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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創靈異故事] 我當道士的那些年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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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5 11:38:30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5
我的職業是一個術士,當然這是好聽一點兒的叫法,在現在這個社會,人們更願意戲稱從事這種職業的人爲‘神棍’。

  有時也有些無奈,畢竟老祖宗留下的‘玄學’,真正懂,肚子裏有貨的人已經少之又少,而且因爲一些忌諱,所謂的大師又哪裏肯爲普通百姓服務?

  所以,人們江湖騙子見的多了,神棍這個說法自然就深入人心了。

  我也不想虛僞,近幾年來,我一共做了37筆生意,但服務的對象,基本上非富即貴,除了2單生意是特殊情況。

  時至今日,我閑了下來,也不接任何的單子了,當然我喜歡錢,只是天機不可泄露,有命賺,也得有命花,對吧?

  只是太安逸的生活也未免有些無聊,回想了一下自己走過的這四十幾年人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愧對自己的師傅,因爲他老家人畢生的願望也不過是想爲真正的術士正名,甚至可以發揚‘玄學’。

  容易嗎?在當今這個社會,我想說真的不容易!其實真正的國家高層是重視‘玄學’的,更是把真正懂行的人當寶貝。

  但這是捂著藏著的事兒,不能讓百姓知道什麽的,別問爲什麽,這一點能相信我的人,相信我就對了。

  想想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我這些年的經曆寫出來,讓人們理解真正的術士到底是咋回事兒,讓人們看看真正的玄學到底是咋回事兒。

  當然,非常具體的手段我不會寫出來的,要是這玩意兒是人人都能學的,也不至于到如今都快失傳了,我不想誤導誰,甚至讓誰因爲好奇有樣學樣。

  至于我記錄的事情真不真實,我只想說一句,對比自己的生活想想吧。

  好了,廢話就不多說了,下面就是我整理的這些年來我的經曆。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某些關鍵的地方我會做一些文學化的處理,就是如此。

  正文:

  我是四川人,1967年冬,出生在川西南一個貧窮的小村裏,我具體的生辰八字出于職業的忌諱,我是不會說的,但由于這是一切發生的引子,我還是必須得提一句,我出生的時間是中午的十二點整,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說到這裏,有人一定會問,沒那麽玄吧?還一秒不多,一秒不少的,誰能保證?就算當時我爸揣著一塊表盯著時間也不能保證吧?

  的確是這麽一個理!

  所以,我要告訴大家的是,這個時間是後來我師傅按照我的八字精推,給我推出來的。

  我是不會懷疑我師傅所說的任何一句話的,後來的事實證明,他老家人給我說過的,也從來沒有錯過。

  那麽中午十二點整出生的人有什麽特別?這個在不久就會提到。

  不過,還是得先說一句,大概在這個時間段出生的人也別慌,其實踩著這個整點兒出生的人,全中國也沒多少,真的。

  下面接著說。

  我出生的那年冬天,是一個很冷的冬天,冷到我的父母親到現在都印象深刻之極。

  關于那年冬天,我爸是那麽形容的:“狗日的冷啊,冷到連院子裏的老母雞都是踮著那雞爪子走路的。”

  我無法想象一只母雞踮腳走路是怎樣一個滑稽的景象,只不過在我那幾乎不下雪的家鄉,冷到這種程度的冬天是讓人難忘,也正是因爲不下雪,那種冷法比起寒冷的北方,更讓人難受,那是一種不同于寒冷的陰冷,濕冷,冷到人的骨子裏。

  我就出生在這樣一個冬天,生下來的時候,我爸媽幾乎以爲我是養不活的,特別是在這種冷到不正常的光景裏。

  爲啥呢?原因有三點。

  第一,我非常的瘦小,我媽說我爸剛一把我抱在懷裏的時候,就喊了一句,這咋跟抱一只小貓兒沒啥區別呢?

  第二,我當時的哭聲非常虛弱,有一聲沒一聲的,就跟被啥東西掐著脖子似的,感覺是在拼命的掙紮,喘息一般。那個時候爲我接生的那個經驗豐富的穩婆,以爲我是嗆羊水了,還把我倒提著拍了幾下,但事實證明沒用。

  第三,我爸和那穩婆爲我洗澡的時候,發現我的後腦勺那個位置,有一塊胎記。按說胎記並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兒,可我那塊胎記的顔色就跟鮮血似的,仔細一看,像只眼睛。

  農村人迷信,當時那穩婆就有些害怕了,說了句:“這胎記像眼睛也就算了,咋我一看它,它就像盯著我看似的?這娃兒那麽虛,身上又長個這東西,你們要不要找人來看看哦?”

  我爸媽也沒讀過什麽書,聽穩婆這樣說,又見娃兒這樣,當時就嚇著了。

  特別是我媽,剛生下我,本來身子就虛,一慌就攤床上了,倒是我爸還能有個主意,連忙的問到:“劉婆婆(穩婆姓劉),你覺得這娃兒是有啥問題?這要找哪個來看嘛?是去鄉衛生院叫醫生?”

  農村人窮,況且那個時候的醫療條件也不咋的,在我爸媽眼裏,這經驗豐富的劉穩婆無疑就是一個最大的權威,很讓人信服的。

  見我爸這樣問,那劉穩婆先是神神叨叨的看了一下四周,才小聲給我爸說到:“才出生的娃兒虛,那東西容易來鑽空子,你們知道不,那東西是要留印記的啊。比如被抓了一把,身上就會有幾個黑漆漆的指頭兒印,踢一腳就會有個腳印。那種被水鬼拉去當替身的,你們都見過吧?那撈上來的屍身,大多腳上就是有手抓的印子的。”

  聽這話,我爸當時就打了個抖,也立刻理解了劉穩婆嘴裏的那東西是個啥。如果說開始劉穩婆那些什麽留印記的話,我爸爸能當她是胡扯,可後面那句水鬼找替身,身上是有印子的,我爸卻不得不信了,因爲他就親眼見過。

  那是十幾年前夏天的事情了,我爸在那個時候也才十來歲出頭,山野的孩子沒啥子耍法,夏天誰不會去河溝裏泡個澡?

  事情發生的那天和往常一樣,我爸幹完活,就約了平日裏5,6個玩的好半大小子去泡澡,在這其中呢,有對雙胞胎兄弟,就簡單的叫做大雙,小雙,事情就發生在他們身上。

  具體是咋樣的,我爸也沒看見細節,他只記得他當時還在和另外一個娃兒在河邊上打泥巴仗,就聽見小雙大喊的聲音了:“我哥要沈下去了,快點,快點兒,幫我......”

  聽見這喊聲,我爸驚得一回頭,而回頭就看見大雙的身子直愣愣的朝著河中間沈去,瞬間就只剩一個腦袋頂兒了,連掙紮都沒咋掙紮。

  而小雙已經朝著他哥飛快的遊去,後面也有兩個人飛快的跟上了......

  這時,我爸也顧不了啥了,都是發小兒,哪能見死不救,也朝著大雙那個方向遊去,沒遊幾步,就見小雙一把抓住了大雙腦袋頂上的頭發,剛松口氣,卻聽見小雙吼了一句:“我日,好沈,王狗兒你快來拉我一把......”

  王狗兒當時是離小雙最近的一個,他聽小雙那麽一喊,也顧不得多想,趕緊快遊了2步,堪堪抓住了小雙那只在水面掙紮的手。

  “去抱我哥,我要抓不住了.....”小雙連氣都顧不上喘,就大聲喊到,當時那光景就像用盡了全身的氣力。

  接下來又是一陣手忙腳亂,畢竟是有5,6個人,加上還驚動了不遠處幹活的幾個大人,這雙胞胎兄弟終究還是被救了上來。

  救上來之後,大雙昏迷不醒,也不知道灌了多少水在肚子裏,整個肚子都被漲的渾圓,而那小雙臉色鐵青,那麽熱的天氣裏竟然還微微發抖,但人們都以爲是嚇的。

  那時,人們也沒顧上問啥,都忙著救大雙,在這靠著河的村莊裏生活的人,哪個又沒有一點兒處理溺水的常識,一刻鍾過後,大雙終于醒了。

  才醒過來的大雙,眼神有些呆滯,那樣子仿佛是不太相信自己還活著一樣,他還沒來得及說啥,就被李四叔一個巴掌拍腦袋上,罵到:“狗日的調皮娃娃,往河中間遊啥?沒得輕重!”

  這是真正帶著關心的責備,那時的人們淳樸,一個村人的大多認識,感情也是真的好,誰願看見哪家的娃娃出事?所以罵兩句是少不得的。

  大雙也不回嘴,我爸在旁邊看著,倒是明白,是這小子還沒緩過神來,但一直在旁邊微微發抖的小雙卻忍不住說了句;“四叔,我覺得我哥不是要往河中間遊,是被人拖過去的,真的。”

  小雙聲音不大,可這句話剛一說出來,周圍一下就安靜了,連李四叔也愣住了。

  農村人,哪個沒聽過一些山野詭事,小雙這一說,不是擺明了說是有水鬼在找替死鬼嗎?這事人們聽得多,議論的多,當真見了,倒還疑惑著不肯相信了。

  “小屁娃兒亂說啥,是怕回去你老漢(爸)打你吧,這些事情不要亂說來嚇人。”李四叔的臉色頗爲沈重,農村人敬鬼神,覺得拿這些事情來亂說,推卸責任,怕是要倒黴的。

  “我沒亂說!”小雙一下子就激動了,他跳起來喊到:“我看著我哥遊下去,一下就動不了了,看著他一下就往河中間沈去,像是被啥東西拖下去了一樣。而且,而且......”

  “而且啥?”李四叔臉色不好看了,他知道這娃兒沒有撒謊,這事有些邪乎。

  “而且我去救我哥,一抓住他就覺得他身子好沈,像是有人在和我搶我哥。還冷,一抓住我哥我就覺得全身發冷....”小雙一邊說著,一邊打著抖,這時誰都信了幾分。

  我爸當時也是幫忙拖著大雙上來的人,他是知道的,大雙身上那個冷勁兒,像冰塊似的。只是,我爸他們幾個人卻沒受啥影響。事後回想,可能是幾個半大小子,陽氣重,那東西退避了,不然被纏上的人,哪兒那麽容易能救上來?

  也就在這時,大雙終于說話了:“我看見河裏有魚,我去抓,一下去就有人在抓我腳脖子,一抓...一抓我就動不了了,全身都動不了,冷的動不了...”

  大雙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還是有些呆滯,只是臉上浮現出了明顯害怕的神情,也就在這時我爸看見了他終生難忘的一幕,他順著大雙的話,下意識的去看大雙的腳脖子,那腳脖子上很明顯的3個拇指印,青黑青黑的,看著都透著一股詭異。

  “狗日的娃兒,算你命大......”大家都看見了,李四叔顯然也看見了,他憋了半天,也只說了那麽一句話,就再也說不出什麽。

  我爸的回憶就到這裏了,想著這些,他的心裏更著急,因爲我們家當時已經有2個閨女了,我爸對兒子是非常渴望的,眼看著好不容易有了個兒子,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保不住啊。

  “劉婆婆,那你說我這娃兒他是咋了啊?你看我這...”我爸已經著急的手足無措。

  “這個印子像個眼睛,恐怕這是被盯上的原因吧?”劉穩婆壓低聲音,不確定的說到。

  “那咋整嘛?”我爸對這個不確定的說法,顯然深信不疑,病急亂投醫就是我爸當時的心態。

  “咋整?你怕是要去請...”說到這裏,劉穩婆盯著四周看了看,才小心的伏在我爸耳邊說:“請周家寡婦來看一下。”

  “啊,周寡婦?”我爸一聽這個名字,就忍不住低呼了一聲,皺起了眉頭,顯然他拿不定主意。

  “周寡婦?”原本我媽是攤在床上的,一聽這名字,忍不住掙紮著坐了起來,一疊聲的說著不行:“不行的,不行,他爸,前天村裏開會才說了,毛主席說要橫掃一切牛鬼蛇神,要破四舊,不能搞封建迷信那一套的。”

  劉穩婆一聽我媽這樣說,立刻起身說到:“老陳,我這可是爲了你們家,好歹盼來個兒子不容易。至于我說的,你們自己決定吧,我這就走了。”

  我爸瞪了我媽一眼,趕緊起來去送劉穩婆,快到門口時,我爸隨手就抓了一只子雞,堅持的塞給了劉穩婆:“劉婆婆,我陳大是懂得起的人,鄉裏鄉親的,我不得幹那沒屁眼的事兒,你放心好了。等哪天我家幺兒長好了,我還要提起老臘肉來感謝你。”

  “是啊,鄉裏鄉親的,反倒是現在弄得大家都不親了。說起來,誰家是真心盼誰家不好啊?這世道...”我爸的話說的隱晦,劉穩婆還是聽懂了,念叨了一句,走了。

  當然這些事情也怪不得我媽,她婦人家,膽子小。肯定也怪不得我爸和劉穩婆那麽小心翼翼,說話都得拐著彎說。67年,是個啥樣的年代,大家心裏都有數。

  我爸只是跟劉穩婆說了句他念她的好,不會去做揭發別人這種缺德事兒,而劉穩婆也只是感歎了一句如今這世道,弄得人和人之間都不再親密,更不敢交心了。

  可是對比起外面世界的瘋狂,這個貧窮的小村子已經算得上一個世外桃源般的存在了,至少這個村子裏的人們還有些人味兒,大家還是講感情的,沒被外面的那種瘋狂侵入的太深。

  送走了穩婆,我爸臉色沈重的進了屋,而這個時候,我那兩個原本在柴房回避的姐姐也在屋子裏了。

  婦人生孩子的時候,小孩子要回避,這是我們那裏流傳已久的風俗,我家自然也不能免俗。

  剛踏進房門,爸就看見兩個姐姐趴在床前,非常好奇的看著小小的我,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特別是當時才5歲的大姐還小聲的提醒著我那才3歲的二姐:“二妹子,你不要碰弟弟,也不要摸弟弟,你看他那樣子好小哦。”

  這句話勾起了我爸的心事,他走過去一把抱起了2姐,又摸著大姐的頭,再望著小小的我,眉頭緊緊皺起。

  “老陳,你真要去請周...”媽媽還記挂著那事兒,見爸一進屋就趕緊的問到。

  我爸咳嗽了一聲,打斷了我媽的話,然後把二姐放下,對兩個姐姐說到:“大妹,你帶二妹去廚房守著雞湯,熬幹了你們兩個晚上就沒雞肉吃了。”

  那時因爲我爸能幹,我媽勤勞,家裏的條件在村子裏還不錯的,至少我媽每次生孩子,都能有一鍋老母雞炖的雞湯補身子,我媽吃不完的肉,自然是給兩個姐姐吃的。

  聽到吃雞肉,我的2個姐姐可積極了,答應了我爸一聲,就去了廚房,巴巴的守著了。

  “這些話可不能在孩子面前說,萬一孩子不懂事兒,說漏了,不僅我們家,說不得還要牽連別人。”我爸輕聲對我媽說到。

  “我這不是擔心嗎?你看老幺這個樣子,又瘦又小,我又沒奶奶他,再加上今年冬天冷成這樣,我....”我媽說不下去了,拿手抱已經睡著的我摟懷裏,仿佛我下一刻就要離她而去似的。

  “周寡婦現在是牛鬼蛇神,名聲不好,雖然村長加上村子裏的人念著情分,保了她,可上面來的幹部誰不是盯著她啊,就盼出點啥事兒,他們好掙功勞。”我爸就是掃盲的時候認了點兒字,可是在人情世故方面我爸卻是個人精。

  “那可咋辦啊?”我媽頓時沒了主意,接著又嘀咕了一句:“毛主席說不要做的事情,我們真要做嗎?”

  我爸又好氣又好笑,我媽就是一個平常婦人,除了我爸,她最信服的就是毛主席了。

  “這是毛主席不知道我們家老幺的情況,如果知道了,你想他老家人那麽偉大,會不同意救我們家幺兒?你就別想這個了,我看這樣吧,我明天先帶老幺去鄉衛生所看一下,如果醫生沒用的話,我再想辦法讓周寡婦幫忙吧。”我爸安撫了我媽幾句,接著就歎息了一聲,他那個時候擔心的是周寡婦不肯幫忙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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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21 21:45:29 |只看該作者
這篇小說超長,版大可能要貼很久,不過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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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3:23 |只看該作者
 這一次,姜老頭兒的行動讓大家覺得太過于簡單了,就連身爲他弟子的我也覺得和以往那讓人炫目的術法比起來,這一次姜老頭兒的行動太過于簡單了。

  他只是拿過糯米,在那石門前左看右看了一番,就找個位置,用新蒸出來的糯米把符貼了上去。

  這算啥?

  所有人面面相觑,卻不敢置疑他的行動,只有我在符箓貼上石門的一瞬間,恍惚中看見了一只紅色異獸嵌進了石門裏。

  這銀色的符箓絕對不簡單,連我都有這樣的感覺。

  這感覺只是一瞬間的,當我清醒過來時,我發現我剛才只是注意姜老頭兒的行動了,卻沒有留意這石門,現在才發現這石門太詭異了。

  咋說呢?這石門的外圍框架,直接雕刻成了一張大嘴,也不知道是什麽動物的,那兩根尖利的獠牙更外的滲人。

  石門上刻著詭異的浮雕,那些雕刻我不知道是啥,但是都是那種高不過半米的小人,廋骨嶙峋,肚子卻突出,圍著樹葉,詭異的是那些小人的臉,全都是鼻子異常突出,獠牙尖刻。

  那浮雕極爲的傳神,那些小人兒只要看了的人,都有一種感覺,它們餓,它們很餓,你仿佛可以看見它們滴著口水,面露饞色的看著任何一樣東西,都只想吞下去。

  這些浮雕裏的小人,都在膜拜一口棺材,而那棺材上雕刻著一副詭異的笑臉,似笑非笑,那眼神非常的詭異,就像是明明很貪婪,卻努力裝作慈悲,那笑臉只是單純的一個笑臉,再沒有多余的雕刻去表達什麽,可每個人都感覺,那個笑臉的主人是個女人。

  而棺材的中心還雕刻著一顆正在滴血的心髒,那顆心髒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因爲普通人都能感覺的到怨毒。

  這不是我枉自揣測的,在我旁邊的酥肉就很好的證明了我的想法:“三娃兒,我看了那個豬心一樣的東西,咋感覺有種全世界都欠它似的感覺呢?跟向我要債似的。”

  我不知道咋解釋這現象,我也不懂,只是那些詭異非凡的感覺,在符箓貼上去一小會兒後,都消失了,這石門變得普普通通,我也再也體會不到那陰冷的感覺了。

  姜老頭兒貼上符箓以後,走了回來,回來只說了一句話;“把它埋起來,最好給這裏管事兒的人打個招呼,修個啥在這裏,不要讓普通人靠近這裏,就說出了事兒,誰也擔待不起。”

  說完,姜老頭兒就牽著我和酥肉的手往外走去。

  “師父,這是去哪兒?”這就完事了,要走了?

  姜老頭兒不理我,轉過頭對著老吳頭兒師徒倆說到:“去我徒弟家喝杯茶水不?”

  “不去了,馬上要去鎮上的老林那裏買些旱煙葉子,去晚了就沒了。你改天帶著你徒弟來我這兒吧,我請你們兩個吃好東西。”說完老吳頭兒就帶著小丁走了。

  “老林的旱煙葉子,呵,這老吳頭兒是咋知道這好東西的?”姜老頭兒自言自語了一陣兒,還是拉著我和酥肉的手往外走。

  我不幹了,說到:“師父,這就完了啊?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哪兒?回你家呗!啥叫這就完了,晚上還得來一趟,那些孤魂就不管了嗎?”姜老頭兒放開我的手,楸了一下我臉蛋兒,然後拉著我繼續走。

  這時酥肉興奮的一身肥肉都在發抖,他說到:“姜爺,我都還沒見過真鬼呢?晚上能帶著我嗎?”

  我簡直服了酥肉了,平日裏沒發現他這樣膽兒大啊?今天卻要主動要求看鬼,這是啥道理?

  “不行!我可沒有半夜三更把你帶出來的理由!想看鬼啊?呵呵,你以後只要跟著三娃兒,有的是機會。”姜老頭兒直接就拒絕了酥肉。

  酥肉有些垂頭喪氣的,但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他半夜跑出去,回來還不得給他爸罰個一個星期不許吃飯啊?

  算了,今天也算看到不少新鮮事兒了,估計是想到這個,酥肉又重新興奮了起來,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就我,還是對那個石門念念不忘,于是問到:“師父,那石門上雕的是些啥東西啊?我看著咋恁不舒服?”

  一聽這個,姜老頭兒臉色一沈,一時間竟然沒開口。

  我耐心的等著姜老頭兒給我回答,而酥肉不知道啥時候從他的衣服裏摸出那包壓的爛兮兮的煮土豆,開始‘吧唧,吧唧’的吃起來。

  我等了半天不見姜老頭兒回答,擡頭一看,卻只看見姜老頭兒的兩個眼睛盯著酥肉的‘爛土豆’。

  “小胖娃兒,你吃的啥呀?”姜老頭兒笑眯眯的,那樣子我看了心裏一陣惡寒。

  “煮土豆啊。”酥肉一邊往嘴裏塞著土豆,一邊含混不清的說到。

  “那好吃不?”姜老頭兒锲而不舍的問到。

  “煮好了,灑點兒鹽,香。”酥肉一邊吃一邊答到,他根本搞不清楚姜老頭兒是個啥意思,說起來,我和我這便宜師父也才相處了2天,也搞不清楚他追問那包爛乎乎的土豆是啥意思。

  “胖娃兒,給我吃點兒。”沈默了將近半分鍾,姜老頭兒忽然有些憤怒的吼到,把我和酥肉都嚇了一跳,特別是酥肉,抓手裏的土豆差點沒掉地上去。

  “真的是,問你那麽多次了,都不曉得給我吃點兒。”姜老頭兒一把抓過酥肉手裏的土豆,一邊念念叨叨,一邊大口吃了起來。

  酥肉欲哭無淚,我卻覺得我的面子都被這姜老頭兒給丟完了,酥肉是我好兄弟,親眼看見我有這麽一個師父,連小孩兒手裏的土豆都要搶.....

  我腦子亂成一團麻,只得趕緊轉移話題:“師父啊,你還沒說那石門上雕的是啥呢?”

  估計是得吃了土豆,姜老頭兒心情好,一邊大嚼著,一邊就非常直接的回答到:“餓鬼啊,就是那種啥都吃的家夥。”

  “咳..咳...”酥肉一陣兒劇烈的咳嗽,嘴裏的土豆都噴出來了,估計是咳嗽的太厲害,有些土豆直接從鼻子裏噴出來了,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咳完酥肉直接和我對視了一眼,那意思,我倆不用交流都明白,眼前正毫無形象在大嚼搶來的,特別強調是搶小孩的土豆的姜老頭兒才就是一只‘餓鬼’吧?

  可惜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問姜老頭兒是不是‘餓鬼’這種問題。至于酥肉,給他三百六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問‘姜爺’是不是和餓鬼有啥關系。

  姜老頭兒毫無感覺的啃完土豆,拍了拍手,砸吧砸吧了幾下嘴,確認酥肉那裏沒有了,才咳嗽了兩聲,竟然還裝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背著手走前面去了,估計是在酥肉面前當姜爺當上瘾了。

  我無奈的和酥肉對視一眼,眼中千言萬語都沒辦法表達,只得緊趕幾步,追上了姜老頭兒。

  “師父,餓鬼也是鬼?”我問到,那石門上的雕刻給我的印象太過于深刻,總覺得這餓鬼咋有些與衆不同的樣子。

  “餓鬼只是一種稱呼,嚴格的說來它們不算是鬼,它們是一種生物,具體是啥,佛家和道家的解釋不同!你們看見的那雕刻,就是餓鬼的鬼子,它們參拜的棺材,埋葬的...應該就是鬼母。知道民間鬼吃人的傳說哪兒來的嗎?其實說的是餓鬼,而不是人死後的靈魂所化之鬼。”

  姜老頭兒一說完,我就打了個寒顫,其實于現在的我來說,一般般的鬼我已經快要麻木了,可是這吃人的鬼,哪個小孩子不怕?我回頭看了一眼酥肉,他的雞皮疙瘩都冒上脖子了,這小子比我還不如。

  我很想了解多一些餓鬼的事兒,什麽鬼母之類的,餓鬼在師父眼裏又是一種什麽樣的存在,可是我不敢問了,估計在一旁的酥肉也不敢聽了。

  好在姜老頭兒也不願多說,只是說了句:“在一百多年前,餓鬼幾乎就已消失在這世間了,沒想到這裏還有這樣一個墓.....唉,那地方邪性兒,你們兩個少去,聽到沒?”

  我和酥肉唯唯諾諾的答應了,誰沒事去看那種要吃人的鬼啊?還有鬼他媽,想起就心裏發寒。

  說完這個以後,姜老頭兒沈默起來,神情也和以往不同的沈重,不知道他在想些啥,反正我和酥肉也不敢問,今天發生了那麽多事兒,我們兩個的腦子都不能完全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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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3:02 |只看該作者
姜老頭兒聞言哈哈大笑,摸著我的腦袋說到:“蛇在土裏有啥奇怪?你不信問問當地的農民,有時砍竹子都能遇見一條睡在空竹筒裏的蛇兒,都不知道它們咋進去的。它在土裏是它自己鑽進去的,你看。”

  說著,姜老頭兒指著土坑讓我看,我一看,可不是嗎?那個土坑裏,有很多坑坑窪窪的長條形通道,一看就像是有一條蛇在裏面拱的。

  “它修煉就會進入一種類似于冬眠的狀態,而且修煉的時候不是靠口鼻呼吸,吸收靈氣的,而是身體發膚呼吸,動物修煉也是同理。”姜老頭兒繼續給我解釋到。

  “啥?動物那麽厲害?”這對于我來說,簡直是太神奇了。

  “動物厲害?人也可以啊!你在你媽肚子裏的時候,難道會是用口鼻呼吸?人在母親腹中的呼吸之法,是修道之人最渴求的呼吸境界,胎息術啊,練成這個,才尤爲不易。”姜老頭兒感慨到。

  “人也可以?那麽,我也要練習嗎?師父也要練習嗎?”我簡直不能想象,我有一天不用鼻子和嘴巴呼吸。

  “呵呵,以後你正式進了門,就會知道!你師父我啊,說起來是最沒用的,山之一脈沒落,這行走世間的都是其他四脈的人,唉......這中間才是最難說的。”姜老頭兒歎息了一聲。

  我根本不懂師父說的啥,但是爲了給他面子,我還是不懂裝懂的哦了一聲,結果就是腦袋挨了一巴掌。

  姜老頭兒斜著眼睛說到:“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你娃兒裝?!以後再裝,老子打不死你。”

  我......

  就這樣,師徒倆沈默了一陣兒,姜老頭兒帶著我離開了這個大土坑,在土坑外面,一群人還在候著,一出去,一個人就迎了上來。

  我一眼就認得,那個人是那個院子裏的軍人,看樣子好像還是個領頭的。

  “姜師父,你決定咋弄了嗎?”那個人恭敬的問到。

  “決定了,不開石門,封了它,然後再埋起來,晚上我再度了這養陰地兒裏的亡魂,破了這塊地,再改一下這片地兒的風水流動,慢慢的將下面的東西給化解了。”姜老頭兒平靜的說到。

  “真的不打開看看?”估計那人也有好奇心。

  “打開?裏面有人養邪器,你也要打開?打開可是要人命來填的,好奇心適可而止。”姜老頭兒正色到。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我們離開這裏的時候,終究還是要打開這裏,經曆一場恐怖。

  姜老頭兒這人吧,看起來猥瑣,接觸起來沒正型兒,可真的認真起來卻自有一股威勢,他已經決定封了石門不打開,其他人也不敢多言了。

  問題就停留在兩點上。

  第一,是這石門裏面究竟有什麽?因爲大家都不知道養邪器是個啥概念?

  第二,如何封了這石門?

  在這種時候,唯一敢向姜老頭兒提問的就是我,果然我也沒負了大家‘殷切’的希望,第一時間就問到:“師父,啥叫養邪器?這石門裏面沒有鬼嗎?”

  “這石門裏面有啥不好說,但是這樣刻意爲之,最可能的情況就是養邪器,正道有法器,可做陣眼,可爲人擋災,可以做很多事....可這世間有正就有邪,就如同有陽就有陰一般,有法器,自然就有那害人的邪器,法器需要靈氣來溫養,人是萬物之靈,身上自帶一點兒靈氣也可以溫養。但這邪器嘛,就要找專門的陰邪之地來養器,怨氣沖天的地方那更是最好不過。”姜老頭兒耐心的回答到,對于我,他總是不厭其煩的會爲我解釋許多。

  “可是師父,爲啥養邪器的地方就不能打開呢?”

  “有啥必要打開呢?養邪器的地方,一般都透著一股邪勁兒,裏面的事物才是詭異非凡,總是要出人命的,而且你打開,到最後也不過是尋著一件兒邪器,最多是把它銷毀,如果能封了它,散了這塊兒聚陰地,不就是最好的辦法?無論在啥時候,你都要考慮用最小的代價,辦最好的事兒。這代價裏面,錢是最不緊要的,那一條條生命才是最緊要的,知道嗎?”

  “嗯!”

  姜老頭兒的話總是有一股子讓我信服的力量,在這個時候,我就記住了,一條條生命是最緊要的。

  “那姜師傅,啥時候封這石門啊?”大家的疑問,托我的福,都得到了解答,這時那個院裏的領頭人終于忍不住開口了,畢竟外面還有那麽多等著挖竹子掙工分的人兒,等久了,怕是要謠言四起,不好辦啊。

  “現在!”說完姜老頭兒就從隨身的包裏非常珍重的拿出了一件兒東西。

  那件兒東西是裝在一個木盒子裏的,那木盒子長方形的,不是太大,雕刻的非常精致,還有一個金色的小鎖扣兒。

  我是個不識貨的家夥,也不懂那木頭盒子的材質,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木盒子的所謂木面是沈香與紫檀做的,那金色的小鎖扣兒就是真黃金。

  姜老頭兒手拿著小木盒,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緬懷和哀傷,他摩挲著木盒子,自言自語的說到:“師父留給我的東西,是用一件兒少一件兒,這東西我是沒有能力去做出來的,要去做的話,一百次裏能不能成功一次,都不知。更可惜的是,我哪有那個能力,去用一百次這樣的東西畫符,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山鄉,竟然會讓我動用它。”

  姜老頭兒的話說得沒頭沒尾,沒人能明白全部的意思,但是所有人都聽懂了兩件事,第一是這東西異常珍貴,姜老頭兒都沒能力複制。第二,他竟然破天荒地的提起了自己的師父。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對盒子裏的東西好奇起來,姜老頭兒摩挲了木盒子一陣兒,終于用一種特殊的手法來回扭動了盒子上的小鎖扣兒幾次,打開了木盒子。

  讓人沒想到的是,木盒子裏頭還鑲嵌了上好的白玉裏子,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玉盒子,外面套著木套子,可見做工之精致,而裏面的東西卻讓人有些失望,因爲裏面只有一張符箓!

  可那符箓竟然是銀色的。

  銀色的符紙在太陽底下竟然有幾分炫目,更神奇的是上面鮮紅的字迹也透出一絲兒琉璃光,仿佛是用紅寶石書寫。

  姜老頭兒拿出那張符箓,有些不舍的看了看,也就在這時候,我看清楚了那張符箓上的符文,簡直和平常的符箓不一樣,那不是類似于文字形的東西,而明顯的是一種圖騰,周圍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當然,那時候的我是不知道啥圖騰的,就覺得符箓上的那玩意兒,是一只震天欲吼的大老虎,但是又不像老虎,我說不上是啥。

  “讓人把這個坑挖開,讓石門完整的露出來。”姜老頭兒手持符箓,自有一股威嚴在,他一吩咐下去,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小隊解放軍來,拿起鐵鏟開始挖起坑來。

  然後他有吩咐了那個院子裏的人:“去找一些糯米,新蒸出來的最好不過。”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我和酥肉去纏著小丁去了,想問人家那竹笛兒咋弄的,要咋吹,能驅趕蛇對孩子來說真是太有誘惑力了。

  可是這是人家小丁的師門秘密,人家哪能說?小丁人又害羞,嘴又笨,被我們纏的沒有法子,幹脆閉嘴,低下頭,還憋了個大紅臉,跟個大姑娘似的。

  他那無良師傅只管呵呵直樂,壓根不爲他解圍。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石門被徹底的挖了出來,新鮮的糯米也找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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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2:09 |只看該作者
可是在下一刻,那頭痛就如潮水一般的快要將我淹沒,姜老頭兒看了我一眼,下一刻,一樣東西就給我塞嘴裏來了,是個丸子一樣的東西,味道甘苦,還帶著一股子薄荷的清涼味兒,不算太難吃。

  我准備嚼吧嚼吧幾下就給吞下去了,反正我對姜老頭兒是放一百二十個心。

  卻不想姜老頭兒眼睛一瞪,吼到:“你個瓜娃兒,好吃嘴(饞嘴的人),是不是想給我吞了?含舌根下面,等它慢慢化開,再慢慢咽下去,然後你給我坐下來休息。”

  我被他這一吼,嘴裏的丸子差點就給滑喉嚨裏去了,好在我緊咳了幾聲才穩住,老老實實的含舌根底下,坐下休息了,真刺激,在一條巨大無比的蛇面前坐著休息。

  見我照做了,姜老頭兒也不理我了,而是望著蛇靈,開口了,而他說話的聲音很奇怪,不是很大,卻像滾雷一般,聲聲不絕,那種威勢讓人心驚膽顫。

  “你離開這裏,是因,我爲你封正,是果,如何?”

  就這麽簡單的一句話,我耳朵邊上一直繞著如何,如何,如何二字.....起碼過了十秒,那聲音才漸漸停止。

  我不敢再去感受蛇靈具體的情緒,卻能粗略的體會到蛇靈那種心動,驚喜的感覺,我想開口告訴師父,卻發現他早已閉起了眼睛,不用說,分明是他自己在和蛇靈交流了。

  我大怒,在心中暗罵,明明自己做來就很輕松,偏偏折騰我這個可憐的小孩兒,不要臉,可是我不敢說。

  片刻,姜老頭兒睜眼了,他繼續說到:“貪戀這裏本就爲你自己種下了因,待到他日,這裏遭受劫難,難道你就可以避開那果?你不怕那雷劫滾滾而來?你不怕你身死道消,到頭來一場空?”

  姜老頭兒這番話一說,那蛇靈竟然開始顫抖,它忽然開始點起頭來,像是在對著姜老頭兒作揖,又像是在請求什麽,總之這樣的情緒我不能具體體會了,只知道它在害怕,又似在祈求。

  姜老頭兒沈默了,閉眼,似在思考,又似在感受,過了半天他才睜開眼睛,說到:“我爲你封正,但是雷劫,走蛟之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走蛟之日的劫難原本也是天定,只希望你能盡量控制,少讓人間受劫,可你記得,萬萬不能在此地走蛟,大江大河有的是,就算辛苦些,你也去到那裏,我在這裏發下誓言,若你不遵守我的所言,我的封正也會全然失效。”

  那蛇靈連連點頭,似是同意了姜老頭兒所言。

  我看的好玩,連酥肉也不是那麽害怕了,懂得和人交流,有了靈性的大蛇,似乎不是那麽可怕。

  過了一會兒,姜老頭兒神色平靜了,他從隨身的包裏掏出三支香,恭恭敬敬的點燃,插在土裏,然後又恭敬的拜了幾拜,接著他望著眼前不遠處的蛇靈,朗聲說到:“入江成蛟,入海爲龍。他日之日,必得正果。”

  這是第一次,接著他又反複的念了八次,加起來念了九次。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蛇靈那原本冰冷的眼眸裏看出了感激之色,這麽幾句話,值得這樣嗎?反正我是不懂其中的因由。

  接下來,大蛇動了,就如我所料的那樣,它輕易就抽出了它埋在土裏的身子,比我想象的還長,我原本估摸著它就7,8米長的樣子,待它整個身子出來,我發現這大蛇起碼有十米以上。

  大家都有些害怕,除了姜老頭兒和老吳頭兒師徒,這時老吳頭兒說話了:“它這是要挪窩,大家讓開一條道兒,切莫驚擾就對了。”

  這時,姜老頭兒和老吳頭兒無疑就是大家的頂梁柱,老吳頭兒的話剛一落音,大家就紛紛朝著兩邊退去。

  那條蛇靈緩緩的從土坑裏爬出來,那巨大的身子無疑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力,但是大家都強自鎮定著,看著它緩緩爬動,它爬到姜老頭兒面前時,停了停,忽然就仰起了上半身,張大了嘴。

  我看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師父!”

  姜老頭兒卻搖搖手,表示無妨,結果那蛇靈只是朝姜老頭兒微微點了點頭,就又趴下了身子,緩緩的爬動起來。

  奇的是,它根本就不亂走,而是按照帷幕圈定的地方爬動,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就慢慢的跟隨著它,看著它爬下那道小山崖兒,然後再消失不見。

  “走了,老姜,剩下的事兒,我就幫不上忙了,要你自己處理了。”看著蛇靈爬走了,老吳頭兒忽然對我師父說到。

  “嗯。”我師父罕有的,神色嚴肅的對著老吳頭兒點點頭,然後牽著我和酥肉的手又徑直走了回去。

  這時,師父給我嘴裏塞的丸子已經完全的化開,被我和著唾液吞了下去,別說,這丸子真的很有效果,只是一小會兒,我的頭就不疼了,過了一會兒,我的腦袋被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萦繞著,說不出的舒服。

  “師父,你剛才給我吃的是啥啊?我現在腦袋舒服的很。”得了好處,自然是要賣乖,而且我也好奇的緊。

  “便宜你娃兒了,你吃的東西,我也只有一小瓶,是我...是我..反正是我一個故人配置的,凝神醒腦是最好不過,現在可不好弄了,因爲一些上好的,到年份的野生藥材不好找。”姜老頭兒回答的倒是爽快,只是中間有些語焉不詳,不過我也沒在意。

  我只是說了句:“師父,原來不是你做的啊?”其實,在我心裏姜老頭兒已經是無所不能了。

  “術業有專攻,你當我是神仙啊?這弄藥的本事兒,我是趕不上他的,他就是那一脈的人。”姜老頭兒說到後面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聽了也不甚在意,總之,小小的我,是非常討厭打針的,連帶著也討厭吃藥。

  既然不感興趣,我也就沒問,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爲止,而在說話間,我們又走回了那個大坑,姜老頭兒兀自的盯著那個大坑的石門沈吟不語。

  酥肉耐不住這沈默,早去纏著丁小哥兒,問他些關于蛇的稀奇事情了,我嘛,身爲弟子,自是不好在這個時候離開師父的。

  但畢竟是小孩兒,就是這樣沈默了幾分鍾,我也耐不住了,也管不上打不打斷師父的思考,終于開口問到:“師父,你爲啥不能讓我們說那蛇靈是蛇?”

  “人爲萬物之靈,自然有萬物之靈的驕傲,那些修正道的家夥,最渴求的就是人類的一句封正,你說它是蛇,無意中就已經封了它是條蛇,它這輩子苦修也難成龍,如果你們當面嚷出了它是蛇,就是犯了它最大的忌諱,那怒火可是常人難以承受的。”姜老頭兒望著石門苦思無果,幹脆給我解答起問題來。

  這些是忌諱,多說一些給我知道也是好的,我學玄學,以後注定要遇見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能抓緊時間多給我講一些忌諱之事兒也是好的。

  “那師父,你剛才就是在封正它爲龍嗎?”我很好奇。

  “是的,不過我的封正只是外因,成蛟也許還好說,成龍卻是萬難無比。其實普通人也能爲它封正,但是效果卻萬萬不如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況且我封正了它九次,算是最大的祝言贈與它,以後成龍還是怎樣就看它自己了。”姜老頭兒回答的挺直接,也言明了修煉一途千難萬險。

  “師父,可它咋在土裏埋著呢?還不給憋死?”我終于問出了我最好奇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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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1:40 |只看該作者
哪只是我被嚇呆了,和我一起被姜老頭兒牽著的酥肉直接腿就軟了,要不是姜老頭兒牽著他,他能滾這坑裏去。

  其他人倒是淡定,估計是已經見過這蛇靈了。

  這個土坑有點兒深,從上往下看,大概有7,8米的樣子,在坑子,可見一個隱約漏出了一小半的石門,石門正對著竟然有一塊大石,而這蛇靈就趴在這石門門外的大石上。

  我終于見識到啥叫蛇靈了,就是一條大蛇,此時的它有半截兒的身子還在土裏,可露出的這一半兒,都足足有3個我那麽長。

  它身子上的顔色很怪異,說是白色,又隱約有些淺灰色的花紋,那些花紋看起來非常的,我形容不出來,反正感覺是無迹可尋,卻又隱隱約約像點不成形的文字或者圖騰。

  更令人震撼的是,這條大蛇腦袋上有一個白色的鼓包,占據了它腦袋三分之一的大小,此時看上去那鼓包有一種軟中帶硬的質感。

  “好大的….”酥肉剛說出好大的,就立刻被姜老頭兒捂住了嘴,而那看起來懶洋洋的蛇靈,一聽這幾個字兒,那大腦袋立刻轉向了酥肉,兩紅色的眼睛望著酥肉,一張嘴,那分叉的舌頭不停地吞吐著。

  原本蛇類的眼神就冰冷,更看不出絲毫的感情,這麽一盯著就讓人感覺夠恐怖了。

  酥肉盡管被姜老頭兒牽著,還是忍不住身子一軟,直接就挂姜老頭兒身上了。

  腦袋真有筲箕那麽大!!這是我的第一感覺,第二感覺我不知道咋說,按說蛇類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可我分明感覺到蛇靈望向酥肉的時候,一種緊張混雜著憤怒的感情在傳遞。

  酥肉被姜老頭兒捂住了嘴,當然不能再說啥,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蛇靈又緩緩的軟了下去,又趴那石頭上了。

  “它不會輕易的攻擊人,因爲修出了靈性!你們別開口說它是啥,這是非常忌諱的,原因我以後再解釋。總之,惹怒了它,就算幾十條人命也是不夠看的。”姜老頭兒開口吩咐到,其實就是對我和酥肉說。

  我心裏非常奇怪爲啥不能說它是啥,不就一條蛇嗎?但既然我這便宜師父說了,待會兒會解釋,我也就不問了,我只明白,我師父絕對不會害我。

  “老吳,你咋看?”我師父扭頭望著老吳頭兒,他既然是玩蛇的人,此時肯定有了判斷。

  “我認爲剛才那一下,就證明它只是利用這裏的陰氣修煉,還沒受到邪物的影響,否則就不是那麽輕松的事兒了。你知道受到影響,或者走歪了的路的山精野怪事多麽可怕!或者那種破罐子破摔,已經認爲渡劫不過的……這個你是行家,我只是單從這一種類的情況來說而已,因爲我祖上傳下的東西裏,有很多那個….反正就它這種情況的記載,有正有邪。”老吳頭兒說話非常別扭,看得出來,他也是盡量在避免說蛇這個字兒。

  “嗯,這個我一早就有判斷,今天有人一?頭挖它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遭到攻擊,我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我是說你有辦法嗎?讓它離開?”姜老頭兒皺著眉頭說到。

  說到離開二字的時候,那蛇靈又有了反應,那大腦袋轉過來,冷冷的看了姜老頭兒一眼,我終于忍不住開口了:“師父,我覺得它有些那意思,就是那種嘲笑你說的話的意思。”

  我那時年紀小小,還用不來不屑二字,只能盡量把我感覺到的說給他們聽。

  老吳頭兒一聽我這話,有些震驚,轉頭過來望著我:“你能感覺它的情緒?”

  “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它剛才望著酥肉的時候,我覺得它緊張,而且還冒火!”我實話實說,無奈酥肉一聽冒火二字,剛剛才稍微硬一點兒的身子,又軟了下去,原本就胖,這下更像挂在我師父身上的肉球兒。

  “呵呵,我豈是亂收弟子的?三娃兒靈覺非常強,能感覺它的情緒再正常不過了。你倒是先給我說,有沒有辦法讓它離開啊?”姜老頭兒有些小得意,本能的想抓一抓胡子,卻發現胡子今天早上被他刮幹淨了,爲掩飾尴尬,他趕緊轉移了一下話題。

  “辦法是有,可是都是大麻煩,而且你知道的,不小心會傷了它,再不小心會連累到人兒,我們這一行,都盡量避免傷害它這一脈的,說實話,斷了人家苦修的修爲,是造大孽。我想,還是用我們之前商量的老辦法吧?要我出手,除非逼不得已再看。”老吳頭兒的神情有些憂慮,考慮了一會兒,終于給我師父答案。

  我師父聽聞沈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到:“那好,就這麽辦吧。”

  我終于憋不住了,問到:“師父,咋辦嘛?”

  難不成是要開輛解放車兒來,把它運走。

  “哼哼,談判!”姜老頭兒把袖子往胳膊上一撸,大喇喇的說到,那樣子就是十足的地痞流氓狀。

  見到我鄙視的眼神,姜老頭兒一把把我的兩袖子也給撸了上去,說到:“你還跑得脫(跑得掉)啊?你就在旁邊給我紮起(給我撐場面)!”

  看吧,又欺負小孩兒,紮起就紮起,你是我師父,我該的。可是我給你紮起,和我的袖子有啥關系?可憐我就這一件白棉布的好襯衫,還被這便宜師父這麽糟蹋,他這一弄,我的衣服立刻就皺巴巴的了。

  “注意它的情緒,我就懶得廢功夫了,反正這是你的特長,不用白不用。”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姜老頭兒把酥肉交給另外一個人牽著,就拉著我朝前走了一步。

  我和我師父是走了一步,可那蛇靈同時也起了反應,‘嘩’的一聲就立起了身子,更奇特的是它頸邊的鱗片竟然也能立起。

  只是頸邊的一圈,少量的幾片兒鱗片,可這樣看起來卻威風凜凜,我差點脫口而出:“師父,這是龍!這就是龍!”

  但終究我還是忍住了,不能給我師父丟人啊,我得撐著。

  它立起了身子,離這大坑的邊緣也就近了,這樣的對視非常的有壓力,而且我發現它埋在土裏的身子也在扭動,弄得這片兒地都在作響,估計是要出來。

  我心裏拼命的想著董存瑞炸碉堡的英勇,我已經化身成爲了他,才勉強的鎮定下來,而姜老頭兒卻非常鎮定。

  他嘿嘿一笑,非常輕松的說到:“我跟你談判是好事兒,說明把你看成和人同等的存在了,你這是啥意思?自己不願承認?”

  姜老頭兒這話說得非常輕松,可我從他握我手的力度來看,卻知道他全身在用力,果不其然,脖子上的青筋都略有些突出。

  再仔細一看,我發現我師父身上正散發著一股子威勢,這股子威勢直接就壓過了蛇靈帶給人的壓迫,讓人感覺到舒服。

  果然,那蛇靈雖然沒有趴下去,但是卻也不再掙紮著要出來了,我自己是非常疑惑蛇靈怎麽會埋在土裏,還咋呼吸?這不科學,可是我也注意到,埋住它下本身的土層已經松動了,它要出來絕對是分分鍾的事情。

  此時,我感覺到蛇靈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不像剛才那種充滿敵意的戒備。

  于是小聲的開口說到:“剛才它把我們當階級敵人了,現在平靜了,師父,你可以繼續談了。”

  姜老頭兒‘嗯’了一聲,雙眼目光灼灼的望著蛇靈,那眼光鎮定,但絕不退縮,他朗聲說到:“我們是想你離開這裏,你在這裏修行,我想總是能感覺到那地底下的東西不好,說不得就會給這世間帶來災難,你離開,我們才能針對地底下的東西想辦法,也算是你的功德一樁,你認爲如何?”

  蛇靈沒有反應,至少表面上看去是沒有反應,我仔細的感受著蛇靈的情緒,卻總覺這次情緒很複雜,比較模糊。

  “瓜娃兒,把眼睛閉上,靜心,全部的心思全部放在感受它身上,腦子裏一定要存在我在和它溝通,對談的想法,只能有這一種想法,立刻這樣做。”姜老頭兒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到。

  他其實已經在教我道家最簡單的修煉要求,存思了,可是在那個時候他卻沒有點明,這也是姜老頭兒的風格,做任何事做就是了,沒必要先說個條條框框來告訴人我要做啥,反而給人壓力。

  姜老頭兒那麽一說,我立刻閉上了眼睛,可是靜心對于我這種小娃兒來說太難,只能依住于姜老頭兒教的靜心口訣,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心裏默默的背誦靜心的口訣,多背了幾次之後,整個心靈一片空靈的感覺又來了。

  在這個時候,我拼命的想著蛇靈的形象,然後想象它坐我面前,我們一邊烤著苞谷,一邊在談話。

  我腦子的畫面比較詭異了一點兒,一條大蛇和自己坐一堆兒,還烤苞谷,但是原諒我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我腦子裏覺得比較適合談話的情形就是這種樣子了。

  漸漸的,我感受到了越來越清晰的情緒,那種感覺非常的詭異,它的確是什麽都沒說,可我就是清楚它所思,它所想,就像它真的在和對談一樣。

  我猛地的睜開了眼睛,因爲忽然間腦袋就像要爆裂開了一樣,我開口對姜老頭兒說到:“師父,它說了,它自修練,別人也自有因果,這一切關它何事?”

  說完,我就愣住了,這話像是我這種水平能講出來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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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1:07 |只看該作者
酥肉卻跟發現新大陸一樣的指著老吳頭兒說到:“唉,也別怪人家小丁哥兒,你看他師父都吹不響。”

  姜老頭兒笑得更加肆無忌憚,拿著老吳頭兒剛才遞給他的旱煙猛抽了兩口,才說到:“倆個瓜娃兒。”

  姜老頭兒笑我們的時候,小丁可不幹了,剛才我和酥肉一唱一和說他的時候,他都只是害羞的在那兒笑,一說他師父,他急了。

  “不,不..不是那樣的,本來就不是要吹響兒的,又..又不是要唱歌。”這小丁一急就語無倫次,說的啥跟啥,我和酥肉都搞不清楚。

  “他那意思是告訴你們,那竹笛兒不是啥吹小曲的笛子,吹那竹笛兒是驅蛇用的,你以爲剛才爲啥蛇都不咬人?不是小丁吹著竹笛在驅蛇嗎?還有就是他們師父都給了我們藥粉。”姜老頭兒終于出來幫小丁解圍了。

  “可是,那竹笛兒都不出聲,咋驅蛇?咋那麽懸?”我很好奇,酥肉更是對這些事情聞所未聞,一雙小眯眼都瞪大了望著我師父,等著解答。

  “你們看呗。”姜老頭兒不慌不忙的磕了磕旱煙的煙鍋兒,指著台子下面讓我們看。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原本聚集在這裏的蛇,開始動了,它們不再是剛才那樣密密麻麻的挨在一起,給人一種焦躁,猶豫的感覺,而是陸陸續續的開始朝著帷幕的那一頭緩慢的遊動了,看樣子是要出去。

  “師父,快說,咋回事兒?”我一下就跳到姜老頭兒的背上,扯著他的衣領問到。

  姜老頭兒一把把我抓下來,然後才說到:“別人的看家本事,具體咋回事兒,該怎樣吹奏我是不知道的。不過原理我倒是可以給你說說,你知道蛇咋看這世界嗎?基本靠舌頭,感覺那熱,感覺那震動,在野外,蛇要生存,啥樣的熱度,啥樣的震動有危險它自然有一套本能。說穿了,吹著竹笛兒驅蛇,就是模仿一種震動,讓蛇兒感覺有危險。但是這裏面講究可多了,這些震動法可是驅蛇人的看家法門,還有其他的方法,多了去了,玩蛇的高手,幾乎就沒有搞不定的蛇,到一定的境界,甚至可以和蛇靈交流。”

  我聽的一愣一愣的,原來蛇...那個啥,眼睛沒有舌頭有用?那小小的竹笛兒是在震動啥?

  “這..這個竹笛兒可..可不是一般的笛子,做法可..可講究了..難做..很難的。”這小丁一激動就結巴,但是我師父出來一講解,一解圍,他就自豪起來了。

  “哇,好凶哦,好厲害!”酥肉已經驚歎了起來,我也是連連點頭。

  可我又有些奇怪,望著我師父說到:“師父,你咋知道這多?還知道蛇用舌頭?”

  姜老頭兒有些得意的瞟著我,說到:“這奇怪嗎?所以叫你好好讀書,以爲當道士就可以不用讀書了哈?老子給你說,老子當年可是大學堂裏出來的,還去留過洋,主攻生物學,從來就沒有真正的道士是不學無術的,他上不好學,也就學不好玄學,因爲不懂科學的人,以爲一切都是怪力亂神。”

  說到激動處,姜老頭兒啪就是一巴掌拍我屁股上:“老子不和你說那麽多,反正你給老子記著,以後讀書成績再那麽丟分兒,老子打不爛你的屁股!”

  好吧,我承認我差點被姜老頭兒給罵哭了,而且剛才那一巴掌還真重!我只是實在想不到,我這跟盲流似的師父還是個讀書的秀才,不不不,高材生,估計是給讀傻了。

  “我給你說,別以爲驅蛇人是神叨叨的職業,有多玄,他們比世界上最出色的研究蛇的動物學家還要...”姜老頭兒還在繼續教訓我,可在這時老吳頭卻給我解了圍。

  “老姜,蛇已經驅走了,咱們要不要去弄一下蛇靈的事兒?”

  “蛇靈,是要弄一下,不弄就麻煩了,不弄這些蛇還得往這兒聚,地養陰,陰聚蛇,蛇生陰,如果要超度這些亡魂,徹底破了這塊聚陰地,必須要去搞定這條蛇靈。”姜老頭兒碎碎的念叨著,好像那蛇靈讓他挺爲難。

  “也好,等我把這些蛇兒徹底驅走,咱們再去弄蛇靈的事兒。”老吳頭兒點頭說了一句,又把那翠綠色的小竹笛兒塞進了嘴裏,鼓著腮幫子吹了起來。

  酥肉已經完全被這裏的事情弄傻了,直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兒,由于下手太重,‘嘿喲,嘿喲’直叫喚。

  “三娃兒,你必須跟我說,我絕對不是在發夢。”掐完酥肉非常嚴肅的跟我說到。

  “你確實不是在發夢。”我也只能那麽回答他了,因爲我也是才接觸這些,加上事情又複雜,我不知道該咋給酥肉解釋。

  “小朋友,你絕對不是在做夢,你是在接觸國家機密,要說出去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忽然一個人說話了,我轉頭一看,不就是那天小院裏幾個軍人裏的其中一個嗎?

  “啥…啥後果?”酥肉膽子不小,威脅他也只能用吃的,可他興許是受我的影響太多了,獨獨就怕解放軍,見解放軍那麽說了,他就害怕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槍斃,統統槍斃,全家槍斃。”那人表情嚴肅,一點都沒開玩笑的意思。

  “啊….那我不看了。”酥肉立刻就把眼睛給捂上了,來看個熱鬧,還整個全家槍斃啊?還能這樣?

  我憤怒了,說啥也不能這樣欺負我朋友啊,仗著我有師父保護,我正待說啥,卻被姜老頭兒一把拉了過去,他在我耳邊說到:“這些事兒不能說出去,百姓不懂,也只能憑添恐慌,國家也不會讓說。等下你去和酥肉說兩句,反正他看了就看了,事情絕對不能說,等你們長大了…..”

  姜老頭兒說到這裏頓住了,我一愣,問到:“等我們長大了,咋樣?”

  “長大了,你再告訴他,不會槍斃的呗。”姜老頭兒賊笑了一聲兒,不理我了,我那個氣啊,我這個師父蔫壞!!

  不過我雖然小,還是知道這個事情是認真的,走過去,掰開酥肉的手,心裏帶著愧疚的跟酥肉說到:“酥肉啊,這些事兒你還真不能說出去,這是秘密,就跟解放軍打仗的秘密不能被間諜知道了一樣。”

  “我絕對不得說的,三娃兒,你也看了,咋辦?”我心裏感動,難得酥肉這種時候還記挂著我。

  不過我也只能心懷愧疚的告訴他:“我就算有師父在這兒,說出去了,也一樣得槍斃的。”

  “啊,真的?”

  “真的。”我只能愧疚的這樣表示了。

  沈默了一小會兒,我問酥肉:“你還想看嗎?不想看了,我叫我師父帶你出去。”

  “看,爲啥不看,反正看一會兒說了槍斃,看完說了也是槍斃,我…我就是想看,豁出去了。”酥肉大義凜然的說到,這小子和我一樣,明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還是會往槍口上闖。

  我知道酥肉不會說出去了,也就不說啥了,其實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這些事情如此保密,我師父爲啥會讓酥肉跟著我?太奇怪了。

  直到長大後,我也才知道,師父已經粗算到酥肉會進入我的生活,這些事情他早知道早好,反正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酥肉說了這一會兒,再擡頭一看,整個帷幕裏已經沒有蛇兒了,全部聚集在那一頭,正整齊的爬出去。

  每個人都很有耐心,直到10幾分鍾,蛇全部出去了,才由我師父牽頭,說了一句:“走,出蛇靈那裏!”

  我師父跳下了平台,牽著我和酥肉的手走在前面,老吳頭兒緊隨其後,其他人也趕緊跟上了,在這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沒走多久,就到了一片兒布的前面。

  這片兒布是帷幕的一部分,我還真沒瞧出來有啥問題,結果師父把那布一扯,我才發現那布是活動的,就跟一個門簾似的,在門簾後面又圍了一圈布,大概二三十平方米的樣子,中間有一個大坑,多深,站我這角度,看不出來。

  我師父拉著我和酥肉擡腳就往哪深坑那裏走,不知道咋的,我越走,心裏就越悶得慌,涼得慌,走著走著,臉色就不好看了。

  “忘了你對那些東西敏感,也容易招。”師父停住了腳步,望著我:“還不念那我教你的靜心口訣?”

  我趕緊的念,這一次是大聲的念著,念著念著也就舒服了,姜老頭兒早就料到是這樣,繼續牽著我往前走。

  直到走到那深坑,才停了下來,我下意識的往裏一看,整個人就嚇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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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0:34 |只看該作者
好容易走上了平台,我發現上面站著好幾個人,除了其中兩個我不認識,其余我都見過,就是那小院裏的,懶洋洋的軍人。

  沒見過那兩個是一老一小兩個人,老的那個穿一件兒對襟扣兒的灰色唐裝,衣服顯得有些破舊,上面甚至有補丁,腦袋上纏塊同色的布條,非常沈默的在那裏吸著旱煙,緊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啥。

  至于年輕那個,穿的到是很正常,一套洗的發白的黃軍裝,腦袋上扣個皺巴巴的軍帽兒,在那裏鼓著腮幫子吹一個翠綠色的小小竹笛,估計技術太差,那竹笛聲兒都沒有,看他還吹的面紅耳赤,青筋鼓脹的樣子。

  我連鄙都懶得鄙視他,想我三娃兒,弄片兒竹葉兒,都能做個竹哨哨吹得那叫一個響亮。

  回頭看見酥肉的表情,估計這小子也和一個想法。

  這時候,蛇群有了點兒騷動,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剛才幫我帶話給師父的那人進來了,看大家的表情都不咋在意,我也不在意了,扯了扯師父,問到:“師父,你咋在這兒呢?”

  “廢話,我肯定要在這兒,上次我發現這兒是個聚陰地兒,再養幾十年,怕是整個鄉場都要受到波及,到時候怕會人煙難存,我沒看見倒也罷了,這看見了能不管?”我師父脖子一梗,仿佛在氣惱我咋問這麽蠢的問題。

  而旁邊的酥肉聽得是一臉迷茫,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的他就算相信有鬼,一時半會兒也絕對接受不了啥聚陰地兒,人煙難存的說法。

  我反應倒是快,立刻問到:“師父,原來搞那麽大的動靜,是你搞出來的啊?”

  “啊,有問題啊?”姜老頭兒雙手往袖子裏一攏,那樣子得意洋洋的,估計是在等我贊美他吧,他就這樣,小孩子的贊美他都非常在意。

  可我卻愁眉苦臉起來,一副挺爲他擔心的樣子。

  “三娃兒,你這是咋了?”姜老頭兒沒等來贊美,反倒看見我一臉擔心,這下他也好奇了。

  “師父,我知道吧,你是想幫鄉裏的人兒,可是這下咋辦啊?你騙他們說有工分拿,到時候沒有咋辦?工分可以換糧食的,這下我們咋還啊?”我聽憂慮的,生在農村,太知道工分的重要性了,我能想到這個,不奇怪!

  我的話剛一落音,整個平台上的人都開始大笑起來,連那在抽旱煙一臉嚴肅的老頭兒都咧開嘴笑了,一臉的皺紋就跟樹皮似的。

  至于那個在吹竹笛兒的小哥兒,也想笑,可是又不能,一雙眼睛憋的像月牙兒似的,臉更紅了。

  “你個屁娃兒....”姜老頭兒老臉挂不住了,氣得一口老血差點沒噴出來,手高高的舉了起來。

  我縮著脖子,知道這一巴掌跑不掉了,搞不好還得被打屁股,卻沒想到,這一巴掌卻始終沒落下,到最後,反而是挺柔和的落在了我頭上,摸了我頭發幾下。

  “算了,你倒也挺想著我,還說我們咋還,看來沒把師父當外人,今天不揍你了。”姜老頭兒的臉色有些怪異,看那樣子是挺感動,可是又要故意繃著的感覺。

  “老姜,你倒有個好徒弟,心裏有師父,你看我那笨徒弟。”那抽旱煙的老頭兒說話了,聲音跟兩塊石頭在摩擦似的,非常難聽。

  “啥好徒弟,還沒教他本事呢,說不得就趕不上老吳頭兒你那徒弟,你看小丁多認真。”姜老頭兒倒挺謙虛,只不過嘿嘿嘿的笑得挺猥亵。

  “算了,你看他那笨樣子,就這些小蛇兒,都驅不走,我這些看家的本事兒怕是要丟了。”那被我師父稱作老吳頭兒的老頭兒罵起徒弟來,倒是挺能的。

  那叫小丁的年輕人聞言,轉過頭來,看了看我們,有看了看他師父,兩個眼睛裏全是委屈。

  我心底兒一陣發涼,心想我那便宜師父還沒教我本事,你說他若是教了我,我做不好,是不是就跟這小丁一個下場啊?

  可姜老頭兒卻不知道我所想,直接拉了我過去,不對,就跟拉地裏的土豆似的,拉了一串兒過去。我身後還有個拉著我衣角的酥肉!

  “老吳,這是我徒弟,陳承一,就叫他三娃兒得了。後面這個胖娃兒....”我師父不知道酥肉的名字,轉頭望著他。

  酥肉倒也機靈,趕緊的憨笑著上前說到:“我叫蘇來富,小名兒就叫酥肉,師父你就叫我酥肉好了。”

  ‘啪’酥肉頭上也挨了一下,姜老頭兒盯著他說到:“師父可不能亂叫的,你要乖點兒,叫..嗯,就叫我姜爺,來富,來富,倒也名副其實,你這小子一臉福相。”

  酥肉可搞不懂我師父那神神叨叨的一系列說辭,只知道捂著個腦袋,一口一個姜爺的叫著,太他媽的沒氣節了,跟個漢奸似的,到是那姜老頭兒被叫的爽了,笑得那叫一個風騷。

  “好了,三娃兒,酥肉,你們面前這位吳爺爺,是我前幾年在這邊,認識的一個好朋友,本事大著呢,他是玩蛇兒的,這天下就沒有他搞不定的蛇。”我師父給我和酥肉介紹起這老頭兒來。

  我和酥肉趕緊的叫了聲吳爺爺,那老吳頭兒呵呵呵的笑了幾聲,非常成功的把我和酥肉笑出了一聲雞皮疙瘩,主要是那聲音太難聽了。

  “兩個小娃娃倒也機靈,送你們點兒小玩意兒。”說著,那老吳頭兒就遞給我和酥肉一人一個小竹筒。

  我和酥肉接過來一看,那小竹筒封的緊緊的,在一頭的蓋子上開了幾個小孔,就跟現在用的倒胡椒面的瓶兒一樣,聞一下,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撲面而至,竹筒上還穿了個小洞,上面挂了跟繩子,一看就正好綁在腰間。

  “小玩意兒,也不值一提,平常綁在腰間,倒也可以避個蛇蟲鼠蟻,尤其是蛇。遇見緊急的情況,撥開竹筒,倒點兒裏面的粉末兒出來,效果是更好的。”那老吳頭兒輕描淡寫的解釋了幾句。

  我和酥肉立刻就震驚了,太神奇了,好東西啊,馬上就把那竹筒收好了,跟個寶貝似的。

  “還不趕快謝謝吳爺爺。”姜老頭兒在旁邊喊了一句,我和酥肉立刻就道謝了,特別是我,覺得新鮮,忍不住又把竹筒拿出來把玩起來。

  姜老頭兒也不理我們,直接蹲那老吳頭兒旁邊了,有些憂慮的望著滿地的蛇說到:“我沒想到這窮鄉僻壤的,還有這麽一個局,這下面養著的東西可了不得,這下怕是難得處理了。”

  那老吳頭兒回到:“這些我是不懂,還是你在行,我只知道,這塊聚陰地兒,還引了條蛇靈來,可是件了不得的事兒,蛇喜陰,蛇靈更是避人煙,難得出現在人眼裏,這塊墳地兒吧,離人煙也近,它都跑到這裏來修煉,可見這塊聚陰地不凡,如果是有心人爲之,可猜不透目的。”

  姜老頭兒歎了一聲,問到:“老吳啊,你有把握把那蛇靈弄走嗎?它就堵在那陰宅的門口兒,也不知道中招沒?”

  老吳剛想答話,這時小丁轉過頭來,終于放下了他手裏的那根翠綠的竹笛子,用一口北方話說到:“師父,我沒招了。”

  我原本是想問師父啥叫蛇靈的,這地下又有個啥樣的厲害家夥,能比李鳳仙那一腔怨氣所化的厲鬼還厲害?可那喚作小丁的小夥子都這樣說了,我就不好問了,總得讓別人先把事情解決了吧。

  他沒招了?難道是那竹笛兒吹不響,沒招了?反正以我當時那迷糊的小腦袋,是想不出來爲啥的。

  “算了,有蛇靈在,群蛇聚而不散也是正常,你的能力有所不足,以後還得多練練。”嘿,別看那老吳頭兒罵自己的弟子罵的厲害,在這種時候他還是挺疼自己弟子的。

  說完,他走過去,接過了小丁手裏的竹笛兒,兀自坐在小丁的位置吹了起來,同樣的,沒聲兒。

  小丁如釋重負的沖我一笑,挺好看的一個小哥兒,大眼睛,深酒窩兒,就是腼腆了些。

  “丁娃娃,過來。”師父沖小丁一招手,小丁就過來挨我師父坐下來了,一張臉微紅,有些害羞的略低個頭,也不知道該和我師父說啥。

  “一看就是個老實孩子,不像你和酥肉,沒臉沒皮山猴子!”得,原來在姜老頭兒心裏,我這英勇的戰士,就是個山猴兒啊?

  “你咋恁笨?吹個竹笛兒也吹不響?”我湊過去,挨著小丁,口無顧忌的張口就問。

  “就是,就是,不然我叫你吹竹哨哨嘛。”酥肉在一旁幫腔,反正我倆都覺得,小丁吹了半天沒吹響竹笛兒,太可憐了。

  姜老頭兒嘿嘿一笑,像看白癡一樣的看著我和酥肉,也不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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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40:00 |只看該作者
我帶著酥肉駕輕就熟的朝著竹林的方向走去,畢竟是白天,我的心情竟然還有幾分輕松。

  還沒靠近竹林,我和酥肉就聽見人聲鼎沸,我們高興的對望一眼,知道是來對地方了,小孩子一般愛湊熱鬧,我和酥肉幾乎是飛奔著朝竹林的方向跑去。

  好多人啊,這是我的第一反應,原本茂密的竹林不見了蹤影,就看見人們裏三層,外三層的圍著,怕是整個鄉場的人都出動了。

  不,不,還不止,估計附近村的人都來了。

  竹林不見了,可在旁邊的一塊空地上卻堆了好多竹子,看那根兒,就知道是新挖下來的。

  我怕酥肉走不見了,就扯著酥肉的衣服,拼命的朝著裏面擠,有大人不滿意了,說到:“小娃兒別擠,裏面危險著呢,小娃兒湊啥熱鬧?”

  我是一心進去,因爲我感覺我師父在裏面,所以根本無視他的話,可是酥肉卻停下了,眼巴巴的望著別人問;“叔,你說一下嘛,哪兒危險?是不是有大蛇?”

  “大蛇不大蛇我不曉得,就是上午聽見有人說,但是這兒好像挖出個古墓,而且這裏的部隊不准殺蛇,這在讓啥懂蛇的人,驅蛇走,你往裏擠,小心被蛇咬哦。”那個大叔倒也熱情,一連串就把話講了出來。

  “那你們圍在這兒幹啥呢?”酥肉就是一話唠,逮著誰都得問個一五一十。

  “幹啥?看蛇走卅,我長那麽大,蛇看過不少,就是沒見過一群蛇爬來爬去的,今天就要看。再說,蛇走了,我們還要挖竹子,掙工分诶。”估計這大叔也是個話唠,酥肉問啥,他都答的詳細無比。

  “叔,這古墓是咋回事兒?”原本我是打算擠進去的,一想反正酥肉也和人搭上話了,就不如問問。

  “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因爲這次挖竹子,要求連根一起挖,挖了還要把地翻一遍,堅決不能讓長竹子了,這不是有些竹子的根長的那叫一個深哦,就去挖吧,結果就挖到一塊大石頭,上面要求繼續挖,一挖,嘿,出來一個石門,怪裏怪氣的,說啥的都有,我就覺得是古墓,但是我又覺得,哪兒有古墓開道門的啊?”大叔摸出一根自制的土黃煙點上了,看來是說激動了,需要平複一下情緒。

  聽他這樣一說,我二話不說就拉著酥肉往裏面兒擠,在擠的過程中,猶自聽見那大叔在叨叨;“這上頭不曉得咋個想的,一會兒煉鋼鐵,一會兒逮耗子,現在又要挖竹子,過幾年得砍樹了吧?”

  我倆個字小,很快就擠到了前排,這一看,不得了,好多解放軍在竹林外圍守著,這片兒竹林已經被挖的坑坑窪窪,在中間一些的地方,竟然拉起了長長的黑布,也看不見裏面有些啥。

  我著急,拉著酥肉就朝竹林裏跑,沒跑兩步,一個看起來挺年輕的小戰士就過來了,操著標准的東北話喊到:“那倆小孩兒,哪疙瘩來的?不能往裏跑了啊。”

  “我找我師父。”我一急就用‘椒鹽’普通話回到,酥肉在旁邊奇怪的把我望著,師父,啥師父?在此時,我卻來不及解釋。

  “呵,小孩兒可不能撒謊,還師父呢,去去去,呆一邊玩兒去吧,咱可是在執行任務,小孩兒不聽話,一樣給斃了。”說著,那小戰士笑了笑,那兩酒窩挺深的,他嚇我們呢,自己就先笑了。

  酥肉別看他憨胖,憨胖的,其實人精一個,早看出來那小戰士是嚇他的,就呵呵傻笑著上前去:“哥哥,我給你說嘛,我是來找我爸的,我爸在裏面。”

  我差點沒吐,就覺得這酥肉和我師父咋就是個絕配呢?都是編胡話不眨眼型,我師父那是猥瑣型的,這酥肉是扮豬吃老虎型的,瞧他笑的那臉兒傻樣子,別人都不敢懷疑是假的,一懷疑感覺就跟犯罪似的。

  那小戰士信以爲真了,開口問到:“你沒忽悠吧?你爸在這兒?我說......”

  那小戰士和酥肉扯,我卻著急的想進去,四處張望起來,這一看還真給我看到一個熟人,是那小院子裏的人。

  我記得很清楚,上次我師父帶我去鎮上,不就去了一個小院子嗎?這就是那個來開門的人,我絕對肯定是他,因爲那天我吃花生呢,他要幫我掃殼的,結果被我師父一吼,他把掃把塞我手裏了。

  “叔叔,叔叔...!”我蹦起來大喊到。

  那人疑惑的四處張望了一下,我一急,直接喊到:“不要望了,喊的就是你哦。”

  那人發現了我,先是一愣,接著就是一笑,走了過來,直接用手指頭彈了我額頭一下,說到:“小娃娃,人不大,脾氣還不小,啥叫喊的就是我?”

  “我也是沒得辦法了嘛,我是來找我師父的。”我是遇見救星了,逮著就不放。

  “找你師父?”那人眉頭稍微皺了一下,然後說到:“哦,我知道,可我不敢隨便帶你去見他,你等著,我去通知他一聲兒。”

  說完,他就轉身走了,我摸著被他彈的有些發痛的額頭,焦急的等待著,沒別的意思,就是好奇的心裏跟貓抓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那人出來了,這次沒彈我了,笑眯眯的說到:“走吧,小娃娃,你師父說讓你進去。”

  我一聽這話,激動的拉著酥肉就往裏面跑,那人看見了,不由得喊到:“嘿,小哥兒,你還要帶個人去啊?”

  “我弟兄夥,沒得事的。”我怕他阻止我,牽著酥肉是一路狂奔,朝著那拉著帷幕的地方跑去。

  那人其實也沒阻止我的意思,苦笑了兩聲,也就由得我去了。

  那個長長的帷幕只有一個入口,我拉著酥肉悶著跑也沒注意前面,結果一下子撞到一個人身上,我擡頭一看,不是我那便宜師父,又是哪個?

  “三娃兒,你消息倒是靈通的很呐。”師父笑眯眯的,一開口就他獨有的風格——洗我腦殼(諷刺我)。

  我急著進去看熱鬧,也不跟他計較,直接一拍胸口,得意的說到:“也不看看我是哪個?我弟兄分分鍾就給我送情報來了,革命戰士哪能不曉得敵人在哪兒?”

  “呵!”迎接我的直接就是師父的一巴掌,‘啪’的一聲就打在我背上。

  打完他也不理我,只是笑眯眯的上下盯著酥肉看個不停,看了半天他才說了句:“這個小胖娃兒,倒也有福氣,和你也是真朋友,都進來嘛。”

  放行了,還是讓我們兩個都進去,我和酥肉歡呼一聲,跟著我師父背後進去了。

  剛一進那個帷幕,我和酥肉就嚇了一大跳,蛇,密密麻麻的蛇,一條挨著一條,一條擠著一條,全在這狹長的帷幕裏,帷幕的一頭是一個平台,上面站了幾個人,另外一頭我看見直通墳地那邊的小山崖兒。

  那小山崖兒下面是一個小河塘,河塘過去點兒,就是一片荒地兒連著就是山,山上是沒啥人居住的。

  我當時就在想,如果把蛇往那邊趕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跟我走,不然掉蛇堆裏了,沒人救你。”我師父背著個手,走在前面,出言提醒到。

  我倒不擔心,我知道他絕對會救我,不過看見這密密麻麻的蛇,我也頭皮發緊,跟著他的腳步,哪兒敢有半點兒怠慢,至于酥肉,早就怕的扯著我的衣角在走路了,也不知道有沒有後悔來跑這一趟兒。

  說來也奇怪,這個狹長的帷幕裏除了那個小平台高出幾分,其余全是平地,其實我師父帶著我,也是在蛇群裏走,只是不知道爲啥,我師父走到哪裏,蛇群就會散開來,並不主動攻擊。

  我身上起著雞皮疙瘩,走的分外小心,但也忍不住仔細觀望,這些蛇大多是‘竹葉青’,也有無毒的菜花蛇,另外夾雜著少量的‘麻娃子’(金環蛇,銀環蛇),都是劇毒的毒蛇,這一看少說有上千條,反正都聚集在這一頭兒,沒有要走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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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7-18 09:39:38 |只看該作者
 我非常的擔心,同時也心疼我媽,拽著姜老頭兒的手,手心都流出了一手的冷汗,姜老頭兒也明白我的情緒,輕聲歎到:“你媽真的很堅強,鎖陽是件痛苦的事兒,何況身後還要跟陰魂?這一鎖,鎖了那麽久,還要一次次的跑,一次次的承受高度的精神緊張。你媽媽…她…她真的很了不起。”

  姜老頭兒是深知這件事情有多麽艱難的,但是除了我媽根本沒人能完成,他也沒得選擇,或者說姜老頭兒也沒多大把握。

  可這時間最不可思議的事情就是母愛,它爆發出來的能量石絕對令人驚歎的,我媽偏偏就做到了。

  如同飄泊在狂風暴雨中一艘小船,我媽看來是那麽岌岌可危,可是她就是這樣,在風浪中還是堅強的前行著,把我二姐的最後兩條生魂引回了家。

  姜老頭兒依舊是快速的打開鎖魂結,又快速的給我二姐鎖住,當最終完成的時候,姜老頭兒也如釋重負,說到:“成了,二妹的魂魄全部歸位了。”

  我爸一下子跑出來,激動的摸了摸我二姐的頭,裂開嘴,笑了,那笑容傻傻的。

  可我能看出來我爸其實是有多麽的激動,他表達不來了,就只能這樣傻笑。

  “如果沒有問題的,最多再有兩天,二妹就能醒過來,是完全的清醒過來,要是這孩子堅強一點兒,明天就能醒來。”姜老頭兒也挺高興,在一邊激動的說到。

  我媽聽見之後,虛弱的一笑,忽然就無聲無息的昏倒了。

  我爸立刻扶住我媽,緊張的連嗓音都變了:“姜師傅,秀雲…秀雲…這是咋了?”

  姜老頭兒一下子就沖了過來,喊著:“糟了,還沒來記得解開秀雲的鎖陽結。”一邊喊著,姜老頭兒就一邊快速的開始解結。

  像這種結,根本不能強拽,強行拽開,會引發很多不同的後果,只能解開,所以非專業的人,不會按照步驟去解,絕對是非常危險的一件事兒。

  而這時,我在擔心的同時,盯著我家的屋子,也是一陣害怕,爲二姐喊了4次魂,我家起碼聚集了7,8個鬼魂,這都快成鬼窩了。

  它們雖然表情麻木,可我根本不知道它們留在這裏,是要幹嘛!

  “把秀雲扶到床上去休息,她只是個普通人,在鎖陽結下堅持了那麽久,實屬不易。”此時,姜老頭兒已經解開了鎖陽結,對我那驚慌失措的爸爸說到。

  我爸扶著我媽,有些不放心的問到:“姜師傅,這對秀雲以後沒有大影響的吧?”

  “沒有什麽大影響,多多休息,陽氣恢複過來就好,明天我去給她采些草藥,煎服了,會恢複的更快。”姜老頭兒一邊說著,一邊把已經變成一條紅繩的鎖陽結放進了他隨身攜帶的包裏。

  我爸扶著我媽去休息了,同時也吩咐大姐去休息了,這時,我才小聲對著姜老頭兒說到:“師父,我們家快成鬼窩了。”

  “無妨,這些鬼魂不是凶曆之物,我呆會兒寫張符箓,驅散去一下就是了,你也早點去休息吧,記得我教你的靜心口訣,不要一直開著眼,這個對神的損害是很大的。”姜老頭兒隨口吩咐到。

  他不說還好,他這一說,我就感覺到大腦昏昏沈沈的,整個人也很乏力的感覺,剛才緊張之中還好,這一放松下來,真是太難受了,而且非常的想吐。

  “記得默念靜心的口訣入睡,這樣才能恢複的快,恢複的好,要不你小子下一個星期,都別想活蹦亂掉的。”姜老頭兒嚴肅的說到,接下來就趕我去睡覺了。

  我當然是聽從姜老頭兒的吩咐,在洗涮完畢後,一上床就默念著靜心的口訣,還真奏效,只是一會兒的功夫,我就沈沈的陷入了睡眠。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陽光刺眼,伸了一個大懶腰,我發現肚子餓的慌,可人卻非常的精神,昨天那昏沈惡心的感覺已經徹底的沒有了。

  “媽,媽媽,幾點了,肚子好餓啊,我們今天吃啥嘛?”我躺在床上大聲的喊到,卻不想我媽根本沒回到,進來的卻是我大姐。

  “幾點了,都大中午的了!吃啥?給你娃兒吃頓‘竹筍炒肉’。”大姐一進來,就掐住了我的臉蛋兒,不過沒使勁,態度裏多是親昵。

  “啊?今天星期天不吃好的就算了,還要給我吃‘竹筍炒肉’。”我知道大姐是開玩笑,不過也樂得和大姐貧嘴兩句,因爲按往常的規律,一到星期天,全家人聚在一起,總會吃些好的。

  “是啊,這不抓緊星期天的時間,對你進行‘再教育’嗎?哈哈....“大姐一變說,一邊呵起了我的癢癢,我最怕這個,被大姐呵的在床上亂蹦亂跳的。

  兩姐弟瘋鬧了一小會兒,大姐這才叫我穿衣服,順便她也幫我扣著扣子,一邊扣一邊說:“今天我們媽身體不舒服,是我們爸做的飯,還有二妹醒了,就是精神還有些不好。”

  “啥?二姐醒了?”我一聽,一下子就從床上竄了起來,連扣子也顧不上扣好,邊提褲子就邊朝二姐的房間跑去。

  大姐無奈的在後面喊著:“三娃兒,你慢點兒。”

  “二姐,二姐....”我直奔到二姐的房間,一眼就看見在床上半倚著的不就是我二姐嗎?我爸現在正在給她喂稀飯,我一聞味道,就知道是加了肉糜的。

  “三娃兒。”二姐的聲音還有些虛弱,不過那股子姐弟間的親熱勁兒還是沒變。

  我‘嘩’的一下就撲到了二姐的旁邊,惹的我爸一個巴掌就給我拍了下來:“三娃兒,你給老子輕省點兒。”

  “二姐,你好了嗎?還有沒有不舒服?”不知咋的,看見二姐好端端的靠在床上,眼神兒也恢複了正常,我的鼻子就酸酸的,一句話問出口,眼睛都紅了。

  我實在太怕二姐又變成沈睡不醒的樣子,我實在太怕二姐那陌生的,凶狠的眼神了。

  “好了,沒事兒了,我就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我夢見自己跑墳地兒去了,我夢見自己在好多個地方走啊,走啊,周圍有一些陌生的人,他們不說話,樣子也很可怕,我很害怕,想回家,可是周圍黑沈沈的,我都找不到我們家在哪兒。”二姐拉著我的手,對我說著,就算再懂事兒,二姐也是個孩子,她肯定是很害怕的。

  “好了,二妹,沒事了。”大姐不知道啥時候也進來了,一把攬過二姐,靠在她懷裏,爸也放下了碗,憐惜的摸著二姐的頭發,而我則低下頭,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淚。

  “我覺得我難受死了,感覺自己都快要消失了,然後就聽見我們媽叫我的聲音,點著個燈,一路叫著我,往回走,我也不知道我來回走了多少次,才總算走回了家。還有,前些日子總感覺有個好凶的女人來嚇我,她一嚇我,我就不敢看她,連聲兒也出不了,我就對自己說,我不要怕她,我不要怕她....”二姐喋喋不休的說著,她是需要一個發泄的出口。

  而我們都沒打斷二姐,只是等她說著,說完之後,全都好言勸慰著。

  特別是大姐,一再給二姐強調了,我們家來了個很有本事的人,以後沒有誰敢來找麻煩了。

  大姐描述著,沒想到二姐也對姜老頭兒有印象,她說到:“是不是那個髒兮兮,神叨叨的老頭兒,我記得他,小時候他來過我們家幾次,後來我們家三娃兒的病就變好了。”

  聽見大姐和二姐討論姜老頭兒,我這才想起他人呢?于是擡頭問到我爸:“爸爸,我師父呢?”

  聽聞我問起姜老頭兒,我爸望著我怪異的笑了一聲,調侃到:“那麽快就叫師父了啊?”

  “我這不是怕他打我屁股嗎?”其實心裏是佩服姜老頭兒的,可是我咬死也不承認,我也不知道我這糾結的性格是爲啥,怪不得老被我爸揍,這小子簡直就不討人喜歡。

  “懶得和你辯,你師父一大早給我一張符,讓我貼在大門上之後,就出去了,說是要去辦件事兒,具體是啥沒說。我問他要不要叫你,他說不用了。”我爸是深知我這不討人喜歡的性格的,也懶得和我計較,直接回答了我了事兒。

  在床上和二姐賴了一陣兒,看二姐喝完了肉粥,我就出去了,按我大姐的說法是,二姐現在要養身體,不要一直費(在這裏理解爲打擾)二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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