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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後由 s22731111 於 2013-12-31 21:15 編輯
天使與魔鬼
1.
埃及吉薩省的大金字塔的高高的台階上,一個妙齡女子對著下面的那個男人大笑著,她喊道:“快點兒啊,羅伯特!我知道我早就該嫁給一個小伙子。 ”那女郎一臉嫵媚。
羅伯特想盡量趕上她,可雙腿卻像灌了鉛。“等一等吧!”他告饒了。“能不能……”
羅伯特往上爬著,視線開始模糊起來。這時耳邊傳來了雷鳴般的聲音。我得追上她!但
他再抬頭看時,女友已經不見了。站在那裡的竟是個一嘴黃牙的老頭兒。老頭兒瞪著一雙圓眼看著台階下面的羅伯特,滿臉猙獰。這時,羅伯特疼得叫了起來,聲音在沙漠上空迴盪著。
羅伯特·蘭登身子一動,從噩夢中醒了過來。身邊的電話還在響著,他懵懵懂懂地抓起了話筒。
“哪位?”
“請找羅伯特·蘭登。”一個男人的聲音說道。
蘭登從被窩裡坐起身來,定了定神道:“我……就是羅伯特·蘭登。”他瞥了一眼自己的電子鐘,是清晨,5點18分。
“我得立刻見你。”
“你是哪位?”
“我叫馬克西米利安·科勒,是離散粒子物理學家。”
“是什麼?”蘭登還有點回不過神來。“你確信你找的就是我這個蘭登嗎?”
“你是哈佛大學的宗教聖像學教授,你有三本關於符號學研究的專著,而且……”
“你知道現在是幾點嗎?”
“我很抱歉。我有樣東西,你有必要看看。在電話上跟你說不大方便。”
蘭登不由得嘆了口氣,頓時不悅起來。這樣的事兒以前也有過。這都是他寫的那些關於宗教符號的書惹的禍,一次是幾個宗教狂熱分子打電話給他,讓他確認一下他們新近從上帝那裡得到的一個符號,還有一次電話是俄克拉何馬的一個油漆清除女工打的,她向蘭登承諾,如果他肯南下,飛過去鑑定一下魔術般出現在她床單上的十字形,她就會讓他品嚐到永世難忘的性愛。那是塔爾薩塔爾薩,美國俄克拉何馬州東北部城市。——本書關於宗教、文化、科學、藝術以及符號學等方面的知識或典故非常多,所以譯者相應地做了註釋,以方便讀者閱讀。本書所有註釋皆為譯者註。
的裹屍布。蘭登當時這樣答道。
“你是怎麼弄到我的電話號碼的?”蘭登盡量保持禮貌,儘管這個電話來得確實不是時候。
“是在萬維網上,在你的著作上看到的。”
蘭登立刻面有慍色。他太他媽清楚了,他根本就沒把家裡電話寫到書上。這傢伙顯然在撒謊。
“我需要見你。”那人很執著。“我不會虧待你的。”
蘭登簡直要氣瘋了。“對不起,可我的確——”
“你要是立即動身,到這里大約是——”
“我哪兒也不去!現在才清晨五點鐘。”蘭登掛斷了電話,頹然倒在床上。他閉上眼睛,想再睡一會兒,可就是睡不著。剛才那個夢深深地刻在他腦子裡。無奈,他只好穿上睡衣,下了樓。
羅伯特·蘭登赤著腳,在自己位於馬薩諸塞、具有維多利亞時代建築風格的家裡踱著步子,
慢慢地喝著一大杯熱氣騰騰的雀巢速眠液,這是他慣用的治療失眠的辦法。四月的月光透過凸窗灑在華貴的地毯上。蘭登的同事們經常笑話他,說他的家根本不像個家,看去倒像個人類學博物館。書架上塞滿了世界各地的宗教手工藝品——一個產自加納的伊庫巴,一個產自西班牙的金質十字架,一個產自愛琴海基克拉底群島的雕像,更為難得的是,還有一個產自婆羅洲的機織的博克斯,這是一個年輕勇士青春永駐的象徵物。
蘭登坐在自己的黃銅製作的帶有馬赫里希馬赫里希,也稱大聖,是印度教導師或精神領袖的稱號。像的箱子上,品著暖融融的熱巧克力,凸窗上映出了他的影子。那影像扭曲而又蒼白……像個鬼。一個逐漸變老的鬼,他想,這影像殘酷地提醒了他,他那年輕的心靈棲居在一個易朽的軀殼裡。
蘭登雖然不能算是標準意義上的翩翩君子,但在女同事們的眼裡,今年四十五歲的他還是頗具才子魅力的——他有一頭夾有根根銀絲的濃密棕髮,一雙善於探究事務的藍眼睛,一副充滿磁性的深沉的嗓音,以及大學運動員式的熱情奔放、無憂無慮的笑臉。蘭登在預備學校和大學裡都是跳水運動員,因此到現在他仍然有著一個游泳運動員的壯碩身材,硬實的六英尺高的個頭,這都是他每天在學校的泳池裡游五十個往返的精心維護的結果。
蘭登的好友們總是把他看作一個高深莫測之人——一個跨世紀的英才。每到週末,人們總是能夠看到他身著藍色牛仔徜徉在學校的方院之間,與學生們討論計算機圖解問題或是宗教歷史問題;有些時候,在一些曾邀請他講過課的博物館的入口處,人們還會發現他穿著海力斯牌花呢外套和蘇格蘭佩斯利渦旋紋花呢馬夾出現在高品位的藝術雜誌上。
儘管在教學上嚴謹有加,一絲不苟,蘭登卻是第一個欣然接受他所讚頌為“高尚、素樸的失落的藝術”的人。他以一種具有感染力的狂熱參與各種文娛活動,和大學生們竟建立起了兄弟般的友情。他在校園裡的綽號是“海豚”,因為他有著親切友善的天性,同時有著令人驚嘆的跳水能力以及在水球比賽中全勝的驕人戰績。
蘭登兀自坐著,心不在焉地凝視著黑夜。這時,一陣刺耳的聲音又打破了室內的寧靜,這回是傳真機的鈴聲。蘭登現在實在是無力再發火了,只好無可奈何地笑笑。上帝的子民啊!他獨自思忖。盼望彌賽亞彌賽亞,猶太人盼望的複國救主。盼望了兩千年,現在還那麼執著。
蘭登懶洋洋地把手裡的空杯放回廚房,慢吞吞地走進鑲有橡木飾條的書房裡。傳真機傳
送過來的文件就擺在那張托盤上。蘭登不由得嘆了口氣,綽起那張紙頭看了看。
頓時,他覺得一陣噁心。
那紙上竟印著一張死屍的照片。屍體被扒光了衣服,頭被扭了過去,臉整個朝向了後面。死者的胸前是個可怕的灼痕。這人被打上了烙印……只印了一個字。這個字蘭登再熟悉不過了。熟悉得不得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腹狐疑地看著這個十分考究的燙字。
“光照派。”他結結巴巴地讀道,心裡怦怦直跳。這不可能是……
蘭登對馬上就要看到的東西真是有點害怕,便小心翼翼地把這份傳真旋轉了180度,倒著看了一遍。
蘭登一時驚得連呼吸都沒了,有如遭了一記重擊。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便把傳真又旋轉了一遍,正著端詳了一遍,倒過來又端詳了一遍。
“光照派。”他低聲說道。
蘭登驚得目瞪口呆,一屁股癱坐在椅子裡。他如墮五里霧中,呆呆地坐了好半晌。傳真機上一眨一眨的紅燈終於引起了他的注意,顯然,發傳真的那個人是要和他通話。蘭登盯著閃爍的指示燈看了良久。
終於,他哆哆嗦嗦地摘起了話筒。
2.
“我現在可以和你講話了嗎?”那人終於聽到蘭登拿起了電話。
“可以,先生。你當然可以。你能先介紹一下你自己嗎?”
“我剛才是要跟你說的。”這人的聲音僵硬而又古板。“我是個物理學家,掌管著一個研究部門。我們這裡發生了一起謀殺案,屍體你已經看到了。”
“你是怎麼找到我的?”蘭登對這個問題還是耿耿於懷,腦子裡卻都是那張傳真圖。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是在萬維網上,在載有你的《光照派的藝術》那本書的網站。”
蘭登試圖想個明白。他的著作在主流文學圈寂寂無名,在互聯網上倒引起了很大關注。
但打電話的這個人所說的卻有些不著邊際。“網頁上根本就沒有聯繫方式。”蘭登否認道。“這我再清楚不過了。”
“我的實驗中心裡有人非常擅長從網上獲取用戶的各種信息。”
蘭登還是大惑不解。“看來你實驗中心裡的人對網絡了解頗多嘛!”
“那是當然。”對方反唇相譏。“萬維網就是我們發明的。”
從對方的語氣裡,蘭登聽得出他並沒有信口雌黃。
“我得見你。”那人執著地說道。“這不是我們在電話上可以探討的事兒。我的實驗中心從波士頓坐飛機只要一個鐘頭。”
蘭登站在燈光昏暗的書房裡,細細琢磨著手上的傳真。這個圖形太令人震撼了,它可能成為本世紀在碑文研究方面的代表性成果,他十年的研究被一個符號證實了。
“十萬火急。”那人催促道。
蘭登死死地盯著那個烙印。光照派。他一遍又一遍地讀著。他的研究總是建立在化石的對等象徵物——古代文獻和歷史傳說上,但眼前的這個圖形就在今天。是現在時態。蘭登像個古生物學家迎面遇上了一隻活生生的恐龍。
“我已經擅自作主給你派去了一架飛機。”那人說道。“飛機二十分鐘後就可抵達波士頓機場。”
蘭登一時語塞。坐飛機只要一個鐘頭……
“請原諒我自作主張。”那人又說道。“我這兒需要你。”
蘭登又看了看傳真——一個被白紙黑字證實了的古老的神話,個中隱秘著實駭人聽聞。他心不在焉地看著凸窗外面。第一縷晨曦已經透過白樺樹照射在他的後院中,但這景色今天卻有些不同往日。他既恐懼又興奮,這種奇怪的心理籠罩著他,他知道他已經沒有選擇了。
“你贏了。”蘭登說。“告訴我到哪裡去乘飛機。”
3.
幾千英里以外,兩個男人正在會面。房間內漆黑一團,這是典型的中世紀石頭建築。
“本韋努托。”領頭的那個男人說。他坐在陰影裡,看不出長得什麼樣子。“你得手了嗎?”
“當然。”另一個人在黑暗中答道。“活兒乾得漂亮極了。”這人的話像四周石頭牆壁
一樣冰涼堅硬。
“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吧?”
“乾淨極了。”
“不錯。我要的東西有了嗎?”
殺手那烏黑髮亮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他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電子儀器放到桌子上。
坐在陰影裡的人似乎很滿意。“你幹得很地道。”
“為兄弟會效力是我的榮耀。”殺手答道。
“第二步行動馬上就要開始。稍事休息,我們今天晚上要把這個世界搞它個天翻地覆。”
4.
羅伯特·蘭登的薩布牌900S型轎車風馳電掣般駛出了卡拉漢隧道,出現在離洛根機場入口處不遠的波士頓港口的東側。他核對了一下方向,找到了機場路,過了老東方航空大樓便向左轉。離進口道路還有三百碼的時候,一個飛機庫在黑暗中已隱約可見,上面印著一個很大的“4”字。蘭登把車緩緩地開進了停機坪,欠身下了車。
大樓的後面閃出了一個穿著藍色飛行服的圓臉男子。“是羅伯特·蘭登嗎?”他喊道。
那人的口氣很友善,蘭登聽不出他是什麼地方口音。
“正是我。”蘭登說著,鎖上了車子。
“真是來得早不如來得巧。”來人說道。“我剛剛著陸。請跟我來。”
他們轉過大樓,蘭登覺得有些緊張。他實在不習慣這種神秘電話和這種與陌生人的秘密約會。由於全然不知此行何為,蘭登還是穿上了平時穿的校服——下身是絲光黃斜紋褲,上身是圓翻領毛衣,外套一件海力斯牌花呢上裝。二人並肩走著,蘭登腦子裡還想著上衣口袋裡的那份傳真,依然覺得傳真上面的一切難以置信。
飛行員似乎覺察到了蘭登焦慮的心情。“坐飛機對您來說不是問題吧,先生?”他搭訕著說。
“這無所謂。”蘭登答道。燙了字的死屍對我來說才算是問題。坐飛機好對付。
飛行員領著蘭登走到了機庫,轉過拐角,他們走上了跑道。
蘭登在跑道上突然停住了腳步,看著停在柏油碎石舖的停機坪上的飛機,他驚得目瞪口呆。
“我們就乘這個?”
那人笑道:“哪個?”
蘭登端詳了半天:“就這個?這是什麼東西呀?”
眼前的飛機是個龐然大物,要不是其頂部光禿禿的,非常平滑,你還真有可能聯想到航天飛機呢。飛機停在跑道上,儼然一個巨大的楔形。蘭登心想,自己一定是在做夢。這東西看上去就像別克轎車,全然沒有機翼,只是在機身的尾部有兩個短粗的背鰭。艉部伸出一對導向裝置。飛機的其他部分都是殼體——從頭到尾大約有200英尺長——沒有窗,除了殼體,什麼都沒有。
“這個傢伙全速可達每小時兩萬五千公里。”飛行員介紹道,像個父親炫耀剛出生的孩子。
“它是靠含抗氧化劑的氫氣驅動。外殼是碳化矽纖維合成的鈦金沖模。這架飛機的推力是20∶1,而大多數噴氣式飛機的推力只是7∶1。主任一定是心急火燎地想見你,他可不輕易派這個大傢伙出來。”
“這傢伙能飛?”蘭登問道。
飛行員笑了笑道:“噢,當然能。”他領著蘭登穿過柏油碎石舖的停機坪,徑直朝飛機走去。“我知道這傢伙看上去挺嚇人的,但你最好習慣它。五年之後,你看到的都會是這些小傢伙——HSCT型飛機,也就是民用高速飛機。我們實驗中心是最先擁有這種飛機的用戶之一。”
肯定是個不得了的實驗中心,蘭登心想。
“這一架是波音X33的樣機。”飛行員接著說道。“不過國家航空航天飛機另外還有好幾十種,俄國人有噴氣式截擊機,英國人有水平起降機。 未來就在這裡,只不過要假以時日它才能推向普及,你可以跟傳統的噴氣式飛機吻別了。”
蘭登抬頭看了看這架飛機說:“我想我寧願選擇傳統的噴氣式飛機。”
飛行員指了指上面的梯板。“蘭登先生,到這邊來,小心台階。”
幾分鐘後,蘭登已經端坐在空蕩蕩的座艙裡。飛行員把蘭登領到了前排,替他扣好了安全帶,然後走到前面,消失在飛機的駕駛艙裡。
這架飛機的座艙與寬體商務客機驚人地相似,惟一的區別是它沒有窗子,這使蘭登頗感不適。蘭登一生都受著幽閉恐懼症的困擾——孩提時候的一次意外到現在對他還有影響。
蘭登對密封空間的厭惡絕不是因為他性格軟弱,但這卻常常令他有種受挫的感覺,這表現在很細微的方面。他總是避免參加迴力網球或牆網球等封閉運動,而且,儘管經濟適用的學校職工用房唾手可得,他還是心甘情願地花上一筆小錢購置了那座寬敞明亮、有著高高屋頂的維多利亞風格的宅邸。蘭登常常懷疑自己小的時候對藝術世界的癖好是源於對博物館那寬敞的空間的熱愛。
飛機的引擎在下面拼命地吼叫著,帶動得整個機身都跟著顫動。蘭登默默地忍受著,等待著。他感到飛機在滑行,輕緩的鄉間音樂在頭頂上悠然地響了起來。
一邊艙壁上的電話“嘟、嘟”地響了兩聲,蘭登抬手摘下了聽筒。
“你好。”
“愜意嗎,蘭登先生?”
“一點也不愜意。”
“放鬆些,我們一個鐘頭後就到那兒了。”
“那麼,你說的'那兒'準確地說是哪兒?”蘭登突然意識到自己連去什麼地方都全然不知。
“日內瓦。”飛行員回答著,同時加快了速度。“我們的實驗中心在日內瓦。”
“日內瓦。”蘭登重複道,感覺好了些。“紐約州的北部地區,說實在的,我在賽訥卡湖附近還有親戚呢。我還從來都不知道日內瓦有個實驗中心呢。”
飛行員大笑道:“可不是紐約的日內瓦,蘭登先生,是瑞士的日內瓦。”
蘭登好半天沒回過神來。“瑞士?”蘭登有些激動地說。“我記得你說去這個實驗中心只有一個鐘頭的路程。”
“是一個鐘頭的路程,蘭登先生。”飛行員輕聲笑道。“這架飛機的飛行速度是15馬赫數。”
5.
在一條繁忙的歐洲大街上,殺手在人群中穿梭著。這殺手強悍有力,膚色黝黑,且詭計多端。那一次電話會談依然令他感到肌肉緊張。
事情很順利,他這樣對自己說。儘管雇主還從未讓他看見過臉,但他能現身,殺手也感到非常榮幸了。離和雇主第一次接觸真的才過去了十五天嗎?殺手還記得那次電話中的每一個字……
“我叫杰納斯。”打電話的人曾這樣說。“我們都是道上的人,我們有個共同的敵人。聽說你是待價而沽的殺手。”
“這要看你是哪條道上的。”殺手回答道。
打電話的人告訴了他。
“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聽說過我們的名字,這我知道。”打電話的人回道。
“那是當然,兄弟會的大名如雷貫耳。”
“那麼你懷疑我是個冒牌貨了?”
“誰都知道兄弟會早已灰飛煙滅了。”
“這只不過是個瞞天過海的計策。最危險的敵人莫過於誰都不怕的人。”
殺手將信將疑地問道:“兄弟會還在?”
“只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隱秘而已。我們的勢力可以說無孔不入……甚至連和我們不共戴天的死敵的堡壘中也打入了我們的人。”
“這不可能吧。他們稱得上是銅牆鐵壁。”
“我們的手很長。”
“再長也長不到那個程度吧。”
“你很快就會相信的。兄弟會的勢力是毋庸置疑的,有件事兒已經證明了這一點。”
“你們做了什麼事兒?”
打電話的人把那事兒跟他講了一遍。
殺手一下子瞠目結舌了:“真是難以置信。”
第二天,這件事兒上了世界各地報紙的頭條。殺手這下成了信徒。
現在,十五天過去了,殺手心中的疑雲早已散盡。兄弟會還在,他想。他們今晚將一試身手,展示他們的實力。
殺手穿行在大街上,烏黑的眼睛一閃一閃的,他思謀著這些天的事兒。行走在我們這個星球上的有史以來最秘密、最可怕的組織之一兄弟會請了他做事兒。他們的選擇是對的,他這樣認為。他在保密方面的名聲不亞於他不怕死的名聲。
現在,他已經勇敢地為他們做了事。他已經乾掉了目標,而且也把東西按照吩咐交給了杰納斯。現在該由杰納斯發號施令,妥善安排一切了。
妥善安排……
殺手不知道杰納斯會怎樣處理這個棘手的問題。這人顯然有內應。兄弟會的勢力範圍似乎遍布每個角落。
杰納斯,殺手想。顯然是個含有密碼意味的名字。他想,這個名字是不是與羅馬的兩面神有關……
或是與薩度恩有關?杰納斯(Janus), 是羅馬神話中的天門神,頭部前後各有一張面孔,故亦稱兩面神,司守護門戶和萬物的始末。接下來一句中殺手的猜想即源於此。薩杜恩(Saturn),是羅馬神話中的農業之神,相當於希臘神話中的克羅諾斯(Cronus)。
這些都無關緊要。杰納斯的功力深不可測,無疑他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殺手一路走著,想像著自己的祖上正微笑地看著他。今天,他就要為他們而戰,他的祖上早就已經與他們的宿敵開戰了,這場戰爭可以追溯到十一世紀——那時,敵人的聖戰部隊首次劫掠了他們的土地,強姦、屠戮他們的人民,宣稱他們骯髒齷齪,還褻瀆他們的教堂和神像。
為了自衛,他的祖先成立了一支精悍的敢死隊,這支敢死隊作為護國者而聞名全國——他們在鄉間流動作戰,屠殺遇到的所有敵人,是一群技藝高超的殺手。他們不僅因殘酷的屠殺,而且還因以酩酊大醉的方式來慶祝這種屠殺而聞名遐邇。他們選擇的是一種他們稱為“黑煞”的烈性麻醉劑。
隨著狼藉聲名的遠揚,這些殺手逐漸被人們稱為“黑煞星”——字面意思即“嗜黑煞者”。後來,“黑煞星”這個詞幾乎在每一種語言裡都成了“死亡”的同義詞。這個詞現在仍在使用,甚至在現代英語中也在使用……只不過就像殺人的手段變化了一樣,這個詞也發生了演變。
這個詞現在叫“刺客”。刺客(assaain)這個詞本來指1090至1256年間敘利亞、波斯等地暗殺十字軍的穆斯林秘密團體成員,現在一般指謀殺政治要人的暗殺者,刺客。根據作者的說法,這個詞是從hassassin(本書根據發音及詞義譯成“黑煞星”)一詞演變而來的。assassinate(暗殺,謀殺;毀謗)即與這個詞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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