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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他們很平靜,車禍前的那些爭執,在姜曉源清醒後,反倒變成暫時不能也不想討論的話題。
宋子言把筆電搬到病房繼續工作。
姜曉源也把工作團隊帶到病房開會討論Case。
「你該休息了。」
「你可以回事務所,不用陪我。」
這是病房裡最常出現的兩句話。
但誰都沒妥協,繼續在病房裡大眼瞪小眼。
姜曉源的想法是以不變應萬變,真正懷孕後,她反而變得更加謹慎。提出離婚很簡單,之前她也有離婚的想法,但孩子呢?孩子難道只能被動地接受父母協議的結果?
宋子言的想法是以陪伴化解不安,他很清楚曉源的不安來自於他的態度,他不擅言語,風花雪月的溫柔情話也在她住院的第一晚全說完了,那時他面對昏迷不醒的妻子,像發了狂一樣,把所有對她的抱歉、失去她的恐懼、對她的愛意、對未來一家人的計畫和期許一股腦兒地說完了,要他再對清醒的老婆說第二次?他臉皮薄,有困難。
所以他選擇隨時陪伴在她左右,這是他唯一想做的事。
「現在是什麼情形?」佳佳不可思議地瞪著他們,這兩人屈在醫院的活動式桌子吃早餐,看似各據一方,沒理會對方,但只要老大有任何需求,也不用說話,只要眼一瞟,宋律師就知道她的意思,遞水遞衛生紙什麼都來。
嬸嬸笑呵呵,這一對好玩了,看似不怎麼說話,但奇妙的火花卻在空氣中四射。「就當他們談戀愛嘍,婚前沒談戀愛,現在才開始那種男生追女生、女生很矜持的遊戲。」
「喔。」佳佳揚起嘴角,這也沒什麼不好,一直都是老大在侍奉家裡的老太爺,現在換老太爺侍奉皇太后也不錯,哈。
話雖如此,但身為女主角的姜曉源可是一肚子火。車禍之後,宋子言像化身為牛皮糖似地成天緊黏著她,他變成她的個人看護,照顧她的工作不假手他人。但他不是喜歡董秀清嗎?幹麼不趁她住院時,兩個人快樂似神仙去,寧願黏在她身旁,看她壞臉色,被她碎碎念?
「你很奇怪耶,當律師有像你這麼閒的嗎?你不用和委託人開會,不用開庭嗎?」
宋子言低著頭,看似在專心吃早餐。沒人看到他微揚的嘴角和神采奕奕的黑眸,彷彿被妻子抱怨也是種快樂。
「委託人會來醫院找我開會,我和小王他們可以用筆電視訊,開庭時間到了我會準時出庭,不影響。」
「但你在這裡會影響我身體復原的速度,你知不知道?」看他愈自得其樂,她就愈火大。做錯事的人不都是要謙虛檢討嗎?誰像他這麼理直氣壯地成天和她大眼瞪小眼!
宋子言抬起頭,很認真地審視她。曉源因為大聲咆哮,臉龐又多了幾分紅潤。「氣色不錯。」他低頭繼續吃早餐。
被打槍的姜曉源一整個狼狽。
嬸嬸和佳佳沒禮貌地張口大笑。
「嬸嬸,他們好好玩喔。」
「我就跟你說吧!」
姜曉源生氣,翻過身側躺不理人,逕自生悶氣。總有一天,她沒被宋子言悶死也會被旁觀的人氣死!
「吃飽了?」
她不說話。
「不說話是代表再來一碗的意思?」他開玩笑。
她轉頭瞪他。
宋子言點頭,清楚收到老婆大人的警告。
他開始收拾碗盤,把活動式桌子移走。
他走向床邊,拉好她身上的薄毯,她轉頭瞪他,他的視線始終在她身上,兩人的視線就這麼地交纏在一起。
她在他眼裡看到款款深情和喜悅的笑意,那清楚表示,他有多愛她、多喜歡和她在一起……
她低下頭,臉紅地回避。搞什麼?她意志要堅決一點,男人偷腥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第三次!她絕對不能屈服,不能就這麼簡單地原諒他……
所以她命令自己更加冷漠,他要照顧她,就讓他去照顧,如果他以為自己這樣做就能彌補他造成的傷害,那宋子言就大錯特錯了。
面對愈趨冷漠的妻子,宋子言也無法開口,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過度的解釋也許又會激起戰火,但放著什麼都不說,他更是心慌意亂。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處於一種完全陌生的恐懼之中,曉源獨立自主,一旦決定了就會義無反顧,她看起來好說話,其實骨子裡非常倔強,他在等待一個時機,一個曉源準備好的時機。
這一天,嬸嬸想對寶寶做進一步的檢查,護士帶領推著輪椅的宋子言來到婦科超音波室。在門口,姜曉源不讓他進去,有關孩子的事就是她最脆弱的部分,她不想讓宋子言見到她這一面。
「你不用進去。」
「我是寶寶的爸爸,這是我們父子或父女第一次見面。」他語氣中有著掩不住的得意。
她冷哼,拒絕被男人白癡的反應感動。「你說過孩子不是你現階段人生規劃中的一部分,不必表現得這麼熱切期待的樣子。」
只是千軍萬馬也拉不動宋子言。
他仍然一臉得意。「錯了,如果不是我想要的,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任何受孕的機會,我們好一陣子完全沒避孕不是嗎?我說過計畫可以修正,曉源。」
沒錯,後來她並沒有實行破洞計畫,而且從宋家主屋那一夜之後,他就沒有戴保險套了。
不管這些拌嘴,看到小小胚胎在她子宮裡像種子般生長,展現堅韌的生命力,那種奇妙的感動讓姜曉源硬是紅了眼眶。果真,孩子是她最脆弱的一部分。
只是在午夜夢回時,她總是會被車禍的陰影嚇醒,她想的不是自己受傷有多嚴重,而是,如果在那場車禍裡她失去寶寶,她會有多責怪自己、多埋怨自己的不小心……
「寶寶是個厲害的小戰士,他既然能成為我們的孩子,就會像我們一樣擁有好強不認輸的個性。」
每天她被惡夢嚇醒,不過幾秒,宋子言必會在她身旁,陪她度過驚醒後的時刻。
然後她會任性,對一切都不安,開始亂說話。「你是大律師,我知道,寶寶我是帶不走的,如果我們真的走到必須分手的那一步,能不能把監護權給我?我可以單獨撫養寶寶,你有的是機會能和別的女人生兒育女,但我沒有,我忠誠度這麼高,我怕我沒機會再嫁給別人……」
「分手」的字眼從她嘴裡說出來,就算是情緒性的話語,都像是一把最尖最利的刀,深深捅入他心臟,鮮血四濺。
他堅定地說:「我們不會分手,不管你信或不信,或有多少猜疑,我可以很明確地告訴你,我要的是你,我們不會分手,你也別想有機會嫁給別人。」
嫁給別人?即便這只是曉源一個虛幻飄渺的想法,卻已能激起他最真切最熱烈的怒火,他彷彿給自己設了一個假想敵,誰敢接近他老婆,就是他宋某人將全力反擊的敵人!
畢竟對他而言,又何嘗沒有惡夢呢?
他同樣會因為那揮之不去的惡夢在半夜醒來,他彷彿看到成千上萬噸重的貨車撞上曉源,她的人被拋飛到好遠好遠——他渾身是汗,呼吸急促,雙手手掌緊握成拳。他會飛快跳下陪伴床,衝到病床前,直到看見她安靜平穩的睡容,他的心跳才慢下來,急促的呼吸才能放緩,緊繃的身體也才得以放鬆——
日子一天又一天地往前走,要比毅力和決心,姜曉源哪是宋子言的對手?
看著兩人之間膠著且暗潮洶湧的狀況,他遲遲不解釋是怎樣?就算她有鴕鳥心態,希望他不要說破,但以暗示來解釋也可以了吧?
總不能永遠都不解釋吧?還成天黏著她,把病房當成「律師事務所市立醫院辦公室」,這是什麼意思?!
以上這些不滿,加上住院十天累積的鬱悶,這一天,姜曉源終於發怒了——
「我不要你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你去找董秀清,或是隨便找誰都好,我不要再看到你!」
宋子言彷彿卸下心中的大石。他終於等到了,等一個曉源給他解釋的時機,只要她提到任何有關秀清的事,只要她願意面對,他就能清清楚楚地解釋一切。
「秀清和我在一場校際辯論賽上認識,大一新生的她能跟大四的我搭配,讓我當下對這個女生產生了好奇,因為好奇,所以去瞭解她、追求她。全國比賽結束後,我們拿了第一名,也開始交往。」
他將她困在病床上,半躺的身體壓制住她的行動。他表示得很清楚,一旦要開啟這道過往的神秘大門,他就不會讓她有半途閃避的機會。
她咬著牙反抗。「宋子言,我不想聽你們之間的愛情史!」
「這是我的故事,你是我的妻子,你應該要聽。」
他繼續。「我們愛得很深,畢業前,我開始準備國家考試,計畫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律師執照。但或許是我太專心了,忽略了她,讓她覺得寂寞。別的情侶在情人節或耶誕節可以享受燭光晚餐,她卻只能在圖書館陪我看書,她無法體諒我對國家考試的決心,也無法體會這是為了雙方的將來作打算,也或許是我太自私,沒顧慮到她的寂寞,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著,所以最後她一聲不響地離開,而我卻是最後一個才知道。她辦了休學到美國念書,一年後,我拿到律師執照,也聽說她在美國和當地的華裔第三代地產小開結婚。」
他的目光投向好遠。「我以為我的愛情在秀清離開後就宣告死亡,我決定結婚是因為長輩的期待,也是因為人生規劃中的時間到了。然後我認識了你,發現我們對婚姻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共組了一個平靜的家庭,平淡的相處漸漸產生默契,我滿意這樣的生活,然而,我心底卻不知道自己對你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是做丈夫的責任,還是其他?」
他緊握著她的手。「你給我的平靜寧謐,跟秀清給我的大恨大愛是完全不同的感情,我分辨不出來哪一種才是我想要的,才是所謂的刻骨銘心?結婚初期,我確實認真想過這個問題,無解之後,我告訴自己何必非要分辨清楚,就這樣與你走一輩子,我也非常樂意。」
「後來,秀清回來了。她因為家暴結束了短暫的婚姻,她說她需要我,走過一回,她才完完全全瞭解,我才是她想要而且能給她幸福快樂的人。她問我,我對我們婚姻的想法,我回答:『以禮相待』,或許就是這一句,讓她誤解我們之間沒有愛情,所以她要跟我在一起,渴望回到過去的甜蜜時光。」
「我以為殘留在心中、那些對她的感覺還是愛情,我想過我們之間那該死的協議,我知道我可以和你談離婚,你個性好強,一定會立刻同意簽字離開。但我做不到,我光是想到都覺得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我開始質疑難道為了過去那些可能殘留、但自己也不能確認的些微感情,就值得放棄你、放棄我們的家庭?」
他吻著她的髮。「你回娘家那一天,告訴我可以協議離婚,你不想再過猜疑的日子,我知道秀清的出現傷了你、讓你不安,但你毫不在乎、隨時可以放手的決裂卻也讓我非常害怕。為什麼我會害怕?如果我還愛著秀清,那你呢?我對你又是什麼樣的感情?所以當秀清吻我時,我沒有拒絕,我真的想知道我心裡想要的是誰。接吻、擁抱、碰觸,不管她如何挑逗,我都沒有感覺,一點感覺都沒有,我腦海裡滿滿的都是你,你的直爽、你的撒嬌、偶爾的耍無賴,還有你的可愛……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你已經在我心裡留下這麼多、我卻沒發現的印記。」
他閉上眼。「這是最大的轉折,我確認了自己對你的感情,卻沒想到因為同一件事,也讓我傷了你。你說你不再相信我,哭著離開,我眼睜睜看著貨車撞到你身上,我想這是老天爺對我三心二意最嚴厲的懲罰。我在處理室外等待的時候,我好怕,非常害怕,感覺自己快要失去理智,快要瘋了,一想到萬一我失去你,我的心就痛得像是被撕裂一般——」
他撐起身體,沒讓自己壓痛她,他凝視著她的眼,黑眸中滿是澎湃的情意。「我發現我不能忍受這個,我不能失去你,那時我真真切切明白了一件事情——我真的愛你,曉源。」他眼裡的虔誠,一字一句,清楚明白。
我愛你,曉源。
姜曉源的淚早已經控制不住地傾洩而下,她瞪大眼睛,望著他。
他俯身吻著她的淚眼,迎視她的目光清澈堅定。「要是你問我,我對你的愛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因為什麼?我全都不知道,也許愛情就是發生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我只知道,每天看著你,感受著我們家中的寧靜、你的幽默、你的甜蜜、你開朗的笑聲……每天跟你在一起,我的心——」
他握住她的手掌,貼在自己的胸膛。「這裡,撲通撲通跳著,很滿足、很平靜、很舒服。曉源,我要你,我愛你,這就是我要的愛情。」
今天出院。
「我等一下先把大行李搬上車。」
「嗯。」姜曉源低頭,裝忙收拾雜物。
那天,子言告白之後,她反而變得尷尬,也不是什麼原諒或不原諒,就是覺得很不自在。
開心嗎?當然,但就是覺得……呃,覺得不自在,他的行為完全顛覆他在她心裡不荀言笑、一板一眼的形象,原來這個男人說起情話威力這麼強,是女人都會受不了……
「怎麼了?」
她趕緊搖頭。
宋子言噙著笑,揉揉她的頭髮。「舌頭被貓叼走啦?」
「沒有啦……」
他彎腰看她。「真的沒事?不是哪裡不舒服?」
她還是搖頭,粉頰通紅。
他俯首輕輕啄了她的唇。
「喂……」她紅著臉開始閃躲,隨時都有人會進來,他怎麼可以說吻她就吻她……
不過宋子言才不管妻子嬌羞的抵抗,直接將她攫進懷裡。這男人早已習慣掌握主導權。
姜曉源紅著臉,伸手想把他推開,無奈他抱得更緊,她脆弱的掙扎反倒像是在調情。
他抱著她。「對不起。」
姜曉源愣了一下。「為什麼?」透過他結實的胸膛,她聽到他沉篤的心跳聲。
「我忘了和你說對不起。」
姜曉源笑了,明白他的意思。
那天說開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心裡的傷開始癒合了,一點一點的。
因為全世界最重要的人都在這裡,有她、有老公、有孩子,所以——
「沒事了。」
這一刻,姜曉源釋然了,放下所有的一切。
她仰頭看著他,俏皮地勾著笑。「我相信緣分天註定,就算宋大律師交過無數的女朋友,但真命天女還是只有我一人。」
他大笑。「我又變成花心大少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有些人,如果註定了,就不會錯過的。
他緊抱著她,一切都已雨過天晴,他們將共同面對的是美好的未來,有他、有老婆、有小孩——當然不會只有一個小孩。
她仰頭吻他,自信極了。「那也是我姜曉源一個人的花心大少。」
他們忘情地擁吻,享受這得來不易的甜蜜,直到護士大刺刺地闖進病房,然後輕聲驚叫——
姜曉源趕緊推開他,羞得滿臉通紅。
倒是宋子言表現得坦然。
小護士也很手足無措。「不好意思,呃……」她拿著出院的單據,不知該給誰。
宋子言瀟灑地替小護士解圍。「這是出院的單子嗎?」
「是的,這是繳費單、藥單和回診的預約單。」小護士清楚解釋。
宋子言接過單子,回頭和妻子深情相望,然後離開病房去辦理出院手續。
姜曉源繼續整理行李,可嘴角始終掛著甜甜的微笑。
「幸福嗎?」
她轉頭,意外在病房門口看到董秀清。
這是第二次和董秀清單獨面對面,第一次的她,有不安和怨懟,這一次,不安和怨懟沒了,她自信又亮眼,不怕任何的挑釁。
「很幸福。有事嗎?」
董秀清依然美麗,但神情憔悴了。「我要回美國了,來和你道別。」
她的話讓姜曉源嚇了一跳。她真的以為她是來找麻煩的。
「學長對我很好,背叛他的是我,我卻妄想他什麼都不要,回到我身邊繼續愛我。你住院,他好生氣,他說因為我的任性,我差點讓他失去他想共度一輩子的妻子。」
她攏攏長髮。「我雖然很不甘願,也得接受這失敗的事實。錯過的事真的追不回來了,我不敢見他,所以只能跟你道別和道歉。」
董秀清說完要說的話,又像一縷幽魂般轉身離開。
姜曉源從頭到尾都怔著,自己還蓄滿戰力要跟她吵架,結果人家只是來說說話,然後轉身就走?
她的人生裡來了一個董秀清,雖然製造了不少的麻煩,但也算是個必要的考驗。如果沒有這樣的考驗,子言會不會等變成老公公時,才發現他是愛她的?
這是個好問題。
沒多久,她看到子言驚慌失措地衝了進來,一看到她,就沒頭沒腦地檢查她是否完好。
「老公,怎麼了?」怕癢的姜曉源格格笑。
「她有沒有對你怎樣?她有沒有傷害你?」他著急得快瘋了。
姜曉源明白了。「人家又不是洪水猛獸,怎麼會傷害我?」
宋子言將妻子納進懷中,確定她完好無恙後,攪成一團的五臟六腑才得以全部歸位。「我剛才在護理站看到她正要搭電梯下樓,她揮手對我笑,那笑容……你知道我有多害怕,老天,我不能再被嚇了!」
「她可是你的前女友。」她笑看著他,不忘捉弄他。
他正色澄清,不允許妻子心中再有陰影。「曉源,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知道。」她點頭,想到剛剛的疑問。「問你喔。」
「嗯?」
「如果沒有董秀清出現,你會不會等變成老公公時,才恍然大悟你是愛我的?」
他瞪大眼,直接換個話題。「我們還有多少東西要拿上車?」
逃避嗎?姜曉源扯著他的手臂。「說說看啊,你昨天不是說即使在不知道對我的感情時,也因為滿意我們的生活方式,想跟我共度一輩子嗎?那如果沒有這次的刺激,你該不會永遠無法領悟你是愛我的吧?」
宋子言的眼瞪得更大了。「老婆,我當然知道我是愛你的……」大律師在面對女人的「繞口令」時,也只能束手無策。
「所以你確定就算沒有董秀清,總有一天你還是會發現你是愛我的?」
宋子言很聰明,一聽就知道這是個陷阱。
總有一天是指哪一天?
他不會挖洞自己跳下去。
他開始拿行李,裝忙。
「老公,你很忙喔?」
「是啊……」
哈,能看到大律師一臉狼狽的樣子,也算值回票價了。
「老公——」
「呃……老婆,什麼事?我好忙……對了,媽媽燉了湯等你回家,所以我們先回主屋……」
「老公,看我。」
宋子言不安地回頭,不知道老婆又要出什麼考題——
不過,這回一個考題也沒有,他的曉源抱住他,仰起頭,踮起腳,火熱又性感地吻了他。
宋子言激動地抱住妻子,回應妻子的吻,並且很快拿回主導權。
「我愛你……」她喘著氣,呻吟。
要堵住女人的嘴,熱吻果然是個好方法。
宋子言很高興自己發現這個小密技。
耀眼的陽光由窗外投入,灑落在兩人身,他們微笑凝視著彼此,明白他們會很幸福,一輩子都很幸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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