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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第七人?」
「不是,是我有事情想問恰姆。那傢伙人在哪兒?」
「要找恰姆的話,她應該在附近玩耍唄。但是我好怕找她來呀。」
「有我在的話的確不妙。你去吧,只要問她一件事就好。」
「是什麼事?」
「就是……」
他才正要將話轉達給韓斯,眼角餘光卻瞥見一條大蚯蚓。蚯蚓以非比尋常的速度,沿著地表爬進森林裡。
隔一會兒,從蚯蚓離去的方向傳來人聲。
「恰姆就在這兒喔。」
恰姆右手甩著狗尾草,從森林裡現身了。
「貓先生,恰姆記得那稼伙不是冒牌貨嗎?為何你還悠哉地陪他聊天呢?」
韓斯連忙站到亞德雷面前。
「喵,別動手呀,恰姆。我已經知道這傢伙不是敵人了。」
「怪事。怎麼說呢?」
「因為……」
「要說很久的話那就別說囉,反正雙一點也不重要。」
話語被打斷,讓韓斯不知所措。而亞德雷也同樣不明白恰姆的想法,只覺得她似乎無心找出第七人。
「恰姆已經在這裡待得不耐煩了,一個人好無聊,又沒玩具可以玩,真想早點出發打倒魔神。」
「是嗎,我也是這麼想。我想問你一件事。這很重要,關係著我們能不能揪出第七人。」
面對亞德雷的拜託,恰姆卻只是興致缺缺地嘟著嘴。
「什麼真貨冒牌貨的,恰姆已經聽膩了。」
恰姆舉起狗尾草,露出一抹淺笑。她發笑的瞬間,亞德雷身子冒起雞皮疙瘩。
「首先亞德雷,從你開始;不是你的話,就是芙雷米;再不然就是貓先生。如果都不是,那就收拾掉公主跟那個大塊頭。摩菈阿姨不可能是第七人,所以恰姆沒打算殺掉她。」
「等等,恰姆,你到底在說什麼丨」
亞德雷喊道,並下意識地拔劍出鞘。韓斯也像貓一樣壓低身子,擺出迎戰架式。
「只要殺掉大家,裡頭一定會有個是敵人。魔神那種角色,恰姆一個人來就綽綽有餘了!」
狗尾草動了起來。恰姆將那尖端伸進口中,搔著自己的咽喉,接著發出誇張的嘔吐聲。
下一秒,恰姆吐了起來。黒色、茶色、暗綠色交雜的嘔吐物散佈到地面。嘔吐物的量非比尋常,起碼是她嬌小身軀的數十倍。
「喵、喵喵!」
韓斯驚恐得喊出聲。恰姆的嘔吐物漸漸成形,化為巨大的蛇、水蛭、蛙以及蜥蜴等住在水邊的凶魔。
「告訴你們吧,恰姆的肚子裡有個〈沼〉。恰姆以前吃掉的動物,全都和樂融融地住在裡頭喔」
她伸出袖子抹掉口水並說道。接著,大群凶魔對著亞德雷與韓斯一擁而上。
「先逃再說唄!」
「贊成!」
兩人毫不遲疑地轉身逃命。但沒想到森林裡埋伏了更多的凶魔。亞德雷等人掉頭衝進鹽柱裡,只是恰姆吐出的凶魔並不受結界影響,照樣襲向他們。
恰姆的凶魔數目將近五十頭,將神殿週遭完完全全包圍。
「只好一戰了!」亞德雷喊道。
這下非面對不可了。他從小袋裡掏出炸彈,扔進襲擊而來的蛇嘴裡,一旁進攻的蜥蜴則被韓斯凌空一劍給砍下頭。豈料下一秒,凶魔全都若無其事地還原再生,空中跳來的水蜘蛛被兩人聯手打敗,斬斷的八隻腳也在瞬間長回來。
「搞什麼,這樣的玩意兒是要怎麼對付?」韓斯唉聲道。
亞德雷終於明白,芙雷米為何那麼畏懼恰姆。
恰姆吐出的凶魔排成一圈圓圈,這下兩人再也無處可逃。
「別鬧了恰姆!為何連韓斯都攻擊!」
「有什麼關係呢,反正也沒證據證明貓先生不是冒牌貨。」
「蠢蛋!你到底在想些什麼!」
亞德雷激憤道,但恰姆卻一臉不解,彷彿不明白他為何生氣。
「恰姆想出一個好點子。貓先生,快把亞德雷收拾掉吧。要是結界因此解除,恰姆就不殺貓先生了。」
亞德雷看著韓斯,而他則露出苦笑。
「放心唄,我不會那麼做的。」韓斯的劍指向恰姆。
「韓斯,要是到時應付不了,你一個人先逃吧。」
「開什麼玩笑,少跟我逞英雄。」
兩人對準恰姆進攻。恰姆笑了笑,同時又吐出更多凶魔。
在圍成一圈的凶魔群裡,亞德雷等人不停戰鬥,而恰姆就只是手叉胸前,站在圈子的中央。
對付其他凶魔毫無意義,兩人的目標就只有恰姆一個。可是就算再怎麼猛攻,凶魔卻接二連三不斷阻擋,連亞德雷的投擲道具也被凶魔給攔截下來。
「分散攻擊是行不通的!我們聯手上吧!」
「喵!這我知道!但得想想該怎麼做!」
兩人分頭從左右夾擊。亞德雷正面牽制,韓斯則繞到背後,但都以徒勞告終。每頭凶魔都是自主行動,光是對恰姆趁虛而入並無意義。
「呵呵……大家的想法都一樣呢。想聯手攻擊恰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喔。」
恰姆從容自在的口吻,實在不像置身戰鬥的人。
「亞德雷,有沒有什麼點子?」
韓斯喊道,但亞德雷連回話都沒辦法。身後的水蛭吐出酸液,逼得亞德雷跳至一旁躲開。 隨後又一頭蜥蜴凶魔逼近,亞德雷以劍刺中它的腹部並扔往身後。
由於與韓斯一戰的疲勞尚未恢復,亞德雷累壞了,而韓斯想必也是一樣。戰鬥拖得越久, 對兩人越是不利。
「韓斯!掩護我!」
亞德雷的呼喊傳到韓斯的耳裡,他邊斬斷蛙凶魔的舌頭邊回答。
「我自己都忙不過來了!你少說那些偷懶的話!」
「我要趁你掩護的時候思考戰法啊!」
亞德雷說完,韓斯奮力跳至他身旁,開始照著吩咐迎擊凶魔。那攻勢鹵莽蠻幹 顯然撐不了太久。
「你撐得了多久?」亞德雷低聲問道。
「六十秒。」韓斯回答。
「……等六十秒一到,你就直接對著恰姆衝鋒,到時我會掩護你。」
說完,亞德雷盯著恰姆開始思考。
首先得找出有效的道具。亞德雷射出幾種毒針,並觀察反應。睡眠針與麻痺針並不管用, 不過劇痛針似乎有效。
接著,他從小袋裡掏出燒酒含入口中,敲響牙齒上的打火石,對著凶魔噴火。
恰姆操縱的,各個都是水棲凶魔,火焰對它們果然也奏效。
「唔哇,嚇我一跳。竟然會噴火,簡直不是人嘛。」恰姆一派輕鬆地說道。
你最沒資格說我吧——亞德雷心想。
接著,亞德雷又從小袋取出一項秘密道具,也就是之前跟娜榭塔妮亞一同保護村民時使用過的,吸引凶魔注意的笛子。
火焰、毒針、笛子——光靠這些對付得了恰姆嗎?亞德雷自認不可能,所以勢必還得再準備一招。
但韓斯已經快撐不下去了,接下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韓斯,上吧!」
亞德雷大喊,並吹起笛子。所有凶魔愣了愣,轉頭朝向亞德雷。韓斯趁著這空檔疾行,大幅縮短與恰姆的距離。
凶魔攻擊亞德雷,但被他吐出的火焰嚇退。
笛聲只吸引了短暫的注意力,隨後凶魔又再次從左右夾攻韓斯。但韓斯並沒進行閃躲,他相信亞德雷一定會有辦法。
亞德雷也呼應了他的信賴,以快得看不見的動作擲出毒針。被毒針刺中,凶魔各個發出慘叫,痛得扭起身軀。
「覺悟唄!」
韓斯跳了起來,他跟恰姆之間再也沒有阻礙。
但亞德雷認為這樣還是不夠,她可是連芙雷米都畏懼有加的對手,這種程度的偷襲是打不中她的。
果然,恰姆咧嘴笑了。
「笨蛋。」
說完,她張大嘴巴。亞德雷這時放聲大喊。
「別躲開!接下它!」
恰姆嘴裡冒出約一個人粗的巨大海蟑螂,像砲彈一樣衝向韓斯。在空中的韓斯雙劍交叉擋住炮擊,身子輕飄飄地飛了出去。
而亞德雷也接著動作。他筆直前行,跳了起來,雙腳往韓斯背上一蹬。
被前方的海蟑螂撞飛,又被後面來的亞德雷踢飛,讓韓斯身子像顆球一般在空中彈來彈去。
亞德雷大喊。
「去吧,韓斯!」
恰姆正好就位於韓斯的落點上。不知發生何事的她,一臉納悶地看著韓斯飛身而來。
「接招喵!」
韓斯邊飛舞邊喊,以劍腹朝恰姆的腦袋敲下。恰姆被打倒,韓斯隨後也滾落在地。
落地的亞德雷衝到恰姆身旁。而恰姆已失去意識,無須再給她最後一擊。
下一秒,凶魔失去形體,回歸稀泥狀態,才不到幾秒鐘,就全部回到恰姆的嘴裡。
「亞德雷!快塢住她嘴!」韓斯大喊。
亞德雷從小袋裡掏出繃帶,塞進昏厥的恰姆嘴裡。
「嗯唔!」
恰姆醒了,並試著吐掉嘴裡的繃帶。
「喵,別讓她吐出來!」
亞德雷單手抓著恰姆雙臂,另一隻手則把繃帶往嘴裡塞。一旁的韓斯也站了起來,一同上前壓住恰姆。
「不要亂動!」
「把她綁起來!」
拋下劍的兩人與恰姆扭成一團,並拿出另一條繃帶封住嘴,以解下的腰帶將她雙臂綁在身後。
恰姆隨後有掙紮了好一陣子,才終於安分下來。
戰鬥結束,亞德雷一時累到說不出話,韓斯也好不到哪裡去。總之兩人累慘了,除了累沒有別的。
「……我背痛死了。」
韓斯低聲嘟噥道。
兩人累癱在恰姆隔壁,休息了好長一段時間。
「所以,接下來怎麼辦?」
「該怎麼辦咧……」
兩人看著倒在地上的恰姆。恰姆盯著亞德雷,模樣就像是因惡作劇而遭斥責的孩子,反過來責怪對方不該小題大做。
沒在戰鬥時的她,還真是跟小孩沒有兩樣——亞德雷心想。
「我覺得,恰姆大概不是第七人。」
「我也這麼覺得。」
第七人應該是個計劃縝密又謹慎的傢伙,相較之下,恰姆的所作所為未免太衝動恣意。這當然兩人只是推測,並不能斷定。
「喵。來到神殿以後,根本都是在和自己人對打嘛。」
「……是啊,這個第七人真是太棘手了。」
亞德雷站起來。其餘外出尋找亞德雷的夥伴就快要回神殿了,他不能再繼續浪費時間。
「所以,你是想問恰姆什麼?看她這模樣,我不覺得她有辦法回答就是了。」
「放心,那問題很簡單,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就行了。」
亞德雷站到恰姆身旁,對不斷盯著自己的恰姆問道。
「拜託,回答我吧。只要點頭或搖頭就好。」
恰姆看來十分不滿,但似乎有回答的意願。
「你知道霧幻結界的啟動方法嗎?」
聽完問題,恰姆愣了愣,似乎不明白亞德雷詢問的用意。之後,她點了個頭。
「那麼,你是在抵達神殿與我們碰面之前,就已經知道啟動方法了嗎?」
這一次,恰姆默默地搖搖頭。
與恰姆的戰鬥結束後,過了約十五分鐘。亞德雷由神殿出發往東,在霧氣繚繞的森林裡靜悄悄地跑了起來。抬頭看天空,時間已過中午,太陽漸漸開始西沉。
「嗚……」
由於背後的疼痛,在樹木間跳躍潛行的他一時沒踩穩樹枝,發出聲響。
昨天受到的劍傷開始發疼。除了止痛藥的藥效已過,剛才與韓斯、恰姆的戰鬥,也讓傷口更加惡化。
負傷的亞德雷疲憊不堪,傷口的疼痛又讓疲勞隨之倍增。
「拜託撐住啊,我的身體。」
唯一的夥伴韓斯並沒陪著他,而是在神殿看著恰姆。實力強大的恰姆如今被捆綁在地,對第七人來說是個攻擊的大好機會。韓斯留在神殿一方面是怕她再次搗亂,另一方面也是為了保護她。
少了韓斯這份戰力雖然有點不安,但也是不得已的事。
亞德雷環顧週遭,確定四下無人,才從小袋裡掏出昨晚芙雷米送給自己,用來傳達位置的小甩炮。
煩惱了一陣子,亞德雷將甩炮砸向樹幹,接著躲回樹上,等待芙雷米到來。
第七人的圈套……之前的靈光一現,似乎讓亞德雷找出破解它的方法。
身在森林北邊的芙雷米與摩菈,正朝著神殿奔去。
「錯不了的,剛剛那是恰姆發出的打鬥聲。」芙雷米說。
「但現在卻沒聲音了。會是亞德雷逃走,還是勝負已分?」
「恰姆是不可能輸的,何況還有韓斯在。」
「可是他們連個信號也沒打,究竟是怎麼回事。」
追捕亞德雷的那六人事前曾談好,一旦發現亞德雷或其他重要線索,就使用芙雷米製造的炸彈,造出巨大聲響來通知其他人。
芙雷米忽然停步,環顧四周,開始想起事情。
「怎麼了?」
「摩菈,你先回神殿,我到別處去看看。」
「你在說些什麼?」
「我想亞德雷一定是跟恰姆交手並逃跑了。要是逃往這裡,摩菈你就對付他,逃到其他方向的話,就由我來追捕。」
「……也對,那你小心點吧。」
摩菈似乎話中有話,同時以既犀利又戒慎的目光看著芙雷米。
待摩菈奔去的身影消逝在遠方,芙雷米筆直奔了起來。
亞德雷在樹上等著芙雷米。
但她不見得會站在亞德雷這邊,甚至還有可能帶著摩菈前來追殺。好壞可能性各佔一半,或者更為不利。
要是能聯絡得上,亞德雷最希望能找娜榭塔妮亞幫忙。但她身旁還有個葛道夫。不管出了什麼事,他都會牢牢黏在娜榭塔妮亞身旁吧。
現在能指望的,只剩下芙雷米了。
等待時,亞德雷想起了與韓斯在神殿搜索時說過的話。當時亞德雷一提議找芙雷米幫忙,韓斯隨即嘟起嘴唇。
「喵,我就知道有哪兒不對勁,那女的果然故意放你走嗎。」
「原來你早發現了?」
「只是猜測罷了。芙雷米她倒是沒說出來。」
亞德雷開始有些不安。或許其他夥伴也察覺到他和芙雷米之間的密約。
「我們找芙雷米來吧,也許她有什麼發現也說不定。」
「還是算了唄。或者說,無論如何也不該跟她扯上關係。那女的可是危險人物」
「……怎麼說?」
「喵,如今你洗刷嫌疑,第七人最有可能就是她了。」
亞德雷搖搖頭。
「芙笛米是真貨,這點我能夠肯定。」
「……看來我們意見有分歧。」
兩人互瞪了一會兒,彼此似乎都沒打算改變想法。
「關於芙雷米的真假姑且先別管唄。我覺得就算那傢伙是真貨,一樣不該跟她有所接觸。」
「為什麼?她可是放過我一馬的人啊。」
「只是暫時給條生路罷了,我認為那像伙總有一天還是會宰了你。」
「為何這麼想?」
韓斯眼神綻出犀利目光,先前不正經的調調也消失無蹤。如今在眼前的,是個冷酷無情的刺客。
「芙雷米一直活在黑暗之中,誰都不愛,誰都不相信,身旁只有當前的敵人,或是將來的敵人。她可是活在那樣世界裡的女人啊喵。」
「………」
「我也是活在黑暗裡的人,可是芙雷米她身上的黑暗氣息,可是比我們那兒更加深沉。」
「……你是這麼看待她的嗎?」
「是啊,她跟你這種講信賴、講友情、守護同伴的人可是截然不同的生物,你不該思考什麼跟她互相理解之類的。」
韓斯的忠告應該不是謊言,而是出自於對亞德雷的關心,但亞德雷並不覺得芙雷米是個無法建立信賴關係的人。
「亞德雷,芙雷米她很討厭你。討厭那個竭盡一切袒護她的你。」
「………」
「你可別誤以為那是什麼欲擒故縱的喜歡之類的,她是打從心底討厭……不對,是憎恨你。至少,她今天早上所說的話,給我這種感覺。」
但亞德雷認為,那只是演技罷了。
「忘了芙雷米吧,現在更要緊的是密室的事。」
有關芙雷米的話題,就到此告一段落。
打倒恰姆後,亞德雷說要跟芙雷米會合,離開了神殿。臨走時,韓斯再三叮嚀他要小心。亞德雷思考著關於芙雷米的一切。
昨晚,兩人訴說了彼此的往事。他覺得當時的兩人似乎稍微心靈相通,那並不像是錯覺。
即使得不到信任,自己也絕對沒有令她憎恨的理由。芙雷米的心太難捉摸,令人無從判斷她的想法。
而無論韓斯的決定是否正確,答案即將揭曉。
亞德雷從霧中發現了芙雷米,而那朦朧的身影,似乎也正在尋找亞德雷。
他觀察了一陣子,週遭並沒有其他人,亞德雷於是打定主意,跳到芙雷米面前現身。
「……真虧你能活到現在。」見面頭一句,芙雷米如此說道。
她握著槍,指頭扣著板機,但槍口並沒有對著亞德雷。
「累死人了,我好幾次以為自己死定了。一回神殿,看到韓斯在那兒……」
「只要說對解除結界有幫助的話就好。」
芙雷米冷言以對。亞德雷原本有些畏縮,但轉念一想,這也沒什麼好在意的,因為她向來就是這樣。
「我有個想法,想徵求你的意見與資訊。」
「看是什麼內容。」
「關於第七人設下的陷阱,我看出一些端倪。」
「……說來聽聽。」
「首先,我們都誤會了……不對,應該說是第七人誤導我們。結界並不是在我打開神殿門前那瞬間被人啟動的,直到我進門時,結界都還沒被啟動。」
「這聽起來有點荒唐。」
「你先聽下去。我們都知道結界的啟動方法,是把劍插在台座上並對著石版命令,但這方法是誰告訴我們的?是營寨裡的勞倫上兵。」
亞德雷目不轉睛地看著芙雷米,繼續說下去。
「但要是勞倫上兵跟第七人串通好了呢?我跟你在遇見勞倫上兵之前,根本連結界的存在都不曉得。娜榭塔妮亞與葛道夫也說過,他們昨天才聽說結界的事;摩菈雖然知道有結界,但並不知道啟動方法;韓斯他是從摩菈那兒聽來的。然後我剛剛問了恰姆,她是昨天聽我說,才曉得結界的啟動方法。也就是說,就算勞倫上兵撒謊,我們也無從分辨。」
「……繼續。」
「第七人立下的策略是這樣。首先利用勞倫上兵,把假的結界啟動法告訴我們,之後再派出凶魔把我們大家引到結界裡。他算準我打開神殿門的那瞬間,用某種方法讓整座森林起霧。如此一來,我們就會誤以為有人啟動結界並逃走。但其實當時只是起霧而已,結界根本還沒啟動。劍則是本來就插在台座上。」
「………」
「之後,第七人若無其事地靠近祭壇啟動了結界。還記得當時大家為了嘗試解除結界,對著聖壇四處檢查嗎?第七人就是趁那時啟動結界的。之後,只要謊稱神殿在開前完全密閉,並將事情嫁禍於我,圈套就完成了。」
「嫁禍的人是韓斯,所以他就是那第七人?」
「我想應該不是,第七人當初應該打算自己公佈,只是韓斯對聖者之門很瞭解,所以就交給韓斯來揭穿。」
「……你認為韓斯不是第七人嗎?為什麼?」
亞德雷隨後又補充,說了自己跟韓斯對決,彼此認定對方不是第七人,以及之後又跟恰姆對決。
「重點在於,有人算準了我進入結界的那一刻讓週遭起霧。只要能逮到造霧的犯人,就能證明我的清白。」
「的確。」
芙雷米想了一會兒。
「我很佩服,這推理實在很精彩。」
亞德雷緊握拳頭,擊在另一隻手掌心裡。但芙雷米接著又說了。
「不過這是錯的,有關鍵性的破綻。」
「……什麼?」
「因為這種事根本辦不到。沒啟動結界,不可能造出霧氣的。」
「〈霧〉之聖者不就能辦到了嗎?」
「你對聖者有誤解,以為神之力能辦到任何事。但是你錯了,所謂聖者之力,都是很侷限的。」
「可是,能造霧的聖者的確存在不是嗎?」
「是的,製造結界的其中一人就是〈霧〉之聖者。她的確能造霧,但森林的霧氣不會是由她造的
「為何?」
「〈霧〉之聖者若使用能力,一定會從她身旁開始起霧,範圍頂多半徑五十公尺,之後才會慢慢擴展到整座森林。以這地方的寬廣,我猜至少也要花上十五分鐘,但是這次的霧,卻是瞬間籠罩整座森林。」
「慢著,要是結界啟動,不也是瞬間籠罩整座森林嗎?」
「沒錯,但那是長久累積下來的。聖者花了十年將〈霧〉之神力灌注到森林裡,所以才能瞬間起霧。」
「那麼,搞不好有人做了其他能夠起霧的結界吧。」
芙雷米搖搖頭,手指向亞德雷的腳底。
「試著挖挖看。」
亞德雷以劍稍微挖了 一下,發現底下埋了刻上神言的木樁。
「那是封進霧幻結界之力的木樁,整座森林裡埋了無數這樣的東西。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同個地方只能有一種結界,要是鋪了兩個以上,就會有某一個失效。」
「可、可是……」
「少了結界之力,是不可能起霧的,而讓森林起霧的結界不可能同時存在兩個,也就是說,這是無效的推理。」
「…………」
亞德雷無言以對。當初以為是天外飛來的靈感,竟然這麼輕易被推翻。
除了這方法,再也沒想不出其他可能性。亞德雷毫無反駁的餘地。
「……還有其他疑問嗎?」
面對備受打擊的亞德雷,芙雷米最後冷酷地問道。
「一群蠢材!」
摩菈在神殿內咆哮。她把鐵甲一摔,週遭地面微微晃了起來。
「喵、喵!用不著這麼生氣唄。」
韓斯向摩技說明經過。聽著聽著,摩菈的臉越漲越紅,在說明結束的同時發起飆。
「恰姆,你也好不到哪去。不過韓斯,雖然之前就曉得你是個傻瓜,但可沒料到你傻到這種地步!」
「這麼說也太過分了唄。」
「為何放過亞德雷?那可是個大好機會……不對,搞不好是收拾他的唯一機會啊!」
韓斯一臉厭倦地說道。
「等等啊,摩菈,我想那稼伙的清白是證明得了的。」
「……你在說些什麼?」
「那傢伙真有兩下子,看穿了第七人的計謀。」
「說來聽聽,並祈禱我的耐心能持續到最後。」
韓斯將亞德雷的推理轉達給摩菈。摩菈一開始默默聽著,等話告一段落,重重嘆了口氣。
「你對聖者之力毫無瞭解,要造霧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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