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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安妮自然知道如何才可以打開那扇門,只消握住門柄,輕輕一旋就可以了,那是極其簡單
的事,但是對安妮來說,卻是極度的困難!
門柄離地,有四十吋高,安妮只要能夠跪在地上的話,她就可以有足夠的高度,可以伸手
觸及門柄,將門打了開來的。
但是,安妮卻只是伏在地上!
她盡量抬高身子,盡量接近門,又盡量伸直手,但是,和門柄還是相差了七八吋!安妮吸
了一口氣,她側著頭,使身子再接近門些。
她的肩頭頂在門上,然後,她的臉緊貼著門,她拚命抬高身子,她用的力道是如此之大,
以致她覺得背脊椎骨像是要斷折了一樣!
她的手掌心緊貼在門上,向上慢慢地移動著,一吋,兩吋,三吋,四吋––每向上伸上一
吋,她都需要忍受極大的痛苦。
她的身子幾乎要斷折了,而她的氣力也幾乎要用盡了,汗水從她身上每一處地方迸出來,
自她額上流出來的汗水,令得她的視線都覺得饃糊了,她抬起頭,向上望去,她的手指,離門
柄只有兩吋!但是,她卻再也沒有法子伸高她的手了!
她頹然垂下手來,伏在地上喘氣。
屈健士還沒有醒來,那是她最好的機會,但是,她卻無法碰到門柄,而且相距,只不過兩
吋,安妮難過得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地毯,直到手指發白!
她在心中不住地對自己說: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在屈健士醒來之前,將
駕駛艙的門打開來的!
但是,有什麼辦法呢?
安妮休息了幾分鐘,再一次用雙屑頂住了門,勉力向上伸著手,和盡力抬著身子,她的手
向上伸著,伸著,漸漸地接近門柄。
可是,和上次一樣,仍然是相差兩吋,便到了極限,如果安妮可以出聲的話,她一定會難
過得號啕大哭起來的了!
但是,她卻連大氣也不敢出,因為她怕吵醒屈健士,她用力拉著自己的頭髮,緊緊地咬著
下唇,可是她卻一點也不覺得疼痛。
她殫智竭慮地想著,望著那門柄,可是她卻想不出有什麼辦法可以使她的手握到那門柄,
因為她的下半身根本不能動彈,她是一個廢人!
她心中不知罵了自己多少次:我是一個廢人,我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是一個一點用處也
沒有的廢物!安妮終於忍不住難過得哭出了聲來。
她只哭了一聲,便立即止了聲。
因為她絕不能吵醒屈健士,如果她吵醒了屈健士,而屈健士又看到了如今這等情形的話,
那麼,他一定會將她綁起來的,那她就更沒有希望了!
是以,她在哭了一聲之後,立時止住了聲,向屈健士看去,只見屈健士雖然已受了她那一
下哭聲的驚擾,擺了擺頭。
屈健士擺動他的頭部之際,安妮簡直感到了僵硬,但屈健士還睡著,並沒有醒轉,而且在
那一剎間,安妮的心中,陡地一亮!
屈健士擺了擺頭,他的領帶,從一邊垂到了一邊,那令得安妮突然想到了打開艙門的辦法
!一根帶子,她只要有一根帶子就行了!
安妮連忙以肘支著地,移動著身子,四面看著。她來到了窗簾之前,拉住了拉動窗簾的繩
子,用力咬著,不到十分鐘,她已咬下了三四尺長的一段繩子來,然後,她又爬回了門旁,她
將繩子打了一個活結,向門柄之上,拋了出去。
她只拋了兩次,那活結便已套住了門柄,她拉緊了活結,再用力拉著,她的身子慢慢向上
提起,雖然她的手被繩子勒得十分痛,但是,她心中的高興、卻是難以形容的,因為她知道,
她可以握住那門柄了,她可以將門打開,逃出去了!
等到她終於伸手握住了門柄之際,她心頭更是一陣狂跳,她輕輕地旋著門柄,直到發出了
「卡」地一聲,她拉開了門,身子向外滾去。
她滾到了一個走廊上,本來,駕駛艙外,就是甲板了,但這時,因為「兄弟姐妹號」潛在
海中,所以有一層保護殼罩在甲板上。
從駕駛艙射出來的光芒,並不十分強烈。
安妮回頭望了一眼,屈健士仍然在睡著。
安妮向前爬著,她爬得如此之快,連她自己也感到有點意外,她來到了第一個艙門前,推
了一推,那門並沒有關牢,應手而開。
安妮大是高興,連忙向前看去。
可是,她卻沒有那麼幸運,她的輪椅並不在那艙內。
安妮連忙又向前爬去,不到一分鐘,她又到了另一個艙門前,那艙卻關著,安妮轉身在一
艘救生艇,解下了一條繩子來,仍然用老辦法,打開了那扇門。
這耽擱了她不少時間,可是當她打開那扇門之際,她心頭卻狂跳了起來!她的輪椅,就在
那間艙房之內,她看到了她的輪椅!
如果這次打開了門,仍然找不到輪椅的話,安妮真懷疑自己是不是還有氣力,再去打開第
三隻門,因為她實在已經筋疲力盡了!
但是現在,情形卻不同了!
她看到了她的輪椅,那令得她的精神,陡地一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待向前爬去,但就在此際,她的身後,卻已傳來了屈健士的聲音
,道:「小妹妹,你在尋找什麼?」
任何人在那樣的情形下,幾乎都曾頹然而止,承認失敗了,但是安妮一聽得那聲音,她卻
知道自己還是有最後的機會的!
她非但不發呆,而且還用盡最後一分氣力而拚命向前爬去,她的身子在地毯上拖動著,向
前迅速的移動,她聽到了屈健士奔過來的聲音。
屈健士向前奔來的速度和她移動的速度相比,實在相差太遠了,但是她離輪椅已經很近了
,真的很近了,安妮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使她能早一點爬上她的輪椅!
但是,那一點顯然已經不可能了!
安妮已經碰到她的輪椅之際,屈健士也已趕到了門口,他喝道:「我應該將你綁起來,吊在
半空之中!」
他一面吼叫著,一面便伸手抓安妮。
而就在那時,安妮向輪椅用力一推,將輪椅推得翻倒在地,就在輪椅倒地的那電光石火一
剎間,安妮的手已按到了輪椅扶手上的按鈕!
那時,屈健士離開她,已只有一碼遠近了!
在那樣的情形下,安妮是根本沒有時間去選擇按哪一個掣鈕的。如果她按下去的那個掣,
是發射小型火箭的話,那麼結果一定她和屈健士,以及「兄弟姐妹號」,一齊回歸於盡。
所以,在她用力按下鈕掣之際,她自己的心也向下一沉。但是突然發出了「嗤」地一聲響
,噴出了一大團液體的霧末。
那是強烈的麻醉劑!
那一陣麻醉劑一噴了出來,如果輪椅沒有翻倒,而安妮是坐在椅上的話,那麼雲四風在設
計的時候,早已算好了角度,麻醉劑一定噴到輪椅前面的人的頭部,可以令得對方立時受麻醉
的。但是此時際,那輪椅卻是倒在地上的!
是以,那一大蓬噴霧噴了出來,並沒有噴中屈健士的頭部,只是噴向他的腰際,屈健士自
然也未曾立時昏過去。
但是那卻也令得他嚇了老大一跳,立時向後跳開了一步,那使安妮又爭取到了一秒鐘的時
間,安妮立時又按下了另一個掣!
那一個掣一被按下「拍」地一聲,射出了一枚麻醉針來,那支針正射中在屈健士的腰際,
屈健士低頭看去,他還未曾看到自己是被什麼射中的,便已經覺得雙腿失去了知覺,身子向旁
一側「砰」地倒向門上,他手撐住了門,穩住了身子。
然而緊接著,他的身子又搖幌了一下,扶也扶不住了,他的頭撞在門上,身子慢慢地滑了
下去,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
直到這時候,安妮才覺出她已被自己的汗水濕透了!那是冰冷的冷汗,剛才因為實在太緊
張了,是以一點也不覺得。
但是現在,她身上卻像是穿著一件冰涼的衣服一樣。她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將輪椅推了起
來,慢慢地爬上了輪椅,在輪椅上坐好。
她坐定在輪椅上之後,心更定了下來。
她知道屈健士在三小時之內,是不會醒過來的,她控制著輪椅向前去,屈健士的身子正橫
在門口,安妮的輪椅就在他的身上輾了過去。
她迅速地來到了駕駛艙中。等到她來到了控制台前的時候,她剛才如此艱難,才能打開門
逃出去,簡直就像是一場夢一樣。
她本來想將自己已經脫險一事,立時向木蘭花報告的,但是她卻不知道屈健士遊艇通話的
無線電波周率,是以她先按著掣鈕,令得「兄弟姐妹號」浮上了水面,又褪下了保護罩,她看
到「兄弟姐妹號」仍然在褐石島的附近,她繞著島駛著,不一會,就看到了屈健士的遊艇。
那時正是上午,陽光射進駕駛艙來,照在她的身上,令得她感到十分舒服,她將「兄弟姐
妹號」正對著屈健士的遊艇駛了過去。
她駛到離屈健士的遊艇還有一百碼的時候,只見一艘快艇,疾衝了過來,安妮可以看出,
快艇上的,正是穆秀珍!
穆秀珍的快艇,到了近前,便聽得她罵道:「畜牲,你又在打些什麼鬼主意?」
安妮連忙出了駕駛艙,叫道:「秀珍姐!」
穆秀珍一看到安妮坐在輪椅上,從駕駛艙中出來,一時之間,她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呆了一呆,道:「安妮,你––」
安妮叫道:「秀珍姐,我打敗了他,我打敗了他!」
穆秀珍伸手拉住了船旁的欄杆,飛身翻上了甲板,她實在有點難以相信,但是安妮的確已
在自由行動,而且又已坐在輪椅上了!
她上了「兄弟姐妹號」,便問道:「那畜牲在哪裡?」
安妮向前指著,道:「就在那邊,他昏過去了,沒有三個小時,他只怕不會醒來,因為我用
麻醉針射中了他!」
穆秀珍急急向前走去,當她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屈健士之際,她不由自主,大聲叫嚷了起來
!然後,她轉過身,緊緊地抱住了安妮。
她不斷地拍打著安妮的頭頂,也不斷地道:「小安妮,你真行,小安妮,你真了不起,你看
,他是多麼大的一個大人,而你是那麼瘦弱!」
安妮興奮得漲紅了臉,道:「他睡著了,他以為我一定是沒有辦法的,他可能以為我根本打
不開艙門––」
安妮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才又道:「如果我不是心中想著一定要打開艙門的話,我也不
能肯定我會成功的,而且,那多險啊!」
安妮將她如何和屈健士搏鬥的情形,眉飛色舞地敘述著,而當她講到一半的時候,高翔來
了。
接著,木蘭花和雲四風,也全接到了無線電對講機的通知,本來他們是全各自在快艇上,
搜尋著巖洞的,當他們全上了「兄弟姐妹號」的甲板之際,安妮又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詳細講
了一遍!
木蘭花是一個很善於控制自己情緒的人,但是這時,她卻也握著安妮的手,用力地搖著,
大聲道:「安妮,我不再堅持你一定要去讀書了!」
安妮的臉上,立時現出了異樣的神采來。
木蘭花的話一出口,穆秀珍立時嚷叫了起來,道:「小安妮,你可知道蘭花姐那樣說法,是
什麼意思麼?」
安妮還未曾回答,木蘭花已揮著手,道:「那就是說,安妮完全可以和我們在一起,參加我
們任何一項行動了!」
安妮高興得尖叫了起來,她盡情地叫著,以表示她心中的高興,等她叫得連聲音都啞了時
,木蘭花才道:「可是,安妮,在家中,你卻得嚴格地遵守我為你訂下的課程,我要你在兩年之
內,學完普通中學五年的課程,那可一點也不輕鬆。」
「我會努力的,蘭花姐,我會的。」安妮保證著。
高翔早已用無線電話通知了國際警方,在屈健士的船員,還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間,
四架水上飛機,已在海面上降落了。
***
當屈健士終於恢復了知覺時,他的雙手,已加上了手銬,在他面前的,是兩個國際警方的
高級人員,屈健士雖然是黑人,可是那時的臉上,卻是灰色的。
木蘭花來到了他的面前,冷冷地道:「再見了,屈健士先生,你是如何指使人去謀殺昆格隊
長的,這件事可能已沒有證據。但是,你是如何炸毀了非克的船,炸死了他的船員,這件事,
我卻是目擊證人之一,我們會在法庭上再見的!」
屈健士的嘴唇顫動著,看他的樣子,像是想講些什麼,但是卻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穆秀
珍狠狠地講了一句,道:「你完了!」
高翔接著道:「而且,你最後是失敗在一個小女孩的手中,在你殘剩不多的日子中,我想你
也足夠去想到慚愧的了!」
屈健士突然掙扎著,吼叫著,猛地跳了起來。
他前面的兩個國際警方的人員,被他推得向外跌翻了出去,屈健士揚起了雙手,向離他最
近的穆秀珍當頭砸了下來。
屈健士的發難雖然是突如其來的,但是穆秀珍是何等樣人物,她若是會被屈健士那一砸砸
中,那倒是一件十分好笑的事了!
就在屈健士向她攻來之際,她身形一轉,已轉到了屈健士的背後,重重一掌,正砍在屈健
士的後頸之上!
穆秀珍不但在空手道上的造詣相當高,而且,她下手的部位,也認得十分準,那一掌,恰
好砍在屈健士第一節脊椎骨之上!
那是脊椎骨和頸骨的接處,被穆秀珍重重一拳砍了下去,只聽得「卡」地一聲響,屈健士
不但身子向前跌了出去,而且頭也歪過了一邊!
他掙扎著爬了起來,然而他的頭仍側在一邊,豆大的汗珠自他的額上滾滾而下,在他的口
中,發出可怕的呻吟聲來。
那是穆秀珍的一掌令得他的骨骼錯了節,他所受的痛苦實是十分之甚!國際警方的那兩人
忙道:「穆小姐,我們希望他接受審判。」
穆秀珍立時揚起手掌來「叭」地一掌,重重地摑在屈健士的臉頰上,屈健士的頸際問又發
出了「卡」的一聲響,骨骼的位置已被打正了。
可是那一剎間的痛苦,卻令得他痛得險險昏了過去。
穆秀珍冷冷道:「那是為了你曾打過安妮!」
屈健士低著頭,非但不敢動,連胡亂說話也不敢了。國際警方的人員押著屈健士和所有的
船員,一齊上了水上飛機,只留下了一個高級人員在「兄弟姐妹號」上,當水上飛機起飛之後
,那高級警官才道:「屈健士在這裡,是為了尋找古代沉沒的『大將號』沉船中的寶物,對麼?」
穆秀珍最口快,道:「對,現在我們要繼續尋找,怎麼樣,難道國際警方,對這些寶物,也
有興趣麼?那可不行!」
那位高級警官笑了起來,道:「說到有興趣,『大將號』上的寶物,在傳說之中,價值十分
之驚人,那是人人都有興趣的。」
高翔笑道:「或許我用詞不當,但是我覺得我們是開門揖『盜』了!」
那位高級警官道:「我們來時,我曾和納爾遜先生聯絡過,他命令我,請你們之中,任何一
位,和他通一個電話,他在等著。」
高翔道:「我來和他通話!」
穆秀珍忙道:「不行,不論是誰,想要和我們作對的話,那可不成,大將號沉船上的寶物,
應該是我們的!」
木蘭花笑道:「秀珍,聽你的口氣,倒像是你已找到了寶物,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你著急
什麼,他們如果認為藏寶不應歸我們,那也就算了!」
那高級警官忙道:「我想納爾遜先生絕不是這個意思。」
這時,高翔已然叫道:「大家靜一靜!」
他一面說,一面按下了一個掣。
那可以使得無線電話的聲音,通過一個擴音器傳出來,那麼,就人人可以聽到納爾遜的聲
音了。他們先聽到了一陣「嘟嘟」聲。
接著,過了兩分鐘,才聽到了納爾遜的聲音,道:「是高先生麼?好久不見了,蘭花她們全
好麼,我真的十分想念你們。」
「謝謝你」高翔說「但是,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你在說什麼?」納爾遜的聲音中有點奇怪。
「我要問你,你似乎有意思干涉我們的行動。」
「絕不是這意思,朋友,你們找對了地方,『大將號』沉船上的寶藏,的確是藏在褐石島
的一個巖洞之中的,但那是過去的事情了。」
高翔呆了一呆,道:「你是說––」
「國際警方有最可靠的情報,在三年之前,某國的情報人員偵知了這一點,派出了一隊十
分能幹的情報人員,出動了它僅有的兩艘潛艇,已將寶物取走了!」
「不可能,那不可能!」高翔急忙說。
「那是絕對正確的,那個國家和英國的關係可以說是敵對的,所以整件事在十分秘密的情
形下進行,等到英國政府知道,派出情報人員來視察之際,卻已經遲了,也只好徒呼荷荷了。」
「是哪一個國家,你說!」高翔仍然不信。
「高先生,我不能說,我的職務限定我,使我不能說,但是我想,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
明白的,這個國家在找到了那筆寶藏之後,不是用來發展國內的經濟,而是去買了許多中程飛
彈,幾乎造成了第三次世界大戰!」
高翔「哦」地一聲,他明白了。
不但他明白了,木蘭花、穆秀珍和安妮,也全明白了:當然是那個國家,它的情報人員如
果有了準確的情報,要取得寶藏,自然不是難事!
高翔呆了半晌道:「那我們不必再尋找了?」
「我想不必了,但如果你們有興趣的話,不妨到那個巖洞中去看一看,憑弔一下,也是很
有興趣的一件事。」
「你知道是哪個巖洞?」
「我知道,那巖洞本來是露在水面之上的,因為附近的一次火山爆發,使得它沉下了十多
尺,現在要潛水才能進去,它的位置是在褐石島的西南角,在它的上面,有一個十分突出的懸
崖」納爾遜說著「我們所以知道得如此詳細,是因為英國情報人員事後在偵查之際,曾和我們
的人,一起進過那巖洞,他們還找到了幾枚金幣,或許你們再去,也可以發現一點紀念品的。」
高翔和木蘭花等人,到了這個時候,對納爾遜的話,實是不能不信了,高翔無可奈何地笑
了一下,道:「多謝你告訴我們這一切。」
「別客氣。」納爾遜說「再見。」
高翔放下了電話,那位高級警官道:「現在各位明白了?我準備駕著屈健士的遊艇離去,不
知道各位是不是有異議?」
木蘭花道:「可以,但是請你留下潛水工具,我們準備到納爾遜先生所說的那個巖洞之中去
看一下,總算也不虛此行了。」
「當然可以。」那高級警官答應著。
安妮將「兄弟姐妹號」駛得和屈健士的遊艇,並泊在一起,高翔和雲四風兩人,將應用的
潛水工具都搬了過來,那高級警官駛著屈健士的遊艇走。
木蘭花坐在甲板上,道:「會有那麼樣的結果,倒是事前絕對想不到的。」
穆秀珍道:「總之,以後如果再有什麼人說有寶藏,要我去找的話,我就先將他一腳踢出去
再說,哼,一次也沒有找到過。」
木蘭花笑道:「你總共找了幾次?」
「連這次兩次了。」穆秀珍理直氣壯地回答。
各人都笑了起來,雲四風道:「如果兩次尋寶,一定就要有一次找得到的話,那世上沒有人
做別的事,人人都去尋寶了!」
穆秀珍瞪著雲四風,可是卻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反駁他。
各人看了穆秀珍的情形,都忍不住笑,只有雲四風,怕穆秀珍發惱,所以忍住了不敢笑。
在笑聲中「兄弟姐妹號」已向褐石島的西南端駛去。。
半小時之後,他們已看到了那個十分突出的懸崖。
安妮將船駛近那懸崖,在離峭壁只有三二十碼處,泊停了船,換上了潛水裝備,安妮已不
必再特別提出請求,她自然而然成了他們中的一份子,別人下水,她當然也不例外。木蘭花和
高翔,用油布將強力的照射燈包好以備帶到巖洞中去照明。
他們五個人全下了水,每一個人都握著潛水推進器,木蘭花在最前面,接著便是穆秀珍和
安妮,她們並排向前推進著。
高翔和雲四風兩人在最後。
他們向前游進了二十多碼,就已看到了岩石,和一個又深又黑的大洞,木蘭花用水底照射
燈向前照去,洞中的一大群魚受了驚,一齊向外竄來,那些小魚在燈光的照射下,全身泛著美
麗的紅色,當它們大群向外衝來之際,就像是爆開了紅色的煙花一樣,極其美麗。
那的確是十分深邃的一個巖洞,木蘭花首先潛了進去,在潛進了大約十碼之後,她便向上
升,浮上了水面。
巖洞之中,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到,木蘭花舉起了照明燈,向前游著,爬上了一塊岩石
。將照明燈擱置在岩石上面。
他們本來還怕巖洞中沒有空氣,還帶了氧氣來,但事實上巖洞中不但有空氣,而且還十分
清醒,足可供他們幾個人呼吸好幾個月!
不一會,高翔也爬上了岩石,在兩支強光的照射下,那巖洞中的情形,已可以看得十分清
楚,他們看到在一塊大石上,還閃著金光。
那自然是曾有極大的金塊,曾放置在那塊大石上,而在移動之際,金塊和岩石的摩擦,所
留下的痕跡了。木蘭花指著那些痕跡,道:「看,這可能就是著名的瑪耶族太陽神鏡所留下的痕
跡了,據說那面神鏡有好幾噸重,全是純金製造的!」
穆秀珍道:「可是我們只看到些痕跡!」
木蘭花笑道:「納爾遜說英國的情報人員,曾在這裡找到幾枚古代的金幣,我們不妨也找一
找,看還有什麼剩下。」
木蘭花那樣一說,穆秀珍的興趣又高了起來。
她拿著水銀電筒,在岩石上跳來跳去,不斷地照向岩石的隙縫,一面還叫著,道:「你們也
來找啊,你們怎麼不動!」
高翔和雲四風兩人,正準備也開始尋找間,穆秀珍已叫了起來,道:「看,我找到了一隻盒
子,你們看,找到了一隻盒子!」
穆秀珍在岩石的縫中,取出一隻盒子來。
她急不及待地將盒子打了開來,她叫道:「看,是兩顆珍珠,是兩顆梨形的珍珠,恰好一樣
一大小,正好是一對,你們看!」
她奔向前來,各人都看到了,那是指甲大小的兩顆梨形的珍珠,色澤還十分好,難得的是
,樣子和大小,幾乎是一樣的。
「我們再去找!」穆秀珍放下珍珠,又奔了開去。
但是,他們又找了一個多小時,卻並沒有新的發現,穆秀珍還不死心,在木蘭花幾次三番
的催促之下,她才肯離開那巖洞。
等他們又回到了「兄弟姐妹號」時,穆秀珍問道:「蘭花姐,我想將這一對珍珠送給安妮,
你看她要來鑲什麼才好看?」
木蘭花道:「我想送給另一個人。」
安妮忙道:「我也同意。」
穆秀珍、高翔和雲四風三人,一齊用奇怪的眼光向她望去,又同時問道:「好啊,你倒已知
道是想送給什麼人了麼?」
「當然知道,送給昆格隊長的遺孀,是不是?」安妮道。
木蘭花點了點頭,道:「是的,她失去了丈夫,這一對珍珠,當然不足以補償,但總算也是
我們的一點心意。」
穆秀珍「哈」地一聲,雙手一攤,道:「我們還是什麼都得不到,我罰誓不再參加什麼尋寶
了,一定不參加!」
她說著,自己也笑了起來。
「兄弟姐妹號」又已向前駛去,從加勒比海,駛向遼闊的大西洋,駛向歸程!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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