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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一連串的疑問,湧上了木蘭花的心頭。木蘭花屏住了氣息,一動也不動地蹲在沙發之後,
只聽得陸德道:「當然,我們要照計劃進行。」
木蘭花心念電轉間,已然有了決定。
她決定突然站起來,向陸德大聲喝問,他要進行的是什麼計劃,在措手不及的查問之下,
陸德說不定會將真相和盤托出的。
可是,也就在木蘭花的身子挺了挺,準備站起來之際,在她的身後,突然傳來了一下呼喝
道:「什麼人?站起來?」
隨著那一聲呼喝,木蘭花也聽到了陸德的一聲怒吼?
那一切變化,實在來得太突然了,木蘭花也陡地從沙發之後,站了起來,可是當她站起之
後,她已發現形勢對她極其不利了。
在她的身後,是兩個槍手,那兩個槍手中所握的是連發的駁殼槍,而和陸德並肩而立的,
是一身形高大的中年男子。
木蘭花不知道那兩個槍手是什麼時候在她的背後出現的,那自然因為木蘭花全神貫注,在
傾聽看陸德和那中年人的交談之故。
陸德的面色鐵青,他在發出了一聲怒吼之後,向前衝出了一步,那中年人忙問道:「陸先生
,這是什麼人?她是如何會在這裡的?」
木蘭花這時的處境,真是不妙之極了。
因為陸德對她,一直都懷有敵意,而那兩個槍手手中的槍,又對準了她,令她沒有反抗的
餘地。
可是,雖然在如此惡劣的情形下,木蘭花聽得中年人那樣問,她還是呆了一呆,迅速地轉
看念,她想,那中年人如此問,那麼他自然是不認識自己的了,那麼。這中年人究竟是什麼身
份,就十分值得人去想一想了。
因為,如果那中年人是犯罪份子的話,他絕沒有不認識大名鼎鼎的木蘭花之理,就算他是
外來的犯罪份子,也應該知道木蘭花的樣子。
但是,他卻問陸德,木蘭花是什麼人。
陸德「哼」地一聲,道:「她麼?她是一個最愛管閒事的人,自己以為有通天的本領,但是
實際上,她卻自投羅網來了。」
「她是什麼人?」那中年人仍在問,聲音很嚴厲。
陸德對那中年人,像是十分忌憚一樣,他忙道:「她叫木蘭花。」
那中年人皺起了眉,點了點頭,道:「木蘭花,我聽過這個名字,她對我們的計劃,是不是
有妨礙?她來作什麼?」
陸德冷冷地望向木蘭花,陰側側的道:「你來作什麼?」
雖然在兩柄槍的指嚇之下,木蘭花的神色還是極其鎮定,她甚至微笑了一下,道:「我來,
自然是為了你們的計劃而來的。」
那中午人的目光炯炯,望定了木蘭花。
陸德的神色更加難看,厲聲道:「我們的計劃,關你什麼事?」
木蘭花又笑了起來,道:「陸董事長,別忘記,我在你的銀行中。也有著相當數目的存款,
我是銀行的存戶,自然對一切針對銀行的陰謀,感到關心?」
木蘭花在那樣說的時候,她還是一點根據也沒有的。
但是,陸德的行動,和那中年人的出現,一切都是那麼地鬼祟,那樣地神秘,可以說是充
滿了犯罪的意味,那絕逃不過木蘭花的眼睛。
雖然陸德是銀行的董事長,他要弄垮自己的銀行,那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但是犯罪的氣氛
如此之濃,木蘭花也不得不作那樣的假設。
所以,她才在突然之間,那樣講的。而她的那句話,也立即收到了效果。
只見陸德突然之間,連退了幾步,倒像是木蘭花不是向他說了一句話,而是對著他重重地
擊出了一拳,使他難以抵受一樣。
木蘭花一看這種情形,心中大是高興。
也就在那時,那中年人道:「陸董事長,她全都知道了,你曾說過,計劃的一切,都十分秘
密,絕不會有外人知道的。」
陸德忙搖著手,道:「不,她不知道,她其實什麼也不知道。」
那中年人望向陸德,他的面色十分陰沉,道:「如果她不知道,她怎會那麼說?我聽得人說
起過,木蘭花是一個了不起的女子––」
他講到這裡,略頓了一頓,然後又向木蘭花望來,道:「但是,我卻想不到她那樣年輕,而
且––那樣的美麗動人?」
木蘭花的一生之中,也不知聽到過多少人稱讚他「美麗動人」了,可是在如今這樣的情形
下,那中年人忽然如此說,她不禁啼笑皆非。
那中年人又道:「木小姐,你該知道,我們在進行的,是一件大事。」
木蘭花在迅速地轉看念,如何可以改善自己的處境,她自然早已知道,時間的拖延,對她
來說,總是一件有利的事情。
是以,木蘭花一聽得那中年人如此說,立即道:「當然,這是一件大事,不但影響到本市,
也可能影響到全世界。」
「你很聰明,木小姐。」那中年人繼續說著「現在你已知道了這個秘密,你想想,你會有
什麼結果?那自然是十分可怕的。」
木蘭花笑了起來,道:「先生,我想你說錯了,感到有可怕結果的是你們,因為你們兩人的
秘密,已經完全洩露了,看這個––」
木蘭花略翻了翻手,將她手指上的一枚戒指,向那中年人揚了揚,道:「這是傳音器,已將
我們的談話,全傳到警方高級人員的耳中去了。」
木蘭花只當自己那樣一說,陸德和那中年人兩人,一定要大驚失色的了,卻不料那中年人
神色不變。陸德也未見吃驚。
那中年人只是淡然道:「那也阻止不了我們的計劃。」
木蘭花突然一呆,又道:「警方人員快包圍這裡了。」
那中年人笑了起來,道:「木小姐,看來你雖然聰明,但是還不夠,你大概不知道這裡是什
麼所在,對不對?」
木蘭花一怔,這個問題,的確是她未曾想到過的,她跟看陸德,來到這裡,便一直以為那
是陸德的郊外別墅了,何以那中年人又如此問?
木蘭花知道自己一定又犯了一個錯誤了?
在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之後,最好的辦法便是別再出聲,所以木蘭花只是聳了聳肩,沒
有再說什麼。
那中年人笑了起來,他向木蘭花伸出手來,道:「或許我該介紹我自己––」
木蘭花一見他想和自己握手,心中不禁大是高興,因為若是能和那中年人握手的話,她一
定可以輕而易舉,制住那中年人的。
木蘭花雖然還不知道那中年人的身份,但是也隱隱感到,那是一個十分重要的人物,他的
地位可能還在陸德之上。
所以,木蘭花也忙伸出手去。
當她一握住中年人的手之際,木蘭花的手臂,突然一縮,身子向後跌倒,拉得那中年人向
前一衝,木蘭花雙腳疾瞪了出去。
木蘭花的雙足瞪出,她手並沒有放鬆,她是要磴中那中年人的胸口,便可以將那中年人的
手臂,再扭過來,將他制住的了。
木蘭花的動作十分靈敏,而且,她計算得十分之準確。
照她的估計,在她突然展開攻擊的時候,那兩個槍手是絕不敢射盤的,因為那時,她和那
中年人的身形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而且,木蘭花也已預算到,萬一那兩個槍手之中,有一個冒冒失失地開槍的話,那中年人
的身子遮在她的前面,也就是說,遭殃的是那中年人,而不是她。
木蘭花一切全料到了,可是,她卻未曾料到那中年人會反抗,那中年人非但反抗,而且,
他的身手,也是極之矯捷。
就在木蘭花將他的身子直拋了過去,已經將他的手臂反提到身後之際,那中年人突然一挺
身,跳了起來,右足反向後踢來。
木蘭花猝不及防,被他一腳踢中了腰際,身子不禁側了一側,而就在那一側間,那中年人
左臂一縮,手肘已向木蘭花的胸口撞來。
木蘭花究竟是一等一的高手,她雖然一上來,疏忽了那中年人反抗的可能性,但是此際,
一看到那中年人的兩個動作,她立即知道對方是技樓的高手?
木蘭花要避開那一肘的撞擊,她的身子就必須向右閃去。而如果她的身子向右閃,那麼她
就不能再將那中年人的手臂反扭在身後。
在那樣的情形下,那中年人可能反客為主,用力將木蘭花反拉到他的身前去?所以,在那
一瞬間,木蘭花當機立斷?
她立時一鬆手,鬆開了那中年人的手腕。
果然,那中年人就在那瞬間,右臂突然一揮,他右臂一揮,自然是想將木蘭花揮到他的身
前去,但是木蘭花卻早已鬆開了手。
所以,那中年人用力一揮,用的力道太大,他的身影不免一個琅蹈,轉了過來,木蘭花一
拳擊出,正擊在他的下頷之上。
那中年人捱了這一拳,發出了一聲怪叫,身子向後躍了開去,木蘭花也在那時站直了身子
,她不能再做什麼別的事,因為那兩個槍手已吆喝著,拉開了槍上的保險掣,殺氣騰騰地對準
了木蘭花,木蘭花如果再有動作,就要變成槍靶子了。
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倉卒了,是以陸德眼花撩亂。根本不知道剛才的打鬥,經
過情形是怎樣的。
直到此際,他才定了定神,說道:「快射擊,快。」
可是,那兩個槍手,卻顯然不是聽命於陸德的,因為陸德在高叫射擊,那兩個槍手卻無動
於衷,只是望著那中年人。
那中年人的下頷,剛給木蘭花確了一拳,那一拳的力道十分沉重,是以他移動著上下顎,
足有半分鏈之久,說不出話來。
等到他再開口時,木蘭花以為他一定要大怒而特怒了,卻不料那中年人並不發怒,反倒笑
了起來,道:「木小姐,這一拳不輕啊?」
木蘭花也笑著,道:「算是輕的了。」
中年人道:「常聽得人家說女黑俠木蘭花的技擊了得,果然不錯,但是你這一下偷襲,也未
能將我制住,對不對?」
「對的。」木蘭花說:「但是,你一定也知道,如果不是這兩名槍手突然麼喝用槍指著我。
那麼,我趁機攻擊,你就難保了。」
那中年人又笑了起來,他道:「說得對,有槍手在,是不能切磋技擊的,木小姐,我提議我
們純用技擊,來比試一下。」
木蘭花已看出對方是一個對技擊有著極高造詣的高手,從他已表現的幾個動作來看,他對
中國武術和日本武術。一定都有極深刻的研究。
像他那樣的人,平時一定罕遇敵手,現在發現有了對手,他自然要邀自己比試一下的,那
也不足為奇,而且,他提議不要槍手,那也是對自己極有利的事?
所以木蘭花立時道:「你的意思是不用任何兵刃?」
「什麼都不用,只用手腳。」那中年人興致勃勃,揮著手,對那兩個槍手道:「你們退開去
,絕對不准用武器傷害木小姐,聽到了沒有?」
那兩個槍手立時答應著,退到了大廳的一角。
而在那時,陸德的神情,十分激動,他大聲道:「這是什麼意思?她已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應該將她立即解決掉才是?」
陸德聲勢??地指著木蘭花,額上青筋暴現。
那中年人卻道:「陸先生,我難得遇到對手,而且,木小姐一直是我仰慕的人,讓我和她比
試一下,對我們的計劃是沒有妨礙的。」
陸德大踏步來到了一張桌子旁,他重重一掌,擊在桌上,大聲道:「我反對,將軍,我堅持
一定要立即殺她滅口。」
平時一派紳士作風的陸德,這時的神情,忽然之間,變得如此之兇惡,這卻頗出木蘭花的
意料之外的了。
但是,當木蘭花聽得陸德竟稱呼那中年人為「將軍」時,她的驚訝,也到了頂點,她立時
向那中年人望去,道:「將軍?」
那中年人笑著,他微微一彎腰,道:「剛才我正要自我介紹,但你卻不容我開口,我是杜將
軍,你至少應該聽到過我的名字?」
木蘭花吸了一口氣。剎那之間,她的心中亂到了極點,但是,她的心中儘管亂得可以,有
許多疑團,也漸漸明白了。
杜將軍到本市來,並不是秘密的,杜將軍是某國的要人,地位十分高,他以私人身份來到
本市,還曾受到盛大的歡迎。
杜將軍為什麼要到本市來,當時新聞界也曾有過不同的揣測。但後來,一項消息傳出,說
杜將軍是來就醫的,以後也沒有人再提起了。
只怕誰也想不到。杜將軍的來到,會和金通銀行的風波有著聯繫。現在,事情已漸漸明白
了,杜將軍和陸德聯手。要使金通銀行垮臺。
金通銀行一垮臺,必然引起金融的大混亂。
在那極度的混亂中,私人的投機者,眼光再好,想要混水摸魚,也不是易事,只怕弄得不
好,還會一跋跌下去,爬不起來。
但是,杜將軍卻不同了,他有一個國家做後盾,足可以在製造了混亂之後,翻手為雲,覆
手為雨,來攫取巨大的利益。
而陸德之所以和杜將軍合作,自然也有他的原因,木蘭花猜測,他可能是有了巨額的虧空
,逼得他非如此做不可。
木蘭花更進一步地解開了一個最大的疑團,那就是為什麼銀行三巨頭,會一致說昨晚午夜
,沒有人離開過銀行會議室。
那是他們三個人在說謊。
木蘭花本來認為,他們三人為了洗脫本身的嫌疑,一定不會包庇那個主謀者的,那是因為
木蘭花認定了主謀者是三個之中的一個人。
木蘭花那樣的料斷是錯誤的,現在她已知道了,董事長、副董事長和副總經理三個人。早
已取得了協議,共同出賣銀行。
在四巨頭之中,只有總經理一人是清白的,在總經理的職位上,當然比較容易覺察這種情
形,所以總經理才想向木蘭花說明白。
只可惜,總經理什麼也沒有說出來,就遭了毒手。
木蘭花腦筋轉得十分快,在聽到了杜將軍的身份之後,不到一分鐘之間,她已想通了許多
事:她立即向陸德冷笑了一聲,道:「董事長,你真有本事?」
陸德自然也可以知道木蘭花那樣說的意思,他的面色有些蒼白,但是他立即道:「不算什麼
,木蘭花。你已沒有能力來阻止這一切了,你闖進了這裡來,這裡是領事館的別業,是受外交
條例保護的,你已經死路一條,我們的計劃,必然能夠順利進行?」
木蘭花一字一頓,道:「別做夢,我會盡一切力量來制止你的,陸德,你完了,你在社會上
的一切,已經全完蛋了。」
剎那之間,陸德臉上的神情,像是聆聽了死刑判決的死人一樣。因為他知道,木蘭花的話
,決計不是什麼虛言恫嚇。
如果他勾結杜將軍,使自己的銀行垮臺,從而製造混亂,從中取利的事情被揭發,他自然
會受到法律嚴厲的制裁。
那麼,他一切全完了。
所以,他額上的青筋,在剎那之間,一起現了出來,他的聲音有點啞,他叫道:「杜將軍,
你再不下令殺她,會後悔莫及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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