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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奇幻] [Κ]異世界の尼德赫克 (連載中)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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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 02:51:10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 x 5
本帖最後由 ヾΚ 於 2015-3-5 00:33 編輯

大約1~2日更新一節

2~4節=1章

網頁:http://www.popo.tw/books/524686

簡介

某個叫做黑羽鳴海的平凡高中生不知何故出現在夢一般的異世界,失去絕大部份記憶。而異世界的自己竟是人類的天敵——魔族!在異世界的魔法學院與現實世界認識的少女相遇,還誤打誤撞受到擁有禦魔島內數一數二的魔法使的青睞,展開了驚喜又刺激的校園生活。

《序章》

000

「你相信嗎?夢中的主角就是某個平行世界的自己——在某個實際存在的世界生活著,有不同的遭遇,不同的心情的自己。」在某年某月某日,某個與我共處在劍道道場,叫做白羽汐音的少女如此柔聲問道。

在這古式日式建築裡,大部份樓閣也是用木頭建成的,建築物外圍不遠處被不到兩米高的圍牆圍住,圍牆和建築物之間是花園。

我坐在樓閣外圍的木地板,面向花園那生機盎然的小池塘和正值花期的櫻花樹。

一般是沒有人會在閒聊時問這種亂七八糟的哲學問題吧?

的確,但若果有人用「一般人」這個冠冕施加到汐音身上,那絕對是個蠢蛋。

凡人永遠觸及不到的,叫做天才。

凡人永遠無法理解的,叫做真理。

偶爾身邊會有一個兩個天才,抱住真理擦身而過。

大概所有人也經歷過,望住電視機裡面各國首腦的一舉一動,望住網絡上住在奢華的宮殿別墅的人。

曾經深思過嗎?其實那些人與自己活在同一蒼穹之下。

他永遠不會記得你,但你呢?是不是曾有過無聊的憧憬?

我不否認,凡人說的是我。

至於為什麼會有像汐音那樣的天才與我扯上關係,與我編織出一個個小故事。說實話,這恐怕是只有神才能回答的問題。

「在想什麼想到入迷了?」

「不,那個⋯⋯」

汐音白皙又可愛的臉龐靠攏的很近,絲毫沒有戒心。

在她身上散發出來的幽香,一時是薰衣草,一時是桃子,快把我弄糊塗了。

把我弄糊塗或許不是徘徊在薰衣草和桃子的香氣之間的迷惘。

而是汐音身上的味道配上那玲瓏的瓜子臉,那如星河般虛幻的紫色瞳孔,那洋娃娃似的銀白色頭髮,穿著道場訓練用的輕便服裝那纖麗的身材。

這些種種全都靠在我一米範圍以內,年少氣盛的我總會動心的。

「該不會是在想今天申請入部那個小學生吧⋯⋯哎?搞錯了,那個是初中生來著。」

「你還好意思說別人!」

心跳加速和大腦的混亂瞬間歸零,望著汐音初中生的身型,也不能說不窈窕,也不能說波濤洶湧。

事先聲明,雖說我現在冷靜下來,但不代表我是同情戀。

雖然初中時代貌似被某個怪怪的腐女同學設計成BL同人本的男主角⋯⋯

呃,不提也罷。

「剛才的問題⋯⋯沒聽見嗎?」

「倒也不是。你又是在哪本書看到的對白吧?」

我半帶疑問和無奈,微微側目而視,視線停留在汐音身上。

今年的櫻花樹依舊如往昔般燦爛奪目,將整個環境調和成一體。

耀金的錦鯉,搖曳著尾巴快活地暢遊,花草樹木被微風一吹,沙沙作響,甚是平和。

滴答,翠綠葉片上的露珠躍進了小池塘。

黃昏的金黃色灑落在庭園上,櫻花的花瓣隨風而緩緩飄落。

輕觸平靜如鏡的水面,牽起陣陣微波,與落下的水滴交融,化為不起眼的漣漪。

汐音好奇的雙眸映射夕陽的光茫,霎時成了兩顆琉璃珠。

「在我回答之前保持絕對的沈默嗎⋯⋯好歹給我說明一下啊,毫無前言就把問題塞過來也太不講理了。可以的話,真想你改一改這奇怪的角色屬性。」

「我又不是等你攻略的Gal game女主角。」

「不!我絕對會攻略的!」

「先不管你那噁心的發言,有空抱怨的話,不如先回答我。」

汐音怎麼說也是個正值青春年華的少女,被這樣一說還是會有一點動搖。

即使是不太明顯,臉頰確實漸漸地泛紅了,也稍微鼓起了臉蛋,一副不滿我拖拖拉拉的樣子。

「什麼叫噁心的發言啊!算了⋯⋯放你一馬。可是你還是老樣子愛問些奇怪的問題呢。」

「要你管!」

「哈哈,抱歉抱歉⋯⋯」我開始深思那個問題,到底我是怎樣想的呢?好不容易我才找到內心的答案,「夢境是另一個平行世界的生活⋯⋯夢裡頭儘是毫無邏輯性的情節,真有這樣的平行世界也太超脫現實了。」

「所以你真要說的話,回答是『沒可能』吧?」

「嗯,我是這樣認為的。」

「你也不相信啊⋯⋯這樣的話,你大概不會理解的吧?一直相信那是事實的心情是怎麼樣。夢裡那些一個個回憶,既是你的經歷,同時又不是你的經歷;既是你的現實,同時又不是你的現實⋯⋯」

我沈默了好一會,最終還是禁不住要吐糟:「這不是矛盾嘛!」

「那些與你度過很多很多時光的人,再也遇不上了的心情是怎麼樣,你是不會明白的。」

為什麼呢?

她憂鬱的表情就像在告訴我這發現過在她自己身上,明明那是不可能才對,為什麼我會這麼認為呢?

也許只是被她的氣氛傳染罷了,別在意別在意。

「汐音,你撞壞腦袋了?」

「說到角色屬性,我想你那直接得要命的說話方式才奇怪吧⋯⋯」

「喂喂,別用蔑視的眼神看著我好嗎?在現實社會,這種屬性是被稱為『誠實』和『真摯』這種褒義詞啊!」

「同時是『口不擇言』這種貶義詞呢。」

「在這種情況下一般都會給對方下台階吧!說句『說得也是』會很麻煩?再說了,不是因為你問了那麼奇怪的問題我才會說你撞壞腦袋嗎?」

「說的也是。」

「時機也抓得太好了吧⋯⋯」

池塘表面再次回復平靜,那些波動彷彿不曾存在過——如此輕易地轉瞬即逝。

我永遠也忘不了她此時此刻的表情吧。

忽然間變得平淡,平淡得令人透心,喚起我心中的陣陣鬱悶感。

就如那片曾經波動的湖面,平靜下來的寂寥總是令人不自覺地皺眉。

「可是,就假設你說的都是真的,在夢裡頭,你的意識應該是取替了那個世界的自己才對,那麼原本存在於另一個平行世界的你的意識到底到哪去了?」

「誰知道呢?」

「就因為毫無根據,所以我才說那種事情⋯⋯」

「昨天我做了個夢,十分十分漫長的夢。遇見了很多人,經歷了數不清的事情,到現在還覺得,那裡才是現實似的⋯⋯」

汐音想起了什麼事情,忽然間笑逐顏開。

「不過在那個世界的你倒是一點也沒變,欺負了你一番,感覺還不錯。」

「為什麼我會變成受害者?太過份了!」我不滿地瞥了汐音一眼抱怨。

不過少有地看見汐音輕輕掀起嘴角,在最近發生了什麼事嗎?

跟以前的氣氛好像有那麼點不同。

「盯著我看幹什麼?該不會在打什麼鬼主意⋯⋯」

「在你心目中我到底有多惡劣啊!算了,我為人大方,不跟你計較。」

「噗哈!在我認識的人裡面,你也算是最會自賣自誇的一人了。」

「這是我的特色,少多管閒事啦⋯⋯不過總覺得你有點變了,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至少在剛才為止,從沒有見過你那樣笑啊。而且給人的感覺也變得親切了,雖然遠遠比不上普通的女高中生就是了。」

「變了?也許是吧——」

那道投向萬里蒼穹的視線無比深邃,就像在懷愐某些事物,回想以往經歷過各種各樣的事情的表情。

重新打量一下穿著道場訓練用的輕便服裝的汐音,不禁看入迷了。

「仔細一看,汐音你不論是頭髮、臉蛋、雙臂、胸部、腰部還是雙腳也很可愛呢。」

「這位怪叔叔,我可以當你剛才的發言是性騷擾嗎?」

汐音表現得相當無奈,臉頰泛起了淡淡的紅暈。

「隨便你吧,不要報警就好。」

「那我濫用私刑也沒問題,你是這個意思?」

「電話拿去用吧!」

「對了對了!可以閉上眼睛一會兒嗎?」汐音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天真無邪地說道。

閉上眼睛,難道說是那傳說中的展開?

那時候,我實在是異想天開,一心以為會是漫畫裡頭的情節,不過我與汐音只不過是在劍道部認識了半個月的同級生而已。

再說了,就汐音那性格,恐怕不會有這種衝動吧⋯⋯

「辦好了。」

「好快!」

完全沒有動靜,就在我閉目思考的短短數秒就完成了那一連串的動作嗎?怎麼可能?

「有什麼好驚訝?不過是送個護身符給你而已,你想要有多慢?」

「怎麼不是親⋯⋯不是!沒事了。」

我慌張得不斷搖頭晃腦,冷汗直冒,但她的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讓我放下心頭大石。

真遜,我竟然誤會了汐音。

低頭一看,確實有個紫色的護身符躺在我胸口上,用繩子掛在我脖子,貌似在哪裡見過這個護身符。

「護身符?為什麼?話說回來⋯⋯這不是你一直戴著的傢伙嗎?還說什麼有特別意義之類的,就這樣送給我真的好嗎?」

「嗯⋯⋯這樣就好,我想總有一天會用上的。」

「總有一天?什麼意思?」

眼前的景象漸漸模糊,最終化為灰燼,回憶就在這個地方中止了。

到最後我也不知道這問題的答案,好想知道她到底說了什麼。

要說為什麼我會回憶起這段經歷?只是個十分單純的原因——除了這段對話以外,關於我自己的所有事情基本上也被我忘得一乾二淨了。

此刻,我行走在到處都是巨型怪物的森林裡。

也許就跟她說的一樣,我取代了另一個平行世界的自己,活在名為「現實」的惡夢裡頭。

飛燕去了,有歸巢的時候;櫻花謝了,有再開的時候;天色暗了,有放晴的時候。請告訴我,為什麼我的日子一去不復返呢?

為什麼這場名為「現實」的惡夢永遠也沒有完結的時候呢?

「請告訴我⋯⋯我,我該怎樣辦才好⋯⋯」

我緊握胸前的護身符,咬牙切齒地問不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某個人。

話畢,伴著奇怪的鳥鳴聲,又一頭數米高的魔獸欲要震撼大地的氣勢走近,垂涎欲滴地用那佈滿血絲的數十對眼珠盯看著我。

那龐然大物,散發出無比強烈的氣場,是從以前到現在感受過無數次的殺氣。

在這個平行世界,到底存在些什麼?到底是為什麼⋯⋯

「到底⋯⋯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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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3 03:13:01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 測驗(二)》

013

這已經不能稱之為決鬥了。

「沒想到過了一年,我跟前輩的差距還是這麼大,我認輸了⋯⋯」

「小奏你太謙遜了,在一年內由三段晉升到七段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情。而已在剛才的戰鬥中我確信了,在這一年你沒有白白度過這件事。」

千夜將指向倒地的奏的刀收到刀鞘裡,貌似不打算再補上一刀。

「前輩,我有一件事想問問你。」

「請吧。」

「前輩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到道場裡繼承當主?大家也在等著你呢,我也是因為前輩才來到這裡的。」

「理由不是明擺著嗎?」

「果然是不想介入破魔一派和修羅一派的鬥爭?那些事情有我們去解決,姐姐你只要留下來就好,拜託你!」

奏眼眶含淚,即使苦忍戰鬥造成的痛楚也要跪在地上。

淚水滑落到地面上,泥巴和細沙被水滲透,漸漸化開。

「我說過的吧,我已經不是你的姐姐了。現在不是,以後也不是。」

「不是說好了一輩子也要在一起的嗎?為什麼⋯⋯為什麼啊!小鈴也好,彩花也好,大家也在期盼你總有一天回到道場裡啊⋯⋯」

「抱歉,我不能回去。」

千夜回首投了一個苦笑。

說的是「不能」回去,而不是「不想」回去。

奏知道千夜其實是個多愁善感的人,不可能輕易就捨棄以前的感情。

雖然千夜沒有將全部的情感表露出來,但奏在千夜這樣一說後,相信千夜總有一天會回到道場的心變得堅如鋼鐵。

毫無預警地,牆壁破開了!

某個人以音速撞到另一邊的牆壁上。

隨後一頭巨大無比的魔獸硬生生扯開洞穴的破口,使身體能擠進這個空間。

「呵呵,似乎那邊的人比你還要不幸呢。」

「啊哈哈⋯⋯」

千夜指住煉獄牛鬼,笑容浮到臉上,就像是小孩子找到新玩意那樣的甜美。

奏只能無奈地笑著。

就算在哪裡做什麼也好,千夜還是以前那個千夜,一點也沒變,也許根本就不用擔心她。

「救命啊!為什麼我要是誘餌啊?可惡!」

火速在煉獄牛鬼扯開破口之前,真樹從鳴海被轟飛而成的大洞跑出。

「咳咳!這邊也還沒抱怨,什麼時候到你說話了?」

「誰管你啊!給我到這邊當肉盾!還有命回去的話,我請你吃自助餐好嗎?幫幫我吧!」

「態度真夠好的!」

鳴海推開壓住自己的大石,拭去嘴角的血跡,拍拍身上的灰塵。

嘴巴和喉嚨裡的腥味相當重,但現在鳴海也顧不得這麼多了。

反倒要顧慮的是到底要不要戰鬥。

要是像以前一樣戰鬥的話,就毀了與帕特里夏下的約定,這樣就無法得知那一大段遺失的記憶的內容了。

再加上,傳到學生的耳中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正當鳴海從碎石當中站起來的時候,他察覺到千夜和另外三人在這裡。

其中一個倒在地上,另外一個昏倒了。

在千夜附近那人相對情況較樂觀。

「可惡,這該死的節奏是怎麼回事啊⋯⋯」

「千夜姐⋯⋯」

在缺口探頭望見千夜的鈴小聲說道,不知聲音有沒有被煉獄牛鬼的腳步聲蓋去,至少千夜注意到鈴的存在了。

「你也來了嗎?鈴。」

「小鈴⋯⋯千夜奪回作戰大失敗呢。」

「別介意,十有八九會失敗吧,以千夜姐頑固不化的性格,怎麼可能會聽小奏的勸誘呢?」

「喂喂⋯⋯你們倆該不會是合謀想勸籲我回到道場?那我現在只好斬釘截鐵地說,不可能的!」

千夜表現出些許不耐煩,但很快就消散了。

大概原因在於鳴海和煉獄牛鬼的存在吧。

「黑羽你這F級也挺有骨氣嘛!之前小看你了。」

「松林你才是,及時替我展開防盾,不然剛才那一擊我大概會傷得不輕!」

「這邊也有功勞啦!」

拼命逃跑的真樹如此一說,眾人都忍住大笑,淚水都快噴出來了。

「這邊看來會很忙。松林、中村和汐音,那隻怪物就靠你們了,我大概無法騰出手來幫你們。」

「你說什麼啊!當然要一起戰鬥啦!」

「這次我也認同那白痴的話!跟我一起做誘餌吧!」

「門都沒有!我能做到的,只有精神上的鼓勵而已。」

鳴海眉頭深鎖,從背後的麻布拔出了一把黑色的單刃大劍,刀鋒所指的是學院最強魔劍士——宇都宮千夜。

「黑羽同學⋯⋯你該不會是想替我們阻止千夜姐?沒用的。」

「不嘗試一下哪知道?」

「⋯⋯」

鈴搖搖頭,似乎已經不想再阻止我,因為已經沒有時間上的盈餘,煉獄牛鬼已近在眼前,大步大步跨過來。

「那邊個小伙子,我也勸你收手比較好。在其他方面贏過前輩已是相當困難,而在劍道上贏過前輩是不可能的!」

「櫻庭奏同學⋯⋯是叫這名字嗎?告訴你一點,我不覺得我在劍道上能贏她,也不覺得可以在這場戰鬥中取勝,我只知道一點,同伴的背後,絕對不能被傷!即使我要拚上生命,這一點也是不會改變的。」

「隨便你吧。反正與我無關,只是好心想提醒你而已。」

「嗯,謝了。」

鳴海浮現微笑,朝受了傷倚靠牆壁的奏表達感謝。

「呵呵,後輩和鈴也還沒知道吧,這位黑羽鳴海是怎樣的人。」

「喂!不要再說下去了,學姐!」

「第一,在27區禁區獨自生存了5天。第二,前些天的任務中,為了救下司令所帶領的軍隊而將黑化地龍擊潰。第三,將學院內的25頭守護獸全數殲滅。別說你忘了你幹的好事。」

奏和鈴除了驚訝以外,已經無法再作任何反應。

真樹和美咲雖然感到驚訝,但不致於被嚇到,因為他們隱約察覺到鳴海的異樣,還有超乎常人的堅韌生命力和判別魔力來源的能力。

面對煉獄牛鬼那樣的怪物也沒有失去冷靜,要不就是遲鈍,要不就是司空見慣。

「接下來,差不多要開始了吧。」

「嗯啊,起舞吧,就在這專為這場戰鬥而設的舞台。」

千夜拔出漆黑的日本刀,依舊無比凜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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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3 02:51:58 |只看該作者

012

鈴深呼吸整理一下裝束,從半空中產生出紅色的火光,火光朝特定位置聚集,一把熊熊燃燒著般的弓就此成形,在旁的人都看的入神。

有專用的實體魔法武器,是上階魔法使特有的標誌。

將精通使用轉換和構成魔法才有可能做到。

當然也有不少人較忠於使用魔獸素材打造的武器,配合自己的力量來使用,只是也有不少屬性無法配合或沒足夠力量裝備的例子。

素材原本所屬的魔獸比使用者強太多的話,使用者的魔力會在一瞬間被吸乾。

素材等級太低,使用者會無法發揮出力量,所以武器也是戰鬥的要點。

當然像鈴一樣自行構成,適應力和協調往往是最佳的。

只見一陣風掠過他們,蜻蜓的速率遠超出人類可以作出反應的速度。

該如何去與這樣的怪物戰鬥呢?

鈴由靜止狀態至移動到百米處只需一秒時間,到達最高速時更是媲美於蜻蜓魔獸。

看到那樣的姿勢,難以不對鈴的實力感到驚歎。

閻黑蜻蜓看像在胡亂飛行,但仔細觀察,會發生牠經過同一地方的頻率是相等的,也就是說閻黑蜻蜓其實是以固定規律來飛行。

鈴瞬間便移到蜻蜓固定的飛行路線前,拉弓而放。

伴隨爆炸聲一起,紅色激光迅猛直穿敵人。

其穿透之勢相當利落,箭在遠處地表刺出一個洞來。

這攻擊力或許不足以殺死防禦為上的魔獸,但敏捷高防禦低的類型絕對難不到鈴,極高敏捷的攻擊足以突破魔獸的防禦並給予傷害的鈴佔盡優勢。

根據學校入學申請表,鈴在魔法能力測驗的數值是全級裡最高的,屬於高階魔法使的指數——2278點,高出入學要求的500點3倍多。

那對高中生而言是非常高的數值。

不過據說在二年級中存在擁有比她能力數值還要高上幾倍的實力者。

不愧是貨真價實的A級魔法師,恐怕是我多慮了,這裡根本就不需要用上我的力量。

不對,應該說是尼德赫克的力量。

單純是使用現實世界訓練而來的劍術的話,我還可以編個「到深山修練十世」之類的爛理由矇混闖關,可是⋯⋯

尼德赫克——那黑龍的力量可不是能用這理由矇混的東西。

那是更加邪惡,更加非人類的力量,就算是不知情人士,大概也能看出事有蹺蹊,片言隻語可無法讓行家相信。

「喂喂!鈴你是不是又變強了?防護欄根本派不上用場。」

「記錄數據也不可能吧?太快了!」

「話雖如此,有這麼靠得住的隊友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嗎?若果可以順著這勢頭找到出口就好了。」

「黑羽同學你太過獎了,老師是不可能讓我們如此順利吧。」

話畢,霍的一聲,我們一行所在的位置被斬開兩截!

猶如一把大刀劈開這個地方似的。

完好的切口一直延至洞穴的另一邊,幸好沒傷及任何人,但成功嚇唬到不少人。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白痴果然是白痴,不是明擺著嗎?那邊有人在戰鬥啊。」

「可是這也太誇張了吧!」

真樹哭喪著臉地抓狂,像是火燒到屁股的扭曲面容。

我蹲下來輕拭切口,汐音好奇地望住鳴海,頭頂上冒出了一個又一個問號,就像等人為她摘去問號似的。

這個切口,這個威力⋯⋯

「沒有錯,是那傢伙呢⋯⋯宇都宮千夜。」

在摸到切口的瞬間,我就想起了剛遇見築紫和千夜不久的時候,千夜用刀鋒指向自己的那一幕。

就算沒有實力見過她的戰鬥,憑生物本能的直覺就大約猜測到千夜那威懾力的真偽。

果然如此,千夜是個真材實料的劍道高手。

「哎?剛才你說了⋯⋯什麼?」

雖然發出疑問的是鈴,但望見除去汐音以外的數人也呈出一臉愕然的樣子,愣在原地瞪大眼前望住我。

「大家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呢?」

「既然你說得出這個名字,應該會知道才對。宇都宮千夜是這個學院最強的魔劍士⋯⋯是除去白羽汐音以外,學院七個S級中的一人啊!」

「七人⋯⋯難道說老師說的七位前輩是⋯⋯鈴,僅僅你一個戰力是不行的,這是個必須要全員合作的生存遊戲!就算受傷可以依靠白羽同學的回復能力來高速再生,但僅僅這樣,是不可能贏過S級的。」

「也就是說,擁有黑化地龍以上的戰力的人有七人⋯⋯這還真是夠糟糕的。」

「再擔心也是徒勞無功的吧,現在已經不能再回頭,只能繼續前行了。而且我們在這裡也耽誤了不少時間,甚麼時候會被全滅也不知道,只能在那之前找到出口才算是我們的勝利。」

「嗯,的確。」

鳴海點頭贊同鈴的意見,不過這樣說著的鈴,臉上浮現的並不是樂觀的笑容,而是掛上焦慮的苦笑。

走了好一會兒,一切也算是相當順利,遇到的數頭魔獸也逃不過鈴的射擊。

「從剛才就開始注意了,總覺得汐音你有點安靜呢。」

「有嗎?」

「你真的沒有這個自覺?該不會⋯⋯」

「緊緊盯著人家看幹什麼啦⋯⋯就像是個怪叔叔一樣⋯⋯」

「不,只是在懷疑其實你是不是不擅長跟你說話之類的東西而已。」

「才沒有這樣的事!只要加把勁的話,我一定能做好的!」汐音皺眉頭盯住我,鼓起臉蛋抗議,「你在質疑我嗎?我一定會做到的,走著瞧吧!」

「是的是的,厲害厲害。」

我像是撫摸寵物似的撫摸汐音的頭。

說實話,手感不錯。

手掌在銀白色的頭髮上來來往往地遊走,順滑的觸感傳到手掌,還有股不知是洗髮水還是汐音本來的芬芳飄香。

「那是當然的⋯⋯其實也不用誇我啦⋯⋯怪害羞的⋯⋯」

在我的撫摸下,汐音的聲音變的愈來愈小。

直至某個臨界點,汐音才察覺到異樣。

「啊!你這是不是在敷衍我?果然在瞧不起我是不是?竟然把我當成笨蛋耍!話說不要趁機摸人家的頭啦,你這個怪叔叔!」

「因為感覺很好啊,摸起來很舒服。」

「笨⋯⋯冷不防的在說什麼啦⋯⋯」

汐音瞪圓橡實果般的雙眸,可是也沒有推開我的手,理由大概跟我沒有放手原因如出一轍吧。

這個時候的汐音簡直是個小動物。

可愛的同時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保護她,想要給她一個庇蔭。

「你們倆!再鬧下去我們可要丟下你們了!」

「抱歉抱歉!現在就來!」

在遠處前行的真樹回頭大喊,我一聲回應後,便往前小跑步追上去。

不久便回到隊伍中。

「我好像明白了為什麼我會覺得白羽同學像以前的我了。」

「啊⋯⋯你聽到剛才的對話?」

「嗯,看著你們就想起了以前的我和某個人。」

當然,我沒有不識趣去問「某個人」是誰,而是靜靜傾聽鈴的小故事。

「我想大家一說到『二階堂』,肯定會聯想到弓道名門二階堂家。的確我是出自那裡,不過現在已經跟家族脫離關係了,因為我已經受夠了沒有自由的生活,還是家族繼承人的我,大部份人也不敢與我接觸,而那一小部份人也因為我的父母親從中作梗的原故而被迫搬離。」

「的確跟汐音現在的狀況有點相似。」

「不是的,讓我覺得白羽同學和我相似的原因應該不是這個。」

鈴苦笑著搖搖頭,似乎這段記憶有不少令人不堪回首的黑歷史。

「是『她』的劍救了我,在那之後我就一直憧憬她,而當下與家族脫離關係的我,她也毫不介懷地接納了這樣的我,明明我與她的關係只是因為有家族來往才築成的。沒有家族的名號,她仍然是接納了我⋯⋯」

「果然是這樣嗎?」

「什麼?」

「你根本不是因為派來了七名S級與我們一同進行生存遊戲而吃驚,你所在意的只是宇都宮千夜——那個『某個人』不是嗎?」

「嘿嘿⋯⋯看得出來嗎?」

「因為你說過的吧,你跟汐音很相似,就連率真這一點也一模一樣呢。」

這時候我幾乎想將下一句吐出,「在現實世界的汐音可差得遠」這一句。

沒有這樣說的理由並不是我不想別人知道自己不是這個世界的居民這點,而是純粹對方到外界干擾。

——暗紅色的巨大魔法陣在上空展開。

「來勢洶洶似的,恐怕在一百頭魔獸裡面也是出類拔萃的傢伙。」

「這次我可沒有信心能安然無恙地取勝⋯⋯美咲,後援就拜託你了。中村同學盡量做誘餌的工作,沒有人比你更適合了。白羽同學,在我撐不住的時候要好好回復啊。黑羽同學,要做什麼就由你自己判斷吧。」

「好!大幹一場吧!」

「為什麼我是誘餌啊!不公平啊!」

連抱怨的時間也沒多給,一頭手持火焰長戟的人型巨牛從魔法陣掉下,震盪直穿空氣。

巨大的身軀又一頭惡魔,如魔神一樣,魄力十足。

那頭十米高的魔獸看似一隻擬人化的黑牛。

擁有牛頭和牛蹄,卻有黑色的雙翼和滿佈身上的冒灼熱紅光如煉獄一般的火紋,皮膚表面如被石塊掩蓋的熔岩。

魔獸整個身體燃著帶有惡意的黑紫色火焰。

那便是這洞穴的統治者「煉獄牛鬼」,與黑化地龍齊名的魔獸之一。

吼吼——

一下震破山河的吼叫聲牽起了眾人的恐懼。

巨蹄往地面上的鈴一踏,速度不算快,但威力足以使地面深陷。

鈴輕易便避開,隨發射具強大穿透力的數枚箭,但在煉獄牛鬼的硬皮面前根本毫無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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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

在這巨型螞蟻窩似的偌大空間,有許多蜿蜒曲折的通道。

整個洞穴共有102頭魔獸(包括鳴海在內)、35個人類和1個半魔獸。

而其中一條空曠的通道的牆壁點滿了紫藍色的火把,裡頭有一個人類跪坐於地上。

要說有什麼特別的話,那便是在不適宜的地方做不適宜的事情。

那名少女端正地跪坐於地閉目養神,身穿魔法學院的校服,右邊擺放了黑色刀鞘刀柄的日本刀,刀鞘上漆上了少許紅色花紋。

「比預想來得還要快呢。」

組成臨時隊伍得幾名學生躡手躡腳走進了兩旁點滿紫藍色火把的區域。

火光察覺到有人的氣息,像是擁有生命一般晃動。

不知是在威嚇他們,抑或是警告他們,只知道火焰似乎在抗拒外來者。

「好可怕⋯⋯幸好剛才沒被暗角的魔獸發現,但這裡比那邊光亮得多,若果有魔獸在的話,恐怕是躲不過去了。」

「別擔心別擔心,希望在明天嘛!」

「又在說些意義不明的說話,你看小明多困惑。」

「別擔心別擔心,就算有魔獸,小明也可以用火車的速度逃跑不是嗎?」

看上去有點輕浮的高瘦男向戴眼鏡的短髮女生笑說。

旁邊的留了一把黑長髮的女生對那男生露出無奈的臉。

平常活潑好動的她,在與陌生人組隊也顯得無所適從,不知該怎樣應對才好。

「唉⋯⋯整個小組根本就是胡亂湊在一起,這樣下去不行呢,前路多難啊,饒了我吧⋯⋯」

「櫻庭奏大姐頭,請指引我等愚者!」

「別鬧了⋯⋯又不是跟你很熟稔,跟別人玩去吧,現在我可沒有這個心情啊。還沒找到前些日子替我殺了那噁心的竹節蟲的那個人,而且還要到這種不知哪裡會出現蟲子的地方冒險,說真的,饒了我吧⋯⋯」

在洞穴跪坐的某個人,聽到這嗓音和說話的內容,忽然微微笑了。

「哦哦,這不是櫻庭殿嗎?」

「又來了,請不要用這麼客氣的⋯⋯咦!前輩?」

「呵呵,還是老樣子遲鈍的笨傢伙呢。好久不見,自從上次見面差不多一年了吧,雖然首戰不是對黑羽有點遺憾,不過對手是同門的後輩也不失為一等樂事,請多多指教。」

數人踏入了空礦的區域,牆邊的火把閃爍光芒,儼然跪坐在這空間的少女頓時與這空間協調起來。

如此的莊重,如此的高雅。

在前方數米跪坐的少女緩緩地站起,攥住旁邊的日本刀。

「沒想到那七位學長之一竟然會是前輩,我真是太失策了。」

「哪裡哪裡,這並不是失策,你我再次相遇,並不在任何人的計算之內,只是隨風飄動而來的緣份而已。」

「前輩領教了。」

奏禮貌地低頭嫣然一笑,在旁的小明和自稱鋼鐵人的輕浮男也不知道這是什麼回事。

兩人早已相識?他們都抱有這樣的疑問。

「這樣吧,想要通過這通道的人,放馬過來吧。地上劃的圓形是我的五米範圍,要是進來了,我就不會手下留情,這是通過這裡的唯一方法,要怎樣你們自己選吧。」

後退可能會遇到其他前輩,或許原地不動才是最佳選擇。

「只是我不會去做暗殺或者偷襲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那些傢伙竟然裝成入學生來參加這測驗,真夠離譜的。」

少女擺動腦袋,似乎不太滿意。

「沒問題!我超級無敵鋼鐵人做你第一個對手,防禦盾是我最擅長的領域,看我全方位擋下你的刀吧!」

「住手!不要跟前輩戰鬥!」

正當鋼鐵人快要前衝的時候,奏精神緊繃地大喊,心裡就像是斷了弦一樣,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

鋼鐵人的四周繞住散漫又混亂的魔力,構成了範圍大而質量極低的護盾。

「不合格,就像是紙片一樣。」

「不是吧!」

少女輕輕揮手,防禦盾已經粉碎了,正當鋼鐵人陷入混亂的時候,少女瞬間移動到他面前。

拳頭圍繞住紫色的火光,緊緻地壓縮在皮膚表層,絲毫沒有散失在空氣當中。

「我說過不會手下留情的!」

如子彈,如砲轟,如雷轟炸一般。

拳頭栽進鋼鐵人的腹部,其魄力甚至令洞穴顫抖,些許碎石掉落下來。

僅僅一瞬,伴隨沈重又壓抑的聲音。

鋼鐵人剎那間成了一顆巨大的人肉子彈,直指牆壁射出。

洞穴被鋼鐵人的後背撞出了一個大缺口,普通人恐怕會粉身碎骨,幸虧那經過魔力強化的身體卸開了部分衝擊才不致重傷。

可是別忘記,少女是一等一的劍士,但至少利刃依然沒有出鞘。

鋼鐵人隨後便成為了自由落體,落在乾癟的地面上一動不動。

連在旁的奏和明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短短數秒,四人的心境也出現了巨大的變化。

分別抱住失去戰意、陷入恐慌、不知所措和戰意滿滿的心態。

「還沒判定為超出身體負荷嗎?看來在無意中手下留情了,我也遠遠不夠成熟呢。」

視線回到仍然站著的兩人身上。

「哼哼,接下來會是誰呢?那邊的小姐?抑或是我可愛的後輩?」

「沒辦法,我來吧。」

奏瞥一眼完全陷入恐慌和絕望當中的明,不禁一聲嘆息。隨後踏進了少女的五米範圍內,憑空構成銀色的刀,外頭繞住淺藍與白交集的魔力。

相對地,少女也拔出了墨黑的日本刀。

「跟前輩以魔裝戰鬥還是頭一次。不,應該說前輩還是頭一回在真正意義上與我刀鋒相向呢。」

「嗯,那麼依照禮儀⋯⋯」

「自報家門⋯⋯是吧?」

「真懷念。從一年前離開道場之後道沒有像這樣正式跟別人單挑。」

「從上次輸給前輩之後,我就再沒有輸給其他人了。就因為你說了!在我回來之前,絕對不許輸!所以我才努力訓練,好確保我不會再輸給你以外的人!」

奏咬牙切齒,看來這一年她真的付出了不少努力。

「可是你所憧憬的我卻輸給了司令呢⋯⋯」

「跟花井築紫沒有關係!這只是我倆的事情罷了!」

「既然說到這個份上,我就不得不認真應對。雖然我不覺得這是你打的算盤,但確確實實地讓我對你萌生戰意了。」

「會讓你刮目相看的,前輩!宇都宮一刀流破魔七段——櫻庭奏。」

奏雙手緊握大刀,擺出戰鬥架勢,準備突刺的動作,眼神變得又刀鋒一般銳利。

「宇都宮一刀流修羅免許皆傳——宇都宮千夜。」

千夜颯爽地拔刀,絲毫沒有多餘的動作。

對象是其他人的話,大概已經不知逃到幾丈遠了。

只是奏知道這是不能逃避的戰鬥。

不僅僅是為了測驗,也是為了道場,為了千夜,為了自己。所以無論勝算有多低,敗北的後果也多大,奏也決心要逾越這大山。

「請多多指教。」

兩人同時鞠躬,在千夜畫的圓圈內對稱地站立。

火光比以往什麼時候燃燒得還要更猛烈,成為了這場戰鬥的見證人,還有為之動容的觀眾。

在鞠躬的同時,戰鬥也隨之展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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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 21:25:45 |只看該作者

010

魔法是古代流傳至今的一種能量,種類是與生俱來的。

但至十幾年前仍未被人類發現的原因是魔法的覺醒需要一個條件——遇上魔獸並染上魔獸的魔力。

覺醒機會其實相當低微。

也因為如此,大多魔法使也是在十五年前的災難中覺醒的。

魔法分為兩大部分,攻擊和輔助,沒有傷害性均為輔助。

用系統來分辦的話,分別是:構成、分解和轉換。

所謂火、水、光屬性等,只不過是三大系統魔法的混合使用造成的效果。

所有的魔法就像密碼鎖,單一魔法就是密碼鍵,組合起來就成為不同魔法了。

魔法的強度因人而異的原因是作為媒介的適性,也就是說不同金屬的導性各有差別,導電速度和承受力也各不同的意思。

可是超出承受力的話,以利用金屬導電為例,過份超出承受力會因熱能而溶解。

使用魔法或被施加魔法超出人類換算及處理率會怎麼樣呢?

若果電流超出該電子產品的承受力,保險絲會斷掉並藉以防止該電子產品的過熱和損壞。

那樣的話在使用伴隨相當風險的魔法或被施加承受力以上的強力魔法時,人類的保險絲便會損壞,保存其餘機能而不致死亡。

換言之,若然先前提及到的情況發生,在承受魔法時對大腦造成損壞前,截斷神經是最佳選擇。

以傷殘為下限的副作用就是超出換算及處理率的後果。

所以用魔法來攻擊魔獸的話,魔獸的身體會承受不住而最終死亡。

即使擁有再生能力,魔法攻擊會令他們的再生力減低,這也是魔法攻擊對魔獸有效的原因。

「雖然跟小帕約好了不使用以往的戰鬥方法,可是我該要怎麼戰鬥才好⋯⋯」

「一個人在嘀咕個什麼啦!說來聽聽嘛!」

熱情地拍我肩膀的是班中的某個身材高瘦的男生,名字叫做中村真樹,據說是超一流的情報通,也難怪他會如此熱情。

「話說為什麼你會進來我們的小隊裡面?」

「就這麼想知道嗎?真沒你辦法,悄悄告訴你吧⋯⋯其實最主要是貪圖這隊伍裡有傳說中的S級魔法師,還有剛晉升A級的二階堂鈴,哈!這不就萬無一失了嗎?我實在是太天才了!來來,多誇誇我!」

「真心話呢?」

「壞心眼兒!別戳我痛處啦!這下大家不就知道我沒朋友這件事,這怎麼行!」

「是你自爆的好不好⋯⋯」

「一事歸一事,為什麼那個白痴也進來這隊伍?」

「哈?誰白痴啊!」

而除了真樹以外,還有一個同行的隊友,叫做松林美咲。

她是成績中下,腦袋不太好使的熱血運動可愛型的女生。

束了一根啡紅色的長馬尾,髮鬢也沒特別修剪,隨它掛在鎖骨前。

姣好的外貌招來了不少愛慕者,只是不論是誰也通通被拒絕了。

排除魔法的元素,美咲的運動能力、反射神經和戰鬥直覺是全島首屈一指的。

不僅是弓道,其他各種類型的競賽也有涉足。

家裡是劍道世家,相比於弓道,反倒更熱衷於劍道。

也因練習弓箭的關係,在小時候就認識弓道出色的二階堂鈴。

「算了,不跟小人計較。」

美咲東張西望,在手掌散發的魔法火焰的照明下,多多少少也能大約看清四周的環境。

「在洞穴探險不正是總覺得像是在大冒險,有種心跳不已的感覺!」

「松林同學,你是白痴嗎?在這又黑又大的不毛之地,不知在哪會有水漥,又不知在哪會有魔獸的地方,再加上一個不小心受了重傷就要被退學,你居然還有這個心情⋯⋯」

「你才白痴!說別人白痴的人才是白痴!」

「什麼?你剛才不也一樣說我是白痴嗎?所以抵消了,剛才的不算!」

美咲和真樹那小學生等級的爭吵令在場的三人心生笑意。

「看來不是談笑風生的時候了,我也幾乎忘了我們的處境。其他隊伍也應該開始戰鬥了吧,這邊可不能輸。」

我看到光粒子在半空中構成了複雜的空間魔法陣,立即就止步了。

一隻一米長的巨型黑色蜻蜓從魔法陣中飛了出來。

在固定範圍內來回飛行,似乎還未察覺到躲在大石後的他們。

「松林你負責築起防護欄,不可以讓他逃跑,真樹輔助攻擊,順道可以記錄一下對手的資料,二階堂同學負責攻擊。至於汐音⋯⋯你暫時待機好了。」

「不行!我也要戰鬥!為什麼就我一人被排除?」

「那是當然的,除了回復魔法,你能使用的技能根本無法在實戰起什麼作用,三個字——拖後腿。」

「美咲⋯⋯說得太過了!」

「也許吧,不過我只是實話實說罷了。」

就連鈴的勸阻也無礙美咲的意志,我對此也沒評論什麼,因為美咲說的話確實中肯,反駁的話連一句也想不出來。

除非出現傷者,不然汐音的作用幾乎是零,汐音本人也許才是最清楚。

「這樣啊⋯⋯沒辦法了,那我在後面聲援大家吧。」

「汐音在這種地方總是意外地乾脆呢。」

「說起來,黑羽你也打算坐板凳?不要以為我沒察覺到,你在分配工作的時候沒有說自己的名字這件事。」

「啊哈哈⋯⋯」

被真樹的提問鎮住了,我用一個笑容帶過。

這反而引起在場幾個人的注意,目光全部聚焦在我身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吧!畢竟我是全班最弱的F級嘛!」

「鳴海,那個夜晚你⋯⋯」

難道汐音打算將那天晚上我全滅學院守護獸的事情說出來嗎?

在汐音正打算繼續說下的時候,我匆促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掩住了汐音的嘴巴,傳來柔軟的觸感,還不時聽到汐音嗚嗚地喊叫。

我向汐音搖頭示意。

汐音向我點頭表示明白,我方才戰戰兢兢地放開手。

「那個夜晚怎麼了?」

汐音和我以外的三人異口同聲地問,我們只能笑著搖頭。

「真可疑。」

「對啊,黑羽同學為什麼要阻止汐音?真可疑。」

「黑羽你小子該不會是⋯⋯」

「不是!別胡亂猜測啦,解決那隻蜻蜓再說吧!」

三人無憑無據地各自猜測,似乎誤會變得愈來愈大。

即使事態或許會一發不可收拾,只不過總不能坦白自己是檢察局來的軍人,更不能公開自己在那個夜晚將學園的守護獸全數消除這個事實。

始終在這階級制的社會中,F級是頗為底層的人士,若然這樣的事被公開,就不可能不引起社會關注。

——到時候會遭受麻煩的,絕不只有鳴海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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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那傢伙簡直瘋了!不,瘋了是整個學校,整個社會才對,竟然為了精英教育而用上那樣的方法。」

氣流猛烈地掠過臉頰,不知現時我們到底加速到多快。

「大家沒事嗎?這邊是二階堂鈴。」

「沒事才怪!到底還有多久才到地下?話說回來,砸上這麼深層的地面不是必死嗎?」

「快救救我!快救救我!」

「不要啊!媽媽你在哪⋯⋯我要回家去了!入學什麼的已經夠了!」

不行了,全班現在一盤散沙,或許會就這樣掉到地上全員陣亡。

「這下糟糕了!我對於魔法可是一竅不通的,自救的話還行,可是其他人就⋯⋯」

小帕一上來就搞這套了嗎?還正常嗎?

在黑暗的環境下自由落體已過去十多秒,氣流顯然改變了,證明已經快要到地了,大部份人也嚇的蜷縮身子。

「好。」

汐音小聲的話語被風聲掩藏,嘮嘮叨叨地唸完了咒語。

「顯現吧,三階《重力逆轉》!」

汐音發出白光的雙手栽進空無一物的半空,無視地球的重力和空間,塑造一個圓形的落腳點。

總共三個半徑五米的巨型白魔法陣在半空展開,將向上的速度漸漸抵消。

全員身體猛然減速,甚至令人意識到有浮力的存在。

三階的魔法指的是在單一魔法陣以三個魔法陣的解析度來展開。

簡單而言,就是加了雙重的強化。

世界現存的魔法約有30000種,其中最高階的是僅有七個的十七階魔法。

即便如此,五階或以上的魔法至少擁有A級或以上的實力才能使用。

而根據每個人的體質,能掌握的領域也各有不同。

「得救了⋯⋯」

不知是誰帶的頭,大部份人也安心下來。

「還沒完,魔法一般都是一次性發動的,長時間維持在理論上⋯⋯」

在鈴憂心忡忡的同時,魔法陣的亮度下降。

還時而出現舊式電視的「雪花」現象。

「理論上是不可能的⋯⋯」

「喂!你這廢物,不要給我耍花樣!事到如今還想害人嗎?」

又不知是誰帶的頭,矛頭全部指向努力保護他們的汐音。

「給我適可而止!要抱怨的話,就怨自己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吧!在這個的每一個人,根本沒有責怪她的資格⋯⋯」

我說到這裡猶豫了一瞬。

「包括什麼也做不到的我⋯⋯」

「我們要怎麼說又關你什麼事情?你算老幾啊?在裝正義的伙伴嗎?在這個時代已經沒這曲子了!」

「剛才只是我的自言自語,不行嗎?」

「你這混帳!不就是個F級的渣滓,別給我擺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

那個身材健碩的男生用低沈的聲音咆哮,一手拽住了我的衣領,用力扯到自己面前,想要一拳揍到我臉上的氣勢。

「放手。」

「哈?你在說什麼啊?窩囊廢的聲音本大爺是聽不到的!」

附近的人也想勸阻這兩人,但沒有人敢阻礙那健碩男子,畢竟他是個名聲大噪的原不良分子。

「放手。」

「這麼兇的眼神是要幹什麼?來打我啊,來打我啊,怎麼了?害怕得連話都聽不進了嗎?就跟那邊那個廢物一樣,不管怎樣欺負也還不了手呢,窩囊廢也要有個限度啊,怎麼連這種廢物也有資格參加入學試?真搞不明白。」

那個男人往汐音的方向指去。

「怎樣說我也無所謂⋯⋯可是汐音的事情你又知道些什麼?那傢伙⋯⋯」

汐音僅僅不想給人添麻煩而已。

明明擁有比這裡的任何人還要卓越的資質,卻沒有大肆吹噓,耀武揚威。

還要在被整個世界排斥的壓力下活著。

汐音比任何人都還要努力,比任何人都還要善良。

我深呼吸平靜自己煩躁的心,輕輕就掰開了那個男生的手,再緊握住他的手腕,冷冷地盯住他。

他頓時苦笑起來,一臉痛苦地望住被握住的手腕。

「不如就此打住吧,再爭吵不休對雙方也沒好處,你意下如何?」

「哈⋯⋯本大爺⋯⋯本日心情好,就這麼辦吧⋯⋯」

就在爭執結束之際,魔法陣已經撐不下去了。

幸好在魔法陣破碎的時候,距離地點只有兩米多,基本上能使用魔法的人體質都比一般人優秀,大部份人也沒有因此而受傷。

另外,即使受了輕傷,傷口的自然癒合速度也比常人快數倍甚至數十倍,所以現在這情況也算得上全員安然無恙。

真要說的話,狀態最差的人恐怕就是一次性使用龐大魔力的汐音。

「白羽同學,你還可以嗎?」

「哎?」

因無力而蹲下來的汐音抬頭仰望,只見鈴對自己伸出援手。

「啊⋯⋯嗯,謝謝。不過在大家面前⋯⋯那個⋯⋯」

「不要緊,我不在意。況且在後花園迷路的時候你不是為我指點迷津嗎?」

「那以後互不拖欠,拜託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哪怕是一句。若果你還想安心度過這三年,請不要跟我扯上關係。」

汐音認真地直視鈴,聲音蘊含了無盡的抗拒。

或許純粹是不願意別人受到傷害,又或者是不願意與人扯上關係。

更大的可能性是前者與後者是個因果關係。

「也許你會覺得有點強硬,不過你也明白的吧?不迎合大眾的話會有怎樣的後果。」

汐音沒等鈴回答便轉身就走,在旁的我也看見這一幕了,於是突發奇想,將正想獨自尋找山洞出口的汐音截停。

「不如這樣吧,反正最終目的也是一樣,我們三人一起組成小隊怎麼樣?雖然我覺得這是個很不錯的建議,不過還是姑且問一下二階堂同學,你覺得這個方案還可以嗎?」

「黑羽同學⋯⋯『姑且』是什麼意思?就像我一定會接受你的提議似的說法。」

「嗯,你一定會接受的。」

「不過的確比起單獨行動,這更能減少出意外的機會,那我也『姑且』接受吧。而且我也想跟白羽談談。」

「真是纏人⋯⋯為什麼你就這麼糾結於我?」

「理由呢,我也不是很清楚。」

「那麼是為了什麼!」

汐音在牽扯上感情的事情就會變得容易衝動。

「也許是因為看到你就像是看到以前的我吧,讓人放不下心。」

「⋯⋯」

「沒有異議的話,就這樣決定了!」

在汐音沈默不語的那小段時間,我走到他們倆之間,不由分說地下結論。

「為,為什麼⋯⋯為什麼我要跟你一起啊?」

「嗯?這麼說來,到底為什麼呢?」

「又想矇混過去嗎?果然有什麼奇怪⋯⋯特別是在這種這大喊警察叔叔也沒有用的地方。」

汐音稍稍不情不願地皺眉頭,白裡透紅的臉頰微微鼓起。

說實話,這種表情和對白被別人看到,在各種各樣的意義上也很糟糕。

「所以我就說了那是誤會!還有別用這種容易令人誤會的說法啊!」

「哈哈!你們關係真好,真令人羨慕。」

被鈴這樣一說後,汐音和鳴海也語塞了,無言地凝視對方。

也許心裡所想的並不一樣,但差別應該不大。

對於一方來說,對方是唯一的傾訴對象;

對於一方而言,對方是唯一的憶起的人。

「咳咳!那邊的兩人,差不多要注意到我了吧。」

「里夏?」

「小柏?」

兩人同時叫出帕特里夏的稱呼,語中稍帶驚訝。

「我也不會殘忍到連一點說明也不說就把你們留在這裡,至少也會給予最低限度的說明。對了,忘了恭喜你們還是全員健在,每年在這個階段總會少幾個人,你們算是相當幸運了。」

帕特里夏浮在臉上的悠閒在某個瞬間消失了,令人不禁緊張得屏息呼吸。

「最終任務就如之前所說的,在這地洞找出口。」

「那不是很簡單嗎?」

「就猜到有人會問諸如此類的問題。簡單與否只是主觀看法,實際上這個地方存在共100頭平均能力指數500的魔獸,也就是說,當中最弱的一頭也有相等於C級魔法師的實力。」

「不是吧⋯⋯這要人怎麼活!」

「入學下限是F級只是騙人的吧!這考試會不會苛刻了一點?」

「害大家空歡喜了一場⋯⋯等一下怎麼跟媽媽交代才好⋯⋯」

「大家稍安勿躁,只要有一個人找到出口就全員通關,但禁止開始考試後三十分鐘還有人待在這中心地帶半徑三百米內,以防有人坐等通關。」

「也就是說,你想要全員戰鬥?」

我這樣問道,同時也是個質疑,因為這是不太可能實現的事情。

在受重傷就會被退學和完成不了任務就一直留在這裡,在這兩個項目選擇一個,肯定會有人選前者的。

「不過說到苛刻,你當真認為這算苛刻?你們還太天真了,這是一場生存遊戲,在這洞穴裡共有七名前輩會慢慢追蹤你們,我已經命令他們不直接擊潰你們,而是令你們喪失戰鬥能力,但也許會下手重了點,一個不小心就要被退學呢!請好好加油吧!」

原來如此,會有人主動過來襲擊我們。

「直接將前輩打敗不就好了嗎?簡單又快捷。」

不知是哪個蠢蛋問的蠢問題,來追殺我們的前輩怎麼可能會是小角色?

「隨便你吧。說到快捷,忘了告訴你們,這裡是禦魔島的地下洞穴,相等於至少1000個足球場的大小,畢竟直徑有2公里啊。順帶一提,歷年最慢通關時間是十七日,至於最快⋯⋯這個還是保密吧。好!說明完畢,我先回去了,大家要活下來啊,再見!」

帕特里夏化為煙霧散到半空,最後什麼都不剩,就像是不曾待在這個地方,令人心生剛才只是幻象的錯覺。

真正的入學試就此展開。

此時此刻,在這裡的所有人也無法想像前方有怎樣的惡夢在等待他們投懷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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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 測驗(一)》

008

我尾隨著鈴步往班房,沿經長長的歐陸式走廊。

「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說一下這個學校的事嗎?」

「說明?沒問題是沒問題,可是下次發問要好好記住我的名字,二階堂鈴。你呢?」

「我是黑羽鳴海,多多指教。不要談些有的沒的了,進入正題吧。」

雖然我忘記了自己的事,但也知道魔法的事情。後來在來課室期間問了鈴這幾年不少世界及社會的現狀,對這學校的事情大致暸解一二。

「能力測驗?一開學有這個必要嗎?以小帕的性格應該不會允許這麼多餘的東西才是⋯⋯還是說別有目的?」

「別想這麼多啦,已經到了啊。」

鈴在一道古風的木門前停下。

「的確現在再煩惱也沒用。那麼⋯⋯」

我想也沒想就敞開了門,這一舉動讓他成了全班的聚焦點。

課室的座位是弧度較大的圓所組成的梯級式座位,課室意外地寂靜,講台前站立著一個穿校服的嬌小女孩。

「小帕,你該不會有什麼鬼主意吧?」

這個稱呼實在太適合她,但是根本沒人敢這樣稱呼老師,於是同學們死命地在忍笑。

這樣的舉動被小帕發現了,帕特里夏惱羞成怒板黑了臉,冷冰冰地死盯著鳴海。

「測驗完畢後,請來理事長室,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想跟你交流一下。」

「我拒絕⋯⋯本想這樣說的,估計這樣說也沒戲了。」

「當然啦,不然你想跟那兩個變態有同樣的下場?」

牆上直插著兩個人,煙霧彌漫仍未散,看來是發生不久的事。

「免了⋯⋯」

鳴海為他們默哀了三秒。

他自知肯定沒什麼好事情,正為參與測驗而後悔中。心裡滿滿想要反駁的話,但都卡在喉嚨說不上來了。

「那麼,開始測驗吧。」

「等,等等⋯⋯」

班房大門又被什麼人敞開了,是留有一把飄逸的銀白色長髮的女學生。

「鳴海太狡猾了!都不提醒我今天要測驗。里夏也是的,為什麼不等我來就開始測驗了?」

「你,難道說⋯⋯」

「我是出席編號001的白羽汐音,請大家多多指教!」

汐音瞥一眼陷入混亂的鳴海,鬆開握住大門的手,喘息緩和起來,然後便禮貌地行鞠躬禮。

本來在課室的吵鬧聲全部消失了。

有些人表露出懼怕。

有些人一臉憎惡。

有些人別開視線,避免和汐音對上眼。

乍看只有唯海、帕特里夏和數個不知情的學生直視在行禮的汐音。

「果然很奇怪⋯⋯在開學典禮那時候也是這樣子。」

「也許你是從外城來,所以才不知道,那個女人是在半年前吃掉四人的食人魔!真不想跟那個怪物待在同一個班上。」

「食人魔?是因為那個吧⋯⋯」

坐在旁邊的同學為鳴海說明後,腦海立即就浮現出在教堂汐音被魔獸所殺的景象。

「要是那時候沒有選擇用這種方法救她就她了,可是除了將汐音變成半魔獸以外,也沒有方法可以確保能百分百讓她存活⋯⋯到最後還是我害了她⋯⋯」

不知在這一年,汐音到底受了多少苦。

「白羽,你沒事嗎?」

「謝謝你的操心⋯⋯不過沒事的——都已經習慣了。」

汐音望向帕特里夏的眼神是空洞的,一臉上伴點憂愁的笑容,不僅沒有令人放心,更使人不禁為之心痛。

緊緊握住的小小拳頭的顫抖表露出她的情緒。

汐音只是純粹不想給任何人添上麻煩而已。

「開什麼玩笑!擺出那樣的表情哪裡是沒事啊⋯⋯」

我小聲嘀咕。

像是憤怒, 又像是悲傷地低下頭。

「明明汐音什麼錯也沒有,為什麼她要遭受這樣的事情⋯⋯為什麼⋯⋯我這麼無力,什麼事也做不到⋯⋯哈,擅自救了別人,最後反而讓她更加痛苦,我這個人真的是差勁。」

也許這個世界的我,尼德赫克不應為了這件事而死,也許現實世界的我就不會來到這個世界。

也許我本來可以在現實世界以普通高中生的身份活著。

過普通的生活。

與那個世界的汐音一起切磋劍技。

與朋友到海邊玩耍。

與家人共享天倫之樂——也許汐音在一年前就應該告別塵世,勉強總是沒有幸福。

「現在還是別想這麼多了。」

我搖頭苦笑,視線再次落到汐音和帕特里夏兩人身上。

「總而言之,現在全員也到齊了,測驗正式開始了!」

帕特里夏毫無預兆地用手指啪的一聲後,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

地板和桌椅變成透明。

最終地板以玻璃粉碎的形式,隨著清脆的粉碎聲入耳。

整個課室開了個直徑20米的大洞,宛若是無底的黑洞,將所有事物往裡面吸。

到底哪裡是著地點?

由於過於黑暗,所有人都不清楚。

「今年會有幾個人在這最初的考驗陣亡呢?真讓人期待⋯⋯」

帕特里夏浮在半空緩緩下降,細聽底下的尖叫聲。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發生什麼事?」

「啊!要掉下去了!」

「各位同學請稍安勿躁,在大家掉到地底之後我會好好說明的——要是還能活到那個時候。」

「老師!救救我!」

「不過簡單而言,可以說這是個真正的入學測試吧,合格的方法很簡單,只要能在地洞裡找到出口任務就完成了。」

「你想害死人嗎?可惡!快帶我回去!」

「安心吧。倒是不會出現死者,受到超出身體負荷的攻擊會被傳送到學院門外,也就是說,不合格者會被退學喔!請大家竭盡所能存活下來吧,祝諸君好運。」

慢慢降落的帕特里夏往下方呼喊,嘴角還掛有帶點調侃的笑容。

學生們都被嚇得不輕,一臉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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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

同一時間的後花園。

學校的後花園佔地將兩公頃。

除了數個溫室和中心的噴水池外,大多都是草叢草地和稀疏散佈的大樹。

噴水池在後花園中心,直徑四米多,由全魔力驅動,主要材料是大理石,中心聳立了一個光著身子的小孩雕塑。

噴水池默默地為這片地增添色彩。

但似乎只要它不消失,就沒人會特別留意。

只有例外的一人。

留了一把閃閃發亮的銀白色長髮,清澈虛幻的紫眼睛是稍帶孤寂的夜空,讓人真假難分的標緻五官身材。

獨特之餘近乎無瑕的外貌使曾見過她的人都有一瞬以為她是個極度仿真的人偶。

如此耀眼的少女,孤獨一人靜坐在噴水池邊上前後晃動赤腳,手按在池邊的磨了光的大理石,任由微風拂袖而去。

誰人看見此景後,腦中便柔柔奏起悲傷的奏樂,揮灑不去。

不禁生起疑問來,她在這待了多久呢?

這是沒人可以回答到的問題,就連這個少女是否存在這人的一問也令不少人疑惑。

「喔,終於來了嗎?」

汐音察覺到四周有什麼變化,在地上輕輕一踏,身影瞬間移動到數十米外的草叢。

只見躺著的鳴海被風輕拂著校服,一臉悠然地躺著,鳴海長著接近女孩般的娃娃臉,又帶幾分帥氣。

樹葉沙沙作響,黑短髮被柔風拂動,為這個場面添上和諧。

「我,我可沒有偷窺你睡覺喔⋯⋯」

汐音有所顧忌地凝望著他,忽然不知下了個什麼決心而別開視線。

「真虧你能這麼悠哉地睡覺,明明大家都為了能在這個繼續學習而心驚膽顫。不過,我也沒有資格跟你說教就是了,但總有一天,我一定會靠自己的力量當上S級的!」

汐音回想起那夜晚鳴海面對如此強大的魔獸的表情。

「就連還是F級的你也完全比不上的我,真的能做到嗎?」

正巧草地上放置了盛載叫做馬卡龍的甜品盒子,於是汐音把目標轉移到甜點上。

「難道說,想用甜點引誘我?誰會上當啊?」

反正唯一時三刻也不會醒來,吃點東西也沒關係吧。

「哎⋯⋯總覺得好像上當了⋯⋯算了,隨便吧。」

汐音跪坐在草地上,嚥了口唾液死盯著盒子看,再深呼吸作心理準備,猶豫了一會終於下定決心伸出顫抖的手。

手顫抖得厲害,幾乎看不出有接近過目標。

為什麼會這麼顫抖?不就是取一個來吃而已。

「不會把你交給別人的喔⋯⋯」

顫抖的手被她自己的歌聲穩定下來,折騰良久最終觸碰到盒子。

本來全神貫注的緊張表情逐漸淡去,頓時感動萬分而笑逐顏開起來。

不是開玩笑,若非世紀一大白痴是絕對做不出一連串如此的神技。

一直在旁默不作聲的鳴海不知有否留意這精彩至極的可笑場面。

「啊,汐音?」

眼縫掃到白色的身影,心臟立即揪住似的,有種發現新大陸的感覺。

鳴海猶豫了一會,聲音才從他喉嚨跑出。

汐音沒想到鳴海竟然看到自己剛才蠢到家的舉動。

在這打擊下,背對鳴海的汐音嚇得直出冷汗,好比於被幽靈拍到肩膀的驚嚇反應。

她低縮著頭緩慢的轉過身來,鳴海在這角度下看不見她通紅的臉孔。

「看,看見了?」

汐音雙手縮在胸前緊張地抬起了頭,結結巴巴的聲音充斥著害羞與不安。

只見粉臉含春滿帶羞澀的表情,本是清麗可愛得使人欲罷不能的她,現今已超越可愛這形容詞的極限了!

醉人馥郁的馨香往少年撲鼻而來,含苞待放的妙齡美少女使鳴海遲疑了一瞬,頓悟到何謂「無法正視」,眼神本能地游移到別處。

鳴海搖頭撇開了對那個模糊不清的記憶的糾結,開始著手汐音的發問。

也許汐音在練習隱形的魔法吧,鳴海如此想著。

「嗯,大概看到了。」

小鹿亂撞的鳴海從喉嚨裡擠出了一個句子。

「全部⋯⋯嗎?」

銀鈴般的聲音,不論說些什麼仿佛也是悅耳的奏樂。

鳴海打量一下汐音那無暇的身體,沒有缺失的部分,雙腿也沒有呈半透明,確實全部也看得很清楚。

相對地,被打量了好幾秒的汐音尷尬得不敢直視鳴海,身子本能地緊縮。

「別那麼死命盯著我看啦⋯⋯怪不自在的⋯⋯」

為什麼久違的見面會是這麼糟糕的情況?

難道連那個羞人得要命的歌也⋯⋯

「啊,抱歉⋯⋯是的,全部也看到了。」

全部看到了?不是吧!

在汐音煩惱的途中,從頭開始就誤解了的鳴海簡潔地解決她的疑慮。汐音的雙眸瞬間失去靈魂與神彩。

要是這裡有一個洞,相信她也會毫不猶豫地將頭塞進去的,就是那樣的害羞。

眼看著汐音神不守舍的樣子,鳴海開始在意起來。

「你有點奇怪呢,怎麼了?」

「嗚⋯⋯什,什麼都沒有⋯⋯真的什麼都沒有啦!」

汐音神經兮兮地說完後便拔腿就跑,逃到後花園的某個角落。

背靠剛換上這一年的粉色面紗的櫻花樹,汐音久違地心跳加速起來。

這種不知是興奮還是緊張的心情佔據了她心靈的一大部份。

「為什麼要逃跑啊⋯⋯笨蛋似的,明明是難得的再度見面,這樣的一句話就被我搞砸了。」

後悔中的汐音嘆息一聲,哭喪著臉的把臉堆在自己緊抱著的膝蓋間。

「怎麼辦⋯⋯明明鳴海是唯一能記住我的人,我到底在幹些什麼啦⋯⋯我一定被鳴海當成奇怪的人了。」

微弱的聲音除了帶有後悔以外,還有些許不甘心和憤怒,甚至是莫名的寂寞。

只有自己記得對方,對方卻忘記了自己,那樣的事情實在太過讓人感到悲傷了,但至少鳴海也沒忘記自己,這已足夠令人安慰了。

「被她逃去了⋯⋯還是老樣子真的是難以捉摸啊。」

不過從汐音的反應看來,汐音還不知道鳴海就是一年前救了自己的人。

鳴海盲無目的地尋找汐音的蹤影,不論能否找出來,就把這當作是打發時間的手段。

反正守候在同一處恐怕也沒什麼收穫,四處走走也許會有什麼新發現。

不懂路徑的情況下,鳴海發覺自己路癡似的數次回到原點。

鳴海走過九曲十八彎的草叢徑,邊走邊推開兩旁灌木叢以增加路徑闊度,持續了五分鐘,直至自己來到一片綠油油的草坪。

那片草坪一直向上伸延,形成了類似於小山丘的地形。

在山丘的頂端是屹立不搖的萬綠叢中一點紅,柔和地綻放櫻花,少有的巨大櫻花樹——那天晚上所見的櫻花樹。

「這裡是⋯⋯」

在看到的那瞬間生起了這棵樹活到底存活了多久之類的疑問。

鳴海晃了晃頭,意圖暫時抹去這樣的好奇。

理由只有一個,比櫻花樹更引人好奇的事物在鳴海的眼前——抱住雙腿瑟縮著的汐音靠在櫻花樹的樹幹上。

汐音在如此豔絕世間的櫻花樹下絲毫沒有相形見絀,而是雙雙對映,將這風景畫的顏色調和得更柔和。

鳴海也感受到這動魄的一幕,意識飄到汐音的身邊。

想要將這景象用相機拍下,讓時間永遠停留在照片中的想法怎樣都揮灑不去。

十多米,最多只有二十米的路程顯得相當遙遠。

並不是因這斜坡帶給鳴海的疲憊感所產生出來的錯覺,只是視線很難從斜上方離開而已。

「汐音⋯⋯」

鳴海好不容易鼓起勇氣說的一個字,得不到對方的回復。

歎息後才一副已成事實的語氣來問,「果然是生氣了嗎?」

同樣是沒有回應,倒不如說連一點反應和動作也沒有,只看到難以察覺的呼吸而成的有規律的起伏。

那個時候,鳴海大約猜測到汐音在小睡,於是心裡的壞主意開始冒出來。

「你手機裡的信息,我全部看過一遍了。」

「不要啊——」

汐音瞇著眼睛,雙手無定點地揮動,一副想奪回無形的手機似的。

「嗚⋯⋯好痛⋯⋯」

跟預期效果一樣,下一秒汐音貌似驚醒一般猛然抬頭,後腦起勢撞上樹幹。

她立即用雙手緊按碰撞處,痛得嘴巴都成了三角形,眼角還飆出淚水來。

鳴海以另一種心情飆出淚水,笑得腹痛起來。

「哈哈!沒想到這招真的管用。」

「惡趣味⋯⋯」

「抱歉啦,沒有下一次了。要不下次由你來嚇我?」

「不要。作為賠償,至少⋯⋯那個馬卡,馬馬卡。」

汐音悵然若失的回想那載著高檔馬卡龍的盒子,雖然她支吾其詞吞吞吐吐的像神奇寶貝的叫聲,不過大概能猜出話中的究竟。

「就這麼喜歡嗎?」鳴海輕輕的嘆息,「可是不行。那盒是⋯⋯」

話未完畢,他便察覺到汐音的異常反應,她心靈上有某處產生了破碎的聲音。

呆呆滯滯地變得毫無表情,眼淚由眼眶沿著臉龐滑落,一臉喪失至親那瞬的表情,這轉變讓鳴海緊張起來。

「唉⋯⋯拿去吧。」

鳴海完全不會應付那樣的情況,冒出冷汗雙目緊閉。

歎過氣後便隨便揮了揮手示意,心想反正那盒不明來歷的東西不是自己的。

「難道說你以為我很喜歡甜食,然後讓我欠你一個人情債?呵呵,太天真了!」

不知為何汐音故作冷酷地瞥著鳴海,欲呈出與態度不符的快樂。

「可是,讓我稍微記下你的名字也不是不可以哦。」

「說起來過了這麼久,還真的沒有自我介紹過呢。我是鳴海,黑羽鳴海。」

鳴海呆愣住一會才反應到這句話的意思,親切地笑著回應。

可是鳴海這樣說著,心裡卻蔓延一股一絲揪心的遺憾和幽幽的悲傷感。

「啊,是嗎?真是個好名字呢,那麼鳴海,下次再見吧。」

直接用名字稱呼?

一開始鳴海被嚇呆了,但回想起來,其實從剛剛相遇的時候,自己已經一直用名字叫汐音。

汐音背對鳴海手擺背後,些微帶點神秘感地回眸一笑。

眨眼間汐音就消失不見了,連一點聲音都沒發出。甚至讓人懷疑剛才的事只是自己產生的幻覺。

「還是老樣子不坦率呢。」

鳴海微微笑了一聲站起來聳聳肩背。

「接下來,我該去哪裡做些什麼呢?啊,說起來測驗差不多要開始了吧!」

「黑羽同學,老師在找你啊!第一次測驗要開始了!」

年紀相若的女生喘著氣一陣風的踏過草地直奔而來。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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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 03:17:27 |只看該作者
006

魔法能力測驗,那是測定學生的戰鬥力和合作的測驗。

戰鬥力由綜合攻擊力、綜合防禦力、速度、回復力和俗稱HP的魔法承受力這五方面組成的平均數值。

以鳴海為了保護築紫帶領的軍隊而擊敗過的黑化地龍為例,以魔法承受力、攻擊和防禦為主,這三方面的性能數值約4000。相反,速度和回復力相較低下,只有約1500,所以黑化地龍的綜合能力數值大約3000點。

指數上千的魔獸在世界其實尚算稀有,大部份也是低等魔獸,能力指數只有150以下。

對魔法使的能力測定也擁有相同的基準。

在測驗取得的分數,經過核實會列入世界排行。

世界排名十萬的魔法使(等級A-),能力指數約2000,但那已經是天才才可到達的境界。

千名以內的魔法使(等級S),換作未毀滅的世界前,幾乎全部都是擁有匹敵一個發展中的國家全軍事力量的實力。

至於位於世界最頂端的百名魔法使(等級SS),被稱為世界最頂端的軍事兵器。他們的強大已經是無法用常理去理解的程度,用測試無法測定出一個穩定的數值,這百人各自擁有一個稱號。

例如擁有稱號「絕對防壁」——魔法機關聯合特區檢察局總司令官花井築紫少將。

鳴海入學已過去兩天,姑且沒發生什麼特別的事。

在第一次魔法能力測驗準備開始的時候,雖說面對著各個新面孔,課室裡依然熱鬧萬分。

可是鳴海卻不打算融入當中,獨自走到學校的後花園。

「一年A班給我安靜下來!」

一種老師特有的語調令整個課室霎時靜下來,可是聲音卻沒有屬於老師的滄桑感。

或許沒人留意到,教師桌後一直有人站著。

當學生察覺到那說話者後,談話的按鈕又重啟,同學立即起了反應。

「好可愛⋯⋯是誰?」

「誰知道呢?有穿制服的,應該是同級生吧。可是看來那是跳級的⋯⋯」

「難道是超精英?在這種名校也能跳級的人絕對是超厲害!話說這個奇怪的說話方式是怎麼一回事?」

剛才大叫「安靜」的小女孩,正是這個學校的理事長沙里斯柏利•帕特里夏。

帕特里夏似乎被學生的話激怒了。

她一直以來也相當不滿別人談論自己的身型或年齡,無論直接還是間接也不可原諒。

「什⋯⋯你說什麼!誰說本宮是矮小的搓衣板?」

帕特里夏對「跳級」這種暗示性詞語相當敏感。

「其實誰也沒說過⋯⋯」

全班肅靜了下來,心裡的想法在那刻混成一體。

「矮小?搓衣板?哈哈哈⋯⋯告訴你們這群豬頭一個真理吧。感謝吧,光榮吧,祟拜吧,那將要公諸於世的真理!」

高瘦的男書生故作帥氣地托著眼鏡地站了起來,另一隻手用力一揮。

姿勢和說話時機也張揚得很,並用學者的文雅語氣說話。

附近的同學驚訝地倒吸一口氣,不少人冒出冷汗來還嚥了口唾液。

他一揮手便脫下了外套,並解下襯衫的鈕扣,露出自以為性感的六塊腹肌,在襯衫裡掏出錄音機,將聲音調到最大,用嚴肅的表情面對全班並按下了播放按鈕。

——幼女最棒!

這樣的聲音迴盪在課室裡頭。

「同學,你已經是犯罪者吧?」

「哇⋯⋯超噁心超差勁。」

他被數個同學的評論圍毆後,班房霎時間靜寂得耳鳴。

歧視的眼神聚焦在某一點,他細毫沒羞恥心地露出牙膏公司代言人般耀眼的牙齒。

「噗哧!哈哈⋯⋯這算什麼啊!」

陸續有人拍桌面捧腹大笑。

「幼女?雖然知道你不是在說我,可是不知怎麼我無法容忍這句說話呢。」

憤怒的符號豎立在帕特里夏的側額,她緊握拳頭板著臉。

淺湖藍色的冷霧氣繞在帕特里夏的拳頭上。

在空氣中擊打的同時,足足五米外的那個學生連人帶椅被旋轉地彈到課室牆後,呯的一聲旋風般鑽入了牆裡,貌似已經回天乏術了。

在洞的四周也冒著溫熱的濃煙,仿如打進去的是個炮彈。

「天啊!是蘿⋯⋯」

另一擁有肥宅身型外貌的學生見狀立即站起來。

話未說完,他便成為了子彈,像龍卷風般一瞬鑲入牆裡去,場景猶如發胖的大灰狼卡住在三隻小豬磚屋上的煙囪。

帕特里夏為了把學生的注意力回到自己身上,特意咳嗽兩聲。

「本宮是本屆高中一年A班的班導,全名稍微長了一點,所以叫帕老師就好。順帶一提,我同時是理事長喔,多多指教。你們也真是善忘,明明在開學典禮才自我介紹過一遍。」

由兩頰泛著蘋果紅的可愛迷你吉祥物說出的話而言,相當不符合形象。

全班難以置信的長長驚呼,比以往更加吵雜地談起話來。

「好吵人!好吵人!閉上嘴等著!」

全班對剛才的彈擊似乎心有餘悸,立即像木頭一般坐著,一動不動。

不管她有多任性,在大家心目中也是小孩子在發牢騷,倒不如說學生們都認為這樣的她更添一分可愛。

「雖然入學儀式才剛在昨天結束,但為了重新確認你們在升高中後的實力改變,吾安排了實力測驗。可是啊⋯⋯」

帕特里夏掃視了空著的四個座位,其中兩人鑲在牆上,「還有兩人沒到啊。」

鳴海那個傢伙到哪裡去啊?

明明是個讓那些看他不順眼的人對他重新審視的好機會。

帕特里夏也搞不明白為什麼鳴海對別人的批評毫不在意。

可是帕特里夏早就跟鳴海約好,不能將自己的能力暴露出去的事。

若果徒手殺魔獸的事被知道了的話,中央絕對不會坐視不理。

人型魔族是魔獸中較弱的一部分,所以能不依靠任何東西去擊殺能力指數上千的魔獸幾乎是不可能的。

被發現的話,政府大概會派出軍隊來將鳴海強制抓到中央裡去。

要不就是審問,要不就是解剖研究。甚至於洗腦或者禁固之類的情況。

為了阻止這種事情發生,帕特里夏跟鳴海約好了無論在什麼情況也不允許使用魔法以外的力量。

「你替我找他回來!不然都沒法開始測驗了。」

她相當隨便的指著一人下了個命令,在小巧身軀下的命令實在沒什麼威懾力。

被命令的人叫做二階堂鈴,身高只到平均水平但身體比例恰到好處。

留著柔順的啡色長髮,後腦束了個小馬尾,雙眸是清澈的藍寶石,身材纖細柔弱得如小白兔一樣。

二階堂家是名門世家,鈴在以前學校的成績外貌突出,有活力且待人隨和有禮。

不知帕特里夏是否看出這一點才命令她去接待遲到的鳴海。

「收!收到!」

鈴還以一個莊重的敬禮便直出課室,尋找在班裡所遺缺的最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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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3-2 02:59:07 |只看該作者

《第二章 - 未知的前方》

005

春,百花競開的季節。

坐落於島內中心區的沙里斯柏利魔法學院沐浴在春風和煦的生機下。

歐陸建築外觀底下是高科技的設備,以及比外觀還要大的空間,向地的建築發展隨時代變遷逐漸普及,從外觀看起來共五層的建築物,實際上有十層以上(地下五層至地面五層)。

現在這萬花齊放的春天是入學的季節,新的魔法之花也將會在魔區學校綻放起來,包括這人才輩出的魔法沙里斯柏利學院也招收了不少新生。

一個平平無奇的上課日,有一個穿著骯髒校服的學生路經樓層走廊。那是個樣貌帥氣的男孩子。

沒錯,就是我。

「那就是理事長的推薦生?哇,很窮酸的樣子。」

「就是啊,為什麼理事長會特別優待這個人?明明看起來就超弱的。」

「說小聲一點,被聽到就不好了。」

這音量根本沒可能被忽略到,甚至讓人誤會那是特意去刺激我。

雖然剛才在自賣自誇自己帥氣,但貌似帥氣和受歡迎不是個正比關係,反而在某個程度上,我變得相當「受歡迎」了!

為什麼我要受這種罪?

好煩人!真心超煩人!話說到底為什麼僅僅一日謠言就會傳到個地步?

當我經過學校樓層的走廊時,旁邊的兩個情報通不斷在聊有關這前所未有的理事長親自推薦入學的學生。

不需經過入學考試,直接經由理事長許可而免除所有申請和條件,在這貴族學校是特例中的特例。

當然,我絕對會無視這兩人。

因為在這數小時裡已經不知有多少人這樣說過,逐一吐糟恐怕天亮也還未說完。

「啊⋯⋯話說,現在已經是天亮了吧!」

為什麼我要吐自己的槽?可惡,在別人眼中我這不就成了個怪胎嗎?

我不吐糟!我不吐糟了!

這麼說起來,都是因為我去找理事長,理事長頒贈我多餘的身分才會變成這樣的吧。回想起昨天早上,快七點的時候,第一次進入理事長室的事還真是夠嗆的。

不過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往後的日子也能平穩地度過吧。

就在昨天——

太陽初昇那時,我盡量不想引人注意,在較少人經過時才輕輕地敲門。

我不知為何感到緊張,嚥了口唾液,在不知理事長是怎樣的一個人時,直接會面也許是很魯莽,但也只能拚死一搏了!

「請進。」

門後傳出少女般的悅耳嗓音。

我見狀立即握住門柄,祈禱裡面是個開通的人,門柄傳來絲絲金屬的冰冷觸感使本來心跳已達極高數字的我,心跳躍到不能再高的臨界點。

咔嚓!一扭門柄,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只好拼死一搏了!腦海滿載這樣的想法,於是我深呼吸了一聲再鬼鬼祟祟地緩緩推開歐陸風格的深褐色木門。

「失禮了,就打擾一會兒。」

環顧四周,所有擺設和建築格調也相當雅緻,偌大的房間有大部份面積也是地毯,這出人意料的空間感反而把氣氛渲染得更加莊嚴。

在裡面找不到理事長的蹤影。

只有椅背面對大門,在一張長長的木桌子後的黑色皮質大班椅。

「那個⋯⋯理事長?」

椅子順暢地一百八十度旋轉,坐在椅子的身影呈現在鳴海的眼前。

「你,有何貴幹?」

嬌小玲瓏的身軀配上未發育年紀的可愛臉蛋,誰也有一瞬想要捏她的臉。

金光耀眼的長長直髮,在左方用紅色絲帶束了個辮子,雙眸比碧綠湖水還要清澈動人。

從表面上只看出是個小學六年級左右的小可愛。

從米色羊毛外套能得知,只不過穿上的是高中校服。

是個小學生模樣的高中生。恐怕是誰也會有這樣的想法。

坐在椅上托著頭的少女斜斜地仰望著站立著的我,雙眉緊蹙死死地盯著我看。

「臉上有什麼嗎?」

我被盯得目光都不知放在哪裡去,頓時面有難色。

「不。我在回憶往事,你站在這裡就好。」

「好吧。」

「嗯⋯⋯果然很像。」

「才不是!像個鬼?為什麼我要聽你命令啊!」

「因為我是——」

「那個⋯⋯說話方式奇怪的小朋友。不趕快回到宿舍真的行嗎?理事長突然來了怎麼辦?」

「別打斷我說話啦!要死一回看看嗎?」

現在的高中生膽子真大,竟敢坐在理事長的椅上還假裝是理事長。要是這件事被理事長知道的話,事情可大可小啊。

「小孩子就趕快回家吧,哥哥我陪你回去也行哦。」

「只是稍微跟我的熟人相似就這麼囂張,膽子不小啊!已經做好覺悟了嗎?順道一提,我是理事長。」

「你是理事長?不是吧!」

金髮碧眼的小不點緊握小小拳頭,蠢蠢欲動的氣勢四處環繞。冰川般的淺海藍色光繞在拳頭上,那就是魔法的發動。

她以難以用常規去理解的移動速度跑到我面前,將亮著藍光的拳頭深深埋進我下腹。

打擊的瞬間時間變得緩慢了一般。

接著,我的身體以子彈速被打飛,理事長室的大門被撞破,一下子撞到班房外走廊的窗戶上,撞擊的同時,窗戶上自動出現了小型的魔法陣,避免了窗戶的損壞。

我肺部的空氣都被迫了出來,相當猛烈的攻擊。

「咳!咳咳!」

我倒在走廊間,身體動彈不得,鮮血猛地咳出,意識也開始模糊起來,貌似體內的損傷相當嚴重。

她慢步走到我面前,攤開小小的手掌貼到我身上。

我的身體亮起了螢光綠,數秒後便恢復過來。

「這次就算上是特別服務吧,下次要注意點。」

她對跌跌撞撞站立起的我側目而視,又在思考著什麼,遲遲沒有說出什麼話來。

「即使使用了回復魔法,這個恢復速度未免也過份異常,是他本人嗎?不對,那傢伙應該失蹤了才對。可是⋯⋯」

「打人之後若無其事地自言自語⋯⋯精神病嗎?」

「仔細一看,還真是一模一樣。你是哪裡的人?名字是?」

「黑羽鳴海,可是除了這名字以外的東西也沒有印象。嗯,其實嚴格來說也不是沒印象⋯⋯只是很多事情也忘掉了。」

「不是尼德赫克啊⋯⋯」

「哎?什麼東西?」

「尼德赫克,這是以前的你的名字。」

「突然對我說這些鬼才相信!」

不,等等。這個世界又怎會跟現實世界改相同的名字?但是汐音不就⋯⋯就當那是例外,她的話確實有極大的可信性。

「看你的樣子,似乎是相信了呢。」

「我想問問,那個叫做尼德赫克的人是怎樣的?」

「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首先,你的問題有一個錯誤。尼德赫克並不是人類,而是龍系魔族。」

「龍系⋯⋯」

回想起剛來到異世界不到一週,遇見花井紫築的時候。當時以為她是普通人而從禁區的統治者手上將她救回,那時候雙臂也化成黑色,皮膚上還生成了些鱗片。

「其實魔族和人類一同生活已是屢見不鮮的事情了,這個學院也有上十個人是魔獸。今天,像今年的新生白羽汐音那樣的例子反而更少見。」

「嗯?什麼?剛才你說了誰?」

「不,沒什麼。順道自我介紹吧,我是帕特里夏,像之前說的,是學院的理事長,若果是你的話叫我做小帕也沒關係。」

「噗哧!說起來你是理事長,完全看不出來。這個世界還真是什麼人都有啊,幼女型態的理事長嗎?」

「你⋯⋯」

「先說好這只是開玩笑,完完全全的開玩笑,絕無半點真實!」

我察覺到帕特里夏的心情指數下降至即將行使暴力的臨界點,於是瞬間改變態度。

「治療你這種笨蛋真是我的人生一大錯誤。算了,饒怒這種社交的潛規則我還是懂的。」

「可是理事長是以前認識的人也就好說話了,害我剛才還這麼緊張。」

在這個時刻,我釋然地鬆了一口氣。

「緊張?此話怎說?」

望住小帕那錯愕的樣子,我才將來這裡的原因娓娓道來,包括自己所擁有的全部記憶。

我也察覺到小帕聽到築紫的部分時在忍住不笑,但沒想到竟然是忍得這麼辛苦,在說完那刻,小帕的笑聲立即爆發出來。

「哇哈哈!築紫那傢伙竟然⋯⋯這真搞笑啊!可是也難怪那個笨蛋會被你迷得神魂顛倒呢,畢竟她不知道那個人就是你啊。不過我可不會告訴你以前的事情哦,現在還不是時候。」

花井築紫少將是賞識我而提拔我進入檢察官的人,遇上她是數天前的事情。

根據小帕的話,似乎實際上尼德赫克也認識築紫。

為什麼要隱瞞那段過去呢?雖然很想知道,但現在不是深究這一點的時候。

「那麼入學的事情⋯⋯」

「沒問題,沒問題。像你這樣的傢伙來高中上課也許會讓這個學校變得有趣起來呢。」

看來小帕還沉溺在築紫喜歡我這件事裡,一直在捧腹大笑,她好不容易才忍住大笑,開始擦著眼淚,那時她才作出回應。

我聽完小帕的這番說話後立即想起了一直對「有趣」有很重執念的築紫。

一方面擔心自己會不會再次被築紫虜走。

一方面擔心築紫會不會因為沒了個玩伴而變得寂寞。

我晃了晃頭,把這些都放下,開始著手處理眼下的事。

「話說回來,為什麼不告訴我?畢竟是我過去的事情吧?」

實際上是曾經活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我。

「嗯⋯⋯這樣吧。若然你能完全不使用你原來的力量來取得A級的話,我還可以考慮一下。」

「難度不是提升了好幾倍嗎?開玩笑吧!」

「那麼不告訴你。」

「你是小孩嗎?」我凝視小帕好一會兒,「其實本來就是小孩吧?」

「要死一次看看嗎?」

「別笑著說這種話啦⋯⋯怪可怕的。」

忽然有股涼意飄過我的後腦勺,本以為有什麼髒東西在我身後,但事實上只是普通的氣流而已。

咔嚓一聲,涼意又沒了。

我回頭一看,原來有人打開了大門,所以氣溫才忽然下降。

關門過後,涼意也沒了。

「理事長,有事要報告。」

說話十分乾脆,語氣十分堅定,從聲音得知應該是個剛強的女學生。

「還是老樣子準時啊,風紀隊長大人。」

「恕我正言一句,別再用這種稱呼了,搞得我好像尊卑不分。」她說完後,我感到有股熾熱的視線在自己腦後,「理事長,這位同學是?」

「啊⋯⋯忘了跟小千介紹,這傢伙是新來的!」

「喔喔!新人也能進理事長室,是個挺不錯的新人呢。請多多指教!」

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過來,拜託了!

此時,我並沒有回頭,而是冷汗直冒,一副緊張得快升天的模樣。

這種說話方式,這種嗓音,這種認真的個性。

就我認識的就有一人,心裡多次否定身後的人並不是那個人,但事實是無法扭轉的。

我放棄掙扎,緩緩地深呼吸,紓緩自己的神經兮兮。

「一日不見呢,宇都宮學姐。」

「哎?黑,黑羽?為⋯⋯為什麼?為什麼啊?」

臉頰泛紅的千夜變得語無倫次,似乎與鳴海再會真的讓千夜嚇的不輕,以往的拘謹頓時消散不見了。

「呵呵⋯⋯我好像看到什麼十分有趣的東西呢⋯⋯」

「不⋯⋯不是的,理事長⋯⋯不是的不是的!」

「有趣的東西?你們倆到底在說些什麼?」

「不!什麼都沒有!別在意!」

「比起這個,你不是築紫的副官嗎?今天不用回去?」

「我正是為這件事而來,雖然確實有不少日子我也要請假去工作,可是這次可不同,有任務必須要在學校裡面執行。反正你也不是局外人,要聽聽看嗎?有需要會以不打擾你的程度請求你協助的。」

千夜的語氣完全改變了,立即威風凜凜起來。

「嗯,倒是沒什麼關係⋯⋯」

「雖然在學校沒什麼規矩束縛,如果在外面執行任務,對上司要用敬語啊。畢竟我是中校,職權比你高很多呢。」

「明,明白了。」

「那事不宜遲,單刀直入吧。我在學院後花園發現了這個。」

「這個是!」

沒有錯!那是我擋下的苦無。

「黑羽,對這個有印象?」

「嗯,是昨晚刺客投過來的,可是被他逃去了,應該是個B級的男魔法使。」

「我會參考的。這是反政府的舊派幫派分子,是半世紀前,政府還未建立就生存在這裡的頑固組織,擅長使用較古式的武器和技術。沒想到竟然到這學院鬧事⋯⋯大概是衝著白羽汐音來的吧。」

汐音?為什麼?

「為什麼那幫傢伙會⋯⋯」

「因為汐音是——」

「稍微等等!還是別說了⋯⋯」

汐音說過,當她覺得可以告訴我的時候就會告訴我,用這種方法得知太狡猾了。

「那麼另一件事,學院25頭守護獸全滅。」

「小尼子,你幹的好事吧?」

「我不叫小尼子!我是鳴海!沒錯,是我幹的好事。因為習慣了,前些日子在森林也是這樣過的。」

「拜託,黑羽後輩,這裡可不是禁區⋯⋯再次召喚他們是很麻煩的,下次請高抬貴手,一頭兩頭就好。」

千夜輕嘆,像是過度工作般的憔悴,可以看得出這會為她添不少麻煩。

「說到底,放魔獸出去也太奇怪吧!有多大的危險你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一切都是為了人才培育。」

「即使如此,那也太過火了!」

「黑羽,安心吧。全部魔獸也在理事長的掌控之內,在學生致傷時,會瞬間發動空間轉移魔法,平安送到宿舍裡面。」

「原來是這樣⋯⋯抱歉,誤會你了,小帕。」

「別把我想得太好,目的也一樣,只是有安全保障罷了。」

「只是這樣已經很足夠了。」

我回想起昨天拼命戰鬥的自己,忽然間覺得很愚蠢,一早負傷的話就不用費力氣去戰鬥了。

不過汐音因而安全地渡過那個夜晚,也算是一件好事吧。

可是白羽汐音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的答案大概跟反政府幫派組織襲擊汐音有很大的關聯,絕不會是無原無故。我只知道她是一年前的我——尼德赫克所捨命救下的女孩子。

在這一年她經歷了什麼,有什麼轉變,我一概不知。

「說起來,魔法能力測驗還沒開始嗎?」

「啊,那個嘛⋯⋯還需要時間準備⋯⋯」

「雖然我不想懷疑你,但理事長你該不會又偷懶了?」

千夜一臉對帕特里夏的質疑,眼睛瞇成一條線。

「測驗?」

「對了,黑羽你還不知道吧。那是每年度對新生的評審,不合格的話會被退學哦,你也小心一點。」

「那也太過分了!不會太嚴苛嗎?」

「別擔心別擔心,我會去探望你的。」

「你擔心我嗎?」

「不⋯⋯也不是很擔心啦⋯⋯咳咳!總而言之!你就好好加油吧。」

千夜兩聲咳嗽冷靜了自己的感情,看著千夜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樣,我就感受到,千夜的鼓勵並不是隨隨便便敷衍我,而是的衷心祝福。

想到這裡,我不禁露出淡淡的微笑。

「嗯,我會加油的,連帶你的那一份。」

「哎?說這種話竟然連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真是服了你⋯⋯」

「不是這樣的,我說的是任務啦!」

「是,是嗎?」

「反差也太大了吧!」

千夜聽到「任務」二字,立刻就失落起來,一臉遺憾的樣子。

「來。」

「什麼?」

我往千夜的方向伸出拳頭,怪不好意思地別開臉。

「嗯!一起加油吧!」

「喔喔——」

千夜再次鼓勵我,小小卻帶勁的拳頭與我的拳頭碰在一起,一股暖意瀰漫到我內心的每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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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9-20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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