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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鈞蝦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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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竹君 -【追緝花蝴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演蝦是裝瞎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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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5-5-20 00:14:0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姓齊的,你放開我……好痛啊!」田飄飄可以說是一下馬車,就被他狼狽的拖回彩麟樓。

  沿路有很多下人目睹兩人爭吵,紛紛好奇的走近,但一瞥見齊士麟眼中的寒冷之後,紛紛作鳥獸散,深怕跑慢了被主子的怒火燒到,遭受無妄之災。

  「你凶人家幹嘛!這又不關他們的事,你別把氣出在人家身上。」田飄飄一邊同情那些下人,一邊扭動著被他抓緊的手。

  他是不是被氣暈了,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一直這麼力大無窮的緊握著,想讓她的手殘廢不成?

  可是她有錯在先,又不好向他發脾氣,只能咬緊牙關忍著,希望他能及時良心發現,放了她。

  但是事情似乎不如她想像的那般簡單,他一路疾行回到彩麟樓,將門一開,把她往內一推,力量之大,又讓她狠狠的撞到桌腳,痛得她眼淚都快溢出眼眶了,還是只能可憐兮兮的忍住。

  如玉曾經想進來探望,卻被他一記冷喝斥退了,趕緊離開。

  關上門,他轉身面對她,口氣不善的問:「說,妳為什麼到那種地方?學那種妖媚的艷舞,妳想誘惑誰?」

  彷彿沒看到她的臉色變得蒼白,齊士麟大步的走過去抓住她的雙臂,把她提起來,憤恨的搖晃。

  「妳知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那不是妳這種千金大小姐可以去的地方。」

  如果他今天沒去水雲居的話,她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會到那種地方去的,絕對不是什麼仁人君子,萬一她發生事情怎麼辦?

  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應該好好留意她,保護她才對。

  齊士麟懊惱不已,不知道要氣她還是氣自己。

  「雲姊和嫣紅可以住的地方,我為何不能去?更何況我去那種地方也不過是學舞罷了。」只許州官放火,就不許百姓點燈嗎?

  更何況他齊大公子還在水雲居裡住過一段日子,是那裡的熟客外加常客,為什麼就不許她去?

  「妳該死的根本弄不清楚狀況。」他恨不得伸手捏死這個單純丫頭,一記鐵拳直揮向她身後的柱子,把實心大柱打凹了一個大洞。

  她不知道有許多男人圍在教坊外,看著她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嗎?

  田飄飄被他嚇得一怔,不平的氣焰頓時消減了大半,有點瑟縮的眨眨眼。「是我自己要學那種舞的,也不行嗎?你們男人不就愛看女人跳那種舞嗎?」

  他不也被嫣紅的舞姿迷住?

  難道他就只許自己欣賞,而不許她跳?

  這太不公平了。

  「住口,妳知道個什麼?」她的無知令他氣餒。「妳知道那些圍觀的男人是用什麼眼光在看妳嗎?妳是在作踐自己。」他真的被她氣昏頭了,也不管講出來的話有多傷人。

  作踐自己?

  田飄飄的臉因為他的話而血色盡失,美麗星眸無法置信的瞠瞪著他。「你說我在作踐自己?我在你心目中是如此低賤的嗎?」

  她覺得椎心刺骨。

  無情的話令她心口淌血,淚光瑩瑩地無聲滑落。

  「是,我學那種舞是想取悅男人又怎樣?取悅除了你之外,天下間的所有男人又如何?你有資格阻止我嗎?」

  既然他認為她是在作踐自己,那就讓他誤會到底好了!

  反正當她發覺自己愛上他的那一刻起,就被傷得毫無尊嚴了。

  曾經有那麼一度,她想不計較一切的與他在一起,哪怕只是小小的一個替代品也好,只要他心中有她,一切就夠了。

  可是現在他已經把她貶得一無是處,那她的這份心、這份付出還值得嗎?

  「妳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他沉怒的蹙起劍眉,按捺不住怒火的伸出雙臂,以蠻力禁錮住她。

  田飄飄臉色發白,試圖掙開他的箝抱。「你幹嘛?放開我。」

  「妳想取悅天下的男人,就先學會怎樣取悅我吧!」他氣惱得直磨牙,憤慨的將她抱往內屋。

  當他重重的把她摔到床上時,她幾乎是立即彈跳而起,不顧全身像要散掉般的痛楚,努力的向床下逃去。

  可是她快,齊士麟比她更快,一脫掉外衣就立即撲向她,將她重重的壓在身下,壓得她差點不能呼吸。

  「放開我,你究竟想幹什麼?」

  「我想要做的事妳不是很清楚嗎?再說妳不是要施展媚術,魅惑全天下的男人嗎?現在我就犧牲一下,讓妳學習怎樣魅惑男人好了。」他嘲謔地笑道,粗暴的撕裂她的衣裳,在她裸露的身上烙下一記記滾燙的紅印。

  她被他的舉動嚇哭了,又驚又怕的扭動掙扎。「別這樣,我求求你別這樣對我!」

  他變得好可怕,變得不像是她認識的齊士麟了。

  「全天下的男人做的都是一樣的事,妳這樣就害怕,如何去取悅其他男人?」他不留情地道,用力扯下她的肚兜。

  她不住的喘息啜泣。「夠了,我知道錯了,求求你放了我吧!」

  她從來都沒有像此刻這般的感到屈辱,他不只欺凌了她的肉體,也凌遲了她的心。

  可齊士麟還不肯放過她,他要她在這一次就學夠教訓,因此他冷硬著心,不顧她的求饒,在她完全沒有準備的情況下,冷酷地佔有了她。

  「啊──」悲慼無助的慘叫從她口中逸了出來,禁不住身心受虐的她,第一次昏倒在他的懷中。

  華燈初上,水雲居內已經歡客滿樓,熱鬧烘烘,可是今晚的兩位主角卻都托病無法登場,令乘興而來的客人們紛紛抱怨咆哮,累得老鴇和龜奴不住的哈腰道歉。

  而在房裡的湘雲娘也是愁眉不展,獨自坐在妝台前沉思,似乎正在為某事憂心。

  「我早說過妳的計謀逃不過士麟的眼睛,又何必枉做小人一場。」秦穆懷從丫鬟手中接過煎好的藥,親自端到她的面前。

  湘雲娘望著那碗墨黑的藥,出遊的神思拉了回來。「王爺似乎誤會雲娘了,您的話雲娘不懂。」

  真的有如此明顯嗎?本以為天衣無縫的計畫,卻接二連三的在秦穆懷和齊士麟眼前被拆穿。

  是她的演技不夠精湛?抑或是他們兩人太聰明了?

  「妳打算繼續裝傻到底嗎?姑娘是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麼事情該在什麼時候放手。」

  「是你告訴他的嗎?」湘雲娘哀怨地望著他映在銅鏡裡的身影。

  秦穆懷搖了搖頭,「毋需任何人告知,是妳太低估士麟這個人。不,或許該說妳從來沒有認清過他。」

  情字總讓人迷惘,看不清事實,湘雲娘是如此……他又何嘗不是如此?

  「不,我不相信。我不服輸。區區一個小丫頭,憑什麼得到士麟全部的愛?我湘雲娘有哪一點比她差?我就不相信鬥不過那小丫頭,搶不回士麟的心。」銅鏡裡那張蒼白虛弱的臉突然變得憤恨猙獰,也因為激動而恢復了些血色。

  從來就只有男人被她拋棄,還未有男人拋棄過她。

  齊士麟不會是第一個,也不能是破例的一個。

  「咳咳咳……」一時的激動又令她的心絞痛不已,一隻柳葉眉緊蹙。

  「還是先喝了藥吧!」秦穆懷將藥遞到她嘴邊,小心翼翼地餵她喝下。

  「我只不過是心機用盡的女人,你毋需對我這麼好。」她低聲道。

  「再有心機的女人,也有其可愛的一面。」俊爾不凡的臉滿盈笑意,對她的任性癡傻只有包容。

  「我還能可愛嗎?」不知為何,他的笑容竟然讓她覺得心安,彷彿能把她的罪惡淨化。

  但……這可能嗎?

  「當然能,只要妳肯給我機會,我會證明妳是全天底下最可愛的女人。」他拿起她握在手裡的絹帕,溫柔的為她拭去嘴角的藥潰。

  那輕柔的動作,令她有股被珍惜疼愛的感覺,只是這份奇妙的感覺並沒有維持太久,就被推門進來的丫鬟給打斷了。

  「小姐,洛陽有消息傳來。」

  「真的?快拿給我。」一聽說洛陽有消息回來,湘雲娘立即振奮的離開座位,走向門口。

  剛剛存在於室內的美好氣氛,霎時煙消雲散。

  秦穆懷感慨的輕輕一歎,放下手中的絹帕,悄無聲息的離開。

  待湘雲娘拿到回信,興奮的走回來時,屋裡已經空無一人了。

  留下的只是一室的悵然與沉寂。

  田飄飄是在如玉的呼喚聲中醒來。

  「小姐,水雲居的雲姑娘來了。」如玉小聲地道,同情的看著床上嬌滴滴的美人兒困難的坐起身。

  昨晚發生的一切是那麼地劇烈,以至於遠站到廊外的她都聽到了,也猜到屋裡發生的事。

  她覺得田小姐好可憐,大少爺太欺負人了。

  「雲姊來了?她在哪?」田飄飄慌急的想下床去見她,可是腳才剛沾了地,全身就虛弱的軟下,猶如初夜般的疼痛。

  「就在大廳,說是為妳送家書來。小姐,妳不要緊吧?」如玉關切的扶住她。

  田飄飄雙頰微紅的搖頭,看來這侍女已經知道昨夜發生了什麼事,這令她更尷尬,無顏見人。「不要緊,請妳快幫我梳妝更衣,我要到大廳去。」

  一聽說有家書來,她顧不得羞怯跟尷尬,要求如玉快快為她梳洗更衣。

  待一切都整理完畢,立即飛也似的奔向大廳。

  一定是爹寫信告訴她,要派人來接她了。

  田飄飄一路興奮期待的奔跑著。

  只是這一份期待在她踏人大廳的那一剎那,就宣告破滅,因為她看到齊士麟正在燒那封家書。

  「不……不要。」她大叫一聲的衝過去,不顧被火灼傷的危險,伸手搶下他燒了一半的家書。

  「妳瘋了?!」齊士麟渾身劇震,搶走她手上正在燃燒的信,用力抓住她被燒傷的雙手,命令僕人立刻去取燙傷藥來。

  「放開我,我要看信,我要看我爹寫來的信。」她掙扎哭喊著,卻怎麼也掙不脫那如鐵鉗般的雙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封爹寫來的信在她面前燃燒,化為灰燼。

  「那封信不是妳爹寫來的,妳犯不著為它弄傷自己。」他臉色丕變地喊。

  「你在騙我,那是爹寫來的信,你又在騙我了是不是?」她絕望的以受傷的手搥打他,恨他的霸道和不講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我、傷害我,為什麼?為什麼?!」

  齊士麟怕她弄傷自己,只能緊緊的將她抱住,然後眼色驟冷,對著湘雲娘喝道:「走,立刻離開這個地方,永遠不要讓我再見到妳。」

  他對這女人的容忍已達極限,再也顧不得與秦穆懷間的交情。

  「齊公子,我……」始終站在一旁觀看的湘雲娘,被他眼中的冷冽殺氣一懾,全身竟然不由自主地泛起冷顫,後退了幾步。

  「我叫妳滾,聽到沒有?!」他狂吼。

  這一次,湘雲娘不敢再做停留,急忙轉身,掩面哭泣的離開。

  「不,別走。雲姊……雲姊……」田飄飄也喊著要追上去。

  但任憑她怎麼叫喊,齊士麟就是不肯放開她,將她使勁的禁錮在懷中。

  「你太過分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對待雲姊?我說過這不關她的事。」她恨死了這個男人。「不關雲姊的事,是我自己要跟嫣紅學舞,雲姊什麼事都不知道,你不可以這樣待她,不可以燒了我爹的信啊!」

  那個女人跟她一樣也愛著他呀!為什麼要把每個愛他的女人都弄得遍體鱗傷呢?為什麼?

  「夠了,她不值得妳這樣,她不是妳想像的那般簡單。」齊士麟疼惜的抱緊她,將她的頭按抵在肩上,讓她盡情的哭個夠。「她做的一切都是在利用妳、騙妳,那封信是假的。」

  當他看到乾淨的信封,以及墨黑的字體時,就看破了湘雲娘的騙局。

  一封由洛陽來到京城,千裡跋涉的信,怎麼可能沒有半點折痕,且光潔如新,一絲污損都沒有?

  再說由洛陽到此,最快的是水路;既是水路,信封上又如何沒有半點水氣浸蝕,墨色漆黑如新?

  種種疑點,只要是明眼人細心一想,都能瞧得出來。

  哪怕信封上的字跡摹擬得再怎麼相像,也瞞不了人。

  只可惜他的解釋田飄飄一個字也聽不進去,她覺得齊士麟現在所講的一切都是謊言,為了愚弄她,把她留在他身邊的謊言。

  「你最好能看住你的女人。」齊士麟再次踏進秦王府,為的還是同一件事。

  萬萬沒有想到他會為那個女人煩心,更沒有想到她會成為飄飄與自己之間的阻礙。他太輕忽女人的嫉妒心了。

  秦穆懷斜依在躺椅上,一手執著酒壹,一手拿著酒杯,自斟自飲,對於齊士麟的到訪,一點也不意外。

  「你越來越沉不住氣了。」他以為至少會到明早才看得到他,沒想到夜裡就來了。

  齊士麟坐到他身邊,拿走他手中的酒壺,以壺就口的狂灌起來。「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絕不輕易饒她。」

  也就不必如此傷神,盡可叫齊士鷹把人給綁了,丟到番邦塞外去。

  有時江湖人就跟土匪一樣,不需要遵照法理行事。

  「沒想到你也有手足無措的時候。」秦穆懷低笑嘲諷。

  「這可都是給你面子。」灌完一壺酒,齊士麟也不客氣的直言。「今天來就是給王爺下最後通牒,如果你再搞不定她,就別怪齊某不顧情面,教訓湘雲娘了。」

  事前告訴他,是因為還看重這份友誼。

  秦穆懷點了點頭。「齊兄的意思本王知道,多謝你給足面子,只是今後你再也毋需顧及我。」

  他憂鬱的神情引起齊士麟的懷疑。「發生了什麼事?」

  秦穆懷道:「皇叔今早召我進宮,他知道你回京的事情了,所以傳詔下旨,命我近日內迎娶匈奴公主。」

  「你答應了?」

  「皇命難違,更何況最近發生的事,讓我清楚了一個人的內心;娶誰對我而言,已經無所謂了。」秦穆懷搖了搖被齊上麟喝光的玉壺,命令下人再取一壺酒來。

  齊士麟沉穩的銳眸靜靜的凝視他一會兒,「你指的是湘雲娘?」

  秦穆懷不置可否的一笑,聳聳肩,從小茶幾上取來另一隻玉杯,斟了一杯酒遞給他。「只怪我識人不清,被眼前的假象所惑,我終究還是不如你清醒啊!」他苦笑地飲盡杯中酒。

  看來他的苦惱並不比自己少,「情」字真是害人不淺啊!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做?」

  「為雲娘贖身,送她到任何她想去的地方後,就遵照皇令出關迎娶公主。」秦穆懷答得雲淡風清,像在談別人的事。

  只有齊士麟知道,講這樣的話對他來說要下多大的決心,一向愛好瀟灑自在,又生性放浪不羈的他,會甘心被當成和親工具,在自己脖子套上婚姻枷鎖,其內心一定經過了一番激烈的掙扎。

  而這股掙扎絕大多數來自於湘雲娘這個女人。

  「我知道,就靜候你的佳音。」事已決定,他也不想再贅言。

  更何況對湘雲娘這個女人,他也敬謝不敏;或許匈奴公主對王爺來說,會是另一段好情緣的開始。

  齊士麟竟然敢燒了爹寫來的家書,足以證明他以往所說的一切全是謊言。他根本沒有托人告知爹將她帶走的事,也不可能請人上門去提親。

  看清楚事情真相,更篤定自己只是他諸多玩物中的一個,卻一點逃脫的機會都沒有了,越想越覺得傷心,禁不住潸然淚下。

  「露兒……」偏偏就是有個莽撞的傢伙,讓她連神傷的時間都沒有。

  田飄飄迅速背轉過身拭淚,故作堅強的挺直背脊,然後才回頭面對那位不知道門是用開的,而老是用踹的傢伙。「她不在這裡,三少爺找錯地方了。」

  「是嗎?那失禮了。」齊士鷹銳利的眼瞥見她微濕的眸,卻沒說什麼,只是頷首道歉,旋身帶上門就想走。

  這是他第一次展現應有的禮儀。

  「等一下。」田飄飄像是想起什麼,急忙走過去叫住他。

  「田小姐有事?」已經跨出門檻的長腿停住,側身回頭等著。

  田飄飄遲疑了一下,欲言又止的咬了咬唇。

  「田小姐是要問我大哥的事?」

  「你會告訴我嗎?」她殷切地問。

  「那要看是什麼事,齊家的人不會出賣自己兄弟。」他依然是那副有什麼說什麼的酷表情,跟他俊美無儔的長相實在不搭。

  真不知道活潑可愛的露兒,怎麼會和冷酷的他湊在一塊兒。

  「不會傷害到你大哥,我只是想知道,你大哥的心裡……是不是有人?」田飄飄囁嚅了一下,終於提起勇氣問。

  齊士鷹濃黑的劍眉揚了揚,似乎對這問題感到很有趣。「我大哥心裡是否有人,田小姐應該最清楚不是嗎?」

  大哥珍惜她,事事遷就的樣子再明顯不過,除了她這位令他鍾情四年的心上人外,其他女子可沒這份榮幸。

  大哥對任何人都是不假辭色,尤其是他瞧不起的女人。

  可對她就不同了,不只時時呵護,事事遷就,連兇惡的表情都捨不得擺一下,就怕嚇著了她這位魂牽夢繫的美人。

  也不想想他那「鬼頭軍師」的封號是怎麼來的,戰前殺敵無數可是一點也不手軟,再惡毒的詭計都使得出來,卻唯獨對她……像只被拔了牙的老虎,溫順得像只小貓。

  連他這位弟弟看了都要搖頭。

  「我是應該清楚。」她難過的點頭。明明知道答案,卻還是不死心的再問,只是徒添自己的難堪和困難而已。

  一顆心像沉入了冰凍的湖底,冷得更透徹。

  「妳……怎麼了?」齊士鷹直覺地蹙眉,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什麼,令她誤會了。

  「沒,沒事,是我不該抱持著一線希望。」她含悲帶怨的關上房門,靠著門啜泣,獨自舔舐傷口。

  該死心了吧!連他弟弟都這麼說,就更不會有錯了。

  淚水不自禁的飄落,田飄飄現在才知道湘雲娘被情所傷的痛苦。

  她……此刻也感覺到了。
信者恆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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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田飄飄與齊士麟間的鴻溝越來越深,自從那日家書被燒之後,她就恢復成當初剛見面時,那種矜持守禮的大家閨秀模樣。

  看似恬靜,實則疏離。

  儘管齊士麟用盡方法想取悅她,逗她開心,但她就是謹言慎行,不再輕易展露笑顏,擺明了與他劃清界線的決心。

  女人一旦執拗起來,還真的是比十頭牛還難駕馭。

  這樣的窘境令齊士麟不得不開始思忖對待她的態度,是否需要改變一下。

  一味的迎合她並不是辦法,最好的計策是讓她心甘情願的留在他身邊,愛上他,但到底該怎麼做呢?

  需要好好盤算一下。

  他朗俊的臉,浮上一抹奸詐的笑意。

  「小姐,管家剛剛傳話過來,說要把大少爺的東西搬回麒麟軒。」如玉才剛進來說完,後面立即有四位壯碩的家丁魚貫而入,將房內屬於齊士麟的東西搬走。

  突如其來的舉動,看得田飄飄莫名不解。

  雖說近日兩人感情已由濃轉淡,但他從來沒有徹夜不歸,抑或是宿居他處過,今日突然說要遷出這裡,著實令她感到疑惑。

  「那……他呢?」

  「誰?」

  「妳家大少爺。」田飄飄沒好氣地眄她,不明白為何一聽說他要搬離這裡,就覺得心緒紊亂,心煩氣躁。

  如玉恍然大悟,連忙答道:「大少爺在大廳宴客。」

  「宴客?」他不是答應過要帶她回洛陽,不再大肆宴客了嗎?為何又食言?莫非他反悔了?

  田飄飄轉身出了房間,直朝前大廳的方向走去。

  「露兒?」來到大廳附近,就見到倪露兒偷偷摸摸的靠近窗子,像是想要窺探些什麼。

  「飄飄姊。」一見到多日不見的田飄飄,倪露兒放棄攀附的窗子,興奮的跑了過來,緊緊的拉起她的手。「我好擔心妳哦!可是大壞蛋在彩麟樓外派人看守,不許任何人去見妳,所以露兒也進不去,真是氣死人了。不過現在看妳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大壞蛋派人守住彩麟樓?」為何沒人告訴她?難怪露兒和嫣紅、雲姊都沒來找她,原來是進不去。

  「我要進去問清楚。」再也壓抑不下竄升的火氣,田飄飄直往廳內走去。

  倪露兒連忙跟上。

  兩人一進入廳內,看到裡面杯盤狼藉,偌大的大廳只剩下喝得醉醺醺的幾名客人尚未離去,還有幾名衣裳半褪的舞孃偎在齊士麟的身上灌酒。

  「嘻,小壞蛋果真沒在這裡。」倪露兒拍了拍胸脯,舒了口氣,以齊士鷹沒有跟這些臭男人同流合污而自豪。「飄飄姊,小壞蛋不在這裡,我也要走了,改天再去彩麟樓找妳。」嬌俏的倩影飛也似的離開。

  看來在她為情神傷的時候,露兒跟齊士鷹的感情卻有了明顯的進展。

  她移動腳步,朝沉醉在美人堆裡的齊士麟走去。對於他現在這副風流浪蕩的模樣,怒火盈胸,倏地又後悔的轉身欲走。

  「既然來了,又幹嘛急著走?!」原本以為醉了的他,突然朗目圓睜,兩眼如劍般犀利地凝視著她。

  田飄飄被他銳利的目光看得一怔,情不自禁的退了一下。「我是來看看,你什麼時候送我回去。」

  他從來沒有用這種凌厲的眼神看過自己,感覺好陌生。

  「妳想走,我隨時可以派人送妳回去。」齊士麟冷冰冰地開口,人也從座位上站起來,呼喚外面的管家進來。

  「大少爺,什麼事?」管家躬身詢問。

  「準備一下,找人送田小姐回洛陽。」他毫不戀棧地下命令。

  「是。」管家迅速離去。

  如此瞬息的轉變讓田飄飄錯愕,整個人愣然的佇立在原地。

  「你真的肯放我走?」是他也死心了嗎?抑或是不需要這份感情了?

  一想到他竟然捨得放棄自己,她就不由得鼻頭酸澀,感到淒然。

  「正如了妳的心願不是?」他沉冷的反問。「既然強求不來伊人的心,還不如別勉強了,放眼天下儘是芳草,我又何必單戀一株呢?」

  意思是失去她也無所謂?

  田飄飄的腦海被炸得一片空白,人也踉蹌得差點站不住。

  「那你之前的山盟海誓,花言巧語又算得了什麼?只是騙人的嗎?」她憤恨地問。

  「所謂的山盟海誓,是對兩心相許、互相敬重的人而言。姑娘既然一點都不相信在下那句誓言,就當作是一句戲言罷了。」

  「戲言?」一句戲言卻掏空了她的心,害她為空殼的人,比之利刃猶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好狠。」

  為何心會這麼痛?莫非她還沒有完全死心,還愛著他嗎?

  懦弱的淚水潰堤而出,一點都不受控制。

  齊士麟的下顎一緊,決然的別開頭去,朝門外大喝道:「吩咐的人準備好了沒有?快送田小姐出去。」

  「不用你趕,也不用你送,我自己會找人幫忙回洛陽。」這份尊嚴她還有,不需要他的憐憫。

  田飄飄含著淚,倔強的挺直背脊,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大廳。

  當她走後,齊士麟才開口道:「現在輪到你了。」

  柱子後緩緩走出一個人。「真的要這麼做嗎?」

  「這是你欠我的,理該還我。」

  那人無奈的歎息,「被你盯上的人真是可憐。」隨即離去。

  大廳裡又恢復了先前的沉寂無聲。

  田飄飄在京城裡沒有半個熟人,唯一稱得上朋友的,只有水雲居的湘雲娘和秦王府的秦穆懷了。

  她剛剛在大廳上沒見到齊穆懷,猜想他應該在自己的王府裡,於是向路人問明了去秦王府的路,找上門去。

  可是守門的士兵卻告訴她,王爺一早就到水雲居去探望湘雲娘了,害她撲了個空。

  「那請問水雲居該如何去?」上次是讓嫣紅用轎子抬去,沿路沒留神注意,現在想去都認不得路了。

  「姑娘一個人去找王爺,恐怕有些不便。不如讓小人派兵保護姑娘前去。」

  「那太好了,有勞士兵大哥。」她感激地道謝,坐上士兵為她找來的馬車,起程到水雲居去。

  這時晌午才過不久,一般紅樓妓院都還未做開門生意,所以水雲居裡也看不到客似雲來的喧嘩嘈雜,如同一般家宅般的平靜。

  王府的馬車將她送到後門,找了個路過的僕人帶她到湘雲娘的房裡去。

  一切都順遂得出人意料,好像老天特別眷顧她,替她將一切都安排好。

  「哎呀!田小姐,小人臨時肚子疼,要去方便一下。雲姑娘的房間就在前面,直走到底最後一間雅房便是,妳自己去吧!」走到一半,帶路的僕人突然說肚子疼,結果就丟下她跑了。

  幸好湘雲娘的房間就在眼前,她一個人也可以走過去。

  只是走到門前,手才剛舉起,就聽到裡面有談話聲傳了出來。

  「為了搶回一份得不到的愛,而捨棄了多年的姊妹情,值得嗎?」是秦穆懷的聲音。

  君子非禮勿聽,既然秦王爺在裡面,她是否要迴避一下,等他們談完再進去呢?

  猶豫了一下,她決定還是走遠一點。可是就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裡面的聲音再度響起,內容卻是令她驚愕得停住腳步,傾耳細聽。

  「我為這件事對嫣紅感到抱歉,卻一點都不後悔。」望著銅鏡的湘雲娘說,映在銅鏡裡的眼神堅定不移,沒有一絲愧意。「因為只有她才能令田飄飄跟齊士麟的感情產生裂縫,這樣的犧牲是必須要的。我慫恿嫣紅教田飄飄跳舞,目的就是想羞辱齊士麟,打擊田飄飄,把她從齊士麟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地位拉下來。只是沒有想到,舞還沒有學成,就被齊士麟發現了。」

  「所以妳才臨時改變主意,趁著我跟齊士麟送妳回來之際,佯裝舊疾復發需要找人幫忙,好讓齊士麟發現他呵疼備至的心上人就在教坊裡跳艷舞,逼他怒火大發是嗎?」明明已經知道結果,但聽她親口承認,秦穆懷還是備覺失望。

  「這不是我的錯,一切都是齊士麟絕情,負我在先。」看到秦穆懷眼中的失落,湘雲娘倏地站起身,轉向他。「所有一切你都知道不是嗎?我對他的情、對他的思念,是那麼地深。那麼的期盼,可是他帶回來的是什麼?一個女人,一記冰冷的眼神,一顆疏離的心,這不公平,對我太不公平了。」她瘋狂地喊道,哭著為自己辯解。

  她一直以為秦穆懷會站在自己這邊,會永遠支持自己,可是她剛剛從鏡中看到的是什麼?

  一種失望和傷心的表情。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他不該責備自己。

  「所以妳就利用了嫣紅對妳的信任?」這才是他徹底對她死心的原因。

  他可以同情她因妒生恨的心情,卻無法理解她為了報復而不惜出賣患難與共的姊妹情誼,那份殘忍不是他認識的雲娘該有的。

  「妳明知道士麟一旦得知嫣紅在人前教飄飄跳艷舞,必定會怪罪於她,甚至從此不原諒她,可妳還是選擇利用了跟妳一樣深愛著他的嫣紅,這樣對嫣紅又豈是公平?」

  她自私的只考慮到自己,而沒有顧慮到嫣紅的感受。

  「她跟我一樣恨田飄飄,只要能令齊士麟討厭田飄飄,這樣的結果也是她所樂見。」她自以為是地道。

  「但讓他恨我,卻不是我想要的。」不知在何時,淤腫未消的嫣紅突然出現在房內。

  看到她如鬼魅般的平空出現,湘雲娘震驚得瞠目結舌,「妳……妳為什麼會在我房裡?」

  「是妳出去迎接秦王爺時,我進來找不到妳,就躺在床上休息一下,沒想到會親耳聽到妳狡黠詭詐的一面。」嫣紅咬牙切齒,滿臉憤恨的瞪著湘雲娘。「枉費我們姊妹多年,還立下共侍一夫的誓言,結果妳輕易的就把我當作一枚棋子出賣,雲姊,妳可真對得起我這個妹妹。」

  「嫣紅,事情不是妳想的那樣,我……」湘雲娘心虛得想掩飾。

  「夠了,你們剛才所講的話我已經聽得一清二楚,不必再解釋什麼。」嫣紅不想聽,也不想再被騙,人要學著聰明,一次教訓就夠,再多來幾次可就受不了。「我早該懷疑,當妳拿著洛陽來的信,四處找人摹擬造假時,我就該明白妳不是個單純的人,可是我還是寧願被妳蒙騙,跟著妳四處奔波,結果妳不只算計他們,妳連我也算計進去了。我們姊妹的情誼就到此為止,從今而後,誰也不認識誰。」她算是看清了湘雲娘的真面目,不願再與她相交下去。

  「妹妹,妳等一下。」湘雲娘情急的拉住嫣紅,想挽留這份姊妹情。「我是不得已的啊!妳知道洛陽寫來的回信是什麼嗎?它是一封催他們回去成親的家書。齊府和田府兩家,已經張燈結綵為他們張羅好了一切,就等著新郎官帶著新娘回去拜堂成親了。這樣的信我能讓田飄飄看嗎?妳我會甘心成全他們兩人嗎?」

  「就算有千百個不甘心,我也不會像妳一樣計謀算盡。命中屬於我的,我會去爭,可是命裡不該歸我的,我也不會去害人。這就是我嫣紅跟妳最大的不同處。」嫣紅輕哼一聲走向房門,將門打開。

  門外,一臉蒼白的田飄飄站立著。

  「妳怎麼會站在這裡?」嫣紅倏地一驚,但隨即感到有絲歉疚的低頭。「對於已經發生的事,我不能說什麼,只能恭喜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然後低頭快速離開。

  有情人終成眷屬?她還可以嗎?像失了魂的田飄飄,空洞的雙眼泛出淚水,潰堤一般的滑落。

  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蠢。

  她笨到被人利用而不自知,竟然接二連三的誤會士麟,還講話傷害他。即使他一再包容,給她機會,她仍然不懂得珍惜,一再錯失。

  如今他死心了,決定收回這段感情時,她才曉得真相,這有用嗎?一切還來得及嗎?

  她真的好蠢、好傻啊!

  田飄飄後悔莫及的掩臉哭泣。

  秦穆懷看到田飄飄,半點也不覺得意外,因為一切都在齊士麟的計畫當中。

  「我也該走了。」他道,忍不住為齊士麟的神機妙算感到佩服。

  「連你也要離開我嗎?」湘雲娘張皇失措的拉住他。

  失去了士麟,失去了嫣紅,剩下的只有他這位知心的朋友了。

  她無法再失去這僅有的一個。

  秦穆懷搖搖頭,堅定且溫和的將她的手從自己身上移開。「當初我會被妳所迷,是看上妳的柔弱與對士麟的一片癡心,由憐生愛。才決定不計較妳的身份,把妳留在身邊。只是沒有想到,齊士麟的再度出現,也讓我看清了妳醜陋的一面,讓我知道癡心的背後是殘忍的自私。為了得到一個不愛妳的人,妳千方百計要求我帶妳進齊府,傷害了一些原本不該被妳傷害的人。現在我醒了,妳也該清醒。看在往日的交情上,明早我會派人送一萬兩銀子過來,要贖身,還是另做他用,由妳抉擇。我告辭了。」

  人醒了,情冷了,也該是為將來的路做選擇的時候。

  他扶起蹲在地上,哭成淚人兒的田飄飄,遞出一方巾帕道:「我們也走吧!一切都還來得及。」

  田飄飄淚眼婆娑的抬起頭,像個已經失去自主能力的小女孩,滿懷希望的看著秦穆懷。「真的來得及嗎?」

  「相信我,聽我的話。」他道。

  田飄飄無絲毫猶豫的點頭,緊緊拉住秦穆懷的衣袖道:「我相信,我聽話。」

  此刻只要能讓齊士麟回到她的身邊,任何人的話她都相信,都聽。

  她再也不會懷疑他了。

  「那就走吧!」秦穆懷含笑的扶住她,一起走出了水雲居,坐上王府馬車,朝齊府別苑的方向駛去。

  「王爺……王爺……穆懷……」湘雲娘蹣跚的追出門外,哭喊的看著馬車離去。

  直到這時,她才知道自己輸得有多徹底,她失去了太多……太多永遠喚不回來的東西。

  「怎麼會這樣?」親口允諾要給田飄飄一份希望的秦穆懷,望著空無一人的麒麟軒,也是一片愕然。

  這小子,這一招可不在計策之內,他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田飄飄整個人無力的滑坐在地上。「走了……他真的走了。」一點道歉的機會都不給她嗎?

  她真的已經知道錯了。

  「走,我親自送妳回洛陽。」他不假思索的拉起她,轉身又朝馬車奔去。這小子太過分了,竟然連他這個王爺也敢耍,不好好教訓他一頓不行。

  「追得上嗎?」田飄飄被攙扶著推上馬車。

  「一定追得上,管家說他們才離開兩個多時辰,我們趕快一點,一定能追上他們。」秦穆懷邊說邊跳上馬車,親自駕馭追逐。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一追就足足追了千裡,從京城追到洛陽,整整追了十日,差點壞了皇上的和親大事,氣得皇上下旨全國通緝他。

  而這一切又在齊士麟的算計之內。

  目的是報復他縱容湘雲娘為惡,害他的小飄兒一再被利用,傷心流淚。

  因此也該換人嘗嘗苦頭了。

  風塵僕僕的回到洛陽,一到城門口就看到城牆上高掛著紅綾綵帶,非常醒目。

  連秦穆懷都不禁咋舌。「是誰家在辦喜事,這麼大場面!」皇親國戚都沒有這麼囂張。

  馬車緩緩駛進城內,沿途所見更是一片張燈結綵、喜氣洋洋,幾乎家家戶戶的門上都掛上了紅燈籠,貼上雙喜字。

  再走不久,二十名紅衣童男童女,手執花籃出現,笑吟吟的排成兩列,沿街撒下繽紛花瓣相迎。

  城內的百姓更是紛紛鼓掌慶賀,齊聲恭喜祝賀。

  「這是怎麼回事?會不會是認錯人?還是我們闖錯地方?」秦穆懷說得心驚膽戰,就怕他的皇帝叔叔知道他人在這裡,使計逼自己成婚。

  田飄飄也覺納悶,掀開簾幕朝兩旁看去,確定這是洛陽沒錯。至於怎麼會有這些奇怪事情發生,她也是一頭霧水。

  兩人還在猜測間,一陣鑼鼓喧天的喜樂聲乍響,將兩人嚇回了神,盛大的迎親場面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

  「你們是不是等錯人了?」他們坐在馬車上進退不得。

  「沒有等錯人,你是京城來的秦王爺沒錯吧?」一位做喜娘打扮的婦人,帶著幾名丫鬟、壯丁擠過來,笑兮兮的問。

  「我是秦王爺沒錯……」秦穆懷剛開口承認,話都還沒說完,就被喜娘帶來的壯丁拖下馬車,一路抬著消失在人海中。

  「秦大哥……秦大哥……」田飄飄慌得喊叫,人才探出個身,就被其餘的丫鬟擠回馬車內,七手八腳的脫下衣裳。

  「妳們幹什麼?別碰我……不許過來。」她又驚又慌的抵抗,但兩手豈抵得過那群丫鬟,沒兩三下就被剝下衣服,換上一襲嶄新的鮮麗嫁衣,戴上珍珠鳳冠,攙出了馬車。

  「恭喜姑娘、賀喜姑娘,今天良辰美景,黃道吉日,祝妳跟新郎官百年好合,早結良緣,吉子佳孫。」喜娘口甜似蜜,句句都是祝賀的好話。

  「不,妳弄錯了,我不是新娘子,我沒要嫁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有人在惡作劇嗎?

  田飄飄急得推開那些纏住她的丫鬟,想逃走。

  「小飄兒,妳這話可真傷我的心啊!」一道低沉的笑聲,看好戲般的在前面響起,一個身著新郎眼的偉岸男子,從退開的人群裡走了出來。

  不是齊士麟是誰?

  「你……」她驚得目瞪口呆,一手直指著他,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齊士麟眼中含著神秘的溫柔笑意朝她走近,伸手握住她停在半空中的手指道:「妳來得太晚了,差點錯過我們的吉時。」他可是老早就準備好,等在這裡了。

  「你要迎娶的是我?」她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早說過,今生今世除了妳之外,我不會娶其他的女人。」他堅定地道。

  「可……可是齊士鷹說過,你心中另有女人。」她不是不相信,而是一切都太突然了。

  他應該還在生氣,還在恨自己才對,怎麼會突如其來就說要娶她呢?

  而且還一切都準備好的樣子,就等她回來。

  她的思緒變得好亂、好亂,都快被搞迷糊了。

  「我心中確實有個女人,而且是一個我尋了五年,愛了五年,用情至深的女人。」他坦白無諱地道,看著她美麗的臉蛋由期待轉焉失望時,他英挺的俊臉又神秘地笑了,修長的手指抬起她盈著淚光的臉道:「而那個女人,此刻就站在我的眼前,即將在今日成為我的妻子。」

  「不……可能,怎……怎麼會?」她頭搖得像波浪鼓。

  「是真的,我以她胸前的刀傷為誓。」齊士麟溫暖的大掌貼撫在她五年前受過刀傷的地方。

  「你怎知我受過傷?」她的眼睛瞪大。胸口雖然曾受過傷,但當年爹就延請名醫診治,傷口好後沒有留下任何疤痕,爹怕她心中存有陰影,更是絕口不提此事。因此根本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情,除了……「莫非你就是當年的恩人?」

  齊士麟含笑不語。

  原來命運的紅線早將兩人繫在一塊,繞了一圈之後,終究結合在一起。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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