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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又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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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 有容 ]【風雲組織之三 多情大亨】[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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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0-8-30 22:18:4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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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元怡怎麼會為那天的事情道歉?她怎麼看怎麼不像會認錯的女人,可是……她在電話裡的聲音又是如此的誠懇,誠懇到讓人不忍拒絕。好吧,接受她的道歉吧,和她出去喝個東西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才是。就這樣慕無憂開著車來到和韓元怡相約見面的飯店。

  「你好,希望我沒有遲到。」入座後,慕無憂禮貌地說。

  「哪裡,是我早到。」韓元怡的笑容可掬的說:「這家飯店二樓的港式茶十分不錯,同樣是東方人,相信你會喜歡這裡才是。」她倒了一杯茶,手握著杯子搖搖才遞給她。這時有兩個人高馬大的男女走了過來。

  為首的軒昂男子和善的對著慕無憂一笑,這男人慕無憂不認識他,但是跟在男子後頭卻是前些日了才見過的——黃娟。

  「你也來這裡吃飯嗎?」慕無憂很高興能在這裡遇見她。

  「黃娟生平沒啥喜好,惟獨吃可就挑得緊了。這家飯店,她平均一個月要來一次。」為首的男子說。他在說話時還主動拿了兩個空杯子倒了兩杯茶,在同時黃娟越過了韓元怡的視線拿了根牙籤。

  「是啊,這家『飲茶』是挺有名的呢!」她看著韓元怡,「這位小姐想必是大嫂的朋友吧?是你帶她來這裡吃的嗎?」

  好銳利的一雙眼睛!不知為什麼,當黃娟看著她的時侯,韓元怡卻把眼簾低垂下來,深怕心思被看透。「是……是啊,這『飲茶』不錯。」

  「黃娟,你嫂子的朋友挺羞的哦!」原來為首的那男子正是裴宇風。

  方纔他和黃娟到這裡吃飯時,突然有一個大美人走了進來,那美人自然就是韓元怡了,她來了不久,有一男子也走了過來,兩人交頭接耳地討論著事情,眼神中所流露出來的就是欲加害他人的模樣。

  男子走後,大美人拿出了一小包粉末往杯子裡倒,黃娟兩人看到這裡不由得好奇起來。心下均想,看來好戲在後頭哦!

  誰知那上演好戲者居然是……是慕無憂?!

  這下可不能「順其自然」地任由好戲上場。於是兩人便走了過來。想辦法讓喝下藥杯子的人不是慕無憂。呵!別的本事沒有,交換杯子的把戲裴宇風認為一把罩。

  看吧!現在三兩個就把慕無憂面前的杯子給移到那大美人面前了嗎?

  他拿起其中一杯茶對著韓元怡說:「敝人叫裴宇風,不知道有沒有榮幸知道小姐的名字?」裝花癡他也是箇中高手。

  又是一個登徒子,不過……這個登徒子十分與眾不同,他也許沒有慕容澤軒好看,卻也是個萬中人選,而且十分有男人味道。韓元怡舉起茶杯,「我叫韓元怡。」直覺的,她感覺到立在裴宇風旁邊的長腿姐姐不悅的神情。

  他們是一對情侶嗎?若是的話,男朋友對別的女人表現出有興趣的樣子,那的確教人難受,呵!十分有趣。

  慕無憂對於兩人的到來原本是挺高興的,不過,他們兩人帶來的氣氛……十分怪異。

  那個叫裴宇風的男人幹啥換走她的杯子?她看到他動的手腳,就在黃娟用身擋住韓元怡視線的時侯。

  慕無憂相信黃娟不會害她,只是他們為什麼要換走杯子?莫非……莫非杯子有問題?如果杯了真的有問題,韓元怡方才又喝下杯子裡的茶……沒事吧?

  才這麼想而已,韓元怡方纔的神采奕奕忽然不見了,又隔了一會兒居然失態地趴在桌上睡著了!

  「她……她怎麼了?」直覺地,慕無憂以為她中毒了,慌張的站了起來,「我……我叫救護車。」「死不了的。」黃娟從韓元怡口袋摸出了一張揉成團狀的白紙,仔細地攤開來看,嗅了嗅,然後對裴宇風說:「你說的沒錯,她果然放了安眠藥。」這女人夠狠!她是打算讓嫂子睡死了,是不?這種藥效強的安眠藥可要醫生指示才能安心服用。

  「我看你這嫂子如果真服了這杯茶,又很不幸的沒遇上我們,只怕現在要羊入虎口了!」裴宇風把才纔他和黃娟看到的一切告訴了慕無憂。「這女人干哈這麼恨你?你和她看起來交情不錯,否則你為什麼赴她的約?」

  「她原本是很喜歡澤軒的,後來因為我……」慕無憂將前些日子那件不愉快的事情說了出來。

  「哦,原來情海生波呀!」裴宇風嘻皮笑臉地說:「男人長得太帥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難怪有人說『平凡即福』。起碼女禍無由而生,你說是吧?黃小姐。」

  「你的話太多了。」黃娟面無表情地說,「這個女的暫且送她到醫院去吧,她下的藥量太多,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走一趟醫院較保險。」

  「不必去醫院了,到慕容家吧,慕容老爺今天在家,他的醫術也是挺高超的。」裴宇風說。

  「就這麼辦吧!」

                ※                ※                   ※

  慕容澤軒怒著眼看著慕無憂。她像一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坐在書房的沙發上,一動也不敢動。

  「為什麼沒經過我的同意單獨赴韓元怡的約?」他氣壞了。方才在樓下裴宇風已經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經過說給他聽了。當時客廳裡那麼多人在場,他不想讓大夥兒知道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子能如此輕易牽動他的心緒,所以不便發作,一直等到送走了客人,把她帶到書房來,他才沉下臉。

  「她那麼有誠意地想向我道歉,我……我覺得該給人家一次機會嘛!」她真的沒想到一個大家閨秀會如此卑劣!經過這件事情後,她恍若對人性新上了一課。

  「那你好歹打個電話告訴我你跟誰出去了。」慕容澤軒十分生氣,「以往你連出去逛個街、買個花都會讓我知道你去哪裡,怎麼和韓元怡出去的事反不讓我知道?」

  「我……」她得撒一個謊,要不然這頭獅子一發起狂來又不知要氣多久了!於是她說:「我……我打了,你……你當時有事嘛!」

  他瞅著她的眼睛看,發覺她的眼神閃爍不定。嗯,這個怕被罵的小姑娘編著謊言,且看她撒謊的功力進步了多少?

  「你打了電話給我?幾點,誰接的?」

  「大……大約十一點左右。是……是……是你的……秘書接的。」

  不知道這小妮子發現了沒有,她每一次撒謊時就會嚴重口吃,此刻不就印證了嗎?

  慕容澤軒看著她臉上的不安神情,怒氣已經消了一半,強忍著捉弄她的快意,他仍是緊沉著臉,「你今天怎麼說話『逗點』特別多?」他暗示她口吃得厲害。「好吧,姑且相信你一次,十一點左右我的確在主持一個重要的會議。」他向她走了過來,拍拍她的臉,「回房間去休息一下吧,我想你今天也挺不好過的。」

  看著慕容澤軒關心她的神情,慕無憂十分不安地低著頭。對於一個如此信任自己的人撒謊,這令她十分難受,聽人家說,謊言會愈撒愈多,一旦成了習慣,那可不是一朝一夕改得過來的。

  難道以後她要常對他撒謊?不!不行這樣!

  「澤軒……我……」

  「什麼都別說了,我相信你。」他愛憐地說:「現在乖乖回去休息,心情好些時,我再開車帶你四處走走。」這招算不算「苦肉計」?

  「其實……我……」慕無憂嘟著唇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睜著兩顆無辜的大眼睛看著他。「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對不對?」

  「對。」這小姑娘在玩「反苦肉計」?看來她在他身上學會了不少反敗為勝的方法。

  「無論我做錯了什麼事你都不會生氣,對吧?」

  「看情形。」他不能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只是……小小一個謊,你不會生氣吧?」她看著他,俏皮的吐了下舌頭。

  「我就知道!」慕容澤軒真的是對她愈來愈沒法子了。她在他的寵溺之下開始變得會撒嬌,不過,自己不也因為如此而更愛她了嗎?他緊摟著她在她臉上一吻,「你這小妮子愈來愈不好管教了,以後你的話我可要斟酌一番才敢信了。」

  「你方纔的樣子好可怕,我才會想個謊言平息你的怒火啊!」她嘟著嘴道。

  「也正因為是你我才會如此生氣。」他歎了口氣,「你太善良了,容易心軟,偏偏有些人就是捉住你這弱點把你吃得死死的。韓元怡那女人真的令人髮指,她這回做得太過分了,也許她該點教訓。」

  「不要!」慕無憂低呼著,「我想……她的心情同是女人的我能夠明白。她只是被愛沖昏了頭。」她知道韓元怡的作為已經惹毛了慕容澤軒,一旦他展開報復將會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得不到你的愛對於一個自視甚高的女人而言,已經是莫大的懲罰了,夠了。」

  「你太善良了,總要吃虧的。」

  「我相信她這回回到韓家之後會有所反省了,就算她沒有自省能力,起碼她不敢再對我怎麼樣。以後的日子裡,就算成不了好友,也別成為仇人,是不?」

  「這回就依你的。」

  「謝謝你。」慕無憂開心地親了他一下。

  「不過她要是對你再進行什麼動作,屆時可不許你再為她說情了。」

  「是!到時侯一切聽你的。」

  慕容澤軒擁著她,心想,相信韓元怡經過這件事情之後不敢再出什麼餿主意來傷害慕無憂了吧?

                ※                ※                   ※

  「你來了之後,花園裡的花好像愈長愈好了。」慕容澤軒拿著剪刀又剪下了一朵紫玫瑰給慕無憂。他感覺往常開得稀稀落落的紫玫瑰今年的開花量比往常多了許多。

  是他以往從來不曾注意到花園裡的一草一木?抑或這花真的是今年開得特別多?

  「那當然了,我可是看不少園藝的書才有的成果。」慕無憂一笑,「來到這裡沒事做,只好找些事來做了,你沒發覺到台階上多了幾盆紫籐嗎?」

  「怪不得!看來你閒得挺有成就的。」他看著一園春色,的確挺賞心悅目的。「結了婚之後,我會帶你到公司實習,一段時間後,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屆時可沒啥時間給你閒著了。」

  「我正要對你提出這請求呢!成天待在家裡什麼也沒做,真的挺不是滋味的。」她吐了吐舌頭。慕容春偶然還夥同朋友出去打打球,而她除了逛書局買書和慕容澤軒同進下午茶之外,就只剩和植物對望了,真怕有朝一日她也成了植物。

  「你放心吧,好好的享受結婚之前的優閒吧,結婚之後除了蜜月旅行之外,你可沒什麼時間優閒了。」想到以後幾乎成天都能夠看到,慕容澤軒心情不覺輕鬆了起來。

  「到公司上班,你打算給我什麼樣的事做?」她挺好奇的。

  「貼身秘書、特別助理。」他笑著說:「反正我出現的地方,就見得到你就是。」

  「你的現任秘書?」

  「陞官啦!」他早就想好如何安頓自己那個勞苦功高的秘書。

  「我有沒有陞官的機會?」慕無憂頑皮地向他眨了管眼。

  「有,在公司裡表現突出賣力的人都有陞遷機會。」他有趣的看著她,「接下來是不是要問我,你最高能升到什麼樣的職位?告訴你,你現在正在陞遷中。」他賣關子似的打住不說,朝著她猛笑。

  「還沒開始上班就在陞遷中?你們公司福好得嚇人。」不過她也好奇。「那好,請總裁大人告訴我,我被陞遷成什麼了?」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總裁夫人!」很好的一個答案,是不?

  「耍我?!」她佯嗔地說。

  「我哪敢啊,總裁夫人。」他油嘴滑舌地說。

  正在慕無憂掄起拳頭要追打了時,傭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手中拿著行動電話。「慕小姐,你的電話,外國打來的。」

  「外國?!」慕無憂心生納悶,怎麼她有外國朋友?接過話筒。「喂,我是。啊,慕醫生……」

  是慕雲遙?慕容澤軒把慕無憂手中的捧花接了過來,讓她輕鬆的講電話。

  結束了對話之後,慕無憂笑著說,「是慕雲遙醫生打來的,他問我的近況。」

  「他是一個負責的醫生。」其實一開始慕容澤軒就對他印象不錯,更何況他曾救了自己,只是後來自己感覺到他和慕無憂無憂近似曖昧的情感,這才對他有了些敵意。接著後來無憂發生車禍,自己和他在醫院的長廊見面後,對他的敵意才全然消息。

  其實慕容澤軒知道,如果硬要說慕雲遙是喜歡慕無憂,那也不過是在萌芽階段的動心,且當他知道心儀的女子有了傾心的對象,他表現出令人喝彩的風度。

  猶記得長廊談話的最末一句,是慕雲遙對他和慕無憂最真的祝福——給她幸福,這個男人令他欣賞。

  比起他的風度和冷靜,劉運策真該感到汁顏。

  「他快畢業了。」

  「有空可以請他到美國玩,他來的話,咱們可以帶他到處走走。」

  「我也是這麼跟他說的。」忽然慕無憂笑了起來,「我還告訴他,如果有女朋友的話,可以帶來亮亮相,我免費招待他們,你知道他回答我什麼?」

  「他說什麼?」

  「衝著這話,他要努力物色了。」

  「放心吧,像他這種稀世帥哥不會找不到相親的女孩和他配對,不過,他的模樣太冷,一副不易讓人新近的模樣,話說回來,從前我認識的一個朋友,他的樣子比他更冷,仍是有女子喜歡他。」他想起了齊傲和曲宓。也許是心中有了真愛,現在一想到曲宓仍覺得她美,但是從前的那份癡情已蕩然無存了。

  「有人比他更冷還『銷』得出去?」她笑了出來,「看來他那塊冰塊還是挺有希望的。對了,有件事差些忘了告訴你,他說他會來參加咱們的結婚典禮哦!」

  「真的?」很令人開心的一個消息。「其實在受邀的名單中早有了他的名字了。」

  「真的。」慕無憂不太好意思地笑了笑,「你真的比我細心了太多了,若不是他今天打電話過來的話,我已經忘了他,想來我還挺沒心肝的。」

  慕容澤軒拍了拍她的頭。「再站下去花都快枯了,走吧,咱們進屋去。」

  「嗯!」

                ※                ※                   ※

  「喂,你今天說心情好,想請我吃東西,不會要我吃這種垃圾食物吧?」裴宇風和黃娟把車子停在麥當勞門前,他一看到「麥當勞叔叔」頭皮就發麻,要吃這種東西,他寧可褲帶勒緊一些。

  「那『麥當勞叔叔』笑容可掬地站在門前迎接你呢,不進去吃對不起他。」她惡作劇的說。

  「你不會當真吧?」他苦著一張臉,跟著黃娟下了車。「那東西脂肪又高且又是油炸的……那食物吃多了不好啦!」裴宇風找了一大堆理由推辭,希望黃娟改變主意。

  他們兩個最近都住在組織為成員租下的大樓裡頭,兩人常碰面,一起出去解決三餐。

  「少唆,請客的是大爺,我請你吃什麼你就得吃,再討價還價的話,你自個兒請便。」她沒好氣地說。「偶爾吃頓不合意的就嘮叨得半天,將來誰嫁你誰倒霉。」

  「喂,你這句話已經罵第二回了,小心你『自說自受』!通常緣分是挺有趣的哦,你愈受不了的人,就愈有希望和他配成雙。」他對她笑了笑。「看來我是挺有希望的哦?」

  「你!那我寧可終身當老姑娘!」黃娟投給他一個這輩子你「免肖想」的眼神。「警告你,別再說這無聊話,要不然我就真的請你去吃麥當勞!」

  「不是本來就是要吃那個?多說一些無聊話解解饞也不錯。」裴宇風挺認命地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嘛,吃一頓麥當勞不會真的成「垃圾」的啦!

  「我雖然挺樂於請你去吃麥當勞,但是卻挺不忍心虐待自己的腸胃,所以呢,今天晚上的晚餐是吃蔬菜濃湯、意大利面和生菜沙拉,如果你不怕肥死,還可以給你一片沙朗牛排,怎樣,挺有誠意的吧!」黃娟領著他走進麥當勞的一家大超市。

  「這些東西你『變』得出來?」他瞪大眼睛,相處了這麼久,怎麼不知道她除了拿槍之外,還能拿炒菜鏟子?「你確定咱們晚上真的有東西吃,不會八、九點又跑出來找麥當勞?」她會做菜的消息太令人震驚了,他實在不得不懷疑。

  「不相信的話,麥當勞現在就在隔壁,你可以先去吃飽。反正我做出來的東西少了你銷,還有一大票流浪狗要吃,便宜它們了。」

  這女人說話的方式就是那麼嗆,不過……他欣賞。

  「相信你一次吧!」進了超市後,他跟在她後頭看她挑菜,拿著許許多多的東西往推車放時,他忍不住又問:「喂,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啥時侯學會做菜的?」

  「有一年完成任務,到歐洲度假的時侯。」她一面看著自己抄在紙條上欲購的東西名目,一面說:「那時我找了一個寄養家庭住,那主人是個五十多歲的老婦,女兒們都嫁出去了,她煮菜、烘焙功夫一流,我跟著她學了一、兩個月,直到有新任務通知,我才離開那裡。」她心情一好,話和笑容也就特別多,一掃平日的寡言和冷漠。「我的手藝很道地哦,只可惜市面上的乳酪沒有那老婦人自己做的好吃,說到這裡,我挺想念她的呢!如果我哥結婚之後,我仍未接獲任務的話,挺想走一趟歐洲的,有兩、三年沒去了。」

  第一次看到黃娟有如此女性化的一面,裴宇風忽然起了莫名的感動。

  他們繼續推著車子往前走,兩人都低著頭看著東西製造日期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住了他們。

  「真的是你們倆!」曲宓看到他們開心得不得了。她孤身一人到美國來受訓,能看到從前所熟識的人比什麼都開心。雖然她的未婚夫齊傲一有空就會來看她,不過,他們倆真的是聚少離多。

  「曲宓。」黃娟並不討厭看到曲宓,但是心中總會起了一種近乎尷尬的感覺。那感受令她不知所措。「你怎麼會在這裡?」隨即一想,這裡離總部不遠,在這家超市看到她不該奇怪才是。

  「齊傲沒和你一起來嗎?」裴宇風也許久沒見到齊傲了。如果他也來,可以約個時間一塊吃飯。

  「他也來了。」一想到他任務一結束就跑來美國陪她,曲宓心中就感動得不得了。「他還在外頭停車,待一會兒就進來了……呃……不就來了嗎?」

  「宇風、黃娟,你們也在這兒?」齊傲也頗有他鄉遇故知的感受。

  雙方談了近來的工作狀況及一些事情後就各自走各自的了。

  原本曲宓有建議一同吃晚飯,但黃娟以有事推托,在場的裴宇風心想,既然她不想一同吃晚餐,那也就不揭發她所撒的謊,只是心中有些納悶罷了。

  購完物後,黃娟把東西放到後座去,靠在車上好一會兒才把車子啟動,她的模樣像是在平息心中偌大的痛苦一般。

  「要不要到咖啡餐廳吃客快餐再回去?」裴宇風看她的模樣大概也沒啥心情弄晚餐給他吃。

  「我答應過開晚餐給你吃的。」

  「以你現在的心情如果強迫你做晚餐給我吃的話,只怕蔬菜濃湯會成為砒霜水,我還想多活幾年看看究竟是哪個倒霉鬼嫁給我了呢!」

  黃娟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其實你這人除了話多了些,也沒啥好討人厭,有時……你甚至還挺細心的,所以,嫁給你的人也稱不上倒霉。」她有感而發地說。

  「怎麼,你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哦!」

  黃娟笑了,「同情你,所以還是把你留給溫柔婉約一點的女孩子吧!我不適合你,更何況……」她幽幽的歎了口氣,沒說下去。

  「更何況你已經有了心儀的對象,是不?」裴宇風的語氣說得如此瞭解,似乎沒有她否定的空間。

  而黃娟也沒有否認,她沉默地默認了,靜靜地開了一會車才問:「你知道?」她對齊傲的感情並沒有第三者知道,她相信齊傲也不是一個以有人暗戀為傲,並到處說的人。

  「你對那『冰雕』的情意表現得含蓄,那不意味著別人看不出來。」他苦笑,「你看他的眼神很特別,仿若在你眼中只有他一樣。慶幸的是,你是個冷靜自製的人,方纔你看到他的眼神仍有依戀,但是那份情感已經淡得……我想曲宓如果沒刻意去注意,大概也看不出來吧!」

  「別把你觀察人的超能力用在我身上,好不好?那令我倍覺難堪!」

  「我只是……」他要如何告訴她,自從他們聯手合作出任務後,自己就對她頗有好感?之前注意她是因為好奇,之後卻是出自於關心,他沒想到這份關心會令她不安。既是如此,他會將這份關懷藏在心中。

  「你只是什麼?」

  「喜歡研究眼眸深處的深情罷了!」他又恢復了嘻皮笑臉。「你不喜歡我研究你?」他一聳肩,「那算了。」

  「謝謝你把我當研究的東西看!」黃娟沒好氣地說。

  「客氣。不過,感謝我的方式也不必把車速飆得如此快吧?如果你感謝的方法是早日送我上西天見如來的話,那請收起你『感恩的心』,我還想留在這人間多吃幾年葷。」他暗示她的車速又快破百了。

  經他半認真半搞笑的話語之後,黃娟方纔的傷感之情已經消了泰半,她氣呼呼地回答他,「早些回家做晚餐給你吃還不好嗎?」

  「不是要上館子?」

  「浪費我的錢。」

  很好!又恢復他所認識的「母老虎」黃娟了,裴宇風滿意的一笑,不再多話。

                ※                ※                   ※

  慕無憂蹲在一盆大盆栽下為它除草,大概是蹲了太久,待草拔乾淨之後,她一站起來忽然感到一陣頭暈目眩,一連退了好幾步,直到有人扶住她才免於跌倒。

  「怎麼啦?不舒服?」慕容春覺得未來的媳婦今天看起來有些臉色蒼白。他是耶魯的醫學博士,對於中國的針灸把脈之術也頗有研究,順手一把……

  「我沒病!」慕無憂可不想被診出什麼毛病,慕容澤軒答應她明天放假要帶她去牧場騎馬的,他最小心了,要是知道她有一丁點不舒服會取消原訂計劃的。

  「是沒病。」慕容春把完脈之後突然喜形於色,只差沒有手舞足蹈。「是有喜了!」他哈哈大笑,然後神情曖昧地把臉湊近慕無憂,低聲地說:「我就說嘛,同在一屋簷下,那小子天天面對佳人怎麼仍能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樣呢?原來……呵呵呵……這小子果然是『惦惦吃三碗公』的!臭小了,瞞我瞞了那麼久,你就別回家,否則看我怎麼取笑你!」

  「有了?!」慕無憂愣了一下。

  「別懷疑我的把脈技術,行不?那雖不是我專攻,好歹我也下過工夫。」說著他又開心地說:「沒想到我這麼快就能當爺爺了!」

  「這件事先別讓澤軒知道,好不好?」她雖然很高興,但是她明天還要騎馬呢!如果不幸走漏消息,別說騎馬,搞不好連牧場都去了不了。「他答應我明天帶我去牧場的,這件事我盼了許久呢,如果他知道我懷孕了,一定不會讓我去的。」

  「這種情況你還要騎馬?」哦!這小妮子還真不是普通的好玩,不過,話又說回來,她現在懷孕初期,不要作劇烈運動,不要過勞累就行了。「你可以到牧場走走,只是騎馬……還是不要試為妙,教澤軒帶你到牧場散散步嘛!」

  「不可以騎馬嗎?」慕無憂有些失望。

  「最好不要,雖然有些孕婦就算懷孕了五、六個月騎馬也沒事,但也有些連端坐家中孩子都照樣不保,你還沒生過娃娃,我也不知道你是哪一種體質。」

  「那你暫且別告訴他我懷孕的事嘛!等我從牧場玩回來你再告訴他!要不他不會帶我去牧場的。」她央求的說,一副可憐兮兮的。

  「唔……他的確是那麼小心的人。」他考慮了一下,「好吧!等他從牧場回來再糗他!不過,你可得要答應我,騎馬那件事還是等你生完孩子再騎吧,如此危險性低了些。」

  「好!」為了能到牧場,她答應得挺爽快的。

  「對了,我差些忘了,方才管家拿了一封你的信要我交給你,是掛號信。」

  「掛號信?」她接過來一看,是陌生的筆跡,順手將信拆開——

  慕小姐:

  我是韓元怡,那個三番兩次總想給你難堪的女人。對於我所做的一切,此刻想來,真的……真的感到自己竟是如此卑鄙!

  感謝你在我做了如此多壞事之後,仍沒有對我有一句苛責,那更令我覺得無地自容。

  我想,我真的是被自己的妒火燒昏了頭,以為成功的打擊你之後,我就能得到慕容先生,而事實卻反應了我的愚昧和無知!感謝你和慕容先生給我上了這一課。

  下周我要以瑞士去了,家裡在那裡購置了房子,此去可能會多待些時侯,臨行前總覺得對你十分抱歉,想把心中的感受告訴你。

  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末祝

  心想事成

                                  韓元怡

  慕容春看見她一面看著信,還不忘面露微笑,不禁想問是誰捎來的信,值得她如此「欣慰」?

  「可以告訴我,是誰寫來的嗎?」

  「是韓元怡小姐寫來的。」她把信遞給他,「我想,經過那件事之後,她應該是想通了吧!」

  「『看』來是如此。」他看過了信之後,把它還給她,「不過從這件事也給你上了一課——人性本善!」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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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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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普照,今天果真是個好天氣。

  慕無憂瞇著眼看著透過葉縫的陽光,她的舉動引來慕容澤軒的笑意,他走過去輕拍了拍她的頭,寵溺之意在不言中。

  「沒見過陽光?」他笑了。

  「今天的陽光特別吸引人。」心情一好,連聲音也是雀躍的。

  他領著她上車,「我想你現在滿腦子都是騎馬的事,八成連陽光都給幻想成馬匹了。」他十分瞭解她。

  「哪有。」慕無憂嘟著唇。

  「沒有?」慕容澤軒把臉湊近她,一副非要她說實話不可的樣子。

  「有!」她自己笑了出來。

  「喂,我覺得……你和爸爸好像有事瞞著我哦!」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昨天就神經兮兮的對我又挑眉、又弄眼的,如果不是瞭解他至深,我還以為他忘了吃藥了哩!」

  「他……我怎麼知道他有啥事瞞著你?」她心虛的低下頭,然後,粉飾太平地抬一笑,「反正從牧場回來你就知道嘛!」

  「你不知道他瞞著我啥事,卻知道我從牧場回來之後,他會告訴我真相?」他搖了搖頭,「無憂,你的話破綻太多,此地無銀三百兩。」他等著她給解釋。

  「不能告訴你。」慕無憂硬著頭皮不肯說:「別問了嘛,回去你就會知道,總之……不會是壞消息啦!」

  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唉!算了,「既是喜事,那我回去再問他好了。」

  慕無憂頓時鬆了口氣。「就是嘛!」看著窗外的景物,她心情輕鬆了起來。「澤軒,牧場裡除了馬,還有什麼動物?」

  「獵犬、兔子和羊。還有一些野生動物,例如松鼠、鳥類。」他看慕無憂挺有興趣的,又繼續說:「馬有三匹,其中兩匹脾氣較倔,你不太適合,所以,我安排你騎白色的那匹。」

  「白馬!」電影中的白馬是那麼的令人愛不釋手!「它很溫馴?」她開心地笑著,「它叫什麼名字?」

  「南茜。如果你和它培養出感情,一聲口哨就能夠叫它過來。」

  「真的嗎?好有趣的樣子……」

  她興奮的情緒一直高漲著,待她親眼看到南茜,且親手接觸到它時,更忍不住地讚美它,「天!它真漂亮。」是真的馬?她忍不住又用手碰碰它的臉。「好好玩!」

  慕容澤軒帶著她到房裡換了騎馬裝,這才開始教她一些上馬、下馬的動作,待一切熟練了之後,再由牧場的傭人牽著馬帶她繞圈子。

  慕容澤軒在一旁看著她安全的繞了幾之後,才高聲對慕無憂說:「你先在這裡練習,我去跑跑,馬上回來。」

  看著他揚而去的背影,她不禁羨慕地對幫她牽馬的傭人說:「真不知道要多久我才可以跟他一樣,騎得那麼好。」光是繞著這圈圈,真的挺無聊的,更何況馬兒還不是操縱在她手上。

  「很快就能學會了。尤其我看小姐你膽識不錯,不會懼高,學習的能力挺強的。」他笑著說:「騎馬也沒啥訣竅,只要膽子大又能控制身體的平衡,便很快能學會。像我,第一次學,當天就能單獨御馬了。」

  「這麼快!」這令慕無憂信心倍增。

  又練習了好一會兒,傭人要求上洗手間一趟,把馬兒綁在樹幹上。

  如果能自己騎騎馬該有多好?她看著南茜一眼,發現也正看著她。

  「也許……我可以自己試試騎它!」慕無憂喃喃自語地說,想便跳下馬,把韁繩解開,然後上馬。

  唔……它怎麼不動呢?她方才看慕容澤軒好像是踢馬腹,然後馬兒就跑了起來了。不假思索,她對著馬腹一踢,南茜立即衝了出去。

  「我的天——」驚慌之下慕無憂只有死命地抱著馬脖子尖叫,「救命——停……停下來啊……」她幾乎被嚇哭了。

  慕容澤軒逛了一趟牧場,打算回去看看慕無憂學習得如何時,有一匹白馬以極快的速度奔過他面前,定眼一看——

  「這是怎麼回事?」他清楚看見慕無憂覆在馬背上,雙手緊抱著馬脖子,她這樣遲早要摔下馬背的,於是他勒住了馬,往南茜奔去的方向直追。

  很快的,他追上了白馬,然後他對著被嚇得只有把臉埋進馬鬃裡,不敢看前方的慕無憂大聲叫喊著,「捉住韁繩,把馬勒住,它就會停下來了!」

  慕無憂一聽到慕容澤軒的聲音如同看到救星一般,她照著他的話做,把繩子勒緊,誰知她一拉,馬兒一聲嘶喊,前腳離地高高地抬了起來。慕無憂一嚇,雙手鬆開韁繩,身了重重的落在地上。

  「無憂——」慕容澤軒急忙跳下馬,把她抱起。「無憂!你醒醒!無憂——」

                ※                ※                   ※

  「怎麼會這樣?她答應我絕不騎馬的。」慕容春趕到了醫院,看到坐在病房外的慕容澤軒。

  「我該料到她絕對不會安於讓別人牽著馬的情形。」他喃喃地說。「這小妮子就是這麼不聽話。」

  他八成還不知道她懷孕的事,因此除了自責之外並沒有怒意,慕容春推測著,並偷偷地看了他一下,「你知不知道她……」正要講時,診療室的門開了,醫生走了出來。

  「她要不要緊?」慕容澤軒第一個表示關心。

  「你是患者的丈夫?」醫生氣憤地說:「她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摔下來的,怎麼會摔得全身都是淤傷?」

  「馬上。」

  「她去騎馬?」這實在令人更加氣憤,「你讓她去騎馬?你這丈夫是怎麼當的?知不知道你妻子已經懷孕了?」

  「懷孕?」慕容澤軒一愣。

  在他還像座石膏一動不動之際,醫生劈頭又罵,「你們這些年輕人都是這樣,幸好那孩子還想來見見這世界,看看他那沒啥責任心的父母,要不這種情況要不流掉都很困難!」說完他才離開。

  「我要當爸爸了?」

  慕容春一聽到孩子仍安在無恙這才鬆了口氣。要是慕無憂和孩子有個閃失,他可是挺難跟兒子交代的。

  唉!一切沒事,阿彌陀佛……

                ※                ※                   ※

  真的要當爸爸了,好像夢境一般!慕容澤軒此刻心情的愉快真是筆墨無法形容!

  「幸好母子平安。」慕容春心想,既然沒出啥事,還是別把慕無憂明知道已經懷孕仍去騎馬的事告訴他,要不,待會鐵定少不得一頓罵。

  他可不忍心看她摔下馬住院,耳根又不得清靜。

  「這小妮子怎麼這麼粗心,她八成連自己已經懷孕的事都不知道。」他愛憐的說。「走,咱們進去看看她吧!」

  他推門入病房的時侯,慕無憂已經醒了,她正好奇的打量著四周圍的環境看到慕容澤軒她十分訝異的說:「慕容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裡?」

  「慕容先生?」慕容澤軒一愣,她怎麼叫得如此生疏,「無憂,這裡是醫院,你摔下馬了,所以……」

  「摔下馬?」她瞪大了眼睛,然後噗嗤一笑,「多日不見,你怎麼變幽默了呢?我騎的是五十本本的摩托車,哪來的馬可以騎?這裡是二十世紀,不是古代!」想了一下,她說:「我得快去採訪新聞了,遲到了。」說著她便要下床。

  莫非……她……她恢復了記憶了?

  「無憂——」慕容澤軒拉著她的手,「你此刻受傷著,不能亂動。」

  慕無憂發覺慕容澤軒的手放在她肩上,不由得又甜蜜又害羞,一張臉都紅了,心想,怎麼多日不見,他變得那麼熱情大方?好像……好像他們已經是論及婚嫁的未婚夫妻似的。

  「丫頭,你認得我嗎?」慕容春問她。

  「這位老伯,您是……」她可從來都沒見過他,怎麼叫她「丫頭」呢?「我們認識嗎?」

  「她果然恢復記憶了,不過,幾個月前的那段記憶也沒了。」他對著慕容澤軒說:「看來,她得要重新適應這裡的生活了。」

  他們在說些什麼?怎麼她一點也聽不懂?

  慕容春搖了搖頭,對於慕容澤軒報以無限同情。看來這小子可要對她再費番唇舌才解釋得清楚了。他十分好奇,慕容澤軒要如何告訴她下個月即將結婚及她已經懷孕一事?哈!這筆「風流帳」有得算了。

  誰教他捺不住單人枕頭的寂寞,先偷嘗禁果了呢?看吧,現世報了!

  這筆風流帳還是留給男主角自己去細細體會吧,他這閒雜人等可以先行告退了。

  「呃……澤軒哪,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事要做,你……」他原本想說「自求多福」的,回頭一想,人嘛,留些口德。「你留下來和慕小姐好好聊聊吧!」投以一個同情的眼神之後,他才離開。

  溜得還挺快的!慕容澤軒無奈的暗自歎了口氣。

  「那個老伯臉上表情好怪哦!」慕無憂挺好奇的。

  「他面部神經失調,常會有不由自主的表情,習慣了就好。」死慕容春,咱們這筆帳有得算了!

  「他是誰呀?」

  「我爸爸。」

  「伯父?他……也到台灣來了?」她低呼了出來,以為自己此刻還在台灣。

  「無憂你聽我說……」慕容澤軒心思此刻也滿紊亂的,他該怎麼跟她解釋她喪失記憶那段日子發生的一些事?「你現在的所在地並不是台灣,而是——美國。」

  「美國?」她低呼。「不會吧?一場車禍後我就到美國來了?又不是發生空難。」這種天方夜譚的話怎會出自他口中,他發燒了嗎?否則怎會胡言亂語?

  「你在要去採訪新聞的途中發生了車禍,喪失了記憶……」他把車禍過後她喪失記憶,然後自己把她接到美國就近照顧她的事情說了一遍。

  「喪失記憶?不會吧!」慕無憂覺得好像在聽故事一般。

  「別懷疑,那是事實,如果你不信還可以問慕雲遙。你是否記得採訪新聞的日期是幾號?」

  「十月二十八日啊。今天不是十月二十八?」

  「今天是五月三十了。無憂,請你看看掛在牆上的日曆,現在已經離你說的時間有半年之遠了。」

  「怎……怎麼會這樣?」慕無憂被月曆上的數字嚇住了,近半年的時間……我的世界一片空白?我在這段時間做了什麼?我怎麼一點也想不起來?」她抱著頭猛烈的搖晃著。

  「無憂——」慕容澤軒把她摟進懷裡,「這段時間你一直都留在我身邊,我們有過一段你已不復記憶的快樂回憶,而且,你知道嗎?我們很快就要結婚了。」

  「結婚?」又是另一件叫人吃驚的事!她臉倏地紅了起來,「你……你要娶我?咱們……咱們才認識不長的時間!這樣太倉卒了吧?」

  他托起她的臉,「告訴我,你還喜不喜歡我?」

  「我……」慕無憂羞於啟齒,微微地點了頭。

  「這就對了,既然咱們彼此相愛,為什麼不能結婚?而且咱們相處過好一段時間,雖然你已經不記得,但是,咱們要結婚的事絕對不算倉卒。」他試著說服她當六月新娘。

  「我對我喪失記所做過的事情已經不復記憶了,咱們的關係,真的已經親密到可以進禮堂了嗎?我……我不希望你將來後悔。」慕容澤軒一直是她心目中的王子,王子真的願意娶灰姑娘為妻?

  「我怎會後悔?」他執起她的手,「想告訴你一件事,怕你會承受不住。」他笑容中竟有些羞澀,臉也微微泛紅了起來。

  她要是知道她在喪失記憶這段期間已經和他有過親密關係,且懷了他的孩子,會有什麼反應?

  「什麼事?」看他的表情……唔……事態有些嚴重哦!

  「如果……」慕容澤軒還是先舉個例子好了,免得她受的刺激太大,「如果你在婚前和男友有了親密關係,且懷了他的孩子,你會怎麼做?」

  慕無憂不明白他的怎會突然問如此奇怪的事,不過她仍是回答了他的問題。「我不會讓這種事發生以!」婚前性行為……唔……想來有些可怕。

  「要是對象是我呢?」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

  「你……」她的臉紅了,連耳根子也灼熱了起來,久久說不出話,「我真的不知道!」當他把她圈入懷中時她都已經全身發熱,害羞不已了,更何況是和他……

  「我認為情侶之間只要深愛對方,且願意為行為負責,那層親密關係並無不可。」慕容澤軒看著,打算把事情告訴她,「無憂,那層關係在你我之間早已不是禁忌了。」

  「我是說……」慕無憂臉上的紅潮又加深了,忙把臉埋進他懷裡。

  「下個月你就是我妻子了,怎麼還那麼害羞?」他捧著她發燙的臉。「還有……你已經快當媽媽了,你現在肚子裡頭正懷著我的孩子。」

  「孩子?」怎麼今天他說的事一件比一件令人震驚?喪失記憶、到美國來,和他發生關係且……懷了他的孩子?太像神話了吧?

  「你會不會認為我在你喪失記憶的時侯佔盡了你的便宜?」慕容澤軒帥氣的臉上有抹笑意,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她臉上。

  「我……這些事都讓我太吃驚了。」慕無憂輕輕地說:「我想……在喪失記憶那段時日裡我也是深……深愛著你的,才會把自己交出去,那怎麼能說你佔了我的便宜呢?」

  看她嬌羞的樣子,慕容澤軒頓起憐惜之意,可是又想捉弄捉弄她,於是他在她耳邊喃喃訴說著第一次她勾引他的「精采片段」。

  「啊?!我才沒有!」慕無憂奇窘無比,「你……我……我才不會那樣做呢!你胡說……」她捂著耳朵,「我不要聽了!你騙人!不相信……」

  慕容澤軒拉下她堵住耳朵的手,「好啦!一切純屬虛構,是我半夜摸到你房裡採花的,這樣可以了吧?」他搖頭苦笑。女人哪,死要面子!

  「這樣才差不多。」

  「那麼……下個月你願不願意嫁給採花賊呢?」他頑皮地扮了扮鬼臉。

  慕無憂瞄了一眼仍舊平坦的小腹。「看來不嫁好像都不可以。」

  「喂,說這樣的話很傷人呢!奉子成婚這事我可是不欣賞。」慕容澤軒正經地說:「不是真心愛我的人娶回家可沒啥意思!說,你是真心想嫁我的嗎?」

  「咱們的理念是相同的,你認為我是真心,抑或虛情假意?」她甜甜的笑著,在慕容澤軒眼中,她看到了濃得無法化開的深情。

  這輩子,她注定是他的新娘!

                ※                ※                   ※

  「我是黃娟。」

  在一家咖啡館裡頭,黃娟、裴宇風見面了。聽說慕無憂已經恢復記憶,那意味著她喪失記憶期間的記憶必記不得了,於是,黃娟又得把名字說一次,讓她「再」次認識自己。

  「你是澤軒的妹妹?」哇!她好高哦,有世界級模特兒的架式哦!「我們雖是第一次面,但是……好奇怪哦,我好像曾經在哪裡見過你。」

  「是嗎?」她淡淡一笑。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一切從新再來,她介紹身旁的裴宇風。「他是我工作上的夥伴——裴宇風。」

  挺登對的一對,慕無憂心裡想,只是她擔心自己會說錯話,因此並沒有把感覺說出來。

  「哥,今天怎麼有空約我們出來?」星期一,該是這位大總裁有空出來喝咖啡的日子。

  「無憂今天出院,我去醫院接她,想到有件事要請你幫忙,因此把你找了出來。」慕無憂從馬上摔下來只有數處傷淤傷,但是醫生怕她有腦震盪的可能,因此留她在醫院觀察了數日。

  「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幫得上。」黃如何答應得挺爽快的。

  「我們婚禮中少了一對伴娘和伴郎,很直覺地就想到你們,老一輩子的忌諱,認為五對不吉利,就湊個六對較好綵頭。」其實他也不太懂。

  「我適合嗎?」人高馬大的,她可不覺得她這種似「兵馬俑」的高壯女子適合伴娘這嬌美的名詞。「不是我不幫忙,而是我這種身高……」

  「鶴立雞群有啥不好?」裴宇風比她大方,說實在的,他也挺想見識一下她穿禮服的模樣。「只是我懷疑像你這樣的身高找得到禮服穿嗎?不會找來的禮服一套到你身上屆時成了芭蕾舞式的迷你小短裙,當不成伴娘還可以跳一段『天鵝湖』以娛嘉賓。」

  他的話讓黃娟口中的一口咖啡差些沒噴出去。她狠狠的瞪著他,「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放心吧,這裡是美國,西方女子的高度比東方來得高些,黃如何要在這裡找到一套合適的禮服並不是難事。」慕容澤軒發覺眼前的男女,頗有歡喜冤家的樣子。「這件事就包在我身上,黃娟只要負責試穿就行了。」

  「我一定要和他搭檔嗎?」黃娟沒好氣地看著裴宇風。

  「你以為我喜歡哪?母老虎。」

  「也只有他的身高在你穿高跟鞋的時侯可以勉強和你搭得上了。」慕無憂忙打圓場。

  算了,反正只是當個伴娘又不是嫁給他,為了這樣區區小事生氣實在沒必要,想通了之後,黃娟只沉默著,不再加入意見。

  大夥兒又閒聊了一會話,黃娟兩人先行離去。只剩慕無憂和慕容澤軒繼續在咖啡館裡頭談論著結婚當天的事宜。

  「你想想看,在台灣你還有哪些朋友是你想見的呢,我們可以寄封邀請函去。」慕容澤軒希望當新娘的那天,所有她想見的人都能來觀禮。

  「昨天都告訴你了。」她想了想,「其實……還有一個人我也挺想念他的,只是,他可能不會來了。因為……我太傷他的心,可是,感情的事真的勉強不了啊。」她哭喪著臉,「我真的不是故意辜負他的。」

  「你是指劉運策?」

  「唔……他此刻一定認為我很薄情吧!」她輕輕的說:「他現在人應該在美國了。」

  「那種人他沒資格來參加咱們的婚禮。」一想到他慕容澤軒就有宰人的衝動。「你知不知道你為什麼會發生車禍、喪失記憶?」

  「車子騎得太快……」忽然她想起車禍前的一些片段,「我記得……對了!我的煞車全失靈了!」

  「那是那個傢伙的傑作,那個白癡!」他把劉運策酒後想非禮她及吐出了真言的經過敘述一番。「他那根本不叫愛你,簡直要謀殺了你!」

  「他……他真的做了這種事?」這又使她憶起在出事當天看見他鬼鬼祟祟的蹲在她摩托車前的可疑行為,經慕容澤軒如此一說,她總算明白劉運策當時慌張的原因。「我沒想到他會是這種人,真是太可怕了!」她舒了口氣,「我一直把他當成我的哥兒們、好朋友,沒想到他居然忍心對我做出這樣的傷害!我……我以後再也不想見他了。」

  「你要見他也不容易。」

  「為什麼?他現在人不在美國,見面的機率十分高。有時事情就是那麼巧,愈不想見的人,就偏偏有事沒事就在你眼前晃來晃去。」

  「他回台灣去了,沒啥機會有事沒事出現在你面前嚇你。」他若有所思地笑了笑。

  「這是你的傑作?」

  「我沒對他作暴力舉動,只是分析了一些事情的利害關係供他參考而已。他是個聰明人,對我的話相當有領悟,因此知難而退了。」

  「你的『分析卻敵』法也未免高明了些!」她抿嘴一笑。「相公,改天妾身可要好好地向您討教一番。」

  「夫人您客氣了!」慕容澤軒說罷,兩人同時笑了出來。「無憂,大概只有你才能逗得我如此開懷,無論是喪失記憶時的你,抑或現在的你都像陽光一般,照亮了我的生命。」他看著她,「剛開始的時侯,你給我的感覺很像我一個死去的朋友。」

  「李佳萍?」那的確是個甜美的女孩。對於墓碑上的黑白相片,她記憶猶新。

  「你對她記憶似乎特別深刻。」

  「沒辦法,她是暗戀你的人啊,而我……一開始是處於這種情況,大概是失意者同情失意者吧?」慕無憂想了想又甜甜一笑,「不過我比她幸運多了!」他該明白她的意思。

  「終其她一生,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對她……我真的很抱歉。」想起了李佳,他心中仍是一陣痛,「她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只可惜和我無緣,有機會我再把她的事情告訴你。」

  「好。」慕無憂看著他,「你把她當妹妹,那我呢?」有些事她知道,但是經由他口中說出來的感覺又不同了。女人啊,就是愛聽甜言蜜語,她是女人,自然也不例外。

  「其實在認識你之後,我很快就喜歡上你了,只不過自己不願承認罷了。」慕容澤軒苦笑,「那時一直以為自己只把你當成妹妹看待,哪裡知道……」他笑了,「緣分,逃不過的。」

  「我對你可是一見鍾情呢!」她不平地嘟著唇,「原來你對我只是『很快』的喜歡上而已!」

  「這樣也計較?!」慕容澤軒一笑,「好吧,婚後再彌補你的損失,可以了吧?」

  「怎麼補?」

  「每天多愛你一些啊,這樣過一段時間後就可以扯平啦!」

  「扯平了之後呢?」她好奇。

  「再多愛你一些啊,讓你這輩子怎麼也還不完,下輩子再來做夫妻還我對你的愛!」他拉著她的手,「這樣算不算無賴行為呢?」

  「沒法子啦,嫁雞隨雞,老公怎麼說,我就怎麼做了!」

  「瞧你怪委屈的!」慕容澤軒輕擰了一下她的鼻尖,心中的情意自在不言中。


  —完—

  *欲知官容寬和任革非的戀愛故事,請看《撞上酷總裁》

  *齊傲和曲宓相戀的故事,請看《齊傲物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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