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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穆秀珍賭氣道:「好,你別說!」
高翔道:「我怎麼敢不說,不怕我被你打穿頭麼?」
各人聽得那樣講,又笑了起來,連穆秀珍自己,也笑得前仰後合,整幢屋子中,都充滿了
歡樂的氣氛,他們這幾個人終於又在一起了,對他們來說,實在沒有什麼別的事,更比這值得
高典的了。
在各人的笑聲中,高翔又道:「那是一件很離奇的車禍,一輛沒有人駕駛的汽車,衝上了斜
路,撞在另一輛車子之上。」
木蘭花皺起了眉,穆秀珍瞪大了眼睛,安妮則咬著指甲,雖然高翔只不過講了個開始,但
是,這卻是一件不可思議的怪事!
高翔又道:「那輛車子,突然又自動爆炸,成了碎片,有兩個目擊者看到這件事,警方已調
查過這兩個人,認為他們沒有理由提供假的證詞。
穆秀珍道:「不會有這樣的事罷!」
高翔點頭道:「這的確很難令人相信,但是卻是事實,那兩個目擊證人,可以清楚地形容那
輛車子的外形,那是一輛深灰色的舊車子,車子的式樣是舊式的,車尾箱呈方形,車子好像有
不少碰損的地方,而最使他們記憶深刻的是車頂上,有一個兩呎見方的突起––」
高翔才講到這裏,安妮便「啊」地一聲,叫了起來。
穆秀珍忙問道:「什麼事?什麼事?」
安妮也急忙道:「我,我見過這輛車子!」
高翔奇怪轉過頭來,道:「你見過?是在什麼情形下見到的?它真是沒有人駕駛的麼?」
「當然不是,這件事說起來很怪,我看到那輛車子時,它是有人駕駛的,那個駕駛的人很
怪,他在我們門口,拋了一個皮包進來!」
當安妮講到這裏的時候,聽她敘述的人,還卻是莫名其妙,但是安妮究竟是敘事很有條理
的人,接著,她就將這件事的經過,簡單地講了一遍。
這件事的本身,也是很具吸引力的,是以每一個人都聚精會神地聽著,等到安妮講完,高
翔才道:「蘭花,這兩件事之間,有聯繫麼?」
木蘭花並不出聲,只是皺著眉。
雲四風道:「我看是有聯繫的。」
安妮道:「但是我不明白,那人明明說有極重要的東西,要交給蘭花姐保管,為什麼我所得
到的,只是幾本白紙呢?」
高翔道:「那幾本白紙在哪裏?」
「我去拿來!」安妮奔上了棲梯,不一會,她就拿著那兩本釘在一起的白紙,走了下來,
交給了高翔,高翔接在手中,翻了翻。
他伸指彈著那兩本白紙,道:「我要將它送到化驗室去,作化學,物理的雙重檢查,我相信
這是這兩件事的重要關係!」
木蘭花一直不出聲,直到這時,她才道:「安妮,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怎樣?」
安妮道:「我已證明了那是白紙,但是,我想那不是有人和我們開玩笑,最大的可能是,那
人的確有很重要的東西交給我們,但是那重要的東西,事先已被人換走了,連他也不知道,所
以,他才會將幾疊白紙,交到我們的手上來的。」
木蘭花道:「有這個可能。」
穆秀珍又問道:「那麼,這個人又到哪裏去了呢?」
安妮道:「他來的時候,神色十分慌張,並且說他的生命,受著威脅,不知道他是不是在離
開了之後,已遭到了危險?」
高翔沉聲道:「安妮,你忘了說最重要的一點,那人來找你的時候,什麼時間。」
安妮十分肯定地說出了一個時間來,因為她是一個做事情十分有規律的人,是以她能夠絲
亳不猶豫的便說出肯定的時間來。
高翔來回肢了幾步,道:「這宗神秘車禍,是發生在離這裏三哩之外,車禍發生的時間,離
那人走的時候,是二十分鐘。」
穆秀珍立時道:「二十分鐘,如果只行駛三哩,那麼這人的車子,也未免開得太慢了,他可
能曾在半路上,停過車子。」
木蘭花站了起來,道:「高翔,除非你準備推掉逼件案子,不然,你就得趕快去調查一下、
這幾天有沒有發現過無名的屍體。」
「那很容易,我只要打一個電話去問問就可以了!」高翔走過去,拿起電話來,詢問這兩
天是不是有無名的屍體發現。
高翔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高翔又撥了另一個電話,那是謀殺案調查科的,他找到了楊科
長,高翔道:「楊科長,請你派出二十個到三十個人,從那天發生神秘車禍的地點一直向此搜索
,因為照我的估計,可能有人被殺害,但還未曾有人發現屍體。」
楊科長答應著,高翔放下了電話。
木蘭花微笑著,道:「看來我們要輕鬆一下、也不容易,這世界,永遠有數不盡的稀奇古怪
的事情發生,要我們去傷腦筋!」
安妮道:「這件事,似乎更加古怪些!」
木蘭花將手按在安妮的肩頭上,道:「任何事,在還沒有頭緒之前,都是十分古怪的,但一
等到明白其間的經過時,也就變得平淡無奇了!」
安妮眨著眼,試探著問道:「蘭花姐,你已覺得這件事平淡無奇了?」
「當然沒有。」木蘭花回答「到現在為止,我還一點頭緒都沒有,但是我們要有信心,再
茫無頭緒的事總有一點線索可循的,當找到了一點線索之後,抽絲剝繭,就可以真相大白了!」
「那麼,這件事的第一點線索,是在何處呢?」心急的穆秀珍又問。
木蘭花並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她只是來回踱了幾步,然後才道:「我想是那個人,只要
找到了那個人,就有了一點線索了!」
高翔道:「那人很可能已經死了啊」
「死人雖然不能說話」木蘭花的聲音很低沉「但是,死人一樣可以告訴我們很多事的,高
翔,你總不會否認這個說法吧」
「當然了!」高翔立時回答。
雲四風插言道:「這件事情,至少可以暫時擱一擱,你們回來了,我已替你們準備了一個酒
會,許多人想和你們見見面,已經是時候了!」
木蘭花笑著道:「對,我們也該讓人家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才是!」
***
酒會在雲氏大廈頂樓,豪華寬闊的大廳中舉行,雲四風發出的請帖並不多,但是聞風而來
的人,卻比預計多出了三四倍。
好在雲四風是十分好客的人,客人來得越多,他越是高興,木蘭花和高翔兩人,自然是酒
會中的中心,他們和每一個人交談著。
到了傍晚時分,賓客已漸漸散去了,只有十幾個實在親密的朋友,還留連未去,穆秀珍不
知和人家在爭論什麼,只聽得她在哇哇大叫。
就在這時候,一個警官,匆勿走了進來,來到了高翔的身邊,低聲道:「高主任,我們在公
路邊的一間空屋中,找到了一具屍體,楊科長現在正在那裏。
高翔忙向木蘭花招了招手,木蘭花走了過來,一聽得已發現了屍體,便向安妮使了一個眼
色,安妮也先了過來,木蘭花道:「安妮,你還記得那人的樣子?」
「當然記得!」
「已經發現了一具屍體,我們一起去看看!」
安妮點著頭,木蘭花看到穆秀珍還在和人家爭得興高采烈,她也不去驚動她,和雲四風說
了一聲,他們三人,和那警官,便離開了市區。
三十分鐘之後,他們在一幢石屋面前,停了下來。
那間石屋,離公路大約有兩百碼,有一條小路,可以通向石屋,但是那石屋顯然已被廢置
了好久,因為那條小路上全是荒草。
這時,在公路邊上,停著兩輛警車,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楊科長就站在石屋之前,一看
到高翔,木蘭花和安妮,他就奔了過來。
楊科長到了面前,便道:「高主任,法醫剛才已來過了,斷定死者是在那件神秘車禍發生的
那時間死去的,我想我們已找到要找的人了!」
高翔點著頭,走進了那石屋中。
石屋中已然很陰暗,有一撲鼻而來的霉濕之氣,已有警員,從公路邊的電燈柱上,搭了一
條電線過來,著亮了一盞水銀燈。
那盞水銀燈一著,小小的石屋中,每一吋的地方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他們看到了那死者
,蜷縮著,坐在石屋的一角。
他致死的原囚,一看就知道,在他的太陽穴上,有一何烏溜溜的彈孔,看來十分駭人,從
那彈孔中流下來的鮮血,貼在他的額上和頸上,已經成為紫醬色。高翔向那屍體看了一眼,立
時轉過頭,向安妮望去。安妮的神色很蒼白。
安妮神色蒼白,並不是她心中害怕,她是一個神經很敏感的人,或者說,她是神經質的人
,一遇到有緊張的事,她的臉色就會變得蒼白,她一直無法戒得脫咬手指的習償,也是因為這
個原故。
高翔一向她望來,她立時點了點頭。
木蘭花道:「就是這個人?」
安妮咬著指甲,道:「一點不錯,是他!」
木蘭花和高翔,一起向前,走出了一步,來到了屍體的面前,高翔道:「楊科長,你曾經搬
動過屍體?」
「沒有」楊科長立時回答。
有經驗的警務人員,一眼就可以看出,那死者曾有被移動和被搜索的痕跡,是以楊科長又
道:「我想,死者是在公路上被殺,拖到這石屋中來的,而且,他皆經被全身搜索過!」
高翔點了點頭,他就是因為看出死屍曾被移動和搜索過,是以才那樣問楊科長的,他自然
也同意楊科長的見解。
這時,木蘭花已俯下身來,她輕輕抬著死者右手的中指,將死者的右手,提了起來,由於
死者的死亡,已有了相當時間,是以他的皮膚,已起了一種可怕的皺紋,如果再遲些發現這具
屍體的話,那麼,死者的皮膚,一定已開始腐爛了!
但即使是如此,在木蘭花銳利的觀察力之下,還是可以看出不少情形來,她將死者的手,
翻了過來,道:「死者好像是一個科學家,你看他的手,中指的第一節的皮膚特別厚,這證明他
曾有一個時期,執筆為生,我還發現他的指甲中,好像有些金屬質,他的研究工作,一定和金
屬有關的––」
木蘭花講到了這裏,站起身來,道:「自然,詳細的判斷,要等待化驗室的決定,高翔,化
驗工作,一定要極其詳盡!」
高翔點著頭,這時,運屍的黑箱車,也早已來到了,很多記者也得了消息,趕到了現場,
但是他們得到的消息,卻是在郊區公路旁的一間石屋中,發現了一具無名屍體而已。
誰也不知道這具無名屍體之死,有著什麼內幕,並不是高翔不肯透露其中的內幕,而是事
實上,高翔,木蘭花和楊科長,也茫無頭緒。
如果他們可以獲得一點頭緒的話,那麼,他們的希望,只有寄望在詳細的化驗報告書上,
現代科學,可以根據一個死人身上極細微的東西,來判斷死者生前的身份,生活習慣等等。
那份報告書,是在第二天早上,送到高翔辦公室內。
高翔打開了化驗報告書,用力地看著,報告書肯定死者是一個五十三歲到五十四歲的男子
,是一個不拘生活小節的人。
在死者指甲中發現的微量金屬屑,經過化驗之後,證明是銅和鍺。銅是一種很普通的金屬
,如果在死者的指甲中發現的金屬屑只是銅的話,由於銅的最普遍用途是用來做電線,所以可
以斷定,死者是一個電器工程師。
但是除了銅之外還有鍺,情形就不同了。
鍺是一種良好的半導體,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半導體被大量應用在無線電工程,和
電子計算機的工程上,來代替舊式的真空管。
所以,可以進一步肯定,死者的生前工作,是和無線電工程,電子計算機(電腦)工程有
關的,他不但研究,而且還一定親自從事裝配工作,不然,他的指甲中,就不會留下銅和鍺的
金屬微屑。
報告書中提及,死者的衣服上,有著許多處機油的染污,有的經過抹拭,有的未曾抹拭,
機油的成分,證明是汽車內燃機引擎常用的機油。
這又肯定了一點,死者是一個經常接送汽車機器的人。
在死者的褲腳的摺中,發現了一小片碎片,碎片上有許多小圓孔,那是電腦中的一個普通
零件,從這一點,已可以確切證明,這個五十三四歲的男子,多半是一個電腦工程學家,而且
,他一定是沉醉在科學研究中而廢寢忘食的那一型人。
根據屍體來判斷,死者是亞洲人,但是死者的生活,卻是西方化的,在解剖之後,他胃中
未消化的食物,證明了這一點。
死者還可能從過軍,在軍隊生活中,他一定是一個步槍手,因為在他的肩頭上,有著明顯
的,因為長久被槍柄的反挫力撞擊而留下的痕跡。
報告算是夠詳細的了。
所以,當高翔閤上了那份報告書時,他導那死者,多少已有了一個如此的概念!
死者是五十三四歲的男子,從他的年齡來推斷,他是第二次世界大戰的一個步槍手,而現
在,則是一個電腦工程學家。他一定酷愛汽車,由於他長期以來,過著西方的生活,是以他不
會長期生活在本市,因為本市是一個東方的城市。
從這點上,自然而然,進一步地得到了推論,他是從外地來的,而且,來的時間,不會太
久。推斷到了這裏,要查明死者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了!
高翔吩咐他的助手,和外國人入境機構聯絡,找尋一個這樣的人,這一次,結果來得更快
,一小時之後,一張資料卡,已放在高翔的辦公桌上。
高翔看著那資料卡,那是一個叫韋勃.李諾的男子,五十四歲,職業是美洲某大電腦機構
的研究室研究員,七天前,自美洲來到本市。
高翔已可以肯定,那個李諾,一定就是死者。
因為資料卡中,說得十分明白,李諾入境時,曾空連了一輛車來,那輛車的形狀,顏色,
正是那輛神秘車禍中肇事的汽車!
高翔有了那樣的發現,心中自然十分高興,他已經可以肯定更多的事了,那個叫李諾的電
瑙研究員,他攜帶著某種秘密,來到了本市,他知道自己的生命,正受著嚴重的威脅,是以他
要求木蘭花來保管他隨身所攜帶的那個秘密。
可是,當他在見到了安妮,離開之後,就立時遭了毒手,被人殺死了!
現在,一切已獲得的線索,歸納起來,已只剩下了三個大疑問了。
第一:李諾的秘密是什麼?
第二:誰是殺害李諾的兇手?
第三:李諾為什麼要帶著那輛車入境,那輛汽車,何以能在沒有人駕駛的情形之下,衝上
陡斜的斜路,而造成了車禍?
高翔將自己的歸納所得,想了一遍,他也不禁苦笑了起來,因為從表面上看來,很多問題
都已經解決了,然而在實際上,整件事,依然像謎一樣。
高翔在呆了片刻之後,又做了幾件事。
他將李諾的死亡,通知了李諾來的那個大城市的警方,同時,又吩咐助手,向該城市的警
方,索取有關李諾的詳細資料。
然後,高翔離開了辦公室,他要和木蘭花商量一下,下一步的行動,應該怎麼展開,因為
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是在突然走了一大段路之後,又無路可通了!
當他走出辦公室門口的時候,化驗室的一個警官,恰好又走了來,那警官的手中,拿著那
幾本白紙,搖著頭,道:「高主任,那些白紙上,沒有任何字跡!」
高翔道:「是不是有什麼圖形?」
「也沒有,那是白紙,全是白紙!」
高翔呆了片刻,這一點,安妮是早已肯定了的,為什麼李諾會送些白紙來呢?安妮的推理
是,李諾事先已失去了重要的文件。
但是這樣的推測,也是站不住腳的。
因為他們已找到了李諾的屍體,李諾的身上,曾被徹底搜索過,可知殺害他的兇手,並沒
有在事先得到甚麼,而要在李諾死後,在他的身上搜尋!
高翔在呆了片刻之後,只是揮了揮手,就離開了警局。
***
和沒有結婚前一樣,木蘭花沉浸在上午的陽光中,修剪著她心愛的玫瑰花。但不同的是,
結了婚的木蘭花,看來更美麗動人了!
她小心地將已經帶枯的葉子剪去,弄鬆根部的泥上,陽光不算很猛烈,但是木蘭花的額上
,也滲出細少的汗珠來,在陽光下看來,她是那麼美麗,那麼安靜,誰也看不出她是曾經歷過
那麼多凶險的女黑俠。
在花園外的公路上,不停有汽車駛過,但是木蘭花的注意力。集中在她心愛的玫瑰花上,
並沒有去注意公路上發生的一切。
直到她直起身子來,無意間向外看了一下,她才呆了一呆,她看到,在公路另一邊,靠近
懸崖的草坪上,停著一輛車子。
那地方停著一輛車子,本來也不是甚麼出奇的事,因為從那個草坪望下去,便是碧藍的大
海,風景如畫,令人心曠神恰,時時有郊遊的人,在這裏停下車子,欣賞大自然的美景。
可是現在的情形,卻有些特別。
因為在車子旁邊,站著一個人,那人背對著木蘭花,卻在向著大海,揮動著一條紅色的絲
巾,木蘭花又呆了一呆,忙向海上望去。
海面上,遠處有兩艘漁船,海面十分平靜,那兩艘漁舶,看來就像是在海上靜止不動一棲
。較近些,則是一艘白色的遊艇。
木蘭花自然無法看到那遊艇上有甚麼動靜,但是那個就站在屋前,揮動著紅巾的人,卻顯
然是要引起那遊艇上的人的注意。
木蘭花只停立了極短的時間,便立時轉身,走進了屋中,她上了二樓,將一具遠程望鏡遠
,移到了窗前,將望遠鏡的鏡頭,自窗帘的隙縫中,伸了出去。
她首先看到,那個在懸崖邊上的人,仍然在揮動著紅巾,然後,探過身來,向她的屋子,
指了一指,那漢子的身形很高大,有一副運動家的身材。
木蘭花連忙按下了電動焦距控制鈕,海面上的情景,迅速移近,木蘭花看到了那艘遊艇,
那是一艘極其出色的遊艇。
在遊艇的甲板上,有一個大胖子,戴著黑眼鏡,舒服地坐在帆布椅上,另外有一個人,卻
正坐在一具遠程望這鏡之前,在看著。
木蘭花幾乎立即就可以肯定,那人是在觀察自己的住所!而站在公路旁,接近懸崖處的那
人,自然是在給遊艇上的人,指示正確的目標!
木蘭花已經覺出事情很不尋常了!
她忙再去看那個揮動紅巾的人,那人已上了車子,車子立即開動,駛走了,木蘭花再向遊
艇上看去,那在望遠鏡前的人,轉過頭去,和那胖子在說些甚麼,胖子略欠了欠身,仍然躺了
下來,木蘭花又看到,一個穿著泳衣,體型十分誘人的女郎,自艙中走了出來。
那女郎有著一頭長可及腰的黑髮,她走出來之後,就挨著那大胖子坐了下來,樣子十分親
熱,那胖子的手,很不規矩。
木蘭花看了幾分鐘,那遊艇已漸漸地駛近岸,不一會,被懸崖遮住,看不到了。木蘭花退
後了一步,安妮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道:「蘭花姐,你看甚麼?」
木蘭花淡然,一笑,道:「我想,我們這裏,一定會有事發生了,在海上,有一艘艇,那遊
艇上的人,正在注意我們。」
「在那裏?」安妮走近望遠鏡。
「已經駛走了。」木蘭花說「當然他們不會注意我們就算數,一定還會有人上門來的,看
來我們要對每一個訪客都小心戒備了!」
安妮笑了笑;道:「誰想自討沒趣,就讓他來好了!」
木蘭花也笑了起來,道:「這不是秀珍的口吻嗎!」
安妮也不禁笑了起來,她有時像木蘭花,有時像穆秀珍,但是,她卻既不是木蘭花,也不
是穆秀珍,她只是她自己,是安妮,一個思想慎密,但卻又略帶神經質的少女!
木蘭花和安妮,來到了花園中,木蘭花握著安妮的手,道:「你將那些玫瑰花照顧得很好,
但是對你自己的學業,卻不算很好。」
安妮不好意思地笑著,道:「你回來了,我一定每天抽出加倍的時間來,只不過,蘭花姐,
我的柔道,卻一點進步也沒有。」
木蘭花道:「那並不能強求的,柔道,空手道,中國的武術,其實也只是藝術,而所有的藝
術,固然要靠勤習,天賦也很有關係的!」
安妮悶悶地道:「我學不好武術,在和敵人動手的時候,不是要吃虧麼?」
木蘭花笑了起來,持著安妮的鼻尖,道:「你別裝模作樣了,你當我不知道麼,你不知求了
雲五風,幫你造了多少古靈精怪的小武器,你將那些小武器全帶在身上的話,你就像是一隻刺
一樣了,誰還敢碰一碰你?」
安妮也笑了起來,道:「蘭花姐,你怎麼知道的。」
「自然是四風告訴我的,他告訴我,五風已有好久,甚麼事也不做,專門替你設計各種各
樣的小武器!」木蘭花說。
安妮笑得十分秘密,道:「五風哥真好,蘭花姐,你知道麼?我有一件皮背心,這件皮背心
上,一共有十幾樣厲害的武器,比我以前的萬能輪椅,萬能拐杖,還要好用,可以應付任何凶
險的場合所用!」
木蘭花正色道:「安妮,你錯了,要應付凶險的場合,最有用的,不是那些古靈精怪的武器
,而是一副冷靜理智的頭腦!」
安妮忙道:「那些東西多少也有些用處啊!」
「自然有用處!」木蘭花說,她接著又加重了語氣,道:「但如果沒有冷靜理智的頭腦去運
用它們,它們就是廢物了!」安妮靜了片刻,才道:「我明白了!」
就在這時,兩輛車子,幾乎同時駛到了鐵門門口,其中一輛黑色的車子,木蘭花和安妮,
都認得出,那是高翔的車子。而車子一停下之後,高翔也立時打開車門,走了出來。
另一輛車子,不但式樣奇特,而且顏色也是奪目的銀紫色,車子一停下的時候,車門便像
是海鷗一樣地,彈了開來。
自那輛車子中,走出一個穿得極其高貴,長髮披肩的女郎來。那女郎一走出來,木蘭花便
認出她,半小時以前,就在那艘遊艇上!
木蘭花低聲對安妮道:「我們等待中的客人來了!」
那時,高翔已推開了鐵門,那女郎用一種十分動人的聲音問道:「請問,木蘭花小姐,是不
是住在這裏?」
木蘭花和安妮,也已來到了鐵門口,高翔向木蘭花望了一眼,木蘭花已道:「我就是木蘭花
,你是––」那女郎未曾開口說話,就顯出了十分甜蜜的笑容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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