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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余宛宛]追求不拐彎[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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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5-6 00:30:39
第十章

  「我要和希顏結婚。」雷傑的笑容不像個花花公子,像個被愛衝昏頭的傻瓜。

  「你瘋了!」衛洋平確定如果自己有心臟病的話,現在早就被送到醫院了。

  「有什麼驚人之事要說明?」白奇狀似鎮定地問,雖然很想把那個名字給撕碎。

  「希顏是女的。」雷傑宣佈真相時,帶著戀愛中人的狂熱。

  衛洋平的嘴沒合上,而白奇淺薄的唇上勾起一道勢在必得的笑意 「那很好。」

  「當然好。」雷傑顯然沉浸在愛情的喜悅之中。

  「你家的鑰匙呢?」白奇朝他伸出手--遊戲該結束了。

  「啊…… 」

  謝綺搗起耳朵尖叫出聲。

  好難過啊!

  磨了兩下牙齒,找不到東西咬,白奇又不在身邊,只好咬一片餅幹洩恨。

  他究土見打算怎麼辦?!

  她討厭他這種文風不動的做法,讓人二十四小時「保護」她,什麼意思嘛!

  他幹脆擺明說他就是要監視她的一舉一動嘛!

  數一數,有幾天沒見到他了?一天、兩天或者三天?

  他的傷口好些了嗎?

  唉 每當心思總往他身上繞時,那些堅持早就不翼而飛了。

  走出他家門的那一刻,就明自己的心了。但,要她開口向他說出希顏的性別是她這輩子撒得最成功的一個謊話--她還是無能為力。

  奇怪了,希顏為什麼還沒到家?她需要有人和她商量對策。

  卡--

  門把轉動的聲音傳來,謝綺立刻飛奔向前,唰地拉開了門。

  「你回來--來了--」

  她狂奔向前的腳步頓時打住,左腳一個不慎拐到了右腳,整個身子便向前傾去,落入他好整以暇的臂彎裏。

  「真是熱情的歡迎儀式。看來你對淩希顏的感情還真超乎我想像的深厚。」

  白奇面無表情,心裏仍是閃過一陣不悅--她怎麼就沒這麼對待過他!

  他的手掌環著她的腰,她的手心貼在他的衣襟上,四目的膠著相望,是比體溫接觸更熾人的感覺。

  「--謝謝。」見他理智地將她推在一臂之外—她只能這樣愴然地回答。

  「你來做什麼?」她怔愣地看著他自顧自地在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上找了個位子。

  「來看看你和淩希顏是否相處甚歡。」他修長的雙腿自在地交並著,平整的面部表情看不出心情是好是壞。

  「請把這裏當成自個兒的家。」她忍不住諷刺了他一句,惱他沒有與自己相同的雀躍心思。

  「我會的。」他淡淡挑眉。

  謝綺交插著雙臂,鼓著頰打量著他,一時之間不是很習慣他這種疏遠的神態。目光不由自主地溜到他的肩上,薄風衣蓋住了傷口,讓人無從得知傷口是否已稍愈。

  陡地,白奇猛皺了下眉,雙眉全攏蹙到一塊。

  「怎麼了?!」她直衝到他前側,嬌小的身子整個貼附在他身側,半坐半跪地倚在他身邊。

  小手無比溫柔地為他卸去了風衣,除去了半邊的襯衫。

  「很痛嗎?」她彎身握住他的手臂,檢查著他的傷口。還好傷口沒有流血。

  「抽痛了一下。」這女人在做什麼?

  柔滑的指尖輕觸著他的肌理也就算了,她壓根兒不知自己寬松的休閒衫已在彎身時斜露出多少的脂潤玉滑……

  「要不要吃止痛藥?」白奇剛才倒抽了一口氣,一定很痛。

  「我喜歡清醒。」攬住她的腰,吸呼則汲取著她身上輕淡的花草香味。

  「痛就該吃藥,裝什麼男子漢大丈夫!男人就愛逞強、說謊--」她睨了他一眼。

  「你討厭說謊的人?」請君入甕的遊戲正式展開。

  「對,很討厭!」謝綺點頭點得很用力--

  「因為我的謊話蹩腳得不得了,連七歲小孩子都騙不倒。我騙不了別人,別人卻可以把我騙得團團轉,那種感覺挺不好的。所以,我討厭別人說謊,也討厭說謊。」

  一番話說得理直氣壯、慷慨激昂。

  「凡事都可以經由練習而成功,有沒有想過有朝一日,你可以把別人騙得團團轉?」手指為她拂開臉頰上的發,卻順道將她的身子拂入他的懷裏。

  「不可能啦!以我這種三腳貓功力,三兩下就被發現了。」好懷念他的胸膛喔!

  「是嗎?我還以為你是說謊家的個中翹楚呢。」他勾起唇,似笑非笑地低望了她一眼。

  謝綺正往他身上黏的動作停頓了一會,好不心虛地望了他一眼 他應該——不會——知道了吧?

  偷瞄人的目光被他逮個正著,她鼻子一皺,戳開他的胸膛,自個兒爬回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的角落,和一顆抱枕相偎相依。

  「怎麼不過來?」他一挑眉,見她孩子氣地嘟著嘴。

  「不想看你的臭臉,也不想聽你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她問著聲音說道。

  白奇低笑出聲——為她的天真神態而開心。他相信自己會是一個寵妻子寵到無法無天的男人。

  「笑什麼!」一顆抱枕打亂了他的思考,而那個故作無辜的人兒,眨著大眼咬著她的餅幹。

  「笑你像個長不大的孩子。」

  「哼!」側過頭,鼓起頰,不理人。

  「過來。」他朝她伸出手掌,俊挺的面容在輕松神情的烘托下,自有另一番風情。

  謝綺連眨了好幾下眼,視線卻離不開他的容顏--果然,心口又開始悶悶地痛了。照理說來,看他已經看到快要膩了,怎麼這種怪異症狀從沒有好轉過?

  「自個兒過來,別讓我動手。」他半強迫地說道。

  「是你要求我過去的,不許又說我愛撒嬌喔--」她絲毫沒浪費說話時間,語音還在空中飄,整個人已投到了他的懷抱裏。

  穩穩地坐在他腿上,臉頰安適地棲息在他軟硬適中的胸膛,手也自然地環上他的腰--啊,好滿足喔!

  粉頰在他的衣衫上磨蹭了三兩下,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她沒注意到自己已經習慣去枕著他的手臂,而當兩人沒爭執時,她膩在他身邊的姿態也純然是個妻子模樣。

  「決定不和我討論你的說謊技巧了?」他的話趕走她所有的瞌睡蟲。

  「人家--哪有--呃呃--」說謊!「你為什麼一直問我這件事?」

  「心血來潮而已。」他不動聲色地梳弄著她的長發,指尖若有似無地撥著她微紅的耳朵 「怎麼一臉的心虛?看起來好像有事要向我告解?」

  「我哪有心虛——」心虛地想低下頭,卻看到他促狹的眼光。

  「你又騙我!你這個大騙子」 她想也不想地捉起他的手臂咬了一 口 有人可以咬,好好喔。

  「大騙子該是深藏不露、扮豬吃老虎那一類型的人,你覺得呢?」抬高自己的手臂,順便把她的眼睛抬高到與他平視的高度。

  「你--」陡地鬆口,志忑不安地捉住他的衣領,想從他眼中找出他的想法 「我怎麼了?」這精靈丫頭也有被人擺道的一天。

  白奇故意凝重著表情,嚴正地望著她。

  「你莫名其妙啦!一下子說要讓我和希顏好好相處,現在又跑來這裏攪局,你不要沒事亂摸我啦,這樣子害我沒法子想事情了!」她一邊叨叨抱怨著,小臉卻又在他頸間揉弄了兩下。

  「哦?我不過是坐在這裏等雷傑入門,順便和你聊聊說謊的技巧而已,你何必把事情說得這麼嚴重。」懷裏這只把他當尤加利樹的無尾熊,在聽到「說謊「兩字時,連呼吸都忘了要正常。

  她小心翼翼地丟給他一個微笑--

  「如果你發現自己被騙,會有什麼反應?」

  「我想先聽聽你的意見 你覺得那些騙人的惡棍,該遭受到什麼報應?」他不答反問。

  「對付騙人的惡棍,當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嘛!謊扯得多大,我們就要給說謊者多大的報應,這樣他才會終生難忘。」她雙眼發亮地大聲說道,說得興起,小手勾著他的脖子鑽坐起身--

  「你有什麼要報復的對象嗎?要不要我幫忙,是哪個人騙了你…… 」

  聲音愈來愈小,臉蛋最後則幹脆埋到他的頸子裏。

  呵,她似乎太得意忘形了些。

  「你今天不大對勁,是不是身子不舒服?」他的食指輕刮她「紅潤」的臉色。

  「我身子沒有不舒服 呃--可能有點頭痛--或者是牙齒痛。」

  「頭痛或牙齒痛你分不清楚?」白奇一揚眉,確定她對於說謊確實一點都不在行。

  淩希顏事件,不可不謂奇跡。

  「啊 是牙齒痛引起的頭痛!」她很快地咧嘴一笑,覺得自己真是愈來愈聰明瞭。

  「張開嘴,我看看哪裏腫起來?「

  「嘴巴臭,不給你看!」用手蒙住嘴巴,順道吐吐舌尖。

  「你是牙齒痛到腦子糊塗了嗎?否則怎麼今天的話全說了一半就沒了下文?你還沒說要怎麼幫我報復那些騙我的人。」自己種的果自己要負責收拾!

  「你這麼精明,讓人家偶一騙之,也算是做好事嘛!而且,人家今天哪有腦子糊塗,是你今天說起話來神神秘秘、陰陽怪氣的,活像有什麼陰謀似的。」謝綺皺皺鼻子,對他的逼間只是紅唇一噘--

  幹麼那種一臉等著看笑話的表情!

  「你想和希顏攤牌?」謝綺站起身,在胸前交插著雙臂,努力擺出一副雄壯不可欺的姿態。

  「我今天的確是來攤牌,不過不是和淩希顏,而是和你。」白奇斂起臉上嘻笑怒罵的神色,冷靜的神態彷若不曾與她有過任何交集。

  倒要看看她要玩到什麼時候!

  謝綺被他的表情所驚愕,絞著自己的手指頭吞吞吐吐地說道: 「你說要給我一點時間!我還沒準備好,再給我一點點的時間,我已經知道--「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那不重要了。」白奇沉穩地迎上她乍抬起的眼 「我這次來,就是要給你你所想要的 很多的時問和很多的安全感。」

  「我不懂。」心一緊,她捏住了拳頭。

  「你不是一直信誓日亙想要嫁給淩希顏嗎?」一個完美的輪廓在抽去所有表情之後,著實不像是有生命的人。

  「我沒那樣說。」她不自覺覺地後退了一步,隱隱作痛的是心還是頭腦?

  「無所謂,你表現出來的正是那種樣子,而我極樂意成全你。」

  白奇坐在椅中審視著她愀然一變的臉色 看著她一動也不動、看著她說不出一句話來、看著她搖晃了下身子、看著她沉入了我無聊!以後不說沙-發中將一個大抱枕緊捉在胸前,像是要壓住心痛一樣。

  謝綺咬住唇,不讓心裏的痛苦呻吟有發聲的機會--他要成全她!

  他,不要這段感情了!

  「什麼時候和淩希顏結婚?」對著她慘白的臉色,他又砍下一刀。

  謝綺整張臉全埋入抱枕間--不要這樣對她!在她已經決定好自己心的方向時!

  她揪住胸口的衣服,卻阻止不了那密密麻麻的針刺痛楚鑽入心窩。

  原來自己先前的瀟灑都只是假像!她潛意識裏根本認定了白奇不會離開她,所以她才能那麼自信地和他談論著愛與在乎。

  「你什麼時候和淩希顏結婚?」

  她感到自己身邊的座位陷下,而他的體溫攬住她的肩膀。

  「太高興以致說不出話來嗎?我應該早點想通的 如果你這麼不願意留在我身邊,那麼成全你也是件美事,至少我們可以是朋友。」

  「朋友--」

  她驀然被挑起的臉龐,有著兩圈來不及掩飾的紅眼圈--心情,就這麼毫不掩飾地被他檢視了個透徹。

  狼狽地想側開頭,他卻溫柔地掬起她的臉龐細細凝看著。

  受傷的低嗚聲溢出口的同時,她整個人也躍身到他懷裏尋求安慰。

  「為什麼?」她抓緊他的衣襟,想從他黝黑的眼中找到一抹玩笑意味。

  「我說過我要成全你。」不動聲色。

  「你厭倦了?」她睜大眼凝睇著他,驕傲的自尊只允許她問出一個問題。

  「我從來沒保證過我要和你天長地久。」

  白奇握住她的肩,不經意地將她帶離了懷抱。

  「你的言行看起來像是要纏著我到地久天長!」她站起身,倏地向後退了數大步。

  好!要保持距離,就保持遠一點!

  她氣惱地擦去一顆不聽話的淚珠,背脊愈挺愈直。

  「你哭了?」他微蹙了眉。

  「我很生氣,氣到想哭!讓人玩弄的感覺一點都不有趣!」心被挖出來的感覺也很差!

  「你生氣什麼?你原本就希望回到淩希顏身邊,不是嗎?」他瞳孔的顏色加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你當初強迫我留在你身邊時,為什麼不這麼說!「她怒吼出聲,唯有如此才能抒發胸口的那股子悶氣。「小狗小貓都不能隨出息丟棄了,何況是人!」

  「丟棄?「他勾了下唇角,像是嘲諷白自己: 「你指的是我之前送到你手上的心?你始終沒打算對我敞開心扉,我又何必給你任何時間?我始終在你的心外繞圈圈。」

  「反正--你答應過要給我時間考慮,就不該擅自做出這樣的決定。」謝綺看著自己發抖的雙手,這才發現十指全都不由自主地握緊。

  「如果你認為我的決定太過草率,還是可以把你考慮了幾天的答案先給我。」他掬起她的雙手,輕吻過她的十指--

  「別緊張,慢慢說。」

  她張口欲言,卻在看到他滿懷容忍的眼神時,怒氣又起--

  「不說了!」謝綺用力抽回自己的手,走到門邊為他打開門。

  少看他一眼,就少難過一點。她不欠他什麼!

  「真的不說出你的決定嗎?」白奇站在她面前,修長的左臂親密地抵在她的臉頰邊,連說話口氣都是寵溺的: 「如果你說得委婉一點、委屈一點,甚至還可以幫你爭取到一些婚宴的經費,我對朋友向來不吝嗇。」

  他的唇角甚至揚起一抹笑容。

  「你混蛋!」她瞪著那抹殘忍的笑,瘋狂的拳頭一古腦兒地全落到他身上: 「有什麼好笑的!笑一個失戀的人很得意嗎?我早知道你不能信賴,早知道不能付出太多!早知道反正都是要失去你,我當初就該答應你的要求留在你身邊,至少要折騰你一陣子,省得我現在一個人痛苦得要命!你居然還笑得出來!滾開!」

  「既然要‘分手’了,就請你高抬貴手,放開我!人高馬大就可以欺負人嗎!」她尖叫出聲,身子左右閃躲著他的靠近。

  「我只欺負我願意欺負的。」

  他欣長的身量將她壓平在門板,她的手腕被他掌控在手中,就連她的呼吸,他都要與之交纏。

  「這算什麼?同情我嗎?我一個人也可以過得很好。」閉上雙眼,卻更加敏感地知覺到他的存在。

  「你當然可以過得很好,你只是會哭得比較孤單。」極輕、極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她緊閉著眼,沒看見他珍視的目光。

  「你管我是不是哭倒萬裏長城,你反正不要我了!」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走廊間 響。

  「我很遺憾事情會走到這樣的結果,如果你早些說出你的心情,結局絕對會所有不同。不過,我仍是會對你的婚禮負責到底。打算什麼時候結婚?」

  「隨便!「她憋著呼吸,不想呼吸到他的氣息。

  「打算到哪裏結婚?」他極有耐心地又問了一次。

  「希顏決定就好,不要你管!」她賭氣地用腳踢著他的小腿,卻忘了自己正在憋氣。

  呼地一聲,她長長地吸了一口氣。

  「我覺得瑞典是一個不錯的地方。」他優閒地說道,鎖定她的雙眼。

  「我幹麼一定要去瑞典結婚!」她不服氣地問道,根本不想如他的意。

  白奇一挑眉,雙唇微啟時露出一口潔白的牙——口足以咬定人一輩子的利牙。

  「親愛的,因為那裏允許同性戀結婚,不是嗎?」

  謝綺張大口,瞪著他臉上狡猾的笑容,久久說不出一句話來。

  「你--知道了?」

  「你還想瞞多久?」

  「我還是到樓下去等希顏好了。」她飛快地側身,想從他身邊溜走。

  「還想跑!」他輕松地拎住她的衣領。

  「我又不是芭蕾舞者,怎麼踮著腳尖跑?」

  他打橫抱起了她,一腳踢上了房門。

  「還有什麼話要告訴我嗎?」他邪邪地一笑。

  「有!」她鼓起勇氣給了他一個嫣然的笑容,迷惑了他的眼: 「嫁給我,謝白奇先生。」

      ※    ※    ※    ※    ※    ※

  「你們的發展好閃電喔。」雷奏凱輕聲地說道,拿起阿姨遞來的薄毛毯蓋住趴在他膝上睡得正沉的小曼。

  「什麼閃電!我當時只覺得自己像被雷劈到。」謝綺不以為然地說道,回憶起數年前刖的事,心裏竟是無風也無浪了。

  為什麼?因為她經歷了真正的失去嗎?

  把握當下,是遇見他之後才學習到的生活態度。

  然則,她現在把握住了什麼..

  「白奇叔叔對你是一見鐘情吧?」在謝綺開始苦笑時,雷奏凱很盡責地打斷了她的沉思。

  「沒那麼浪漫吧,凡人總是帶些賤性的。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我不是他的,不是對他感興趣的,所以他要我--他那時候的心態,該是這樣。」

  「你們就這樣在一起沒有阻礙了嗎?王耀隆沒有從中搗蛋嗎?沒有什麼追逐槍戰、瘋狂打殺、轟轟烈烈、可歌可泣的精採事跡嗎?」雷奏凱好看的臉上閃著期待的光芒。

  「孩子,我們發展的是愛情故事,不是警匪槍戰。要看警匪槍戰,那要問你爸媽 他們之間既有炸彈又有男女性別大變身,他們的比較精採。」謝綺忍俊不住低笑出聲,附帶問了一句: 「你的成語是打哪裏學來的?」

  「看書學的,等小曼不會那麼討厭沒圖片的書時,我再拿來給她看。「把小曼踢掉的毯子又蓋回她身上。

  「故事的結局是結婚嗎?」雷奏凱再問。

  「結婚後真正的挑戰才要開始,兩個獨立的人有太多需要妥協的事。」謝綺笑著搖搖頭,那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那你改天說給我聽。」雷奏凱要求著。

  「小子,你想當我們家的女婿嗎?把我們家的事都打聽得這麼完整。」她故意瞄瞄小男孩對女兒保護姿態。

  「小曼迷迷糊糊的,我要幫她先把事情記清楚。」

  「她才五歲,你也還有很多比較空間。」謝綺不置可否地說道。

  「我喜歡她,大學畢業後就要先和她訂婚。」

  「嚇!好大的口氣。我們家小曼也許會喜歡別人。「心情被孩子給逗樂了,笑容也跟著溢滿了臉龐。「你實在該多比較的--我家小曼又懶又好吃,只有一張瞼勉強可以騙吃騙喝。況且,未來還那麼長,萬一她以後瘦成皮包骨或者成了大胖子,又或者她長大了愈來愈不像小時候這麼漂亮聰明又可愛,那怎麼辦?」

  「我會保證她的身體健康,而我們相處了那麼多年,她在我心中就會是一直可愛的。」早熟的雷奏凱篤定地說道。

  謝綺靜默了,忍不住拿起茶幾邊為小曼而準備的全家福照片--

  是啊!相處了那麼多年,那些爭吵、那些不如意現在全都是最寶貴的回憶了。

  「白奇叔叔那麼厲害,怎麼會…… 」雷奏凱忍不住低聲問道。

  「只能說世事難料。車禍天天在發生,帶走的人命全都是意外。白奇的身分特殊,所以我們仍在追查之中。其實,找出兇手只是一項制裁的公平行為罷了。畢竟,我已經失去了他。「已經不會在提到白奇的死亡時流下眼淚了,這是件好事--她至少該為女兒堅強。

  「你後悔和白奇叔叔在一起嗎?」雷奏凱體貼地握住了阿姨的手,得到一個慈愛的笑容。

  「是的,我後悔。如果沒有愛那麼多,現在也不會如此痛苦---但是愛都愛了,我又如何能把愛從我的血液中抽走呢?」

  「哈啾--」雷奏凱打了個噴嚏,忍不住對著房間內的花束大眼瞪小眼。

  「房間裏有好多花。有人在追你嗎?」

  「是啊!這個瘋子黑凡在白奇還在的時候,就開始做這種舉動。」

  「黑凡。」雷奏凱不屑地瞪著名字,「這名字有點怪,不過有點耳熟喔。」

  「他是這一、兩年來剛崛起的國外商業?子 雷傑的公司和他有合作案,你可能聽你爸爸提過。」

  「你見過他嗎?」雷奏凱好奇地追問著。

  「沒有。」謝綺輕咬了下唇:「三個月前,黑凡在九華酒店辦的那場記者會,我和白奇正在墾丁度假。」

  「哇,他沒見過你,還這麼費勁追你 腦子有問題嗎?」屋子裏全是花。

  「那人的行事作風都特意模倣白奇 而我是白奇的妻子,這一點就值得他追求了。」

  「無聊!」雷奏凱不以為然地說道。

  謝綺認同地點頭--雷奏凱這個小女婿實在不錯!

  「哈啾--啾!」對花粉過敏的雷奏凱又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

  「媽媽--」小曼揉著眼睛,被他吵醒了起來。

  謝綺親了下她的臉頰,讓雷奏凱取走了那些花束 一朵玫瑰,什麼了不起!一束百合,沒什麼大不了!一籃原裝進日的鬱金香一化苞,還是沒創意的事--

  她不稀罕這些東西,因為全都不是白奇送的。

  這個送花追求她的人是個愛模倣白奇的瘋子!

  「故事說完了嗎?」白小曼伸出小手,要求媽媽抱著她--她要保護媽媽,不讓媽媽紅眼睛。

  「只說到結婚前,還沒說完。」雷奏凱接下了話。

  「故事太長了,所以我要休息一下再聽。」白小曼睡眼惺忪地膩在媽媽懷裏,以她軟軟的嗓音宣佈她的看法。

  「是你這只小豬太貪睡。」謝綺咬了下她的小鼻子。

  「大野狼媽媽--」白小曼捉著發癢的鼻子嘻笑出聲。

  謝綺抱起了女兒,頻頻親吻了下女兒的粉頰--這麼可愛的生命是她和白奇所共同創造的。

  白奇沒有去世,他活在她的腦子裏,活在小曼的身體裏。

  「喂。」雷奏凱起身接起對講器。

  「你好,樓下有一位黑凡先生送給謝小姐花束和點心。」管理員如是說。

  雷奏凱回頭疑問地看著謝綺。

  「讓管理員帶回去吧。」謝綺說道,早無心再經歷感情了……

  「可是有點心耶!肚子餓了。」白小曼的眼間著亮光,小嘴被媽媽塞進了一顆糖果。

  「你可以叫謝阿姨帶你來參加我們家今天的宴會--有很多好吃的食物。」雷奏凱利誘著小美人。

  「媽媽--」白小曼期望地說道。

  「今晚的宴會上,黑凡會出席,你是要撮合我們嗎?」謝綺打趣地問道。

  「你不要理他就好了嘛。「雷奏凱理所當然地說道。

  「糖果吃完了。「白小曼扯扯謝綺的衣角 「先去凱哥哥家?還是先把你和爸爸的故事說完,再去凱哥哥家?」

  謝綺眨了下眼 面對兩雙期待的眼眸,能說「不」嗎?

  「先去你凱哥哥家,然後我們再回來把故事說完。因為爸爸和媽媽的故事,很長、很長……」

  未來,仍待續哪……

  (全書完,故事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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