樣。原本以為一切應該可以雨過天晴了,大家都可以鬆口氣了,沒想到事情卻更嚴重。
「珊瑚,你快別哭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二皇兄對你說了什麼?」
裴珊瑚抬起頭來,拭去滿是淚痕的小臉,泛紅的水眸委屈地望著她,抽抽噎噎地說:「他要我滾出去,說是救我一命,就當是還我小時險些被他害死的債,從此兩不相欠。」
聞言,闕少鳳倒抽一口氣,怎麼也不相信一向對珊瑚勢在必得的二皇兄這回卻願意主動放手,這根本不像是二皇兄會做的事。
「珊瑚,你可以冷靜下來,把事情說清楚嗎?」闕少鳳拿出絲絹來替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著急地說。
裴珊瑚止住了淚水,逼自己冷靜下來,將進入書房後發生的事鉅細靡遺地說一遍。
聽完後,闕少鳳一臉凝重,沉吟不語。良久,看著裴珊瑚傷心的模樣,歎了口氣。
「珊瑚,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有沒有喜歡二皇兄?」口氣是難得的嚴肅。
裴珊瑚一天被問了兩次相同的問題,而她的回答仍是不變。
「有。」
闕少鳳心下著實鬆了口氣,但仍忍不住好奇地問:「你喜歡二皇兄哪裡?老實說我真的很懷疑,一向怕二皇兄的你,怎麼會突然改變心意了?」
「一開始我也不願意承認。但在我開始發覺他對我是真心的,只要我向他要求的事,他再不願都會依我。當我敞開心扉來,不再排斥他對我的好,喜歡上他就變成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了。」裴珊瑚坦誠地說。只是沒想到,他卻放棄她了。
「珊瑚,如果我猜得沒錯,二皇兄是在知道你仍介意小時候的事,所以不願意讓你懷著這個心結逼你和他在一起。再說你一直沒有向二皇兄坦承對他的感情,二皇兄自是不知道你已經喜歡上他了。接連又發生回春堂的事,才會令他一時心灰意冷的放棄你。珊瑚,看在二皇兄對你一片真心的份上,你可千萬不要在這個時候放棄他。」闕少鳳捉住她的雙手懇求,不然只怕大家都沒有好日子過了。
裴珊瑚聞言,冷靜想了下。少鳳說得沒錯,他必是介意她仍記得幼時的事,但她早在喜歡上他時已不在意了。只是她的心情轉變,還有對他的心意,卻從沒有告訴過他,甚至還誤會了他。
而他卻打從一開始就表明了對她的感情,也用自己的血證明了對她的真心,所以該換她主動才是。
「少鳳,你放心,我想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我會再去找他的。」
「太好了。」闕少鳳雙眸感激地望著她。
「我先回去了。明天開始我會再去青麟宮。」直到他重新接受她。
闕少鳳親自送裴珊瑚離開,方才安慰珊瑚說得好聽,但實則心底也替她擔心。心裡暗忖:二皇兄還真是會記恨,千萬別惹上他,他連對珊瑚都可以這麼狠,又何況換成是旁人,只怕會更慘。
「二皇兄,你這招欲擒故縱還真是狠。」
好在珊瑚是真心喜歡上二皇兄,等兩人誤會解開了,相信宮裡很快就要辦喜事了。珊瑚成為她的二皇嫂,她可是求之不得呢。
銀鈴般的笑聲飄散在青麟宮各個角落,一掃青麟宮多日來的陰霾。
「杏兒,來看看我這副新做的耳墜,我用紅珠串做成的櫻桃耳墜可不可愛?」
「還有這幾副翠玉耳墜,你們看看喜不喜歡?」
裴珊瑚打開木匣,裡頭裝滿幾副新款耳墜,看得一群宮女雙眼發亮,圍繞在她身旁挑選。
「珊瑚小姐,這副櫻桃耳墜好可愛,要賣多少銀兩?」
杏兒愛不釋手,拿著櫻桃耳墜捨不得放下。珊瑚小姐的手巧,心思又多變,做出的耳墜不同於市面上的,可是外面都買不到的。
「還有這副翠玉耳墜,又要價多少?」另一名宮女問。
「今天我帶來的耳墜全都不收銀子,你們若是喜歡,就儘管挑選吧!」這些可是她專程做來送給她們的,若不是因為她,也不會害得青麟宮連日來烏煙瘴氣的。
「真的嗎?謝謝珊瑚小姐!」幾位宮女眉開眼笑地挑選。
「這是怎麼一回事?誰準你們聚在這裡的?」
陡地一聲怒吼在亭外響起,闕少麟高大的身形出現在煙雨亭外,俊臉含怒地瞪著聚在石桌旁的幾名宮女,何時煙雨亭成了這些宮女可以嬉鬧的地方了?
幾名宮女被這怒吼聲嚇得停住手上挑選的動作,個個低垂著頭躲到裴珊瑚身後。
「是我讓她們在這裡挑選耳墜的。」裴珊瑚無懼地面對他。
「你一個平民,憑什麼踏入青麟宮來,還在煙雨亭內帶著這些宮女放肆!」闕少麟俊臉陰沉走進亭內,黑眸直勾勾鎖住她。
好吧!這個男人喜怒無常的性子合該自己承受,誰叫是她欠他的。
「二皇子,珊瑚雖然是平民,但好歹也和二皇子有一層親戚上的關係,況且皇上和皇后姨娘也同意讓我在宮內四處行走。」他不準她叫他名字,她改口就是了。
聽她叫他二皇子,闕少麟只覺得刺耳,表情更加難看。
望著眼前清麗的嬌顏無懼地與他對視,心中又是一陣激動;他一向不愛她怕他,今日她再出現在青麟宮,可是想清楚了嗎?
「父皇和母后允許,可不包含本皇子這青麟宮。」
「那要如何做二皇子才準珊瑚來這青麟宮呢?」水眸含笑望著他。
黑眸複雜地望著她,並未出聲,兩人之間圍繞的氛圍沉重得令人喘不過氣來。宮女們早就趁機先溜為妙,煙雨亭內霎時只剩下兩人無聲相望。
見他不出聲,僅只是用黑眸深沉地注視著她。裴珊瑚歎了口氣,正欲開口,陡然一陣昏眩襲來,身子一晃,一雙鐵臂更快地扶抱住她。
「怎麼回事?珊瑚你哪裡不舒服?」闕少麟俊臉驚慌地抱住她,前一刻還有膽量直視他,怎麼下一刻就突然昏了?
「我沒事。可能是昨晚一夜沒睡,加上昨晚晚膳還有今早早膳沒吃,才會突然昏眩。」裴珊瑚秀眉微蹙,水眸虛弱地閉上。她可是一大早強打起精神來見他,知道要是再不來,他一定又會誤會她。
「你在搞什麼!為什麼不用膳?」闕少麟急得在她耳邊大吼,將她打橫抱起,快步離開煙雨亭,經過站在亭外的李煥身旁,交代他火速去趟灶房,送一份膳食到寢宮來。
李煥看著主子著急抱著珊瑚離去的背影,忍俊不住地笑了出來。
昨日主子將珊瑚趕出書房,他還在擔心。現在看到珊瑚主動前來,主子又無法棄珊瑚不管,看來他不用再煩惱了。
被一路抱回寢宮的裴珊瑚忍不住在心裡竊笑。或許是她太過擔心了,才會搞得自己沒有胃口,又一夜難眠,不過也因此幫了自己一個忙。
望著桌上豐富的膳食,還有身旁俊臉緊繃的男人,忍住唇邊的笑意,舉箸用膳。
闕少麟坐在一旁盯著她慢條斯理地用膳,確定她吃飽了,這才開口:「你為什麼還來?本皇子昨日已跟你說得很明白了。」
裴珊瑚替自己倒了杯茶,啜飲了幾口,這才放下瓷杯,迎視他灼熱的目光。「你是說得很明白,可我卻沒有說得很清楚。」
「你想說什麼?」黑眸底有抹期待地注視著她。
「其實小時候你對我造成的傷害,所引起對你的懼怕,早在這兩年來你對我的好中不知不覺淡忘了,只是我一直未曾去細想。現在留在我記憶裡的,只有你在我誤食蝦子時,心急如焚帶我去找大夫、守在床榻旁照顧我一夜,還有你對我有求必應,你看我時溫柔寵溺的眼神。」裴珊瑚一口氣把心裡的話一吐而出。
「你知道你這麼說,代表什麼意思嗎?」黑眸火熱地注視著她,渾厚的嗓音透著一絲激動。
「我喜歡你。」裴珊瑚站了起來,雙臂主動勾住他脖頸,小臉羞紅,水眸嬌羞地迎視他灼熱的目光,再次在他耳邊重申並乞求:「少麟,我喜歡你。所以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闕少麟黑眸難掩狂喜,不敢相信他終於等到了。雙臂緊摟抱住她的身子,他給過她選擇的機會,這回是她主動走向他,他不會再放手了。
「我不會再放手了。」
火熱的唇舌攫住她的,將她打橫抱起,走向內房的錦榻,將她放倒在錦榻上,黑眸佈滿情慾地注視著她。水眸羞澀地閉上,任由他扯落身上的衣裳,兩具赤裸的身軀緊貼,隨著紗帳被扯落,錦榻上陸續傳來令人臉紅心跳的嬌吟混合著粗喘,久久不散…
歡愛過後,裴珊瑚靠在闕少麟懷裡昏昏欲睡,任由身後的大掌愛撫她的裸背。
「珊瑚,去年你大哥答應本皇子,要讓你住進青麟宮一個月,本皇子要求這個諾言現在兌現,從今天起,你就住進來。」黑眸溫柔地看著懷裡因歡愛而緋紅的嬌顏。
「嗯。」裴珊瑚輕哼。一夜沒睡,加上方纔的歡愛,耗盡了她的體力,此刻腦子累得根本無法思考。
闕少麟唇角滿意地勾起。「一個月後,本皇子會親自向卿姨提親,讓你盡快成為本皇子的皇妃,你可同意?」
「嗯。」仍是模糊不清的輕哼。
闕少麟忍不住低低笑開來,決定不再折磨懷裡的人兒,心滿意足地緊抱住她赤裸的嬌軀,打算陪她小睡一會。
青麟宮一大早就來了一位貴客,這位貴客特殊的身份,讓闕少麟即使再不悅也得親自接待。在替尚在熟睡的裴珊瑚蓋好錦被後,這才悄聲下床著衣,走出寢宮去見客。
當他來到煙雨亭外,在見到這位客人的背影時,黑眸深沉,踏進亭內,難得客氣地喚人。
「卿姨早。」
裴夫人轉身,唇邊有抹淡笑,看著他高大的身形在她面前落坐,也不拐彎抹角,開門見山道出來意:「聽說珊瑚昨夜在你青麟宮過夜?」
「本皇子記得有派人通知卿姨。」
「沒錯,我是接到了通知,但我猜昨夜珊瑚留宿你寢宮,是與你同床共枕,我猜得可對?」裴夫人犀利地反問。
闕少麟俊臉平靜,早已猜到她的來意不單純,更加謹慎以對。
「沒錯。」他乾脆一口承認。
「少麟,你還記得兩年前我特地來你青麟宮,同樣在這煙雨亭內與你說過的話嗎?」裴夫人輕啜了口熱茶,淡問。
「記得。」俊臉一沉。
「我說過,就算你貴為二皇子又如何?只要我有心,絕不會讓你有機會見到珊瑚,就是你父皇和母后見到我也要賣我三分薄面,如果你無法讓珊瑚心甘情願走向你,就別怪我出手阻止了。」
裴夫人重複兩年前警告的話,目光瞥向對座仍是一臉冷靜的闕少麟,唯有那雙黑眸透著防備,唇角微揚。
「但是你做到了,你讓珊瑚心甘情願走向你。」自己女兒心思的轉變,為娘的自是看得十分明白。
「所以卿姨是否也該實現諾言了?」她來得正好,剛好商討他和珊瑚的婚事。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喜歡你。」裴夫人直言說出兩人心知肚明的事。
「你對珊瑚小時候所造成的傷害,珊瑚可以不介意,但是我這個當娘的卻無法不介意。若非你救活了珊瑚,證明你對她的真心,我是不可能同意的。」
「卿姨請放心,傷害珊瑚的事,本皇子不可能再做;相反的,本皇子以生命起誓,會用生命保護好珊瑚。」闕少麟鄭重許下承諾。
裴夫人垂眸看看面前的熱茶,即使心中再不捨,但這是小女兒自己的選擇,她也只好認了。
「珊瑚若是醒了,就送她回府吧。」
「卿姨…」闕少麟正欲開口,卻被她抬手阻止。
「你和你父皇、母后挑個日子來裴府下聘吧,你們兩個的婚事盡快辦一辦。」
這兩年來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糾葛,她看得都累了,可不希望又有一個女兒大著肚嫁人。
「謝謝卿姨。」闕少麟黑眸迸出光采,一臉狂喜,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輕易就答應。
「好了,我要走了,不用送我。」裴夫人阻止他的相送,心情複雜地獨自離開。
闕少麟欣喜若狂地疾奔回寢宮,來到錦榻旁,望著仍在熟睡的嬌顏,大掌輕撫她嬌嫩的小臉,俊臉上的笑意,久久不散。
「珊瑚,你終於要成為本皇子的皇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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