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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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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 -【不良世子(奉旨救嫁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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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20 00:04:30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容知夏與墨瀾回到奉王府後,對外僅宣稱兩人因故外出,未及交代府中之人,才會令下人誤以?他們失蹤,風波很快便平息下來。

  在父王面前,墨瀾也並未多提什?,只道:「孩兒既已平安回來,?了王府的安甯,這事孩兒不想再追究。」

  奉王深看兒子一眼,沒有多問什?,那些糟心事他委實不想再多管,只?首道:「隨你吧,父王只願咱們王府能從此平靜下來,別再掀起什?波瀾了。」

  府中這段日子發生不少醜事,一樁一樁都圍繞在王府的權力之爭,妻兒之間明爭暗鬥,令他心力交瘁又厭倦。

  「王府裏不會再有人惹是生非了。」墨瀾向父親承諾。他想攆走的人全都已趕走,就連不該走的大哥也離開了,沒有人能再翻起風浪。

  而容知夏在回到自己院落,吃飽喝足、養好精神後,將畏縮發抖的曉竹叫到跟前來,責問道:「曉竹,我自問一向待你不薄,你?何要出賣我?」

  「奴婢、奴婢……」曉竹在見到自家主子平安歸來後,便知事情敗露,她驚駭的跪了下來,痛哭流涕的將父母如何收受了楓姨娘的銀子,迫她害她的事全都如實招認,「奴婢這?做全是逼不得已,求小姐饒命!」她用力的朝她磕頭求饒。

  一旁的菊兒聽了,憤怒又失望地怒斥,「曉竹,你怎?能?了那些銀子,就昧著良心做出這種沒天良的事,把小姐害得這?慘,你良心何在?」

  曉竹只是不停的啜泣著,無法辯解。

  半晌後,容知夏才緩緩?口,「曉竹,你走吧,但你爹娘昧著良心所貪得的銀子必須全數交出。」

  看在墨昱救了他們的分上,她未重懲曉竹,因?一旦追究,勢必便會牽扯出楓姨娘之事。

  在楓姨娘放她和墨瀾離開時,她能看得出她心中有多?的不甘,只要殺了她與墨瀾,她就能達成多年的心願,可她?了顧全兒子,終是放棄了自己的野心,她可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心,也在心裏原諒了楓姨娘。

  不過她卻不想輕饒曉竹的父母,既然她父母如此貪財,枉顧良心,那?拿走他們所貪的錢財,算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了。

  「多謝小姐饒命、多謝小姐饒命!」依她所做的事,即使被杖斃也是罪有應得,因此聽見小姐竟饒她不死,曉竹感激的拚命磕頭。

  菊兒雖恨曉竹竟做出這種事來,但見小姐沒處死她,也?她暗自慶幸。

  兩日後,墨昱收拾好行李,准備離開王府,墨瀾親自相送。

  「大哥所住的院落,我會?大哥留著,日後大哥隨時可以回來。」

  雖然楓姨娘算計了他和容知夏,但虧得大哥及時前來相救,不但化解了兩人之間的芥蒂,也令彼此間的兄弟情誼更加深厚,他本想留下兄長,但他堅持要離開,他也只能如他所願。

  「我走後,在父王膝前盡孝之事就全托付給你了。」

  臨行前,墨昱去向父王辭行,奉王望著他許久,最後只歎了口氣,要他好好照顧楓姨娘,他看出父王眼中那未曾說出的虧欠之意。

  他因自幼體病,得不到父王寵愛,但他並未怨怪過。人各有命,他的命運既是如此,怨天尤人也無用,且他若出生在其他人家,以他這般孱弱的身子,怕是未及成長便已早夭,他還能長大成人,多虧了王府不曾間斷提供給他的各種珍貴的藥食,相較之下,他幸運太多。

  「以後若有什?事,只管命人回來說一聲。」墨瀾已?他和楓姨娘安排好新的居所,就在城外靠近樂山上的一處溫泉別苑,那裏冬暖夏涼,且溫泉也對他的身子有極大的助益,能讓他好好調養身子。

  墨昱?首。「瀾弟留步,別再送了。」

  今後雖是分開兩地,但能保住兩人的兄弟情誼,他很欣慰,儒雅的臉上揚起一抹清潤的朗笑,朝弟弟揚手道別後,便往等在前方的馬車走去。

  候在馬車旁的張松扶他上車,回首朝墨瀾躬身行了個禮後,跨上一旁的黑馬,一行人緩緩離開奉王府。

  墨瀾既允許不追究楓姨娘算計他之事,連帶的也未追責張松,但發生這種事,他是不可能讓張松繼續留在奉王府,所幸他還未開口,張松便主動前來請罪,並請求能隨侍相楓姨娘的身邊。

  他答允後,曾好奇的詢問張松?何要暗助楓姨娘,因?奉王府裏,不論是陳氏,或是他這個世子的勢力,都要比楓姨娘來得大,他無法明白張松?何要幫助無權無勢的楓姨娘。

  張松沒有隱瞞,坦然答道:「奴才自幼與楓姨娘一塊長大,彼此情投意合,無奈楓姨娘的父母嫌貧愛富,看不上奴才,之後更千方百計將楓姨娘嫁進了奉王府成?侍妾。」

  他無法忘情于楓姨娘,因此也跟著賣身進了奉王府,成?王府下人,默默守著楓姨娘,後來他得到奉王的賞識和提拔,成?總管。

  隔了幾年後,楓姨娘被陳氏送離王府,楓姨娘心有不甘,在她的要求下,他遂暗助她籌謀這一切。

  送走墨昱,墨瀾回到寢房,將張松的事告訴容知夏。

  她聽完後歎道:「想不到張總管竟是如此癡情之人,?了楓姨娘,竟不惜賣身?奴守護她這?多年,楓姨娘雖沒得到父王的寵愛,但這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愛著她,今生也夠了。」

  墨瀾見不得她這般羨慕別人,攬著她承諾道:「我也會一生一世守著你、疼你

  愛你寵你,給你這世上所有最好的一切,讓你成?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說完,像是想要證明什?,隨即俯下臉吻住她。

  她承接著他的吻,心裏柔成一片,沁出一縷縷的甜蜜。

  她在他眸裏,看見了他傾注的深情眷愛,想到今後她便要與眼前的這個男子相守一生,便忍不住滿溢著絲絲柔情。

  經過之前的死裏逃生,她不想再讓自己有任何遺憾,因此含羞帶怯的做了暗示。

  墨瀾又驚又喜,濃烈的情潮在兩人之間湧動,他們?對方褪去了衣衫,他憐惜的輕撫著她的嬌軀,用溫軟的唇瓣吻遍她全身的肌膚,他的眼神?她而狂熱迷亂,但動作卻又無比溫柔。

  容知夏的嬌??他染上豔麗的紅霞,她的心劇烈的鼓動著,渴求著與他進一步的相契合。

  他的血液在燃燒、他的身軀在發熱、他的呼息急促而興奮,他無比珍惜的擁抱著她,當兩人結合的那一?那,他仿佛感覺到彼此的心靈一瞬間也連結在一起。

  一股無比的滿足,充滿了兩人的心……

  奉王府總算平靜了下來,且下人常能見到世子與世子妃恩愛的身影。

  世子對世子妃的輕憐細語、溫柔呵寵,就連婢女們見了都豔羨不已。

  期間有婢女動了心思,想仿效玉荷那般,接近墨瀾進而被納?妾,但在容知夏還不知情前,就被墨瀾給攆出王府。

  之後他更將那些不安分的婢女全都撤換,換上一批老實安分的,因他不願意讓容知夏在奉王府裏有任何不舒心。

  今後他只會有她這?一個妻子,不會再有任何姬妾。

  這日墨瀾回來,見到容知夏在縫衣裳,看見是一件男子的衣衫,心中頓時一喜。

  「娘子這是在??夫做衣裳?」

  容知夏搖搖頭。「不是,這身衣裳是要做給我爹的,快入秋了,我想寄幾件衣物去給爹和大哥。」

  說著,她?起眼,瞟見他臉上那抹失望之色,愣了愣之後問道:「你想要嗎?」

  他別扭的沒直接開口說要,默默倒了杯茶喝。他對她沒先?他這個丈夫裁制衣

  物,卻先替嶽父和大舅子做感到有些不滿,他衣櫃裏還沒有一件是她親手?他做的衣裳呢。

  兩人這幾個月來朝夕相處,容知夏多少摸清了他的脾性,想了想,挽著他的手笑道:「要不等我做完給他們的,再做一件給你。」她是看他櫃子裏衣裳不少,才想著先替父兄縫制秋衣。

  「嗯。」墨瀾只是輕哼了聲,但微微上揚的嘴角卻泄露了他的得意。

  「對了,依你上次所說,那批劫掠糧草的匪寇是不是快出現了?」她記得他上次提過糧草第一次被搶是在八、九月間。

  「我回來便是要與你說這件事,我派去的人今兒個傳回了消息,說那批匪寇已開始聚集。我打算明日一早奏請皇上,請旨親自前去剿滅這批流寇。」

  依據前生的記憶,他懷疑這批匪寇是敵軍的人,他們化整?零,喬裝混進來,守在糧草運補的要道附近,劫燒運往邊境的糧草,以截斷運往大軍的糧食。

  他們神出鬼沒,不論之後運糧的路線如何更改,都會被他們發現,連朝廷派去的官兵也無法順利剿滅他們,最後糧草不是被搶一空便是被燒光,致使前線大軍久等不到糧草的補給,才會全軍覆沒。

  朝廷之中定有他們的內應,他們才能如此清楚知悉糧草的運補路線,因此此次他不僅要剿滅這批流寇,還要揪出那個內賊。

  「你要親自去?」容知夏有些訝異。剿寇這種事是武將的責任,按理不該由他這個文官前去。

  「我曾答應過你定會助嶽父和大舅子平安歸來。」

  「會有危險嗎?」那批流寇能屢次劫燒朝廷的糧草,可見定是窮凶極惡之徒。墨瀾牽握住她綿軟的手,自信的笑道:「你要相信你嫁了個英明神武的夫君。」

  容知夏笑睨他一眼,「是,夫君英明,那妾身就恭候夫君成功而返。」

  「娘子只管等著我的好消息。」他俊美的臉上神采飛揚。

  翌日,墨瀾便在早朝時向皇上請奏,「據臣所得消息,那批流寇出現之處正是我軍糧草運補的要道附近,此地若是失守,我軍糧草運補將出問題,大軍得不到運補的糧草,影響甚?,臣願請旨,親自率兵前去剿寇。」

  「墨大人所提流寇,也許只是少數流匪,何必如此大驚小怪?我軍糧草運補如今通暢,未曾受阻,且糧草運補都會派軍士隨行保護,墨大人委實無需多慮。」

  兵部侍郎何商立刻出列反對。他身量高瘦,臉龐瘦長,因?人圓滑,在朝中人緣不錯。

  墨瀾看他一眼,續道:「皇上,糧草乃大軍命脈,一旦糧草有失,大軍必敗。

  如今那些匪寇出現在糧道附近,恐危及糧草補運,當趁其尚未?亂時,先將此禍剪除,以防萬一。據臣所得消息,此批流寇人數近千人,他們化整?零潛伏在糧道附近,居心叵測,且糧道附近忽然聚集?多匪徒,恐另有內情,還請皇上聖裁。」

  何商又駁斥道:「皇上,朝廷近日並未收到那批流寇有關的奏章,不知墨大人此消息是由何而來,在尚未詳查清楚前,便貿然派兵前去剿寇,一來擾民,二來浪費兵力,還請皇上先命人查明此事才是。」

  「皇上,此事臣可用項上人頭來做擔保,若有誤,臣願任由皇上處置。」說到這裏,墨瀾望向何商,「何大人敢否賭上性命,保證糧道附近確無那批流寇?」

  「這……」何商被他問得一窒,面色一沈,「墨大人,你我雖看法不同,但全是一心?了朝廷,何必拿命來賭?

  墨瀾未再理會他,?自再奏道:「皇上,此戰關系重大,糧草運補容不得有半點失誤,?求慎重,還請皇上恩准臣率兵前往,護住糧道,以防有失。」

  端坐在寶座的年輕帝王思量片刻,開了金口,「墨卿所言沒錯,兩軍交鋒,糧草?重,此事還是該慎重些,朕命俞將軍率兵三千,前去勘察,若查清真有流寇作亂,當即剿滅。」他考慮到墨瀾畢竟是文臣,並不適合率兵剿寇。

  被點名的俞將軍出列道:「末將遵旨。」

  墨瀾?口道:「請皇上恩准臣隨行。」

  「墨卿既如此堅持,朕便准你與俞將軍同行。」皇帝心裏有些訝異,不解墨瀾?何對此事如此執著,但監于在他初登基之時,墨瀾協助他收拾了不少朝中結黨營私的朝臣,且依他的性子,應不會無的放矢,便允了。

  「多謝皇上,臣再請皇上派何大人隨臣同往,以協助臣等查清是否有流寇潛伏。」方才他奏請皇上此事,何商一再阻攔,且何商身?兵部侍郎,糧道運補的路線他定然清楚,他懷疑朝中的內賊便是他,才會導致糧草屢屢遭劫。

  「准墨卿所奏。」

  「謝皇上。」此刻的墨瀾絲毫沒有料到,這個要求將會在不久的將來帶給他多大的禍患。

  兩日後——容知夏在門前?墨瀾送行。

  陰晦的天空降下大雨,菊兒撐著傘?兩位主子遮雨。

  容知夏望著墨瀾,粉唇張了張,心中有千萬句想要叮囑他的話,但話到唇邊,最後只化?一句,「我等你回來。」

  墨瀾擁著她,神色堅定地道:「你放心,我定會剿滅那些流寇,讓糧草順利送到嶽父手上。」

  她抑下心中的眷戀不舍,?首。「嗯,我相信夫君定能辦到。」

  最後他在她額心輕落下一吻,轉身上了馬車,前去與俞將軍會合。

  容知夏?立在原地目送他離去,直到再也看不見馬車的蹤影,才旋身准備回屋。

  望著眼前冷冷的秋雨,她心裏莫名?繞著一股說不出的不安,回頭問,「菊兒,世子一定能平安歸來,對吧?」

  「小姐不用擔心,世子定能平安回來。」在菊兒看來,世子雖然前去剿匪,但世子是文臣,並不須他出力,領兵的是俞將軍,剿滅流寇這種事自然是由俞將軍他們出手,世子只要在旁監督即可。

  「爹和大哥也會平安回來。」容知夏這話更多的只是想安慰自己。

  菊兒笑著附和,「您放心,大將軍和少將軍?勇善戰,定能打敗敵軍,得勝而歸。」

  聽了菊兒的話,容知夏心裏的不安稍緩,再望一眼雨幕,才走進屋裏。

  通往邊境的糧道一片荒漠,四周荒煙蔓草,望不到盡頭。

  日落時分,墨瀾一行人找了處平坦空曠之地安營紮寨。

  稍晚,用了晚膳後,何商前來質問墨瀾,「咱們這一路行來這?多天,沿途不見可疑之人,不知墨大人所提的流寇何在?」

  「何大人無需著急,且拭目以待,三日內,他們定會出現。」墨瀾氣定神閑的回道。

  聽他說得如此肯定,何商面露懷疑,本想再多問個幾句,卻見他?自轉身進了身後的營帳,便也懶得再追問,他望了眼不遠處正在安排部將今晚巡夜值守之事的俞將軍,想了想走上前去。

  俞將軍朝他?首後,對所屬部將吩咐道:「就依照方才我交代的去辦吧。」幾名將領?首應是,便各自離去。

  「這處如此荒蕪偏僻,俞將軍認?真會有流寇聚集嗎?」何商的語氣相當不以?然。

  俞將軍捋了捋下?的短髭,說道:「此處地廣人稀,又罕有人煙,一般流寇確實不會來此。」他身量矮胖,笑起來那細小的雙眼,幾乎都被臉上的肉給擠得眯成一條縫。

  見他也這般認?,何商嗔怪道:「可不是,這種窮山惡水之處,流寇怎會聚集?要搶掠也無人可搶,也不知這墨大人的消息從何而來?」

  「若是往日,自是無人可搶,所以一般流寇不會在此出沒。」俞將軍話鋒一轉,接著說道:「但這會兒兩軍交鋒,時有朝中糧草運往邊境,此地?必經之地,那可就不同了。

  何商不太認同他的話。「那是朝廷的糧草,那些賊人縱使再膽大包天,也不敢劫掠朝廷糧草吧,這可是滿門抄斬的重罪。」

  「所以若是膽敢打軍中糧草主意的人,想必非一般的流寇。」俞將軍呵呵笑道。

  「難道俞將軍有什?發現?」何商神色一動。

  「那倒是沒有,不過既然墨大人在皇上面前堅稱此處有流寇出沒,咱們總得好好盤查才是。」臨出發前,皇上曾私下召見他,囑他一切聽從墨瀾的命令,若墨瀾有什?吩咐讓他照辦就是,由此可見,皇上十分相信墨瀾所言。

  「俞將軍打算如何查起?」何商追問。

  「明日末將會派出兩隊人馬,分別從東面和北邊開始清查,兩日後,再查西面和南邊。」

  據墨瀾指稱,這批流寇數量達上千人之多,因此他帶來了三千兵馬。但?防有失,他並不是分?四隊往四個方向去巡查,而是將將領分成兩隊,各領一千兵馬,如此一來,萬一在盤查時與那批流寇正面遭遇,也不至于因兵力不足而無法力敵。何商點頭道:「俞將軍如此安排甚好,待盤查清楚,墨大人便無話可說了。」

  翌日,俞將軍派出兩隊人馬分別往東面和北邊而去。

  何商確認後,見此刻秋老虎正毒辣,附近也沒個遮蔭之處,便鑽回了營帳裏休息。

  直到第二天日落前,前往東面和北邊調查的兩隊人馬返回,帶隊往東邊的副將出聲道:「??俞將軍,末將率人清查兩日,皆查無可疑之人。」

  往北邊的亦如是?告,「?俞將軍,末將在北面也並未發現可疑之人。」

  聞言,俞將軍?首道:「辛苦你們了,先帶兄弟們下去休息吧。」

  一旁的何商聽見了,特意望了墨瀾一眼,眼神似在嘲笑他。

  墨瀾沒多加理會,待何商離去後,他對俞將軍說了幾句話,俞將軍略一沈吟,?首答應。

  不久,營寨提前半個時辰埋鍋造飯。

  當?人吃飽不久,在了望高台上值守的士兵發現有異動,即刻?告俞將軍。俞將軍爬上高台眺望,發現東邊、西邊和南邊皆?出火光和黑煙。此地乾旱,茂盛的雜草一燒起來,蔓延極快,唯北邊因面臨風頭,草木甚少,沒傳起火。

  「怎會如此?」俞將軍說道。

  墨瀾也登上高台,嘴角噙著抹從容的笑意,解釋道:「我昨日向俞將軍借調三百人,命他們在今天日落前分成三個方向暗中焚燒東西南三邊的雜草,此刻這三邊能夠藏身掩護的草叢被燒,無法再藏匿行?,那批賊寇必移往北邊,請俞將軍下令士兵,准備出擊。」

  俞將軍再看了一眼,便心悅誠服的應道:「末將這就下令。」

  先前墨瀾要他今晚提前令士兵埋鍋造飯,說是入夜前那批賊寇必會現蹤,他原還有些懷疑,但就在方才,他隱約望見有人馬朝向北方移動,雖因距離尚遠瞧不清楚究竟有多少人,但這兩日不見可疑之人,卻在這時出現了,可見這些人定是藉著地勢和茂密的草叢躲藏起來,此刻東西南三邊起火,再無藏匿之處,便暴露了行蹤。

  他即刻點齊兵馬,親自率兵朝北方出發。

  此刻何商也被驚動了,隨手攔了個小兵詢問是何事,得知發現賊蹤,他吃了一驚,當即爬上高台眺望,看見東、西、南三邊皆冒出火光,黑煙直竄天際,他一愣之後,接著看見俞將軍率領一隊人馬朝他們後面的北方急馳而去,他臉色丕變,急忙下來。

  墨瀾守在木梯前,神色沈凜道:「何大人何故如此驚慌?」

  「這……下官看見四周燒起了野火,怕會燒到營寨來。」

  「何大人放心,我們紮營之處並無太多雜草,不會燒到此處。」

  「是嗎?那就好。」何商勉強一笑。

  墨瀾斜睨他一眼,續道:「我的手下抓到了一個形?鬼祟之人,何大人來瞧瞧認不認得此人。」他示意跟在他身後的四名隨從將人押上來。

  看見那人,何商瞳孔緊縮。

  「何大人可識得?」墨瀾自是沒忽略他臉上的神情。

  何商很快回複鎮定,面帶怒色質問,「他是我的隨從,他犯了什?錯,墨大人?何要將下官的隨從給捆綁起來?」

  墨瀾慢條斯理地回道:「此人前天夜裏悄悄離開營寨,在二十裏外與一名可疑之人私會,我懷疑他在向那批賊人通風報信,便命手下暗中跟蹤,順利找到那批賊人的藏身之處,這才派人縱火焚燒那四周的雜草,將他們引向北邊。俞將軍此刻已去擒拿這些賊人。」

  ?免打草驚蛇,他是在兩刻鍾前才命人將這隨從給抓起來。

  聽見他所言,何商臉上閃過一抹驚駭,?了掩飾慌亂,他故意憤怒高聲咒罵,

  「什?,居然有這等事?這奴才竟如此大膽勾結賊人,留他不得!」他奪了一名小兵的佩刀,罵完便提刀要砍向被五花大綁、堵住了嘴的瘦小男子。

  可墨瀾卻一腳踹掉何商手上的刀,面露冷意瞪著他。「何大人這是想殺人滅口嗎?」

  「墨大人何出此言?這奴才膽敢背著我做出這等事,豈能容得了他!」何商義正辭嚴道。

  墨瀾冷冷一笑,朝一名隨從使了個眼神,要他將瘦小男子嘴裏的布取下。

  一能出聲,瘦小的男子當即喊冤,「冤枉啊,這事是大人您交代奴才去辦的!」方才若是自家主子能多少顧及些主仆之情,?他分辯一二,他打算一肩認下此事,絕不累及主子。

  不想主子竟絲毫不顧念主仆之義,一照面便毫不留情的提刀要朝他砍來,想殺他滅口,他氣恨在心,是他先不義,就別怪他不仁,決心要供出一切。

  他跪在地上對著墨瀾哭號,「墨大人,您要?奴才作主,這事不是奴才要做的,全是我家大人指使奴才暗中向那批賊人通風報信,大人他早已收了魯金國的好……」

  聽到這裏,何商臉色大變,怒喝,「住口!你這惡奴,私自勾結賊人,事情敗露還敢血口噴人,誣蔑于我,簡直罪不可赦!」

  墨瀾命令道:「把何大人的嘴給堵上。」

  一名隨從即刻上前捂住何商的嘴。

  何商憤怒的想掙脫,但那名隨從孔武有力,輕易便制住他,令他不能動彈。

  墨瀾示意那瘦小男人接下去說。

  見主子如此無情無義,瘦小男人心頭更加憎恨。「我家大人收了魯金國的好處,答應?那批混進來的魯金賊子做掩護,便派奴才向他們通風報信。」

  聽完那仆人所言,墨瀾並不意外,當初何商在朝堂之上一再阻攔他,他便已有所懷疑,此番將他帶來,不過是要讓他自露馬腳,無從狡辯。

  他命人將兩人帶下去分別關押,打算待俞將軍回來後再嚴加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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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小姐,茶溢出來了。」

  「小姐,前頭有棵樹,當心別撞上去。」

  這幾日容知夏總有些神思不屬,常不知不覺間便走了神,如斟茶時滿了出來,或是走著走著差點去撞了樹這些都是小事。

  此刻她在小院子裏,手拿剪子剪著花枝,卻把自個兒的手給剪出了一個大口子,鮮血登時流了滿手,把菊兒給嚇壞了。

  「啊,小姐剪到手啦,快,去拿金創藥來!」菊兒驚喊,另外一名婢女馬上回屋內去拿藥。

  聞言,容知夏才驚覺到指頭上傳來的疼痛。

  菊兒拿到藥後,一邊幫主子上藥,一邊忍不住叨念,「奴婢先前就說您這幾日老是心不在焉的,不要拿剪子,讓奴婢來就好,您不聽,這下可好,把手都剪出了個這?大的口子,流了這?多血,這不痛死了!」

  容知夏蹙起黛眉。「我這幾日也不知是怎?了,老是有些心神不甯的。」

  「依奴婢看,您這是太思念世子了,打您同世子成親以來,世子還沒離開您這?久呢,這?多日沒見著他,您呀,這是患了相思啦!」菊兒替她上完藥包紮好後,打趣道。

  她是因過于思念他嗎?容知夏面露困惑,總覺得徘徊在她心頭的那抹惶惑不安並非如此。

  「世子妃,世子讓人送信回來了。」一名婢女拿著封信快步走過來。

  「快拿過來給我。」聽聞有他的信,容知夏迫不及待催促。

  「是。」婢女見她這?心急,面上帶笑趕緊將信遞了過去。

  等不及的拆了信,看完後,容知夏方才蹙凝的黛眉舒展開來,錠開歡悅的笑容。

  菊兒取笑道:「我就說小姐是犯了相思吧,喏,這一看完世子寫的信,便眉開眼笑了。」

  容知夏把書信小心收起來,對菊兒輕松笑道:「世子說他已剿滅了那批匪寇,還生擒了幾人,就連朝中的內賊也抓到了,他留下一批人繼續守在糧道附近巡查,以防魯金國再派人潛進來,他則和俞將軍親自將人犯押解回來,現下應當正在途中。」

  菊兒喜道:「那太好了,小姐很快就能見到世子,以慰多日的相思。」

  「你這丫頭再敢取笑我試試!」容知夏笑罵,高高揚起的嘴角掩不住好心情。

  「是是是,奴婢不敢了。」菊兒笑咪咪地回道:「不過您這傷要是不早點養好,萬一讓世子回來瞧見了,可要責備奴婢沒伺候好您了。」

  「還胡說!」容知夏笑斥了聲,微笑的站起身,「跟我去父王那兒,我要把這好消息告訴他老人家。」

  然而懷著期待和喜悅的心情連等了十數日,容知夏遲遲沒有盼到墨瀾回來,她推算時間和路程,就算他在路上有所耽擱,這時也該回來了。

  又隔了好幾日,才有下人匆匆來?,「世子妃,世子回來了……」

  她臉上錠起欣喜的笑?,攏了攏發髻,邁過門檻就要出去迎接他,但下人的下一句話卻硬生生止住了她的腳步。

  「但世子受了重傷,至今仍昏迷不醒。」

  「世子怎?會受傷?他現下在哪?」容知夏一下子慌了。

  「世子一進城便被?去太醫院了,皇上已命幾位太醫救治世子。」

  「菊兒,快,我要去看看他。」她心頭一緊,跨出門檻時,整個人摔了出去。菊兒急忙扶住她。「小姐,當心!」見主子心緒紊亂,她連忙安慰道:「您先別慌,定定神,世子只是受傷,這會兒又在太醫院,有那?多位太醫在,世子不會有事的。」

  聞言,容知夏努力讓心神鎮定下來。沒錯,有太醫在,墨瀾不會有事,他不會有事、不會有事……可當她來到太醫院,聽見太醫與送他回來的一名隨從所說的話,她臉色瞬間一白。

  「……世子遭何大人偷襲,滾下山坡,頭磕撞到了石塊,受了重傷,但手裏緊抓著這株草,還交代屬下一定要送來給許太醫,之後世子便厥了過去,這一路上未再清醒。」

  容知夏看到許太醫馬上接過那株草細細看了幾眼,可她實在無暇再細聽許太醫說了什?,她心口一震,這一路趕回來至少要十幾天,這?說他已昏迷了十幾天?隨從與許太醫說完話,看見她,急忙過來行禮,「屬下見過世子妃。」

  「世子當真未再醒來?」她努力想讓自己冷靜,但嗓音仍無法克制的微微顫抖。

  「是。」

  「世子在哪?」

  「幾名太醫正在裏頭?世子會診。」

  「我要進去看他。」她兩只手緊絞著,強迫自己此刻一定要冷靜,不能在這當口亂了心神。

  她舉步走了進去,一步步走向床榻,而幾位太醫正站在榻邊討論著墨瀾的傷勢。

  「世子後腦的外傷已快痊癒,背上的刀傷也並非是致命傷,眼下仍昏厥不醒,是因磕撞到了頭,頭顱裏頭出了血。」

  「若是外傷流血倒也好治,但這頭顱內出血,可就麻煩了,裏頭的血若無法引出,積在裏面,要是遲遲無法化掉,只怕……」

  說到這兒,幾位太醫俱是搖頭一歎,這時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只怕什??」

  領著容知夏的隨從立刻向幾人介紹道:「幾位太醫,這位是我們奉王府世子妃。」

  幾人互相見禮後,容知夏來到床榻邊,看見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墨瀾,瞅見他樵悴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龐,心口猶如被人狠狠捏住,傳來一陣剌痛。

  「不知幾位太醫診治得如何?世子何時會醒來?」她抑下心痛,鎮定的問道。

  「世子何時能轉醒,我等也不敢確定。」一名太醫說道。

  另一名太醫又向她說明,「世子身上的外傷已不礙事,令他昏厥不醒的原因是頭顱裏的傷,依我等之見,世子的頭顱內必然出了血,必須想辦法將那些血給化開,否則……」他話道這兒就打住了,沒說出有兩種可能,一者斃命,一者從此昏厥不醒,成?個不死不活之人。

  「那就請太醫即刻?世子化開那些血。」聞言,容知夏情急的催促。

  「這……」

  幾位太醫面面相?,低聲交談片刻。

  最後由一名太醫說道:「我等可?世子施針醫治,但能不能化開那些血尚不好說。」

  太醫的話像把巨大的錘子,狠狠砸在容知夏的心上,把她的心給砸得一陣窒息,須臾,她朝幾人躬身請求,「還請太醫盡力救治世子。」

  「世子妃快請起,我等定將盡全力。」只是能不能救得活,此刻就連他們都不敢保證,只能盡人事聽天命。

  秋楓凋零,天地間染上一片銀白。

  就寢前,容知夏?墨瀾擦洗好身子,換上一身乾淨的衣物,接著?他搓揉手腳,待手腳都暖了起來,再小心翼翼的放進被褥裏。

  菊兒退下前提醒她,「小姐,藥膏您別忘了抹。」

  容知夏點點頭。「我曉得,我待會就抹,這裏沒事了,你們下去歇著吧。」

  「是。」菊兒心裏有些難受的再望了主子一眼,這才和另一名婢女走出去。

  上床前,容知夏從枕頭下取出一只瓷盒,拈了些紫色的藥膏細細塗抹在左頰的傷疤上,擦好後,再小心的收起瓷盒放回枕下。

  這瓷盒裏的藥是許太醫特別?她調配的,用的是墨瀾昏厥前手裏緊握著的那株草藥。自從兩個多月前她開始抹這藥膏後,左頰那道醜陋的傷疤漸漸變淡了,直到現在,只剩下一道淡淡的痕?,繼續再抹一陣子,估計疤痕便能完全消除。

  但若是可以,她情願這傷疤永遠無法消除,也不願見到墨瀾受傷昏厥。

  她之後才從他的隨從那裏得知完整的經過——

  那日,當他們押解何商等人返回途中,恰好遇上一場暴雨,何商趁機逃走了。

  一行人四處尋找想抓回他。由于他們留下大部分人馬繼續在糧道附近巡查,以防再被魯金國的賊子趁機潛入,因此返程時他們所帶人手不多,所以就連墨瀾也帶著幾名隨從分頭?捕何商。

  ?捕了大半天,墨瀾忽然望見一株長在山坡上、開著白紫兩色的花,他面露驚喜之色,快步爬上山坡細看,這一看,他喜得大叫,「這是白紫蘭!」

  說完,他伸手去采摘那株花,就在這時,何商竟陡然從一旁的草叢裏竄了出來,他手上握著一柄不知從哪裏搶來的刀,一把朝他背後剌去。

  隨從來不及過去救墨瀾,只能大叫提醒,但他卻沒能避開,挨了一刀,接著整個人便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三名隨從一人去追捕何商,另外兩人跑下山坡救他。

  滾落山坡時,他的腦袋磕撞到石塊,頭破血流,那兩名隨從要扶起他時,他掀起眼皮,只道:「把這株草帶回去給許太醫,讓他一定要配出……」話尚未說完,他便厥過去沒再醒來。

  在墨瀾回來後半個月,許太醫帶了這只瓷盒前來找她,對她道:「老夫不負世子的托付,用世子帶回來的白紫蘭成功配出了古方上的消疤藥,世子妃每日早晚塗抹一次,縱使不能完全消除,定也能淡去許多。」

  容知夏一得知墨瀾是?了采這株藥草才會受傷,心裏恨不能毀了這藥膏,接過就想摔碎它,卻被許太醫給攔住了。

  「白紫蘭已有上百年不見蹤影,世子千辛萬苦才?世子妃采得一株,若世子妃砸了這藥膏,豈不辜負了世子一片苦心,讓他這傷也白受了,世子若醒來,該有多痛心。」

  聞言,她淚流滿面。「我情願臉上這傷疤永遠不好,也不想他這樣,這?久了他還不醒來,我縱使用了這藥膏治好了傷疤,又豈有高興之理?」

  許太醫勸解道:「不管怎?說,這總是世子的一片心意,還望世子妃不要糟蹋了。

  後來,容知夏在菊兒連續幾日的勸說下,才肯使用這藥膏。

  那藥效極好,幾乎擦上不久,肉眼便能見到臉上的傷疤在逐漸變淡,但這卻令她心中又喜又痛。

  「墨瀾,我臉上的疤快好了,你還不快點醒過來看看我嗎?你睡了好幾個月了,還沒睡夠嗎?」她噙著淚抱著他,瞥見滑落的淚水打濕他的臉,她輕輕的用衣袖?他擦乾淨,然後溫柔的輕吻著他緊閉的雙眼和緊抿著的唇瓣。

  墨瀾依舊沈眠不醒,無所知覺。

  她緊抱著他。

  「我等你,不論多久我一定等你醒來……」

  但卻有人不願等,王妃陳氏在等了三個月後,按捺不住重新踏進奉王府。

  「世子如今昏迷不醒,奉王府總要有個主事之人,我就辛苦點,回來幫世子。」

  見她不請自來,還說出這種話,容知夏臉色一沈,出聲攆人,「沒人請你回來。來人,送王妃出去!」

  陳氏不滿的怒喝,「放肆!我可是奉王妃,你敢對我如此無禮?不過看在墨瀾的分上,今次我就不同你計較了,下次再敢如此不分尊卑,我定要重罰于你。」

  接著她不客氣的指使起王府裏的下人,「來人,將瑞兒?回他的院子歇著。」

  容知夏攔住她,不讓她進去。「你和墨瑞已被父王送出王府,沒有父王之命,不得返回,你敢違抗父王之命嗎?」

  「如今墨瀾成了個活死人,可比我的瑞兒還不如,瑞兒只是癱了,還能說能吃,墨瀾卻像根木頭,別說說話了,就連動一下都不能,這世子之位,墨瀾豈還能擔當得了?王爺遲早會奏請皇上奪了他的世子之位,改封我的瑞兒,到時被趕出去的就是你和墨瀾了,我勸你識相點,別再攔阻我,否則屆時可別怪我不留情。」

  反正先前兩方早已撕破臉面,此刻陳氏再無顧慮,說出口的話句句諷刺。

  世子之位和奉王府都是墨瀾的,容知夏不允許任何人奪走,她強悍的擋在陳氏面前。

  「世子是?了去剿寇而受的傷,他功在朝廷社稷,就連皇上也顧念世子的功勞,每日皆派太醫來?世子施針醫治,你膽敢如此出言侮辱世子,咱們一塊進宮去找皇上評評理,看皇上會不會奪了世子的封號改封墨瑞!」

  聞言,陳氏心虛的頓了一下,緊接著又想開口駿斥,就聽奉王的聲音傳來——「夠了。」

  陳氏回頭,一見到丈夫,登時面露喜色,隨即向他告狀,「王爺,您來得正好,方才這世子妃所言您聽見了沒有,她簡直膽大妄?,目無尊卑……」

  她話還未說完,便被奉王喝斥,「你閉嘴!」

  他坐在木制輪椅上,冷沈著臉,?向容知夏,「這是咱們府裏的事,用不著?到皇上跟前去。」

  「可不是,這是咱們府裏頭的事,哪能鬧到皇上面前。」陳氏附和道。

  擔心奉王會因墨瀾一直昏迷不醒,便袒護王妃和墨瑞,容知夏不平的要開口辯解,「父王,是她想……」

  奉王?手打斷她的話,並遞給了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再看向陳氏,緩緩道:「本王會奏請皇上剝奪了你王妃的頭銜,往後你就不用再惦記著世子之位和奉王府了。」

  陳氏聽了他前半句,正得意揚揚的要咧嘴發笑,但在聽到他後半句話時,頓時如遭雷殛,震驚得臉孔都扭曲了。

  「什??王爺,您不能這樣做,妾身服侍您這?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您怎?能這?狠心?!」

  「單憑你曾想過要害死瀾兒,已足夠剝奪你王妃的頭銜。本王先前念在夫妻多年,沒加以追究,不想你野心不死,還跑回來想爭搶世子之位,你實在令本王寒透了心。」

  奉王痛心怒斥。原本他對她還顧念著夫妻情分,但如今她所?,已教他對她徹底失望。

  「王爺,妾身、妾身這全是?了瑞兒……」

  奉王不想再看見她,沈下臉道:「本王絕不允許這混帳成?奉王世子,來人,今後若他們母子敢再踏入奉王府一步,便給我打出去,死活不論。」

  奉王一聲令下,陳氏母子便被下人架了出去,一路上還能聽見陳氏不甘心的叫罵聲。

  奉王沈沈歎了口氣,神色緩了緩,望向容知夏。「你放心吧,只要瀾兒一日不死,他就是奉王府世子。」

  「多謝父王。」容知夏眼眶發熱的向他福了個身。

  ?了替墨瀾守住奉王府,容知夏開始用心學習掌管王府裏的一切,務求讓王府皆井井有序,下人各安其分,就如同墨瀾仍安好之時那般。

  再過了四個月,傳來好消息,武衛大將軍容修廷父子大敗魯金國,殲滅敵軍十余萬?,俘虜八萬余人,魯金國遣使獻上降書求和。

  容氏父子凱旋而歸,皇上親至城門迎接。

  回到皇宮接受皇帝設宴慶祝之後,容修廷父子隨即趕來奉王府。

  看見女婿如活死人般躺在床榻上不言不語,容氏父子得勝而歸的喜悅之情也頓時斂去。

  兩人俱是不久前才得知,若非墨瀾早先一步識破了魯金國的詭計,請旨剿滅了潛藏埋伏在糧道附近的賊寇,維持糧道的暢通,大軍還不一定有辦法打贏此仗。

  「此戰?父能大勝而歸,墨瀾功不可沒。」身?將領,容修廷自是明白糧草對大軍有多重要,也因此更感謝墨瀾的相助。

  「爹和大哥能平安歸來就好。」容知夏心裏又喜又悲。喜的是父兄平安無事,悲的是丈夫仍昏厥未醒,或許這就是保住父兄一命,所必須要付出的代價。

  接著發現她臉上的傷疤竟已完全痊癒,容修廷父子很是驚喜。

  「妹妹,你臉上的傷怎?全好了?」容靖驚訝的問。

  「夫君?了我,千辛萬苦找來了藥材。」

  她將事情的經過約略說了遍,容氏父子對墨瀾不禁又更加感激了幾分。

  在父兄離開後,容知夏緊握著墨瀾的手,在他耳畔聲聲呼喚道:「墨瀾、墨瀾,我爹和大哥平安回來了,你答應我的事做到了,你快醒來吧,睜開眼,看看我……求求你……墨瀾、墨瀾,你還睡不夠嗎?求你快醒醒……」

  時光流轉、季節嬗遞。春花謝了、秋楓凋零、瑞雪飄飛,冬去春來,一年又一年,轉眼間已過了四載。

  容知夏見今日春光正好,在太醫?墨瀾施完針後,晌午時分,她命人將他從屋裏抱出來,放在小園子的軟榻上,想讓他曬曬太陽。

  她替他按揉著身子和四肢,同時告訴他最近發生了什?新鮮事兒,「大哥兩年前得了個兒子,今年嫂子又替他生了個女兒,漂亮極了,大哥現下是有子有女萬事足,心情好,身子也好了不少,今早派人來說,明兒個會帶嫂子和一雙兒女過來看你。」

  墨昱和楓姨娘雖然遠居他處,但時常來信關問王府的一切。

  「還有,我先前同你說過,我三年前將菊兒嫁出去了,她昨兒個回來看我,都有五個月的身孕了呢。」替墨瀾按揉完身子,她接過婢女遞來的一條薄被蓋在他身上,握起他的手,覆在她恢複如初的左頰上,神色幽幽地道:「都四年了,你這一覺也睡得太久太久了,你怎?還不醒來呢?你不想看看我現在的模樣嗎?大哥和菊兒都有了孩子,你要是再不醒來,我就老得要生不出咱們的孩子了。墨瀾,別再睡了,醒醒好嗎……」

  這四年來她不知哀求呼喚了他幾千幾萬次,他始終沈默沒有回應一句,她閉起了眼,淚水從眼角滑落,一顆淚珠滑進了他的手心裏,忽地,他的手微微動了下。

  容知夏沒有察覺,待心情稍稍平複之後,她緩緩睜開眼,?向墨瀾,她不敢置信的震住了,怔怔的看著那雙緊閉了四年的眼,不知何時猙開了,此刻正靜靜凝視著她。

  她顫著唇,驚喜得抖不成調,「墨……瀾……你、你終于醒了!」

  「對不起……」四年未曾開口說過話,墨瀾的嗓音沙啞粗嗄,注視著她的淺褐色的瞳眸裏,溢滿了憐惜和不舍。

  這四年來,他雖動不了,也睜不開眼,但他卻一直能聽見她對他說的話。

  他聽見她不停呼喊著他,那聲聲的思念令他無比心痛,可他卻無法回應她,他的身子完全不聽使喚,連撐起眼皮都辦不到。

  他不停的祈求上蒼,讓他恢複知覺,他不想讓她再這?悲傷,也不知是不是他的誠心終于感動了天,就在方才,他的身子竟然恢複了知覺,時隔四年,他終于能再見到她。

  終于等到他醒來,容知夏欣喜若狂的哭倒在他懷裏。

  「墨瀾、墨瀾,你終于醒了、你終于醒了!」她?起淚眼看著他,仿佛想確認什?,她捧起他的臉,與他四目相會,她在他的瞳眸裏看見了自己,又哭又笑道:

  「你真的醒了、真的醒了!」

  他?起手,吃力的撫著她的臉。四年未使用自個兒的身子,他四肢僵硬不靈便,但多虧她每日不?的?他按摩揉搓,才使得他的肌肉未曾萎縮。

  容知夏吸吸鼻子緊緊抱著他,激動得不停的喚著他,「墨瀾、墨瀾、墨瀾,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她那歡悅中帶著嗚咽的嗓音聽得墨瀾的心又柔又疼,他啞著嗓音,憐惜的哄道:「我知道、我知道,對不起,辛苦你了……」

  她握著他的手覆在自個兒的面頰上,閃動著淚光的眼裏傾注著她未說出口的深情。「你看,我的臉用你采來的那株藥草治好了。」

  「我看見了,娘子真美!」他眼裏的愛戀幾乎要滿溢而出,粗啞的嗓音充滿了喜悅。

  雖然這四年來他的身子動彈不得,但看見她的面容恢複如初,他覺得這一切都值得了。

  四年的相守,已將他們的心緊緊的連結在一起,今後不論風霜雪雨,都無法再分開他們,他們將會攜手走完人生之路,然後在來世再重逢,延續情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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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4-4-20 00:06:20 |只看該作者
說重生 香彌

  這幾年重生與穿越的題材一直持久不衰,不管是什?背景的故事,都能與穿越或是重生搭上,抑或是混搭,就是故事裏既有穿越又有重生。

  有時候故事裏還不只是一個人穿越或是重生,而是兩個甚至兩個以上的人穿越或重生。

  阿彌的前一本《極品千金奴》是只有女主角重生,而這本《不良世子》則是個雙重生的故事,男女主角分別遭人害死,而後又重生了。

  在寫這兩本時,我一直很想嘗試寫那種重生後換掉負心渣男的故事,但因?男主角們前生雖然渣,但都渣得情有可原,也就找不到理由換掉他們。

  以前曾問過幾個朋友,假如可以重生,他們會不會想重生,朋友都點頭,並且說了一個特定的時間點,因?就在那個時間裏,發生了一些令他們後悔或是遺憾的事情。

  或許就是因?大家或多或少對生活中都有些遺憾和不滿,因此才愛看重生和穿越的題材,在閱讀故事時,跟隨著書裏的主角一起穿越、一起重生,一起扭轉了遺憾、一起創造了新的人生,看完後心情也得到了寬舒。

  最後讓大家放松一下心情,做一個小測驗,這是朋友在網路上看到轉寄給我的——

  你覺得他穿什??色或者款式的T恤最讓你無法忍受?

  A.閃亮的碎花圖案

  B.大紅或者橘黃色

  C.很可愛的卡通圖案

  D.很有個性非主流

  這是在測試你最反感的對象類型

  選A你無法忍受愛吹牛,不講真話的人

  選B你無法忍受裝模作樣,表現很假的人

  選C你無法忍受自私且自利的人

  選D你無法忍受背叛過你的人

  下本書再見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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