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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看他專注的神情,仿佛在看顧什麼極為珍貴的寶物,不過只是一壺藥嘛!有什麼好小心翼翼的?她隨手撈起一株藥草,將它丟到左邊的竹簍里,另一手又拿起另一株藥草,再將它丟到右邊的竹簍里。 
 
    就這麼重復相同的動作,符以歡不禁覺得一陣倦意襲上,忍不住打了個哈欠,這無聊的差事究竟要到幾時才能結束啊?看著桌上越來越少的藥草,她打起精神,決定一股作氣將這些討人厭的藥草全給分類完畢。 
 
    “晴哥哥,你在嗎?”外頭一道清脆的嗓音,讓昏昏欲睡的她嚇了一大跳。 
 
    “是誰呀?”符以歡納悶的往外探頭,只見一抹嬌小的紅色身影,如風般的沖了進來。 
 
    原本還在看顧爐火的諸葛陽晴,不動聲色的將藥壺拿開,黑色的藥汁注入在大碗里,看得符以歡眉頭一皺,光是想象那藥汁入口的滋味,就教她隱隱作嘔,幸好那碗藥不是給她喝的── 
 
     “喝下去。”他轉頭看著她,指著桌上那碗黑色藥汁。 
 
    “嘎?我?”她瞠大美眸,難以置信的驚呼。 
 
    “沒錯,喝下去,一滴都不準浪費。”他波瀾不興的俊容,有著強硬的態度。 
 
    真是見鬼了,她沒病沒痛身強體壯的很,為什麼要喝這令人作惡的藥呀?這家伙分明是存心整她的吧? 
 
    “這個……陽晴大哥,我又沒有生病,應該不用喝藥吧?”她漾起笑容,試圖用微笑收買他。 
 
    諸葛陽晴只是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二話不說就將桌上的藥遞給她,擺明非要她喝完不可。 
 
    她皺著眉,一張俏臉頓時成了苦瓜臉,雙手顫巍巍的接過他遞來的藥碗,那黑不見底的藥汁,成了她最大的夢魘。 
 
    “我要你喝下去,否則你之後都不用再來了。”他下了最後通牒。 
 
    這卑鄙小人,居然敢用工作來威脅她!偏偏她又極需這份工作,她還有娘親要照顧,可不能灑脫的拍拍屁股走人,在心里咒罵了他幾聲,她百般不願的將那碗藥汁喝下,原以為料想中的苦澀味會充斥在嘴里,沒想到非但沒有任何苦味,甚至還有淡淡的甜味。 
 
    “咦?這藥怎麼甜甜的?”她眨了眨眼,一臉驚奇的問道。 
 
    “里頭加了陳皮和蜂蜜,可以減輕苦味,以後你每天都得喝上一碗。”他叮囑。 
 
    “為什……”正想發難時,那名被冷落許久的嬌客這時也不甘寂寞的出聲喝止。 
 
    “晴哥哥,你怎麼都不理我?”紅衣女子噘著嘴,圓潤可愛的臉蛋,有著明顯的不悅。 
 
    一見到不速之客,諸葛陽晴臉上沒有多大的變化,他徑自走向方才符以歡分類好的竹簍旁,仔細挑選著是否有分錯的藥草。 
 
    “晴哥哥,她在叫你呢。”叫得那麼親熱,害她雞皮疙瘩掉滿地。 
 
    “誰準你這樣叫的?你是哪里冒出來的狐狸精?”紅衣女子驕蠻的打量著眼前的清麗女子,一臉敵意的瞪著她。 
 
    狐狸精!?若不是已將碗中的湯藥全吞進了肚,她肯定會將湯藥吐在她臉上。 
 
    她符以歡哪里像狐狸精了?況且她和諸葛陽晴壓根不是她想的那樣,這女人是眼楮有問題,還是腦子有問題?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和諸葛陽晴根本就沒有任何曖昧關系。 
 
    “這位姑娘,你說話也留點口德,誰是狐狸精了?”她皺著眉,決定替自己的清白辯駁。 
 
    “當然是你呀!這間醫廬從來沒有別的女人進來過,你憑什麼站在這里?一定是你用了什麼狐媚之術誘惑晴哥哥,他才會破例讓你進來,還親自替你煎藥!”看著諸葛陽晴對她噓寒問暖的,教她火冒三丈。 
 
    “喂!你說那什麼話?我可是他的助手,是他花錢雇來的,請你不要隨便污辱人。”她沉著臉,對這個外表看似可愛,實則是個驕縱蠻橫的大小姐有滿腹牢騷。 
 
    “怎麼可能?晴哥哥從不雇用助手,一定是你胡謅的!”紅衣女子抿著唇,死都不相信她的話。 
 
    眼見二人就要為他大動干戈,諸葛陽晴這時也不得不出面,畢竟他是當事人,的確不能充耳不聞。 
 
    “紅花姑娘,以歡確實是我雇用的助手,你今天來有事嗎?”對于李紅花的垂愛,他其實感到頭痛不已。 
 
    李紅花扁著嘴,她以為晴哥哥是她專屬的,只要她努力不懈,總有一天晴哥哥會接受她的感情,誰知道半路會殺出這個女人,而她不得不承認,眼前的女人姿色不俗,甚至遠比她還來得出色。 
 
    不行!她絕不能讓這女人有機可乘,刻意上前擠在兩人中間,符以歡被她略顯豐腴的身子這麼一撞,整個人倒退數大步,腰側狠狠的撞上桌角,疼得她驚呼出聲,眉心緊緊糾結著。 
 
    “當然有事啊!我爹最近頭疼的毛病又犯了,想請你過去替他看看。”李紅花得意的揚起眉,對于能擊退對手感到滿意極了。 
 
    只要是屬于她的,沒人能搶得贏她。 
 
    諸葛陽晴沒留意她的話,一雙眼緊緊盯著一臉痛苦的符以歡,只見她一手按著腰側,身形不穩的靠在桌邊,似乎在等待痛楚遠去,那縴細的身子,隨時都有倒下的可能。 
 
    心頭一陣抽緊,他走上前,大掌覆上她按著腰側的手,俊顏上有著難得一見的溫柔。 
 
    “很痛嗎?”方才那一撞,他光看就能猜出她鐵定撞得不輕。 
 
    “……不礙事。”她咬著下唇,等痛楚過去,故作鎮定的響應他。 
 
    “別逞強,那對你沒好處。”她的倔強,他可是見識過了。 
 
    聞言,她抿唇不語,從小到大,她嘗盡人情冷暖,所以造就從不輕易在外人面前示弱的個性,只是在這個她視為冷血又無情的大夫眼中,她看見了濃濃的關心! 
 
    那雙深邃無波的眼眸里,還有著她看不清的情緒,那炙熱的眼神,教她呼吸一窒,心跳開始不規律了起來。 
 
    再度被人冷落,李紅花氣得跳腳,她都費盡心思想趕走這只狐狸精了,怎麼晴哥哥的目光還是停留在她身上? 
 
    “晴哥哥,我在同你說話你听見沒有──”她大發嬌嗔,卻被諸葛陽晴給推了出去。 
 
    “紅花姑娘,我不替人看診,請你回去吧!”他冷然的拒絕,和對符以歡的態度大相徑庭。 
 
    “晴哥哥,上回你明明還替我爹看診的,怎麼現在……”被心愛的男人推出門,她一顆少女心頓時碎裂了一地。 
 
    “那一次只是我閑來無事,以後請你別再來了,更別想傷害我的人。”他淡漠的俊容上,有著難得一見的憤怒。 
 
    語落,大門也跟著在她眼前關上,任憑她叫破喉嚨,諸葛陽晴也是充耳不聞。 
 
    符以歡一臉錯愕的看著眼前這一幕,心里卻為他方才的話感到一陣怦然。 
 
    那一次只是我閑來無事,以後請你別再來了,更別想傷害我的人…… 
 
    他說,她是他的人。 
 
    粉頰隨即躍上兩朵紅雲,她只覺得一陣面紅耳赤,腦袋亂糟糟的,還來不及思考時,一只有力的大掌牢牢的握住她的手,讓她再度怔忡。 
 
    “到內室去,我替你看看傷勢如何。”不容她拒絕,他大腳一邁,拉著她往內室走去。 
 
    他說要替她看傷勢如何,是否代表要她在他面前寬衣解帶? 
 
    她可是個清白的姑娘家,豈能白白的讓人看她的身子?況且不過是小小的撞傷,了不起只是瘀青個幾天,根本沒他說的那麼嚴重。 
 
    “諸葛陽晴,你不用那麼麻煩啦!我這只是小傷,真的不用勞駕你。”她試圖勸退他。 
 
    “你是要自己脫,還是我來幫你脫?”他顯然不接受她的拒絕。 
 
    她紅了一張臉,雙手緊緊護在胸前,如果她會乖乖就範,她就跟他姓。 
 
    “喂!你有沒有听過男女授受不親?”她祭出禮教,要他知難而退。 
 
    諸葛陽晴只是挑了挑眉,絲毫不為所動,對一名醫者來說,禮數教條是不適用在他們身上的,他只是單純的想查看她的傷勢,對她一點興趣也沒有。 
 
    “你放心,我對你別無所圖,只是單純想看你的傷勢。”他淡然解釋。 
 
    他坦承不諱的言詞,非但沒有讓她心情平復,反而更加惡劣,他的意思是她一點女性魅力也沒有,讓他連想“非禮”她的念頭也沒有? 
 
    豈有此理,好歹她符以歡也算是個中等美女,他這種反應,活像是她多沒行情似的。激將法對她顯然有用,只見她繃著臉,拉開腰帶,將外衣緩緩解下,露出里頭白色的單衣。 
 
    “哼!若我嫁不出去,肯定要你負責。”她嘀咕著,不情願的繼續寬衣解帶,技巧性的露出縴細的柳腰,沒讓其他春光外泄。 
 
    “你放心,我看多了人體,對我來說,你和其他人沒什麼差別。”他看著她紅中帶紫的腰側,從懷里拿了罐藥膏,將冰涼的藥膏涂抹在她的傷處。 
 
    冰涼的觸感讓她倒抽了一口氣,接踵而來的,是他有力的推揉,那劇烈的疼痛,讓她深刻的感受到她腰側的傷,並不若她想象中的那樣輕,沒想到那個叫紅花的女孩子,居然力大無窮啊! 
 
    “啊——好痛好痛,你輕一點啦!”她氣憤的用手捶打他,額際冒著冷汗。 
 
    “不推瘀血不會散。”他冷冷的看著她,顯然對她的抗議視若無睹。 
 
    該死的,這男人果然是冷血動物,看她這樣痛苦很有趣嗎? 
 
    她試著掙脫,卻讓他牢牢扣住,甚至還將她箝制在床榻上,讓她就像只待宰的羔羊,只能任由他生吞活剝,怎麼也反抗不了。 
 
    “你這個王八烏龜臭雞蛋,我痛得要死,你還一直按,是存心找我麻煩嗎?等我好了之後,你就死定了!” 
 
    一連串精彩絕倫的粗話,讓一向波瀾不興的他,也難得有了一抹笑意。 
 
    這妮子果真有趣,放松了手下的力道,他輕柔的推按著,大掌游走在她白皙滑嫩的肌膚上,看著她衣衫不整的躺臥在床榻上,那張楚楚可憐的嬌艷臉龐,勾起了他潛藏在內心深處的欲望,胸腹間的火來得猛烈,教他身形一震,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她妖嬈的嬌軀,此時就在他身下誘惑著他,以為自己早已練就金剛不壞之身,不會為任何事物輕易動心,尤其是女人,他更是敬而遠之,沒想到一個山里來的野村姑,居然能輕易打破他多年來的原則。 
 
    彎彎的柳葉眉下,有著一雙不服輸的水潤雙眸,小巧尖挺的鼻梁,在鵝蛋臉上恰到好處,而那張粉嫩櫻唇,更顯得可口迷人,教人想一口將她吃下肚…… 
 
    “……好了,每天推揉一次,不到七日,你的瘀血便會散去。”他別開眼,從容的從她身上離開。 
 
    少了他的大掌溫度,符以歡應該要松口氣,偏偏她只覺得一陣悵然若失,剛才他的眼神炙熱如火,她一度以為他就要吻上她了…… 
 
    啊啊啊!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人家不都挑明對她沒興趣.只把她當一般病患嗎? 
 
    只是他的這番話,還真是打擊她身為女性的自信心。 
 
    “喂!我的身材真的和其他病患一樣沒差別嗎?”她穿戴整齊,忍不住問出心中的疑惑。 
 
    原本還在收拾東西的諸葛陽晴,也因為她突如其來的問題而錯愕,他怔然的抬眸望著她認真的表情,俊臉難得有些微赧。 
 
    “對大夫來說,若用有色眼光看待病患,豈不是明著佔人便宜?”他清了清喉嚨,正氣凜然的說道。 
 
    “你難道不會有心猿意馬的時候嗎?”她才不信他能坐懷不亂。 
 
    “只要心平靜氣,端正思想,自然能坐懷不亂。”他將桌上散落的幾本書冊歸在書櫃上。 
 
這話,他是在說給自己听,方才他的確對她感到心猿意馬,也差一點就踫了她,若不是多年來的自制力將他給拉了回來,此時懊悔不已的人,肯定就是他。 
 
    他從沒想過要娶妻生子,只想待在萬靈居里好好的鑽研他的醫術,當年駱敬寒找上他,要他加入萬靈居時,他二話不說便答應了,不像其他人有著悲慘的身世,他的父母四處雲游,居無定所,偶爾想到他這個兒子,才會起心發現回來看他,上次看他的時間,是在他十八歲那年。 
 
    所以他一向獨立自主,感情也較一般人淡漠,唯一感興趣的,就是父親留下來的滿櫃醫書,其中包括由神醫諸葛光明所著的《百草實錄》,這本收錄百種以上的藥方,是醫學上的一大突破,尤其里頭還有許多不為外人知的實用藥方。讓他不得不佩服這位老祖宗的智慧。 
 
    “方才那位叫紅花的姑娘,好似對你有意思?”看出他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她爬下床,挑了個比較安全的話題。 
 
    他頭抬也不抬的應道。“那又如何?” 
 
    “人家姑娘家都不害躁的向你表態了,你那樣對待她,不怕傷了她嗎?”雖然她腰側的傷是李紅花造成的,不過明白李紅花的立場,她也決定不和她汁較。 
 
    “她傷了你,你還替她說話?”停下手邊的動作,他回眸看著她,符以歡走到他面前,看著他身前堆積成山的書冊,什麼《解毒妙方》、《提神補氣藥帖》。全都是醫書嘛!這男人果然是個大夫,可惜是個沒什麼醫德的大夫。 
 
    “她只是喜歡你,我可以理解她動手的動機。”將她視為情敵,所以才出手傷了她,就這麼單純,她不是不能接受。 
 
    “喜歡一個人就可以輕易傷害他人,這樣的理論我無法認同。”他不苟同的搖頭,而後收拾著矮櫃上的瓶罐。 
 
    “唉!既然這樣,你就該和她說明白,別讓她對你懷有一絲希望呀!否則她這樣三天兩頭鬧一次,我大概都得躺在床上休養,無法工作了。”她煞有其事的嘆了一口氣,美眸還輕瞄著他。 
 
    聞言,諸葛陽晴莞爾一笑,李紅花對他的情意他不是不知情,只是對于男女情事,他不懂得該如何應對才能讓她知難而退,反倒是見她出手傷了符以歡,他就沒來由的感到不悅,對她的口氣自然不會好到哪里。 
 
    “我不會讓她有機會傷你。”他承諾。 
 
    他炙熱如火的眼眸,再度讓她感到心緒紊亂,頰畔明顯的瑰紅色澤,看來格外誘人,明知道他只是隨口允諾,她怎麼會有這種異常的情緒反應啊?他不過是她的雇主,不可能對她有其他感情的,她更不能將一顆心賠在他身上。 
 
    “不用你說,我也不會讓她有機會再傷害我。而且你用不著對一個小小的助手這麼關心啦!小心別人還以為你對我有意思呢!”她干笑兩聲,試圖打破兩人之間的曖昧。 
 
    她的話,引來他的詫異,看她純淨的笑容,他的心猛然一窒,一向自傲的冷靜,在她面前似乎全然不管用,除了破例救她娘之外,還收她為助手,實則是為了醫治她體內的毒,這一切一切,早已說明了她對他的影響力不容小覷。 
 
    “你想太多了,不會有那種事。”他沉住氣,神情陰鷥的瞅著她。 
 
    感覺到他情緒瞬間的轉變,符以歡聰明的保持沉默,卻因為他的話感到有些受傷,如果他對她沒有任何感覺,就不要說出那種會讓人誤會的話來,也用不著多事的替她上藥,那只會讓她覺得自己很愚蠢。 
 
    誰稀罕他的喜歡?她從未想過要嫁人,更不會愛上任何人,對他的臉紅心跳,純粹是出自于孺慕之情罷了,畢竟他醫術精湛,還是她娘和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是單純的欣賞他、欽佩他而已。 
 
    肯定是這樣,她在心里說服自己。 
 
    “你也知道我在開玩笑,當然不會有那種事,我只想和我娘相依為命,可沒想過要喜歡上誰呢!你大可放心,我不會像紅花姑娘那樣死纏著你不放的。”她扯唇一笑,笑容有些牽強。 
 
    “你打算和你娘相依為命?莫非你打算終生不嫁?”他狐疑的挑眉問道。 
 
    “嫁不嫁人對我來說並不是最重要的事,我只想在我娘的有生之年,好好的陪伴她。” 
 
    “但你畢竟是個女子,青春有限,你娘陪伴你的日子並不會太長。”他語重心長的暗示。 
 
    她當然知道她娘的壽命不會太長,所以她把握每天的相處機會,只要是能讓娘親快樂的事,她都願意去做,除了要她隨便找個人嫁了這件事。 
 
    “我靠自己一樣能生活,以前我和我娘不也是這麼過日子?再說有了你的調教,說不準我能成為新一代的神醫呢!” 
 
    “你娘不會同意你這麼做。”他明白她娘的個性,絕對不會想見她形單影只的過日子。 
 
    “哎呀!你管這麼多做啥?反正我的人生由我自己打算,不需要別人來插手。” 
 
    “如果你不嫌棄,我可以替你找幾個不錯的對象……”他語未竟,便迎上她不悅的目光。 
 
    “諸葛陽晴,我並沒有可憐到沒人要的程度,如果你真的覺得我那麼礙你的眼,盡管說就是了,不需要假惺惺的替我作媒。”她皺著眉,對他提出的建議,感到沒來由的惱火。 
 
    她譴責的眼神,讓他的心感到一陣抽痛,他只是純粹的不想見她一個人孤苦伶仃的過一生,並不是同情她,可憐她…… 
 
    “你不過是我的雇主,用不著你多事,如果我真的要嫁,我娘會替我作主,不用你雞婆!”她忿忿不平的撂下話,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看著她離去的身影,他眉心微攏,一想到她為別的男人披嫁裳的模樣,一種前所未有的酸澀,莫名的充斥著他的心,伴隨而來的,是無窮無盡的痛楚和惱火。 
 
    “陽晴,這麼多天沒見你回來,你都上哪兒去了?”聶夜冬看到久未出現的伙伴,開口喚他。 
 
    諸葛陽晴恍若未聞,只是專注的挑選著手中的藥草,一向從容不迫的俊容上,難得有著困擾的神情,讓聶夜冬也嗅出了一絲不對勁。 
 
    他這個好兄弟,從未有過如此恍神的時刻,就算他專注于一件事,也不曾有過如此困惑的神情,莫非他是遇上了什麼讓他煩心的事? 
 
    桌上的藥草早已整理好,只要將藥草放進竹篩中曬干即可,但他手上卻一直摸著其中一株,完全沒有放下的舉動,聶夜冬著實看不下去,順手抽走他手中那株可憐的藥草,將它丟在竹篩中,結束它的酷刑。 
 
    直到手上的東西被人抽走,諸葛陽晴這才驚醒過來,看著聶夜冬犀利的黑眸,他頓時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夜冬,你來了。”他收回呆滯的目光,故作鎮定的開口。 
 
    “來了好一會兒了,喚了你幾聲都不理,在想什麼這麼入神?”他薄唇輕揚,俊容有著溫和的笑意。 
 
    自從尚青彤出現,融化了這個男人冰冷的心之後,一向不將笑容掛在臉上的聶夜冬,現在也變得親切許多。 
 
    “沒什麼,只是在思考一些藥材的配方。”他含糊帶過,畢竟對于符以歡的身份,他還沒打算讓她曝光。 
 
    “是嗎?我還沒見過你想藥方想得這麼入神,就連眉頭皺到都可以夾死蚊子了。” 
 
    他難得開玩笑,調侃著好友。 
 
    “夜冬,你真愛說笑。”他輕笑幾聲,不打算繼續話題。 
 
    看出他的刻意回避,聶夜冬也不打算繼續探問,畢竟諸葛陽晴這人極重隱私,只要他不想談的,絕對無法從他口中探听出什麼,不過最近他的確鮮少出現在萬靈居里,莫非和這個原因有關? 
 
    “最近在忙什麼大事?很少見你出現在居里,我記得駱爺最近並沒有指派什麼任務給你。”最近是淡季,別說諸葛陽晴沒事,就連他們其他人都難得的在家休息陪老婆。 
 
    “我只是在醫廬里鑽研醫理罷了。”他輕描淡寫地帶過。 
 
    “煙雨巷的醫廬嗎?我還以為你幾乎不上那里去了。”他似笑非笑的覷著他。 
 
    醫廬是諸葛陽晴的雙親所留下的,里頭擺滿了各式醫書,自從諸葛陽晴搬進了萬靈居之後,醫廬便荒廢在那里,偶爾他才會前去打掃,因為在萬靈居里,駱敬寒為他量身打造了煉丹房,所有的東西一應俱全,比起簡陋的醫廬,這里才是最佳的選擇。 
 
    如今醫廬又重新開張,肯定代表著什麼,聶夜冬但笑不語,決定不拆穿疑點,等到時機一到,他相信這一切自然會有解答。 
 
    “我發現我爹留下來的一本醫書極為有用,便在那里多待些時日。” 
 
    “什麼醫書這麼特別?你不妨將那里的書全給搬來,也省得你要兩地奔波。”為了幾本書跑到那里,還真是有點費事。 
 
    “那里是我爹娘留給我的,我不想隨意搬動里頭的東西。”他淡然的解釋,四兩撥千金的回應他的話。 
 
    真不愧是諸葛陽晴,每回只要他快揭開謎底時,他總是有辦法轉移話題,教他反而不知道該如何問下去。 
 
    “也是,你爹娘沒說何時要回來嗎?”距離上一回,也有十年之久了。 
 
    “他們的行蹤一向飄忽不定,什麼時候會回來,誰也無法掌控。”他淡笑,對于能不能見到爹娘,沒有任何期望。 
 
    他漠然的神情,讓聶夜冬也不免感到一陣悵然,像他們是失去父母的孤兒,自然體會不到親情的關懷,但諸葛陽晴不是,他有父母,只是他的父母卻是浪蕩成性,如同浮萍一樣的隨處飄蕩,想見他們一面更是難上加難。 
 
    所以相較之下,或許失去父母的他們,還比陽晴來得好多了。 
 
    “好吧!先別說那些了。你知道近日城里出現一批盜匪,專挑年輕女子下手,不但劫財劫色,還會殺人滅口,而殺人的手法,似乎是使用下毒的方式。讓她們毒發身亡,只是這毒無色無味,至今仍找不出是哪種毒藥。” 
 
    “無色無味?有何特征?”他凜著眉,沉聲問道。 
 
    “重點就在沒有任何特征,中毒身亡的被害人,全都安然的躺在床上,有如沉睡般的模樣,氣色紅潤,一點也沒有中毒的跡象。”這才是棘手的地方。 
 
    “是誰查出這是中毒的跡象?”既是無色無味,又從何斷定? 
 
    “是一名年約二十的姑娘,她說這是一種毒,會讓人死于安眠之中,完全沒有痛苦的死去,不過官府對她的說法還帶有存疑就是了,只是苦無證據,也無法推翻她的話。”想起從官府打听來的消息,聶夜冬也感到不解。 
 
    年約二十的姑娘?他眉心微攏,究竟是誰會做出如此的推斷?若非醫術精湛的大夫,就是見多識廣的仵作,但由聶夜冬的表情看來,這姑娘似乎並不是他所想的這兩者。 
 
    “那名姑娘叫什麼名字?”他心里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听官差們說,是個姓符的姑娘。”當聶夜冬的話一落下,諸葛陽晴的臉色立刻丕變,顧不得聶夜冬,身形飛快的沖出萬靈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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