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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靈異] [廣林]漂流王[全書終]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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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0 21:57:22
第三百零四章 踏空虛

 木輕塵與陳小宇的恩怨,要從木輕盈身上說起。

    木輕盈是木輕塵的堂姐,木氏與陳氏同列領主界十大商會,都是大戶人家,有訂娃娃親的習俗,木輕盈與陳小宇還在娘胎里就訂了娃娃親。

    本來這是一件喜事,天災的是,眼看著就要大婚,木輕盈卻失蹤了。

    陳小宇那家伙也是個妙人,木氏家族沒有看好,讓未婚妻跑了,不算什麼大事,堂姐跑了,這不還有堂妹嘛,反正都是姓木,上哪個都一樣,結果把這筆帳算到了木輕塵頭上。

    那時候,木輕塵還沒有表現出驚人的商業天賦,為家族帶來巨大的利益,在家族里的地位跟堂姐木輕盈一樣,都是個賠錢貨。木氏掌權人與陳氏掌權人,也都覺得這是一個折中的辦法,兩族都是大戶人家,丟不起這個人,要盡快結束這場逃婚的丑聞,反正都是盟姻,意思一下也就可以了,等木輕塵修為到了準將的境界,直接送到陳家完婚。

    準將的境界在下界移民星系里,標致著什麼長生不老,壽與天齊,而在領主界的大戶人家里,只是標志著子女成年。

    大戶人家的規矩,有時候讓草根階級覺得匪夷所思,但人家卻認為這是應該的,這是面子與實力的體現。大家族財力雄厚,整倉庫的天材地寶,再加上良師在旁指點,就算是個傻子,也能把你輕輕松松地提升成準將的修為。夸張一點地,十來歲時就有準將的修為。要是哪個大家族地直系子弟到了三十歲還沒有準將的修為。你都不好意思跟人說自己是上流社會的。

    那段時間里,木輕塵臥薪嘗膽。對于家族的決定,什麼意見都沒有發表,另一方面則瘋狂地為家族斂財做貢獻。也就在那時,木輕塵幸運地結識了塞爾特,並且相交莫逆,打著白雲山衣缽傳人的金字招牌招搖撞騙,木輕塵短時間內為家族做出了杰出的貢獻。被家族內部譽為後輩中的第一人。

    到了此時,木輕塵羽翼已豐,控制了家族十成中一成地力量,已經是家族中的精英子弟,縱然是個女兒身,家族也絕對不會將她當成一個賠錢貨。隨便送人。人才難得,一旦將木輕塵送給陳小宇暖床,木輕塵肯定會發飆,將自己控制的力量,一古腦兒地帶走,脫離家族。那不但是木氏的損失,也是木氏天大的丑聞。

    木氏那些大佬,臉皮也挺厚的,又準備換人了。

    木家這麼干,陳家不樂意了。想換就換。你木家是不是逗我陳家玩。最後木家好說歹說,讓出了一部分商業利益。這才擺平了陳家。

    照說。和氣生財,這事到了這里也就結束了。但血氣方剛地木輕塵與陳小宇的梁子卻結下了。兩人還沒有完。

    木輕塵惱火地是自己遭了無妄之災,那段時間里連修煉都不敢,擔怕自己臻達準將的境界,從而被送到陳家完婚。陳小宇則覺得很沒有面子,連個小娘皮都對自己挑三揀四,在道上的兄弟面前抬不起頭來。

    “老木,你辛苦了。看來還是只生一個好啊,子女生多了,就跟地里的白菜一樣,不值錢了。”楚剛搖頭晃腦地嘆道。

    “世家子弟,只有兩條出路,一條就是得寵,第二條路,就是為家族帶來豐富的利益,受到家族高度重識。”塞爾特也是世家子,有感而發。

    “那塞塞兄算是哪條路?”楚剛好奇道。

    “鄙人算是第二條吧。”塞爾特苦澀道,成為白雲庵慧明聖母的衣缽傳人,為家族帶來了難以想像的利益。對于那些傳承了成千上萬年的大世家來說,家族的利益高于一切。

    “你們倆好像覺得自己很委屈?他奶奶地,在我看來,你們都幸福地沒邊了,老子小時候連頓肉都吃不上,內褲穿了三年都不舍得扔,老子都沒有覺得自己委屈,你們倆自嘆自憐個什麼勁。不就是婚姻不能自己做主嗎?老子到現在還是個光棍,這又要找誰說理去?真是的,老子看你們純粹是吃飽了撐著,玩什麼情調。真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吶……”

    楚剛恨鐵不成鋼地罵完娘,接著抬頭眺望遠方天際,一臉落漠地長嘆道︰“天空啊,你這麼藍;世人啊,欲求不滿。唉,這世道沒法活了……老木,你接著說!”

    現如今,陳小宇地娶親車隊下塌在“

    ”,包下了整座飄香樓。飄香樓是聚軒城里最好地絕對是大手筆。更夸張的是,陳小宇還帶著新婚地艾娜公主入住妓院,由此可見,陳小宇是個離經叛道的狂人,根本不在乎世人的評說。

    據木輕塵調查,陳小宇的護衛中有九名領域級高手,兩名化境級大師,一個道號玄松,另一個是金彪。

    玄松老道木行入化境,使得一手好劍,是陳家的供奉之一。

    金彪與玄松老道不同,他並不是陳家的供奉,來頭相當大,是沙都帝尊——踏空虛的四大護法之一。

    沙都是一個荒無人煙的大沙漠,環境惡劣,但就這樣一座鳥不拉屎地大沙漠,就因為有了踏空虛,從而被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色彩。

    踏空虛,崢嶸石上的第一高手,被世人公認為十八大領主之下的第一高手,名動寰宇。

    傳說此人早在六百年前就已經將所有五行通神入化,開始沖擊時間法則。七十年前,屁顛屁顛地跑到赤煉山,挑戰十八大領主之一的赤煉老魔,單挑的過程,無人知曉,只知道三天後踏空虛血染衣衫,全身而退。也在那個時候,踏空虛跟赤煉老魔的記名弟子陳小宇成了結義兄弟。

    沙都四大護法,由踏空虛一手訓練,個個都是化境級的存在,像此次來的金彪就是金行入化境的大師。

    “老楚,你別被踏空虛嚇著,那家伙雖然是陳二痞子的結義大哥,但現在在沙都閉關,來不了。而且我們這邊實力比陳二痞子強多了,老娘這邊有十三個領域級高手,再加上你老楚,就有十四個,陳二痞子那邊只有九個,群毆毆死他們。”從家族里抽調出十三個領域級高手,已經是木輕塵所能辦到的極限,“至于金彪與玄松老道這樣的化境高手,老楚你放心,老娘絕對不會讓你去送死的,這是塞爾特他們的任務,你就別操心了。”

    “咳……輕塵,鄙人想,現在的聚軒城里,沒有一人是楚兄的對手。”塞爾特輕咳一聲,黑臉微熱。塞爾特的臉皮還沒有修練到家,當著楚剛的面,被木輕塵稱贊為高手,塞爾特有些吃不消。

    “那倒也是,連二十八星宿都被老楚統統干掉,陳二痞子手底下那九個領域級高手,就算是群毆,老楚應該也能全身而退,所以說咧,我們這邊實力佔優。”木輕塵點點頭,猛夸了楚剛一通。

    塞爾特听的哭笑不得,木輕塵顯然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自己說的是城里的所有人,包括慶祥和尚、玄松老道、金彪三人在內,而木輕塵還以為僅僅是領域級高手。

    “老木,有沒有聚軒城附近山川地理的資料?越詳細越好。”楚剛沒有理會木輕塵的吹捧,微一沉吟,抬頭道。

    “城外?找城外的地形資料干什麼?告訴你,陳二痞子現在就在城里的飄香樓。老楚,你剛才是不是睡著了,老娘說的口干舌燥,你卻……”木輕塵氣悶不已,自己說的這麼辛苦,結果楚剛倒好,夢游到了城外。

    “你老木想不想救慶祥和尚?”楚剛挑眉道。

    “慶祥大師?咦,你怎麼知道老娘請來了慶祥大師當秘密武器……”木輕塵聞言大奇。

    “不想那面癱和尚被陳小宇分尸,你最好听我的。”楚剛悠然自得,一副信不信隨你的高人架式。

    “你……好好,你是老大,老娘都听你的……”

    家族里的每一位供奉都是寶貝,是家族終極武力的象征。慶祥大師要是犧牲在搶親這種跟家族利益毫無關聯的斗毆中,家里的老家伙會放過自己才怪,想到這里,木輕塵就有些坐立不安,姑且信他老楚一回,當即起身離開水榭,火急火燎地去收集資料。

    “楚兄,慶祥大師怎麼可能……”塞爾特有些迷惑不解,照木輕塵剛才說的看來,前景一片光明,自己這邊佔有絕對的優勢,甚至可以直接去飄香樓,用武力威逼陳小宇交人。

    “塞塞兄你別這麼認真,我剛才只不過是耍耍老木,老木那家伙讓我大老遠地跑來,不耍耍她怎麼行,你別當真,千萬別當真。”楚剛嘿笑道。塞爾特為之氣結,原來是危言聳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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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自鳴得意

 飄香樓,也就是陳小宇娶親車隊下塌的那間妓院。

    陳小宇身邊的人都知道,自己家二少爺晝伏夜出,白天睡覺,夜晚才是他的活動時間。白天入睡的時候,陳二少爺最煩別人打擾,待到日薄西山時分,陳小宇方才穿著一身名貴地天蠶絲睡衣,出現在“蘭心小築”的院子中。

    上了檔次的妓院,一般都有幾個撐門面的“頭牌”,這些頭牌待遇相當不錯,擁有獨立的小院,而蘭心小築就是飄香樓頭牌——蘭心小姐的小院。

    站在院子里長長地伸了個懶腰,陳小宇瞟了一眼肅手恭候在門口的老管家,抬頭打量著天邊紅霞彌留的落日,感嘆道︰“夕陽無限好……德叔,你說是嗎?”

    “是的,二少爺。”老管家德叔畢恭畢敬地回答道。

    “在這樣詩情畫意的黃昏,德叔不去找姑娘們溫酒听琴,紅袖添香,跑到這里來有什麼事.......”陳小宇說罷,雙腿叉開,就在院子里,慢悠悠地推起了一路拳法。

    德叔有些啼笑皆非,對于二少爺自詡世家子弟,舉手投足風度翩翩,生活講究品味的大紈褲精神,德叔很無奈。

    “二少爺,下午時分,塞爾特與楚剛進了木家大院。”德叔道。

    “哦…...”陳小宇不置可否地輕哦一聲,依舊不緊不慢地推著拳法。

    見自己二少爺有些無動于衷,德叔不禁暗暗苦笑。

    “德叔。你老人家還有話說……”陳小宇頭也不回道。

    “二少爺,老奴總覺得……”這一次的謀劃。德叔全程參與,當然知道,自己二少爺這一次,是鐵了心要給木輕塵一個深刻地教訓,光是化境級大師就準備了四個,不但要取慶祥和尚、楚剛與木輕塵身邊那十三個領域級高手的命,還要將木氏在聚軒城地大院夷為平地。將木家在聚軒城的勢力連根撥起。

    “二少爺,老奴覺得二少爺拿楚剛與那十三位領域高手消消氣,也就……至于木家的慶祥供奉與木家在聚軒城的產業……還望二少爺三思……”

    德叔擔心陳小宇把事情鬧大,最後弄得陳家與木家反目成仇。殺掉楚剛與那十三位領域高手,德叔不認為會帶來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慶祥和尚與木家的產業不同。一個不好,會弄得木家臉上無光,下不了台。至于塞爾特,陳小宇倒沒有膽大到敢要他小命,最多派出個化境大師,拖住塞爾特,別讓他瞎攪和。

    “听說木氏大院的倉庫里剛來了一批不錯地貨,準備在秋雨節拍賣。德叔吶,你說本少爺不搶它搶誰的,聖賢有雲︰人無外財不肥。本少爺揮霍無度。花出去的那可都是靈幣,不撈一點外快。能吃香喝辣的嗎。”陳小宇輕描淡寫道。

    德叔苦笑不答。

    陳小宇抱元守一。雙腳與肩同寬,雙掌慢慢地下壓至丹田。緩緩地吐出一口濁氣,一趟拳打完收功,睜開眼楮,眼望天際,詩人般的感懷道︰“唉,夕陽無限好,只是天黑得太快了……”

    一趟拳打下來,已是暮色沉沉,飄香樓各院各處,也點上了暖昧的紅燈籠。

    “那個,小麗,讓澡堂準備一下,唔,池水里就灑藍沁花瓣,用諾達斯山脈南麓地藍沁花,爺喜歡那個味……”

    ***

    泡了個很講究的某某浴,再加上更衣的時間,陳小宇花了差不多一個時辰,這才出了蘭心小築,在兩個提著燈籠的丫環引路下,神清氣爽地走向後花園。

    此時,繁星閃爍,一輪皎潔的明月也已經升上天空。有如仙境般的後花園中,芳香彌漫,蠅蟲低吟,涼亭中還置好了一桌酒菜,一身白色長裙的艾娜公主一言不發地坐在桌旁。

    現在的艾娜公主,已經解下蒙面的輕紗,花容月貌,讓人一見自慚形愧。美中不足的是,艾娜公主緊繃著俏臉,看到陳小宇進來,眼楮里流露出毫不掩飾地厭惡與憤恨。

    “二少爺。”眾侍女彎膝行禮。

    “你們都退下吧。”陳小宇擺擺手。

    眾侍女魚貫而出,很快,偌大地後花園中,就剩下了涼亭里的陳小宇與艾娜公主。

    “如此良辰美景,美人為何悶悶不樂?”陳小宇抓過酒壺,給艾娜滿上一杯,一臉關切地柔聲問道。

    艾娜索性閉上眼楮,變成了一尊木雕。

    艾娜這個模樣,陳小宇也不在意,自斟自飲,悠然自得。

    良久,陳小宇突然輕聲道︰“今天下午楚剛到了聚軒城。”

    “府君?你把府君怎麼樣了?”艾娜猛地睜開眼楮,激動道。

    “呵呵,美人你放心,你那相好地現在還活蹦亂跳地,不過……”

    “不過什麼?你要是暗害府君,我死也不會放過你。”艾娜死死地盯著陳小宇的俊臉,咬牙恨聲道。

    “美人啊,大好年華,別動不動就想不開,好日子還在後頭。

    陳小宇表面上說地風清雲淡,心底里實則有些惱羞成怒。木輕塵那賤人弄了一件靈寶內衣穿在艾娜身上也就算了,更讓陳小宇臉上無光的是,艾娜睡覺的時候,還在那夢囈楚剛的名字,這算不算是紅杏出牆?再怎麼說,艾娜現在也是自己的小老婆,雖然沒有娶正妻這麼隆重,但也在邦克領拜過天地,入過洞房的。

    只不過,入了洞房後,啥事也沒有干成,有“鐵內褲”擋道,就連想親個小嘴,艾娜也以“元神出竅”相逼。元神出竅後,留下的只是一具尸體一樣的肉身,陳小宇自詡風流,但還沒有抱著女尸睡覺的不良嗜好。

    “知道我師尊為什麼叫赤煉老魔嗎?因為他有一手登峰造極地煉尸術。”陳小宇輕聲道。

    “你什麼意思……”艾娜顫聲道。

    “爺從來不會讓美人失望,美人你放心。楚剛是你相好的,爺怎麼會讓美人傷心?爺會把他變成‘禮物’送給你。讓他天天陪伴在你身旁,永不分離。只不過,那時候地他會變成一具僵尸……”見艾娜一臉驚慌失措,陳小宇的口吻變得愈發溫柔了,但怎麼听,都覺得陳小宇現在是得意洋洋。

    “你…你是魔鬼……”

    陳小宇得意洋洋地模樣,把艾娜給嚇壞了。艾娜仿佛看到楚剛變成了渾身散發著尸臭的怪物,憤怒的同時,眼楮里還有了一絲哀求,“你要怎麼樣,才肯放過府君?”

    陳小宇高深莫測地微笑不語。

    “我…我求求你……”

    “二少爺……”

    艾娜話還沒有說完,老管家德叔快步進入後花園。

    “美人。看到沒有?好戲開始了,木美人與你那楚剛小情人哭泣的時候到了……”陳小宇湊過身子,輕聲對艾娜言罷,然後坐直身子,頭也不抬道︰“德叔,給我們的美人說說吧。”

    艾娜都快哭了,眼眶里噙著淚水,淒愴地看向德叔,做好了听聞惡號的準備。

    看看好整以暇地二少爺,再看看悲痛欲絕的艾娜。德叔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說。

    “德叔說吧。沒事,人只有經歷過沉痛地打擊。才會變得成熟起來。美人她有心理準備……”陳小宇裝模作樣,悲天憫人地喟嘆道。

    “二…二少爺。方才收到消息,陳家聚軒城大院遭到了木輕塵雷霆打擊,大院里的護衛全部重傷昏迷,倉庫里的貨物,包括密室里的寶貝全被……全被洗劫一空……”德叔垂下腦袋,不敢看陳小宇的臉色,期期艾艾道。

    “啊?!”陳小宇聞听,臉上地笑容凝固了。

    聚軒城是一個中型商城,十大商會中只有陳家與木家在聚軒城置有大院,其它八家並沒有投入聚軒城的競爭,畢竟領主界大、中型商城無數,十大商會沒有必要一古腦兒地擁進聚軒城,進行你死我活的比拼。因此,聚軒城中陳家與木家是最大的競爭對手,其它大、中、小商會,唯兩家馬首是矚。

    與木家一樣,為了迎接秋雨節的到來,陳家倉庫里也進了一批不錯的貨品。陳小宇事先都已經想好了,搶劫木家大院,弄點外快,結果玩笑開大了,這還沒有開搶.,自己家的倉庫反倒被人家搶了!

    良久,陳小宇面無表情地扭頭看了一眼長吁口氣的艾娜,搖搖頭,啞然失笑︰“木美人好像開竅了,呵呵,有趣,這事變的越來越有趣……”

    陳小宇到現在還沒有醒悟到,自己的對手已經從自稱老娘地木輕塵,變成了在普蘭那片大地上,游刃有余,翻手雲,覆手雨地楚剛。

    “二少爺,老奴總覺得事有蹊蹺……”德叔小心翼翼道。

    “這事我心里有數,你退下吧。”陳小宇胸有成竹地擺擺手,木輕塵那個賤人,自己還不了解,她翻不起什麼風浪。

    “二少爺您……老奴告退……”見陳小宇還是一副勝卷在握的自得模樣,德叔心里輕嘆口氣,無奈告退。後花園中又只剩下了陳小宇與艾娜。

    但讓自鳴得意地陳小宇做夢也想不到地是,“木輕塵”好像換了個人一樣,接下來的動作,迅如奔雷,詭譎離奇。

    德叔剛出後花園沒有多久,飄香樓外就響起了慶祥和尚地聲音︰

    “盛傳玄松道兄劍法如神,老納聞名久矣,今夜不期而遇,還望玄松道兄不吝賜教。”慶祥和尚那大嗓門相當洪亮,就跟鐘鳴一般,充滿禪機,震得整個飄香樓簌簌發抖,一時間,飄香樓靜得落針可聞。

    “慶祥大師如此抬愛,貧道敢不奉陪?”話音方落,飄香樓的某個院落里,望空躥起一個長須飄飄,仙風道骨的身影。隨即與慶祥和尚在空中戰成一團,眨眼工夫,兩人就很有默契地打到城外去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慶祥和尚與玄松老道都是化境級高手,這樣的高手要是在聚軒城里火拼。非把聚軒城夷為平地不可

    慶祥和尚與玄松老道剛走,緊接著。又響起了塞爾特溫和地嗓音︰

    “鄙人塞爾特,金彪兄弟請了!”

    “好說好說,俺們也去城外吧。”長得跟鐵塔一樣的金彪很痛快,吼上一嗓門,就跟塞爾特一前一後,流星般地直瀉城外。

    讓人啼笑皆非的是,四個化境高手單挑到了城外。陳小宇還沒有發現自己要倒大霉了,依舊老神在在,津津有味地欣賞艾娜坐立不安的著急模樣。

    在陳小宇的想像中,木輕塵那賤人會氣勢洶洶地帶著慶祥和尚、塞爾特、楚剛與那十三位領域級高手殺到飄香樓來搶人。現在慶祥和尚與塞爾特已經出手了,怕是木輕塵也帶著大隊人馬到了飄香樓吧。

    與木輕塵得到的情報一樣,陳小宇身邊有九個領域級高手。但化境級高手不是兩個,而是四個。有一個現在還在飄香樓里,最後一個埋伏在城外,慶祥和尚這一次被玄松老道吸引到城外,已是在劫難逃。

    想到這里,陳小宇的嘴角上不禁浮現出一絲猙獰的笑意,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得知慶祥和尚身亡地木輕塵,會是什麼樣的一個表情。

    “二…二少爺……木輕塵沒有來……”就在這時,德叔去而復返。又進入了後花園。

    “沒有來是什麼意思?”陳小宇瞪眼道。

    “就是……就是木輕塵並沒有出現在飄香樓外……”

    “木輕塵她人呢。她現在在哪里?”

    陳小宇臉色大變,話音方落。飄香樓外。又響起了慶祥和尚洪亮地大嗓門︰

    “盛傳沙都四衛功法通玄,老納聞名久矣。今夜不期而遇,還望敖洋施主不吝賜教。”

    “這和尚怎麼又來了……”

    陳小宇與德叔面面相覷。慶祥和尚應該被玄松老道誘到城外,被早已經埋伏在城外的化境高手——玄木上人,合力宰殺才對,但現在人家又好端端地回來了,玄松與玄木那師兄弟倆究竟在搞什麼鬼?

    慶祥和尚不但活蹦亂跳地跑了回來,而且一開口就找上敖洋。照這架式,仿佛早就知道敖洋身在飄香樓里。

    “阿彌陀佛,世人皆是以訛傳訛,盛名之下,其實難副吶……”見敖洋沒有一點動靜,慶祥和尚在外面口宣佛號,暗諷沙都帝王踏空虛與其麾下的四大護法,名過其實。

    “老禿驢,你自己找死,別怪大爺心狠手辣。”

    慶祥和尚言語辱及主人踏空虛,敖洋終于按捺不住,跳到空中追擊慶祥和尚。

    老實說,敖洋現在也挺納悶的,跟金彪一起下山,來為陳小宇助拳,事先陳小宇不是安排的好好地嗎,慶祥禿驢由玄松與玄木那兩個老雜毛招呼,這並不是自己的任務……

    目送敖洋與慶祥和尚消失在空中,陳小宇這才覺得大事不妙,怎麼感覺起來,像是慶祥和尚把敖洋誘出了城外。

    “二少爺,有一個自稱是楚剛的在大門外求見。”陳小宇還沒有喘過氣來,一名護衛快步進入後花園稟報道。

    “楚剛?”陳小宇橫了一眼又驚又喜的艾娜,沉聲問道︰“除了楚剛還有誰?”

    “回稟二少爺,就楚剛一人。”護衛道。

    “讓他進來。”陳小宇眼楮一眯,緩緩道。

    須臾,身穿白色中山裝的楚剛在一名婢女的引路下,轉過幾條長廊,出現在後花園拱門處。

    大半年來夢牽魂繞的身影,一下子出現在自己面前,艾娜表現得很不堪,豁地站起身子,定定地看著那個白色的身影,淚珠無聲地劃過臉頰,楚楚動人。

    縱然陳小宇心里不願意承認,但在這一時刻,真正地看到楚剛的真面目,也是眼前一亮。一頭精神抖擻的短發,一身嚴謹地白色怪異服裝,襯托得他愈發英武軒昂,雙目烏黑發亮,炯炯有神,朝氣蓬勃,這青年人長得很精神!

    有道是百聞不如一見,飛升領主界就刀斬二十八星宿,使得楚剛名聲鵲起,但陳小宇卻有些不屑,畢竟二十八星宿中沒有一人是化境高手,說明不了什麼。

    楚剛給陳小宇地第一個感覺是隨心所欲,是那種無法無天地隨心所欲,在他眼楮里仿佛沒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他忌諱。這麼單刀赴會,他臉上沒有一絲緊張與拘謹,一舉手一投足灑脫自然,一副跟自己相交莫逆的模樣,開口就是老朋友地口吻︰

    “嘖嘖,月下美女陪喝酒,二公子啊,你老兄挺講究地,那個誰誰曾經日過︰四海之內皆兄弟。兄弟,趕緊著,給我也添一副碗筷,咱們一起樂呵樂呵……”

    楚剛話音方落,後花園的各個角落里,突兀地冒出九個殺氣騰騰地身影。這九個人,就是陳小宇帶在身邊的那九個領域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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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溜之大吉

 九個領域級高手很不友好地目光注視下,楚剛心里不娘。

    要知道,在金兔星系里,就連被人們尊稱為老祖宗的窩克族大長老,也只是一個中將級武者。再看看木輕塵與陳小宇,打起群架來,不要說中將武者,就是擁元神出竅能力的上將武者,也只能用來搖旗吶喊,跑跑龍套。一出手就是領域高手與化境級大師,這就是差距。

    “只是跟二公子喝個小酒,沒有必要動刀動槍吧。”楚剛從九個領域高手身上收回目光,聳聳肩,苦笑道。

    陳小宇面無表情地看著楚剛,仔細打量楚剛半晌,方才緩緩地抬起右手,示意九人退下。

    九人雖然再次藏身後花園陰影中,但靈識卻牢牢地鎖定著楚剛,隱隱組成一個陣式,只要楚剛稍有異動,估計就會遭到九人雷霆萬鈞地合力一擊。

    雖然楚剛有過斬殺二十八星宿的光輝戰績,但那是楚剛用了好幾個月時間,邊落荒而逃,邊尋覓良機個個擊破的結果。與現在被包圍的情形完全不同,陳小宇相信楚剛威脅不到自己。

    被人赤裸裸地用靈識鎖定,就像是身上被綁了九根繩索,感覺起來別扭的緊,比洗澡時被九個美女偷窺還嚴重,楚剛有些無奈地撓撓後腦勺,跨步走向涼亭,雙腳剛踩上涼亭外的青石台階,突地驚咦一聲︰“這什麼石頭?有些不對勁……”

    “土行化境!”順著楚剛的目光一看,陳小宇頓時色變。脫口驚呼。

    青石台階當然是由青石堆砌而成,但詭異地是。楚剛雙腳踩上去,立即悄無聲息地深陷下去,直沒至小腿,提起腿,青石台階卻又完好無損。一手標志著土行領域大成的“土遁”,被楚剛玩得登峰造極。

    傻子也看得出來,楚剛是在向陳小宇示威。暗示陳小宇。在如此近地距離下,自己完全有能力趕在九個領域高手雷霆一擊前,先擊殺你陳小宇。

    “府…府君……”艾娜含情脈脈地看著楚剛,顫聲道。

    “公主你也在這里?”楚剛一臉驚訝,像是現在才發現艾娜的存在,“公主你還在這里干什麼。老木那家伙已經在外面等你好久了,快去吧,讓老木等久了,以她那個脾氣又要罵娘了……”

    “我……”艾娜看看楚剛,再看看臉色鐵青地陳小宇,有些猶豫不決。

    “公主你快去吧,小宇兄弟是好人,不會有意見的。小宇老弟,你說是不是?”楚剛大大咧咧地一屁股坐到桌旁,慢條斯理地抓過酒壺。給自己滿上一杯。

    陳小宇嘴角抽搐。眼楮里全是怨恨的光芒,到現在他還沒有回過味來。自己怎麼就會成了楚剛手里的人質。

    “楚剛。你真的要跟本少爺作對?”艾娜一步三回頭地離開後,陳小宇面無表情道。

    楚剛連頭都沒有抬。手拿筷子,夾干果不停,吃的津津有味。

    “楚剛,你難道就不怕本小爺有朝一日報復于你。”陳小宇冷聲道。

    楚剛聞言瞟了陳小宇一眼,依舊不答,嘴里干果咀嚼得  脆響。

    本來听木輕塵說陳小宇揮舞著大把大把地靈幣,把赤煉山上下弄得眉開眼笑,又與踏空虛成了結義兄弟,還以為陳小宇是個深藏不露地人物,準備好好地與他結交一番。

    結果,自己好像高估了這家伙,楚剛心里不免有些失望,這家伙長得唇紅齒白,一雙桃花眼,膚如凝脂,弱不禁風,乍一看,還以為是個有著上將級修為的娘們,更要命的是,這家伙還一身香水味,脂粉氣極重。

    唯一值得警惕的是,他那雙桃花眼里,時不時會閃過瘋狂地、歇斯底里地光芒,這種人一旦將他激怒,很有可能會不計後果地做出什麼瘋狂地事來。

    “楚剛,實話跟你說,我與木輕塵跟你不是同一類人,我與木輕塵的恩怨,也不是你一個小小地領主可以插手的。”見硬地不行,陳小宇換了種威脅的方式。

    楚剛依舊忙著夾菜吃酒。

    “楚剛,你到底想怎樣?”楚剛油鹽不進,旁若無人的模樣,終于把陳小宇給激怒了,惡狠狠地盯著楚剛的老臉,眼楮里跳動著令人心悸地瘋狂火焰。

    “聖賢曾經日過︰跟大戶人家的公子喝酒,要做到食不語,方才能不失禮數。”楚剛放下酒杯,一臉的無辜。

    “你…你有種!好,很好……”陳小宇怒極反笑,深吸口氣,冷著張“玉臉”,不再言語。

    偌大的後花園一時間陷入了沉寂之中,氛圍怪異之極。楚剛與陳小宇端坐亭子內,一個吃的津津有味,一個怒形于色。九個領域高手殺意橫空,卻又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最倒霉的是老管家德叔,他都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才好,該說的,該威脅地,陳小宇都已經做了,但楚剛軟硬不吃,無動于衷。

    月光如水,良久,沒有人說一句話,有地只是楚剛咀嚼干果的脆響。

    ***

    木家聚軒城大院。

    還是東苑地那座水榭,木輕塵緊蹙著雙眉,背著手在木榭內走來走去,等得好不心焦。

    “小姐,您就別走來走去了,您轉得奴婢頭暈。”婢女巧巧掩嘴輕笑道。

    “一邊待著去,小丫頭片子,牙都沒有長齊,你懂什麼?”木輕塵沒好氣道。

    “奴婢這不是關心小姐嘛,您不是常說楚剛府君狡詐陰險,防不勝防,陳二痞子絕對不是他地對手,這事交給他準錯不了。”巧巧笑嘻嘻地學著木輕塵當初說話的口吻,搖頭晃腦道。

    “話是這樣說沒有錯,但

    家伙不知道在搞什麼鬼……”木輕塵撇撇嘴。無奈

    一開始事情還好好地,弄明白事情地來龍去脈後。楚剛拍拍胸脯,大言不慚︰這是小事一樁,最多一個時辰他就能擺平。然後讓木輕塵任副總指揮,坐鎮木家大院,自己則吊兒郎當地帶著慶祥和尚、塞爾特與那十三位領域級高手出了大院。

    出去還沒有多久,十三位領域高手中,回來了九個。而且是滿載而歸。九人身上地乾坤戒、芥子袋等儲物法寶都塞得滿滿地。一問才知道,楚剛一上來就把陳家大院給洗劫了,這是洗劫回來的髒物。

    也就是前後腳地事,先回來的九個領域高手還在水榭內向木輕塵稟報事情的經過,另外四個也回來了,雖然沒有滿載而歸。但卻扛回來了一個人事不省的老道士,說是在城外小樹林里抓的。

    仔細一看,木輕塵駭然發現,這老道士居然是陳家的供奉——玄木上人,這家伙也是化境級的存在。

    玄木上人出現在聚軒城,自己事先沒有收到一點風聲,這麼看來陳小宇身邊地化境高手,不只是玄松老道與金彪。

    木輕塵有些坐不住了,自己信誓旦旦地跟楚剛說過,陳小宇身邊只有兩位化境高手。現在卻跑出個玄木上人。換言之,自己提供了錯誤的情報。這還得了。謊報軍情。有可能把楚剛給害慘了。

    “小姐,您就把他這樣放著?要不要把他弄醒?”看著玄木上人被粗魯地扔在地上。巧巧瞧得有些心驚肉跳,再怎麼說玄木上人也是化境大師,現在卻被如此糟蹋。

    “小丫頭片子,你知不知道他是什麼人?化境高手!萬一弄醒了,這老雜毛暴起傷人,誰來救本小姐?你個小丫頭片子……”

    也就在木輕塵瞪眼教訓巧巧的時候,水榭上空人影連閃,慶祥和尚與塞爾特聯袂回來了,兩人也大有斬獲,塞爾特左手提著金彪的腰帶,右手抓著敖洋的腰帶,把哥倆都給活捉了。

    “阿彌陀佛……”慶祥和尚口宣佛號,與塞爾特雙雙從空中落下,進入水榭。

    “輕塵,我們回來了。”塞爾特把手上提著的金彪、敖洋往地上一扔,微笑道。

    “你們沒有受傷吧?金彪?這一位好像是沙都四衛里地敖洋?不得了,你們撈了兩條大魚。”金彪與敖洋看起來比玄木上人還慘,人陷入昏迷還不算,身上衣衫破破爛爛,嘴角掛血,四肢怪異地扭曲著,想必已經骨折了,慘不忍睹,連木輕塵都看得心驚肉跳。

    “你們都回來了,現在就剩下老楚沒有回,老楚死哪里去了,他什麼時候回來?”木輕塵問道。

    “輕塵不必擔心,楚兄有鬼神莫測之機,鄙人料想過不了多久,楚兄會帶著艾娜公主一起歸來。”塞爾特微笑道,一臉輕松,看不出一絲為楚剛擔憂的跡象。

    “你們出去後到底都干了些什麼,一會搶劫,一會捉人,我都快糊涂了,快跟我說說……呃,坐下說,大師您辛苦了,您也請坐,呵呵。”

    木輕塵心里就跟貓爪子撓似的,好奇的緊,楚剛帶著一群人出去,過不了多久,就分批回來了。第一批是那九個領域高手,他們帶回來了一堆髒物;第二批是四個領域高手,扛回來了玄木上人;第三批是慶祥和尚與塞爾特,他們回來時,活捉了金彪與敖洋。現在就剩下楚剛還沒回來。

    塞爾特拿木輕塵沒有辦法,向木輕塵道出事情的經過。

    當初眾人離開後,先是一擁而上洗劫了陳家大院,接著楚剛又帶著塞爾特與慶祥和尚去了城外的小樹林。

    本來還以為楚剛有毛病,結果到了城外的小樹林里,就發現玄木上人正在那悠然地自斟自飲。突然見到楚剛三人,玄木當時臉色相當精彩,楚剛一聲令下,三人一起動手,很快就把玄木上人撂倒。

    擺平玄木上人後,楚剛就留在了小樹林里當伏兵。接下來的事就變得簡單了,玄松老道將慶祥和尚誘到小樹林,他還以為埋伏的是玄木上人,結果卻是楚剛暴起突襲,玄松老道就這麼栽了。

    搞定玄松老道後,兩人立即跑過去加入塞爾特與金彪的戰團。結果以一敵三,金彪也栽了。

    至于最後地敖洋。是被慶祥和尚誘出城外,遭到了慶祥和尚與塞爾特地圍攻。

    “這麼說來,一共有玄木上人、玄松老道、金彪、敖洋四個化境大高手,陳二痞子果然陰險,幸虧老楚也不是吃素地。”木輕塵現在回想起來還是一陣後怕,拍拍高聳地胸脯,看了地上地金彪三人一眼。接著問道︰“不是說生擒了四個嗎,玄松老道呢?”

    “小姐,貧僧與楚施主收拾了玄松道兄後,楚施主留下了玄松道兄,料想楚施主另有大用吧。”慶祥和尚臉上夸張地笑容不變,解釋道。

    “大師。跟您說過多少次了,您叫我小塵就好。”木輕塵埋怨道。家族的幾個供奉里,就慶祥和尚與木輕塵關系最好,木輕塵可不敢在慶祥和尚面前擺什麼小姐地架子。

    “阿彌陀佛,小姐言重了,禮不可廢。”慶祥和尚微笑道。

    慶祥和尚一再堅持,木輕塵只得作罷,手捏著下巴,沉吟道︰“老楚到底上哪里去了,他一個人應該不會有危險吧……”

    “輕塵。你放心。楚兄如果想走,現在的聚軒城里。還沒有人可以留得住他。”塞爾特對楚剛信心十足。

    “開玩笑。老楚他練成領域才多少年,他欺負一般人可以。難道化境高手也留不住他?”木輕塵翻翻白眼,反問道。

    爾特苦笑點頭。

    “塞爾特,你不是在跟我說笑吧?老楚能打得過你?”見塞爾特點頭,木輕塵大嚇一跳,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狀如見鬼。

    “阿彌陀佛,小姐,正如白雲公子所說,楚施主是目下聚軒城里的第一高手。”慶祥和尚頷首贊同塞爾特地說法,他也吃過楚剛的暗虧,手指被楚剛泯滅了一根,雖然很快就重新長好,但楚剛卻給了他深刻的印象。

    別看慶祥和尚整天裂著張闊嘴,傻乎乎地淫笑,實則相當精明,被楚剛折了根手指後,慶祥和尚反倒夸獎起楚剛來,絕口不提找回場子的事。因為就現在的楚剛已經是個大麻煩,等到楚剛領域通神入化後,那還得了,因此與楚剛結仇,無疑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有木輕塵地關系在,慶祥和尚相信,自己會與楚剛成為忘年交。

    “這怎麼可能?難道說老楚領域入化了?”木輕塵還是有些難以置信。

    “楚兄確實是沒有‘入化’,但他的土行領域已經大成,距離入化也只是一步之遙。除了土行領域,楚兄身上好像還有火行領域,雖然沒有大成,但鄙人想,楚兄應該掌握了半數以上的火行法則。”塞爾特道。

    “就這樣,也能打得過化境高手?”木輕塵愕然道。

    “輕塵,你這些日子里,有沒有听到過‘橫斷山脈’的傳聞?”塞爾特不答反問。

    “橫斷山脈變成大沙漠難道跟老楚有關?”木輕塵奇道。半年前,橫斷山脈一夜之間變成了沙漠,有人說是什麼陰毒的靈寶出世;有人說是一群化境高手斗毆形成的真元沖擊波;也有人說是什麼上古洪荒異種現身此地……

    “橫斷大沙漠,其實是被楚兄一刀劈的。”塞爾特苦笑道。

    “老楚?”木輕塵听的呆若木雞。

    “是的,是楚兄。”這事塞爾特是當事人之一,除了楚剛,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阿…阿彌陀佛……”慶祥和尚聞听也是倒吸口涼氣。

    要將橫斷山脈一瞬間變成橫斷大沙漠,慶祥和尚自問,幾百個自己加在一起都辦不到。但楚剛卻僅僅用了一刀,一刀之威,就相當于上千個自己合力一擊?想到這里,慶祥和尚圓臉上的肥肉,開始不自禁地抽搐。

    不只是慶祥和尚,十三個領域高手也被嚇著了,個個瞠目結舌,老實說,他們一開始還真看楚剛不順眼,心里還想著,有機會給楚剛點顏色瞧瞧,但現實卻是如此殘酷。

    “老楚那家伙平時行事很高調,顯山又露水,老娘還以為他那點本事,都已經露得差不多了,想不到……想不到露出來地,只不過是冰山一角……老楚那家伙修煉地到底是什麼功法?”木輕塵失神地喃念道。

    這個問題,在座的沒有人能回答木輕塵,個個都在心里暗中將自己與楚剛來了個比較,得出地結論,使得整個水榭陷入了死寂之中,原本輕柔地夜風,似乎也變得涼嗖嗖地。

    突然,前院響起了吵雜地人聲,個個身子一震,齊齊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相對苦笑不已。

    “巧巧,去看一下,前面出了什麼事?”木輕塵皺眉道。

    巧巧答應一聲,剛出水榭,艾娜公主就在一群護衛的簇擁下進來了。

    “艾娜?”

    “艾娜!”木輕塵一愣,旋即大喜過望,閃身相迎。

    “輕塵……”艾娜也很激動,抓著木輕塵地手,喜極而泣。

    等木輕塵與劫後余生,大難不死的艾娜,嘮嘮叨叨地發泄一番。塞爾特才問道︰“公主,可有看到楚兄?”

    “是啊,艾娜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老楚那家伙呢?”木輕塵也很好奇。

    “府君在飄香樓……”

    當下艾娜也不隱瞞,道出事情的經過。

    “老楚那家伙居然跟陳二痞子喝上酒了?那家伙難道不知道我們都在等他?”木輕塵听完後一臉詫異,覺得有些莫明其妙,照說以楚剛的修為,陳小宇根本留不住他,完全可以與艾娜一起回來。

    “現在怎麼辦?大師,塞爾特,我們要不要去飄香樓看看?”木輕塵向慶祥和尚與塞爾特問道。

    “小姐,貧僧看不必了。”

    慶祥和尚大有深地看了一眼傾國傾城的艾娜公主,沒頭沒腦地宣一句佛號︰“自古紅顏多薄命,阿彌陀佛,小姐,此地事了,貧僧也該回了。”

    慶祥和尚說完,也不給木輕塵拘留的機會,瞬移消失在水榭內。

    ***

    瞬移出了水榭,慶祥和尚直接施展土遁,來到了聚軒城外的小樹林。

    小樹林里的空地上,一身白色中山裝的楚剛正老神在在地坐在一塊石頭上,腳下還躺著人事不省的玄松老道。

    “楚施主,貧僧有禮了!”慶祥和尚笑呵呵地合什為禮。

    “***,我就知道瞞不過笑面和尚。”楚剛無奈地聳聳肩。

    其實,就在艾娜出了飄香樓不久,楚剛也土遁出了聚軒城,來到了這小樹林,並沒有回木家大院。事實上是楚剛不想回了。

    楚剛一開始就說過,木輕塵搶親完全是吃飽了撐著。搶個親太容易了,問題是搶完親後,艾娜以後應該怎麼辦?再怎麼說,她也是陳小宇明媒正娶的小老婆,讓她回邦克領或者是跟著木輕塵,這都不現實。

    因此,這麼麻煩的事,還是讓木輕塵與塞爾特頭疼去吧,楚剛屁顛屁顛地溜之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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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 善緣

 大和尚,你火急火燎地跑來,是不是上一次搭手輸得我真刀真槍地干上一架。”楚剛挑眉道。

    “阿彌陀佛,施主言重了。”慶祥和尚听的心頭一跳,趕忙否認,得知橫斷大沙漠是被楚剛一刀給劈出來的,慶祥和尚哪還敢跟楚剛叫板,楚剛就是個怪物。

    “不是來打架?那你找我有什麼事?”楚剛奇道。

    “阿彌陀佛,貧僧此來,只不過是想與施主結個‘善緣’罷了。”慶祥和尚微笑道。

    “結個善緣?怎麼個結法?”楚剛還是第一次听說有善緣這種東西。

    “施主單獨留下玄松道兄,求的是什麼?”慶祥和尚莫測高深地反問道。

    “這個嘛……咳咳,當然有大用……”楚剛瞟了躺在腳下的玄松老道一眼,清咳一聲,嚴肅道。

    楚剛留下玄松老道的原因很簡單,是準備把玄松老道當免費“陪練”,玄松老道木行入化境,有他當陪練,自己參悟起木行法則來,想必會更快。

    “貧僧金行、土行入化境,這玉簡里記錄的是貧僧修煉時地一點心得,希望能入施主的法眼。”慶祥和尚也不點破楚剛心里的想法,從肥大的袖子里,摸出一張玉簡遞給楚剛。

    “天底下居然有這麼好的事?大和尚,你有什麼要求?”楚剛一臉狐疑與不解,金行的領悟正是自己想要的,這禮送得好像不輕啊。

    “出家人不打誑語。貧僧說過了,只是要與施主你結個善緣。”見楚剛接過玉簡。慶祥和尚也不再多留,點點頭,瞬移離開小樹林。

    “原來這就是所謂地善緣,跟拍馬屁沒有什麼區別嘛……”楚剛暗自嘀咕,隨即沖著慶祥和尚遠去的方向,朗聲問道︰“大和尚,你不會是拿假貨來哄我吧?”

    “以施主地慧根。貧僧誑得了施主嗎?”慶祥的聲音遠遠地傳回來。

    “那倒也是……”楚剛贊同地點點頭,“大和尚,謝了啊,這善緣算是結下了,有空我請你吃宵夜。”

    將玉簡放入乾坤戒,站起身子。拍拍屁股,楚剛撅嘴一聲清嘯。嘯聲方落,火鳴就腳下踩著火雲,從聚軒城方向電射而來。

    就像甩破麻袋一樣,楚剛提起人事不省的玄松老道,往火鳴闊背上一扔,自己也翻身上馬,揚長而去,很快就把聚軒城甩在了身後。

    信馬由韁,楚剛也沒有一個明確的目的地。哪里荒無人煙。就往哪里走。

    就這樣趕了大半夜,第二天清晨。火鳴從空中落到了一掛瀑布下。

    瀑布順著岩壁飛流直下幾十丈。水勢轟隆,底下形成一個青幽的水潭。潭水盈溢而出,循著幾條溪流蜿蜒而去,四周山林莽莽,人跡罕至。

    翻身下馬,楚剛來到潭邊,蹲下身子,以手掬水洗了把臉,潭水清冽,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把玄松老道從馬背上拖下來放到地上,楚剛拍拍火鳴的大腦袋,示意它自由活動,自己去附近山林里找食吃。火鳴嘴很刁,普通地青草、樹葉、野果,它一概不加理會,吃的都是蘊含靈氣的天材地寶,有時候也吃礦石、妖族內丹。

    玄松老道表面上看起來正當壯年,須發如墨,腦袋上扎著個道髻,五官端正,鼻若懸膽,體態軒昂,大有出塵之姿。可惜的是,他長著一條濃密地“聯眉”,聯眉也就是人們常說的一字眉,兩條眉毛連在一起,看起來就像是濃墨書寫成的“一”字。眉毛長成這樣,個性是個性了,但破壞了整個仙風道骨地形象,看起來甚至還有些滑稽。

    仔細地檢查了一遍玄松的身體,楚剛發現玄松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是左腿骨折了,軟綿綿地掛在身下,內傷也不是很嚴重。斷了條腿,不會影響到動手,當自己的陪練沒有什麼問題,當下滿意地點點頭,輸入一僂靈元將玄松弄醒。

    “你…你是什麼人?”玄松睜開眼楮,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楚剛那張笑容可掬的老臉,撐起雙手,四下打量一眼,發現這是一個人跡罕見的水潭邊,不禁詫異道︰“這是什麼地方?”

    “玄松前輩有禮,小子楚剛。”楚剛臉上保持著微笑,很紳士地撫胸彎腰一禮。

    “你就是楚剛?慶祥禿驢在哪?”玄松有些驚疑不定。

    昨天夜里,玄松按照原計劃,將慶祥和尚引誘到聚軒城外的小樹林,事先說的好好的,玄木上人就埋伏在小

    偷襲慶祥和尚。結果,慶祥禿驢啥事沒有,反倒玄了,玄松昏迷前記得很清楚,偷襲自己的好像是一個土行化境地高手,不出意外地話,偷襲自己的應該就是白雲公子——塞爾特。

    “回稟前輩,慶祥大師並未在此地。”楚剛臉上笑容不變。

    “那是塞爾特,讓他出來吧……”玄松淡然道。

    楚剛听地一愣,隨即恍然,敢情這老家伙還以為在小樹林里偷襲他地是塞爾特,當即解釋道︰“前輩誤會了,此地就小子一人。”

    “就你一人?”玄松反問道。

    “就小子一人。”楚剛一臉誠懇地點點頭。

    玄松上上下下打量楚剛一番,發現楚剛跟傳聞中的一樣,雖然邁進了領域地門檻,但領域還沒有到若隱若現,通神入化的境界。當即從楚剛身上收回目光,淡然道︰“小子為道爺護法,等會少不了你的好處。”言罷,不再理會楚剛,顧自閉目展開內視。

    楚剛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自己心情不錯才喊他一聲“前輩”,他倒好,還當真了,還真將自己當成了呼來喝去的僕人。當下也不分辨,靜靜地等待玄松完成內視。

    玄松的傷勢,楚剛很清楚,斷了條腿,五髒移位,體內有三股真元交纏,一股是慶祥和尚侵入玄松體內的陰損真元;另外一股是自己的碎魂刀勁;最後一股最強大,浩如大海,是玄松自己的真元。

    半柱香的時間後,玄松再次睜開了眼簾。

    在這半柱香的時間里,玄松稍稍處理了一下傷勢,接回斷骨,理順真元,將兩股侵入體內的異種真元,壓制到丹田一角。

    讓玄松驚訝的是,兩股侵入體內的真元,其中一股再熟悉不過,是慶祥禿驢專門用來壞人經脈,陰損之極的擒龍真氣,但另外一股,自己卻是聞所未聞,呈現出死氣沉沉地灰白色,但卻霸道非常,就像是會蠕動地活物一般,不斷地侵吞真元,壯大自己,如果听之任之,時間一長,說不定能侵吞整個丹田。

    這種真元壓制在丹田里無疑是個禍害,必須覓地盡快將它驅逐出體外。

    打定主意,玄松也想再多留,長身而起,向“恭候”在一旁的楚剛大赦赦地問道︰“小子,此地距離聚軒城有多少路程?”

    “我不知道……”楚剛老老實實地回答道。

    “那算了……這一次道爺承你的情,你放心,道爺會為你在家師面前美言幾句,至于家師會不會將你收入門牆,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玄松輕蔑地瞟了楚剛一眼,信手從乾坤戒中,掏出一口上好的飛劍,“這把靈宵劍給你了。”

    楚剛呆住了,看看那把飛劍,再看看有些不耐煩的玄松老道,小心翼翼道︰“你師父哪位?他老人家貴姓?”

    “小子,你是不是耍貧道玩兒。”玄松那個性的一字眉一擰,慍聲道。

    玄松、玄木與陳小宇一樣,都是赤煉老魔的弟子,只不過玄松與玄木是赤煉老魔的入室弟子,陳小宇是記名弟子。當然,玄松他們不會稱自己的師父為老魔,而是敬呼為︰赤煉道尊。

    在玄松想來,楚剛跟木輕塵待在一起這麼久了,不可能連這一點都不知道。玄松甚至還一廂情願認為,楚剛之所以把自己從慶祥和尚與塞爾特手里救下來,目的是為了向自己示好。他還不知道擁有四個化境高手坐鎮的陳小宇已經輸的一塌糊涂。

    “小子,你不要得寸進尺……”玄松輕哼一聲,將飛劍甩給楚剛,大袖一拂,騰空而起,就欲離去。

    “老雜毛,你給我站住!”楚剛就納悶了,這老家伙是不是腦袋有問題,難道說自己就這麼沒有威懾力,好歹自己也是千年飛升第一強,拿出把破劍,就想打發自己?

    “小子,你剛才說什麼?”玄松回過身來,懸浮于半空中,一字眉倒豎,怒目而視。

    “雜毛,本大王不管你老兄哪里來的自信,把本大王當成個要飯的,本大王也不想知道,你腦袋里現在究竟在意淫些什麼,總之……”楚剛頓了頓,接著一本正經道︰“總之,我可以很嚴肅地告訴你,你是我的‘陪練’……不知道陪練是怎麼回事?好吧,你只要記住你現在是我的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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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8-30 21:59:09
第三百零八章 一字眉

 小子找死!”玄松怒叱一聲,蒼鷹般從空中撲向大言剛。

    在玄松想來,自己堂堂化境大師,擒拿剛入領域門檻的楚剛十拿九穩,但讓他沒有想到是,楚剛比他更快,身子一聳,倏地躍上高空,雙手高舉碎魂刀,當頭一刀劈下。

    像當初的塞爾特一樣,玄松駭然發現碎魂刀上凝聚著一股無可抗御的真元,想退閃已經來不及了,只得功聚雙臂硬架。

    “砰”地暴響,帶著濃烈死亡氣息地碎魂刀勁乍閃即收,玄松只覺雙臂劇震,有如山岳壓頂,身影就像只斷了雙翅鳥兒般從空中急速墜落,落地後,生生砸出一個大坑。

    “是你?”這種灰白色的真元,玄松熟悉無比,自己丹田里就留有一股,由此可見,當初在小樹林里偷襲自己的並不是塞爾特,而是眼前的楚剛。

    “這怎麼可能?你……”明明是一個剛入領域門檻的新進領主,但楚剛剛才那一刀暴發出來的真元,卻是自己全身功力的上百倍,玄松一時間只懂得痴痴地呆瞪著楚剛,連起身都忘了。

    “前輩,你現在明白了?小子很有誠意,如果你覺得陪練不好听,可以換個稱呼,比如說︰私人教練。”楚剛一臉真誠,也對自己剛才的那一刀很滿意。

    經過塞爾特半年時間的傳道、解惑,自己已經能將刀勁收于碎魂刀內,勉強做到了藏而不露。不然的話,一刀劈下去。玄松膽大到用雙手硬架,非廢了他那雙手不可,而且碎魂刀勁如水一般四下飛濺,又要將一大片山林弄成灰灰。

    “小子,你欺人太堪。”

    出乎楚剛意料,玄松地脾氣相當暴躁,怒目環睜。手上豁地多了一把古樸地青銅劍,身隨劍走,就像一縷輕煙般“飄”向楚剛。

    靈寶級別的青銅劍一出,玄松戰斗力、殺傷力狂升,與空手時地玄松判若兩人。

    之所以這樣,沒有其它原因。就因為玄松手上比剛才多了一柄靈寶。

    玄松是木行化境的高手沒錯,他領悟、掌握了所有的木行法則,但並不表明他空手就能使出木行法則。

    道理就跟使用槍械的高手一樣,掌握了槍械所有的特性與使用的技巧,但打架時手上沒有槍,那也是白搭。

    靈寶這玩意,不管你怎麼去夸耀它、神化它,從本質上說,靈寶跟槍械一樣,只是一種武器與工具。只不過靈寶蘊含著玄奧的法則因子。借助靈寶。可以擊出蘊含法則地一擊,殺傷力極其恐怖。就像現在的玄松。靈寶在手。每一劍擊出,都蘊含著木行法則。

    所以說。擁有一件靈寶對于高手來說很重要,不然就成了“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慶祥和尚夸贊玄松劍法通神,果真不假,就算是在盛怒之下,玄松的劍法也是絲毫不亂,楚剛心里懷疑,玄松這老家伙是不是裝的,生氣是假,亮家伙認真對付自己才是真。信手一抖,二尺來長的青銅劍,看起來就像是一根綠色的藤蘿,瞬間就突兀地化成鋪天蓋地地藤條,由簡入繁,密密麻麻,每一根藤條都帶著木行法則,殺傷力絕對是什麼食人藤不能比的,楚剛像是瞬間置身于藤條的海洋里,被包圍了。

    這就是“木行法則”結合“木行領域”的應用。

    如果沒有那柄青銅劍,玄松使出來的,就只有木行領域,而沒有木行法則。徒有領域,而無法則,用時髦的話說,是虛有其表,是個花架子。

    楚剛心里不禁大感佩服,領域入化境,確實不是開玩笑的,隨心所欲,圓通自如,剎那間就將自己置于木行領域下,幾乎不需要釋放領域的時間,意到,領域到。

    高手過招,迅如電閃,縱然楚剛已經土行領域大成,但距離最終的化境還是有一步之遙,換言之,釋放土行領域還需要一點點的時間,雖然這時間極短。但對于玄松這樣地化境高手來說,這個“極短地時間”已經足夠了。

    楚剛現在感覺很無奈,也很窩囊,玄松老道帶著木行法則的輕飄飄地一劍,自己卻要花費上百倍,甚至是好幾百倍地力氣去抗衡。感覺自己就是頭蠻牛,而玄松老道則是斗牛士。

    楚剛感覺自己很無奈,玄松心里卻掀起了驚濤駭浪,剛才並不是錯覺,楚剛確實能發揮出本身幾十倍,甚至是好幾百倍地功力,手中地怪刀,一刀比一刀重,上一刀還只是上百倍,下一刀卻是三百多倍,任憑自己風吹雨打,他就像磐石般巋然不動。

    隨著纏斗的時間加長,楚剛也慢慢地釋放出了自己地領域,而且還是雙屬性領域——土行、火行,並且領域里還蘊含著土行法則與火行法則,雖然這兩種法則都沒有達到完全掌握的層次,但加在一起使用,威力不俗。

    因此,纏斗的時間越長,情況對玄松越不利,到了最後,玄松被楚剛一刀從空中劈下,又在地上砸出個大坑。

    “***,自從跟展威那老家伙打過一架後,本大王打架從來都是一刀了事,高手過招,干淨利落,還沒有跟哪個家伙纏斗過這麼久,如此看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吶,本大王還得繼續努力。”楚剛摸摸下巴,暗自嘀咕。

    劈塞爾特那一刀不算,那一刀楚剛拼出了吃奶的勁,碎魂刀勁一刀耗空。

    “小…小子,刀!你那是什麼刀?”玄松眼力何等高明,看出問題出在楚剛手里的那把怪刀上。

    “刀名碎魂,是把垃圾刀,是我千辛萬苦才生出來的,算是我的本命靈寶,前輩想要,呶,給你……”楚剛真像扔破爛一樣。甩手把碎魂刀扔到玄松腳下。

    玄松看看灰白色的碎魂刀,再看看滿不在乎地楚剛。不禁為之傻眼,如此詭異的靈寶,說送人就送人?

    “前輩不是想要嗎?試一試……”楚剛輕輕點頭,以目示意,鼓勵道。

    “道爺怕你不成!”玄松怒哼一聲,實則小心翼翼地默運真元裹住手掌,這才抓向碎魂刀柄。

    飽含真元地手掌。剛觸及碎魂刀柄,還沒有握實,異變突生,玄松直感覺自己靈台里的元神,像是被狠狠地砍了一刀,頭痛欲裂。當即慘叫一聲,忙不迭地甩掉碎魂刀。

    “果然如此……”

    楚剛伸手招回碎魂刀,心里不免有些失望,其它人手里的靈寶,比如說︰白雲庵慧明聖母那條帶有時間法則鏈條的“黑 ”靈寶,就可以賜給弟子塞爾特下山降妖除魔,但自己不行,碎魂刀只有自己一個人能用,就連同宗同源的肖百川也用不了。

    “小子!你耍道爺!?”元神受擊,玄松脖暴青筋。雙手捂著腦袋。直

    。

    “據科學研究表明,凡是天生一字眉的家伙。腦袋都不怎麼靈光。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看來。還是要相信科學啊。”

    不勝唏噓地顧自感慨一番,楚剛將碎魂刀收回體內,接著沒好氣道︰“前輩,你怎麼就不想想,要是沒有問題,我會隨便扔給你嗎?真是的。就這樣,前輩抓緊時間療傷,療好傷我們接著打。”

    也就是從這一天清晨開始,楚剛全身心地投入了修煉之中,而玄松地日子也變得水深火熱起來,深刻體會了什麼叫做“陪練”。

    楚剛每一次潛修都遁入地底下,把玄松留在地表。

    玄松不是沒有想過要偷偷地溜走,但他體內留有一股碎魂刀勁,一跑,就會被楚剛發覺,然後幽魂般從地里冒出來攔住去路,接著就是結結實實地把玄松揍一頓。

    玄松也有想過驅逐出碎魂刀勁,再偷偷溜走,結果剛將碎魂刀勁驅逐出體外,楚剛又從地里冒了出來。

    發展到最後,玄松甚至異想天開地想到了偷馬——騎了火鳴偷跑,結果更倒霉,一個瞬移落到火鳴背上,還沒有開始逃,火鳴一聲怒嘯,就把楚剛給招來了。

    玄松現在很後悔,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不多學些法陣,用法陣來阻擋楚剛一陣,自己好抽身跑路。

    一而再,再而三,每次都溜不掉,還被楚剛陰陽怪氣地揶揄一通,玄松怎麼說也是個化境大師,臉皮還是要的,幾次“道爺只是四處走走,並不是逃跑”都失敗了,也就死心了。靜下心來,也開始了修煉。

    這麼一來,倒省去了楚剛許多事。玄松要是再跑,楚剛懷疑自己會忍不住使出絕招——擊昏玄松。雖然說,擊昏後每次陪練玄松都無法保持在最好的狀態,陪練質量大降,但總是一個辦法。

    兩人都是埋頭修煉,時間仿佛失去了意義,一個在地里穿行,一個腳踏大地,就跟苦行僧一樣,一步一個腳印,領路的反倒是火鳴,火鳴往哪里走,兩人也下意識地跟著走,有點像是入了魔障。

    等到楚剛金、木、土、火四行領域大成,再也難做寸進,始終距離入化只有一步之遙時,楚剛心頭不由得一陣煩躁,隨即就像從夢中突然醒過來一般,脫離了這種微妙的狀態。

    回過神來,楚剛才發現自己是在地底,而且身體周圍的土壤也很奇怪,帶著溫熱,放開靈識往上一探,這一探不禁大喜,明顯感覺到自己地靈識範圍更廣了,從以前的方圓幾十平方公里,變成了上百平方公里。

    靈識這東西跟元神有關,元神越壯實,靈識也越強大。

    楚剛元神出竅時,是一顆紫氣繚繞的眼球大小的白色珠子,也就是靈台里的智珠。現在的智珠,好像也有了些許變化,變得愈發厚實、剔透。

    除了那些極其特殊的專修元神的功法,一般情況下,都是隨著對天地法則理解的逐步加深,元神也會自然而然地壯大。顯然,天雷心經並不是專修元神的功法。

    很快,楚剛就適應了這種靈識上地變化,靈識肆意放開。入“目”地情景,不禁使楚剛一愣。

    難怪自己會覺的土壤溫熱。也許不應該稱之為土壤,而是石灰岩。

    火鳴不知道怎麼搞地,把自己與玄松帶到了一個火山群里,地表上聳立地,全是一座座大小不一的火山,有地還是在活動的活火山,火山口噴出大量的濃煙與熾熱地岩漿。弄得整個天空都灰蒙蒙地。而玄松老道就背著雙手,一臉肅穆地站在一塊岩石上,雙目緊閉,他還沉浸于那種微妙的魔障狀態中未醒,滿天地塵灰落到他頭上三尺處,就自然而然地被彈開。玄松身體周圍好像有一個無色地氣罩。

    楚剛土遁而出,剛從玄松身前冒出身子,玄松就條件反射似地抬手,手抬起,劍到手中,一劍刺向楚剛,整個動作快如電閃,又如行雲流水般自然,甚至連眼楮都沒有睜開。

    “娘哦,快醒醒……”

    “快醒醒。這一次不打架……”楚剛不敢怠慢。忙不迭地揮起碎魂刀格擋,玄松每一劍都帶著木行法則與少許的火行法則。劍法又精妙絕倫。空手去接的話,絕對是自討苦吃。

    楚剛喚了兩聲。玄松依舊劍舞不停,一招緊跟一招,詭異的是,他臉上卻不見任何波動。

    玄松現在的狀態,就跟某些人一邊看報紙,一邊用筷子夾菜往嘴里送菜一樣,注意力全在報紙上,夾菜只不過是個下意識的動作。玄松現在地注意力全在演算、參悟,這段時間新領悟的火行法則上,揮劍跟楚剛過招,只不過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反正每次楚剛從地上冒出來,自己揮劍就打,準錯不了。

    楚剛啼笑皆非地同時,狠狠地一刀劈向青銅劍,這才把玄松劈“醒”過來。

    玄松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大發牢騷︰“小子,你有完沒完?完事了,趕緊回地下去,道爺現在很忙,沒空理你。”

    “不打了,從現在開始沒有必要再打了。”楚剛聳聳肩,木行領域自己已經修煉到大成境界,玄松又不是自己的對手,再打下去,也不會有什麼大的收獲。

    “不打是什麼意思……咦?這是什麼地方?”玄松這才發現四周全是火山。

    “前輩見多識廣,難道也不知道?”楚剛反問道。

    “小子別激道爺,道爺學貫古今,怎麼可能會不知道。”玄松豹眼一瞪楚剛,拔空而起,來到高空中,四下打量起來,越看那條個性地一字眉皺得越緊。

    “怎麼樣,有感覺沒有?”楚剛飛身來到玄松身邊,游目望著下方的火山群,問道。

    玄松像是突然悟到了什麼,驚“啊”一聲,眉頭舒展開來,臉上神光湛湛,一副胸有成竹的高人架式。

    “想起來了?”楚剛向玄松一翹大拇指,不愧是領主界的老居民,認路水平就是比自己強,自己就不知道現在身在何處,“快說說這是什麼地方?”

    見楚剛一臉佩服,玄松得意地輕哼一聲,一手撫須,挺胸油然頌道︰

    “夫天地之所為大始者,則道也。道固不容于缺也。不容于缺,必用其全。健全而乾,順全而坤。因而山、澤、雷、風、水、火,皆繁然取給于至足之乾坤,以極宇宙之盛。此地地生火熱,沸沸然,濃煙卷長空,土焦金流,草木不復生,為何?是為五行缺水矣。”

    說到這里,玄松頓了頓,然後一針見血地下了最後的結論︰“此地乃五行火旺缺水少木之地。”

    “你…你老頭說完了沒有?”楚剛听地一臉抽搐。

    “完了,

    行嚴重缺水少木,少木不要緊,只要有充沛地雨水,恢復勃勃生機。易數有雲︰水旺則火衰。是故有了水,不難解決此地的問題。”玄松斷然道。

    楚剛深吸口氣,壓下心里極欲狠劈玄松一刀地沖動,一臉嚴肅地問道︰“玄松老前輩,我有一個問題一直想不明白,你說你天生一字眉,為什麼偏偏還要留胡須穿道袍裝高人?”

    “你小子什麼意思?”玄松一字眉一跳,瞪眼問道。

    “要相信科學,天生一字眉地家伙,天生腦袋構造與常人不同。”楚剛氣極罵娘,罵完後。也不再理會玄松,清嘯一聲招喚火鳴。

    此時的火鳴。正在一座活火山山腹內“潛泳”嬉戲,听到楚剛地嘯聲,當即望空躥起,“轟”地一聲,健碩的身軀狂暴地沖出濃煙滾滾地火山口,帶起滿天飛濺地熾熱岩漿,當真有如潛龍出深淵。聲勢驚人。

    躍上高空,火鳴突地人立而起,揚頸歡快地長嘶,嘶聲有如驚雷炸響,雄健之極。

    “世人多說鳳凰浴火,道爺看這金烏星座也是不同凡響啊。小子。你有一匹好馬啊。”泡過岩漿的火鳴,整個銅澆鐵鑄的身子,一片赤紅,肆意地放射著熾烈的紅光,在這奪目的紅光中,又有一顆顆白光閃爍的星辰斑密布全身,組成一副清晰地金烏圖紋,看得玄松老道雙目放光,艷羨不已。

    “這還用你說?我這寶貝,就是給件靈寶也不換。”楚剛撇撇嘴。接著仔細打量起火鳴來。皺眉道︰“火鳴好像長高了不少……你說,我們這一次練功練了多久?不會練過好幾年吧。”

    “山中無甲子。道爺管它過了幾年。”玄松一臉的滿不在乎。

    “也對。跟‘一字眉’待久了,我腦袋好像也出了問題……”楚剛搖搖頭。展開身法,迎向狂奔而來地火鳴,穩穩地落到火鳴的闊背上。

    雖然說剛泡過岩漿浴,但火鳴身上的騎毯、籠頭、韁繩全都完好無損,並沒有消融于岩漿的高溫中,畢竟這些騎具都是高級貨,水火不侵。

    “小子你要去哪里?”見楚剛打馬便走,玄松趕忙駕雲跟上。

    “前輩,您陪練的任務已經完成了,您現在自由了。”楚剛翻翻白眼,淡然道。

    “小子,你這不是過河拆橋嗎,用慶祥禿驢的話說,你與道爺也算是有過一段善緣。對了,你小子真練成了木行領域?”玄松有些狐疑地問道。

    “你說呢?連你這樣地一字眉都練出了火行領域,難道我會比你還一字眉?”楚剛反問道。

    “小子,道爺警告你,你再罵人,道爺就跟你急……坐過去一點,給道爺也騰點地方。”玄松跳到馬背上,準備搭個順風車,但火鳴不樂意了,喉嚨里發出憤怒地咆哮,除了楚剛,火鳴誰都不認。

    楚剛伸手拍拍火鳴粗壯的脖根,示意火鳴暫且委屈一回,不動聲色地向玄松問道︰“老道,你那柄青銅劍有什麼名堂,能不能使出火行法則?”

    “然!”

    玄松自得地一笑,撫須傲然道︰“道爺這柄寶貝,五行法則因子俱全,其中木行法測因子與火行法則因子,都已經串成了法則鏈條。”

    眾所周知,靈寶孕有法則因子。

    如果將靈寶比作一柄結構復雜的槍械,法則因子就相當于槍械的零部件。將法則因子串聯成法則鏈條,就相當于將零部件組裝了一柄槍械。

    玄松那柄青銅劍里,有兩條法則鏈條,一條木行,一條火行,其它三行都是最原始的法則因子,沒法使用,但配現在的玄松已經足夠了。畢竟玄松現在就會木行與火行。

    “小子,你那柄怪刀又是什麼路數?串了幾條法則鏈條?有沒有時間、空間的法則因子?”

    並不是每一件靈寶,都含有時間、空間的法則因子,玄松那柄青銅劍就沒有,只有五行法則的因子。有些靈寶甚至連五行因子都不全,只有五行中某一行的法則因子。玄松這柄也算是品相很不錯地靈寶,至少五行因子全了。

    “秘密!”楚剛面無表情地崩出兩字。

    玄松聞听一愣,哼聲道︰“小子忒不厚道!”

    “嗯,大家都這麼說。”楚剛深沉地點點頭,從乾坤戒里摸出一壇“將星酒”,拍開封泥。

    “這什麼酒?”玄松抽*動鼻子嗅了嗅,旋即搖搖頭,從手上地乾坤戒里摸出一只青翠欲滴的酒葫蘆,仰脖灌了一氣,信手拋給楚剛,大大咧咧道︰“你那酒太普通,嘗嘗道爺珍藏地‘獼猴仙釀’。”

    楚剛發現玄松雖然長著一字眉,但人還是蠻豪爽地,接過葫蘆淺嘗一口,隨即為之動容,跟這酒比,在金兔星系里大名鼎鼎地將星酒就是一壇水。

    “怎麼樣,道爺這酒不錯吧?”玄松不無得意道。

    楚剛不答,慢條斯理地塞好葫蘆塞,將葫蘆裝進自己的乾坤戒。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玄松見狀,愕然道。

    “老道,你別跟我客氣,你是長者,我是晚輩。要喝酒,應該我請,喝我地將星酒,管夠。”楚剛很豪爽。

    “小子你……你忒不厚道……”玄松氣得豹眼環睜。

    “嗯,大家都這麼說。”楚剛點頭贊同,變魔術一樣,從乾坤戒里再摸出幾碟干果、兩只酒杯,給玄松滿上一杯。

    玄松發泄似的舉杯一飲而盡,打又打不過楚剛,臉皮也沒有楚剛厚,拿楚剛沒有一點辦法,只得悻悻然作罷。

    火鳴龐然大物,身高背闊,速度何等迅捷,就在兩人喝第二壇將星酒的時候,火鳴風馳電掣般的跑出了火山群的區域。

    出了火山群,底下還是無盡的山脈,玄松突然神色一動,放下酒杯,功聚雙目望向遠方,道︰“小子,那邊有人。”

    “關我們什麼事?出來混,閑事少管,等他們打完了,我們再去問路不遲。”楚剛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慵懶架子。

    其實楚剛早就發現了,三點鐘方向,幾十公里外的密林里,正有一隊人馬忙著追殺一個渾身金光閃閃地家伙。

    “小子你仔細看,那個金光閃閃的家伙,身上好像有靈寶。”

    “靈寶?”楚剛雙目一亮,忙不迭地扭頭看向遠處的戰團,果然,那個倒霉家伙的身上有靈寶的法則氣息。

    “我們馬上過去,除暴安良,劫富濟貧,行俠仗義,我輩中人義不容辭。”楚剛大義凜然,輕叱一聲,示意火鳴趕緊沖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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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九章 雙行入化境(上)

鳴從空中宛如火箭般射向密林里的戰團,速度是好幾十公里的距離,很快就到。

    從高空中看起來,林木郁郁蔥蔥,但從近處看,林木並不茂密,這是一個疏林地帶,二十來個身穿統一紅色戰袍的家伙,組成一個什麼劍陣,正在圍攻一個身高一米四多,腰圓膀粗,肌肉虯結,雙腿粗短,長得跟四方形一樣的奇異外星人。

    之所以說他奇異,是因為這家伙的腦袋很像一顆碩大的洋蔥,無須無發,鼻子就兩個孔,身上穿著一件金光閃閃地無袖鎧甲,赤裸的雙臂上沒有一根體毛,皮膚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鐵青色。

    金甲外星人似乎只是一個上將級武者,但讓人驚訝的是,他那兩只手掌上暴爍著銀白的電芒,每一拳擊出,都帶著微弱地“金行法則”。

    不過,就算是有微弱地金行法則相助,但被二十來個中將、上將級武者組成的劍陣圍攻,金甲外星人顯然已經是強弩之末,支撐不了多久,傷痕累累,渾身浴血。值得一提的是,他流的是金色地血液。

    除了打斗中的金甲外星人與二十來個紅袍武者,還有四個同樣是穿著紅色戰袍的領域高手,老神在在地坐在馬背上掠陣,四匹馬,皆是背高三米五六的神俊麒麟駒,通身紅色,無一根雜毛。

    “諾依拉斯領主座下‘紅衣劍衛’辦事,閑雜人等。繞道而行。”火鳴載著楚剛與玄松來到近前,四個掠陣的領域高手立即手按劍柄。殺氣騰騰地上前阻攔。

    火鳴輕蔑地噴了一個響鼻,高昂著大腦袋,晃晃脖子,一雙靈動地大眼楮里滿是驕傲與不屑,在火鳴面前,四人身下那幾匹麒麟良駒,有些驚懼不安地連連踏蹄。現如今的火鳴背高也有三米七八。雖然還未成年,但已經有了馬王地氣度與威勢。

    “四位仁兄先別激動,千萬別誤會。”

    楚剛雙手亂搖,緊接著苦口婆心,一臉神聖道︰“我們只是來勸架,聖賢們曾經日過︰暴力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大家都是文明人。何必打打殺殺,弄個你死我活呢?大家心平氣和地坐下來聊一聊,豈不善哉?”

    “閑雜人等,繞道而行,否則……殺無赦!”為首的領域高手不為所動,冷聲道。…


    老實說,四人早就發現楚剛與玄松剛才在幾十公里外探頭探腦,以紅衣劍衛暴戾霸道的行事風格,辦事的時候豈容它人覬覦?早就撲過去殺人滅口。

    之所以忍到現在,是因為楚剛與玄松一看就知道不好惹。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四人也沒有理會楚剛與玄松。但楚剛與玄松卻不知好歹。大大咧咧地過來了。

    在這方圓幾萬萬里,誰不知道諾依拉斯領地的紅衣劍衛?一看到標志性的紅色戰袍。人人退避三舍,如避瘟疫。

    但這一次四人顯然要失望了,報出紅衣劍衛地大名,楚剛依然一副行俠仗義勸人向善的口吻,正色道︰“這位仁兄,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所謂出來混,和氣才能生財……”

    “小子!你有完沒完?廢什麼話,幾條雜魚而已!”

    楚剛還想滔滔不絕地維護世界和平,玄松老道不耐煩了,身影從火鳴背上驚鴻般的掠起,青色的劍光在其中一名領域高手頸脖間乍閃即逝。

    在其它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同伴的大好頭顱沖天而起,腥紅地熱血從脖子上井噴而出,連元神也沒有遁出,直接魂飛魄散。

    “化……化境!”

    三人駭然色變,這就是領域高手同化境大師的差距,化境大師要是毫無風度地出手偷襲,領域高手就連釋放領域的時間都沒有,輕描淡寫地一擊斃命。

    “唉,粗魯,忒粗魯……”楚剛無奈地搖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恥于與玄松為伍。

    “滾!”玄松豹眼一瞪,威風凜凜地沉聲喝道。

    三人怨毒地看了玄松一眼,什麼場面話都沒有說,收拾好同伴的尸身,默默地向圍攻金甲外星人的紅衣劍衛打了個手勢,一伙人潮水般地退去,很快就走的干干淨淨。

    金甲外星人原本就已經命在旦夕,咬牙免力支撐,這時敵人退卻,心頭一松,一頭栽倒在地。

    “小子,那‘異族矮子’倒了。”玄松道。

    外星人長得奇形怪狀,不管是哪個外星智慧種族,像玄松這樣的領主界原居民一律稱其為“異族”。

    “沒事,雖然我從來不殺人,但我救人的水平,世人有目共睹,交給我,他一時半會死不了。”楚剛拍拍胸脯,自信滿滿。

    “小子,你忒狡猾了吧,寶貝見者有份,你小子難道想吃獨食?”玄松不樂意了,認為楚剛救治異族矮子沒安好心,想獨吞矮子身上的靈寶。

    “玄松道長,拜托,不要把人人都想成你那麼齷齪好不好?”楚剛翻翻白眼,“我是正人君子,絕對不會趁人之危……對了,你愣著干什麼,還不趕緊去向人問

    “問路?向誰問路?”玄松愕然。

    “當然是剛才那群穿得跟紅包一樣地劍衛,趕緊著,不然他們就走遠了。”

    “小子,你太過分了吧。”玄松還是認為楚剛是要把自己支走,自己好獨吞靈寶。

    “你去不去?不去老子就拿刀砍你個半身不遂。”

    “你……”玄松氣極,恨恨地瞪著楚剛地老臉,旋即又像是泄了氣的皮球,憤然一跺腳,閃電般地追向遠去地紅衣劍衛。

    “真是地,幾歲的人了,還需要本大王時時地敲打,不敲打。就不知道誰是老大,何必呢……”

    楚剛這賤人得了便宜還賣乖。邊伸手拍拍火鳴地脖根,示意火鳴落到金甲外星人身邊,邊裝模作樣地搖搖頭,自言自語。

    玄松听地身影一滯,隨即郁悶之極地怒嘯一聲,不惜真元,瞬移撲向紅衣劍衛。瞧這架式。估計紅衣劍衛要被怨氣沖天地玄松老道揍慘了。

    金甲外星人倒地後,雙手緊貼身側,雙腳並攏,直挺挺地躺在那,模樣看起來有些滑稽,楚剛猜測這應該是他昏迷前。下意識擺出的自我保護地怪異姿勢。

    身上縱橫交錯深淺不一的傷口,以雙目可見的速度在愈合,裹在身上的魚鱗金甲,也緩緩地退回體內,露出鐵青色的赤裸身軀,身上一絲不掛。這家伙兩腿間的生殖器長得很有藝術,像是一條手指粗細的章魚觸須,上面密布一個個吸盤,也沒有陰囊與丸,楚剛不禁多看了兩眼。

    翻身下馬。楚剛來到他身邊。蹲下身子,伸出右手按上他地胸口。渡入內息探查他體內的情況。

    這一探。楚剛的雙眉不禁緊緊地蹙起。

    他體內的情況與人類大不相同,體內只有腸、胃。食道,除了這三個器官,再沒有其它重要器官,連心髒都沒有,更別提肝髒與肺葉,他好像根本不需要呼吸,鐵青色的表皮上沒有一根毛發,也沒細密的毛孔。肌肉硬地跟精鐵沒有什麼兩樣,沒有體溫,也沒有呼吸,這麼直挺挺地躺在地上,就像是一件冰冷地精鐵雕塑。

    他沒有丹田,也沒有真元,只是在胸口的位置長著一顆鵝卵大小的金色固體能量結晶。

    這塊金色固體,有些像妖族的內丹,蘊藏著龐大地怪異能量。楚剛估計,他剛才裹住身體的金色盔甲,就是這怪異能量外放的一種體現形式,主要是用來護體防御。

    與事先預想的不一樣,他身上並沒有什麼靈寶,不要說靈寶,就連一件最普通的法寶都沒有。

    這令楚剛感到很意外,這家伙身上明明有靈寶的法則氣息,怎麼就會沒有靈寶?

    不信邪的楚剛凝神靜息,再次探視他地身體,這一次進行地很徹底,連他那藝術含量極高的小弟弟都不放過,這麼一來,果然發現了他身體里地奧秘。

    他地身體里居然均勻地分布著“金行法則因子”。這些法則因子,像是直接生長在他身上,就跟細胞一樣。而且兩條手臂里的法則因子,已經被他串鏈成了法則鏈條,身體其它部位地法則因子,倒還是老樣子。

    “法則因子直接長身上……”從他胸口上收回右手,緩緩地站起身子,楚剛手捏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法則因子長身上,這說明他的身體就是一件靈寶,雖然這“靈寶”的品階不怎麼樣,只有金行法則因子,而無其它四行,更沒有時間與空間因子。

    但就算是這樣,已經了不得了,比起其它人,這家伙具有天生的優勢。要知道,這種法則因子直接長身體里的特殊情形,只有在那些傳說中的洪荒異種身上才有可能出現。

    “直接長身上?直接長身上!法則因子入體,天人合一,身即道,道即身,水滴入大海,化神入境……道,有情有信,無為無形……道之為物,唯恍唯惚,恍兮惚,其中有象,惚兮恍,其中有物……杳兮冥,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其中有信…其中有……”

    楚剛神情恍惚,神神叨叨地輕聲呢喃,身體上慢慢地朦朧起四色的彩光,土行的黃、木行的青翠、火行的艷紅、金行的……

    呢喃聲越來越輕,到了最後,變得弱不可聞,但楚剛身上的四色彩光卻越來越亮,連帶著丹田里的碎魂刀,也閃爍起詭異的四色光芒。

    玄松老道發泄似的揍完紅衣劍衛,趕回來時,見到就是這樣一副詭異地景象。

    楚剛雙目微閉,眉頭緊蹙,身上四色光芒閃如霓虹,渾身散發著濃郁地靈寶氣息,而那“異族矮子”就直挺挺地躺在一旁,火鳴鐵蹄連連刨地,粗壯的脖子下垂成一張彎弓,怒視越來越近的玄松,喉嚨里隱隱發出雷鳴般地咆哮,像是在為楚剛護法,警告玄松不要再靠近楚剛,否則它就要跟玄松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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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章 雙行入化境(下)

 這小子果然……”

    楚剛身上四色彩色頻爍,散發著濃郁地靈寶氣息,玄松還以為楚剛已經把異族矮子的靈寶給搶了,現在正忙著祭煉,但仔細一看,又覺得不對,那矮子身上好像還有靈寶的氣息,難道說這矮子有兩件靈寶,楚剛搶走了一件,還給自己留了一件?

    沒有理會如臨大敵咆哮示威的火鳴,玄松從空中落下,在幾十米開外,抬手一招,不省人事的洋蔥頭外星人直挺挺地離開地面,被玄松隔空取物招到身前,渡入內息細細探視。

    玄松先是雙目放光,而後一字眉蹙起,緊接著臉色陰晴不定,心里暗暗嘀咕。

    顯然,玄松也同楚剛一樣,發現了外星人身上並沒有靈寶,只是身體里孕有金行法則因子。

    但玄松比楚剛更有想法,不愧是赤煉老魔的入室弟子,想法相當邪惡,翻來覆去地觀察外星人,嘴里嘀咕著,是不是能用三昧真火,沒日沒夜地燒烤,直接將他的身體祭煉成一件靈寶。

    想到這里,玄松妖道還真就這麼干了。從乾坤戒中抓出一把靈幣,隨手向地上一灑,便布成一個簡易的法陣,像這種法陣要是用來防備高手肯定是不行,但只是用來示警與阻擋普通的鳥獸,綽綽有余。

    盤腿在陣中坐下,玄松雙手徐徐抬起,凌空托起硬梆梆地,像砣精鐵一樣的外星人,掌心冒起兩朵熾白的火苗。別看這像是吹口氣都能熄滅地火苗。事實上這是玄松修煉的三昧真火,小小地火苗舔著外星人鐵青色地肌膚。就開始延展開來,將他的身體緊緊地裹住。

    讓玄松郁悶的是,這異族的矮子不但沒有被自己的三昧真火煉醒,反倒把三昧真火當成了補品,鐵青色的身體開始奇跡般的吸收三昧真火。玄松羞惱之下,控制著火焰,突突地向他鼻孔里鑽。準備先用真火將他煉死。

    玄松在一旁煉得很專注,渾然未覺楚剛身上閃爍地彩光,只剩下了三種,木行的青翠,土行的渾黃,火行的艷紅。金行的色彩不見了。如果仔細看的話,代表著木行地青光,也像是風中的殘燭,隨時都有可能熄滅。

    楚剛與玄松各干各的,一夜無話。

    第二天早晨,紅日東升的時候,楚剛身上只剩下了“土行的渾黃”與“火行的艷紅”,楚剛原本緊蹙的眉頭,也漸漸舒展開來,包裹全身的彩光。慢慢地退卻。如海納百川般最後在攤開的手掌里,形成了兩顆眼球大小的珠子。一渾黃。一艷紅,晶瑩剔透。光可鑒人。

    兩顆珠子在楚剛手掌上滴溜溜地滾動,最後緩緩地融合在一起,悄無聲息,自然而然,融合成一顆同樣是眼球大小,色呈赤黃地怪珠。

    不知道在何時,入定中地楚剛已經睜開了眼楮,雙目深注手掌中的赤黃怪珠,臉上帶著佛祖拈花般地神秘笑容。

    “一掌一世界,掌中有天地,天地渾圓如雞子,原來如此……”

    楚剛用拇指、食指捏住赤黃怪珠,湊到眼前凝視半晌,眼楮微微眯起,發出一陣滿足地嘆息,一路走來,值至今日,土行與火行方才雙雙入化境,自己也算是化境地大師了。

    食指一彈,赤黃怪珠在空中劃下一道光影,筆直地射向幾百米開外的一棵參天大樹。

    赤黃怪珠沒入幾人抱粗地樹干中,沒有興起任何波瀾,樹干上沒有留下任何孔洞。

    也就在赤黃怪珠沒入樹干的一剎那,枝繁葉茂,冠似華蓋的參天大樹,突地變成青灰色,清風吹來枝葉不搖不晃,整個被怪珠里蘊含的土行法則石化。

    石化過後,緊接著而來的便是怪珠里蘊含的火行法則,直接將大樹焚燒成灰灰,就連深埋地下的根須也不例外。

    一陣強風過來,揚起滿天煙塵,眨眼工夫,原本的參天大樹不見了,只留下了一地炭灰,詭異的讓人心里底直冒寒氣。

    輕描淡寫地彈指一擊,沒有借助或者使用任何靈寶,就能帶上法則,這絕對是有悖常理。

    但楚剛卻知道這很正常,自己還是借助了靈寶,並非“兩手空空”。

    值至今日,楚剛方才驚奇的發現,自己並不是只有碎魂刀一件靈寶,而是有六件靈寶!

    除了碎魂刀,胸口氣海里的五顆五行元珠也是靈寶。

    就在火行、土行雙雙入化境的那一刻,楚剛驚訝的發現胸口氣海里的火行元珠、土行元珠內部竟然都出現了單一的五行法則鏈條。

    火行元珠里出現的是火行法則鏈條,土行元珠自然是土行法則鏈條,法則鏈條與碎魂刀里的法則鏈條,不管是形狀,還是法則因子的組合方式全都一模一樣。感覺起來,就像是火行土行一入化境,碎魂刀里的法則鏈條,自然而然地被復制到元珠上。

    照這麼看來,等到金行、木行、水行進入化境,剩下的那三顆元珠也會自然而然地帶上各自的法則鏈條,成為靈寶。

    一夜頓悟,火行土行元珠雙雙帶上法則鏈條,蛻變成為靈寶,也算是靈寶出世,寶氣沖雲宵。

    這也是玄松為什麼會在楚剛身上感應到濃郁地,完全不同于碎魂刀的靈寶氣息,玄松還以為楚剛搶了洋蔥頭外星人的靈寶。

    見楚剛“安全”了,火鳴撒著歡兒小跑向楚剛,將大腦袋拱進楚剛懷里。

    伸手輕撫火鳴的腦袋,接受火鳴的祝賀,看到玄松坐在那老神在在地“燒烤”,楚剛一呆,不禁為之傻眼︰“娘哦,這種事他都干得出來……”

    楚剛腳尖一挑,挑起一塊石子射向玄松布在身體周圍的法陣。

    法陣振動示警,玄松睜開眼楮。扭頭向楚剛望來,憤然道︰“小子。你又想干什麼?”

    “我還想問你在干什麼?”楚剛為之氣結。

    “小子,先說好了,這矮子是道爺地,你可別亂來。”玄松一臉警惕,手心里突突地冒著三昧真火,直往外星人鼻孔里送,準備一鼓作氣。將他煉死。

    不過,照玄松這樣的煉法,沒有個七七四十九日,或者是好幾個月地時間,休想煉死外星人,畢竟靈寶可不是那麼好煉的。

    “我說.

    還看不上。”見玄松就像個守護金幣的守財奴,楚剛不禁有些啼笑皆非,“你說你有沒有腦子,知不知道什麼叫舍本逐末,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你小子什麼意思?”玄松瞪眼道。

    楚剛聳聳肩,瞟了外星人一眼,輕描淡寫道︰“我猜這家伙應該是飛升領主界的新進領主。他在下界應該還有大量的族人。說不定他那些族人也跟他一樣,身上孕有金行法則因子。”

    “族人?”

    玄松一愣。旋即恍然大悟。自己好像是有些舍本逐末,如果他那些族人也孕有法則因子。用真火把這家伙煉死,還讓誰來給自己帶路,帶自己去下界抓他的族人。

    “小子,你好狠毒!就算貧道那人稱魔頭的師尊,也及不上你萬分之一……”玄松嘆服,本來還以為自己拿活人煉寶,已經很殘忍,楚剛看得心生不忍,方才出言阻止,哪想到這小子比自己還狠,居然算計起了異族矮子地整個族群,無毒不丈夫,毒,忒狠毒。

    “老道,麻煩你,不要把別人都想成你這樣殘忍。事實就擺在眼前,拿活人祭煉的是你老道,而不是我。

    楚剛很苦腦,感覺自己,比眼前這位放在火上燒燒的外星老兄還冤,“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老子是好人,從不殺生。本大王只不過看他的種族好像很有潛力,想招幾個到麾下听用罷了,被你這麼一說,本大王成什麼人了?”

    “你小子從不殺生?二十八星宿全是走火入魔,投海自溺身亡!”玄松一臉嘲諷,嗤之以鼻。

    “老子那是正當防衛,雖然有些防衛過當,出了人命,唉,這其中的區別,一字眉是不會明白的……廢話少說,昨天你老道追上去問路,那隊紅衣劍衛怎麼說?”

    “此地地處中行域西南,再向南行幾日地馬程,就有一座名叫‘昌平’的城池。”玄松回答道。

    “那還等什麼,趕緊走。”楚剛說著聳身躍起上火鳴的闊背。也不知道這一次跟玄松在一起修煉了多久,楚剛想知道鏡湖老巢的近況,畢竟自己這一次出來幫木輕塵搶親,惹了點小麻煩,得罪了陳氏商會的陳小宇。

    玄松飛身躍上火鳴闊背,還沒有忘了將外星人緊緊地夾在腋下,一刻都不敢放松,模樣引人發嚎,游目四顧,看到楚剛焚燒參天大樹後留下的那堆塵灰,不禁一怔,回過神來,呆瞪著楚剛的老臉,難以置信道︰

    “你…你火行化境……還有土行,小子,你昨夜入化境了!?”

    “然!”

    楚剛心情大好,不無感慨道︰“說來,也全拜這位外星老兄所賜,沒有他,我還真不好說。”

    “跟他有關?為什麼不是金行入化境?”玄松愕然,楚剛金行、木行、火行、土行皆已大成,距離化境只有一步之遙,這事玄松最清楚不過,如果真的是從異族矮子身上得到靈感,從來使楚剛豁然貫通,那也是金行入化境,而不是土行與火行?

    “為什麼一定要是金行?我身上可沒有金行法則因子,有些東西放在外星老兄身上是相得益彰,但到了我身上,就是畫虎不成反類犬,有些東西似是而非,照搬照抄會出人命的,你老道想害死我?”

    “說是這樣說……不過,你小子真是一夜工夫…雙行入化境了……”

    雖然知道楚剛是個怪物,陪他一路走過來,他修煉的速度快得讓自己麻木,但一夜工夫雙行入化境,玄松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領域大成與化境雖然只有一步之遙,機緣巧合,有可能在短短地一瞬間便能踏入化境,但這只是一個傳說,有些人幾十年,甚至是上百成千年都無法進入化境,一朝化繭成蝶。

    楚剛聳聳肩,懶得回答。並非事事都要煎熬苦等多少年才能成功。

    也不知道是不是吸收了三昧真火地原因,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到了第三天,洋蔥頭外星人便悠悠醒來。

    外星人醒來後,默察了一下體內地傷勢,發現自己傷勢好了大半,睜開眼楮又發現自己被玄松緊緊地“護”在身前,心里不禁大受感動,開口向玄松道謝︰“鐵魁多謝恩公救命療傷看護之恩。”

    恩公?還療傷看護?楚剛不禁為之傻眼,大煉活人的玄松妖道還成了恩公?世事荒誕離奇莫過于此。

    “咳咳……只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饒是玄松臉皮厚比城牆,但此刻面對鐵魁誠摯感激地目光,也是有些訕訕然。

    “大恩不忘,日後旦凡恩公差遣,鐵魁粉骨碎身,在所不惜。”鐵魁鄭重道。

    “啊咳……鐵魁居士,貧道有一言相詢,不知居士可否為貧道解惑?”玄松一手撫須,笑容可掬道。

    “恩公請講。”鐵魁肅容道。

    “不知道居士有多少族人?”玄松不動聲色地問道。

    楚剛听地以手撫額,心叫要命,玄松的狐狸尾巴末免露得太快些了吧,一字眉果然不可理喻,當下提意道︰“此地不是說話地地方,我們還是進城再說。”

    火鳴狂奔了一個日夜,昌平城已經在望。

    “這位前輩如何稱呼?”鐵魁很有禮貌,開口就稱前輩,雖然楚剛臉上無須,看起來很年輕,但鐵魁卻在楚剛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壓力,比恩公玄松猶有過之,稱前輩準錯不了。

    “我姓楚。”楚剛點頭示意,微笑道。

    “晚輩鐵魁見過楚前輩。”鐵魁恭恭敬敬地抱拳一禮。

    “小子,先說好了,抓到族人道爺要一半。”見鐵魁猛拍楚剛的馬屁,玄松心感不妙,忙不迭地向楚剛傳音提出自己的要求。

    楚剛有些哭笑不得,這八字還沒有一撇的事,玄松這家伙就忙著分髒了?

    與玄松不一樣,楚剛對鐵魁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這家伙雖然神態恭敬,言語真誠,但一上來就狂拍馬屁,楚剛總覺得這家伙矯揉造作,故意示弱裝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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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一章  名動天下(上)

 平城與聚軒城一樣,也是隸屬于領主聯盟名下的一個市,並不屬于哪一位領主,只不過一個地處中行域西南,一個地處中行域正南。

    昌平城與聚軒城一樣,店鋪林立,車水馬龍,行行色色的路人中也有在南疆很少見到的外星智慧種族。

    楚剛三人進入城中後,也沒有刻意為之,興之所至,踏進了一家臨街的小酒館。

    酒館不大,大堂也沒有設置須彌陣,只擺了十來張桌子。

    此時早過了午餐的時間,因此大堂里用餐的客人不多。楚剛三人的到來,引來了眾食客的注目禮,畢竟玄松那性感的一字眉並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外星人金魁到現在還光著身子,渾身一絲不掛,楚剛甚至懷疑他那個種族根本沒有穿衣服的說法,他那鐵青色的光滑如鏡的肌膚就是最好的衣裳。

    面對眾人看小丑一般的注目視,脾氣暴躁的玄松不禁冷哼一聲,哼聲一起,震得整個酒館輕晃,個個氣血翻騰,頭昏腦漲,眾人這才知道眼前的一字眉是個深不可測的高手,趕忙別過目光,埋頭用餐,連咀嚼食物的聲音都小了許多。一時間,整個大堂靜得像個圖書館。

    “三位尊客吃些什麼?”

    待楚剛與玄松挑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矮胖的掌櫃不敢怠慢,親自上前招呼,肥嘟嘟地臉上堆起諂媚的笑容,哈著腰小心翼翼地問道。

    “揀拿手地上。如果能讓道爺滿意少不了你的好處。”玄松大大咧咧地擺擺手。

    掌櫃施禮退下後,玄松伸手一拍鐵魁地肩膀。大著嗓門道︰“別站著,坐吧。”

    “晚輩不敢,晚輩站著就好。”鐵魁一臉謙恭,連稱不敢。

    “廢什麼話,貧道讓你坐你就坐!”玄松瞪眼道。

    “多謝恩公賜坐,前輩,那晚輩簪越了。”鐵魁謝過玄松。再向楚剛一拱手,這才唯唯諾諾地落座。

    須臾,酒菜上桌,菜肴雖然無法同大酒樓相比,但上來的靈酒卻不錯,據說是酒樓珍藏的佳釀。比將星酒要強許多。

    話又說回來,在金兔星系首屈一指的將星酒,到了領主界雖說不上是劣酒,但也只能算是普普通通。

    “鐵魁能否跟貧道說說,你是何方人士?為何惹上了那些紅衣劍衛?

    玄松故態復萌,又開始迫不及待地“審問”鐵魁的族人,楚剛不禁暗暗罵娘,但也沒有說什麼,手托著酒杯,饒有興趣地透過窗口。打量著街上行色匆匆地路人。

    與楚剛猜測的一樣。鐵魁確實是一年前從奧利維納星系飛升上來的新進領主,飛升上來後。他也同楚剛當初地選擇一樣。既沒有為領主聯盟工作,也沒有加入哪一位領主。而是選擇了成為受封的領主,自己單干。

    匹夫無罪,懷壁其罪,跟楚剛一樣,鐵魁飛升後也有一枚人人垂涎的“空間舍利”,因此這一年來,鐵魁都是在逃躥中度過,楚剛與玄松看到的紅衣劍衛,就是垂涎鐵魁空間舍利的其中一撥人。

    “空間舍利為何物?能否讓貧道一開眼界。”玄松裝作好奇道。

    “是晚輩飛升時突破空間自然產生的寶物,搭成界橋後,能去往晚輩地祖地奧利維納。可惜晚輩那顆被晚輩毀了。”面對玄松期待的目光,鐵魁歉然道。

    “毀了?”玄松一字眉一跳,臉色一沉,舍利被毀,還怎麼去抓鐵魁的族人?

    “是的……”鐵魁訕訕然,被人搶走空間舍利,去禍害祖地奧利維納,還不如忍痛毀去,一了百了。

    “真毀了?舍利都沒了,紅衣劍衛為什麼還要圍攻你?”玄松半信半疑,盯著鐵魁的眼楮,沉聲問道。

    楚剛無奈地撇撇嘴,鐵魁的身體就是一件靈寶,縱然沒有空間舍利,他依然會霉運連連,放下酒杯,向鐵魁問道︰“不知奧利維納是一個什麼樣的星球?那里的生物都跟你一樣嗎?”

    “回稟前輩,奧利維納是一個金屬世界……”鐵魁臉上露出緬懷的神色。

    舍利被毀,如果不出意外,鐵魁這一輩子都無緣再回奧利維納,在奧利維納的鐵魁說一不二,他就是奧利維納地武神,誰敢不敬?飛升領主界後他就什麼都不是,巨大地反差,也使得鐵魁很懷念在奧利維納的日子。但也談不上什麼後悔,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只有渡劫飛升才有可能突破瓶頸,舍此一途,別無它法。

    “奧利維納地河流是乳白色地,

    也是泛著各種色澤的金屬,樹上結出地果食也是金屬

    就在鐵魁說話期間,酒館里進來了兩個滿身煞氣,身披血色斗蓬的身影,兩人斗蓬上還瓖著醒目的金絲。瞟了楚剛三人一眼,兩人也沒有說話,施施然地圍著一張桌子坐下。

    “紅衣大統領?!”

    幾個食客,包括伙計與矮胖掌櫃在內頓時色變,諾依拉斯領地就在昌平城附近,大名鼎鼎地諾依拉斯紅衣劍衛眾人豈會不知,特別是那兩頂瓖著金絲的血斗蓬,這是紅衣劍衛大統領的標志,傳說每一位大統領都是領域大成的超一流好手,距離大圓滿的化境只有一步之遙,平時想見到一個都難,現在卻一下子出現了兩位。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的同時,幾個食客最先作出反應,飯也不吃了,膽戰心驚地放下幾塊靈幣,躡手躡腳地起身出了酒館。出了酒館剛想長出口氣,駭然發現原本熙熙攘攘的大街,不知何時已經變得靜如鬼域,附近的房頂上、街道口全是一個個血色的身影,劍拔弩張,一片肅殺。小酒館被紅衣劍衛包圍了。

    酒館內,掌櫃的戰戰兢兢地縮在櫃台後,也不敢上前問兩人要吃些什麼,顫聲吩咐伙計盡管挑好酒好菜上。

    “除了金屬就沒有其它元素了嗎?”楚剛像是渾然末覺酒館已經被紅衣劍衛包圍了,輕呷一口靈酒,饒有興趣地向鐵魁問道。而玄松也沒有發作,輕蔑抽抽嘴角,把玩著手中的玉質酒杯,他還沒有死心,指望楚剛能從鐵魁身上挖出點好處來。

    “回稟前輩,確…確實是這樣,我們奧利維納最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稀有金屬。”紅衣劍衛的鋒芒,鐵魁早已領教,此刻被一群劍衛包圍,鐵魁的臉色變得不自然起來,要不是發現楚剛與玄松根本沒有將劍衛放在心上,他早就跳起來突圍。

    “啪!”

    鐵魁話音方落,那位身材嬌小的瓖金大統領一拍桌子,嬌叱道︰“胡說八道!全是金疙瘩,你們吃什麼?”

    “你們就喝水嗎?”楚剛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向鐵魁接著問道。

    “回稟前輩,草木有汁液,走獸有血液,晚輩等就是飲用血液為生。”鐵魁解釋道。

    “哼,死到臨頭還一派胡言。”見楚剛三人老神在在地,就當自己不存在,身材嬌小的瓖金大統領感覺自己被忽視了,當下惱羞成怒,起身大踏步來到楚剛這一桌,一屁股坐入空位,抬手摘下斗蓬的連帽,露出一張薄嗔的玉臉,鼓著一雙海一樣藍的雙眸,氣呼呼地瞪著楚剛。

    這是一個金發碧眼的少女,長長地金發在腦後扎成一個活潑的馬尾辮,嗓音清脆,神態驕蠻,一看就知道是個被長輩寵壞,滿腦子打抱不平,到處惹是生非的俠女。

    眼看著玄松眼楮里殺機漸漲,馬上就要發作,楚剛不禁微笑道︰“小妹妹有何見教?”

    “誰是你小妹妹?流氓!死到臨頭還敢調戲本小姐。”少女破口大罵。

    楚剛有些郁悶,好人難做,看在她還是個小屁孩的份上,本想救她一命,結果倒好,不但不領情,還被她定義為流氓。

    “臭流氓,你一個外來人也不打听打听,居然敢跟諾依拉斯的紅衣作對,這異族矮子我們要了,把你的乾坤戒交出來……死道士你看什麼看?把你的乾坤戒也給本小姐交出來,本小姐要是高興了,說不定會考慮一下放你們一條生路,否則,哼哼……”不只是馬尾辮少女,另一位瓖金大統領也認為楚剛與玄松此時插翅難飛,任由少女胡鬧。

    玄松豹眼一睜,正想暴起傷人,馬廄那邊突然響起火鳴炸雷般的怒嘯,楚剛不禁臉色一沉。

    火鳴的怒嘯聲未歇,一名紅衣劍衛慌慌張張地奔進酒館,驚懼地看了楚剛一眼,旋即快步來到另一位瓖金大統領身邊,耳語一番。

    也不知道那紅衣劍衛說了些什麼,瓖金大統領渾身一震,豁地扭頭向楚剛看來,臉色驚疑不定。

    好半晌,瓖金大統領方才起身摘下斗蓬連帽,露出一個金發碧眼的中年人面容,恭恭敬敬地向楚剛撫胸一禮︰

    “敢問先生可是楚剛楚府君?”

    “我是楚剛。”楚剛納悶了,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拉風,連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什麼紅衣都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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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十二章  名動天下(中)

 我是楚剛”四個字一出,就像在酒館里扔下一枚大炸松,包括縮在櫃台後的掌櫃在內,人人呆瞪著一身白色中山裝的楚剛。

    鐵魁眼珠子亂轉,腦袋里不知道在轉什麼念頭,神態變得愈發恭敬,甚至還帶上了諂媚,在這逃亡的一年里,他也听說過楚剛的大名,傳說楚剛有一匹世所罕的“金烏星座”,現在回想起來,它應該就是自己一路騎過來的火鳴。

    “你真是楚剛?千年飛升第一強?威震普蘭,聚軒城腳踢陳氏商會,拳打赤煉山高足,名留崢嶸石的楚剛?”紅衣少女回過神來,吞了口唾沫,瞪大眼楮,難以置信地盯著楚剛的老臉,嘴里又快又急,連珠炮似的怪叫道。

    听到拳打赤煉山高足,玄松不禁悶哼一聲,狠狠地橫了紅衣少女一眼。

    “這怎麼說?”楚剛迷糊了,有些摸不著後腦勺。

    “原來真是府君,普天之下也只有府君才有‘金烏星座’,在下波斯曼,不知府君大駕,得罪之處,還望府君大人不計小人過。”瓖金大統領波斯曼深深彎腰,一副負荊請罪的架式,想起楚剛手底下從不留活口的凶名,波斯曼心底里就止不住地直冒寒氣,此刻哪敢放肆。

    “你先起來說話,我什麼時候上了崢嶸石?”楚剛皺眉道。

    “在中行域有誰不知道,三年多前慧靈聖母將您留名崢嶸石。”紅衣少女眼眸里閃動著崇拜的光芒,倏地舉起右手。俏皮地嬌聲搶答道。

    楚剛听地一愣,三年多前?這麼算起來。自己與玄松埋頭苦修,差不多修煉了四年。

    原來,楚剛帶著玄松溜出聚軒城,不辭而別後,木輕塵等人在聚軒城苦等了楚剛一段時間,最後實在等不下去,眾人只得分道揚。

    與楚剛所料的那樣。艾娜公主地去留成了大問題,她回邦克領或者回到陳小宇的身邊都不合適,跟在木輕塵身邊也不是個事兒,最後同塞爾特去了白雲山。說起來,艾娜跟塞爾特還有血緣關系,塞爾特得叫艾娜奶奶。

    也不知道慧靈聖母是怎麼想的。塞爾特將楚剛的事一說,她老人家就把楚剛的名字刻上了崢嶸石。

    光憑刻上崢嶸石這一條,楚剛也不會因此名動天下。

    畢竟留名崢嶸石上的一百多人,人一多,份量自然就輕了。最重要的還是以厚道誠實出名地白雲公子——塞爾特的一句話。

    塞爾特斷言︰不出十年,聖尊之下,包括沙都帝王踏空虛在內,無人是楚剛的敵手。

    此言一出,天下嘩然。

    這個時候,雙行入化境。名噪一時的慶祥和尚也跳出來力挺楚剛。放言︰貧僧在楚府君手上走不出十招。

    兩人這麼一嚷嚷,再加上楚剛一刀將橫斷山脈劈成大沙漠的事實。楚剛想不出名都難。已經有人將楚剛跟沙都帝王踏空虛相提並論,崢嶸石上傲視群雄。聲威之隆,如日中天。

    “府君你看起來好年輕,沒見府君前,人家還以為府君是個白胡子老頭呢,我叫諾依莎娃,府君,我們交個朋友吧。”紅衣少女盯著楚剛的老臉,不無期待道。

    楚剛被諾依莎娃看得直起雞皮疙瘩,舉起酒杯,輕咳一聲,當作什麼都沒有听到。心里則抱怨塞爾特那黑貨把自己給害慘了,出來混,講究地是低調,現在倒好,自己成了眾矢之的,麻煩大了。

    “府君怎麼樣?與人家交個朋友嘛,人家可是很崇拜你的。”見楚剛不為所動,諾依莎娃不依不饒,就差搖著楚剛的臂膀撒嬌。

    “阿娃不得放肆!”波斯曼瞪眼怒斥,隨即向楚剛歉然一笑︰“阿娃不懂事,讓府君見笑了。”

    “波斯曼先生還有其它事嗎?”楚剛瞟了小心翼翼地波斯曼一眼,表面上是在詢問,暗底里實則下了逐客令。

    波斯曼也不是笨蛋,哪會听不出楚剛的弦外之音,尷尬地一笑,真誠地邀請道︰“諾依拉斯領地就離此地不遠,如果府君有閑暇,不妨……”

    波斯曼話還沒有說完,酒館外突然響起了一陣陣驚呼,眾人透過窗戶一看,只見原本碧藍的天空,變得一片通紅,就跟火燒一般。

    在這紅色的天空下,一隊人馬排成整齊的隊伍,就像一條巨龍般,緩緩地飄到昌平城上空。為首的是一輛八匹麒麟駒拉著的紅色車輦,與車輦一樣,拉車地八匹麒麟駒也是通體赤紅,背高都是三米五以上地神俊。在車輦後面,還跟著一隊百余人的騎士,兩人一排,明盔亮甲,神情肅穆,清一色地上將級修為。

    在紅色車輦那巨大地鹿台上,還有幾個人席地而坐,飲酒高歌,放蕩不羈,一副無拘無束不滯于物地神仙派頭。

    這幾個人中,除了一個身穿八卦道袍,紅發紅眉紅須,相貌稟異,身材魁梧的中年道士,其它幾個楚剛都認識——陳氏商會地陳小宇,沙都四衛中的金彪、敖洋,赤煉山的玄木上人。除了那個紅發道人,就是聚軒城的原班人馬。

    如此看來,在聚軒城生擒活捉了金彪、敖洋、玄木上人後,木輕塵並沒有取了他們的性命,要不然這三個家伙現在也不會活蹦亂跳地。

    “咦?大師兄怎麼下山了?”看到那紅發道人,玄松不禁為之傻眼。

    “看樣子我有麻煩了……”收回目光,楚剛聳聳肩,同樣是以紅色出名,但比起赤煉山的排場來,紅衣劍衛就差得太遠了,人家一出場,就把整個天空弄的一片赤紅,根本沒有將昌平城的城主放在眼里。

    “不好!”

    玄松回過神來,發現楚剛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不禁臉色大變,就像被踩了尾巴地野貓一般。怪叫一聲,瞬移消失在座位上,火急火燎地沖向空中的車輦。

    玄松也不是笨得不可救藥,瞧這架式,擺明是陳小宇請了大師兄下山,要向楚剛找回場子,但楚剛地修為。玄松最清楚。

    在聚軒城的楚剛,四行

    地大師兄說不定還有機會,但現在的楚剛,土火雙行胎換骨,縱然比不上已經摸到時間法則門檻的踏空虛。但也應該相差無幾。大師兄沒有任何機會,一旦楚剛動刀,大師兄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這赤煉山上上下下,除非是師尊屈尊紆貴親自出手,其它人全是楚剛的刀下亡魂。

    “哇  ,楚大哥你有麻煩了?昌平城是我們諾依拉斯的地盤,強龍它還不壓地頭蛇,到了我們的地盤,由不得他們亂來,楚大哥你放心。這一場。我們紅衣劍衛接下了。”少女諾依拉斯很興奮,拍拍高聳地胸脯。府君也不叫了。直接親熱地喊“楚大哥”,心里甚至還暗暗感激陳小宇等人。是因為他們來了,自己才有這麼一個親近楚剛的機會。

    她這麼信誓旦旦地一說,波斯曼不禁倒吸口涼氣,腳下一軟,差點一頭栽倒在地,心里直呻吟︰我的小祖宗哎,知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赤煉山、陳氏商會,只要動動手指就能讓諾依拉斯灰飛煙滅,這種級別的過招,豈是小小地諾依拉斯所能摻合的?人家一出來就是化境大師,而諾依拉斯不要說化境大師,就是臻達領域地高手也不滿百人。

    “府君,阿娃胡言亂語,還望府君見諒,我等…我等……”波斯曼笑得比哭得還難看,準備走人了。

    “嗯,波斯曼先生慢走。”楚剛點點頭,心里知道赤煉山與陳氏商會這樣的龐然大物,確實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

    “那鄙人告辭,府君保重……丫頭……”波斯曼撫胸彎腰一禮,瞪眼向諾依莎娃連連示意。

    “干嘛?要走你走,我不走,我要同楚大哥並肩作戰!堂堂紅衣大統領,還怕了外來人不成?”諾依莎娃似乎是鐵了心要跟楚剛並肩作戰。

    “丫頭你……”波斯曼惱了,閃身過來,一把扛起諾依莎娃。

    “啊,二哥你又欺負我,我要告訴嫂子去,快放人家下來,快放……人家不走,就不走……”

    “放我下來啊……啊呀,楚大哥救我……”

    “咳咳……讓府君見笑了……”

    當著外人的面,就這麼扛著手舞足蹈,哇哇怪叫的妹妹,波斯曼老臉微熱,大感尷尬,輕咳一聲,閃身出了酒館,領著一群紅衣劍衛眨眼間走個干干淨淨。

    掌櫃的與幾個伙計一時間看呆了眼,想不到往日威風凜凜地紅衣劍衛,也會有這麼軟弱的一面。

    “有趣的小屁孩……”楚剛搖搖頭,啞然失笑。這小屁孩倒是跟自己的三師妹林娟有點像,一樣的不知天高地厚,一樣地調皮搗蛋。

    其實跟波斯曼一樣緊張地,還有昌平城的城主,自己轄下地城池上空一片赤紅,還以為出了什麼祥瑞,結果卻是赤煉老魔地首席大弟子玄炎大駕昌平城,禍事了,禍事了,坐立不安的同時,立即下令驅散街上地人群,大白天地實行“宵禁”,心里則不斷地祈禱,千萬不要在城里動手,否則昌平城非重建不可,自己的仕途也就完了。

    “四師弟?”

    “玄木見過四師兄!”

    “玄松道友。”

    “阿宇見過四師兄。”

    玄松火燒眉毛似地沖上車輦的露台,玄木等人出聲招呼,但玄松都沒有理會,陰沉著老臉,劈面就向陳小宇喝斥︰“陳二公子,你是不是想害死大師兄?”

    話音方落,眾人面面相覷,大師兄玄炎臉上的笑容也凝固了。

    “四師兄,您這是從何說起?”陳小宇愕然。

    “你別叫我四師兄,楚剛的修為豈是你能想像的,就此放下與楚剛的恩怨則罷,否則,我沒有你這樣的師弟。”玄松厲聲道。

    “呃…….大師兄您看這……”陳小宇看看玄炎,又看看滿臉怒容的玄松。一臉無辜。

    “你別指望大師兄……”

    “玄松夠了!”玄炎把酒觴重重地往身前地矮幾上一放,沉聲道。

    “大師兄我……”玄松還想再說。被玄炎一瞪眼,只得悻然作罷,氣呼呼地向地板上一坐,顧自生悶氣。

    “玄松道友,你又何必長他人志氣,想那楚剛也不過是仗著靈寶之利,慶祥和尚與塞爾特只不是夸大其詞。若論修為,不要說鄙上空虛大人,在座的皆勝他楚剛十倍。玄炎道兄四行入化境,高居崢嶸石,盛名傳天下,豈是楚剛能比地。”敖洋狠拍了玄炎一記。

    “敖洋。你什麼意思。你敖洋要是能對付得了楚剛,又何必勞駕我大師兄?”玄松是個渾人,沒有給敖洋留一點面子,暗諷敖洋、金彪在聚軒城被楚剛設計生擒。

    被玄松如此直白地譏諷,敖洋臉面一熱,連帶著金彪與玄木上人也臉色不自然起來,四年前,三人在聚軒城被楚剛等人生擒後,還是陳小宇出錢從木輕塵那贖回來的。

    “沒話說了吧,敖洋化境大師?”玄松得理不饒禮。接著向玄炎道出這四年跟楚剛在一起的所見所聞。從被楚剛強逼當陪練。再到碎魂刀增幅好幾百倍,一直說到楚剛一夜之間土火雙行雙雙入化境。

    “除了那把碎魂魔刀。楚剛的真元也很霸道。帶著毀滅一切的泯滅氣息。”擔怕眾人還要向楚剛挑釁,玄松特意點出了楚剛的碎魂刀勁。

    “他那件靈寶真能將真元增幅百倍?”好半晌。金彪抬起頭來,雙目精光熠熠,反問道。

    “我感覺楚剛並沒有發揮出碎魂刀最大的威力,似乎還有所隱藏。”玄松心里當然金彪想打什麼主意,不外乎見寶起意,搶奪碎魂刀,“碎魂魔刀是楚剛地本命靈寶,除了楚剛,就算到了師尊手里怕是也用不了。”

    “道友會否危言聳听,想他楚剛飛升不過幾個春秋,短短幾個春秋如何能入化境。”敖洋輕搖手中的青銅酒觴,有些不以為然地搖頭輕笑道。

    “楚剛現下就在酒館內,敖洋大師試試便知。”玄松皮笑肉不笑,反唇相譏。

    敖洋啞然

    地搖搖頭,把目光轉向坐在首座的玄炎。眾人有樣同地看向玄炎,畢竟這一次四行入化境的玄炎才是主角。

    玄炎將觴中的靈酒一飲而盡,傲然一笑︰“四師弟這樣說,貧道倒真要會會那千年飛升第一強。”

    “大師兄你……”玄松一听急了,自己說的口干舌燥,結果倒好。

    “嗯?”

    玄炎鼻孔里輕嗯一聲,須發皆張,勢若狂獅,鼓起渾黃地銅鈴巨眼橫了玄松一記。玄松脖子一縮,一臉苦澀。玄炎四行入化境,代師授藝,在眾師兄弟眼里玄炎算是半個師傅。

    玄木上人看地在心里哀嘆,四師兄到底是個渾人,他越把楚剛夸大,當著金彪與敖洋的面,大師兄越下不了台,大師兄是赤煉山的首席大弟子,代表的是赤煉山的尊嚴,豈能不戰而退,這說出去,讓赤煉山上上下下的臉面往哪里擱?

    金彪與敖洋大有深意地相對一眼,心照不宣。

    ***

    昌平城外的一個山頭。

    波斯曼與諾依莎娃兄妹,帶著紅衣劍衛從昌平城退出後,來到山頭上,從他們這個位置居高臨下,府視昌平城,可以清晰地看到,此刻整個昌平城內亂成一團,人們呼兒喚女,恍如末日來臨,一隊隊城衛軍隊列整齊地出現在各街道上,大白天地實行宵禁。

    用不了半個時辰,原本水車馬龍,熱聞非凡的昌平城,家家閉戶,靜如鬼域,大街上往來的只有一隊隊全副武裝的城衛兵。

    昌平城上空,血雲堆積,如此異像,驚動了遠近許多武者紛紛騰雲駕霧向昌平城趕來,一時間昌平城外地各山頭上人滿為患,熱鬧非凡,這些人中不乏領域高手,但看到玄炎地車駕,也就沒有了進城的打算,就像候鳥一樣落足各山頭竊竊私語,有些不明所以地,還向人打听,到底是什麼人竟能勞動玄炎地大駕。要知道,名震天下的赤煉山首徒已經有好幾個甲子沒有下山行走了。

    玄炎弄出如此大地場面,引來諸多圍觀,這一戰不管結果如何,必將會被人們傳頌。

    “二哥,你說他們是怎麼把天空染紅的?這樣做好像很威風喔。”諾依莎娃現在也知道來的是赤煉山首席大弟子,不敢再提要與楚剛並肩作戰,開始對玄炎將天空染個血紅的手段,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波斯曼听的又好氣又好笑,玄炎是什麼人,玄炎是十八大領主赤煉老魔的衣缽傳人,如果紅衣劍衛也這麼目中無人地將昌平城的天空染個通透,那就是自討苦吃,囂張跋扈是需要本錢的,小小地諾依拉斯怎能同赤煉山相提並論。

    “二哥,你說楚大哥打不打得過玄炎。”諾依莎娃問道。

    “丫頭不知羞,誰是你楚大哥?”

    波斯曼有些啼笑皆非,不過,他要真是你楚大哥就好了,抬頭打量盤龍般橫呈天空的玄炎車隊,眼楮里艷羨的神色一閃即逝,沉吟道︰“玄炎三百年前四行入化境,此人的修為應該能排進崢嶸榜前十……而楚剛雖則名震聚軒,但飛升的時日尚短,在經驗方面……他應該能在玄炎手下全身而退吧。”

    “這麼說,二哥你是不看好楚大哥波斯曼被自己妹子搶白的老臉一熱。

    “所以說咧,我支持楚大哥,楚大哥是我的偶像,他一定能再次續寫一甲子的神話。”諾依莎娃美眸晶亮,皺皺瓊鼻,右手攥拳,狠狠地一揮。

    所謂的“一甲子神話”,就是指在飛升到領主界後的一甲子時間內,也就是領地免稅的最開始的那六十年里,做到所有五行入化境,進軍時間法則。

    這樣的逆天強人,縱觀整個領主界歷史,也只有兩人。但是那兩人的時代距離諾依莎娃太遙遠了,遙遠的有些不真切,諾依莎娃這樣的晚輩,根本感受不到那兩人的威勢,楚剛則不同,楚剛現在就活生生地在眼前,親眼目睹楚剛成為新一代的神話,想想都讓諾依莎娃熱血沸騰內分泌失調。

    事實上,像諾依莎娃這樣視楚剛為偶像的少俠女俠,大有人在。

    “楚小哥,此時不戰,更待何時?”

    就在這時,車輦上響起玄炎洪亮的長笑聲,笑聲如滾雷,仿佛來自九天之上,全城清晰可聞,鋪滿天空的血雲,也如奔馬般急走,天生異相,天地如入悲秋,一片肅殺之氣。

    血雲壓城城欲摧,人人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喘,整個昌平城都在這無可抗御的威勢中,悚栗寒戰。

    這就是四行入化境的逆天領域,一瞬間就將整個昌平城籠罩在領域中,就連遠近山頭上觀戰的眾好手也是一臉凝重,忍不住運功相抗,心下則驚駭莫明,原來這就是化境大師的威勢。

    到了此刻,眾人似乎才發現自己原來是如此的渺小。楚剛能一刀將橫斷山脈變成橫斷大沙漠,完全可以想像,他同樣能一刀將整個昌平城夷為平地,使得城中所有生靈化為飛灰。

    “前輩賜教,小子敢不從命。”楚剛背著雙手,從城中的一個小酒館內瞬移而出,冉冉升上高空,最後停在了玄炎車駕前,兩方相距七八十米。

    “二哥,要開打了……嗚嗚,楚大哥好酷,二哥,你要是有這麼酷就好哩……”

    楚剛一米八七上下的身高,身上無一絲贅肉,精神抖擻的濃密短發,這麼背手迎風卓立,一身嚴謹的白色中山裝,愈發襯托得他體態軒昂,朝氣蓬勃,看的少女諾依莎娃手捧胸口,一雙大眼眸里晶光瑩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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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1-9-2 23:44:10
第三百十三章 名動天下(下)

 剛臉上帶著淡定的笑臉,風清雲淡,落落大方地出現輦鹿台上的眾人神色各異。

    金彪與敖洋表面上一臉輕蔑,眼楮深處卻隱藏著一絲幸災樂禍,一副看好戲的架式。

    玄木上人暗暗皺眉,楚剛確實已經到了天人交感,水滴入大海,身與空虛合的入化境界,明明就那麼迎風佇立在空中,卻又像是立在無限遙遠的深處,若隱若現不可捉摸,心里不禁為大師兄擔心起來。

    與玄木上人的擔憂不同,玄松連擔憂的步驟都省了,一臉惶急,認定玄炎沒有任何機會,看向楚剛的目光中,有著毫不掩飾的哀求。

    面對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的楚剛,陳小宇目光一縮,臉上有些驚疑不定。只看他陳小宇能不惜代價地狂拍赤煉山上下的馬屁,就知道他還是有可取之處,並非紈褲的無可救藥,什麼事能做,什麼事會將自己帶入地獄,他心里應該很清楚,如果楚剛真像玄松說的那樣恐怖,連四行入化境的玄炎都無法抗衡,挑釁這樣的人,無疑會給陳家帶來災難性的後果。

    將眾人的神色一一收在眼底,最後,楚剛的目光停留在了玄炎的身上,明知道玄炎是來砸自己場子的,但心底里還是忍不住為他喝了一聲彩——這哥們長得青面獠牙,太***不科學了。

    玄炎身上應該有妖族的血統,確實地說是炎獅妖的血統,獅口闊鼻。渾黃地銅鈴巨目,臉面泛青。一圈赤紅的繞腮胡,盡顯傲霸氣息。

    身影雄偉如山,骨架寬大,玄炎手托古樸地青銅酒觴,雙目似閉非閉,就這麼大馬金馬地坐在那,就有一股胸懷四海睥睨天下地浩然風範。令人止不住地心生敬畏。

    赤煉山首席門徒,確非一般流俗可比,同樣是十八大領主的衣缽傳人,塞爾特就沒有玄炎那種不可侵犯的威儀與霸氣。

    毫不客氣地說,玄炎就是赤煉山的招牌。至于赤煉老魔,他同白雲山的慧明聖母一樣。甚少下山行走,有事弟子服其勞,衣缽傳人塞爾特,在許多場合都可以代表白雲山,赤煉老魔入室弟子十余人,唯有首徒赤煉狂獅——玄炎才能代表赤煉山。

    “楚小哥飛升伊始……”玄炎剛打開話匣子,灰白色地碎魂刀突地來到楚剛手上,沒有任何遲疑,楚剛的身影倏地消失在眾人眼前。

    緊接著,眾目睽睽之下。車輦上方的天空。驀地裂開一道口子,渾黃色地泥沙流。就跟決了堤地洪水一般。猛地傾瀉下來。沖擊的目標正是鹿台上的玄炎等人,一刀下來。楚剛毫不客氣將金彪、敖洋、玄木上人,還有玄炎,全數卷入刀勢中,擺明就是要以一人之力,單挑鹿台上的所有人。

    楚剛如此目中無人,金彪等人心罵楚剛狂妄的同時,手底下卻絲毫不慢,靈寶倏現,閃電般的迎向蓋頂而來地泥沙流,以力硬撼,要楚剛為自己的狂妄付出慘痛的代價。特別是玄炎,身上暴爍出赤紅的強光,外放的真元就像是一柄聳立天地間的巨劍,直刺向楚剛的刀勢。

    在這一刻玄炎怒了。

    “不要……”玄松駭極大呼,根本沒有與楚剛硬抗的心思,下意識地引身暴避,楚剛的刀勢,眾人要是采取游斗,說不定還能全身而退,但要是傻乎乎地去硬拼,那就是嫌自己命長,自尋死路。

    如天河倒瀉般的渾黃色泥沙流,就在玄松地驚呼聲中,驀地變成熾紅地岩漿流,土行法則混和上火行法則,帶著令人窒息的威能,以無可抗抵御地姿勢滾滾向車輦,淹沒了車輦,也淹沒了玄炎等人地身影與各自身上發出的真元光芒。

    滾滾洪流,來得快去得也快。

    飛流直下地岩漿流,就像突然斷了電的電視畫面般,驀然逝去。

    下一刻,楚剛就像從來沒有動過手般,一手背後,出現在車輦斜上方,嘴角掛著溫和的笑容,雙目閃爍著奇異的光芒,定定地看著像是被石化了的玄炎等人。

    玄炎等人各自保持著出招前的姿勢,宛若安放在車輦鹿台上的,造型各異的石雕。

    一陣輕風過來,伴隨著遠近山頭上,觀戰眾人壓抑地驚呼聲,包括拉車的那八匹神俊麒麟駒在內,整個車輦在風中化為縷縷輕煙。

    失去了車輦的支撐,似乎被石化了的玄炎、金彪、敖洋、玄木上人四人,就那麼虛浮在空中,身體塊塊龜裂開來,體內彩光迸射,釋放出濃郁的靈元,就跟漏了氣的皮球般,不斷地泄漏出彩色的靈元,頭顱裂開,沖出四個嬰兒般的元神。

    觀戰的眾人不禁瞠目結舌,現在才知道,四人在楚剛那將天空捅個窟窿的一刀中,軀身兵解,體內浩瀚如大海的真元,域殤回歸天地。

    “夠了夠了,小子你住手……”玄松瞬移出現在玄炎四人的元神前,將四人護在身後,向楚剛急聲道。

    方才玄松想也不想便退避,再加上楚剛也沒有針對他,雖則也難逃被刀勢波及的厄運,落得個道袍化絲縷,灰頭土臉,但只受了點輕傷,並無大礙。但陳小宇卻沒有

    樣的修為,做不到說退就退,雖然他老兄也跟玄松一時間閃身退避,溜得比兔子還快,但被刀勢波及,身體直接被兵解,逃出元神後此刻正躲在那隊隨車騎士中,嬰兒般嬌嫩的元神臉上,滿是震驚與難以置信。

    “小子夠了,我們就此罷手好不好?”眾目睽睽之下,玄松臉皮也不要了,言語間帶上了哀求。

    被楚剛一刀劈得只剩下個光溜溜地元神,幾千年修為盡付流水,落到要讓玄松求情的地步。玄炎四人此刻五味雜呈,有震驚、有悲憤、有悔恨羞愧。連帶著把玄松也恨上了,玄松這個混蛋,該死地,楚剛那一刀的真元增幅是幾百倍嗎?是上千倍!更恐怖地是,那把碎魂魔刀還有攻擊元神的威能,該死的玄松雜毛,他竟然連自己大師兄都騙!

    “小子你倒是說句話啊?”見楚剛一臉古怪。看著自己身後粉妝玉琢般的四元神,良久不語,玄松不禁急了。

    “好吧,今日看在你阿松哥的面子上,我放他們一條生路。”楚剛聳聳肩,一副義薄雲天的口吻。

    事實上。如果楚剛真要讓玄炎四人魂飛魄散,哪里還會等到現在?

    打了小惹出大的,雖說楚剛現在上了崢嶸石,在潛規則地作用下,赤煉老魔不會主動找楚剛練練,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楚剛現在還沒有自大到要跟赤煉老魔玩命,時間是高級法則,根本不是五行法則可以抗衡的,五行法則與時間法則之間。有著不可逾越的鴻溝。

    “那好。我們走。”玄松不禁長吁口氣,楚剛要是不放手。大師兄等人難逃魂飛魄散的下場。渾然沒有發覺。玄炎四人看向自己的異樣目光。

    “等等!”

    楚剛左手輕拂,原本圍著四個元神繞飛的四件靈寶。被楚剛隔空攝物,硬生生地收進手指上地乾坤戒,“幾個前輩都是高人,當知兵鋒不祥,這幾件凶器,晚輩先替前輩保管了。”

    “楚剛小兒你……”玄炎四人勃然色變。

    “幾位前輩慢走。”楚剛很有紳士風度地撫胸彎腰。

    四人怨毒地看了楚剛一眼,轉身飛向騎士隊列。

    “小子你,唉……”玄松欲言又止,無奈地長嘆口氣,一跺腳,轉身跟上。

    目送玄炎等人灰溜溜地消失在遠方天際,楚剛心里暗暗鄙視︰要不是老子現在還顧忌著赤煉老魔,不要說靈寶,就是元神都不給你留。***,知足常樂,做人還是得低調啊,玄炎他們應該知足了,攤上個能罩住大場面的師父。***,怎麼就沒有人來罩自己呢?

    楚剛捏著下巴,自嘆自憐地嘀咕一通,四下打量一眼,發現空中只剩下自己一人,遠近各山頭上的家伙個個呆瞪著自己,心里不禁罵娘,當即清嘯一聲,火鳴躥空而起。

    閃身躺到火鳴闊背上,楚剛雙手枕在腦後,一人一馬就這麼瀟瀟灑灑地漸行漸遠。

    楚剛這一走,昌平城里城外頓時沸騰,玄炎四人在昌平上空兵解,要知道這可是四個化境大師同時被兵解,釋放出來的靈元何其龐大,昌平城上空堆積起了一團團彩色的靈元雨雲,硬生生地將昌平城變成人造洞天福地。

    面對這樣的靈元雨雲,眾人早已經垂涎欲滴,先前有楚剛鎮著,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時見楚剛走了,眾人哪還客氣,個個餓狼般升空撲向“雨雲”,掏出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法寶,搶裝靈元。

    照說,兵解剛完成,現在的雨雲還帶著玄炎等人地真元屬性,幾天後才會還原成最純淨地靈氣,但眾人哪里還等得了,總之先裝進瓶瓶罐罐再說,這麼多人動手搶,手快有,手慢無。

    “強盜,一群強盜,他們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城主,還有沒有王法了,快快……快讓城衛軍統統升空!”昌平城城主在府里直跳腳,靈元雨雲很容易就能煉成靈幣,換言之,昌平城上空現在鋪了厚厚一層靈幣,跟天上掉餡餅沒有任何區別。

    “他們……他們怎麼能這樣!?這些全是楚大哥的錢,呀呀個呸,本小姐不發威,他們還當本小姐好欺負,小地們,隨本小姐沖!不把他們揍趴下,他們就不知道這是誰地地盤……”諾依莎娃擼起袖子嬌叱一聲,騰空沖起。

    眾紅衣劍衛聞言,把目光轉向波斯曼,波斯曼才是紅衣劍衛的大統領。

    “大家隨意吧,保護好小姐。”波斯曼搖頭苦笑,拿自己調皮搗蛋地妹妹沒有任何辦法。

    波斯曼身為領域高手,是少數幾個沒有將“雨雲”放在眼里的人,他現在想的,全是楚剛那天河倒懸的驚艷一刀。

    一刀之下洪流滾滾,雖則時間短暫,但卻深深地印在了波斯曼的腦海里,那一刀沒有任何花哨,有的只是赤地開天的力量,刀罡之下直欲將一切泯滅成飛灰,霸道之極,盛名之下無虛士,不愧是名動天下的楚剛啊,波斯曼心里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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