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註冊時間
- 2015-3-3
- 最後登錄
- 2017-7-3
- 主題
- 查看
- 積分
- 5
- 閱讀權限
- 15
- 文章
- 23
- 相冊
- 0
- 日誌
- 0
狀態︰
離線
|
「這裡有座用來啟動結界的神殿,外頭圍了一圈由〈鹽〉之聖者建造,用來阻擋凶魔的防壁,所以不必擔心會被凶魔破壞。」
聽著聽著,亞德雷心中越發佩服。這可真是個宏大的計劃。
接下來,勞倫上兵指著地圖上魔哭領入口處一帶。
「六花勇者的其中一人,〈山〉之聖者摩菈大人已經在此待命。她兩天前曾經營寨,我們當時告訴她關於結界一事,並且進行了討論。」
六花勇者於此待命——到這句話,芙雷米的臉色微微一沉。
「因此,」
「一旦六人在此集結,屆時摩菈大人將會照著流程,點燃烽火為信號。一看到烽火,我們就會到神殿啟動結界。但如果我們在六花集結前,遭受凶魔攻擊而全軍覆沒,就會在最後點燃此處烽火。」
「為何要這麼做?」
「到時就請六花裡的其中一人前往神殿啟動結界吧,這是我們跟摩菈大人討論後,所得到的結論。」
「……」
亞德雷陷入沉默。照他們所言,啟動結界的那個人將被困在霧裡,六花勇者也會少一位戰力。然而即使犧牲一名六花,這結界依然有啟動的價值。
「神殿裡也有和這一樣的祭壇,請看。」
聽勞倫上兵一說,亞德雷站到複製品祭壇前。祭壇構造十分簡單,只有中央的台座以及一把寶劍,左邊則是片石版,右邊擺著記載神言的聖典。
「要啟動結界很簡單,只要把劍插在台座上,右手放在石版上並誦道『霧,升起吧』就行了。」
「明白了,我會記著方法。不過這個結界,我看還是留給你們啟動吧。」
「我明白。即使拿性命來換,我也會設法完成任務。」
亞德雷向勞倫上兵伸出手,對方則笑著回以握手。兩人緊握了好一陣子。
離開營寨,亞德雷兩人朝魔哭領前進。距離會合處還有約三小時路程,〈山〉之幫者摩菈似乎就在那兒等候。
「這下可傷腦筋了。」亞德雷說道。而自從在營寨聽了結界一事,芙雷米就沒再說過半句話。
「聽說摩菈就在魔哭領的入口等著我們,娜榭塔妮亞也差不多該與她會合了。要想進入魔哭領而不被她們察覺,我看是有困難。」
「我在想事情,別跟我說話。」
「我說啊,你乾脆先跟我們會合,其他的等之後再打算吧?」亞德雷聳聳肩說。
「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要是遇上其他六花,接下來一定是互相殘殺。」
亞德雷並不認為事情會演變至此,這群夥伴也就不過六個人,無論過去有什麼過節,眼前都應該先拋下成見,攜手齊心才對吧?亞德雷為了打倒魔神,不管怎樣的惡棍,他都願意視其為夥伴。
「當然,我並不打算白白死在她們手下。」
「別擔心,要是到時互相殘殺,我會保護你的。」
他半開玩笑地說道,以為對方接下來一定又會嚴詞拒絕,但芙雷米的神情卻跟之前有些不同。
「亞德雷,你……」
他好像頭一次聽芙雷米喊自己名字。
「你這人真體貼。」
被她這麼一說,亞德雷害羞了,臉微微紅了起來,以為她態度有所軟化。沒想到下一秒,亞德雷見到的,卻是寒可徹骨的眼眸。
「別對我體貼,這讓我想殺了你。」
你到底在說些什麼……還沒等到開口,亞德雷先將芙雷米一把推開。因為他感受到由背後傳來的殺氣。
從芙雷米先前的位置冒出白色劍刃。亞德雷回頭一看,娜榭塔妮亞就在森林裡。
「亞德雷先生,快離開那個人!」
芙雷米一站起來,冷不防地拔槍開火。槍彈被地面冒出的劍刃擋下。緊接著,身穿黑鎧甲的巨漢騎士從森林裡衝出,朝著芙雷米突擊。亞德雷挺身而出,以劍撥開鐵槍的一擊。「慢著,住手!先別攻擊!」
亞德雷大聲喊道,娜榭塔妮亞與巨漢騎士卻充耳不聞。
「我說讓開,沒聽見嗎!」
「你們到底怎麼搞的!」
娜榭塔妮亞繼續攻向芙雷米。芙雷米一邊瞄準娜榭塔妮亞,一邊閃避地面冒出的劍刃。
而企圖從背後攻擊的其實則被亞德雷阻止。
「你還吃什麼驚呢。我早說過大家一見面就會廝殺的。」
芙雷米語帶輕蔑地說道,而亞德雷儘管事前明白,卻以為事情總會有轉圈的餘地。
「少礙事,亞德雷!」
巨漢騎士揮舞著槍桿。關於對方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亞德雷現在可無暇去思考。他持劍抵擋槍桿,卻連人帶劍被重重擊飛;擊飛的同時,他手裡握著的沙子往騎士眼睛撒去。
芙雷米逮到機會,槍口對準巨漢騎士。亞德雷揮劍擊出小石,命中了芙雷米的手腕。四人你來我往,戰況倏忽多變。娜榭塔妮亞與騎士一同鎖定芙雷米,芙雷米毫不留情地反擊;至於亞德雷,則死命地阻止雙方攻勢。
「亞德雷先生!為何要阻撓我們!」
忍無可忍的娜榭塔妮亞喊道,而亞德雷則以更大的音量嘶喊。
「全都停下來!她並不是敵人,而是六花勇者的一員啊!」
「咦,你剛說什麼?」
芙雷米與娜榭塔妮亞停止交戰,騎士挺身站到娜榭塔妮亞跟前護衛。亞德雷介入三人之間。
「你看她的左手。她是六花勇者,不是什麼敵人。」
娜榭塔妮亞與巨漢騎士望向芙雷米。見到她左手的紋章,兩人驚訝得為之屏息,但卻依然沒有放下武器的意思。
「這、這是怎麼回事,葛道夫?」
娜榭塔妮亞對著巨漢騎士——對著葛道夫詢問。
「詳細我並不清楚。唯一明白的,就是芙雷米確實是敵人。」
葛道夫答完,鐵槍對準了芙雷米。
「喂,那個大塊頭,原來是你在慫恿嗎?你究竟是什麼居心?」
葛道夫沒回答亞德雷,只是雙眼瞪著他。
「……你就是亞德雷嗎。你拋下公主,跑去幹了什麼好事?」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這令人從頭不爽到尾的傢伙。」
亞德雷跟葛道夫值持不下。後來,娜榭塔妮亞上前安撫葛道夫,亞德雷為了化解針鋒相對的氣氛,也特地放輕音量,侃侃談了起來。
「首先我先問你,娜榭塔妮亞,為何要攻擊芙雷米?她可是夥伴啊。」
「不是的,亞德雷先生。請你先離開她身旁。」
「拜託,請你先回答問題。我現在實在是滿腦子疑問。」
「……亞德雷先生,說來你也許不信,但那少女就是殺害六花的兇手。」
亞德雷轉頭看著芙雷米。而芙雷米面不改色,依然舉起槍口盯著娜榭塔妮亞。
「她是六花殺手?你究竟在胡說些什麼呀?」
「是這位葛道夫打聽來的可靠消息」
葛道夫篤定地點了個頭。
「……芙雷米?」
不可能吧——亞德雷再次回頭看著芙雷米。然而芙雷米卻一副理所當然似地回答了他。
「她說得沒錯。」
「什……麼?」
「我應該說過,要是透露原因,我們必定會互相殘殺。」
芙雷米槍口瞄準的對象,由娜榭塔妮亞改為亞德雷。
「不會吧……?」
「是真的。馬特勒·威奇托,弗迪爾加·荷利,艾思芮·艾藍,以及其餘好幾個實力足以當上六花勇者的戰士,都是我殺掉的。對面的葛道夫以及娜榭塔妮亞,也一樣在我的獵殺名單裡。至於你,我倒是不曾看上眼。」
亞德雷想起了先前與娜榭塔妮亞的對話。
「那麼黎烏拉……〈太陽〉聖者也是你殺的嗎?」
芙雷米臉上浮現些許錯愕。
「〈太陽〉聖者黎烏拉?……這我就不曉得了。不過她的確是獵殺名單裡的一人。」
「那些一點都不重要。亞德雷先生,她很危險,請你快點過來這兒。」
娜榭塔妮亞說道。不過亞德雷的視線依然沒從芙雷米身上離開。
「為什麼?為何你要殺了六花候補?」
「這還用問嗎?當然是為了讓魔神復活。只要把實力高強的戰士一個個殺掉,獲選為六花的就會是群蝦兵蟹將。」
亞德雷無言以對,葛道夫則憤意滿懷地對他說道。
「這下明白吧?那個女的——芙雷米,她是敵人。」
娜榭塔妮亞與葛道夫分立於左右,步步逼近芙雷米。亞德雷動彈不得,殺害六花的兇手持有六花紋章的勇者——兩樣都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不曉得該相信哪一邊。
這時,亞德雷腦海裡響起芙雷米先前的話語。
「……別下手!」
亞德雷站上前,護著芙雷米。
「亞德雷先生,你為何……」
這樣真的好嗎——亞德雷很苦惱。然而芙雷米說過,在手刃魔神之前絕對不能死。他相信那句話並非謊言。
「娜榭塔妮亞,葛道夫,仔細聽我說。六花勇者並不是以實力決定,而是透過對象的意念——打倒魔神的堅定決心來評估的。即使實力再堅強,若是企圖投靠魔神,那麼那個人就絕不可能成為六花勇者。」
「可是她之前……」
「芙鐳米,你並沒有讓魔神復活的念頭,沒錯吧?」
芙雷米點點頭。
「所以你一定有什麼非得跟甦醒的魔神對決不可的理由。」
「……沒錯。」
亞德雷朝向娜榭塔妮亞攤開雙臂說道。
「你聽懂了嗎,娜榭塔妮亞?她的確是殺害六花的犯人,但是眼前情況不一樣了。」
「你相信她那番話?」
「我信任她。因為我明白,芙雷米是真心想打倒魔神。即使過去曾是六花的敵人,但現在毫無疑問是夥伴。」
「可是……」
「要是你們再出手,我就要站到芙雷米這一邊了。」
娜榭塔妮亞思考了半響。這時,葛道夫說話了。
「恕我直言,公主,這位亞德雷真的是可信賴的人嗎?」
「你這傢伙從剛剛就找碴個沒完,到底是有何居心?」
「我是為了守護公主而立於此,誰讓公主身陷危難,誰就是我的敵人。」
「我懂,不過你現在還是先勸娜榭塔妮亞把劍收起來吧。」
「亞德雷,不准你直呼公主的名諱。」
葛道夫怒不可遏,不過娜榭塔妮亞制止了他。
「你們倆是在爭些什麼。好吧,亞德雷先生,既然你都這麼說,那麼也沒辦法了。葛道夫,目前先暫時照亞德雷先生所說的做。」
娜榭塔妮亞收起劍,葛道夫也不情不願地解除警戒,亞德雷這才終於鬆了口氣。
「不過……還是請小心。你這個人太容易上當了。」
「放心吧,我可是地表最強的男人,從來沒上過當。」
「我不放心,非常不放心。」
亞德雷面朝芙雷米。
「總之,你不用擔心被殺了,先把槍放下吧。」
「……這只是暫時性的。」
說著,芙雷米也放下槍,將其插回腰間。
「芙雷米小姐,話先說在前頭,我只是信任亞德雷先生,但不代表我信任你。」
「你真是個傻女人,竟然相信這種男人。」
即使收起武器,娜榭塔妮亞與芙雷米之間依然瀰漫著一觸即發的氣氛。而另一頭,葛道夫同樣以滿懷敵意的目光緊緊盯著亞德雷。
強烈的不安油然而生,六花勇者接下自有辦法好好與魔神一戰嗎……?
總之,四人姑且決定先前往摩菈等候的地點。由於芙雷米答應同行,亞德雷已經把先前搶走的行李還給了她。
四人走在林中小徑,娜榭塔妮亞與葛道夫靠著一起走,亞德雷則走在他們倆不遠處,至於芙雷米,則又跟他們三人離得更遠。彼此的距離,就有如他們心中的隔閡。
「欸,芙雷米。」
「幹什麼。」
「我好歹也幫了你,你不覺得該有些表示,例如道聲謝之類的嗎?」
「我沒理由感謝你。」
冷漠的一句話,讓亞德雷為之聳肩。這時,娜榭塔妮亞壓低音量,同亞德雷說了起來。
「……亞德雷先生。」
「怎麼了?」
亞德雷回問,但得到的響應,只有一雙冰冷的視線。
「抱歉把你拋在那兒,但我真的是逼不得已啊。要怪都怪她突然開溜。」
更多的冰冷視線,把亞德雷瞪得縮起身子。
「看來才半天時間,你們就已經相處得挺要好了嘛。」
「我怎麼覺得你另有所指?」
娜榭塔妮亞手遮著嘴角,露出淘氣的笑容。但和先前不同的是,如今她的眼裡,帶有真正的惡意。
「我還想說你為何要護著她,原來是這麼一回事。的確,芙雷米小姐可是個大美人,真讓人羨慕極了。」
「……喂。」
「是啊,是啊,我明白。世上的男人,就是喜歡那種令人想好好呵護的女孩。」
「我說,娜榭塔妮亞……」
「好好好,你們倆就好好地培養感情去吧。哼。」
結束了一串挖苦,娜榭塔妮亞離開亞德雷身旁。
「……你這人真的是公主嗎?」
「大家也常這麼說,可惜我就是。」說完,娜榭塔妮亞別過頭。
你到底哪根筋不對呀——亞德雷不由得暗自嘀咕。
四人之間充塞著尷尬的氣氛。芙雷米決定徹底置身事外,葛道夫不悅地看著亞德雷與娜榭塔妮亞的對話。一想到這氣氛得持續到遇見摩菈為止,亞德雷不由得心情煩悶。
倒是話說回來,這個叫葛道夫的幹嘛一直瞪著我——亞德雷來到他身旁,試著和他聊聊。「嗨,剛剛亂成一團,都沒空跟你打招呼,不過接下來可得請你多關照了。我是地表最強的男人,叫做亞德雷·麥亞。」
「……喔。」
葛道夫的口氣,顯然充滿了反感。
「聽說你先前去追捕六花殺手……也就是芙雷米?」
「沒錯。」
「我知道你難以釋懷,不過到事情水落石出之前,就先請你忍一忍吧。」
「我只不過是遵照公主的吩咐辦事,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真是怪了——亞德雷心想。既然不是在氣芙雷米的事,那麼他為何要這樣討厭我呢?
「還有比武大會那件事,害你的前輩受傷了,我一直想找個機會道歉呢。」
「那沒什麼好道歉的。」
看來這似乎也不是原因。既然如此,究竟是為了什麼呢?想著想著,這次換葛道夫開口了。他說得輕聲細語,彷彿怕被娜榭塔妮亞聽見似的。
「……亞德雷,你究竟是如何討好公主的?」
一聽這句話,亞德雷終於會意過來,視線在娜榭塔妮亞與葛道夫的臉上來回切換。看來這男人……
「怎麼?你怕我跟公主相處得太要好?」
「何、何來什麼怕不怕的……」
「你放心吧,我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樣。你要是繼續在意這些無聊事,會被那公主給當成傻瓜的。」
「……你、你說些什麼,少胡說八道了。」
真是個單純的男人——亞德雷暗想。看來他只是對娜榭塔妮亞與亞德雷交好感到不悅罷了。儘管外表看不出來,但他其實才十六歲上下,心智終究是半個小孩子。
「你好好守護公主吧。我們半路上聊了不少,公主她可是真的很器重你,只有你夠資格守護她了。」
「當然只有我,這用不著你說。」
儘管吹捧得近乎肉麻,還是令葛道夫喜形於色。真是感謝他的單純,應付起來比芙雷米與娜榭塔妮亞要來得輕鬆太多了。
「倒是……怎麼都沒遇見敵人呢?」
葛德夫低語,亞德雷也默默同意。
現在未免太過平靜。凶魔潛伏的魔哭領明明近在眼前,大家竟然還能一路閒扯。想到這兒,亞德雷益發感到詭異。
就在這時,原先默默前進的芙雷米開口了。
「真是怪了。」
三人回頭一瞧,芙雷米正轉身望著背後的天空。
「從剛才開始,飛行型凶魔一直在後方上空盤旋。」
亞德雷掏出懐裡的望遠鏡,往芙爾米所說的力向葙去。的確有幾頭像鳥的生物,在那片天空盤旋。
「反正看那數量不多,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娜榭塔妮亞說。
「但我記得,那地方是……」
亞德雷目測與凶魔的距離,與腦中的地圖對照。
「不妙了,那裡可是霧幻結界的神殿所在地。」
緊張在四人之間蔓延開來。依勞倫上兵所言,凶魔是無法接近結界的,但眼前事態依舊令人擔憂。
「有辦法從這裡狙擊嗎?」亞德雷對著芙雷米問道。
「有困難,得再更靠近點才行。」
「……它們扔東西下來了。」葛道夫低聲說道。定睛一瞧,凶魔從嘴裡吐出了不知什麼東西。下一秒,落點發出巨響與煙塵。
「亞德雷先生,那個究竟是……!?」
「是炸彈,凶魔朝神殿投下了炸彈。」
「炸彈?這怎麼可能!」
要說驚訝,亞德雷就跟其他人一樣。凶魔裡的確有所謂的知識分子,但是連製造炸彈的技術與原料都有,可就是匪夷所思的事了。
「你是〈火藥〉聖者吧?那難不成是你搞的鬼?」娜榭塔妮亞對芙雷米質問道。
「與我無關。」
「總之我們上吧!」
四人折回先前的道路。若是全速奔馳,約十五分鐘可抵達神殿。
然而才剛跑了五分鐘,一行人就被一排凶魔給攔路擋下。先前經過時,這地方明明連個凶魔的影子也沒有。它們顯然是來阻撓四人回頭的。
「葛道夫,我們直接硬闖過去!」娜榭塔妮亞大喊。
葛道夫回應了她,緊緊繃起身子,隨後宛如巨大砲彈般,往其中一頭凶魔殺去。扭轉鐵槍的勁道配上體重,透過槍頭擊向敵人。身軀如熊,頭部如蟲,體重將近葛道夫十倍的凶魔,就這麼被擊飛至後方十公尺處。
葛道夫跑了起來,打算從缺口突圍,一旁的虎型凶魔吼了起來。儘管聲音難以辨識,但它說的確實是人話。
『來、了。包、包圍、他』
排成一列的凶魔,一齊襲向前方的葛道夫。
太操之過急了啦——亞德雷在內心大叫。這樣貿然衝去,根本就是拜託敵人從兩旁包夾自己。這些凶魔和之前收拾掉的傢伙不同,不但聽得懂人話,還具備某種程度的戰術謀略,是存活多年的個體。
葛道夫驅散左右兩側襲來的凶魔,娜榭塔妮亞一邊護著葛道夫背後,並對著倒地的凶魔補上最後一擊。亞德雷與芙雷米也同樣被四面八方而來的凶魔包圍,逼得亞德雷不得不扔下鐵匣應戰。
戰局變得一團混亂,要想突圍前往神殿是不可能了。
「亞德雷先生,你快到神殿去,這裡交給我們負責!」
娜榭塔妮亞邊抵擋狼型凶魔的攻擊邊說道。
「也好,殺出重圍這種事就該由我來包辦!喂!芙雷米,葛道夫,你們仔細看好了,我才是地表最強的男人!」
「別再說廢話了,你快點去吧!」
其實亞德雷並不是在胡鬧,而是在說話時思考著解決之道。
「娜榭塔妮亞、葛道夫、芙雷米!朝神殿方向全力攻擊!」
娜榭塔妮亞與葛道夫點點頭,芙雷米乍看面無表情,不過似乎也答應了。
葛道夫刺出鐵槍,先是打飛一頭凶魔,後頭遞補上來的,則被娜榭塔妮亞亞德雷面前的一頭凶魔,則是芙雷米以槍彈收拾掉的。
「好極了!」
亞德雷在娜榭塔妮亞創造的劍刃側緣上奔馳。最後襲來的凶魔中了毒箭而停滯原地,亞德雷突破了包圍網,往神殿方向狂奔。
「交給你了」
「包在我身上!」
用不著亞德雷交代,娜榭塔妮亞等人早已幫他擋下追兵。身後沒有凶魔追上,四周看來也沒有其他的埋伏。
全速跑了約十分鐘後,隨著戰鬥聲浪漸遠,森林逐漸開闊,神殿的輪廓從中浮現。
「就是那兒吧。」
亞德雷停下腳步,觀察神殿的狀況。前來轟炸的凶魔看來已經離去,但濃重的火藥味依舊未散。
神殿小得出乎意料,只有一間普通民家那麼大,然而它的石壁卻砌造得無比堅固。
整間建築由二十餘根白色柱子圍繞,看來這就是〈鹽〉之聖者造來驅離凶魔的防壁了。週遭能看得到各種凶魔的腳印,柱子圍住的空間裡卻一個也沒有。
也就是說,凶魔進不了鹽柱裡。
鹽柱由於轟炸而部分毀損,神殿也有焦黑痕跡,但都不造成大礙。正當亞德雷感到慶幸,卻發現鹽柱旁有個人影。一名女子倒在那兒。
「喂,你還好吧?」
「撐著點,我馬上幫你包紮!」
亞德雷扶起女子。
「別怕,你傷得並不深!」
他手伸進腰間小袋裡找藥。
「……快、點……」
女子指著神殿,以虛聲對他說道。
「那等會兒再說!你先別動!」
「快點,立刻過去,就快趕不上了。拜託你,一切都……」
亞德雷緊緊咬牙。他想為女子包紮,身上卻沒帶藥,不由得後悔當初為何沒將鐵匣扛來。只要有了鐵匣,裡頭不管繃帶或貼布全都一應倶全。
「我不要緊的……我好歹……也是個聖者。」
「你可別死啊!」
他輕輕放下女子,穿越鹽柱來到神殿之前。
殿門被牢固的鎖拴住。亞德雷拔出劍,試著撬開鎖孔,但鎖卻文風不動。
「可惡,我可沒聽說這裡還拴了門鎖啊!你有鑰匙嗎?」
他對著女子喊道,對方搖了搖頭。亞德雷掏出小袋裡的炸藥,以黏著劑固定到鎖上並點燃。
隨著一聲晶響,門鎖也被炸開。就在同時,門後出現兩名士兵。他們全身穿著滿佈利刃的鎧甲,二話不說就對著亞德雷攻擊。
「你們倆幹什麼!」
士兵筆直對著他進攻,但速度卻不太快。亞德雷連秘密道具都沒用,僅以劍柄朝頭部一敲,兩人便應聲倒地。落了地的頭盔,裡頭卻空空如也。
「到底怎麼搞的?」
他正打算詢問穿神官服的女子,刺耳的笑聲就在同時響起。
「啊嘰嘰嘰嘰嘰嘰嘰嘰!」
躺在地上的女性扭著身子笑了起來。她的身體變了形,額頭冒出一根角,身軀漸漸化為細瘦醜陋的猴子模樣。
亞德雷知道,這是變形型凶魔。他曾聽師父說過,有極少數凶魔能偽裝成人類或動物的模樣。
「臭傢伙……!」
變形型凶魔沒兩下就逃走了。亞德雷原本想追擊,但立刻就停下腳步。目前還是神殿的安危要緊。
打消主意的亞德雷,再度轉往神殿方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