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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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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默嬋 ]【風屋家族之 親愛的,是你嗎?】[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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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24:11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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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透過紗簾輕灑向靠窗的置物櫃,置物櫃旁的化妝台,越過化妝台照亮了一半的門板及一半的衣櫃,離衣櫃不遠約莫兩步距離的床頭櫃,緊靠著床頭櫃的床和床上熟睡的雷。

  雷因陽光斜射進屋內而醒來,金眸略張以抵擋陽光的入侵,最後乾脆翻身背對窗戶,卻馬上清醒過來,昀樵呢?他驚嚇的起身環視房內,同樣沒有他要找的!

  他白著一張臉立刻下床衝出去,客廳沒有,但是廚房有聲響,他懷著緊繃的心情上前觀望,當他見著正在餐桌旁擺放盛有牛奶的杯子的昀樵時,一顆失落的心才恢復跳動。

  「怎麼不多睡會兒?」昀樵注意到站在廚房門口,一頭亂髮看來格外性感的雷,微笑道。

  昨晚他們到的時候已是隔天星期六的凌晨,雷累得頭一沾枕就睡,她反倒因為在車子裡就睡飽了而很晚才入睡,早上醒來時見他還在睡,就沒有叫醒他,自己一個人探險。

  雷稚氣的紅了臉,「我以為你走了。」

  昀樵為此而笑,心為此而緊縮,她上前抱住雷,「我那麼讓你不能信任嗎?」

  雷回抱住昀樵,吸取她身子的清香,「對不起,是我對自己沒信心。我無法讓你離開我。」

  昀樵指指他的心,再指指自己的心,「我的心都給你了,能到哪兒去?」

  雷這才重展笑顏,越過她望向餐桌,「看了教人肚子忍不住叫了起來。」

  「去梳洗梳洗,準備吃早餐。」昀樵拍拍他的上臂,命令道。

  「嗯。」雷點點頭,上樓去,不一會兒,已一身清爽的入座。

  餐桌上只擺了三個盤子,兩個杯子,一個盤子裡盛的是烤得香脆的土司,另兩個盤子裝的是火腿片跟荷包蛋,加上牛奶,雖然平常,可是看來令人食指大動。

  雷只花了一下子的時間,便掃清了土司和盤裡的食物,美味得讓他讚不絕口,他沒想到昀樵有這麼好的手藝,平常的食物經過她一煮,好像都加了什麼特別佐料一樣,令人回味無窮,像上次她帶給他吃的檸檬派,他現在有時候還會夢到。

  「走吧!」雷起身繞過桌子拉起昀樵。

  「去哪兒?」昀樵任他拉著。

  「咱們千辛萬苦來到這兒,該不會只將時間消磨在木屋裡頭吧?萬一過幾天下雪了,就看不到美麗的景色了。」雷帶著昀樵出門,兩人來到一棵大樹下坐著。

  「你似乎特別高興。」昀樵欣見雷孩子般無防備的笑顏。

  「我喜歡無拘無束又刺激的生活,但我現在的情況不容許我太放縱自己,既然有機會,我當然要死命的利用啊!」雷頑皮地眨眨眼,躺在昀樵曲起的腿上,仰望天空。

  昀樵不再問下去,只是溫柔地撫著他柔軟的金髮,兩人一徑享受著這親密而靜謐的相伴。

  一聲輕得不能再輕的開窗聲伴隨著冰冷的空氣飄散在房內,來人在下一瞬間關閉了窗戶,室內又恢復原本的溫暖,他偷覷眼床上互擁而眠的男女,見他們仍然睡著才安下心四處找尋他要的東西。

  約莫十分鐘後,他終於在衣櫃底層翻出一個正方形的寶藍絨首飾盒,他將之打開,確認裡頭的首飾為「藍月之舞」後合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正欲起身時,一記利器劃破空氣的聲音迅速傳來,他閃躲的動作不夠快,箭直射過來勾住他的衣服,他被箭拉著往後撞,箭鑲入牆壁時,他人也跟著撞上牆壁,撞得他眼冒金星,等他看清攻擊他的武器為何時,房內燈光已然大亮。

  他瞇起眼來花了一點時間適應突至的光亮,他望向床,赫然發現原本應該熟睡的兩人竟都已起身,昀樵手中環握著射出箭的弓,唇角隱現著一抹令人不解的笑意,而雷則坐在昀樵身旁,金眸冷瞪著他。

  「七瀨星,你真笨。」昀樵再架上一隻箭,拉滿弓,瞄準他。

  「你們……」七瀨星沒想到他竟然被他們設計了!

  今天他從報上得知雷.洛斯和風昀樵這對戀人公開戀情,而且雷.洛斯還將家傳的藍星石切割成一組鑽飾準備送給風昀樵當作他們的結婚禮物,還說目前他們倆正在新澤西州某處的森林小屋度假,他馬上查出他們的所在地,連夜就趕來要偷藍月之舞,卻未曾料到這竟是一個騙局。

  「你難道不曾想過這是一個騙局嗎?」雷起身拿走他手上的首飾盒,金眸冷睨著他,非常想代昀樵賞他一刀。

  七瀨星拔下吊著他的衣服的箭,下一刻,昀樵又射出一箭,正中他略張的指縫,他輕輕一動,手便去劃到磨得鋒利的箭頭,留下一道血痕,他大驚失色,說不出半句話來。

  「我勸你不要亂動。」昀樵笑著警告他,雖是笑著,且這笑十分的甜美,但七瀨星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我只是在做生意,有人要我偷走它,如此而已。」他強自鎮定的吞口口水,看得出來雷討厭他,那雙特殊的金眸一直不曾離過他,眸裡的憎惡也一直未減,而昀樵則完全看不出她在想什麼,黝黑不見底的深幽眸子沒有明顯的情緒,唇畔的甜柔笑意令他克制不住泉湧而出的恐懼,他怕自己會死在她精湛的箭術和明媚的笑容下。

  他記得他沒有任何地方得罪過他們,除了他要偷藍月之舞外。

  「七瀨星,你記不記得前些日子你潛入雷的家中,傷了另一名女子啊?」昀樵輕聲問,就算要七瀨星受罰,她也要他明白自己是敗在誰的手下。

  「啊!難不成你就是……」七瀨星的話語被迎面而來的箭消了音,他連忙頭一遍,箭鋒正好劃過他的臉,留下一道紀念品。

  「你這種卑鄙的行徑實在稱不上是咱們這一行的菁英啊!」昀樵搖搖頭,惋惜著,「你的飛刀不是很厲害嗎?怎麼不便一手來瞧瞧呢?」她邊說邊架箭拉弓,「難道你的飛刀絕技只有在對付沒有武器的人時才有效用嗎?」

  「別射!別射!」七瀨星不是逃不過,但是他被昀樵的氣勢嚇得軟了手腳,他發現她隱於笑意後頭的殺機十分旺盛,搞不好一個不小心,他使會成為她的箭下亡魂。

  「哼!」雷輕哼一聲,嘲諷的意味非常濃厚。

  昀樵看他畏首畏尾的模樣便收起弓箭,肩傷剛好的她,不適宜太過運動肩部。雷乘機拿出手銬將七瀨星跟沉重的床腳銬在一起,同時狠揍他腹部一拳,讓他痛得無法使出氣力。

  「你跟買主都用什麼方式聯絡?」雷問。

  「E-MAIL跟電話……」七瀨星強忍著痛苦回答。

  雷聞言丟給他一隻行動電話,按下電話錄音的功能,「打電話給買主,跟他說東西到手了。」

  七瀨星看眼雷,不明白他有什麼用意,但仍乖乖的打電話,以免遭受更「好」的待遇。

  「喂!」買主的口氣不是很好。

  「是我,貨已經到手了。」七瀨星有氣無力的說。

  喬治.洛斯一聽喜上眉梢的笑出聲,「太好了!七瀨星,你做得太好了!」

  「什麼時候交貨?」七瀨星在雷的示意下問話。

  「三天後,你來德國後打電話給我,我再跟你約時間。」

  「好。」七瀨星完成任務,將電話還給雷。

  雷試了剛剛錄下的對話,滿意的點頭,「謝啦!」說完,一記右勾拳讓七瀨星陷入沉睡中。

  「這樣還不足以當作你叔叔要殺你的明確證據吧!」昀樵踢踢昏倒的七瀨星,解開手銬,問道。

  「嗯,接下來就要引蛇出洞。」雷脫下外套披在只穿著單薄睡衣的昀樵身上。

  「哦?」昀樵沒有多大的好奇,她跟著雷一起拖著七瀨星到屋外去,找到他的車子把他送上車,再將他和方向盤銬在一起,拿走車鑰匙和手銬鑰匙串在一起,放在離車子幾步遠的地方。

  雷好笑的望著昀樵的惡作劇,「你真要這樣做?」

  「當然。」昀樵拿出筆來在七瀨星臉上做文章,先寫了個大大的蠢蛋,再在旁邊畫隻豬,她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可愛吧?」

  她指指她畫的那隻小豬,問雷。

  雷笑著點頭,見到七瀨星這模樣,他笑都來不及了,哪兒來的力氣說話。好不容易止住笑,他正經八百的說:「提醒我下次不要惹怒你。」

  「為什麼?」昀樵眨眨美目,偎著雷溫暖的身軀,兩人一同進屋。

  「否則你心血來潮在我臉上畫只小豬怎麼辦?要是我隔天還得上班,豈不是成為別人的笑柄?」雷一臉小生怕怕的表情,逗得昀樵開懷大笑。

  「放心,我不會畫小豬的。」昀樵覷眼雷放心的吁口氣,詭異的笑道:「我會畫小狗。」

  「那我就畫一隻小母狗在你臉上,昭告大家我們是夫妻。」雷輕點她微啟的紅唇。

  「我可不跟你做狗夫妻。」昀樵頑皮的做個鬼臉,掙脫雷往樓上跑去。

  雷也跟了上來,從背後抱住她,將她抱離地面,雨點般的吻落至她敏感的頸項及耳後的柔細肌膚。

  昀樵酥軟地往後仰首,輕靠在雷的肩膀上,頭一偏,四片唇瓣膠合,唇齒相依,呻吟聲被彼此的吻吞合,慾望,似火焚燒。

  雷扳過她的身子,兩人一同跌上床,金眸對上黑瞳,眸裡有著問號,昀樵拉下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唇,得到響應的雷輕輕拉過被毯,覆住他倆……

  屋外,雪花一片片悄悄地飄下,像是銀白色的呢喃──愛你……

  德國雷含笑凝望著坐在身旁輕念剛才在機上惡補的問候語的昀樵,伸手搭上她的肩,安撫道:「沒有必要那麼緊張,我爸媽他們是我好就好。」

  昀樵瞟他一眼,「就是這樣才要緊張,因為他們會礙於你而不表現出對我的真實感覺。」

  「你只要在意我就行了,管別人做什麼?」雷不悅的擰起眉,金眸中淨是不滿。

  昀樵斜瞪雷,嘟起唇,「還說!都是因為你冷血到極點,我才要這樣辛苦的為你建立我的形象!要是你親切可愛一點,我就不必這麼緊張了!你現在還在那兒不滿什麼?」

  雷哈哈大笑,不以為忤的拉過昀樵的手環住自己的頸子,連忙陪不是,「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對不起。」

  「哼!」昀樵冷哼,不領情,不一會兒,她又開始練習對話,雷見狀不禁擁緊她,抬起她的下巴,堵住她的唇,不讓她再練習下去,從未見過昀樵這般失控過,這樣讓他好心疼。

  充當司機的柯達從後照鏡見到雷和昀樵兩人接吻的畫面,微微一笑,按下鈕升起隔板,給他們一個私人空間,他將車子駛上私家道路不久,一幢白色的洋房即映入眼簾,鏤空鐵門自動打開,柯達將車子駛到大門口。

  雷和昀樵同時下車,一道綠色的身影衝出來抱住昀樵,「昀樵姊姊!」

  是貝兒。

  昀樵及時止住反射性後退的腳步,認出眼前的人是貝兒後也擁住她。「嗨!貝兒,你好嗎?」

  「好極了!」貝兒霸住昀樵,挽著她往裡頭走去。

  被遺忘的雷趕上她們,將昀樵搶回來抱個滿懷,敵意甚深的瞪眼貝兒,豈料,貝兒不但不怕,還回他一個大大的鬼臉,雷的金眸危險的瞇起,盛著怒意。

  「雷,你回來了。」伊克.洛斯的出現及時挽救了一場兄妹鬩牆的好戲。

  他老遠就發現了被雷緊抱在懷的昀樵,「雷,她就是昀樵吧?」

  他仔細的打量昀樵,欣賞的頷首,她和雷站在一起很相配,而且,光是她能讓雷護得這麼緊,只差沒在她身上貼上閒人勿近的招牌的能耐,他就非常認同昀樵。

  「對。爸,你看哥啦,丟臉死了!」貝兒乘機告狀。

  雷不在意的挑眉,反正現在抱著昀樵的是他就好了。

  昀樵一聽貝兒喚伊克「爸」,急忙掙開雷的束縛,朝伊克微笑,「您好,我是昀樵.

  風。」

  「昀樵,你說英語沒關係,我們都聽得懂。」伊克對昀樵落落大方的表現更加讚賞了。

  「昀樵姊姊,你去看過克勒古堡了嗎?」貝兒不怕死的又黏上昀樵,反正現在的雷要是發脾氣,躲到昀樵背後就一切安啦!

  「我和雷先去看過進度才來的。」昀樵摸摸她的頭髮,笑道:「真的很美。」

  雷從貝兒和昀樵中間強行插入,「小姐,要黏麻煩你去黏別人,昀樵已經名花有主了。」

  「雷。」昀樵輕喚一聲。

  雷不情不願的瞪眼貝兒,不再說話,但仍橫隔在她們倆中間。伊克見狀,不禁掩不住訝異的微張嘴,但隨即恢復正常。

  「你母親和你爺爺在起居室等你們,走吧!」伊克領著雷和昀樵來到起居室。

  起居室是柔和的黃色,有典雅的長椅和茶几,鵝黃色的紗簾隨著風的吹拂而揚起,午後陽光投射在室內,讓人有種夢幻的錯覺。

  起居室內坐著三個人,唯一的一名女性應該是雷的母親羅絲.貝克沒錯;坐在左側的男子跟伊克差不到幾歲,但感覺上沒有伊克來得斯文,眼神也沒有伊克那麼清澈,他應該就是一直想謀害雷的叔叔,喬治.洛斯。

  昀樵的視線落到坐在正中間,眼眸的顏色跟雷一樣是金色的,年近七旬的威嚴老者,這大概就是雷的祖父,大衛.洛斯,發覺到喬治和大衛的視線皆尖銳的注視著自己,昀樵沒有迴避的回視,唇角淺揚,勾勒出一道美麗的弧形。

  喬治哼的一聲別過臉去。大衛訝異的揚眉,但隨即露出笑容,不錯,不錯,不是個會輕易屈服的女子,不槐是風屋家族的成員,尤其是那雙靈活澄澈的眸子,更是吸引人。

  這一段暗潮洶湧看在明眼人眼裡不禁鬆口氣。

  「爺爺,媽,叔叔。」雷淡淡的問候,但此舉已讓在座三人驚訝不已。

  雷這孩子以前從不曾做過這事啊!這是他們共同的想法,但心情互異,大衛和蘿絲十分欣悅於雷的轉變,喬治也是,不過,他想到的卻是雷終於也有弱點了,這個弱點長得標緻動人,也難怪雷會動心了!

  「這是我的未婚妻,昀樵.風。」這樣的介紹隱含著他娶定昀樵,其它人反對都是無效之意。

  「昀樵,我這樣叫你,你不會介意吧?」蘿絲上前握住昀樵的手,看看兒子再看看昀樵,滿意的直點頭,「你不必客氣,當這兒是自己家,飛了那麼久,累了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貝兒,一起來。我從一得知雷要帶你回來時就開始準備你的房間了,不知道你會不會喜歡……」

  蘿絲拉著昀樵直往外走,昀樵朝室內的幾人點下頭後,便任由蘿絲拉,貝兒跟在後頭。雷本想拉回昀樵,但是見喬治在場,雖然早料到喬治會將昀樵列入打擊他的名單內,但他還不想表現得太過明顯。

  「雷,你媽不會吃了你的未婚妻的。」喬治冷看著雷難得一見的癡態。

  雷那雙金眸掃了眼喬治,姿態高雅的在他對面落坐,優閒的交疊起雙腿。

  「喬治叔叔,你離我們上一次見面時又老了很多,是不是常生氣?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嗎?」他淡淡的笑道,但喬治卻被他輕描淡寫的語氣激得發怒,他握緊拳,眼光一冷,才想反擊之時,大衛插話進來。

  「喬治,雷。」他低喚著對峙的叔侄倆。

  喬治瞪眼雷,放棄與雷對壘;雷則始終保持微笑,狀似專注的理著西裝的袖口。

  大衛見紛爭平息才轉向孫子,「雷,什麼時候和風小姐結婚?」

  「爺爺,昀樵已經是我的未婚妻,沒必要這麼生疏地叫她風小姐。」雷坦白說出自己的想法,他要他的家人都接受昀樵是為了昀樵,他本人則不管他們接不接受,非昀樵不娶,但見昀樵因自己和家人的不親近而緊張,不是他願意的事。

  大衛莫可奈何的更正稱呼,他有時真拿這個孫子不知該如何才好。「你和昀樵什麼時候結婚?」

  雷若有似無的瞥眼喬治,「等妨礙我的一切都解決之後。」

  喬治聞言打了個冷顫,他要解決他?

  大衛顯然也意識到雷所說的妨礙為何,「雷,不要太過火。」

  一個是孫子,一個是兒子,見他們互相對敵他心裡也不好過。

  「我盡量。」雷說完,頭也不回的起身離開起居室,他要去看看他母親和貝兒把昀樵怎麼了。

  「雷,你媽為了你和昀樵辦了個宴會,時間是後天晚上。」伊克趕在雷出起居室之前告訴他這件事,雷沒有反應,他輕歎口氣,回頭望眼父親,再看向弟弟。「有必要這樣嗎?為什麼一定要這麼執著?」

  「你當然沒必要,因為他是你的兒子。以前,我至少還頗可憐你,因為你的兒子是個不折不扣的冷血動物;但是現在我絕不放棄,因為你的兒子變了,我不會讓你稱心享受天倫之樂的!」喬治冷笑一聲,跟著離開,在手握上門把時,他微偏過頭,擲下一句話,「這世界不是所有的事都能稱你心意的。」

  伊克一直都知道喬治很憤世嫉俗,尤其是對他,以前沒有阻止喬治對雷的行動是因為只有這樣,雷才會留在洛斯企業,可是現在……

  「伊克,讓他去吧!我相信雷會處理得很好。」大衛為自己年輕時所犯下的錯誤以致造成現在的景況感到欷吁,他一直是想培養喬治做為企業接班人的,但是他發現喬治的性格過於偏激且容易扭曲事情,所以他才把希望放在雷身上的啊!

  「我希望。」伊克不抱希望的給父親一個笑容,剛剛雷說的話裡有很重的威脅意味,他不知道喬治聽出來沒有,喬治要是敢動昀樵一根寒毛,雷可能會不顧叔侄關係放手去做,惹怒了雷,代價可是難以計量。

  昀樵的房間就在雷的房間隔壁,當他進房時,房內只有昀樵一人,她躺在床上,看來正在小憩,他刻意放輕腳步,沒想到昀樵像有感應似的抬首,兩人的視線對個正著。

  「怎麼不好好休息一下?」雷坐上床沿,低首注視昀樵慵懶的嬌態。

  「你的腳步聲還不夠輕,哪躲得過我這個神偷的法耳?」昀樵懶懶的眨眨眼,打了個小小的呵欠,手撫上雷的,微笑道:「你的眼睛告訴我有事。」

  雷笑了笑,學著昀樵的語氣,「看來我的掩飾不夠好,逃不過你的法眼。」

  「知道就好,說吧!」說完,昀樵戲劇性的挖挖耳朵,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雷將她納入懷中,臉埋在她的頸窩,片刻才道:「我擔心叔叔對你不利,你是我唯一的弱點,他知道,大家都知道,他一定會捉著你不放的,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我的感覺,我覺得好不安,怎麼辦?」

  雷在害怕,因為她而害怕,昀樵的心不由自主的絞緊,回抱住他,在他耳邊低喃:

  「放心,我有能力自保的,我二哥常笑說要是有人綁架了我,一定是那個人不長眼,自討苦吃。而且我愛你啊!我都還沒嫁你,也沒聽到你說要娶我,基於這個理由,我一定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這一番歪理聽在雷耳裡真不知該笑還是該生氣,他捧著昀樵的臉,額碰額、眼對眼,他竟忘了昀樵的身手好到連他也自歎弗如,但他仍是不由自主的為她擔心,他不要她受到任何傷害啊!

  「我愛你,嫁給我,好不好?」雷輕問,金眸凝盼。

  「好,」昀樵攀住他的頸子,試圖轉移他的憂心,「你知道嗎?」

  「什麼?」雷愛戀地撫著她的發。

  「我一直覺得你看人都很專注,好像要把人看透一樣,剛剛跟你認識的時候,很不習慣,所以經常避開你的眼神。」

  「那是因為我十三歲的時候出過一場意外,造成我罹患暫時性耳聾兩個月之久,從此之後,我變成要對上人的眼睛才說得出話。長大後,雖然情況改善了很多,但不知為何,一見著你這個情況竟然復發。」

  昀樵吃驚的抱住他,心悸不已,雖然已過了十四年,她仍是為他感到心痛,「對不起,我不知道……」

  「為什麼道歉?」雷溫柔地抬起她的下巴,水波般的金眸似要淹沒昀樵,「沒有必要的。」

  他拭去昀樵的淚,傾注滿心愛戀地覆上自己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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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6-25 01:24:56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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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歡迎晚宴如期在昀樵和雷抵達後兩天舉行。

  「聽說今晚的宴會看得到雷.洛斯的未婚妻耶!」

  「沒想到他那種人也有人愛。」

  「人家說不定是為了他的錢啊!」

  「可是我聽說,雷.洛斯的新娘是美國排名前五十大企業中的佼佼者風氏企業的總裁,要說錢,洛斯企業雖然比較多,可是風氏也沒窮到要為了錢去攀洛斯企業啊!」

  「那她該不會是老姑婆一個吧?她不是比雷.洛斯大兩歲?」

  「雷.洛斯才二十七歲,她大他兩歲不過是二十九歲,應該還不至於是什麼老姑婆……」

  現場的騷動平息了,因為主辦人大衛、伊克和蘿絲已經現身,貝兒緊接著出現,一襲黑色晚裝緊裡著她姣好的身材,金髮盤起,沒有男伴跟在身旁的她是今晚眾男士目光的焦點。

  最後出現的是今晚最主要的男女主角,雷和……眾人引領企盼,卻只見他一人步下樓梯,身旁空無一人,但下一刻,一名身著白色低胸無肩帶的緊身美人魚晚裝,短髮的東方美人即出現在大家面前,雷等在樓梯底部朝她伸出手,美人緩緩步下階梯,她身上沒有多餘的贅飾,但光芒四射,耳上是垂淚形的藍星石耳環,優美的頸項環著一條藍星石煉,戴著手套的皓腕有條精緻的藍星石手煉,而右手的無名指上有個藍星石戒,這就是藍月之舞鑽飾組,襯著白色晚裝使得它更加光彩耀人,難得的是美人並未被藍星石搶了光彩,反而使藍星石成為襯托她的配角。

  昀樵將手置於雷伸出的掌中,兩人深情凝望一笑。

  「瞧,我說這樣有效吧?比你直接帶我出場還要有震撼力。」昀樵就是要將這些人的印象完全扭轉才會這樣做。

  「是,我估計錯誤可以吧?」雷認輸,剛剛他們還在為昀樵怎麼出場、怎麼介紹而傷腦筋,結果昀樵的方法果然引起預料中的效果。

  他小心地扶著地步下剩餘的階梯,低語著:「你好美。」

  昀樵回以一笑,「你也好俊。」

  晚宴就在洛斯家的人到齊後正式開始,喬治站在角落,恨恨的盯著雷和昀樵兩人濃情蜜意的模樣,哼!雷這小子憑什麼得到一切?

  他要他痛不欲生!喬治陰惻惻的笑了起來,不久了,這個日子不遠了……

  「每次你一出現在他眼前,他就是這麼一副恨不得將你碎屍萬段的表情嗎?」昀樵和雷找了個位置坐下,昀樵眼角瞄了瞄喬治,他正用恨不得可以散發激光束以致他們死的眼光狠瞪他們。

  雷連眼角都不屑瞄,「他看他的,我們說我們的,若是他想丟臉大可過來。」

  「你就是這樣。」昀樵抬眼望著站在她面前以杜絕別人的目光注視她的雷,「不冷不熱,別人才會生氣。」

  雷笑了笑,柔聲道:「我就是這樣啊!而且,你不覺得我改變很多了嗎?至少在我爸媽和貝兒面前我不會再漠不關心。」

  「是啊,是啊!真該頒座獎盃給你以茲鼓勵。」昀樵沒好氣的搖搖頭。

  「如果你真要這麼做的話,我建議折現。」雷還若有其事的建議。

  「哦?」昀樵看出了金眸的企圖,魅惑她笑問:「怎麼個折現法啊?」

  「就是……」雷俯下頭去覆上她可人的紅唇,伸出舌舔吻,在她有響應時,再及時煞車,昀樵瞭然地拉下他的頭,給了他一個結結實實的吻。

  「我巴不得能早點娶你。」雷抱起昀樵的腰,讓她坐到自己腿上,意猶未盡的抱著她。

  「多早?」昀樵的眸光狀似無意的飄到喬治身上,發現他正惡毒的直盯著他們倆瞧,當下心裡有個底。

  「當然是愈早愈好。你說,你父母會不會來參加我們的婚禮?」雷知道風人院的人散居各地,目前他只見過三個,但其它人等婚禮的時候一定可以看到,他最納悶的就是他們的父母近幾年來一點消息也沒有,外傳他們隱居起來,只有風人院的人知道其去處。

  「當然不會,我大哥、大姊、小妹結婚的時候也沒有通知他們啊!」昀樵習以為常的聳聳肩,「他們現在快活得很,等我們結婚後再去找他們拜會就好了。」

  「哦!」雷像個乖學生一樣的點點頭,「那我們明天就結婚好不好呢?」

  「隨便,不過我唯一的要求是,我的家人必需全員到齊。」昀樵唇邊有促狹的笑意,「你去通知。」

  「為什麼?」雷有種不好的涼意。

  「訓練你的膽量啊!」昀樵眸裡惡作劇的光彩耀人。

  「通知就通知。」雷不認輸的答允,兩人視線交會,同時一笑,深情擁吻。

  兩人若無旁人的親熱舉動任誰也不敢去打擾,只好當作沒看到。

  「能陪哥哥這樣玩的,也只有昀樵姊姊了。」貝兒低語。

  「是啊!因為他們兩個都不是活在別人看法下的人。」柯達的聲音在貝兒身旁響起。

  貝兒看眼柯達,沒有意見的讓他留下,她剛剛才用老哥那種置之不理的招式驅走不少惹人厭的人。

  「所以我不得不承認,人生在世都是有自己的歸屬的。」

  「貝兒小姐,你今天跟平常不太一樣哦!」柯達若有所思的低頭看貝兒。

  「看起來比較老是吧?」她很懷疑這個不怕她的保鏢會吐出什麼好話,尤其他又跟雷相處了三年,一定學了不少花招。

  「不是看起來,感覺起來就是比你實際年齡還成熟。」柯達糾正道,惹得貝兒狠狠的瞪了眼,可惡!她都這麼暗示他了,他是不是笨蛋啊!竟然還接得這麼順口。

  「謝謝誇獎。」貝兒咬牙切齒的擠出個笑容道謝。

  「哎呀!你想罵就罵,幹嘛這麼隱藏你的情緒?小心得內傷。」柯達還看不出貝兒已瀕臨爆發邊緣。

  「柯達……」貝兒沉聲叫喚,這下柯達再遲鈍,也不可能沒聽見她語間的火氣。

  當下,他找了個借口趕緊逃離暴風圈,留給下一個人承受貝兒的怒氣。

  晚宴結束後,昀樵隻身一人回到房內,卸下一身束縛,換上輕便的服裝,拿起卸妝棉開始在臉上進行卸妝的工作,唇角隱含著一絲淺笑,想必是想起了雷。

  忽地,房內一睹,她不動聲色的低叫一聲:「怎麼停電了呢?」

  她佯裝找尋電燈開關,忽然有陣噁心的味道傳入鼻息,她失去了意識,癱軟在來人懷裡。

  來人見狀滿意一笑,背起昀樵即往外走,忽略了原本應該昏迷的昀樵又張開眼,眸裡一閃而逝的精光。

  「昀樵,我全通知完了。」雷敲敲門,在門外道,卻沒有響應,難不成昀樵已經睡著了?

  他微笑地轉動門把,輕悄地進入房內,可是……

  雷不敢置信的盯著空無一人的房間,除了床上那件白色晚裝之外,房間幾乎沒什麼改變,然而,最重要的那個人不見了!

  「該死!」雷大聲詛咒,一定是喬治!一定是他!

  原來他的暗示不夠明顯,還不足以讓喬治叔叔打退堂鼓,噢!他該知道縱使如此,他還是會用昀樵來威脅他的。雖然他不必為昀樵擔心,可是他仍放心不下啊!

  他沮喪的坐在床邊,雙手抱頭,開始過濾喬治可能的去處,因為喬治與他們同住,雷一家人住在東側,而喬治一家人則居於西側,整個洛斯家不大,可是要藏一個人也很容易。

  他拚命要自己冷靜,拚命壓抑想找喬治算帳的衝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他只會打草驚蛇,他安慰自己昀樵應付得來,現在他所能做的就是要積極的尋找昀樵,讓喬治早一點現身跟他談判。

  「昀樵姊姊?」貝兒經過昀樵的房間見房門沒關好,進來一探究竟,結果只看到雷一個人孤單的坐在床上。「大哥,昀樵姊姊呢?」

  「昀樵不見了。」雷悶聲回答,試圖平息陡升的怒氣。

  「不見了?噢,不會吧!喬治叔叔不會真這樣做了吧?」貝兒驚叫,她以為喬治會怕他害雷受傷的事傳開而不敢輕舉妄動,沒想到雷才回來不到一個星期,他就拿雷最重視的昀樵開刀。

  「除了他還有誰?」雷深呼吸口氣,「現在不要跟我說話,我想殺人。」

  言下之意就是可能會牽怒到貝兒身上。

  貝兒倒吸口氣,「我去找柯達來。」

  「等等!」雷喚住轉身欲走的貝兒,「別讓其它人知道。」

  「嗯。」貝兒應允,拉開門離去。

  昀樵安穩的睡了一個好覺,醒來時大約是下午,她動動僵硬的頸子,發覺她的手腳皆被繩子綁著,再環視她的「囚房」,正對著她的一大片落地窗上了鎖,她被放在一張大床上,看來綁架她的人想得挺周到的,還給她一件御寒的毯子,房內除了這張大床和那扇落地窗外,沒有其它的東西,連時鐘也沒有,可能是不想讓她得知時間的變化吧!

  「你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喬治蒙著臉抱著個紙袋進房,見昀樵態度優閒的打量著房間,一點被綁架該有的恐懼感也沒有。

  「我該有嗎?」昀樵見喬治可笑的偽裝,捧場的輕笑。

  喬治有種被當作白癡的不悅感,「笑什麼?」

  他粗手粗腳的把麵包丟給昀樵,兇惡的瞪她一眼,「不准笑!」

  昀樵雖然止住笑,但上揚的唇角卻給喬治她正在看猴戲的感覺,他開始有點後悔綁架昀樵了,她根本和雷是同一類的人,不論如何的施予打壓,始終都是一副無關緊要的模樣,他現在開始明白「物以類聚」這句真言不假。

  「唉!我想你還是拿下那可笑的蒙面巾吧,否則我可不保證我不會繼續笑下去,喬治叔叔。」

  昀樵滿意的看著喬治的臉色大變,他自以為偽裝得很好嗎?那她真是不解風情呵!

  「你……」喬治穩下被昀樵挑起的浮躁,「你要知道你現在的身份!」

  「人質?還是肉票?」昀樵反問,雙手攤開,狀似無奈的聳聳肩。

  「你……你什麼時候……」喬治一見她得到自由的雙手不由得大驚失色。

  「什麼什麼時候?」昀樵眨眨眸子,一臉無辜。

  「繩子什麼時候……」喬治有點恍惚的隱去話尾,因為昀樵拉開毯子下床,同樣的,她腳上的繩子也已鬆開。

  「哦,您是說繩子啊!」昀樵「恍然大悟」,謙虛地道:「也沒什麼啦!我只是這樣動了動,它就自己鬆開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耶。」

  「你是誰?!」喬治大吼,無法克制恐懼流竄,為什麼昀樵的笑臉讓他聯想到死神?

  他犯了什麼錯誤?

  「雷的未婚妻啊。」昀樵露出天使般的微笑,「喬治叔叔,您真是貴人多忘事。」

  「你……你不要過來!」喬治懼怕的往後退,一邊喝止昀樵走上前。

  「我真不懂。」昀樵優雅地坐在床沿,盯著有點失去理智的喬治,「為什麼你那麼處心機慮的要雷死?難道洛斯企業的總裁這個位置值得你這樣不擇手段?」

  處於無防備狀態的喬治輕易的被激怒。

  「你當然不懂!我要的不是洛斯企業總裁這個位置,而是一份尊重和重視!我從小被忽略到大,我爸爸他偏心,所有好的一切都是我哥哥先有,然後才是我!我為什麼一定要排在伊克後頭?為什麼!」喬治咆哮著,綠眸中滿是壓抑良久的憤恨。「我唯一可以跟伊克比擬的就只有經商,那傢伙對經商根本一竅不通,我以為洛斯企業會是我的,我的!可是為什麼連洛斯企業都交給雷?那小子付出的心力有我多嗎?他根本不把洛斯企業放在眼裡,為什麼要交給這樣的小子!」

  昀樵平靜的等著喬治發洩完,「真正笨的人是你!」

  「你說什麼?」喬治怒瞪昀樵,一巴掌就要打下去,但昀樵算準時間捉住他下揮的手,順勢往反方向一折,伴隨著喬治的一聲哀叫,昀樵鬆手,喬治捉著自己不由自主抖動的手,疼得說不出話來。

  「沒用。」昀樵冷淡的諷笑,神情猶如雷的翻版,形於外的冷鷙氣息讓喬治說不出話來。

  「人的心本來就是偏的,你的心比較特別,長在中間嗎?爺爺或許是比較疼爸爸,可是他並沒有偏心到置你於不顧,忽視你的地步吧?是你自己將事實扭曲,被蒙蔽了心智。說來真正最自私的是你,你想,爺爺會放心將這麼龐大的一間公司交到一個只會自怨自艾,容易看偏事實的人手上嗎?若非如此,你早就是洛斯企業的總裁了,也輪不到雷替你背包袱,你從來沒有檢討過自己吧?如此不知內省的人要如何管理一個企業體?」

  昀樵淡漠的睨著喬治,無動於衷的看著他大受打擊,一瞬間似乎老了好幾十歲。

  「我……不是這樣的……我……」喬治想否認昀樵一針見血的話,但他找不出任何詞句來反駁昀樵。

  「你就是這樣的,喬治叔叔,認為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其實對不起你的是你自己。」昀樵真佩服自己能說出這番大道理來。「如果你能想開一點就會知道雷事實上並不想繼承洛斯企業,要不是你千方百計拉他下台,令他覺得刺激有趣,他不會留在這個位置那麼久,留住他的人反而是你。」

  喬治震驚的望著昀樵,沒想到他做了這麼多反而適得其反。他茫然的自問:「我……

  我錯了……嗎……我……錯了……我錯了……」

  昀樵知道她的目的達成了,她成功的讓雷脫離格斯企業這個束縛,以後,他要到哪兒去都可以得償所願了。

  她不發一言的離開,留下喬治一人獨自後悔著。

  當風人院的駐院人們到達德國後得知昀樵被人綁架這個消息時,莫不為那個綁架她的人感到難過。

  「真可憐,那個人竟然綁架昀樵。」清揚歎息著,「昀樵耶!」

  「不知道那個人現在怎麼樣了。」最愛攪和的星衍跟著接腔。

  雷不知所措的來回盯著清揚和星衍,再望向其它沒有發表意見的風家人們,雖然沒有像清揚和星衍那麼過分,但也差不多了。

  「雷,你不必擔心,昀樵會平安回來的,呃……或許再帶上一點小傷。」力勤見雷一副惶惶不安的樣子便出口安撫,但他最後一句話引來雷的關切。

  「傷?什麼傷?」雷急問,金眸中除了擔憂又多了焦急和驚懼。

  谷緋羽見狀用手肘頂了丈夫的腰一下,警告的瞥眼他無姑且和善的笑容,深知丈夫的惡魔心性又發作了,她這表情在面對雷時完全消失無蹤。「雷,你放心,昀樵會保護自己的,她有時候會不小心弄傷自己,但都是小傷,不要緊的。」

  「是啊!雷,你不用擔心,昀樵受過最嚴重的一次傷不過是偷完東西回來後爬窗子不小心被玻璃割傷手而已。」力勤也點頭附和緋羽說的話,如預期的讓雷更加慌張,也招來妻子更嚴厲的白眼,他只是摟著她的腰,露出更無辜的笑容。

  「大哥,別玩了,你沒看出二姊夫已經快哭了嗎?」清逸打抱不平,「二姊夫,你真的該放輕鬆,二姊絕絕對對不會有事的。」

  「有事的是那個綁架她的人。」皓軒接下去,瞭然於心地望著雷,他明白那種感受,只是那時候的情勢比現在更加緊張,擔心的心情卻不分軒輊。

  雷勉強露出個笑容,縱使大家都這麼說,且他自個兒也明白,可是他的心就是不由自主的焦慮,他沒有辦法控制自己不佳最壞的地方想!

  「雷,昀樵不見了的事你怎麼不通知我們呢?」伊克和蘿絲衝進起居室,人未到聲先到,以至於當他們見著了風人院這般各兵特色的俊男美女時不禁有些錯愕,「雷……

  呃……他們是……」

  「你們好,我們是昀樵的兄姊弟妹,昀樵麻煩你們了。」力勤扮起介紹人的角色,有禮的頷首微笑。

  伊克和蘿絲也回以一笑,從乍見他們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哪裡。昀樵失蹤了,我們實在是該負責的,真是對不起。」

  「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重要的是昀樵會回來,否則你們的兒子、我們老四的未來丈夫就要崩潰了。」清揚亦跟著起身面對伊克和蘿絲。

  伊克和蘿絲這才發現雷憔悴的模樣,他們對望一眼之後上前,一個握住他的手,一個拍拍他的肩,給予無言的安慰及鼓勵。雷露出笑容,搖搖頭告訴他們他沒事。

  突然,他眼尖的瞄到經過起居室門口,一臉茫然的喬治,連忙上前揪住他的衣領,「昀樵呢?」

  喬治無神的望著雷激動的神情,好一會兒才認出揪著他的人是雷,他低喚一句:

  「雷?」

  「昀樵呢?」雷逼問,不理會喬治的呆樣,昀樵已經兩天沒消息了,他擔心得快發瘋,好不容易見到同樣失蹤兩天的喬治,此刻卻是這副怪模樣,教他怎麼能不生氣?

  「我錯了,原來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卻從來不反省,只知道怪別人搶了我的東西。雷,你願意原諒叔叔嗎?叔叔對不起你。」喬治請求著雷的原諒,雷這才發現喬治一臉悔意,跟以前那個頤指氣使的樣子有著雲壤之別。

  「喬治叔叔,你沒事吧?」雷推開喬治,一臉狐疑的盯著他。

  「你願意原諒我嗎?」喬治尋求原諒。他想了很久,覺得昀樵的話很對,遂決定回來請求大家的原諒後離開洛斯企業,不再爭奪格斯企業。

  「沒有什麼值得原諒或是不原諒的。」雷不耐煩的說完這句代表原諒的話後又問:

  「昀樵在哪兒?」

  「啊!謝謝你,謝謝你原諒我。」喬治高興得幾乎掉下眼淚,他心頭的罪惡感消除了些。

  見喬治這模樣,雷不自知的握緊拳頭,努力克制自己想揍人的衝動。

  「昀樵在哪兒!」他忍不住咆哮起來,揮拳向壁,激動的喘著氣,「昀樵在哪兒?」

  他這一吼,氣氛瞬間僵滯,不止是伊克、羅絲和喬治,連風家人都有點被他的怒氣嚇到了,但他們也鬆口氣,因為雷證明了他愛昀樵的心。

  一直未發言的君樵向力凱使個眼色,力凱點下頭,隨即無聲地接近雷,在雷發覺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擊昏他。

  雷來不及反應就癱在力凱身上,力凱拉起他的手繞過後頸,示意清揚一人一邊,清揚會意的撐住另一邊。「請問,雷的房間在何處?」

  蘿絲首先恢復過來,「請跟我來。」

  「昀樵有福氣。沒想到她『見不得人』的勾當干多了,上天還這麼厚愛她,給她一個全心呵護她的人。」力勤收回在力凱和清揚身上的視線。

  「那昀樵現在會在哪兒呢?」緋羽疑惑的問。

  「昀樵沒回來?」有點清醒的喬治聽到這話便問,他只記得他離開時昀樵已經不在了啊!

  「嗯,不然雷也不會這麼擔心。」伊克拍拍喬治的肩,兩兄弟又重修舊好。

  「我不知道她去哪兒了,我走的時候,她就不在了。」喬治解釋。

  「那最有可能的情況就是……」君樵隱去話尾,笑了出來。

  其它人也會意的笑出來,讓伊克一頭霧水的問:「怎麼了?」

  「放心吧!她一會兒就回來了。」力勤這話才落聲,昀樵娉婷的身影就進入了大家的眼界中。

  「大哥,大姊,清逸,你們都來啦!」昀樵上前跟他們擁抱,接著有些不好意思的對著蘿絲和伊克說:「對不起,哪位可以替我付錢給出租車司機嗎?我跟他說我會給他雙倍的價錢,他才放我進來拿錢。」

  原來昀樵在離開喬治的地方後,由於人生地不熟,又不會說德語,加上她身上又一毛錢也沒帶,才弄得那麼晚才到家。

  伊克現在明暸力勤他們在笑什麼了,他跟著笑,招來管家要他去付出租車錢,才道:

  「你也累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雖然不明白昀樵是用什麼方法讓喬治看清一切的,但他感激她。

  「我不累,雷呢?」昀樵沒看見她一回來就該抱著自己不放的雷,難道她失蹤了他一點都不擔心嗎?

  「雷被力凱一拳打暈送上樓去了。」君樵向她解釋。

  昀樵臉色一變,連忙衝上樓去。

  「昀樵找到了她一直在我的東西。」君樵抱緊懷中熟睡的女兒,欣慰喃道。

  「什麼東西?」離她最近的穎豪不明所以的問。

  「愛啊!」君樵微笑,她的回答讓其它幾個人也笑了。

  昀樵心疼地望著才兩天沒兒的雷,他緊閉著眼,皺著眉,睡得十分的不安穩。

  「雷?」她輕喚,指尖滑過他的臉龐,不禁責怪起力凱出手太重。「我回來了。」

  雷張開眼,金眸映現著昀樵的容顏,他狂喜的起身抱住她,「你回來了!」又將她推開一點,檢視她的身子,忙不迭的詢問:「你有沒有怎麼樣?他沒有對你怎麼樣吧?」

  昀樵搖搖頭,心一窒,眼眶發紅地抱緊雷,「我沒事,安然無恙,你放心。」

  他是將她當成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在愛呵!縱使已明白她不會有事,他仍是為她擔心至此,昀樵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這份深情,她何德何能?

  「昀樵……」雷恨不得將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以確保她是真的回來了,回到他身邊了,他激動萬分的吻住地紅艷的唇瓣,舌渴求的與她的交纏,飄蕩了兩天的心,這才安穩。「昀樵……我好想你……」

  「對不起……」昀樵低聲道,偎在他的胸膛,聽著他急促的心跳漸緩,覺得自己像落葉歸根一樣攀附在雷身上了。「我迷路了,不然,我可以更早回來的。」

  雷笑開了,只有昀樵有這個本事弄得他不知該笑還是哭。「你人生地不熟,迷路是應該的。」他輕拂她的發,「回來就好。」

  「對了,喬治叔叔有沒有跟你說什麼?」昀樵突然問。

  「他要我原諒他,他說他做錯事了。」雷恍然大悟,「是你,對不對?」

  「以後你就可以去做你真正想做的事了,只要別忘了把我算進去。」昀樵撤嬌似的綻開一朵美麗的笑靨。

  「我的未來一切都有你。」雷將臉埋進她的頸窩,在她耳邊喃道,他好慶幸自己有一位這麼瞭解他的心的妻子。

  「我的未來也有你。」昀樵柔聲道,安穩地環抱著他。

  雷俯視她晶亮的眸子,在兩泓澄澈如鏡的黑瞳中望見自己倒映的影子,而昀樵也在雷那雙金眸中望見自己,兩人深情相視而笑。  
 
 
一一全書完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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