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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童馨]戲情冤家[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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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7 21:09:27
第十章


  捶著酸疼的雙腿,錦文此刻實在非常想念夏洛庭的馬車,需要用時方恨無哪。

  一路行來,本就盤纏所剩無幾的她,做什麼都不方便,又得牢牢盯住選秀隊伍,別人有吃有住時,她是餐風露宿,有一頓沒一頓,更氣的是苦無機會見到姊姊。

  她們總共不過四十餘位,大部分的姑娘她都瞧過長相了,並沒有姊姊在其中。其餘那幾個,特別深居簡出,不輕易露臉,生活起居自有隨身丫環打理,於是她只能一有機會就混進去到處喊人,還差點被當成隨便認親戚的瘋子。

  找人都如此困難了,更遑論救人。

  躲在驛館外面探頭探腦的錦文又想起夏洛庭,要是有他在,事情就簡單多了,也不知他現在怎麼樣了?

  就是因為心中想著、念著,所以當他真的站在眼前時,她還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李、錦、文!」這女人臉上居然沒有久別重逢的驚喜,他要宰了她!

  怎麼幻影還會發出聲音?

  她一時不能意識過來,那模樣氣得夏洛庭滿肚子火,惡狠狠的瞪著她。

  他發誓,要是她再拿副呆樣看他,不表現出一點熱絡的話,以後有她好看的!

  「呃?」耳朵發疼,頭皮發麻,錦文揉揉耳朵又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真的是他耶!

  等了半天,她眼裡漸漸湧現的豐沛情感總算稍微平息他的怒火,雖並未完全符合他的期望,還可勉強接受。

  「你還在等什麼?」他張開雙臂,惡聲惡氣的問。

  或許是一時被他帶著焦急的瞳眸蠱惑,也大概是被他……唉!再也厘不清那種糾葛不清的依戀,但肯定不是因為他的威脅口吻。錦文不甘願的白了他一眼,投入那等待她已久的臂彎。

  緊緊相擁的剎那,一種滿足的感覺瀰漫在他心間。

  「說!那天為什麼不等我就一個人走了?」寧靜的一刻因夏洛庭的興師問罪而暫時休止。

  看到他沒事,錦文也放心了些,反而是姊姊的事比較令她緊張。

  她還沒開口,夏洛庭已知道她想說什麼,所以不給她說話的機會,立刻一聲不吭摟著她走。

  「不行啦,姊姊……」

  姊姊、姊姊,整天掛在嘴邊就是這兩個字,她究竟將他擺在哪裡?

  夏洛庭還是悶聲不響。

  力氣抵不過他,她心裡著急,可又身不由己,只好不住掙扎。

  「快放開我啦!我必須救出……」他是野蠻人啊!

  「她不在那裡。」他簡單扼要的說,他不想再聽到「姊姊」兩字出自錦文的口中,佔據她所有的心思。

  她愣了一下,「不在?你是說姊姊沒有被送入宮?可是馮……」

  「歸彥早查清楚你姊姊才剛出馮家,隔天便已脫逃。」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語氣頗有埋怨她的意思。

  「逃跑?那她跑到哪裡去了?」

  「還在派人找。」他已經很不耐煩了,「你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突然失蹤……」

  忽然間,驛館內起了騷動,燈光大亮,人聲嘈雜,他發現此地不宜再逗留,決定先把她帶走,以後再慢慢和她算帳。

  趕回歇腳的客棧後,屬下們一見到他,終於放下心,因為雖然亂事尚未蔓延至此地,但已人心惶惶,夏洛庭立即決定上路,之後他們一行人走了三日餘,終於安全回到京城。

  ——「夏洛庭,你帶我回你家做什麼?」錦文十分生氣,心裡更有隱隱的憂慮。

  她沒想到他家世背景雄厚至此,如今目睹夏府的規模的確嚇人,單是她現在所住的別院就已經像座迷宮,皇宮內苑大概也不過如此,身處這樣的豪門,再印證當日歸彥的警告,她現在只想逃避。

  「我要離開!」心慌的感覺一直無法揮散,她想,或許只要她離開,就不會再有這種感覺了。

  夏洛庭氣極,原本輕摟著她腰的手鉗緊,一手橫在她胸前,讓她想走也走不了。

  「外面兵荒馬亂的,你一個人要去哪裡?」

  「不知道,總之我要離開這裡就對了。」

  「不行、不准,我絕無可能放你走。」不等她再說出令他不高興的話,他張口激烈的封住那紅艷的唇瓣。

  懷裡的軟玉溫香扣緊他所有心魂,為什麼聰明有主見的她就不能對他稍微順從些?

  他不住的汲取著她的芳甜,也讓她品嚐這銷魂滋味。

  「告訴我你不想走。」他要她連心一起認定夏洛庭這個名字。

  「我……」錦文低吟著,渾身癱軟無力,被情慾熱焰燒得幾乎潰敗,偏始作俑者仍變本加厲揉搓她身上的敏感地帶,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說呀!」他催促的熱氣在她耳畔吹拂。

  「夏洛庭……」她忍不住抗議,他到底是要她承諾什麼嘛?

  「錦文,快說你永遠不會離開我。」見她神態如此誘人,夏洛庭滿頭大汗,幾乎快壓抑不住熊熊慾火,不過他依然以粗啞的聲音要她承諾。

  「到底是不離開這裡,還是不離開你?」這兩者差別可大了,她不耐煩的道。

  他不禁微愕,「都一樣啊。」

  「才怪!」這一點她至少分得清,但她不願在此時此刻爭論。他再不進一步,那她主動好了,她需要盡快解除體內難耐的火熱。

  「錦文?!」老天!居然換她引誘他了。

  「閉嘴。」她學他的封口妙招,把舌探進他口中翻攪、舔吮。

  「天……」他又喘息一聲。

  她索性連手帶腳纏上去,嗯,舒服多了,雖然觸感下的皮膚猝然緊繃許多,硬邦邦的。

  他不是聖人,難道她不怕嗎?而且他還沒得到她的承諾呢,「你還沒說……」

  那是他能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錦文比他更沒耐性,她用力的吻住他,吻去他的堅持。

  「可惡的小妖精……」他禁不住呢喃道,現在要制止也回不了頭了,一個男人就只能把持到這個地步,何況眼前是自己鍾愛的佳人。

  他大手攔腰一抱,兩人滾向床榻,纏綿的吻不曾停止。

  「呃……」裸裎相見的那一刻,錦文胸前一陣涼意,才剛恢復些許理智,隨即又被夏洛庭覆上來的溫暖給驅離。

  「你是我的。」他不會讓她現在後悔,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哼!她一輩子跑不掉了。

  ——晉朝廷內文武百官習於逸樂,但黎民百姓窮者赤貧,富益驕奢,因此民間時有動亂發生。

  在夏洛庭帶著錦文一路疾奔回京的同時,江浙一帶也開始動湯不安,孫恩終於假宗教之名帶兵作亂,百姓因為長年深受壓迫剝削之苦,民不聊生,響應者竟有十萬之眾,攻陷八州。

  「孫恩作亂告急,依夏侯爺之見,該如何應付?」

  偌大的廳堂顯得富麗堂皇,只見幾位朝中大臣共同密商,雖是談論國家大事,但桌上杯盤狼藉,並有僅著薄紗的女侍勸酒。

  居上位的夏侯爺輕撫銀白長鬚,面泛紅光宛似青年,體態微福。他口氣輕慢的哼道:「烏合之眾何懼之有?現今北府兵劉軍出馬,相信很快便有佳音傳回。」

  「是,還是夏侯爺有定見,下官們望塵莫及。」馬屁哪兒都能拍,這是官場生存之道,人人皆急於阿諛諂媚。

  諸官員腦滿腸肥的醜陋德行叫人看了就難過,夏洛庭雖列席討論大事,但一直未出聲,一逕低頭喝酒。

  醉眼朦朧、滿臉淫色之相的貴客,嘴忙手也忙,頻頻褻玩身旁女侍不打緊,還不會看臉色,老的捧夠了換小的,畢竟夏洛庭是未來最可能接掌夏府的人選。

  「夏三公子何不說說您的想法,虎父無犬子,想必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呀。」

  「好說。」夏洛庭不領情,輕哼一聲應付過去,挺不耐煩的,他心想,這時候還不如去和錦文鬥嘴有趣些。

  那個人自討沒趣,只好找台階下,和眾人打哈哈,轉頭又和旁邊的人喝酒吃肉,倒是夏侯爺一雙利眼將兒子的心不在焉看在眼裡。

  先前兒子種種忤逆的舉止,不告而離家雖令他震怒,不過他從各地傳回桓氏秘密謀反的證據,總算可以視為將功補過,他睜隻眼閉只眼也就算了。

  但有件事他不得不在意。男人嘛,偶爾風流並不為過,在外面怎麼沉迷於脂粉堆是一回事,可是為了一個女人屢次耽誤歸期,不顧尊長一次次的催召,這實在太不像話。

  自古以來,哪個成大業的男人不是毀在禍水手上?現在他竟然連人都帶回家來,這怎麼了得?

  而且他為了那個女人將對方人馬滅絕殺盡,甚至搗了人家幾處賭坊、酒樓,也不思遮掩,光明正大得簡直已經與人正面衝突,害他這做父親的得頻頻應付那個老匹夫的興師問罪。

  「洛庭,你過來。」夏侯爺眉頭微蹙,撥弄著左手上碩大的玉扳指。

  訓話未及開始,外頭的吵鬧喧嘩聲隱隱傳來,他不悅的表情馬上讓眾人戰戰兢兢,而早有下人趕緊去瞧瞧情況,看究竟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隨便叫囂來著。

  夏洛庭微一思量,府裡上下還有誰敢沒規沒矩的?莫非是她?他的心忽然有些雀躍,他無時無刻不想見到她,再無聊的芝麻小事透過她嘴巴說出來,總是如此生動。

  但……他看看堂上的父親,呃!她還是不要選在這時候和家人對上才好。

  腳步聲傳來,夏洛庭一聽,立刻確定是錦文。

  他似笑非笑的瞅著她被家丁前擁後簇著進入大廳內,她則是惱火的回瞪他。

  「這算什麼!我要到處逛逛走走礙著誰了嗎?」

  見她大聲嚷嚷,所有的人全都訝異的注視她,夏洛庭卻不開心,不願自己的女人被一群好色的老男人東瞧西瞧。

  「姑娘是?」夏侯爺明知她是何人,但在眾人面前仍故意輕蔑折辱於她。

  被當成不速之客的感覺並不好,其他人的目光她倒不在意,可是夏洛庭就不同了,他憑什麼高高在上站在那裡,一副惱怒的樣子,真正有理由生氣的是她才對吧?

  錦文火大不想理會他,她是什麼人,去問帶她回來的夏洛庭好了!

  「沒一點規矩!」夏侯爺的蔑視更甚。

  「她是孩兒……」夏洛庭總算吭聲,瞄了錦文一眼,有些氣她逞強不給他面子,把要說的話臨時轉個彎,「的客人。」

  「既是客人,為何貴府待客之道竟是如此?」她的心不禁有些揪疼,夏洛庭的話實在傷人,客人?非常好,她就是客人吧。

  雖然眾人沒敢當著夏侯爺的面嚼舌根,但是交頭接耳的動作已經令他很不悅。算了,家醜不可外揚,他手一揮,像趕蒼蠅似的斥退錦文和那些押著她進來的下人們。

  「哼!」她再也不看夏洛庭一眼,掉頭就走,決定離開這個狗眼看人低的鬼地方。

  ——怒氣沖沖的錦文直覺的只想往大門走。

  但是她才走幾步,就有下人擋住她的去路。

  「閃開!」這算什麼?

  一回頭,她就瞧見夏洛庭矗立在迴廊那端,想也知道這是他下的令、玩的把戲。

  她才要衝向他興師問罪,不料他臉色陰沉,比她好不到哪裡去,他突然伸手,一把架著她回到偏院。

  「放我出去,我要去找姊姊!」

  「別想!」見她掙扎得厲害,他索性冷言道:「人海茫茫的,你怎麼找?如何找?

  找得到嗎?」

  「閉嘴、閉嘴、閉嘴……」

  錦文明知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她實在難以承受這樣的打擊。她不住的捶打他的胸膛發洩,直到打得手酸了,整個人才毫無力氣的靠在他身上。

  看她這樣子,一副天塌了似的,夏洛庭心裡不是滋味到極點。

  「你有我就行了,為什麼非要找到她不可?」

  錦文彷彿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他劇烈的搖晃她肩膀,「說話,別不理我。」

  她喃喃的說:「你不知道……你根本不懂……」

  他的家世背景像是條她永遠也跨越不了的鴻溝,她根本不敢有所期待呀!

  唯有重回親情的懷抱,尋求支持她的力量,否則她真的沒勇氣面對所有的一切。

  「你有我就夠了,聽到沒有?你心裡只能有我一個。」夏洛庭只想獨佔她所有的注意力,專制的低柔嗓音催眠似的,不斷提醒她。

  兩人耳鬢斯磨,錦文暫時也不再想這些煩人的問題,沉浸在寧靜的氣氛裡。

  夏洛庭低低的輕笑,啄吻她的小手數下。「知道嗎?我比較喜歡在這樣的情況下閉嘴。」

  接著他吻住她的紅唇。

  「喂,大白天的……」

  他不顧她的抗議,急著剝除兩人身上累贅的衣物。她胸前春光乍現,裸裎相纏的軀體自有他們的默契。

  「你又來了……」縱使體內的慾火熊熊燒著,她仍擺出不想妥協的倔強,不能每次有什麼不愉快就用歡愛解決一切爭執呀!

  「換你話太多了,閉嘴。」

  夏洛庭讚賞的目光逡巡著曼妙身段,那因她而起的欲潮像永遠也無法平息。

  猛地位置易轉,他讓她跨坐在他身上,這一次,他要她來主導歡愛的過程,表現她對他的愛。

  「啊!」錦文驚叫了一聲,不習慣這陌生的感覺。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馬上感受到他傳達至她身上的渴望訊息。

  噢!老天!不自覺的,她順著原始的本能律動。

  再這樣下去,他鐵定會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等不及了……」扶住她的纖腰後,他開始奮力的衝刺。

  快感迅速盤旋,扶搖直上,直到雲霄,她想抗議也沒機會了,只能努力配合他的動作。

  「對、對!就是這樣。」他總算激出她無可掩藏的激情。

  她回應著他像無底洞般難以填平的慾望,已然乏力,臉泛暈紅,香汗淋漓,可是他還不停止。

  「不……」她忍不住呼喊,被持續的快感激得一絲力氣也無,「洛庭……」

  「噓──」夏洛庭愛憐的換個姿勢,舔吻她酡紅的臉,腰下的挺進一下比一下更深、更猛。

  他十分享受這樣的閨房之樂,而兩人往後的時光還長著呢。

  ——等了幾天,夏侯爺才等到下人稟報,夏洛庭終於離開偏院。

  他的臉色十分難看,立刻前去偏院。哼!禍水只會誤事,男人的志業豈能壞在女人手上?

  錦文正坐在庭院裡,回味著這些天來和夏洛庭的朝夕相對,忽然間,夏侯爺晦黯陰沉的目光讓她在艷陽下打了個哆嗦,心知不妙。

  住在這裡的幾天來,她已感覺到自己的不受歡迎,下人們不是故意大聲的在外頭對她品頭論足,就是竊竊私語,存心要她難堪。

  沒有上頭的人示意,做僕人的哪敢這麼囂張?

  但她閉口沒跟夏洛庭提,因為她明白只有他維護她有何用?他們又不能無時無刻在一起。

  她寧願好聚好散,不希望在這樣的情況下留在夏府,直他變心。

  「我要你馬上離開這裡。」夏侯爺單刀直入的說。

  雖然她心中早有準備,這句話還是讓她措手不及,尤其現在她的身上還留著夏洛庭的餘溫。

  「是你兒子不讓我走的。」錦文直視著他,強裝出堅強的模樣。

  夏侯爺豈會不知,若非看兒子如此重視她,太不以大局為重,他何必紆尊降貴走這一趟?

  「男人一時糊塗是難免的,現下他對你還有新鮮感,可是久了之後,用不著我反對,你也會待不下去的,不如識時務些,盡早為自己作打算。」

  「哦?既然如此,何不讓我等到那時候到來?」的確,這些都是她的隱憂,可是她不會示弱的,如果連尊嚴都喪失了,那她還剩下什麼?

  「問題是,我沒時間等了。」夏侯爺怒氣騰騰,但也對她的冷靜刮目相看,放眼朝野,有誰面對他時敢如此無懼?

  現今朝中勢力傾軋,唯有結合其他世家的力量,他夏家才能與桓家相抗衡。

  而勢力結合最佳的方式莫過於子女聯姻,因此洛庭的婚事已不容出差錯。

  錦文心如刀割的聽他講著利益權衡和夏洛庭門當戶對的未過門妻子,渾身不住發顫。

  再說,或許夏洛庭此時是眷戀她的,但未來呢?男人有情無義者比比皆是,喜新厭舊時更是以感情不能勉強為借口,一旦變心,任何山盟海誓也只是笑話,傷人至深的笑話。

  這些想法一直在心中環繞,鼓吹她保護自己。

  「你到底想要我怎麼做?」深吸口氣,錦文已痛苦的下了決定。

  夏侯爺讚賞的看她一眼,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奇女子。

  「很簡單,做得漂亮點,讓洛庭死心。」

  「這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她儘管心痛,仍表現出一副勢利嘴臉。

  「儘管開出條件來。」

  心中盤算之後,錦文已有決定,就這樣吧,她畢竟不屬於這裡,先離開這座豪華的金色籠子再說。

  此刻,她真的無心再去思索自己到底在害怕什麼,或真正的在期待什麼。

  「十萬兩黃金。另外,你還必須資助我,不管花多少時間,多少人力、物力,直到找著我要找的人為止。」雖沒有把握一定能找到家人,但生活是現實的,代價至少要能保障她以後衣食無缺。

  「找誰?和你什麼關係?」夏侯爺有些訝異的問。

  「我想這就不關你的事了,你不見得真的想知道。」錦文淡然道,「這樣的條件你能接受嗎?」

  夏侯爺點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

  「侯爺財大勢大,相信不會食言,如果沒做到……夏洛庭起碼這十天半個月應該不會馬上對我減低興趣。」她語帶威脅的說。

  他聽了哈哈大笑,沒再說什麼,轉身而去。

  她明瞭,事情已經定案,結局改變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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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2-7 21:09:50
尾聲


  當夏洛庭氣急敗壞,帶著恨不得殺了她的凌厲氣息席捲而來時,錦文原本已枯萎的心,更是四分五裂。

  等待著他的這短短的幾個時辰遠比幾輩子都難捱。

  她好想賴著他一生,但是可能嗎?

  「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聽到的意思。」

  他氣瘋了,她連最起碼的解釋或內疚都沒有,她到底是何等薄情寡義,難道真為了區區十萬兩黃金?

  「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咆哮道。

  錦文只是用麻木的口吻,宛如背書般說出違心之論。

  「我已跟侯爺談好條件拿錢走人。」蓄足了勇氣,她終於眼對眼凝視著他,要痛就一次痛個夠,她不確定自己還能堅持多久,「有錢什麼買不到?錦衣玉食、綾羅綢緞……」

  他憤然打斷她的話,「待在這裡要什麼享受沒有?我可以給你更多……」該死!他在講什麼鬼話?曾幾何時他也必須委曲求全了,尤其對這種見錢眼開的勢利女子!

  「靠人施捨、看人臉色,我的未來多沒保障,你能保證哪一天忽然不高興時,不會將我掃地出門?除非……」錦文擺出精打細算的嘴臉,「除非你先給我一大筆銀子,我無後顧之憂後,繼續留下來當然就沒問題了。」

  她處心積慮如此設計的結果,夏洛庭馬上被她氣得狂性大發,像只噬血的猛獸豪奪獵物。

  錦文被毫不溫柔的摔向床榻,這時她也有些怕了,她從沒見過他如此野蠻的一面。

  「你幹什麼?」她不住的掙扎。

  他已經被憤怒蒙蔽,對她的驚慌視而不見,「嘶」的一聲扯裂她身上所有衣物。

  「不就是想要銀子嗎?賤人,那我買你!」他粗鄙的口吻極盡污辱之能事,他明顯的是想報復,直接衝進她不設防的私密處,比對待妓女還惡劣。

  錦文忍不往痛呼,「洛庭……」好痛,他簡直是想殺了她!

  「想要多少酬勞就得付出多少代價。」夏洛庭冷酷的說道,不停猛烈的撞擊她。

  習慣了他的身體,她不由自主的會產生反應,即使不舒服,隱隱的快感仍逐漸堆積。

  「啊……洛庭……」她的呼喚似求他哀憐,這聲音總能牽動他,即使不甘,他的動作仍漸漸和緩,雙手施展魔力製造另一波高潮。

  錦文喘息不已,幾乎被這快感拱上天。

  「說你後悔了,後悔之前所說、所做的事。」他對她又愛又恨且無奈。

  忍受不住這樣的折磨,她雙腿緊圈住他的腰,攀附著他尋求滿足,而夏洛庭的忍耐也已到極限,再也無法控制的如野馬馳騁曠野,盡情奔放,直達最深處揮灑。

  激情方歇,他看向她的雙眸,卻見到他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她仍要離開。

  「你該死!」

  她默默無語,並未回應。

  他燒灼的眼神逼視她良久,最後終於起身整裝,咬牙離去。

  一瞬間,她淚流不止,濕意浸透枕畔。

  ——錦文深知夏洛庭的個性,她那樣傷他之後,他是不會再回頭了。

  可是她依然沒離開,日子一天拖過一天,她不知道自己在猶豫什麼、眷戀什麼。

  拿到十萬兩黃金後她便偷偷的托人置產,以便日後和家人們有個安身立命之所。

  那她為什麼還待在這孤冷的偏院?

  雖然聯姻之事聽說如火如荼的進行著,可是她也耳聞夏洛庭肆無忌憚、變本加厲的常在青樓酒肆流連,而且夜夜笙歌,每天都有不同的美女侍寢。

  人家日子好過得很,那她到底還在期望什麼?

  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衝動,立刻動身來到夏洛庭的院落。

  大老遠的她就聽到鶯聲燕語和絲竹之聲,不禁放緩步伐。

  她呆站在門口,心中自問,自己來這裡幹什麼?自取其辱嗎?還是非要讓自己遍體鱗傷,才有辦法杜絕對他的思念?

  錦文一直站在那兒,連送酒送菜的丫環在她身邊穿逡來回也無所覺。

  夏洛庭悶悶不樂的獨自飲酒,從門縫裡瞥見她的倩影后,立即毫不猶豫地的將旁邊的女人拉進懷裡恣意深吻,豈料錦文仍沒動靜,依然站在那裡想得出神。

  「這該死的女人。」他的目光幾乎在她身上燒穿一個洞,正抑制不住想摔開懷裡的女人,出去掐斷她纖細的頸項時,錦文終於推門進來。

  他裝出陶醉在女人堆裡的模樣,斜眼瞄她,「你還沒走嗎?難道是嫌錢給得不夠多?」

  她快被胸口湧出的醋味酸死,但仍面無表情的看著他,「打擾你那麼久,承蒙照顧,我在離開之前,禮貌上總該來辭行。」

  「不必了,沒看見我正忙著?」他一雙濃眉幾乎糾成一團,偏偏說出口的話又冷又衝。

  「誰會看不見?告辭了。」錦文冷冷的轉身就走,硬壓下心中的怒意。

  然而夏洛庭仍不放過嘲諷她的機會,「哼,要走儘管走,不過外面強盜土匪正多,那麼多黃金可別讓人搶了。」

  錦文倏地一僵,可是她一咬牙,腳步不停。

  他的聲音再度響起,「秋香、春紅,你們一個個真是既美艷又溫柔,女人嘛,只要懂分寸,知道感激,不會忘恩負義、無情無義……」他後面幾句愈喊愈大聲,頗有激怒對方回嘴的意味。

  等了半天沒有預期中的反應,他厭惡的一把推開那些庸脂俗粉,滿腔的怒氣不知怎麼發洩。

  眾女原想自己已飛上枝頭做鳳凰了,沒料好夢易醒,但她們猶不死心的賣弄風情,嗲聲嗲氣的喊疼撒嬌。

  「滾!」他怒瞪一眼,她們全都乖乖閉上嘴巴,噤若寒蟬。

  他真是認栽了!唾手可得的美色不愛,偏死心塌地只要眼前狠心現實的李錦文。

  「該死!」她勾走他的心以後想拍拍屁股走人?別想!

  真是氣死人了,他絕不讓她稱心如意,他夏洛庭豈是那麼容易被甩的人?

  當夏洛庭如旋風般衝出來,沉聲斥令家僕備馬時,才看見錦文好端端的站在庭園中,挑著秀眉看他。

  她根本沒離開!他的心踏實了些,便不慌不忙的故作悠閒狀,只有那狠狠鎖住她身影的目光,洩漏出他對她極端在意。

  他們之間隔著一大段距離,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試著移步靠近對方。

  這時夏侯爺來找他兒子,見錦文在此,不禁微蹙雙眉。

  「聽下人稟報,李姑娘今天走?」他故意這麼問。

  「是的,我方纔已經向他辭行了。」她瞄向夏洛庭方向說道,「恭喜侯爺一切如願,即將喜事臨門,可惜小女子無法留下一同慶賀。」主人都出面趕人了,她已沒有理由留下。

  「好說。」他輕撫白鬚,心情顯得很好,勉強對錦文和顏悅色。若非她正巧在這敏感時局出現,又或者洛庭沒那麼在乎她,他哪用得著這麼處心積慮,日後洛庭納她為妾也算兩全其美,可惜為了長遠大計,避免節外生枝,犧牲她是必要的。

  「侯爺不會是要親眼看我走出去才放心吧?」

  夏侯爺老謀深算的笑道:「這夏府甚大,自有總管帶路,送客出府。」

  「也對。」錦文回以假笑,厭煩了這種爾虞我詐,可她就是有點不甘心。

  「好啦,後會無期,祝你三妻四妾、多子多孫、六畜興旺……」她控制不住的大聲損人,心想反正以後也和夏洛庭扯不上關係,現在不出點怨氣可沒機會了。

  可惡,他瞪什麼瞪?馬上就有嬌妻可抱,錦繡前程等著他,她才是最倒霉的人吧?

  糊里糊塗被他所救,糊里糊塗身心都給了他,一切都莫名其妙到極點。

  「你給我站住!」夏洛庭疾步向前,一把拉住她,但錦文根本不理不睬,去意甚堅,「我說站住!聽到沒有?」

  「請問有何貴幹?」掙不脫他的鉗制,她索性想吵個痛快。

  夏侯爺在一旁氣得臉色發青,喝道:「洛庭,你這是做什麼?」

  夏洛庭對父親的質問視若無睹,一顆心放在她身上。

  「你……祝我多妻多妾是嗎?我會讓你如願的,你一走沒多久,我就馬上迎娶十個八個女人,左擁右抱。可是你呢?嘖嘖,孤家寡人一個,會碰到什麼悲慘的遭遇?」

  錦文冷哼,嘴上不服輸,「你可要小心,女人太多很累的,喔!別忘了,好像還有個倚紅嘛,要是現在後悔了還可以回頭去找她。還有,真是謝謝你小侯爺的關心,我已有十萬兩黃金,別說生活不成問題了,就是要買幾個男人來養又有何難?你說是吧?」

  不顧他已經恨得牙癢癢,橫眉豎眼的瞪人,她依然道:「不過我不像你那麼能幹,就先挑兩、三個男人試試好了。」

  「你敢?!」他會殺了任何敢染指她的男人!

  兩人僵持不下,愈吵愈凶,夏侯爺看了只能直搖頭歎氣,這成什麼體統?

  雖然氣到不能再氣,已暫時找不到罵人的詞句,錦文突然想到一件事。

  她到底在幹什麼呀?

  活像潑婦罵街!

  看看他們一個賭氣,一個嘔氣,什麼可笑的話都出口了。

  其實她原意不就只是圖個灑脫離開?

  而且,她真正的心思壓根兒就是千萬個不願放棄他,這麼一來,之前她想的那些無謂的擔心豈能成為理由,讓她因此捨棄幸福?

  笨死了!李錦文你這個呆子!

  念頭這麼一轉,她心中豁然開朗,「如果不要我養小白臉也行,看你的誠意嘍。」

  原來她是一個膽小鬼,不願意待在這裡,希望他拋家跟她一起走,可是卻不肯老老實實跟人家說。

  可是,為她放棄萬貫家財,他會願意嗎?

  夏洛庭挑挑眉,小心翼翼地盯著她,「誠意?」

  「對啊,看你是要出錢或出力都可以,反正我是孤家寡人嘛,目的只是要找個人保護罷了。」

  「你在故弄什麼玄虛?」他疑惑的問,思慮還停留在她說要找許多男人上,腦子裡一時裝不進別的東西。

  都說了出錢出力隨他選,他真那麼笨,聽不懂她是要他的意思嗎?她差點失笑。

  「二選一,就這麼簡單。」愈想愈開心,錦文不禁笑開嘴,人何必那麼辛苦?不曉得轉個彎變通。

  至於和侯爺的約定嘛……錢照拿,反正她會如約離開夏府,但她希望夏洛庭能一起走。

  「把話說清楚。」夏洛庭覺得不對勁,直想把她臉上的笑抹去,他快急死了,可見不得她這麼輕鬆。

  夏侯爺在一旁已看出端倪,絕不容錦文萌生悔意,才要開口,一個家丁神色慌張的匆匆跑來。

  「侯爺……」

  「有什麼事快說!」顯然事情緊急,他斂眉暫忍怒氣。

  「是,皇宮裡派人傳來消息,聽說孫天師大兵將攻城,劉將軍不是他的對手,皇上請侯爺進宮商議對策。」膽戰心驚的家丁一口氣把話說完。

  「什麼孫天師?!」夏侯爺不屑的道,斥退下人。

  都什麼時候了還計較稱呼?錦文受不了的翻翻白眼。

  畢竟內亂非同小可,她以為他們父子倆討論的會是怎麼對付,結果夏侯爺沉吟半晌,說的仍是擴展勢力的聯姻計劃。

  「國都要滅了,個人有權有勢何用?」錦文忍不住嘲諷道。

  夏侯爺不耐煩的瞪她一眼,「女人懂什麼?」小小老百姓起兵能成什麼大業,劉將軍赫赫有名,豈會對一個小賊束手無策?再說,只要不是對頭姓桓的得天下,於他們夏家是無損的。

  錦文聽他這麼一說。可以想像得到,他們這些在朝為官者心中皆無國無君,哪懂得奮發圖強?

  所以,她更不能讓夏洛庭任人擺佈,真的在這種腐敗的朝廷跟人爭長短,又不是嫌日子無聊不要命了。錦文理直氣壯的在心中這樣對自己說。

  「你別聽你爹的,寧願簡簡單單過日子,也不要為虛名賠上一輩子,我不要你去送死。」她霸道的對夏洛庭說道。

  「你胡說什麼?」

  但夏侯爺的怒斥根本進不了他們的耳朵。

  「你關心我。」夏洛庭的話是肯定的,他拉起她的手,思緒漸漸清明,不再惱怒。

  「把你剛剛說的話解釋清楚。」

  身邊有旁人,錦文怎麼好意思說些肉麻話,草草敷衍道,「自己想,你以前哄女孩子的聰明這麼快就不管用了?」

  「我要聽你親口說清楚。」他懂了,可是這女人太難纏、太善變,他患得患失,已有些缺乏信心。

  「自己想不透就算了,討厭。」

  夏洛庭非常不滿意她的虛應了事,才要抗議又有人來報最新軍情。

  「好消息!北府兵大敗孫恩,劉將軍手下的劉裕用計痛痛快快打了場勝仗。」

  夏侯爺挺得意自己料事如神,「我早就說過小賊成不了氣候的。」他繼續問道:「劉裕?他是什麼出身?

  家丁搔搔後腦勺,「小的也不清楚,只聽說好像曾是個務農的,平民出身。」

  聞言,夏侯爺馬上失去興致,「怎麼劉將軍會讓個農夫奪了這麼大的軍功,一定是傳聞有誤。」批評一番後,目標又回到錦文身上,她再不走就等著嚴重後果!

  但夏洛庭抓緊她的手不放,簡直像是要折斷她的骨頭。

  「放手啦,很疼耶!」她抱怨連連,可是夏洛庭一點也沒有放鬆的意思,「侯爺,你看到啦,不是我不走。」

  明知她是故意的,夏侯爺卻發作不得,洛庭的確將人家鎖得緊緊的。「大丈夫何患無妻,你少沒志氣,丟光我們夏家的臉。」

  「聽到沒?」錦文不反駁,反而推波助瀾,「為了我這麼一個現實的女人得放棄所有美色、財勢,太不值得了。」

  她真是不把他氣死不甘心!

  「如何?我很識時務吧?」她轉頭向夏侯爺說道:「你的十萬兩黃金不算白花,我這就告辭了。」

  夏洛庭仍不放手,她對他嫵媚的一笑後,他才不知不覺鬆開手,被她輕輕反握。

  兩人默默相對許久,錦文終於調開視線。

  「侯爺若汲汲於名利權勢,結交對像不如改為這次大敗孫恩的劉裕。」

  「哼!」他都不見得買皇上的帳了,平民出身的劉裕他又豈會放在眼裡?

  「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許多開國君主亦出身尋常人家,侯爺廣結善緣總是百利無害。」錦文言盡於此,掉頭就走。

  她能感受到夏洛庭的眸光緊跟在背後,讓她舉步艱難,猶豫萬分,可是若再如此優柔寡斷,她一定離不開的。

  下定決心後,她立刻拔足疾奔。

  奔跑許久,錦文直到胸口疼痛欲裂才停下來,她倒在一片青翠草地上,貪婪的呼吸新鮮空氣,卻久久無法散去胸中的沉鬱。

  良久,她只是發呆似的坐在那兒,日落月升也毫無所覺。

  蒼茫月色下,漸漸地涼意襲人,錦文木然的起身,走了幾步,忽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人也來到她身前站定。

  「你又想一個人上哪兒去?」

  她失神地摸摸他湊近的臉,然後情不自禁的貼上他的唇,汲取他的溫度。

  夏洛庭狂烈的探舌與她糾纏,直至兩人難以喘息才停止。

  「你來了。」表面上毫不留戀,事實上她始終忐忑不安,不確定他是否懂她的心意,是否願為她放下一切。

  所以她等,也賭上一賭,若盼不見他的人影……不,應該說她根本逃避不去想這個可能。

  「你方才想去哪裡?」他一點都不想放過她,仍凶巴巴的逼問著。依他的腳程早就追上她了,只是心中怨氣難平,故而不現身,看看她會等多久?結果……她真快被他煩死了,她在這裡不就證明了嗎?偏要窮追猛打。

  「當然是去找你嘍。」不過現在她心情好,所以勉強配合他一下好了。

  「真的?」夏洛庭有些不信,但又有些沾沾自喜,神情愉悅許多。

  「真的,千千萬萬個真的。」她都還沒跟他算帳呢,這麼晚才來,害她又饑又渴。

  她的話大大滿足了他大男人的虛榮心,他佔有欲強烈地緊緊抱著她,想在柔和的月光下和她情話綿綿。

  錦文是很想繼續與他在花前月下纏綿,但前提是先讓她填飽肚子,然後洗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再說,所以趕緊拉著他往客棧走。

  「那些錢你是不是要還回去?」那可是他的「賣身錢」,想到就不舒坦。

  「才不要,出門在外什麼事不需要銀兩。」

  「有我在會餓著你嗎?」自己只值十萬兩黃金的感覺實在不好受,更別提一想到她曾拿了那筆錢後就要離開,他就火冒三丈,用力拉住她。

  「哎喲,你做什麼?捏疼我了啦。」

  通常夏洛庭懲罰她的手段就是狂吻,讓她渾身像著火似的激情難耐。

  「看你還有什麼力氣到外面養小白臉。」

  「哼,比較費力氣的應該是你吧?只要你敢有女人,我就討個情夫……」

  「你有膽子試試看!」他又是一陣咆哮,然後輕歎一聲,拿她沒轍。

  錦文任他將她擁進懷中,臉上帶著幸福的笑。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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