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查看: 3546|回覆: 12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莫辰 -【劣主的新妾(流氓惡少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跳轉到指定樓層
1
發表於 2024-2-15 00:00:33 |只看該作者 |正序瀏覽
莫辰 - 劣主的新妾(流氓惡少之一)

“鳳凰比翼雙飛啊!”十二年前,看到糾纏在一起的風筝,
皇太後高興得取下東瀛進貢的珍珠項煉,請皇上為子孫賜婚……
他的妻子有情人?鄂無忌憤怒的看著男人寫給他新婚妻子的情詩;
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在十二年後的初婚之夜送給他這份“厚禮”!
這消息若傳了出去,教他這安樂爺的顔面何存啊?他一定要她付出代價,
就算她是西陵府的郡主,他也絕不容許她的背叛……
到底怎麽回事啊?一年前,她的夫君不僅未掀喜帕,
翌日更軟禁起她;現在連她用定情的珍珠暗示著,他還是一點印象也沒有。
是他太遲鈍、太無心,還是他的心中根本沒有她?他居然認不出想納的新妾,
即是他未曾謀面的妻子……

喜歡嗎?分享這篇文章給親朋好友︰
               感謝作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24-2-15 00:05:21 |只看該作者
後記

  不知道這樣的鄂無忌夠不夠壞?

  太壞也不好吧,太壞就會顯得面目可憎,大家便會愈看愈生氣,最後不僅鄂無忌倒楣,連莫辰都可能受池魚之殃,我想。

  所以,莫辰決定讓他壞得帥帥的。

  會想到這個惡劣商人的題材,是因為最近我實在是大幸運了,打開手機,莫名其妙傳來一堆簡訊,全是通知我中獎,連在家不出門,就收到一堆不用就知道自己中獎的刮刮樂。

  這些獎,哈哈!我一個也沒興趣,盡管每個月那些中獎金額加一加,可以買棟豪華別墅,外加名車一輛,我也毫不心動。

  所以羅,不需要仔細想,也知道天底下沒有這種不勞而獲的事,若有,絕對要以被雷擊中的機率來算,不要笨到去相信,坐在家裡不付出任何代價也能中大獎。

  我們都知道,很多人因此被騙了,被騙的原因,有可能是大容易相信人了,也有可能是自己貪心。

  而這些惡劣商人,就是利用人的貪心,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得逞。

  做人的最低原則是要的束好自己,真的不要貪心,一旦貪心就容易犯錯,也容易被利用。

  或許這個靈感的來源,跟惡少實在是一點關聯也沒有,但莫辰還是要提醒讀者們,當有不勞而獲的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我們一定要先捫心自問,可能嗎?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24-2-15 00:05:01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歐陽玲瓏食欲愈來愈差,嘔吐的情況也愈來愈嚴重,每天昏昏沉沉的,不需要大夫診察,她也知道自己懷孕了。

  而懷孕,讓她開始期望鄂無忌會原諒她。

  大夫聽診完,什麼都沒說,便離開寒煙樓朝安樂爺府中的前廳而去,准備跟鄂無忌回報他聽診的情況。

  “大夫,夫人怎麼了?”小月牙尾隨在他身後問著。

  “夫人有喜了,你隨我去拿些補胎藥吧。”大夫回應著。

  “夫人有喜了?那太好了!”她表現得比歐陽玲瓏還高興。

  她看得出來,鄂無忌跟歐陽玲瓏之間其實有著很濃厚的感情,而且他們每次一見面,就會瞅著對方猛瞧,有時甚至忘了她的存在。

  只是每當瞧完後,他就會逼問歐陽玲瓏,有關曹司龍可能落腳的地方,然後又惹得歐陽玲瓏難過不已。

  在無其他人陪伴的情況下,歐陽玲瓏跟她相處的時間雖不長,卻也把自己的心事全告訴了她,甚至還告訴她,有關自己和鄂無忌被指婚的經過。

  他們被指婚的過程像是上天安排的,令小月牙聽得感動不已。

  爺是該氣那些情書,但不該氣夫人,見一對相愛的人變成這樣,小月牙的心也跟著難過。

  偏偏她只是個身分低微的丫環,無法在鄂無忌的面前幫歐陽玲瓏說話,只能眼睜睜見著歐陽玲瓏的精神日益憔悴。

  小月牙隨著大夫來到前廳,看見前廳除了鄂無忌外,桃紅也在。

  “恭喜安樂爺、賀喜安樂爺,夫人有喜了。”大夫高興的向鄂無忌道賀。

  “夫人有喜了?”鄂無忌赫然站起身,眸底明顯的掠過一抹喜悅,但眸色卻又隨即暗了下來。

  孩子是他的?還是曹燁的?

  桃紅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她怕歐陽玲瓏有了孩子,又會搶走鄂無忌,搶走她得來不易的地位。

  鄂無忌對她不好也不壞,至今雖未曾與她同房,但如夫人該有的的禮遇她皆有,她相信假以時日,鄂無忌必會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剛剛捕捉到鄂無忌迅速變化的眼神,知道他樂於接受這份喜悅,只是不知道這份喜悅是好還是壞。

  “爺,夫人的身子太過虛弱,需要安胎補身。”大夫急忙地向他稟報,有關歐陽玲瓏身子的狀況。

  “安胎補身?我知道了,辛苦你了,我會派人隨你回去取藥。小月牙,你隨大夫去吧。”

  “是。”小月牙旋身跟著大夫走了。

  廳上此時並無他人!鄂無忌盯著桃紅,微眯著眼問:“你說,孩子是我的,還是曹燁的?”

  桃紅沒想到鄂無忌竟會問出這樣的話,但知道他愈是對歐陽玲瓏不信任,就對她愈是有益、所以她昧著良心說:“爺,如果連您自己都不確定,那就不要孩子了,或是乾脆成全他們了。”

  她的目的只是要跟著鄂無忌,也怕歐陽玲瓏妨礙了她,但卻真的不想將歐陽玲瓏害得太慘。      “成全他們?辦不到!”鄂無忌舉步准備離去,一走到廳口時又停蔔腳步,  “去抓藥,把夫人肚子裡的孩子處理掉。”

  他必須忍痛這麼做,否則他心中有著芥蒂,這個孩子生下來也得不到他的關愛,只會為他引來更大的痛苦而已。

  把孩子處理掉?這對桃紅來說更是有益,於是她毫不停緩的立刻出府去抓藥。

  小月牙隨著大夫去拿藥後,想起人家說害喜的人喜歡吃梅子,便在街上逛著找梅子,但卻在無意中撞見桃紅走出了藥鋪。

  “她到藥鋪做什麼?”小月牙心中不禁疑慮著。

  小月牙對她的印像可差了,除了氣她不要臉的出賣主子,也氣她裝鬼嚇人,更氣她差點害自己嚇破膽!

  見她一走,小月牙便進了她剛步出的藥鋪。

  

  小月牙忐忑不安的回到寒煙樓,不知道該如何跟歐陽玲瓏說這個事實;爺要打掉她肚子裡的孩子!

  她從藥鋪打聽到桃紅抓的是打胎藥,便猜想是桃紅又要使壞心眼,於是一回府就馬上跟鄂無忌稟報這件事。

  豈料,桃紅竟是聽鄂無忌的命令行事!

  “小月牙,你回來了!爺知道我有他的孩子了嗎?他高興嗎?”見小月牙進門,歐陽玲瓏急忙問她。

  “爺……爺知道了。”小月牙吶吶的回答。

  “那爺高興嗎?”歐陽玲瓏期待的問著。

  “夫人,爺他……”小月牙實在不忍,決定說了出來。“夫人!爺他並不高興,他不要孩子。”

  “他不要孩子?”歐陽玲瓏難以置信,“爺說只要我幫他生孩子,他不會不要孩子的!”

  “夫人,爺並不信任你,他認為孩子有可能是你師兄的,所以他不要孩子,他要打掉你肚子裡的孩子。”

  歐陽玲瓏一記踉蹌,全因背部靠上了牆壁才沒跌倒。“他怎麼可以這樣污蔑我的名節?太過分了!”

  “夫人……”

  “小月牙。”鄂無忌的聲音突地響起,打斷了小月牙的話。“下去!”

  “是。”小月牙也只能無奈的離去。

  鄂無忌進了房,後面跟著桃紅,而桃紅的手上正端了碗藥汁。

  “桃紅,把藥讓夫人喝下。”鄂無忌忍下心說。

  歐陽玲瓏熱淚盈眶,沿著牆壁退著,“鄂無忌,你是個昏庸的夫君!桃紅,我待你更是不薄呀!”

  桃紅端著藥汁逼近她,“郡主,你快喝下去,外面有大夫等著,絕不會危及到你的生命;你不要怪我跟爺,若不是你跟曹公子……”

  “住口!”歐陽玲瓏怒喝道:“我跟曹公子是清白的,那個無知的人心裡明白。”她指著鄂無忌說。

  他心中的確覺得自己很無知,所以才會讓她欺騙了感情!

  他逼近她,“清白?在你和我於柴房過夜之前的確是清白的,但那夜之後呢?那些你沒到我房裡來的夜晚呢?”

  “你……我看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她沿著牆壁繼續退著,不知該如何是好?

“郡主,喝吧,肚子只會稍痛一下而已。”桃紅端著藥汁繼續逼近她。

歐陽玲瓏退到了窗口,手扶著窗台,看向寒煙湖。

  寒煙湖一片飄渺,恍如置於仙境的景致,頓時讓她萌生輕生之意,直覺做人不如當神仙快活。

  “鄂無忌,我自認為沒有對不起你,而且問心無愧.!我若死了,一定可以上天當神仙,定當比做人快活多了。”語罷,她站上窗台,縱身一躍。

  “該死!”鄂無忌連想都沒想,立刻跟著站上窗台,縱身一躍——

  

  “瓏兒!”鄂無忌喊了一聲,從昏迷中清醒了過來。

  “爺,您醒了,趕緊喝個姜湯驅寒吧。”

  “鄂興?你回來了!郡主呢?”他最後的記憶是在冰冷的寒煙湖中遍尋不著歐陽玲瓏,可是他並不死心,直找到他四肢僵硬為止。

  “爺,我剛好回府,我救您上來時,並沒有見到郡主,而後又派人下去找,還是沒見到郡主。”

  鄂無忌神色痛苦,“你的意思是……”

  “爺,只有等屍體自己浮上來了。”

  鄂無忌絕對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的,“再派人去找,我不相信她就這麼死了,去!”

  “爺,您不要激動,湖上有船夫隨時在打撈。爺,您一向英明,從不聽這片面之詞,這次怎麼會這麼胡塗?”

  “我胡塗?”鄂無忌注視著鄂興,“你查到的難道不是郡主跟曹燁有曖昧?一

  “爺,我會耽擱這麼久,是因為我找到了一個跟桃紅很親近的丫環,我本想從她身上套出些東西,偏偏她一直守口如瓶,直到聽我說郡主遭到您的泠落後,才願意把她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      “她怎麼說?”

  “她說桃紅在皇太後為你們指婚的當時,就對爺一見鍾情,一直想著要當爺的妾,結果她這個心思不小心讓西陵王妃知道了,還因此在額頭上撞出了一道疤痕。那丫環還說,桃紅或許是不甘於額頭上的疤痕,總把郡主要她燒毀的情書,一封一封的留了下來,像是有所目的。爺,屬下也打聽過曹燁的為人了,他的確是個正人君子。”

  鄂無忌聽完鄂興的話,臉色瞬間慘白,昏厥了過去!

  

  春陽和煦,寒冷的冬天過去了,鄂無忌這一昏倒,病了大半年。

  西陵王府本來不打算放過鄂無忌的,可是見他為了歐陽玲瓏大病不起,最後只好饒了他!繼續隱瞞歐陽玲瓏現在正在西陵王府的消息。

  歐陽玲瓏大腹便便的在花園裡散步。

  “瓏兒。”西陵王妃來到花園看她。

  “娘。”她淡淡地喚了聲。

  “瓏兒,回去吧,再不回去,安樂爺就要回天乏術了。”她就怕她的女兒也會因此痛苦一輩子。

  歐陽玲瓏一聽,一陣心痛,急忙問道:“娘,安樂爺府是不是傳出了什麼消息?他怎麼會回天乏術?”

  “這心病沒藥醫的,早晚會回天乏術,搞不好他是想早點去天庭陪著你,不過,只怕他沒想到自己是白走了一趟。”西陵王妃故意惹得她心煩。

  歐陽玲瓏當然知道他是為自己病的,也知道他現在就在寒煙樓裡。“不會的,他不會死的。”

  “不會?你盡管繼續住下,看他會不會死?反正到時候,你爹只要送副挽聯給他就行了。”

  “娘,他是您外孫的爹,您不能詛咒他!”

  “我詛咒他?我是怕我外孫沒爹,可憐的孩子,可能一出世就見不到爹,不過沒關系,他可以繼承……”

  西陵王妃話未說完,歐陽玲瓏就狂奔出了花園。

  “瓏兒,你大著肚子跑得那麼快做什麼?鄂無忌又還沒死,你不用趕著奔喪,慢慢來……”

  歐陽玲瓏一聽,跑得愈快!

  西陵王妃看著她的背影一笑,並不是故意要趕她回去,只是認為他們實在沒必要這樣繼續互相折磨下去了。

  鄂無忌就住在寒煙樓裡,雖然願意下床走動、吃東西了,氣色也好了許多,可對她的思念卻未減少半分。

  而他會願意下床走動、吃東西,全是因為珍珠又出現了——

  珍珠一出現,也就是代表歐陽玲瓏沒死,只是一沒見到人,他的心還是不斷地揪著。

  取出錦盒,他數著珍珠,裡面共有三十四顆,和鄂興在宮裡查到的資料是三十六顆,尚差兩顆。  “爺。”鄂興匆匆地進了寒煙樓。  “什麼事?”鄂無忌問道。  “珍珠又出現了。”鄂興將一張包著珍珠的紙交到鄂無忌的手中。  鄂無忌一看上刻吩咐:“幫我備馬。”

  “爺,您的身體還不適合外出。”  

  “我一定要出去一趟。”

  “是。”         

  

  鄂無忌驅馬來到城外,來到他和歐陽玲瓏曾經一起放紙鳶、一同追逐的地方。

  那張包著珍珠的紙上只寫著鳳凰比翼雙飛,便讓他聯想到了這裡。

  草原上有一群孩子正在放著紙鳶,他抬頭一望,在天空裡翱翔的紙鳶不是鳳便是凰!

  他下馬拉個孩子問:“這些紙鳶是誰給你們的?”

  “有個大肚子的阿姨給我們的。”小孩回答著他。

  大肚子的阿姨?一定是歐陽玲瓏,她非但沒死,還保住了他們的孩子!

  “那她現在在哪裡?”

  此時,有個大一點的孩子走了過來。“您是不是安樂爺?”

  “我是安樂爺.”鄂無忌馬上回道。

  “大肚子的阿姨要我把這個交給你,她說她在堤防那等著你。”這個孩子把一顆珍珠交到鄂無忌手上。

  鄂無忌握緊珍珠,立刻上馬往堤防而去。

  落月城居民因感念鄂無忌在水災期間的幫助,遂將城名更玫為安樂城,也使得鄂無忌的聲望首次讓老百姓們心悅誠服的肯定。

  歐陽玲瓏走在堤防上,想著這堤防是她與鄂無忌夜夜春宵換來的。

  她曾經天真的以為,他們的感情會像這堤防一般堅固。

  鄂無忌一來到堤防下,即立刻下馬上了堤防,一眼便見到了歐陽玲瓏稍微臃腫的身形。

  “瓏兒。”他輕輕喚著。

  歐陽玲瓏旋即回身,與其四目相互鎖著,眼眸中所透著的思念與情意,彷若洪水般的流洩了出來。    鄂無忌緩緩的走向她。

  歐陽玲瓏卻是難過的開口說:“爺,我的珍珠全還給你了,我們之間……還有牽系嗎?”

  “我們的牽系將會理不清,單單是你肚子裡的孩子就夠我們難斷了!”

  歐陽玲瓏作勢怒瞥了他一眼,含嗔帶嬌,“你確定孩子是你的嗎?也許是我師兄的,或是其他男人的。”

  顯然她對他還有氣,卻又偏不想教他死去,她只得懷著不安的心情回來見他。

  “瓏兒。”鄂無忌冷不防地將她拉進懷,接著便迅速覆上她的唇,飢渴的吻著她。“對不起,原諒我。”

  “我才不原諒你。”歐陽玲瓏推開他,“我當初想以珍珠喚起你的記憶,結果珍珠一顆一顆的還給你,卻也不見你有任何的反應。現在,我將珍珠還盡了,代表我們的情也盡了,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珍珠一顆不少,我才肯原諒你。”

  “珍珠一顆不少,你就原諒我?”

  “你一定不在乎的把珍珠給丟了,或是送給哪個丫環、侍妾了!”

  鄂無忌一聽,隨即從懷裡掏出珍珠;在他要出府前,已命小月牙幫他將珍珠串成項鏈,而他剛剛又把兩顆珍珠加了上去,正好三十六顆珍珠全在他手中了。

  他拿著珍珠在她面前晃著。

  “你……”不可思議,他居然一顆也沒弄丟!

  “說好了,你會原諒我的。”他為她戴上珍珠項鏈,就像當年指婚時一樣。

  歐陽玲瓏感動得無以名狀,直接偎進他懷裡。

  鄂無忌緊摟著她,“瓏兒,你是怎麼上岸的?”

  “是我師兄救了我。”    鄂無忌扶起她的肩,“曹燁?”

  歐陽玲瓏注視著他因曹燁這個名字,而變得陰騖的雙眸。“你該不會又胡思亂想了吧?不會又以為他救我上岸後,會跟你一樣把我拐了吧?”

  “不是,我知道他是正人君子,只是沒想到是他救了你。瓏兒,我可以跟他成為朋友,但你得先告訴他,說你愛我,說你這輩子只愛我一個人,要他對你死了心。”

  “你為什麼不自己跟他說。”

  “我說起來多惡心,而且我若當著他的面說我愛你,沒有你不行,肯定令他當場暈倒。”

  “不會、不會,你說起來好悅耳,我好喜歡聽哦!”歐陽玲瓏勾住他的肩,主動送上自己的香吻……

  《本書完》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24-2-15 00:04:4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鄂無忌的廂房裡一片漆黑,窗紙上只有月照窗欞的光亮。

  歐陽玲瓏來到廂房門口,以為他不在內,有些失望的正想離去,驀地,一陣酒味從房裡飄了出來。

  心想進去看看好了,於是她輕盈地從窗戶跳了進去。

  今夜才初十,月亮雖不是全圓,卻也夠亮了,若再仔細一瞧,還是可以藉著月光往酒味濃厚的地方走去,歐陽玲瓏看見——鄂無忌正在灌著酒。

  她拿過他手中的酒壺,“爺,你怎麼了?”

  聽到歐陽玲瓏的聲音,鄂無忌將她拉坐在腿上,隨即用吻覆上她的唇,需索著她甜蜜的撫慰。

  妻子的背叛,對一個男人來說,是一種極大的侮辱,無關乎愛與不愛,而是關乎一個男人的尊嚴。

  “爺,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事困擾著你?”歐陽玲瓏輕撫著他的俊容問著,清楚的知道他心中有事煩著。

  “我的鳳凰兒,你愛我有多深?有多濃?”他聲音低沉地在她耳邊問著,在黑暗中透著一絲苦楚。

  歐陽玲瓏將頭倚著他的肩,在他耳邊回應:“我的爺,我對你的愛似海深、比膠濃,堅如磐石、山高水長。”  幾句話教他覺得分外滿足:心底不再有少了什麼之憾,遂是更加愛憐的擁緊她,“堅如磐石、山高水長,一生不變?”

  “一生不變,爺,那你對我呢?”

  “堅如磐石、山高水長,一生不變。”他亦是如此的說著。“鳳凰兒,你不會背叛我,對不對?”

  “背叛?”為什麼用這麼重的字眼?“我不會背叛你,絕對不會背叛你。”你是我的夫君、我的天,她在心裡加了這句話。

  “那我要你當我的妻,一生的妻。”

  “你有妻?”她本就是他的妻啊!不,在他心裡,鳳凰不是他的妻,那他的意思是……“爺,你不要你的妻了嗎?”

  “她背叛了我。”他口氣凌厲的回應,接著又柔聲的說,“我的鳳凰兒不要背叛我,我要你當我的妻。”

  他在說什麼啊?她什麼時候背叛了他?“我的爺,我不得不問,夫人她什麼時候背叛你了?”

  “為什麼你總喜歡過問她的事?為什麼因她而拒絕當我的夫人,除非有了孩子?”他拿過她手中的酒,又猛往嘴裡灌。

  “我、我認為她不該無端遭受你的冷落。”月事雖沒來,卻沒有懷孕的徵兆,否則她一定馬上表明自己的身分。

  “無端?絕非無端!”他抱起她走向床榻。

  “爺,我想知道。”

  把她放在床上,鄂無忌再度吻住她,“目前不能讓你知道,這關乎我的名譽,等你成為我的妻後,我或許會讓你知道。”

  關乎他的名譽?這麼嚴重?那她是非知道不可了。“爺,我現在就想知道,請你告訴我。”      聽她口氣堅定,加上微有醉意,鄂無忌出乎意料的不再堅持,“好,我告訴你,也讓你不再同情她,毫無愧疚的當我的妻。”

  歐陽玲瓏屏息聽著。

  “我的夫人從小指婚於我,卻沒想到在外習武的日子裡!與她的師兄互有曖昧,你說,她是不是背叛了我?”

  “不是!”她跟曹燁沒有曖昧關系,而他是怎麼知道的?“爺,這事不只關乎你的名譽,更是關乎夫人的名節,你不要道聽塗說。”

  “道聽塗說?”鄂無忌起身點上臘燭,而後冷哼一聲,“若非證據確鑿,我又豈會誤會於她!”

  “證據確鑿?爺,是什麼證據?”歐陽玲瓏納悶的跟著下床。

  鄂無忌拿起臘燭走向前面的書房。

  歐陽玲瓏一看,差點驚呼出聲!這些曹燁寫給她的書信,不是都該燒毀了嗎?怎麼會在鄂無忌這裡?

  “這些大部分是情書,也就是證據!這女人還該死地瞧不起我鄂府的經商之道,與別人通成一氣!”

  “爺……”歐陽玲瓏整個人都亂了,“你聽我解釋,這些是情書沒錯,可是手長在他人身上,我沒辦法阻止他不寫呀!我是不喜歡鄂府的經商之道,你後來也做了不少善事不是嗎?”

  鄂無忌愣了一下,以為是自己酒喝多了,聽錯了!

  “爺,這些信我命人燒了,我知道這不合禮教,我一張都不敢留,它們怎麼會在這裡?難道是……”

  鄂無忌這次確定自己沒聽錯,她竟是歐陽玲瓏!

  “難道是……桃紅?”歐陽玲瓏緊接著說出了自己的疑惑!也才發現自竟因急著解釋而暴露了身分!

  鄂無忌厲眼瞅著她,眸底的怒火簡直比燭火還灼人!這該死的女人,竟敢如此戲弄他、欺騙他的感情,更可恨的是,他已經毫無防備的投入真感情,就怕覆水難收了!

  歐陽玲瓏從他的黑瞳中,看見那兩團噬人的怒火正燃燒著,知道鄂無忌生氣了,於是緩緩地與他拉開距離。

  識時務者為俊傑,她認為最好先開溜,等他氣稍微消了一點,再來做解釋。

  她深信他們的感情比堤防還堅固,他應該會原諒她的。

  鄂無忌豈會讓她溜了,迅速一掌探向她。

  歐陽玲瓏早已有了准備,輕盈的掠身過去,衝向窗戶。

  “往哪兒跑!”鄂無忌將她已出窗戶半截的身子硬拉了回來。

  鄂無忌這一拉,冷不防地跌坐在地。

  “啊!屁股好痛哦!”其實沒那麼痛啦,她只足故意要惹他不舍、心疼,看他會不會因此放了她。

  一聽到她喊痛的那剎那,鄂無忌的確沒有多想,即要扶起她,可是就在他准備彎下身時,怒氣又竄升了!

  “爺,我的身子好痛哦!”歐陽玲瓏再次欲哭欲淚的說。

  鄂無忌蹲下身,對她笑得很詭譎,緩緩地說:“曹燁的知府不但做不成了,我還會在你面前將他凌遲致死,而你也將會被我終生監禁在寒煙樓裡,讓你們連對鬼情人都做不成。”

  歐陽玲瓏起了一陣哆嗦,不敢置信鄂無忌竟然無視於他們之間的情真意切,淨往他一知半解的事情裡鑽牛角尖!

  她猛搖著頭,“爺,我跟曹燁之間是清清白白的,我對他只有師兄妹的情誼,而他對我雖有愛慕之意,除了那些情書外,也部止於禮。”        “那些情書就夠了,夠讓我聲譽受損!”   “把它們燒了不就得了!爺,莫忘了鳳凰於飛、珍珠定情,我試圖用珍珠喚起你對我的記憶,我對爺是真心的。”

  “真心?真心戲弄我、欺騙我!”

  “爺……”

  “來人,”鄂無忌不想再聽,起身喚著下人。

  書房的門馬上被推開,護院作揖道:“爺有何吩咐?”

  他手指著歐陽玲瓏,厲言道:“把夫人關進寒煙樓,所有的門全部加鎖,另外多派兩個人守著,不准她踏出寒煙樓半步!還有,讓小月牙到寒煙樓去,桃紅以後就是如夫人了。”

  把她困在寒煙樓,才能讓她永遠是他的,他沒有那個氣度教有倩人終成眷屬。

  “爺,你聽我解釋,爺!”歐陽玲瓏喊著。

  “走!”他轉身回寢室。

  “爺……”

  歐陽玲瓏的呼喊聲在他耳邊迥蕩著,他的心跟隨沉著、痛著、磨著。

  他活了二十餘載,還沒嘗過這種椎心之痛,

  什麼似海深、比膠濃,堅如磐石、山高水長、一生不變,分明是鬼話連篇,全是在戲弄他、欺騙他!

  

  這個月十五日一到,曹燁便在照陽縣府的後花園裡,准備好了香案,等著歐陽玲瓏一到,就開始祭拜他們的師父,可是都已經過了酉時,卻還不見歐陽玲瓏的身影。      曹燁的師爺此時匆匆的進了後花園。“大人、大人!”

  “師爺,你忘了沒有我的吩咐,不可以進後花園嗎?”這麼做都是為顧及歐陽玲瓏的名節,在她還沒同意和他私奔之前,他是絕不會做出傷害她的事。

  “大人,屬下是不得已的,安樂爺府的護院,不由分說的就要衝進後花園,我不得不進來稟報。”

  安樂爺府的護院要衝進後花園?而歐陽玲瓏沒來,難道是鄂無忌知道了什麼?

  “你先下去,這裡由我來應付。”

  “是。”師爺立刻退下。

  此時,兩名安樂爺府的護院已進入後花園,其中一名護院道:“安樂爺請曹大人到安樂爺府一趟。”

  “安樂爺有下請帖嗎?”

  “爺要我們務必請大人到府一趟。”

  “請兩位回報安樂爺,今夜正是先師祭辰,待我祭拜完後,定當前往安樂爺府拜見安樂爺。”

  “曹大人,安樂爺要我們務必親自請您回去,我們就等曹大人祭拜完後再一起走。”

  事有蹊蹺!不過這一趟是必須要走的,他實在太擔心歐陽玲瓏的安危了。“那就請兩位稍待片刻。”

  祭拜完後,曹燁即隨他們到了安樂爺府。

  鄂無忌在書房裡接見曹燁,護院就守在書房外待命,他准備今晚先擒曹燁,再上書請皇上讓曹燁罷官免職,任由處置。

  曹燁從一進安樂爺府,更己從鄂無忌所部署的情況看出,他絕不可能輕易地走出安樂爺府,也猜到鄂無忌一定知道了什麼……不過,他不會甘願的束手就擒,甚至想一並帶走歐陽玲瓏。

  ︵      “下宮見過安樂爺。”未撕破臉之前,曹燁還是先顧著禮節。

  鄂無忌冷然的看著他,“曹大人是朝廷命官,當知我朝律法,請問曹大人,妻室與人通奸者,該當何罪?”

  曹燁盡量穩住氣,平穩的回道:“若親眼目睹,殺之無罪。”

  “若通奸者是朝廷命官呢?”

  “罪加一等。”

  “那也就是,本爺可以摘去你頭頂上的烏紗帽了。”

  “安樂爺,下官與誰通奸?”

  鄂無忌將錦盒丟向他,“罪證確鑿,我看你如何再強辨!”

  曹燁打開錦盒一看,裡面全是他寫給歐陽玲瓏的書信。“安樂爺,這並非罪證,這是下官對夫人的愛慕之情;下官胸懷坦蕩,敢坦言無諱,甚至敢向安樂爺要人,如果下官帶她走,下官定會竭盡一生心力愛護她,再說,下官未與夫人通奸,請您莫污蔑了夫人的名節。”

  鄂無忌聽得滿腔怒火,“該死!你若胸懷坦蕩,就不該在本爺的地盤撒野!”

  “這是欲加之罪。”

  “欲加之罪?你要我傳證人嗎?來人,將曹大人拿下,摘下他頭頂上的烏沙帽!”他根本不聽曹司龍的解釋。

  鄂無忌一聲令下,守在門外的護院立刻奪門而入。

  “安樂爺,我不會束手就擒,甚至還會回來帶瓏兒走,後會有期。”語罷,他立刻翻身越過窗戶而去。

  他的功夫在歐陽玲瓏之上,加上他早已想好了脫逃的對策,所以可以安然的脫身。

  “務必捉住他,加派人手守住寒煙樓!”鄂無忌快氣死了,曹司龍居然當著他的面說要帶走他的女人,人若真的讓他帶走了,那他安樂爺的威信何在?

  一出了書房,鄂無忌立刻往寒煙樓而去。

  

  歐陽玲瓏想盡法子要逃出寒煙樓,因為今天是她師父的祭辰,她必須去祭拜,而且更擔心鄂無忌是否會對曹燁不利?

  曹燁對她情深意重,她不能讓他為了她而喪命!她承受不起這種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罪名。

  而鄂無忌當真照他說的把她關起來,唯一的出路只剩寒煙樓的窗戶,還有窗戶下的寒煙湖。

  “夫人,您不要拉了,就算您出得去,下面也有人守著。”小月牙滿是同情的說。

  小月牙雖才伺候她幾大,卻發現她完全沒有郡主的架式,甚至比那些侍妾還好伺候,實在難以相信她會做出違反禮教之事。

  “我一定要出去,今天是我師父的祭辰。小月牙,你幫幫我!我覺得我快無力了。”接著,一陣踉蹌,她似要跌倒於地了。

  小月牙急忙扶住她,“夫人,你不吃、不喝、不睡的,當然沒力氣。”

  “我以尢爺氣消了會來找我,會願意聽我解釋,可是他卻不理我,害得我沒心情吃飯,也睡不著。”

  小月牙看了心疼,哄著她,“夫人,你先吃飯吧,吃飽了才有力氣出門,我一定會幫你的忙。”

  “你說的有道理,那我先吃飯。”

  小月牙一聽,隨即扶著她到椅子上坐下,幫她准備碗筷。

  歐陽玲瓏才扒進一口飯,一陣嘔吐感也隨之而來,嘔——     

  “夫人,怎麼了?你看,你把身體給搞壞了,我去求爺請大夫來幫您看看。”小月牙拍著她的背說。

  “不要,小月牙,我不要看大夫,我只想見爺。”

  她話甫落,房外傳來開鎖的聲音,接著鄂無忌便推開門,走了進來。

  “爺!”歐陽玲瓏晶亮的雙眸閃過一絲雀躍,雖是萬分動人,卻也透著憔悴與疲憊。

  鄂無忌想死了這雙勾人心魄的鳳眼,一沒見到這雙眼,他整個人都提不起勁,像是失落了什麼。

  “爺萬福。”小月牙請安道:“爺,您來得剛好,夫人不吃、不喝、不睡,像是把身子搞壞了。”

  “你先下去。”鄂無忌命令著。   “是。” 小月牙立刻帶上門離去。

  鄂無忌注視著歐陽玲瓏,口氣冷冷地,“為什麼小吃、不喝、不睡?想跟我抗議?還是在威脅我?”

  “都不是,爺,我師兄他、他不該死,請你放了他。”歐陽玲瓏回視著他,期望從他的冷眸中找回往日的熱情。

  鄂無忌突地緊扣住她的下顎,笑容冷絕而殘酷,“原來你不吃、不喝、不睡,是在擔心他,那我會加派人馬把他抓到,了了你一樁心願!”他放開她,轉身離去,同時交代護院:“把門給我牢牢鎖上。”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0
發表於 2024-2-15 00:04:31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想在他身邊?好大膽的丫環,竟然自己提出這樣的要求!

  不過,歐陽玲瓏的丫環若願意出賣她,那自然是最好的。“想在我身邊可以,把你知道有關西陵郡主的事全說出來。”

  “好,我說。”桃紅馬上回道。

  鄂無忌一聽,反而舉手制止她說:“不要現在說,我現在不想聽,該讓你說時,我會讓你說。”

  一個能出賣主子的人,講話能有幾分可信度?不聽片面之詞,他要等鄂興回來後再聽她說,才可兩相比較。

  “爺,那奴婢是不是可以留下?”

  鄂無忌起身,“現在還不是時候。”

  桃紅跟著起身,“爺,那是什麼時候?”

  “你再回寒煙樓去,替我注意西陵郡主的一舉一動,有任何情況隨時向我報告,等我的人從京城回來,你就把你知道的告訴我,然後當我的……三夫人。”收西陵郡主的丫環當如夫人,對西陵郡主絕對是一大打擊。

  “三夫人?”如夫人的地位比侍妾還大,僅次於元配、二夫人,只是桃紅有點疑問,“爺,奴婢不知道您已經有二夫人了?”

  “你管太多了,我說的你能接受嗎?”他打算將二夫人的位置留給鳳凰。

  “接受,我當然接受。”桃紅連忙應道。  

  “那回寒煙樓去吧。”

  “是。”桃紅滿意的轉身離去。

  

  落月城外,大水雖已退去,落月溪的河水仍是濁黃滾滾,很可能再來一場雷陣雨,河水就有淹過河堤之虞。

  鄂無忌與幾名築堤工佐,此時正立於落月橋上。

  “爺,這堤估計要築高一丈二,才能防洪。”負責此次築堤工程的工佐,以他的專業經驗說道。

  “一丈二?”不需要算,鄂無忌也知道要築一丈以上才夠高。“先築一尺。”

  “一尺?”工佐覺得非常訝異,“爺,築一尺跟無築堤無異。”平白浪費金錢。

  “我說築一尺就先築一尺,聽我的命令隨時再往上加高。”他還得利用這道河堤跟鳳凰談條件呢!

  那該死的女人,柴房的激情、昨夜的纏綿,她像是會上癮的毒藥,讓他欲罷不能。偏偏她不願當侍妾,也不願意當二夫人,那他只好利用這道河堤好好的跟她耗下去,再說,他從沒有這麼濃厚的興致陪伴一個女人。

  “是,那什麼時候開始動工?”

  “馬上。”語罷,他躍上白色駿馬離去。

  出了落月城後是一片不算大的樹林,鄂無忌正要進樹林,一抹纖細的身影從樹上落下,朝他而來。

  鄂無忌一見是歐陽玲瓏,立刻讓馬的速度慢了下來,伸手攬她落座在自己身前,親密的共乘一騎。  歐陽玲瓏神色不悅,“你當真只要他們築一尺?   

  鄂無忌卻是笑容滿面,“你只陪過我一夜,自然是築一尺。”

  “市儈商人,分毫不差,我覺得我吃虧了。”她扁嘴啐道。

  他昨夜少說也要個兩回,應該要築二尺才對。

  鄂無忌讓馬緩步走著,一手執韁繩,一手摟緊她,貼近她的唇,“當我的二夫人不就得了,一次築完一丈二。”

  鄂無忌的嘴湊上她的唇,教她羞得立刻偏過頭,“爺,光天化日。”

  “這一路上沒半個人影,沒關系。”他再湊上她的唇。“我知道你心軟,但你毋需為安樂夫人抱不平,她是咎由自取。”

  鄂無忌認為她心太軟,才會覺得安樂夫人被他軟禁是件殘忍的事情,這點從她逼他做善事,他就知道她的個性。

  咎由自取?她真想問明白她到底做錯什麼,卻又怕惹他生氣。“反正我就再陪十一晚,就可以築好了。”

  鄂無忌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

  她用鳳眼瞅著他,“你笑什麼?”

  他斂起笑,在她耳邊低聲道:“鳳凰啊鳳凰,你知不知道我們的親密關系會有什麼後果?”

  後果?歐陽玲瓏從沒想過,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她連忙轉頭注視著他,“會有什麼後果?”

  鄂無忌摟著她的腰,手滑到她的腹部,“會有孩子。”

  是啊!她怎麼沒想到!孩子耶!她好喜歡孩子哦!她低頭看著他放在她肚子上的手,自然的將手覆在他的手上面。

  “爺,真的會有孩子嗎?你有沒有騙我?”她嬌柔的問。

  她想要孩子!鄂無忌從她的語氣中可以肯定。

  他成親至今也該有子嗣了,而且他的父母也常稍信問起此事。

  雖然西陵郡主一直未得他的寵愛,而他卻也不會讓那些侍妾懷有他的子嗣,這是因為他總覺得那些侍妾不夠資格,但現在他卻有意讓鳳凰懷他的子嗣,藉此以留下她。

  “有可能有了,所以你必須留下來當我的二夫人。”就算目前沒有,他也還有十一次的機會。

  歐陽玲瓏緊偎著他的胸膛,洋溢著幸福說:“如果我真有孩子了,我就留下,我不能讓孩子沒爹。”

  有了孩子,她再找機會探究無端遭他冷落的原因也不遲,或許他應該就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坦白的告訴她。

  “你一旦有了孩子,我也不容許你離開,你若敢離開,我就將你鎖起來。”他的語氣中雖帶有威脅的意味,卻也輕柔的吻著她。

  “爺,你、你……是不是會有很多女人幫你生孩子?”

  感覺到她是在乎他的,鄂無忌唇角一揚,在她耳邊廝磨著,“我只讓你幫我生孩子好不好?”

  歐陽玲瓏抬著晶瑩的鳳眼,感動地看著他,“真的嗎?”

  “真的。”那鳳雙眼教他百看不厭。

  “可是……”她斂下美目,“你身邊總有許多女人,她們也隨時有可能孕育你的小孩,你根本是在欺瞞我。”

  “我想讓誰生就讓誰生,不想讓誰生,我保證她一顆蛋也孵不出來,如果生出來了,肯定不是我的。”宮中有個御醫,傳給他們這些王公貴族一個非常有用的避孕方法,免得他們把血統混淆,影響皇室聲譽。

  歐陽玲瓏狐疑地看著他,卻又不得不相信,因為到現在她還沒看過,也沒聽說過他有子嗣。

  她勾住了他的脖子,眸光潾潾,柔媚地道:一那就一言為定,就只能我幫你生孩子,別的女人只能生蛋。”

  “別的女人只能生蛋?”鄂無忌被她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馬兒慢慢地走著,兩人相偎坐在馬上,路上沒人時就吻著,有人同在道上時,他們就只說說笑笑的欣賞著風景。

  馬兒走出樹林,越過一座山丘來到了平原,只見一群孩子正在放紙鳶,於是他們起了興致,朝城郊而去。

  “爺,我們去放紙鳶好不好?”歐陽玲瓏心血來潮的要求。

  “好,走。”鄂無忌也有這般雅興。

  驅馬來到這群孩子旁邊,兩人下了馬,鄂無忌遂拿銀兩和孩子們換了紙鳶。

  “你會不會放啊?”歐陽玲瓏問著鄂無忌。“其實我並不會,總要有人替我放的。”

  “我應該還可以,你想要哪一只?”他掏出一個元寶,讓那些孩子把所有的紙鳶全留給了他們。

  “這裡沒有鳳,也沒有凰。”歐陽玲瓏其實是想勾起他的回憶。

  鳳凰!鄂無忌心底震了一下,隨即又想到她的名字就叫鳳凰,她喜歡鳳凰是自然的。

  “沒關系,蝴蝶好了。”歐陽玲瓏接著說。

  鄂無忌抓起蝴蝶型的紙鳶,兩人便嘻嘻哈哈的在平原上奔跑了起來,直到把蝴蝶紙鳶放上了天空。

  這是一種感受全然不同的愜意時光,他們愉快且盡興,對彼此的熱愛也同時達到了高點。

     

  一個月過去了,落月城的堤防一尺、一尺的加高,兩人之間的情感也在無形中愈積愈高,彷若堤防般堅固。

  近日來, 歐陽玲瓏總在黃昏時和鄂無忌散心去,天亮後再帶著一臉甜蜜的回到寒煙樓。

  “郡主,你剛從爺那裡回來?”桃紅滿心妒意的問著。

  “嗯。”歐陽玲瓏滿面春風,大意的沒去注意到桃紅最近的異樣。

  “郡主,你跟爺這麼親近,你不怕他知道你的身分後,知道你騙了他而大發雷霆?”

  “桃紅,爺說我會有他的孩子,我想等了有孩子後再跟他把話說清楚,那時他應該會看在孩子的面子上,不生我的氣。”

  她以前怎麼沒想到!一旦有了孩子,他們豈不是會好合。到時她計劃不就失效了。

  一想到此,她心中又另想到計謀,“郡主,你這個月的月事好像慢了。”

  歐陽玲瓏想了一下,“是慢了,慢了幾天了。”

  “那你有沒有想嘔吐的感覺?”桃紅緊張地問。

  歐陽玲瓏搖了搖頭,“沒有耶!”

  “那有沒有覺得容易累?”

  歐陽玲瓏還是搖了搖頭,“精神也還好耶!”

  “那你是否覺得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歐陽玲瓏想了想,“我很好啊!”說到此,她有些失望,“也許過兩天就來了,慢個幾天也是常有的事。”

  歐陽玲瓏或許有可能是懷孕了,只是徵兆還不明顯。不行!她得趕快想個辦法斬草除根,而最好的方法就是利用曹燁。

  鄂無忌至今仍然避不見桃紅,其實是不想先聽她說任何詆毀歐陽玲瓏的話,一個有著經商頭腦的人,當然精明得很!

  不行,她得再去找鄂無忌,務必讓他聽進她要說的話。

  “郡主,你休息,桃紅退下了。”

  “嗯,你也去休息吧。”

  桃紅下了閣樓,立刻往安樂爺府中鄂無忌的寢房而去。

  “爺,桃紅求見。”桃紅敲了敲門道。

  “進來。”

  桃紅推門進入。

  “什麼事?”鄂無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他態度冷淡不是沒有原因,桃紅總常藉故來見他,目的卻是要誘惑他,若非目前他心裡只有鳳凰,對別的女人沒了興趣,桃紅的姿色並不差,又敢大膽誘惑,要是以前一定收了她。

  桃紅大膽的偎近他,“爺,郡主的月事慢了。”

  鄂無忌旋了個身落座,“月事慢了,桃紅月事不是慢了就是快了,難得有准時報到的,這種小事不要向我報到。”

  桃紅把尊嚴豁出去了,往鄂無忌的大腿上一坐,“爺,女人的月事慢,最後有可能就不來了。”   桃紅勾上他的脖子,臉故意湊近的說:“爺,您太小看郡主了,郡主她……”   鄂無忌突然起身,差點把桃紅摔出去,“桃紅,不要急著要當三夫人,我的人應該快回來了!”   唯恐先入為主的刻板印像亂了判斷力,鄂無忌根本不想先聽桃紅說任何話,最主要也是他對她的信任感不夠。      “爺,有關郡主的事我最清楚,您的人無法查到什麼,就算有,查到的也只是皮毛而已。”

  “我要休息了,你先下去。”他還是認為不該先聽桃紅的一言一語。

  “爺,您不聽我說就罷,郡主的月事再過幾天若是沒來就有問題了,到時怕是我還沒來找您,她己經和他師兄先私奔了。算了,我不打擾爺休息了。”她轉身作勢要離去。

  “站住,”鄂無忌喊住她。

  桃紅淺露一笑,旋即轉身斂住笑容。

  “把話說清楚。”

  “爺想聽了嗎?”

  “你說。”   “郡主與她師兄有了感情,盡管郡主知道自己終要嫁入安樂爺府,兩人還是忍不住利用情書互通款曲,甚至……”桃紅故意頓了一下,想看鄂無忌的反應。

  鄂無忌臉色霎時比閻羅王還難看,“甚至什麼?”

  “郡主的師兄可說是文武全才,他參加京試高中進士,也難怪郡主喜歡他;他就是現任的照陽縣知府。”

  “曹司龍?”

  “司龍還有另一個字意,曹司龍本名曹燁,他和郡主通的情書我都有看過,郡主還把情書收藏在一個錦盒中,可是那個錦盒竟然莫名其妙的不見了,怎麼找都找不著!”

  鄂無忌並沒說出錦盒現今正在他的手中,而他也是文武全才,更有著精明的經商長才,所以立刻反應過來。“司龍即思瓏!”

  桃紅輕輕一笑,“爺好聰明。”    鄂無忌一拳打在案上,“說下去!”

  “寒煙樓只能關得住像我這種不懂武功的人,如何關得住郡主,爺不上寒煙樓來,正好全然不知他們有固定幽會的時間。”

  “他們固定幽會的時間?”鄂無忌說這句話時,簡直是用吼的!

  “十五,他們會在縣府的後花園見面。”桃紅口氣平穩的講著。

  “十五?縣府的後花園?”鄂無忌俊眸一眯,心底像是有了盤算。

  “爺,您想怎麼做?”

  “奸夫淫婦該如何處置?”鄂無忌反問她,眸底盡露凶光。當朝律法,只要親眼目睹妻室與人通奸,論殺無罪。

  桃紅微微一顫,並不想置歐陽玲瓏於萬劫不復之地,只想讓她和曹燁私奔,自己才能安然的跟著鄂無忌。偏偏事情出乎她的掌控,見鄂無忌心思沉著且含著肅殺意。

  “爺,請成全郡主和曹大人,俗話不是說有情人終成眷屬嗎?”卻主若發生了意外,西陵王府肯定會徹查,到時她也難逃罪責了,所以她並不想把事情搞成這樣。

  “成全?我會成全他們葬在一起。”鄂無忌突地扣住桃紅的下顎,“你不會通風報信吧?”

  桃紅總給他一種不信任的感覺。

  桃紅搖搖頭。

  “很好。”他的手輕刷過她的臉頰,“下去吧,十五以後,你就可以來伺候我了。”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9
發表於 2024-2-15 00:04:16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歐陽玲瓏當然知道不能一下子對他說出自己的身分,可是她又想知道鄂無忌無端冷落她的原因。

  於是,她想先旁敲側擊。

  “爺,你要我當你的侍妾,是因為你喜歡我嗎?”

  鄂無忌將臉湊近她,輕輕碰著她的唇,“嗯。”

  “哪裡都喜歡。”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耳邊。

  哪裡都喜歡?那為什麼他又無端冷落她?“爺,寒煙樓是不是安樂夫人的住所?”她一步一步地切入正題。

  “沒錯,你喜歡寒煙樓?你如果喜歡寒煙樓,我可以為你蓋一間一模一樣的,就柴房這個位置好不好?”

  歐陽玲瓏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他若當真願意為她蓋間跟寒煙樓一模一樣的樓宇,那表示他真的很喜歡她,卻也教她更加疑惑被無端冷落的原因。

  “你的安樂爺府,我其實是可以來去自如的,但我沒見過安樂夫人,她是否被軟禁在寒煙樓裡?”

  鄂無忌一聽,臉色一沉,“不要提她,她不關你的事,你不要過問太多,也不要知道太多。”

  他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好難看,好像她擊中了他的痛處那般。“為什麼?一個堂堂的安樂夫人,有什麼……”

  “不要再提她!”鄂無忌厲聲打斷她的話。

  歐陽玲瓏的臉色瞬間刷白,更加確定這其中一定有著什麼問題?他好像很恨她、氣她,到底是為什麼?

  鄂無忌見她臉色慘白,將她摟進懷裡,“她不關我們的事,如果你擔心她會找你麻煩,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動你分毫。”

  歐陽玲瓏推開他,“你安樂爺的風流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不是擔心安樂夫人會找我麻煩,我是替她抱不平!”

  “替她抱不平?哈——哈——”鄂無忌哈哈大笑之後,隨即又斂了笑意,“該死的女人,你該為我抱不平才對。”   “你什麼意思?”

  “你是不是要打探寒煙樓裡所有的事。”

  歐陽玲瓏搖搖頭,“我不當你的侍妾,不能當你的侍妾,我是真的替安樂夫人抱不平!她為什麼要無端遭受你的冷落?從洞房花燭夜的翌日起,她就不曾見過自己的夫君,你好歹把話說明白!”

  鄂無忌俊眼一眯,臉色更為深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糟了,她一時逞口舌之快,霹靂啪啦的道出不滿,似乎忘了自己目前的身分了!

  一看他的臉色突地變得好可怕,歐陽玲瓏識相的挪離他身邊,搖著頭說:“我不知道,我只是有次經過寒煙樓,恰巧知道罷了。”

  鄂無忌一把將她拉回身下,箝制住她,繼續逼問著:“你究竟知道了什麼?你到底是誰?”      歐陽玲瓏有違禮教的事會壞了他的名聲,他不容許除了他、他最親近的人以外!有其他的人知道。

  她掙扎著要離開他的箝制,“我真的只是、只是恰巧知道,你的樣子讓人覺得安樂夫人好像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

  除了曹燁的苦苦守候之外,偏偏她磊落得很,可是那又不是她願意的,她已經盡全力拒絕了。

  好巧不巧,她句句刺中鄂無忌的痛處,挑起了他的怒與怨,為了慎重起見,他絕對是要逼問出個所以然。

  他更加用力箝制住她,單手緊緊鎖住她的喉嚨,讓她無法動彈。“說,你到底是誰?你究竟知道了什麼?”

  “我……我……”她根本無法講話,呼吸困難的流出淚來。

  歐陽玲瓏猛眨著眼,臉色泛白。

  鄂無忌此時才發現自己氣得沒控制力道,倏地松了手。

  “咳——咳———”她用力吸著氣,簡直是嚇壞了,她也更確定自己一定得罪他了,但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鄂無忌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珠,“你乖乖的把話說清楚,然後留下來當我的侍妾。”

  “不要,我不要。”她迅速與他拉開距離。

  一不要?由不得你。”鄂無忌將她拉回身下,褪去她身上的衣服,用嘴和身體箝制住她。

    

  歐陽玲瓏衣著凌亂,一身狼狽的回到寒煙樓。      

  “郡主,你的衣服怎麼破成這樣?你是不是被……”桃紅急忙掩住口,不敢往下猜測。

  “先幫我准備洗澡水,待會兒再同你說。”她瞼泛嬌紅,羞赧之色盡在眉宇之間,一點都不像桃紅所猜測的,可惜桃紅沒發現。

  “是。”桃紅趕緊准備去了。

  桃紅迅速准備好了洗澡水,急著要聽聽歐陽玲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奇心早已勝過對她的關心。

  歐陽玲瓏褪下衣服,跨進澡桶。

  可惡的鄂無忌,居然把她的衣服撕得碎爛,還凶巴巴的強迫她一定得當他的侍妾,可是這些動作,卻也讓她對自己開始有了信心。

  鄂無忌看到她被嚇哭,態度才急轉直下的哄著她,也在那時才讓她知道,原來他真的很恨她。

  他是暫時放過了她,但仍依舊不改他商人本色,直言若地不當他的侍妾,又要他築堤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她每陪他一晚,就築堤一尺。

  天啊,果然是名副其實的惡少,竟把她的身體當成了生意談!

  “郡主,你……”桃紅突地驚喊出聲。

  歐陽玲瓏讓她嚇了一大跳,“我怎麼了?”

  桃紅指著她身上讓鄂無忌所留下,一處又一處的吻痕,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你身上有、有和男人燕好過的痕跡,你一定是讓男人給……”

  過去歐陽玲瓏不在王府的那段時間,她暫時先伺候西陵王爺長子的夫人,所以這些因歡愛,而讓男人留在女人身上的痕跡,她再熟悉不過。

  “不是啦,不要胡說。”

  “那是跟曹公子?”

  “桃紅,你愈說意離譜。”   

  “那你身上的痕跡是怎麼來的?”

  “是爺啦。”她羞赧一笑。

  “爺?怎麼可能?”桃紅一聽,則神色微變。

  “就是爺。”歐陽玲瓏把經過跟她說了一遍。“桃紅,爺說他喜歡我,那他為什麼又這麼冷落我?”

  桃紅沒想到歐陽玲瓏和鄂無忌之間會有這樣的轉變,她本以為事情如她所願,鄂無忌會持續的冷落歐陽玲瓏,而歐陽玲瓏終會受不了如此的對待,而讓她替代成為安樂夫人,暗自跟曹燁私奔。

  她已經計畫好了,一旦讓她當上了安樂夫人,就算鄂無忌不踏進寒煙樓,她也會上他的房去找他,最終成為一個名副其實的安樂夫人。  可是現在,事情似乎不如她所願。

  “你說爺對我是不是有誤會?”雖說如此,一想到他溫柔的呵護,還是令她有絲甜蜜。

  “我也不知道。”桃紅淡淡的回道。

  歐陽玲瓏低頭看著鄂無忌在她身上所留下的吻痕,潑水輕輕拭過,“你認為,我是不是該找爺把話問清楚?”

  那些吻痕,讓桃紅心生妒意,只好繞到她身後,替她梳洗頭發。“我看暫時不要,如果他知道你騙了他,他肯定會更生氣。”

  “說得也是,桃紅,你知道嗎,爺生氣的樣子好有威嚴、好嚇人,可是他溫柔的時候又好體貼、好……”

  歐陽玲瓏終於嘗到了讓夫君疼愛的滋味,臉露甜蜜狀,叨叨絮絮的說著鄂無忌的一切、一切。

  桃紅則是愈聽心裡愈不舒服……               

  

  恰是初秋,月明星稀,晚來涼風,樹影微晃。

  鶯鶯帶著濃濃的睡意,起身想小解。

  房裡唯一的亮光是來自於窗外的月光,鶯鶯自然的朝窗戶那方向看了一眼,只見一道白影連同樹影一同映在窗上。她睡意濃厚,沒察覺到不對勁,掀開床邊布簾,就往小解桶上一坐。

  解了急,反倒是清醒了,她才赫然想到剛剛窗戶上好像有抹白影,心裡也跟著起了疙瘩。

  可能是她眼花看錯了。

  她微微掀開布廉,心驚膽跳的再朝窗上看去——

  只見一個白衣女子,發絲卻是迎風飄啊飄。

  “小、小、小月牙!”鶯鶯害怕的開口叫著。

  她一喊完,窗戶突然被推開,那道影了更尢清楚地站在窗前,發絲隨風吹進屋內,兩只手筆直的伸進窗來。

  “鬼、鬼、鬼……”鶯鶯嚇得又跌回小解桶上,一個鬼字在嘴裡兜著轉,就是轉不出整句話。

  小月牙從內房裡,揉著惺忪的睡眼走了出來,“鶯鶯姑娘,你叫我呀!”

  “鬼、鬼、鬼……”鶯鶯指著窗戶,手抖得像是觸了雷電般!

  服侍過幾個被嚇走的侍妾,小月牙可謂是經驗豐富,光看鶯鶯的樣子,就知道是見鬼了。

  “鶯鶯、鶯鶯姑娘,不、不、不要看她!”她連動也不敢動,緊閉起眼,唯恐鬼影會跑進她的視線。    鶯鶯眼皮抖動了幾下,才困難的閉上眼。

  風聲蕭蕭,敞開的窗戶隨風咿呀、咿呀的作響,像是鬼哭神號似的。

  不知過了多久————

  “哪裡走!”直到護院怒喝的聲音傳進屋內,兩人緩緩地張開眼,才知道那抹白影沒了蹤影。

  鶯鶯一從小解桶上起身,又虛軟的跌坐了下去,再起身,她即二話不說的衝回床邊收拾行囊。

  “鶯鶯姑娘,你這是在干什麼?”小月牙連忙問道。

  “我不要待在這裡了,我要離開這恐怖的地方。再說,爺也沒在我這裡待過夜,我不知道當他的侍妾有什麼意思?”

  “鶯鶯姑娘,你先不要走,你等我去稟報爺.”

  “你是該去稟報爺了?”她也可以順便試探鄂無忌到底要不要她這個侍妾?

  那天寒煙湖垂釣,她和那個蒙面女同時掉下湖,鄂無忌不管她的死活,只管去救那個蒙面女之後,她便沒冉見過鄂無忌。

  她本以為有榮華富貴可享,獨守空閨又如何,可是當嘗到被冷落、被鬼嚇的滋味後,身邊卻沒一個可以呵護她的男人,頓時領悟千金都難填補心底那份空虛寂寞的感覺。

  “鬼走了,這裡有護院巡視,你先不要走,我馬上回來。”語畢,小月牙立刻奔向鄂無忌的寢房。

  沒多久,小月牙回來了。

  “小月牙,爺怎麼沒跟你一起來,他怎麼說?”鶯鶯心底還是期望著鄂無忌能在乎她。

  小月牙把一包東西塞進鶯鶯的手裡。   

  “這是什麼?”鶯鶯問。

  “一百兩銀子。鶯鶯姑娘,爺說你要走,他無法挽留,他要我給你一百兩銀子,送你出府。”

  “爺這麼無情?”

  “爺都是這樣子的,只要侍妾一說要走,他從不開口留,總是給了銀兩就送出府。”

  “我明白了,侍妾沒地位。”鶯鶯拿起行囊走出南苑。

  護院在那道白影闖入寒煙樓之前把她擒住,接著將人押到鄂無忌的書房。

  鄂無忌看著披頭散發、一身白衣,僕倒在他眼前的女鬼,命令道:“掰開她的頭發。”

  只見她自己抬頭,同時頃了頃發絲,舉手投足間故意流露出一抹媚態。

  這張面孔鄂無忌並不認識。“你是誰?把裝鬼嚇人的原因說清楚,否則我絕不輕饒。”

  十二年後他依舊是這麼出色!桃紅忘了被審問的害怕,只顧目露春光,盯著鄂無忌猛瞧。

  鄂無忌回視著她,太熟悉女人這樣看他的眼神。他在桃紅面前蹲下身,刻意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你是誰?為什麼裝鬼嚇人?實話實說,我會輕判。”鄂無忌沉著聲,嘴角卻對她勾起輕笑,知道對付女人,要溫柔的逼供。

  “我不要爺輕判,我要爺保護我。”她突地偎進鄂無忌的懷抱,緊緊的摟住他。

  鄂無忌沒推開她,“保護你?把話說請楚。”  

  桃紅離開他的懷抱,撥了撥散亂的秀發,口氣哽咽的說:“我是西陵郡主的丫環,我叫桃紅。是郡主看不慣爺有許多的侍妾,要我扮鬼嚇走她們,如果我不依,郡主會打死我的。”

  鄂無忌自然的連想都不多想,就接受桃紅的說法。

  “爺,我今夜行跡敗露、郡主會打死我的,您要保護我啊!”說著話,桃紅又主動偎進鄂無忌的懷抱。

  有哪個婢女敢這樣碰他的身體,盡管對他芳心暗許,也只敢偷偷的釋放春光,所以他心裡清楚桃紅口中的保護其實是另有他意,於是他故意反問:“你想要我怎麼保護你?”

  “桃紅想……想在爺的身邊,這樣才能受爺的保護。”她不知道自己這樣說,到底夠不夠明白。

  她一直以為歐陽玲瓏會和曹燁私奔,而她終會取代歐陽玲瓏的位置,成為安樂夫人。”這樣的想法讓她以安樂夫人自居,自然不甘於那些女人跟她搶鄂無忌,所以才會扮鬼嚇走她們。

  後來她也知道長期扮鬼終會暴露行蹤,加上歐陽玲瓏遲遲不肯跟曹燁走,甚至還跟鄂無忌有了關系,她只好另外想了這個一舉兩得的對策接近鄂無忌,完成她打小早已立下的心願。

  額頭上的疤痕,沒讓她想成為鄂無忌侍妾的心願遞減半分,反而更加堅定,甚至不惜破壞他和歐陽玲瓏的姻緣。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8
發表於 2024-2-15 00:04:02 |只看該作者
第六章

  天才剛亮,就有一陣嘻笑聲,把歐陽玲瓏從睡夢中喚醒,她起身下床,推開窗。

  窗前一片薄霧,眼底是一片荷綠不見底的寒煙湖,薄霧中,有一艘畫舫在湖心蕩啊蕩。

  一定是鄂無忌趁著寒煙湖最美的時刻,帶著侍妾游湖。  像是故意要氣她似的。

  為什麼她會有嘔氣的感覺?濛著棉被,她想繼續睡,管他們玩得多麼高興,賞荷、釣魚,還是栽到湖裡喝水;她記得以往總能一笑置之,怎麼今大讓耶笑聲搞得得心神不寧?

  再度起床走到窗邊,此時薄霧漸漸散去,船上的人影漸漸清晰,她靠在窗邊,直到清楚的看見鄂無忌摟著鶯鶯,倚著船桅垂釣著。

  她愈看心裡愈不是滋味,她呆愣在自己不會曾有過的感覺裡,直到鄂無忌的目光朝她的方向看來,她才急忙閃身關上窗。

  走回床上躺下,她拉過棉被,將自己完全包裹住。

  嘻笑聲雖被阻擋在棉被外,可是她的心卻亂得很,腦海中一會兒閃過昨天鄂無忌對她的親密畫面,一會兒又閃過他搜著鶯鶯的樣子。

  受不了心裡那份不曾有過的酸澀滋味,她掀開棉被起身,換上黑色緊身衣,蒙上黑布,打算要現在去見鄂無忌。

  鄂無忌看見那扇窗開了又關,嘴角便漾起一抹輕笑。

  “爺,魚竿在動,好像有魚在食餌了,接下來該怎麼辦?”鶯鶯倚在鄂無忌懷裡,興奮地問著。

  鄂無忌看向湖面,“是有魚上鉤了,把它拉起來就好。”語罷,他竟然逕自坐到一旁,把魚竿獨留給鶯鶯。

  窗都關了,他也無須再陪笑了。

  “爺?”鶯鶯手拿著魚竿,移不了身。

  鄂無忌根本無心釣魚,他的視線偶爾看向那扇窗,偶爾落在湖面上,湖面上的波光讓他想起鳳凰的鳳眼。

  此時,一艘竹筏緩緩地出現於他的眼前,邊打轉、邊前進的靠近畫舫。

  瞧——

  是歐陽玲瓏努力的、手足無措的在撐著船。

  她沒撐過船,湖面無波,她撐得好辛苦!而現在是怎麼了?船怎麼一直在打轉,無法前進了!

  鄂無忌看到她用奇特的方式逐漸地接近,被她那手足無措的樣子逗得哈哈大笑,“哈——哈————”

  歐陽玲瓏羞窘的怒視了他一眼,明眸含嗔帶嬌,“請你過來幫幫我,我才能跟你請罪。”

  她竟然為了不想看到他和鶯鶯親密,冒著落湖的危險來找他!

  鶯鶯見到這個蒙面女,老是破壞她和安樂爺的好事,簡直快氣死了,可是她偏偏還在和魚纏鬥著,根本無法去纏著鄂無忌。  這寒煙湖的魚到底吃什麼?怎麼重到拉不起來工“爺,我拉不起魚,您幫幫我啊!”

  像是有意要跟鶯鶯爭寵,歐陽玲瓏則緊接著開口:“請你先幫我,我可是來請罪的。”

  話一說完,她為自己似在爭寵的行為感到後悔。

  “爺,這魚的力量好大,我快拿不住魚竿了。”鶯鶯不甘示弱的說。

  鄂無忌朝鶯鶯這頭看了一眼,她是有拉不住魚竿之勢,而另一頭的鳳凰一樣吃力的和手中的木槳奮戰著,他該先幫誰呢?

  當他正猶豫著,鶯鶯所持著魚竿下的魚,終於發了狠的猛力掙扎著。

  鶯鶯真的拉不住魚竿,卻又忘了要放手,連人帶魚竿的被魚拖下了湖!

  “啊!救命啊!”

  鶯鶯掉下湖的同時,歐陽玲瓏手中的木槳像是會聽話似的動了,木槳讓她不懂一個重心不穩,也掉下了湖!

  “啊!救命啊!”

  這怎麼回事?湖面突地一陣亂!

  “該死!”他低咒一聲。“小月牙,要船夫幫忙救人!”接著他縱身入湖,朝歐陽玲瓏游去。

  船夫緊接著跳下湖,自然是拉起沒人理的鶯鶯。

  歐陽玲瓏筆直的掉入湖裡,根本來不及憋氣,連帶喝了好幾口水,也來不及反應,直到水猛灌進嘴裡,她才反應了過來。

  一反應了過來,她連忙想到鴨子游泳的姿勢,雙手雙腳開始像鴨蹼般努力的劃著,還在心裡默念著:左邊、右邊、左邊、右邊……

  怎麼愈動身體愈往湖底沉,人難道跟鴨子不一樣?湖水冰冷刺骨,她劃動的速度也愈來愈慢……      鄂無忌一入湖,便像條魚兒般在湖裡游著,他時而潛入湖底、時而浮出水面,尋找著歐陽玲瓏的蹤影。

  “該死!不識水性就不要亂游,結果沉得比石頭還快!天啊,湖水冷死了!”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他心底對她可是擔心極了。

  而鶯鶯呢?他怎麼只顧著鳳凰,忽略了鶯鶯!

  朝畫舫看去,見船夫正要拉起鶯鶯,既然鶯鶯已毋需他煩惱,他更是盡全力去救鳳凰,不准她這麼死去。

  他迅速往湖底沉下去,找尋那抹令他過分憂心的纖細身影。

  

  歐陽玲瓏的黑布濕貼在臉上,濕衣服也緊貼著纖盈的身軀,兩只手在空中亂擺。

  鄂無忌全身冰冷,抱著兩只手亂揮的她,快步奔向離岸邊最近的一問柴房。

  他還沒時間拿掉她臉上的黑布,仔細端詳她。

  歐陽玲瓏的手終於放下來了,她緊窩在他的懷裡,嘴裡喃喃吐出,“好冷……好冷……”

  “我知道冷,我也冷啊,而且今天還刮北風呢。”嘴裡回著,他更加緊抱著她,想給她更多溫暖,同時加快腳步奔向柴房。

  這寒煙湖不算小,邊浮邊游便遠離了寒煙樓,他無法帶著神智已喪失一半的她回到寒煙樓,又必須趕緊生火取暖,所以只好先到湖邊的柴房屈就一下。

  “我好冷……好冷……”她的身體雖冷,但散在鄂無忌頸上的馨香卻是暖和的,惹得他更加抱緊她。

  他的緊抱及散在鄂無忌頸上的馨香,同時稍稍暖和了彼此。“現在還冷嗎?不會劃船干嘛還逞強?”      進了柴房,鄂無忌將她放到一堆稻草上,隨即架木點火。

  火霹靂啪啦點著了,他馬上坐到歐陽玲瓏身邊,准備幫她脫掉濕衣服,不過在脫掉濕衣服之前,他要先看看她。

  他輕輕的拿開她臉上的黑布。

  這張臉,並沒什麼特別,倒是那長而微翹的睫毛、弧度優美的眼型,讓她的五官有份清靈之氣。

  手往下探向她衣服的盤扣,他毫不顧慮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一下子便幫她褪得只剩下一件肚兜及一片旖旎春光。

  “好冷……好冷……”歐陽玲瓏挪了挪身子,偎向身邊的溫暖天地,並抓住鄂無忌的手放在胸前取暖。

  鄂無忌想抽回手脫掉自己身上的濕衣服,卻發現手卡在她胸前的柔軟間,進退兩難。

  該死,他男人的本能反應從沒這麼快過。

  他硬是抽回手,迅速脫掉自己身上的濕衣服,迫不及待要和她一起相擁取暖了。

  當他的手硬從歐陽玲瓏的手中抽回時,也驚動了她,使她清醒了過來。

  這一清醒,什麼都還來不及搞清楚,她就先見到鄂無忌一絲不掛的強健體魄,再看見自己只剩肚兜一件!

  啊————滿臉通紅的羞窘,讓她的雙眸更為晶亮。

  鄂無忌偎向她,注視著她因嬌羞而更為活靈活現的雙眸,戲譫道:“你現在請罪!我絕對接受。”

  “絕、絕對接受?你、你的條件是……是什麼?”歐陽玲瓏環抱住自己,頭低得不能再低。

  他扣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頭,“先來一個吻試試味道,如果滿意的話分。我免費送那些災民早餐,直到他們回落月城。”

  “什、什麼?”她驚駭得眨動鳳眼,一時無法意會自己所聽到的話。

  鄂無忌鎖住她的雙眸,明白的解釋道:“我得先嘗嘗你的味道,你的味道如果令我滿意的話,我就免費送那此災民早餐,直到他們回落月城,甚至可以再多談交換條件;如果不合我的胃口,我就絕對不做虧本生意。你知道那些免費的早餐,是足以包下一整間青樓的女子。”

  歐陽玲瓏瞠目結舌的聽著他的要求,不敢置信他居然把他過人的經商之道用在她身上!

  見她驚駭得紅唇微張,鄂無忌趁勢覆上她的唇。

  他就真的像在品嘗一道美食般,剛開始只是先貼著她的唇,體會一下那柔軟的感覺,隨後再將舌頭探進她的檀口。

  他們倒在草堆上。

  歐陽玲瓏也教這樣的感覺迷你了,直到呼吸漸漸困難,覺得鄂無忌像是要把她吞沒了,她才一把推開他,惶恐的注視著他。

  “吻、吻夠了嗎?味道你還滿意嗎?”她又羞又怯,吶吶的問道,唯恐答案是他並不滿意。

  “滿意。”他的聲音因欲望略顯低沉,目光瞅著含羞帶怯的她。

  她的雙頰在火光的映照下,似雲彩般迷人。

  歐陽玲瓏抬眼回視著鄂無忌,眸色迷蒙如寒煙湖上的薄霧般,欲言又止的問:“那……我……你……”

  鄂無忌不答腔,濃眉一挑、唇角微揚,泰然的坐在一旁,看著她的羞澀貌,等著她想說的話。

  歐陽玲瓏偏過臉,閃躲他的注視,“你……那我再讓你吻一次,你連午餐都送那些災民,可、可以嗎?”

  反正都讓他吃了,再多吻一次也沒差別。

  “可以,不過……”

  “不過什麼?”

  “我午餐、晚餐一起送。”

  “真的嗎?”她回以燦爛一笑,鳳眼煞是迷人。

  他第一次見到她笑,更沒想到她一笑起來,那眼眸竟是璀璨如星辰!她那雙鳳眼簡直是因笑而含嬌帶媚,因怒而含嗔帶嬌。

  “是真的,不過不只要一個吻。”

  “我知道,兩個。”她天真的說著。

  他搖搖頭。

  “那是三個”她還真是單純的可以。

  他還是搖搖頭。

  “那要幾個?”

  “要你。”

  “你……”他真的提出這種要求!

  “如何?”

  “可、可以,不過要一並築堤防水。”其實她昨夜早想過了,她本是他的妻,給他一切是理所當然,不過得乘機達到目的才行。

  “一並築堤防水?”顎無忌勾起一抹輕美,“那得先測試一下你的配合程度,看值不值得,我可是不做虧本生意的。”

  “那萬一你不滿意,我、我不是虧大了,你不能只管自己不虧本,我也不能虧本。”      “不會讓你虧本,我要了你,便順道包了那些災民的三餐。”語罷,他低頭吻住她,手也不安分的滑到她的腰際。

  

  柴火燃盡、夜幕低垂、月兒東升,遠處傳來一陣狼嗥狗吠,稻草堆上有對相擁而眠的身軀。

  沒了柴火,四周的空氣又冷了起來,歐陽玲瓏緩緩地伸了個懶腰,像是還沒睡飽似的,挪了挪身子偎向鄂無忌。

  她這一動,便驚醒了鄂無忌,剛好讓他將她那風情萬種的姿態納入眼底,促使他的身體馬上有了反應。

  他們的結合無懈可擊,但美中不足的是,他不該讓她的初次在這。

  而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本以為她早經人事。

  將她緊摟進懷裡,他柔柔的覆上她的唇。

  溫暖氣息夾帶著一股氣勢襲上歐陽玲瓏的唇,身體漸漸泛冷的她並沒有拒絕,直到鄂無忌的舌頭開啟了她的唇與之交纏,幾乎快將她整個人吞噬,她才撤底清醒了過來。

  “嗯——”她嬌吟了一聲,隨即卻拒還迎的推拒著他,“這是條件交換之外的事,你不能造次。”

  鄂無忌收起吻,注視著她的反應,最後鎖住她陶醉迷離的神情,揚起一抺俊逸的笑,“儒子可教也,你可以做生意了。”

  “言歸正傳,你……”她將臉偏到一旁問:“滿意嗎?”

  鄂無忌沒有回答;只是將她緊摟著,厚唇在她的粉頰上撕磨著。

  歐陽玲瓏緊張了,極度羞澀的看著他,“你不滿意是不是?我……剛開始也不舒服啊。”

  “剛開始?那以後呢?還會不舒服嗎?”他輕挑濃眉,語帶輕佻地在她耳邊問。

  “嘎?”歐陽玲瓏沒想到他不答就罷,還反問得如此露骨!

  誰能形容那感覺啊,就算能,誰又敢說出口!

  她伸手從柴堆上拿回她的衣服,隨即穿上,神色羞窘的說:“你如果不滿意,我也無法勉強,請你先送災民們三餐。”

  他坐起身,也拿回衣服套上。“我有說不滿意嗎?我很滿意,所以要和你繼續往下談。”

  他很滿意!她的神色染上一抹喜悅,“談什麼?”

  他注視著她,“當我的侍妾,我就築堤。”

  啊——她是他的妻,又如何能再當他的侍妾?她一時間說不出這個事實。

  而他願意讓她當他的待妾,就表示說他並不討厭地,那他應該會顧意踏進寒煙樓,不會再冷落她嘍?

  “你的決定是如何?”鄂無忌順著她的話回問。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7
發表於 2024-2-15 00:03:49 |只看該作者
第五章

  鄂無忌的動作令歐陽玲瓏又是一陣戰栗,全身竟然動彈不得,真恨不得剁下那只彷佛帶著魔力的手。

  “看、看過了,放開我。”

  “看不太清楚!恐怕得仔細的再看過一次。”他的手由她的頸項往上,在她的粉頰和下顎之間輕輕撫摸。  “你干嘛占我便宜?”便宜,就算他要她,她似乎也沒拒絕的理由。

  “占你便宜?哈——哈——就當我占你便宜好了,你的味道!”他的臉又貼近她的頸項,“很香。”

  “鄂無忌,你這是在干什麼?便宜占過了,味道也聞過了,你該先派人送饅頭給那些災民。”

  “你這是在交換條件?”

  “算是吧!”

  “那好,我是商人,最喜歡條件交換,你讓我吻一個,明天早上我送那些災民包子。注意聽好,是包子,有香噴噴的肉餡。”

  “你……堂堂一個安樂爺,竟是這般無賴!”她知道他花名在外,只是沒想到竟是這般下流,

  “無賴?還沒有人敢這樣說我!”在一片漆黑中,他拔過她的身,扣住她的下顎,對著她的臉。

  “你的行為不是無賴是什麼?”

  “我難得有興致陪你玩,你卻說我無賴!”他放掉她,轉身背對她,“我現在沒興趣了,你的請罪我不接受,走!”說沒興趣是違心之論,他對她有興趣極了,這只是欲擒故縱之計而已。

  “鄂無忌,你欺人太甚!”

  “想要那些災民好過,你就必須重新請罪,而且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我等你,若你不出現,照陽城便無他們容身之處!”

  “不要,我會出現,請你……等我。”她軟化了態度,女人該有的嬌媚,此刻盡是表現在溫柔的口氣中。   “很無賴的交換條件。”

  “什麼無賴的交換條件?”她突地意會了過來,“鄂無忌,你要什麼女人沒有,何苦這樣對我?”這要求簡直是對她的羞辱!諷剌的是,他不顧與她圓房,竟又跟她提出這種交換條件!

  “我高興。”

  “你……”

  “只有我有能力幫助那些災民。”

  他說的是事實,歐陽玲瓏只好忍住氣,緩緩地退出寒煙亭。“記得明天早上的包子,不,是饅頭!”語畢,她飛掠上寒煙亭的屋頂離去。

  見她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鄂無忌旋身坐回鋪著暖毯的石椅上,憑著感覺摸到石桌上的酒,飲了一口酒,轉動著花瓷酒杯想著————  是她不受禮教約束的個性及那雙鳳眼吸引了他嗎?他自己也不知道,總之他對她有了極大的興趣。

  現在只要有女人能引起他的興趣,他是絕對不放過,或許這感覺只是短暫,卻能暫時彌補他心靈的空虛。

  他身系萬貫家財,心靈卻總處在一種空虛的狀態,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少了什麼?偏偏他又什麼都不少,有妻有妾,除了還沒有子嗣。

  一提及那些妻妾,他的妾都是一時興起要來,如同他今夜要了鶯鶯!又對這個鳳凰起了興趣,更難保她們不會像其他侍妾一樣,不消多久便讓他又深感空虛,沒了興趣,再任由她們離去。至於妻……

  他回眸注視著寒煙樓。

  她將永遠讓他軟禁在寒煙樓中。

  歐陽玲瓏回到寒煙樓,最想的就是趕緊泡個熱水澡,讓自己因鄂無忌的碰觸、他提出的無賴條件,而猛顫抖的身子舒緩一下。

  再說,她也需要冷靜,萬一鄂無忌提出的無賴條件是要她,那他們以後的關系怎麼算?

  不會的、不會的,她隨即告訴自己不要多想了,鄂無忌在看到她的真面目後,就不會對她有興趣了,屆時他依舊得依言幫助災民。

  “桃紅。”她喊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意會到桃紅不在寒煙樓裡,如果在,不須她喊,桃紅就會主動出現在她面前。

  她去哪裡了?她們主僕除了寒煙樓及寒煙湖畔外,根本不能在安樂府裡隨意走動,這是鄂無忌的規定。  進入由重重蘿帳所遮掩的臥室,歐陽玲瓏卸下一身黑色緊身衣,套上一襲紫色的絲蘿睡袍。

  此時,閣樓的門被推開,由腳步聲判斷,歐陽玲瓏知道是桃紅回來了。

  她走出重重蘿帳,“桃紅,你去哪裡了?”

  “我……”桃紅欲言又止。

  “你到底去哪裡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歐陽玲瓏繼續追問。

  她發現桃紅眼神游移不定,有些許慌張、些許怒意與不甘,她覺得桃紅的表情怪極了。

  也許是她從來不了解桃紅,桃紅是伺候她長大的沒錯,可是她十一歲後便習武去了,回到王府時也已經十九歲,跟桃紅也疏離了;後來雖然又相處了二年,桃紅也跟著她一起嫁進安樂爺府,但兩人之間的感情仍有著一種疏離感。

  桃紅抬眼望著歐陽玲瓏,“郡主,我剛剛……剛剛可能惹了禍,請您為桃江作主。”

  她的口氣不像是惹了禍,反倒像是有人惹了她。“你說,發生了什麼事,我一定會護著你。”

  “你不在,我覺得悶,剛剛就到寒煙湖畔走一走。”

  “只是走一走沒關系,不要遇上安樂爺就好。”語畢,她赫然想到,鄂無忌剛剛就在寒煙亭。“你遇上安樂爺了?”

  “沒有,我是碰巧遇上一個南苑的丫環,帶著一個唱曲的姑娘要回南苑。”說到這裡,桃紅的眼底頓時充滿怒意,“郡主,安樂爺冷落你一年了,南苑也好不容易空出來,今晚他居然又收了個侍妾。”

  “桃紅,我跟你說過了,我們只管待在寒煙樓裡,安樂爺府裡的一切,我們不要過問。”她真不明白,桃紅怎麼總喜歡去探聽南苑的消息?什麼時候多了個侍妾,什麼時候又走了個侍妾,她都一清二楚。

  “我忍不住,我要那個唱曲的離開安樂爺府,她居然趾高氣昂的說我沒權利管,我一氣之下,賞了她兩巴掌。”

  “什麼?”歐陽玲瓏教她的話給嚇住了!桃紅的確是沒權利管,怎麼能給人家兩巴掌!

  桃紅當然知道自己惹了禍,她挑了個眉,“郡主,我可是為你出氣,你自己說會護著我的。”

  歐陽玲瓏的頭突然覺得痛了起來,桃紅是她的人,擅自打了人家兩巴掌,就等於是她打的,她擔心鄂無忌怎麼想她?

  是妒婦、潑婦?

  “郡主,我惹的禍不小,你是不是不敢護著我了?”見歐陽玲瓏不語,桃紅語帶挑釁的問。

  “我說會護著你,就會護著你,這件事我一肩擔了。桃紅,以後不要再為我出主意。”

  “郡主,我怕這件事會讓爺對你的印像更差,恐怕一輩子都不會踏進這寒煙樓。郡主,禍是桃紅闖的,你就讓桃紅受這個罪,替代您在這寒煙樓裡過一生吧。”桃紅總會藉機提出這個建議。

  “桃紅,謝謝你為我著想,我不能讓你替我受這種委屈,你長得好,必要時,我會請安樂爺讓你離開,找個好男人嫁了。”

  “郡主,我並不覺得委屈,你是我的主子,我應該為你著想。再說,外面那些凡夫俗子我看不上眼,還不如不嫁。”

  外面那些凡夫俗子?“你的眼光這麼高?”

  “我是寧缺勿濫。”

  歐陽玲瓏注視著桃紅,總覺得她有些地方不對勁,是頭腦有問題嗎?肯定不是,桃紅比她精明多了。  兩人之間的疏離感,常讓歐陽玲瓏質疑桃紅如此的用心,可是她又唯恐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桃紅的目光閃過歐陽玲瓏的注視,“郡主,你千萬不要笨到打算在這裡終老,有情人應該要終成眷屬,你和曹公子互有愛意,就跟曹公子走吧,這裡有我在,不會有人發現的。”

  她設計讓鄂無忌冷落歐陽玲瓏,而鄂無忌果真如她所願這麼做了,卻不明白歐陽玲瓏在矜持些什麼?

  “桃紅,不可以亂說,我跟曹公子只是師兄妹的關系,曹公子或許對我是有愛慕之情……”說到此,她突然想到,“桃紅,曹公子跟我的關系應該只有我爹娘和你知道吧?”

  桃紅連忙回覆:“是啊、是啊。”

  “那些曹公子寫給我的信,你有全部燒掉吧?有沒有亂丟,讓人撿了去?”她疑惑道。

  “沒有、沒有。”桃紅回道。

  “幫我准備洗澡水吧。”她真的需要冷靜一下。

  “是。”桃紅旋即轉身離去。

  

  鶯鶯在房裡嚶嚶哭泣著,那經過她刻意表現的哭聲,抑揚頓挫皆具,簡直可與她彈琴時的絲竹聲媲美。

  “這是怎麼回事?”鄂無忌問著丫環小月牙。

  他可沒強迫鶯鶯留下,怎麼也會哭個不停,或者可以說是,目前還沒有女人能讓他有強迫她留下的魅力。

  “回安樂爺,是夫人的丫環打了鶯鶯姑娘?”小月牙不敢隱瞞。

  “夫人的丫環打了鶯鶯姑娘?”鄂無忌唯恐聽錯,重復著小月牙的話。  

  “是的,夫人的丫環要鶯鶯姑娘離開安樂爺府,鶯鶯姑娘不肯,她就賞了鶯鶯姑娘兩巴掌。”

  像是唱雙簧似的,鶯鶯聽到這裡,趕緊抬頭讓鄂無忌看看自己通紅的雙頰,然後又趴下繼續哭泣。

  “你沒有造謠?”鄂無忌厲眼掃視小月牙。

  不是他不信,他一直派人注意歐陽玲瓏是否有在寒煙樓以外的地方走動,答案都是否定的。

  “奴婢不敢。”

  “爺,您要替鶯鶯作主,鶯鶯一心只想伺候爺,才第一天就受了兩巴掌,那往後該怎麼辦?”鶯鶯哭著說。

  “我不會讓你白受了委屈。”鄂無忌嘴上安慰著她,心裡卻對歐陽玲瓏在被他關在寒煙樓終於有了行動而高興。

  那不顧他顏面、無視禮教的女人,他定會讓她吃足苦頭,所以她的反彈愈大,他愈高興,也愈有把柄對她抒發怒氣。

  “爺,您務必為鶯鶯姑娘討回公道,這樣鶯鶯姑娘才會留下來,南苑也不會空蕩蕩的……”講到這裡,小月牙不禁打了個哆嗦。

  鄂無忌眼尖的看到了小月牙的動作,遂即回以一眼,使得小月牙連忙垂首噤聲。

  “小月牙,好好服侍鶯鶯姑娘,明天我帶她游湖。”既然歐陽玲瓏對鶯鶯反彈,那他就讓她暴跳如雷好了。

  “謝謝爺。”鶯鶯立刻破啼為笑。

  他赫然起身,“鶯鶯,今夜你就在南苑好好休息。”

  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爺,今晚……”她問不出口,她以為鄂無忌今晚應該會跟她在一起的。    “今晚我有要事必須先處理,他日才能盡興的玩。”其實是他現下對她沒興趣,他心裡只想著那個鳳凰。

  鶯鶯起身,“鶯鶯送爺。”

  “不用了,你早點休息吧。”他轉身走到門邊,又回頭說:“小月牙,你跟我出來一下。”

  “是。”小月牙立刻跟著鄂無忌出了房門。

  “小月牙,南苑沒有什麼鬼,不准你胡言亂語嚇著鶯鶯姑娘,連帶嚇著自己。”鄂無忌交代道。

  “爺,奴婢不敢胡言亂語,以前那些姑娘真的都是給鬼嚇跑的。爺,奴婢會怕,真的會怕!”

  “那是那些侍妾不甘寂寞,隨便找個理由,要錢離開的伎倆。”他沒了興趣。

  “不是,真的不是,奴婢也親眼看見了,那模樣好可怕的,披頭散發、一身白衣。”說著說著,她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那些鬼怎麼就是同一個樣,披頭散發、一身白衣,沒有新鮮一點的嗎?”真是無稽之談,

  “我也覺得奇怪啊,那些姑娘們所看到的鬼和我看到的鬼,就是大家說的那個樣!爺,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記住,不准在鶯鶯姑娘的面前說一個鬼字,我會派人加強巡守南苑,我也想看看鬼。”語罷,他拂袖而去。

  見鄂無忌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小月牙害怕地左顧右盼著,然後迅速衝回鶯鶯的房內。

  鄂無忌回到書房,將珍珠放在案上,目不轉晴的盯著,腦海裡還是憶不起這珍珠怎麼會令他覺得眼熟?      這鳳凰用珍珠當暗器,像是別有用意似的。

  他從壁櫃取出放珍珠的盒子,眼睛也同時瞥見放著曹燁寫給歐陽玲瓏書信的錦盒,於是他將其一並取出。

  這兩個盒子,一個裝滿疑問,一個裝滿怨氣。

  “鄂興。”鄂無忌喚著。

  鄂興跨進書房,“爺。”

  “我修書一封,你幫我上京一趟,查探這珍珠的來處與去處。”鄂無忌決定解開心中的疑問,便立刻振筆疾書一番。

  鄂興接過書信,再從案上取過一顆珍珠,就要離去。

  鄂無忌又及時喊道:“鄂興。”

  鄂興轉身“爺,還有什麼事?”

  “順便去查查歐陽玲瓏與曹燁是什麼關系?”

  “屬下遵命。”鄂興領命後就轉身離去。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6
發表於 2024-2-15 00:03:35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鄂無忌下令取消所有對災民優惠的消息,立刻在照陽城傳了開來。

  眾人不斷散播著安樂爺出爾反爾的小道消息,說是因為有個蒙面人對安樂爺攔車示威,對安樂爺不敬,才使他有此動作。

  曹司龍聽到消息立刻拜見鄂無忌,以求他重施恩惠。

  鄂無忌提出的條件是要這個蒙面人當面向他請罪,他才願意視情況而既往不究。

  曹司龍回縣府後,匆匆往後花園走,並且交代任何人不能靠近那裡,因為他知道歐陽珞瓏此刻會在後花園裡等他。

  後花園是他們碰面的地方。

  後花園的涼亭四周圍繞著長青竹,使得涼亭中倍感黑暗。

  有一抹纖細身影正坐在黑暗裡,等著曹司龍的到來。

  曹司龍走進涼亭裡,與那抹纖細身影一同隱沒在黑暗中。

  “瓏兒,你怎麼會攔下鄂無忌的馬車,你這樣不是讓他看見你了嗎?”曹司龍口氣焦慮的問著。

  “他沒看見我的臉,我一時情急才那麼做,沒想到弄巧成拙,幫了倒忙。燁哥哥!你去見鄂無忌了,他怎麼說?”

  “像市井所傳,他要你去當面請罪,才肯恢復優惠。瓏兒,你知道嗎?就算你蒙了臉,你那雙眼,還是會暴露了你的身分。”她的鳳眼太美,這也成了他憂慮的原因。

  “不會的,他不會記得那麼多,從他忘了珍珠就可以確定了。”她轉過身背對著曹司龍,心煩意亂的扯下一片竹葉。

  這種心煩意亂的情緒已經困擾了她一年。

  曹司龍以為她是被鄂無忌的要求困擾著,“瓏兒,我明天再去求見鄂無忌,你毋需去見他。”

  “不,是我太莽撞了,我必須彌補自己所犯的錯。大家都知道鄂無忌一諾千金,我若不出面,他肯定不顧那些災民的死活。”

  曹司龍扳過她的身、抓住她的肩,口氣更為焦慮:“瓏兒,我不准你去見他,你一見他,我怕你們會更難斷!”   “燁哥哥,他是我的夫君,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脫離他的掌控,踱向涼亭。

  “你懂,除非你忘了我們過去的情分。”

  “燁哥哥,我們只是師兄妹的情分,其他沒有了。我已經一再告訴過你,我早已指婚給鄂無忌了,為什麼你就是不死心?”

  從他第一次寫情詩對她示愛,她就明明白白的告訴過他了,偏他始終不死心,甚至還取諧音,更名為司龍,代表著“思瓏”,現在還請調到照陽縣。

  “若非他如此待你,我又豈敢一直奢望著你,瓏兒,你懂我的心。”知道鄂無忌的奸商行徑是歐陽玲瓏所不齒的,加上鄂無忌又如此待她,才讓他對她存有奢望之心。

  她忙不迭的搖搖頭,道出違心之論:“我不懂、不懂。”她是不能懂,也不敢懂,更毋需懂。

  “不,你懂!你懂我對你的心,你懂鄂無忌有意讓你獨守空閨一輩子,讓你老死在他深禁的侯門中。”    她知道鄂無忌是這樣打算的,但她不明白鄂無忌為何這樣對她?她在洞房花燭夜後,就被迫接受這個殘酷又莫名的安排。

  她一向率性而為,偏偏這件事讓她手足無措。

  她總不能去找自己的夫君,然後不知羞的問他:你為什麼不跟我圓房,是我的容貌讓你不喜歡嗎?為什麼殘忍地把我軟禁在寒煙樓裡?

  天啊!她寧可獨守空閨一輩子,也問不出這樣羞人的話。

  見她不語,曹司龍趁勢追擊。“我願意罷官,攜著你一同雲游四方,我們都憧憬過那樣的日子,我們志同道合。”

  閑雲野鶴的日子、毋需在侯門中爭寵、等死的日子,她在習武的那段山林歲月後,的確憧憬過。

  見她依舊不語,曹司龍知道自己所言的話,成功地引誘著她。“你拿皇上指婚當回事,他怎麼對你啊?”

  不是斷了情,是根本毫無情分,他們本是兩個陌生人,只在皇太後十二年前的壽辰之日,有過一面之緣。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拿定情的珍珠當暗器,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有這樣的心思?

  “我該回去了,桃紅會心急。”她的心好亂。

  “瓏兒。”曹司龍喊住她,知道她又要逃避了。“你不是一個願意受禮教約束的女人。”

  她的確不想當只籠中鳥,就算貴為西陵郡主,也不願臣服於禮教。

  或許可以說她曾經是只籠中鳥,卻在十一歲時,因身體不適,西陵王送她去習武強身後,自此飛出了牢籠,性情也隨之改變。

  可是十二年前,皇上早已為她指婚,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她無奈的道:“燁哥哥,我豈會甘願老死在鄂無忌的深院中?但這姻緣是皇上指定的,我總得顧及西陵王府的顏面啊!”

  “你何必顧及顏面?瓏兒,你的率性而為、你的坦蕩大方,如男兒般的磊落胸襟去哪兒了?”

  “燁哥哥,我或許不屑三從四德,更可以不屑皇上的指婚,可是我無法不顧及西陵王府。”

  “我懂你,鄂無忌的行為是你所不齒的,難道你真想跟這樣的人過一輩子?”他有一堆理由讓她離開鄂無忌,卻敵不過她是西陵郡主的事實。

  “鄂無忌的行為的確讓我不齒,所以我才會逼他做善事,造福鄉裡那些受困的人。”她真的想幫他多積福德。

  “瓏兒,鄂無忌何其精明,他早晚會逮到你,那時他更有理由對你置之不理,甚至囚禁你一輩子.”他走到她面前,繼續說:“接受桃紅的建議,現在走正是時候。”

  “那我豈不是害了桃紅的一生。”

  “她是一個丫環,有機會享盡榮華富貴,焉知非福。”

  “我覺得還是太自私了。”桃紅的建議是她願意替代歐陽玲瓏成為安樂夫人,讓鄂無忌禁足在寒煙樓中,成全曹燁要帶走歐陽玲瓏的心願。

  “桃紅既然提出這樣的建議,她自己必然是徹底想過。”

  “她是替我這個主子抱不平。”

  “鄂無忌無端將你冷落,莫怪乎她要替你抱不平。瓏兒,跟我離開這裡,天地之大,必有我們容身之處。”

  “燁哥哥,我不能,真的不能,我、我不知道……”她不知道該如何整理自己現下煩亂的心情。

  見她如此煩躁,曹司龍自是不舍。“好吧,你先回去,這件事你慢慢想,我會一直等你。”        “一直等我?”她不要他如此為她著迷。

  “一直等你。”他肯定的說。

  “燁哥哥……”

  “不要再說了,我說會一直等你,就打算一直等你。”

  

  請罪!請罪不難,難的是她該如何面對他?

  成親一年了,她的夫君沒見過她的面,洞房花燭夜,甚至喜帕未掀,就先醉倒在她的床上。天亮時,她一睜眼,床上又沒了他的蹤跡,自此他便沒再踏進她的寢室一步,也不准她離開寒煙樓。

  她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對待她?而他到底見過她的面沒有?她卻也只在那夜見過他一次。

  他是因為在她熟睡時見過她的面,覺得她比不上他的侍妾,所以從此冷落了她嗎?

  她猶記得,他說她比桃紅還醜。

  她的確不是什麼國色天香,就連桃紅的姿色都略勝她一籌;桃紅額頭上那道疤痕由頭發擋著,根本無損她的姿色。

  是姿色連自己的丫環都不如,以至於讓她得不到他的寵愛嗎?

  她雖隱約記得桃紅額頭受傷的那一幕,卻早已忘了她因何而受傷。

  鄂無忌唯一做的就是把寒煙樓給了她,完全不苛刻她安樂夫人的頭銜,自己卻狠心的常在寒煙樓觸目可及的寒煙亭裡,與侍妾飲酒作樂;寒煙亭中的嘻笑聲總是清楚的傳到寒煙樓,真不知他是有心還是無意?

  飛掠過安樂爺府的圍牆,歐陽玲瓏繞過幾條牆邊較少人行走的迴廊,藉夜色穿過花園,往寒煙樓而去。    愈是靠近寒煙樓,時有時無的絲竹聲愈是清晰,她猜想得到,他又在寒煙亭飲酒作樂了。

  虧他還能心安的飲酒作樂,她在回安樂府前,去探望過那些災民了,有人認為自己將來無力償債,寧可現在餓著肚子也不願簽帳,以至於好多小孩都吃不飽,母親也沒奶水喂小娃兒。

  一想到此!她一股怒氣竄了上來,讓她決定就在此時向他請罪,故意讓他飲酒作樂不成。

  蒙上黑布,她往寒煙亭飛掠而去,遠遠地便見到撫琴的鶯鶯。

  歐陽玲瓏正要踏上寒煙亭,鄂無忌即背對著她,出口喝道:“你真大膽,竟敢私闖我安樂爺府!”

  “不闖進來,如何跟你請罪。”

  “我也是想試試你對那些災民的誠心。”

  歐陽玲瓏稍稍猶豫,眼珠子跟著轉了幾圈,流演出媚人的眼波。“請安樂爺先命退左右。”

  鄂無忌微眯著眼,看著她的眼珠轉啊轉,他的心思也跟著蕩啊蕩,像是著了這雙眼的迷。

  片刻,他拉回了神,才交代他身邊的小丫環道:“如果鶯鶯姑娘願意留下,就將她帶到南苑。”

  “是。”小丫環欠了個身,領著鶯鶯走出寒煙亭。

  兩人交談的話語,順著和風,又拂進寒煙亭。

  “鶯鶯姑娘,您願意留下來伺候安樂爺嗎?”小丫環問。

  “伺候安樂爺?”鶯鶯訝異的反問。

  “是啊。”      “安樂爺有這樣說嗎?”

  “安樂爺要我帶您到南苑就是這個意思,南苑是侍妾住的。”

  “我願意,我當然願意。”

  又一個侍妾!成親一年來,他有過不少侍妾,也常流連青樓,難道真的是她的容貌太差所致?

  母親和曹燁常說她的鳳眼美如星辰,無人能及,足以彌補她不夠出色的五官,可是鄂無忌似乎不這麼認為。

  直到小丫環和鶯鶯的聲音漸漸遠去,鄂無忌才瞅著她開口說:“可以取下你的黑布了。”

  歐陽玲瓏取出珍珠,射滅了寒煙亭裡的燭火,頓時,寒煙亭陷入一片漆黑,連湖面都顯過分深幽。

  鄂無忌沒料到她會有這一招,彎下身拾起剛好滾到腳邊的珍珠,看著珍珠在黑暗中透出來的光芒。

  鄂無忌將珍珠緊握在手中,接著納入懷中。“我是該想想,如何在黑暗中處置你?”

  “不管安樂爺如何處置,只希望您能說話算話,恢復對災民的優惠;還有,可否再送次饅頭給災民?”

  鄂無忌緩緩的靠近她身邊,輕聲地笑道:“你很會談生意。”

  歐陽玲瓏緩緩的退著,“吾人自認為比不上安樂爺。”

  鄂無忌突地伸手襲向她,身手俐落地扣住她的咽喉,讓她只能乖乖就範,動彈不得。

  “啊”她驚呼一聲,已無法掙脫,忽略了鄂無忌的功夫在她之上,忘了要保持距離。

  她終於落入他手中了,這一刻令他奢望了好久,而當他面對她那雙鳳眼時,對她的興致又勝過於懲罰她的念頭。

  “你是何方人士?叫啥名號?”

  “西陵人士,名為……”

  “名為什麼?”他扣住她咽喉的手,又微微的收緊。

  “鳳凰,我叫鳳凰。”這又是她對他的一個提示。

  “鳳凰?”

  “是的。”

  “鳳凰,你的珍珠哪裡來的?”他現在可以確定自己絕對見過這些珍珠,可是一時間也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有人送的?你可知道,這不是普通的珍珠?”

  “知道,是東瀛進貢的珍珠。”她是不是講太多了?而她為什麼要這麼順從他?絕對不只是因為他扣住她的咽喉。

  “東瀛進貢的珍珠?”這答案也令他有似曾相識之感。

  鄂無忌思索了半晌,還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這珍珠?不過既然是進貢的珍品,就可以肯定是皇家之物。“你跟皇室有關系?”

  這是什麼情況?她都提醒這麼多了,他竟然還想不起這珍珠是皇太後御賜的指婚之物,她在他心中當真一點地位都沒有?

  歐陽玲瓏一聽,腳步微微一踉蹌。

  她為何在乎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都被冷落一年了,難道她還抱著被他正視的希望?

  一定是的,所以她才會拿珍珠當暗器,試圖引起他的注意。   

  可是她都用了二十幾顆,居然還喚不起他十幾年前的記憶?是他太遲鈍,還是他無心?

  若用完三十六顆珍珠後,他依然沒注意到寒煙樓裡有個歐陽玲瓏,那是不是表示她真的要老死在寒煙樓裡?

  恐慌襲上心頭,她腳步又是一踉蹌,忘了鄂無忌的手還緊扣住她的咽喉,差點讓他勒死自己。

  鄂無忌立刻放手,將她擒入懷中,兩人的身體因而緊緊相貼,近到鄂無忌都可以聞見她身上的馨香。

  歐陽玲瓏背脊一僵,全身因與他過於貼近而戰栗不已,她本能的在他懷中扭動著、掙扎著。

  “鄂無忌,請你放開我!”她口氣挺差的,因為想到無法引起他的注意,不知他為何這樣對她?

  “放開你?”他微低著頭,沉著聲音在她耳邊道:“你又大不敬的直喊我的大名了,根本不是誠心來請罪的。”

  “誰說我不是誠心的,我心本向明月,無奈月照溝渠。”她一語雙關,如同珍珠喚不起他的記憶般,令她感到心寒。

  “那是我不識你的心啰?好吧,要我恢復對災民的優惠可以,先讓我看看你。”語畢,他扣住她咽喉的手化成綿掌,從她的額頭撫下,掠過她的眼、鼻、唇,最後停留在她的頸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5
發表於 2024-2-15 00:03:0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兩個月後的盛夏時節——

  今日照陽城風光雖沒變,卻在天亮之時湧進大批災民,占據了整條街道。

  照陽城內有家遠近馳名的酒樓,名為悅賓樓。到照陽城裡趕集的人兒若不上悅  賓樓喝喝酒、聽聽曲、嘗嘗名菜,會有枉來此回之憾,因此悅賓樓總是高朋滿座、  座無虛席。  這悅賓樓正是鄂府的產業之一。

  今日悅賓樓被迫歇業,就怕會有一堆災民聞香衝進悅賓樓,更沒有人能忍心在  一群災民面前大吃大喝,聽曲調情。

  當然,這是對有惻隱之心的人而言。

  一輛豪華馬車在悅賓樓前停了下來,鄂興立刻下車掀開車簾,鄂無忌隨即跨足下車。

  從不知惻隱之心為何物的鄂無忌,像是視若無睹般,態度冷然的掃視了滿街哀號的災民。

  “鄂興,那個有愛心的狂徒一定會出現,小心防著。”交代完,他舉止優雅地步入悅賓樓。

  他布下天羅地網,為的只是想引那狂徒現身而已。

  鄂無忌進入悅賓樓後,掌櫃的連忙關上門,再回頭對他作揖道:“大少,閣樓為您准備好了,鶯鶯姑娘等著為您唱曲呢!”   

  “待會兒知府曹大人到了,馬上請他上來。”鄂無忌交代了幾句,隨即舉步上樓。

  “是。”掌櫃躬著身軀,直到鄂無忌的身影消失在樓梯轉角,才起身吩咐下人趕緊上酒菜。

  閣樓內的絲綢蘿幔隨風飄揚,鶯鶯姑娘聽見腳步聲,未等鄂無忌上樓,便撥動了琴弦,絲竹聲立刻掩蓋過悅賓樓外的哀號聲;她眼波狐媚地注視著閣樓人口處,特意用絲竹聲迎接上樓的鄂無忌。

  她的琴藝能得鄂無忌賞識,對她而言是何等的光榮,於是她更想利用這樣的因緣嫁入鄂府,就算是被鄂無忌納為待妾也好。

  鄂府富可敵國,盡管只是府內的侍妾,也肯定是享盡榮華富貴,不輸於後宮嬪妃,怕的就是會寂寞。  不難。

  鄂無忌回視鶯鶯的媚態萬千,晶亮的雙眸染上一抹興味,唇角也微微扯動,隨後掀起衣袍泰然落座。

  鶯鶯被他瀟灑的舉止惹得芳心悸動,臉上頓時紅霞飛駐,急忙正襟危坐,低眉輕攏慢捻地信手續彈。

  絲竹聲情意綿綿,款款表達鶯鶯的心由心,鄂無忌淺嘗美酒,默默地接受她透過絲竹聲所轉達的愛慕之情。

  一陣腳步聲拾級而上,原來是當地的知府曹司龍上了閣樓;曹司龍年紀尚輕,充滿書卷味,算是少年得志。

  “下官曹司龍見過安樂爺。”曹司龍作揖道。

  鄂無忌並未正眼看曹司龍,只是隨意伸手回了個禮,並示意曹司龍坐下,整個人還陶醉在鶯鶯的絲竹聲中。   

  “安樂爺,下官今日拜見安樂爺是想……”

  鄂無忌舉手制止曹司龍繼續說話,“曹大人!這鶯鶯姑娘的絲竹聲情意綿綿,我不想辜負了姑娘美意,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你就先陪著一起聽吧。”語罷,他再淺嘗一口酒。

  “是。”曹司龍自然是不敢抗命,但臉色卻有著鄙夷狀。他最鄙視這種目中無人、不可理喻、自私自利的人。

  鄂無忌應該知道滿街的飢民正等著救助,居然還有心情聽曲調情!鄂府的人果然鐵石心腸,只知道賺錢而不懂施舍。

  過去一個鄂少葆橫行大江南北,以夠今人憎惡了,現在又多生了四個尢虎作倀、助紂為虐的四大惡少橫行半壁江山,簡頁是無法無天了。

  絲竹聲時而陰柔綿延、時而悠揚悅耳,鄂無忌與鶯鶯時而交換眼色,時而默默對笑,根本無視於旁邊一干等得心急如焚的人。

  一曲撫罷,鶯鶯竟沒罷手的打算,鄂無忌也尚沉醉其中,豈料——

  鏗,琴弦突地斷了。

  一道黑影掠過閣樓屋頂,一顆珍珠彈斷了琴弦,又掉落在琴座上。

  “啊,”鶯鶯被嚇了一大跳,驚離了數步之遠。

  鄂興立刻追出了閣樓。

  曹司龍雖面無表情,神色卻又似乎透著一抹了然。

  鄂無忌起身走至琴座旁,蹲身拾起那顆珍珠,若有所思地端詳了片晌後,才將珍珠納入懷中。

  他心想:果然出現了!

  鄂無忌起身,示意要鶯鶯先離開。

  鶯鶯到鄂無忌身前欠了個身,眸中情意流轉,不避諱的抬望著鄂無忌半晌,才依依不舍地轉身離去。  

  “曹大人因何事求見。不會是因為街上那些災民吧?”鄂無忌注視著曹司龍,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的表情。

  “安樂爺英明。”曹司龍回道。

  “那些災民到底從何而來?不會是落月城吧?”

  “正是從落月城。”

  “雨季才剛到,落月城就淹了?”

  “回安樂爺,落月城靠近山區,不過是兩日豪雨,大水就淹沒了他們的家園,他們只好到此避難,待大水退後,他們再遷返。下官今日求見,是希望您能允撥幾處無人居住的宅第供他們暫時棲息,以及援助糧食供他們果腹;這遠水救不了近火,這些人無法等朝廷救援。”

  鄂無忌輕輕一笑,仰飲了一杯酒道:“沒問題。”   曹司龍一聽,有些不可置信,他沒想到此行這麼順利,本以為凡事以利字當先、從沒主動做過一件善事的鄂家人,頂多只會給個幾百顆饅頭打發災民。

  縱然他對鄂無忌相當不服氣,他還是連忙起身作揖道:“下官代表那些災民謝過安樂爺宏恩。”

  “曹大人,你謝得太早了,我的意思是……”他又仰飲了一杯酒才續言:“我會允撥幾處無人居住的宅第租給那些災民,租金會算便宜點;至於糧食方面,我會交代下去,只要是災民,可享對折優待。”

  曹司龍一聽,險些嘔血,跌坐在椅子上,“安樂爺,大水如猛獸般在黑夜裡吞沒了整座城,能保住性命已屬萬幸,身上哪還有銀兩。”

  “沒銀兩沒關系,他們可以簽字據,大水退去三個月後,我會派人到落月城去收帳。”鄂無忌打著沒人道,又讓人無可奈何的精明算盤。

  這便是鄂家人可惡之處,分明是在做災民的生意,卻又表現得冠冕堂皇、理所當然,令人想反抗卻又沒辦法。      曹司龍無奈的搖了搖頭。

  此時,鄂興回到閣樓,走到鄂無忌的耳邊說:“爺,沒追到人,不過這次碰到衣角了。”

  “我確定他會再出現,你去交代掌櫃的,送這些災民五百個饅頭,然後將他們安排到無人居住的宅院去,順便吩咐帳房派人做簽字據的工作。”

  “是。”鄂興立刻下樓去。

  “曹大人,我這樣夠仁至義盡了吧?”

  曹司龍又能說些什麼!嚴格說來,災民還得靠鄂無忌救助啊!

  他臉色不甚和悅的回道:“安樂爺……英明。”

  “我還有事,我得先離開了。”

  鄂夫忌起身准備離去。

  

  鄂無忌的豪華馬車出了城,直往城外的府第而去。

  鄂無忌坐在馬車內,隔著布簾與鄂興對談著。

  “鄂興,你說這次能不能逮到他?”他從懷裡拿出那顆珍珠,再仔細端視了一會兒。

  這珍珠愈看,愈今他有似曾相識之感。

  “爺,這次那狂徒一定難逃我們的手掌心,但依屬下之見,她好像是個女人。”

  “女人?”他怎麼沒想到那狂徒或許是個女人,而一直誤以為是個男人,再說,女人才戴珍珠的,不是嗎?

  “以身形來判斷,屬下認為應該是個女人無誤。”鄂興語畢。突地,馬嘶了一聲,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鄂無忌的聲音平淡沉穩,顯然沒被馬車突然停下來的舉動給嚇著了。

  “爺,有人擋住去路。”鄂興回道。

  “何人擋住去路?”他的口氣依舊平淡。

  “一個蒙面人,應該是那狂徒。”鄂興警覺地掃視了四周。“四處無動靜,屬下確定只有她一人。”

  “是那狂徒?很好,終於現身了。鄂興,務必把她捉起來,我的氣才會消!”他冷冷地下著命令,繼續看著他的帳本,認為鄂興應該能擒服她。

  “是。”鄂興躍下馬車。

  鄂興的武功不差,她剛剛領教過,於是退了幾步,“我要見鄂無忌。”

  “你太囂張了。”鄂興邊說邊起身前去,出手便要擒她。

  她閃了個身說:“直呼他的名諱算是便宜他了!他如此為富不仁,不配得到尊重,叫他出來,我有話同他說。”

  “大膽,我就教你什麼叫尊重,今天要你落在安樂府的牢中。”鄂興再度出手撲向她。

  “鄂興。”鄂無忌出言阻止他的攻勢,隨即掀開車簾下了車。

  他突然想親自會會她,因為她說話的口氣,令他覺得有趣極了。

  鄂興立刻收起架式,退到一旁。

  看著黑色緊身衣,包裹住那纖細玲瓏的身材,鄂無忌注視著臉上只剩一雙明眸的她。

  那是雙鳳眼,流盼間盡是狐媚,雖讓他氣憤難平,卻也讓他起了興味。

  鳳眼……      怎麼跟那珍珠帶給他的感覺一樣,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姑娘見不得人嗎?”他想見黑布下的容貌,證實自己的感覺無誤,也許他正好認識她,或在哪個青樓裡與她有過一面之緣。

  洞房花燭夜隔日,他讓自己成了風流“財”子,早已踏遍了眾多青樓,見過無數女子。

  可是,若他見過這勾人攝魂的雙眸,他沒理由會放過才是呀!

  “或許吧,”她的聲音透過黑布,不聞嬌柔,略帶沉靜。“鄂無忌,我曾要你幫落月城築堤防水,你偏不肯,今日落月城的災難是你帶來的,你必須負起所有的責任。”

  鄂無忌冷魅暨戲譫的一笑,“姑娘此言差矣,落月城既不是本爺的前庭,也不是後院,關本爺何事?”

  他說的是什麼話!“鄂無忌你好自私自利,錢財身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我勸你無條件救助那些災民,而後幫他們築堤防水,以亡羊補牢、積點陰德,好福慧你的子子孫孫。”

  鄂無忌收起笑,嘴角微扯著說,“錢財就是最好的福慧,姑娘囂張太久了,我也做夠善事了。”

  “還不夠,我請你無條件救助那些災民,你辦得到。”

  “我是辦得到,但我不願再做沒任何利益的生意。”鄂無忌眸色微微一斂,帶著異樣目光掃視她。

  他的眼神透露危險的訊息,教她起了一陣哆嗦,眸底瞬間迷蒙。“你當真不願無條件救助那些災民?”

  鄂無忌目光鎖住她,“恕難從命。”

  “你真的毫無憐憫之心?”

  鄂無忌噙著一抹俊魅的笑搖搖頭,卻令她覺得礙眼。   

  “你的心是肉做的嗎?”

  漾著一樣的笑容,他點點頭。

  “那你收租金就好,免費供他們三餐。”

  鄂無忌搖搖頭,唇畔的笑意依舊。

  “那租金免了。”

  鄂無忌斂起笑,神色殘餘一臉漠然。“租金以人頭計算,五十歲以上的老人、十歲以下的孩童全免,這是我最大的讓步!而且你得留下。”

  “你……”她氣得將手指比著他,彷佛他是一個凶神惡煞般令人發指。“鄂無忌,你這個小氣財神、視財如命的偽君子,惡人終會有惡報的,要我留下,免談。”

  “惡報?”鄂無忌哈哈大笑,“只要有財有勢,任何惡報都會迎刃而解,我今天到要看看所謂的惡報。”

  “你……”她氣得將手指再度比著他,“我不想再跟你說了,請你照著你對曹大人的承諾去做,要我留下,休想!”語畢,她縱身離去。

  鄂無忌跟著一躍,擋住她的去路,豈容她如此對他不敬,戲弄了他十幾次。

  “姑娘罵得挺痛快的。”

  “痛快又如何,不比你不救人,還賺災民的錢來得痛快!”那雙鳳眼,眼波流轉,含嗔帶嬌。

  “哦?”鄂無忌臉色一沉,“先拿下你的黑布,誠心誠意的跟我道歉,再留下來任我處置,否則不要說救人,我還會收回所有的優惠條件,我可不管有多少人會餓死,這全是因為你不肯合作而導致的結果。”

  “你……”再次對著他,她又要罵出口了。

  “你再說一句不敬的話,我就做給你看。”見她似乎罵順口了,鄂無忌於是先發制人。

  她憤恨的放下手,忍氣注視著鄂無忌那張俊美的臉。

  要她對一個讓她充滿不服的人低聲下氣,還得留下任他宰割,她實在辦不到。

  豈料,她欲縱身上馬,先溜而去之際,鄂無忌也跟著一個縱身,泰然地擋住她的去路。

  她連忙躍身閃去,想從另一個方向上馬,卻又教鄂無忌在她上馬之前攔下她。

  她知道鄂無忌有些拳腳功夫,卻沒想到竟是如此好身手,簡直是超乎她的想像,難怪他身邊只有一個隨從!

  “閃得真快!”鄂無忌戲譫道。

  她是閃得辛苦,直在心中大喊不妙,況且鄂無忌的功夫在她之上,她必須想辦法脫身,否則落入他手中是遲早的事。

  靈機一動,她從懷裡摸出兩顆珍珠,一同射向鄂無忌。

  驅馬離去前,她得意的一笑,卻教黑布掩不住她晶亮燦爛的眸色。“鄂無忌,當我沒罵過你,什麼事都沒發生。”

  “不,我鄂無忌一向一諾千金,我決定收回所有的優惠條件,由那些災民承擔你的錯。”

  “你……”欲開口繼續罵他個狗血淋頭,偏偏又不得不趕快走,她怒視了他一眼,隨即驅馬離去。

  “哈——哈——”鄂無忌被她那雙剪水秋眸一瞪,全身竟覺舒坦,開懷的笑了起來。

  鄂興想追,卻被鄂無忌舉手制止,鄂無忌蹲下身,拾起那兩顆珍珠。

  “爺,為什麼不讓屬下追!屬下發現她功夫一般。”

  鄂無忌攤開手掌,珍珠在他手中閃著晶瑩之光。“我起了興致想跟她玩,我會讓她再來找我。”
請注意︰利用多帳號發表自問自答的業配文置入性行銷廣告者,將直接禁訪或刪除帳號及全部文章!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4-6-20 02:19

© 2004-2024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